第五章


  不!谁来救救她呀?冷月在心里无声地嘶喊着,难道她真的逃不过这一劫吗?
  仿佛能得知她心中所想似的,他邪魅地低笑,潜藏着危险和欲望的灼热黑眸紧锁住她惊惶的眉眼,“你逃不了的!”他低沉的宣誓,“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话语一落,他更加煽情地挑逗她,拉开她的双腿,让两人亲密地贴近,而后缓缓摩挲。
  在他悍烈狂野的逗惹中,冷月几近窒息般地无法呼吸,浑身遍燃起一股烧灼般的疼,她不自觉地攀紧他,唇里忍不住逸出一连串的呻吟声,此刻所有抗拒他的念头全都飞到九霄云外。
  这一连串的娇吟如火种,燃起了熊熊烈火,仿佛再也禁不起片刻的延宕,永琛挺起腰杆,将灼热激昂的欲望滑入她的腿间。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一种本能的娇羞和恐惧慌得她不自主地退缩起来;然而,他绝不肯再等待,没给她任何适应的时间,他狂悍的埋入她体内,一举攻占了她所有的甜美……
  惊人的疼痛震撼了冷月所有的意识,此种被全然侵入的撕扯剧痛教她无法承受,仿佛他侵入撕裂的不只是她的身子,还有她的心,她觉得他几乎要杀死她了!
  “唔……”她将纤指放入唇中,紧紧地、狠狠地咬住,忍住几乎令她失声尖叫的痛楚,泪水却禁不住的被逼出了眼眶。
  永琛倏地停下来望着她,深邃难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异中带着欣喜的柔光,她果然如他所料是货真价实的处子,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这认知激起了他强烈的情潮,再也忍不住如猛狮出柙般的强烈欲望。
  他开始蛮悍地冲刺,全然失去自持的在她体内肆虐驰骋,像一场厮斗纠缠,至死方休。
  激痛在她腿间、腹中蔓延,无声的泪水滑过她耳畔鬓际,濡湿了被褥。冷月咬紧牙关忍受,但他恣意操纵她的身体,欲罢不能,直到她再也不能支撑,开始哭出声。
  她终于明白,原来一个男人是可以教女人这样的痛楚;更可以确定,他是真的恨她,否则,怎会待她如此残忍?
  她的哭声微微惊醒了如兽般激狂悍烈的永琛,他勉强拉回如脱缰野马般失控的神智,缓下自己在她体内颠狂般的冲刺。望着她梨花带雨的娇荏模祥,他幽黑黝沉的瞳眸掠过一抹怜惜和不忍,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失控到这种地步。
  “没事的……月儿,我的月儿……”他动情地捧起她绝美的泪湿脸蛋,抚慰地低声哄着她,不明白自己应该要鄙弃她的,这一切该是她咎由自取,为什么他竟会感到心疼?
  冷月哭得抽抽噎噎、难以自抑,她的身子痛,可她的心更痛,像油煎、似火烧,好痛、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嫁给一个这么恨她、鄙视她的男人?为什么她的心无法不被他牵动、不为他所系?
  永琛拥紧她颤动的身躯,轻柔地吻着她疼痛的每一寸肌肤,他的抚触和轻吻渐渐抚平她的伤痛,止住她的泪水,她绷紧的身子缓缓地放松下来。
  仿佛察觉了她的松懈,他又缓缓地动了起来,寸寸缕缕地占有她羞涩、私密的胴体。
  冷月禁不住低喘出身,她紧闭着眼,微蹙秀眉,感受着痛苦退去后陡升的一股酥麻感,颤动的羽睫如蝶翼般,两颊徘红,朱唇红艳,显得格外地引人爱怜。
  永琛将她动情的反应看在眼中,紧抿的唇贴着她小巧的耳,吐出隐忍多时的灼热呼吸,“没事了,信任我,把你自己全部交给我!”
  她还没意会出他话中的涵义,便教他一阵快速深猛的冲撞给震得头晕目眩,不由自主地被卷入他狂放炽热的需索里,任他恣意地占有她的美好与温暖……
  一波波汹涌的情欲浪潮,狂烈地席卷过两人,满室无语,只有他浓浊的呼吸与她低吟的喘息。
  突然,一声高亢的吟叫混合著低重的嘶吼,一道白热的火焰在两人间剧烈升起,将他们共同卷入狂喜的境地……
  曙色微露,蒙蒙晓色微微透进窗缝里,案上的红烛仍然高燃着。
  一夜未寐的永琛,俊美清贵的容颜依旧莫测高深,清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身旁可人儿姣美的睡容上。
  荧荧的烛光映照着冷月红晕艳艳的雪丽双颊,绝美娇媚得令人屏息。
  她的秀眉徽蹙着,仿佛在睡梦中仍有令她心烦之事,美丽的菱形小嘴微启,配合著胸口上下的起伏,吐出如兰的气息。
  他的视线缓缓下滑,游移至她裸露的嫩白肩颈,那莹嫩的肌肤上还留有他的吻痕,想起昨夜的恣情欢爱,他的黑瞳更显幽黯,闪烁着一抹炽热的欲望火花。
  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掀开覆住她柔软曼妙身段的紫金白纹织锦凤被,以饱览她雪白柔嫩、晶莹剔透的娇胴。”
  经过昨夜,他已尝过她的美好,原本他打算在洞房花烛夜占有她之后,便要让她过着倍受冷落、深闺寂寥的惨澹生活,但她的滋味是这般美好,他怀疑自己能否放得开她!
  他应该是厌恶她、鄙弃她的,可他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眷恋着她。其实,早在御花园里第一次相遇时,他就已被她的绝美容颜深深震慑住;而她清冷孤傲的丽影纤姿更触动了他从未为谁悸动的心弦!
  可为什么她偏偏是宫中传闻、众所皆知娇蛮跋扈的冷月格格,她一箩筐的刻薄事迹以及和阿济朗之间的退亲风波,更是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这使得他对娶她一事倍感羞辱。
  思及此,漆黑如墨的眼瞳瞬间闪过一抹阴沉的乌云,嘴角也阴郁地抿紧。
  几乎是粗鲁的,他恶意地扯开冷月身上的织锦凤被,黝黑的大掌攫住她胸前的两只柔软,用力搓揉起来,仿佛执意要弄痛她、唤醒她,因而动作极尽粗野。
  冷月吃痛,缓缓地由睡梦中苏醒过来,甫睁开眼,便对上永琛那双阴掠沉冷的黑眸,而他的一双大手正搓揉捏挤着她的胸脯!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她不禁羞红了脸,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别这样……”她隐隐约约觉得他的神情不太对劲,和昨晚温柔的他截然不同。
  仿佛有一股风暴正在他体内蕴蓄着,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令她害怕得想逃离他远一点儿。
  “别哪样?”永琛残冷地低笑,明知故问,并欺身至她的娇躯上,牢牢地将她困在身下,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别……别再来了!”冷月羞怯又抖瑟地别开脸,不敢望向他阴邪得骇人的眸子。
  永琛挑了挑浓眉,邪肆地笑谑道:“你已经是我的人,我想要便要,你只有遵从的份,没有拒绝的权利!”说话之际,他的眼里没有半点笑意。
  语毕,他一手滑至她柔嫩的腿间,撩拨着她的私密之处,以刻意弄痛她的力道挑捻着……
  “啊……别……痛!”冷月紧拧着眉头喊痛,无助地晃动螓首。
  永琛只是冷笑一声,非但不住手,还放纵自己在她身上取乐,昨夜的温柔一次就够了,她不值得蒙受他珍宠的对待。
  看着她的身子渐渐染上一层艳红,他的呼吸眼看急促起来,手指的动作也骤然加快,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啊……”冷月觉得全身又热又痛,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待会儿就不痛了!”他嘎声地道,双眸盯着她的反应,黯黑的眼底蓄着蒸腾的欲火。
  “不……”冷月仍然感到痛楚、她隐隐察觉出他是故意要折磨她、使她痛苦的,相对于他此刻的残忍,他昨晚的温柔显得重加弥足珍贵,令她难以忘怀。
  永琛根本顾不得,或者该说是刻意忽视她昨夜才从生涩的处子蜕变成女人,身子仍然柔嫩!
  然而他欲火狂燃,一心只想再得到她!
  他不能控制的激狂让冷月感到痛楚,双手不自禁地紧揪住身下的被褥……
  “唔……”冷月闷哼一声,随即痛苦地咬住下唇,期待这折磨人的律动尽快结束。
  然而,永琛可不这么想,他有如脱缰的野马般疯狂而放肆,来回不断地冲击着她、占有着她,仿佛永不停歇似的,毫无节制的一再索求,将彼此带入令人晕眩的汹涌情潮中……
  欢爱过后,曙色乍现,皇宫内逐渐有了声响。
  永琛掀开半覆住两人身上的织锦凤被,大刺刺地光裸着身子下床。
  冷月惊呼一声,羞得面红耳赤,急忙抢过凤被遮住自己柔馥雪艳却满布吻痕的赤裸娇躯,雪白的双颊迅速飞上两朵红云。
  永琛见她如此娇羞可人的神态,黑眸瞬间掠过一丝柔情,但旋即又恢复一贯的冷凝。
  “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起来为我更衣吧。”他冷冷地斜睨着她,命令道。
  “更衣?”冷月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了解他的意思。他要她为他更衣,可她一向也是由青儿伺候更衣的,还不曾服侍过别人穿衣呢!
  “怎么,你连伺候夫君更衣都不会,如何当我的妃子?”永琛不悦地拧起浓眉,认定她是娇生惯养,连基本为人妻之职责也无法做到。
  冷月被他这么一说,颊上一热,赶忙跳下床。
  低着头,接过衣服等着服侍他穿上,心里只想着得恪尽妻子职责,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身上仍未着寸缕。
  耀眼的晨光从窗缝里钻了进来,轻洒在两人赤裸的身躯上。在晨光中,冷月清清楚楚地看见他雄健壮硕的身子,宽阔的肩、结实的胸膛、毫无赘肉的瘦削腰身,肌肉纠结的强劲双腿……
  这是她头一次看清楚他昂藏挺拔的身躯,昨晚她太害怕了,根本无心留意其他。原来,男人的身躯是如此的……充满力量,她迟疑了下,但觉心如擂鼓…脸颊烫得火热,好似烈火焚身……
  仿佛瞧出她的尴尬,永琛邪魅地轻勾嘴角,正想嘲弄她几句,但当他的视线一接触到她白玉般细致诱人的娇胴时,目光一瞬间转为深晦幽沉,黑眸染上氤氲的情欲……
  该死!他在心里暗咒了声,恼怒自己竟无法控制心里那股因她而产生的强烈欲望,更恨她轻而易举地便能影响他的情绪!
  懊恼之余,他粗鲁地夺过她手中的衣服,没好气地道:“你不用帮我穿了,先找件衣服替自己披上吧!”
  说罢,他刻意掉转过头不再看她,自行穿上衣服。
  冷月因他突来的怒意而怔愣半晌,随即意会出他话里的意思,这才收回目光望向自己赤裸的身躯——
  “啊!”她惊呼一声,赶紧抓起床上的被褥紧紧裹住自己、娇颜酡红地微抬螓首,偷偷觑看他沉凝的脸色。
  “呃……永琛。”她豉起勇气轻唤他的名,见他没有反对或表现出不悦的神情,便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我姨娘……呃……宁妃娘娘希望我们今儿个一早到宁轩宫走一趟。她有好些话要对我们说。”
  “我不去!”永琛斩钉截铁地拒绝,“你自个儿去吧!”他的口气冷淡至极。
  “可是……可是……”冷月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告诉他,娘娘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他们说,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定得和永琛走一趟宁轩宫。
  永琛神色一凝,沉声道:“别可是、可是的了!
  你虽成了我的妻子,可还没资格要我怎么做!我的一切行为及决定,你无权过问也不得有异议,听见了没有?”
  冷月霎时白了一张脸,很快地垂下眉睫,细声地回道:“我知道了!”她紧咬着唇,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见她苍白着一张隐忍的小脸,无名的悸动紧扣住他的心,他发现自己愈来愈无法漠视那张纵使悲伤却仍清冷倔傲的芙颜。
  他莫名地为此而愠恼,心里更加烦躁。
  他随即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不配得到他的怜惜。冷冷看了她一眼,他头也不回地迈步走出新房。
  冷月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半晌,两滴清泪缓缓地滑落了下来,她原以为经过昨夜之后,他对她的态度会有些许不同和改变,但……他望着她的神情依旧冷淡且充满厌恶之色!
  抬起纤白素手轻拭去泪滴,她告诉自己,不是早决定当个无心之人了吗?为何还要抱着不该有的冀望,让自己平添痛苦与耻辱?
  她吸了吸鼻子,骄傲地抬起下巴,她要做自己的主人,不再让别人——尤其是永琛,左右她的情绪;无论他怎么待她,她依旧要过着如从前般平静自得、悠游自如的愉悦生活!在怡亲王府做得到,现在在皇宫里,她相信自己一样做得到!
  梳整完毕,早膳过后,冷月便带着青儿上宁轩宫。
  意外地,今日的宁轩宫似乎另有贵客到访。
  冷月向宁妃娘娘请安之后,这才抬起头瞧了眼坐在一旁品茗的男子。这男子器宇轩昂,容貌清贵,和宁妃倒有几分相似。
  男子笑吟吟地睇视着她,俊俏的脸上有掩不住的惊艳和欣赏之色。
  “好个绝色佳人,八哥真有福气,能娶到我这如花似玉的俏表妹!”男子爽朗地笑道,声音洪亮而浑厚,坦率豪爽的朗朗笑容令人不由得被他的笑意感染,而回报以相同的真诚笑容。
  冷月抿嘴轻笑,若她猜得没错,眼前这男子该是她多年不见的表哥,也是姨娘唯一的孩子——
  九阿哥永磷。
  “你是永磷表哥?”她微笑地问。
  永磷尚未回答,宁妃娘娘已笑着先回道:“除了他还会是谁!在外头磨练了好些日子,仍是这一副吊儿郎当的轻率模样!”虽是责备的话,语气里却净是身为母亲对儿子的万般疼惜和引以为傲的意味。
  过去三年多来,永磷被派驻边寨,和几位大将军们学习种种领兵作战、管理军队的事务和技巧。
  如今边寨安宁,天下太平,是以回到宫里来略作休整,并和额娘——宁妃娘娘重温天伦之乐。
  “永磷表哥,你回来就好,姨娘想你可想得紧哩!”冷月欣喜地看向他,“你可得多拨空来陪陪姨娘。”
  永磷朗声笑道:“我的好表妹还是这么贴心、善体人意,莫怪姨娘疼你远胜过我这个亲儿子!”
  “你少贫嘴!”宁妃佯装不悦地睨他一眼,随即正色地望着冷月,微微皱眉道:“怎么没瞧见永琛和你一道儿?”
  冷月脸色微微一黯,挤出一朵不甚自在的笑容,“永琛他有事忙着,所以……所以没办法随同月儿一起来向姨娘请安!”
  精明如宁妃娘娘怎会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必永琛仍在斗气,连带的也不会给冷月好脸色看。
  “永琛还在生气皇上指婚这件事吧!”宁妃叹了口气,“新婚第一天,他可有为难你?”
  冷月轻蹙黛眉,摇了摇头,赶紧扯出一朵灿烂的笑,“没有的事,永琛对我不错,姨娘尽管放心。”
  宁妃见她强颜欢笑,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们的婚事是我出的主意,姨娘有责任要让你过着幸福的生活!”
  微微停顿了下,她的眼眸望向永磷身旁的俊伟男子,续道:“宫里确实有些不利于你的谣言,尤其是你遭阿济朗将军退亲之事,更是被渲染得十分丑恶;我想、永琛多少是被这些不实传言所影响,所以才会如此排斥这门亲事。”
  一边说着,她缓缓站起身来,走至冷月身前,疼惜地执起她的小手,“我之所以坚持要你和永琛今儿个一早来我这儿是有原因的,我要当着永琛的面,将那些不实的传言一一攻破。”话说至此,她转过头望向永磷身旁始终低垂着头的男子,唤道:
  “阿济朗将军,你过来吧!”
  乍闻这熟悉的人名,冷月浑身一震,陡地抬眼望向阿济朗所在之处,一双俏灵灵的美目不敢置信地瞠大。
  阿济朗缓缓地抬起头来,充满愧意和悔意的眼眸无畏地迎向冷月惊愕的注视。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她和宁妃面前。
  望着眼前这个她曾付出爱意、全心信赖却背叛了她的俊伟男子,冷月不知是该怨还是该恨!
  他的移情和退亲之举,让她蒙受莫大的羞辱,她应该要恨他的,但此刻,她对他非但没有恨,反而还多了几许同情。
  仔细想来,她并非真的爱阿济朝,只因他是头一个对她表示关怀、疼爱之情的男人,他的温柔、体贴和忠厚,让她感觉安定、沉稳,那种被呵护的温暖感受迷惑了她。
  加上他又是永磷表哥的至交好友,她对他不自觉地升起一股信赖感,因此便决定将自己的终生幸福托付给他。
  然而,芷菁的中途介入,打散了他和她的姻缘,却也让她彻底看清楚,自己对阿济朗的感情是建立在如兄妹般的亲情上,她根本不爱他。所以当他和芷菁相恋时,她不能、也不忍去苛责他!之所以放任流言伤害她,也不愿去为自己辩驳,因为她自觉对他有愧。
  “月儿,你怎么了?”宁妃娘娘担忧地望着她。
  冷月蓦地回过神来,“我没事!”
  宁妃娘娘不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才徐徐说道:“阿济朗把他和芷菁的事都告诉我了,原来芷菁抢走他真是为了和你作对,让你难过;退亲之后没多久,她便把阿济朗甩了!这事和我料想中的完全一样!”
  冷月幽淡一笑,这道理她早已明白,只是不想去点破、去追究,对于芷菁的蓄意挑衅,她早已麻木了!
  “岂有此理!芷菁这丫头太不像话了,先是找月儿的麻烦,接着又玩弄阿济朗的感情,我不懂八哥怎么会对她疼爱有加?!”一旁的永磷忍不住忿忿地骂道。
  冷月垂下眼睫,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一提及永琛,她的心头便会泛起一阵阵刺痛。
  阿济朗望着隐隐含悲的她,不由得一阵心疼。
  她仍是那么美丽、清幽而缥缈,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始终觉得自己根本抓不住她;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变得好渺小;她的美、她的淡冷和飘忽让他自惭形秽,并因此恐慌不已,害怕自己根本配不上她!
  接着,他变得胆怯、畏缩。这时候,娇甜可人的芷菁出现在他面前,百般向他示好,像一朵解语花似的逗他开心、他深深地被迷惑了,认定她才是他想要的妻子。
  于是,他不顾冷月的感受,莽撞地提出退亲之议,更没将事情解释清楚,任流言无情地伤害她。
  他也因此而自食恶果,原来芷菁只是利用他来打击冷月,达成目的之后,她对他再也不屑一顾,转身又投入八阿哥的怀抱里。
  对于冷月,他有着深深的愧疚。得知她嫁给八阿哥时,他非但震惊万分且为她担忧不已,他知道八阿哥对她向来没有好感;况且,在芷菁蓄意地挑拨下,他和冷月虽不曾见过面,却已对她厌恶非常!
  为了弥补他对冷月的亏欠,他愿意向八阿哥说明原委,还她一个清白;只希望八阿哥能善待她,好好地疼惜她。
  然而,八阿哥却不肯来宁轩宫,让他失去一个向他解释的好机会。
  望着她绝美的脸蛋,阿济朗试着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能怔怔地呆立在她面前。
  “唉!”宁妃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想借这个机会让阿济朗说出事情的原委,好教永琛那孩子改变对你的看法,没想到……”
  “没有用的!”冷月幽幽地喃道,“他不会相信阿济朗的话。他对我的观感已经根深蒂固、厌恶已久,岂是阿济朗一、两句话便能改变的?”
  “别说丧气话,姨娘会想办法的。”宁妃不忍地拍拍她的小手。
  突然间,永磷猛拍了下茶几,朗声道:“别担心,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依我看,我们应该要反其道而行。”一边说着,他璨亮的黑眸闪烁着狡黠的光彩,像是在盘算、计划着什么似的。
  “你有什么好主意?千万别弄巧成拙了呀!”
  宁妃担心地看着永磷。
  永磷浓眉一挑,一挥摺扇,潇洒自若地道:“兄弟里以我和八哥最亲,他的性子我还会摸不清吗?
  你们尽管放心吧!”
  “你想怎么做,不能先告诉我们吗?”宁妃有些不悦。
  “唉,千万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永磷赶忙摇头摆手,“大家只要像平常一样过日子就行了!”
  冷月直觉事情恐会愈闹愈大,她早已决定无论永琛如何待她,她仍要不为所动的信念。根本不想再节外生枝,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冲突。
  “多谢表哥的好意,月儿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还请表哥不要为月儿多费心。”她肃凝着一张俏脸,冷淡地表明心意。
  永磷忙点头应允,“行了、行了,表哥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先回去吧!”月儿还是这副倔性子,什么都不争,吃亏的永远是她自己!这档子事他是管定了,而且还要管得不着痕迹,这才是高招!
  冷月不放心地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向宁妃娘娘福了福身,“姨娘、月儿告退了!”话说完旋即踩着轻盈的脚步踏出宁轩宫。
  阿济朗就这样睁着一双柔情万千的眼眸,痴痴地、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娇柔身影,久久回不了神。
  “阿济朗!”
  永磷突然大声唤道,将他从失神状态中惊醒。
  “什……什么事?”阿济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永磷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回道:“这几天你就在宫里住下吧,我会命人替你收拾一间寝房。”
  阿济朗只是愣愣地点着头,心思全悬在冷月身上。
  倘若他当初没有提出退亲之事,那么、月儿今天嫁的人该是他而不是八阿哥,思及此,他不禁微微惆怅起来、久久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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