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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话意你不会不懂,所以我想纪江应该也明白,所以这件事就让它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也就是说再想下去就是对自己的不相信、不认同了。只要真的是清白者,坚持自己的立场就绝对没有因为只有自己才能守护自己,柳原泽一点就明白了。 “我明白了,你的话我会转告给纪江知道的,谢谢你这么相信她,我会尽快让纪江回来协助你调查,希望你们能早点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让真相有大白的一天。” 此刻柳原泽衷心相信裴秋湖一定会让事情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他等待捉到幕后黑手的那一天,绝对不让纪江平白受苦。 “那也就是说你会好好犒赏我的辛劳喽?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一趟京都飞台湾旅游的全部费用,别忘了机票哦,太好了,我就先谢谢你了。”不让柳原泽有反驳的机会,裴秋湖大大敲了他一笔。 柳原泽这才明白他又上当了,这家伙——就会趁机敲诈他!不过为什么是京都飞台湾的旅游费用呢?他的记忆不是丧失了吗?怎么回去?难不成是…… 随着柳原泽的眼光,神谷银夜更是千万分戒备地锁住安适地喝着茶的裴秋湖。 几个月来的融洽相处,都让他们忽略了一项最重大的事——那就是秋湖的记忆问题。 从来都没有思考过是因为潜意识里希望秋湖永远不要恢复最好,然而他今天突然地提起,那就代表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实——他恢复记忆了吗?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一点迹象都没有? 曙光初露之时,电脑键盘的敲打声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清脆的声音听在早晨的时光里分外清晰;荧幕上,一封打上收信人名字的电子邮件正经由网路传送到遥远的另一方。 而一直立在身后看着裴秋湖全程进行的神谷银夜,则是不言不语地任由那封电子邮件送出;他一脸的高深莫测也随着信件的递送而愈加深沉。 带着笑容转过身,不意外神谷银夜早已立在他身后,笑得自然地看着他说: “消失将近半年,肯定把修洛他们急坏了,搞不好范浪已经把整个台湾黑道闹翻天了。”对于死党之间的感情,裴秋湖有着百分百的自信与责任感,当然他一点也不介意让神谷银夜知道。 “你真的恢复记忆了?”神谷银夜多不希望他的猜测成真,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阴郁和极度不满。 “裴秋湖,今年二十二岁,台湾台中人,五岁时因为双亲空难被送进基督教附设的孤儿院,因而结识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楚效岑、齐修洛、范浪三人,从此焦不离盂、孟不离焦地一起长大;四个人结缘于不打不相识,一同进小学、初中,再一起从高中毕业,然后为了实现我们有志一同的伟大梦想,走进了台湾黑道,嗯……我还记得经过了四年的时光,我们四个人控制了台湾中部的黑道地盘,与北方的九龙府、南方的雪焰会分庭抗礼,很有趣、也很刺激的一段人生经历,不输给在这里的时光哦。” 以非常温柔的笑容、和煦的嗓音,缓缓地将自己的人生过程简单诉说一遍让神谷银夜知道、原因无它,除了全新的自我介绍之外,裴秋湖也想毫不隐瞒地把真实的自己让神谷银夜知道;只因他也是将他看成了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这些神谷银夜不是不知道,但同时这也是他最恨的一点!他要的不只是朋友间的了解,还有情人间的唯一了,他很自私没错,但他不想、也无法回头了。 “什么时候恢复的?”他的神情想冷酷、想决绝,但是他办不到,只能极其复杂地问着。 “说到这个呀,我就真的得要好好感谢柳原妹妹了!没有她的那两箭、没有当时的头部碰撞,我也遇不到妙手回春的虹影女神医,她们两人真是妙极了!可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哩!”说到这里,裴秋湖好高兴、好高兴。 又是那个柳原纪江! 神谷银夜握紧双拳,恨恨地说道:“我早该杀了那女娃的,她真是个祸害!” 他恨她!恨到极点!恨不得咬牙切齿想立刻宰了她。裴秋湖身不动、色不变,淡淡地问道: “别这样,银夜。纪江并没有错,我的记忆能恢复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为我高兴?我们是同心的不是吗?更何况我恢复记忆对现况并没有坏处呀!我依然记得你,依然记得我们共同相处的一切,不是吗?” 如此地轻轻松松,神谷银夜真想好好地看看他的内心,他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与心情? “那么你就能保证你不会离开我吗?你能肯定地告诉我说,你不会回去台湾?你不会丢下我回到台湾,然后一去不返了吗?这些你能保证吗?” 神谷银夜冲到他面前,神情激动地看着他说道。所有隐藏在心底那种恐惧失去裴秋湖的感情,全都表露无遗。 是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最怕的就是裴秋湖从他的生命中离开。 裴秋湖只是冷静、慎重地看着他说道:“你是这么想我的吗?” “当然不是,可是我——”神谷银夜倒是二话不说就回答了。 但是他就是无法控制那种恐惧感的蔓延,他在骇怕……裴秋湖看得很清楚。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也绝对会回来。但,我也知道这是你现在无法相信的,那么就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吧!” 没有保证、没有敷衍,是因为知道这些表面的东西绝对没有用,只会加深神谷银夜的恐惧,那么就将一切交给时间吧!有些事必须要神谷银夜自己体验才行。 他的神情太过冷静、太过镇定,是神谷银夜从没看过的另一面。他清楚地知道裴秋湖说的一字一句都是真话,但是要多久呢?足够让他掌握秋湖的全部心思和留下他的真正东西…… “秋湖,别走,我不许你走。”神谷银夜任由感情主宰地抱住了他。这一刻的触摸是真的,他绝不要让他从他生命中溜走。 手穿梭在长发之中,神谷银夜无预警地凑上他的双唇,吻上了他…… 在他倾心之余,裴秋湖的心里有着明了、也混淆着一些意外,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神谷银夜对他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吧! 回想他刚才的愤懑之意,若不深又怎会有失控、冲动和独裁等心思?然而,单凭这些是不可能留住一份感情的。无法经营之余,反而会加速它的恶化;毕竟一径的害怕,终究还是比不上袒裎以对和双方的彻底了解。 然而对于自己并不想推开银夜,裴秋湖同样也起了疑惑…… 已经很明显了,银夜之于他,除了朋友之谊之外,还有其它更重要的意义;只是那种迷迷蒙蒙的感觉,他尚待摸索清楚。 裴秋湖不反抗但也不回应,只是这样静静地让神谷银夜吻着;而有那么一刻,神谷银夜真想就这样把他压在地上干脆占有他算了,然而尚存的一丝理智拼了命地阻挡着他。 秋湖是他深爱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以最卑劣的方式对待他,他知道秋湖绝对不会原谅他以爱为名的无耻之举的,所以神谷银夜心再怎么痛,也只能点到为止。 于是,炽热的双唇慢慢地离开了,在那一瞬间,神谷银夜看到了裴秋湖眼中的迷惑;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仍然让他有莫名的快乐,因为他知道秋湖不是没感觉的。 “我现在说的这句话,如果你不想接受,那就赏我一个耳光;但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点认同,或者愿意考虑的话,那么请你牢牢地记住——我爱你,爱得心都痛了。” 以最慎重的心情说完这句话,神谷银夜等候不到裴秋湖的耳光,终于露出了今早第一个笑容。 转而拉住他的手问道:“昨天你和虹影、瑶影研究的结果怎么样?有没有办法拿出纪江脑部里的晶片?” “虹影说她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不过纪江非常坚持动手术,而且她也要求参与这次的反攻行动。”真是幸运啊!因为晶片传达的双杀命令没有完成,纪江才幸运地逃过晶片引爆的劫数。 “我明白了,我会和绿川他们商量把纪江也算进去。”不用说,秋湖一定答应,他向来最注重当事人的权益。 “那就拜托你了,我们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把绛龙会的威望从他们手中拿回来,事情成功之后,我就可以准备回台湾了。” 最后那四个字刺进神谷银夜的心,冻结了他的笑容,他猛地一个劲儿地站起身。 “我去安排一切了。”不立刻走的话,那份残存的理智绝对会被感情吞没。 不管怎样,面对秋湖要回到台湾的事实是彻底拧痛了他的心。 结果,好不容易才过境的超强飓风误伤事件,所引起的一连串的低气压与压迫得教人喘不过气来的冷窒感,才刚平息不到一个月,绛龙会总堂的气压又开始响起了不寻常的前兆了,而且有愈来愈扩大的趋势。 高级干部们一方面进行着机密的反攻计划,一方面也精锐地感受到他们亲爱的会长神谷先生,脸上的线条与阴冷的作风有愈来愈像吃人魔鬼般的迹象。 近日来会长大人老是摆出一张阴阳怪气的脸孔,脾气与态度也愈来愈暴躁,对外的手段更是只有“凶残”二字可以形容。好歹是关西最强盛的霸主,可别看人家真的只有对付关东三大核心组织一事可忙而已,其它一些大大小小的事也多如牛毛,如果不幸闹到会长大人的耳里的话,心情正处于极端不稳定状态下的他,“挑掉”二字几乎已经成了口头禅;他老大还说一不二,一个星期下来,弄得人心惶惶、紧张兮兮的,几乎是捧着胆子在过日子,分外地累死人了。 而唯一还晴空无云的就属裴秋湖的四周五十公尺之内了。自从知道他恢复记忆并且即将回台湾的事之后,柳原纪江便一天到晚缠着裴秋湖不放,两人经常有说有笑地黏在一起,不时可以听到柳原纪江的笑声,让那些局外人好生羡慕。 看到听到这些事情,一直观望着裴秋湖的神谷银夜再也忍受不了了!临别之际,理应和秋湖亲亲爱爱的人居然不是自己,忍着情欲怕伤害到他,却换来另一波更难受的痛苦。 他爱秋湖,不在意他是男是女,反正就是爱他;放眼世上,也只有秋湖一人能让他患得患失心情剧烈起伏到风云变色的地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他开始重视起来、开始移不开眼光了,只能确切明白的一点就是,只有待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谈笑风生,他才感觉到更正的快乐;只有他的陪伴,他才能忘却一切烦忧;也只有他,是神谷银夜绝不允许伤害的! 他用心在乎他,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他,可是如今他却要离他远去,难道自己就要漠视心中的感觉而让他就此离去吗?不!他绝不这么做! 走进只有两人气息的房里,裴秋湖侧着身子以手撑靠着头倚在窗前,不发一语地看着夜空上的晶亮光芒。 两人独处的时光,可以无禁忌地收藏着任何不现于外人眼中的另一面,沉思中的秋湖、熟睡中的他,以及贴近他心的他,都是只能让他收藏的珍贵面目,他怎么能够放他走? “秋湖。”神谷银夜轻轻地唤了声说道:“这次突击成功之后,我和你一起回台湾。” 浓重的酒气飘散在空中。 仿佛早在意料中,裴秋湖连回头也没有,很干脆地扔出一句话:“我不答应。” “为什么?”神谷银夜冲着他问。 “因为我要绛龙会长长久久,你尤其不能是毁掉它的人。”他转头看向他,神情非常地坚定,没有一丝的商量余地。 “我没有要毁掉它,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台湾,然后再一起回来,这样而已。” “在银夜的心里,绛龙会远不如我重要是不是?”他慢慢地走到神谷银夜面前,定定地看着他问道。 “是!对我来说不管是任何东西、任何组织都是因你才存在的;如果没有你,那些东西之于我根本就是虚幻之物、是不值一文的,我一点也不会去在乎,因为有你,才有它们。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包括绛龙会、青龙之子的名号,甚至是称霸日本的远景,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丢掉——我只要你,在这世上我只要你一个人。” “所以你打算连自己的心血也付之流水?你忘了绛龙会不只属于你一个人,你豁出所有来爱我,那是爱的极致没有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轻掷自己的生命梦想,在你的所有燃烧殆尽之余,你拿什么来陪伴我?你现在这样有什么资格说爱我?你要拿什么来守护我?” 只是一味地想留下他,而忘了自身存在的重要性,殊不知性命只有一条,只有善加对待自己,才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他为什么不换个角度为他珍惜自己呢?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会为你出生入死吗?除非我死,否则就算是死神也带不走你。”他连命都可以给他了,为什么秋湖还不相信他?还是要离开他? 他不要他“为”他出生人死,他只要银夜“与”他共进退,可是银夜不懂;他不要他一头热地冲锋陷阵,他只要两人彼此互相扶持而已,他不知道只有好好地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们两个才有未来。 “为什么是死亡的代价,而不是求生的意志?难道你的命,除了我之外还能给任何其他不相关的人吗?”裴秋湖看着他,口气不好地说道。 对于私人情感一事,银夜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将心比心,他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要再不懂,他也没辙了。事实上这家伙有很多事情都不愿好好地想个透彻。 “不是这样的,秋湖,我――”神谷很夜急急辩解,印象中这是秋湖第一次动怒。 “你需要好好冷静冷静,至于和我回台湾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可是却一步步地将绛龙会逼向破灭,将我定位在导致破灭的罪魁祸首上,这样的自私,我无法接受!如果你还是执意这么做的话,我想我们之间的情谊也完了;我不在乎旁人怎么说;但我介意的是绛龙会竟是因为我们两人而毁这个事实!记住一句话,绛龙会之于我的意义,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好友的栖身之地而已。” 是的,他对夜的感情不一样。 经过这几天的认真思考和用心体会,他知道了神谷银夜在他心中占着的是极不寻常的地位,否则他不会在深刻体验之余,开始分外地想着他、念着他;往日每一时、每一刻的相处,让他此刻回想起来,每每觉得分外窝心而不能自己。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渐渐被神谷银夜扯住,不能没有他了,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疼痛与充实,他们之间就像风和云,是永远交心,不能分开的;彼此有浓厚的友谊为底,更进而衍生出了为彼此付出的无上挚情,那是异常坚固、难以摧毁的东西,有义更有情!但是这情况他不会让银夜知道,至少绝不是现在,否则以银夜的个性,什么都还没弄懂,恐怕会连台湾也难以安宁了。 唉!银夜是个聪明人,怎么就是听不懂他的话呢? “秋湖,你——”秋湖眼中的光芒很不寻常,神谷银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带有浓厚感情的眼神。“绛龙会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他略显迟疑地问道。 “是的!绛龙会是你的心血和我的努力所创造出来的,除了你掌理、除非你自认年老体衰想金盆洗手,否则不管是谁接手我都不会认同,所以如果你想放下这个还不健全、外患尚未除尽的绛龙会而跟着我到台湾的话……你考虑清楚,一旦绛龙会毁了,我们之间也就完了。” 好像从认识到今天,裴秋湖从来没有口出一句责骂,他向来都是有条理地将所有事情分析让他知道;或者两人——起投入其中忙碌,有时玩得不亦乐乎。站定立场、意志坚定的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有股强大的说服力,至于别人听不听,好像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因为他总有自信自己的观点会让对方认同。 但是除了这些之外,今日的秋湖特别坚持自己的看法,而且绝对不赞成其他的任何想法,这其中难道还隐藏了什么东西吗? 为什么秋湖宁可和他翻脸也坚持要他留下来?是要他完成他们当初所设计的远景吗?那口气摆明了是将他混成破坏他对绛龙会所投下的心力的人一样。该死!他们之间究竟还缺了什么?漏了什么?而盘踞在心中的那股莫名的蠢动,又是什么? 神谷银夜气得手往上狠耙一下头发,转身拳头便重重地击落在墙壁之上,接连两下,声音大得震耳;近来这一连串的问题和烦躁已经把他搅得快抓狂了。 他这痛苦的模样看在裴秋湖眼里,心中尤为不舍。 银夜的个性偏激,很多事都净挑极端的方向想,他是不是该再多提示一下,好让他早日摸透清楚? “银夜……”裴秋湖走到他身后,轻轻将手搭在神谷银夜的肩上唤道。 不料神谷银夜却是霍然一个转身便执住了他的手,此刻蓄在眼神中的是猛烈又狂野的灼热。 “再说下去你也不会改变主意的是吧?台湾之行你是走定了?”神谷银夜看着眼前的他,定定地说道。 “是的。”不好!银夜的眼神太决绝,充满了豁出一切的强烈信念…… “那好,我们就来看看你走得了,还是走不了!”神谷银夜阴狠的眼神烧着一把莫名高涨的火,说道。 在裴秋湖预备反应之时,神谷银夜同一时刻间伸出脚拐向他的左脚,裴秋湖重心不稳地往后栽倒,神谷银夜顺势将他压在自己身下。 这一刻,他是什么都顾不了了! 既然爱他,那就不顾一切地将他留在身边,神谷银夜发了狠地在心里想道,理智尽失。 “不要这样,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未来了。”裴秋湖试着敲醒他的理智。在这种情况下,银夜这么做根本是本末倒置,他气得丧失理智,他却绝对不愿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被这样践踏掉。 没想到神谷银夜却只是冷冷——笑,说道: “未来?我们之间还有未来吗?从你决定回台湾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注定了没有未来!说什么绛龙会不能没有我,说什么绝不让我毁掉绛龙会,那全是你的藉口而已!你早就打算一旦回到台湾就统统抛开这里的一切、抛开我,所以你故意用话牵绊住我,用绛龙会来绑住我,就是不愿意让我也跟到台湾,让我永远也不能找到你!你就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对不对?你不爱我,秋湖,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是裴秋湖听得最令人气忿的一句,令他头一次有控制不住怒火的冲动。 “我难道说错了吗?说穿了,你的心底就只有在台湾的那三个人是不是?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在你的心中到底算什么?你惦记着他们,说什么也要回去,因为你们有从小到大、坚固牢靠的情谊;那我呢?说什么记忆回复,你就非回去不可,那我们之间算什么?这半年来的日夜相处难道不能算是你的一种记忆吗?你这样二话不说地坚持要走,这跟抛开我有什么差别?秋湖,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你知道吗?” 双手箝制住裴秋湖的两手压在两边,神谷银夜发丝散乱、眼神满是痛楚地看着裴秋湖。 他在告诉他,他有多在乎他、多爱他……唉!难道是他的态度出了问题,忘了给银夜情人之间特有的保证了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同样的,银夜,你是不是也该好好地思考我们的未来?我的个性你应该很清楚,我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只要是我下定决心并且想执行的,它没有一项是虚伪的,全部都是出自于我的真心。我承认,对你、对修洛他们,我所抱持的情谊一样重要,那是因为在朋友情分上,你们在我心目中所占的是同等分量,但除此之外,我却不会把命交给修洛他们;因为我们彼此都明白,这是对心中所爱最极限的付出,和友情是绝对无交集的并存着。我回去,是因为台湾有些事情必须要由我们四个人做了断,而被我认定为我将来归所的绛龙会,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存在,你知道吗?我所能托付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这些你能懂吗?可以答应我,静下心来想想我所说的话背后真正的意义吗?还是你认为我应该失去记忆.然后—辈子被你锁在这里,这样比较好?” 两个相爱的人必须有一个共同认可的相处方式,不管是神谷银夜的极端偏激;亦或裴秋湖的独立飞翔。然而裴秋湖相信,不管是多么不搭调的组合,只要彼此不轻言放弃努力,长相厮守不是遥不可及的梦,只看那份摸索到渡越难关的决心是强是弱而已,裴秋湖不准备放弃,他相信神谷银夜电肯定有心.那么找出共同的相处方式便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说得好听!你真的爱我吗?”秋湖的眼神清澄炯明,神谷银夜的确有些动摇地相信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的确是不同的,但失去所爱的惧怕还是让他被怀疑蒙蔽了双眼。 “我爱的是那个能和我互相包容、共同护卫彼此的神谷银夜,但是独占没有思想、没有自我,只要永远安然地跟在你身边就好的我,银夜,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你自私地想永远不放我走;而我自私地想营造一个爱情的自由空间,难道我的心情,你都不能了解吗?”裴秋湖骤下重药。如果银夜还是不打算冷静思考的话,他会考虑干脆打昏他算了。 只是神谷银夜执拗的个性一旦发作,真是会把人气死,软硬都不行。 “如果能够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不介意这么做。”疯狂的他什么都听不进去,脑中只是想着留下他;就算不择手段,他也不在乎了。 神谷银夜单手制住裴秋湖的双手,一手扯开了他身上的睡衣,紧接着想要褪下仅存的长裤。 裴秋湖阴眯起了眼,双手不住地挣扎,身体也试着要离开神谷银夜的掌握。这种情况下被占有算什么?银夜真是气死他了! “放手!银夜,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你才要乖乖的,别挣扎,否则你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单手握住秋湖的下巴抬起,凑上唇便要吻他。 出乎意料的,裴秋湖没有挣扎,反而回应他,两人全心全意地呼唤着对方的感情,想让对方更了解的心情完全披露,但当神谷银夜想更进一步时,裴秋湖意外地使出一记擒拿术,让自己成功地离开神谷银夜的掌握。 不管他有没有恢复记忆,接受银夜的发泄都只到此为止,说什么也不会任由两人间的第一次葬送在这种情形下。 “接下来的等你想通了再行动。”他殷殷望进神谷银夜的眼里,写满了深刻的期望,之后披上另一件衣服便转身出去。 突击之战,绛龙会连续挑掉了在关东排名仅次于银猎会的两大核心组织,终于取代了两大组织的地盘。 不过,两军相争必有死伤,在这场战役中,死伤各占一半,剩下完好的不到三分之一,尤其是带头冲锋陷阵、一马当先的神谷银夜更是伤得其惨无比,大伤小伤到处都是伤,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简直就像浴血重生一样——只不过是直着走出去,被横得抬进来而已。 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也只有柳原泽能掌握而已?哪有人这样谈恋爱的?他真的看不下去了。柳原泽交代人看好神谷银夜之后,便直往裴秋湖的房间走去。门一打开,便见裴秋湖正在整理他的衣物,柳原泽倚在门边开口问道: “什么时候走?” ------------------ 晋江文学城 馨菏录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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