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 景:福煦花园三楼酒席 人:王山、丘大爷、老唐、伙计、乡绅甲、乙、丙,堂口老大A、B、C、D (王山在福煦花园三楼设宴,乡绅甲、乙、丙及堂口袍哥A、B、C、D都来至了) (伙计殷勤接待) (王山向众人敬酒) 乡绅丙:王老大,最近,流言对你似乎有些不利。 王山:(无动于衷)哦。 堂口袍哥C:很多人都说你,三爷的事,您不该忍——(王山举杯) 王:来,我敬大家一杯。 乡绅甲:是了,今天难得跟王大哥一叙,别尽说扫兴话儿,(高举杯)来来来,干,干干。 (伙计走到王山身边) 伙计:(低声)老大,上菜了没? 王:再等一等,大爷二爷还没来。 乡绅乙:对了,我那口子今天和张三奶奶打牌,听她回来跟我说张三奶奶的话,张二爷他今晚才不会…… 王山:才不会什么? 乡绅乙:才不会……才不会…… 堂口袍哥B:他敢这样不给王老大面子!(气愤) 王山:(喝止)不许对二爷这样没规矩! 袍哥B:(垂首)是。(低垂的脸孔隐约有不忿的样子) (旁边袍哥C拉了拉他衣褶下摆) (忽听外面有人呵呵豪笑,老唐先一步进来,掀开帘子) 老唐:大爷来了。 (王山等站起,帘子出现丘大爷) 丘:哈哈,你们倒来齐了。 王:二爷还没到。 丘:他嘿?不会来了。 (笑了笑,悠然地)你们这样请他,以他的脾气,会来么? 王:那是我这晚辈的做得不够周到了……我去一去,大爷您先用点心…… 丘:别见外,你去吧。 (王匆出,向老唐吩咐了一句:备车。) 时:夜晚 景:张邸大厅 人:王山、老唐、张二爷、工人、仆人、郭先生、客人甲、乙 (石柱上刻着张邸两个大字) (铁栅前,王山按门铃,后面车子在等他) (王山已按了很久的门铃) (老唐自车窗伸出头来) 老唐:二爷会不会不在? 王山:一定在的。 (工人牵着一头狼狗出来) 工人:谁呀? 王山:我叫王山,特来拜候张二爷。 工人:什么山? 王山:王山 工人:我们老爷不见客!(牵狗要进去) 王山:嗳——(欲叫住工人伸手碰触栅门,工人故意把狗一放,白齿尖牙张口就噬,王山缩手得快)请您,通报一声。 (工人不理而去) (老唐怒) 老唐:呸!这算什么!摆架子! 王山:再等等。 (过了好一会工人又出来,不情不愿地开铁栅) 工人:我们老爷有客人在,你在大厅等等。 (老唐表示要入内,王阻止,要他在车内等) (工人引领王山入屋) (一入大门,另一个仆人引上。) 王山:二爷他—— 仆人:坐。二爷他忙着,你等等吧。 (王山坐在沙发上,望望壁钟,是七时三十分) (壁钟走到八时) (王山抽着烟,仍在沙发上等) (仆人捧茶盅自房间出来) 王山:二爷他有空吗? 仆人:他在跟郎先生等打牌,没空见你,怎样?你要等不等?(说着冷然行去) (王山脸不改色,重坐回沙发) (壁钟指着八时二十五分) (王山在打电话) 王山:阿广,对,你先替我招待大爷他们,哦?大爷他们正在玩牌局?好,让他们尽兴的玩——好,我一接到二爷就回来。 (帘子掀开,房间内四人谈笑着麻将牌局出来,张二爷笑着走在最后) 王山:二爷。 张:哦,原来你亲自来了,也不派人通知我。(向客人说)这小兄弟倒对我一向有心,我跟诸位玩到什么时候,他就等到什么时候。 郎先生等:难得难得,二爷面子大。 张:诸位,我不远送了。 客人:二爷请留步。 (客人们离去,张往房间走回) 王山:二爷,晚辈在福煦三楼恭备薄宴,特来邀请二爷大驾。 张:(半转身)王山,说实在的,本来我是不去的,但一来刚刚老大挂了个电话给我,二来你又请上了门,我念你也要当家的,不落你这次颜面,就去一趟吧——你设的就算是龙潭虎穴,大家都在,又有大爷主持,我也不会忌了你。哈哈哈…… 王山:我门口有车—— 张:谢了,我还是坐自己的车去,罗平,我们走。(罗平在前面引路,出门) 时:晚上 景:福煦花园三楼赌局 人:王山、丘大爷、张二爷、堂口负责人A、B、C、D、乡绅甲乙丙、阿广、周大升、罗平 (桌上正在玩牌局) (小姐正在发牌) (丘大爷的筹码大,别人都不敢跟,丘大赢,把筹码拨到身前) (帘子掀开,张、王至,阿广、罗平两旁站) 张:老大,赢不少哇! (丘哈哈大笑,两人抱在一起,互拍背膊,表示亲切) 丘:王当家的还是把你给请来了。 张:我当然要来。(睨视在座的人)不然别人还传我不敢来。 丘:来,来赌一手。 张:(苦着脸)最近我可输惨了。 丘:对了,最近听说你手头有些不如意…… 张:糟透了,这些日子,运货遇着船沉,烟局遇着搜查,糟透了! 丘:想不想桌上赢回一手? 张:最近可没什么手风。 王:(面对张坐下)我陪二爷玩一手,如何? 张:(衔着烟斜睨王)奉陪,免得人以为我真老得不敢跟后生赌 一赌了! (王示意,小姐发牌) (张手上的牌不坏,观察王、王不动声色) 张:王老弟,我下的注码可不少呵? (王伸手表示尽加无妨) (张再加筹码) 张:十万一盘,赌不赌? (王山跟加注码) (牌底掀开,王山输) 张:好,反正是你定的,我加二十万。 (小姐再派牌) 张:你要是不玩了,还来得及。 (王摇首) (张再开牌,王摇首,丢掉自己手边的牌,表示输了。) 张:我手风正好,下一盘,来个五十万! (众皆哗然,连丘也微微变色) 丘:怎么?玩出真火了!? 张:问题是王当家的敢不敢。 王:发牌! (小姐发牌,众人紧张地看) (张的牌极好,摊开) (王把手上的牌往牌堆里重重一甩) 王:我又输了。 (众皆呓然) (张忽一起身,一一掀开王丢弃的牌,赫然是比张更好的牌局) 张:你为什么要让给我!? 王:这八十万是青坊兄弟给二爷拜礼的。 张:(呆了呆)好,你会做晚辈,我也不以前辈压你,今后福煦花园的兄弟,只要不来惹我,我半个不吃! 王:这不够的。 (徐立起,全场皆静) 王:我们青坊兄弟,全在福煦讨口饭吃,我们也不准备替三爷报仇,但谁也别想犯着我们,为了上海的安定,和睦共处,共抗强仇是惟一的方法。 (镜头是一个个乡绅、堂口负责人面部特写) (最后是丘、张脸部特写) 王山:我年少识浅,今日约丘爷张爷和诸位来,为的是大局,上海这于青坊兄弟都是同根生同枝叶,谁也不能害谁!国难当前,打的是狼子野心的侵略者,不知道诸位是不是!? (乡绅与各堂领首激奋地:听王大哥使唤) 王山:(望向丘、张)不知大爷、二爷以为是不是? 丘:(笑)王当家的一句话也没说错。 张:(尴尬地)嗯。 王:好,既有大家认可,拿来!(一挥手,铁胳臂揣来四碗水,碗上各书血红的“忠、孝、仁、义”四个字) (王捧四碗水在双手双臂,到丘跟前) 王:大爷,您是龙头—— (丘掏了四枚铜钱,放入碗中清水里) (王端到张身前) 王:二爷,您是龙身—— (张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放四枚铜钱在碗里) 王:谢二位赏赐,(猛拔刀,刺破手掌,血淌下,滴在四碗清水上) (血水染化开来) 王:大家都瞧见了,屋里屋外是一家的人了。今后是同一块地,同一寸土,谁要是害了谁,谁不放过他。 (众皆喝彩、兴奋) A碰碰D:今后上海的帮会不可能伤亡这么多人了。 D:也该过些太平的日子了。 (丘和张的神色,一冷淡,一尴尬) 时:白天 景:酒楼饭馆 人:堂口袍哥A、B、C、D及手下等 (堂口的几个负责人在茶居里议事) 堂口袍哥B:王山那小子把张二爷奉作神明一样,哪有资格当我们老大!(说着吐了一口沫液) 袍哥C:也不是这样说的,我看,王老大这样做,为的是避免各堂口流血,合力来对付日本人! 袍哥B:日本人?他连杀三爷的大仇也不敢报,哪里敢踩日本人! 袍哥D:是嘛,三爷摆明了是姓张的下的手,他都可以忍下这口气,真枉我以前白敬了他! 袍哥A:我看……王老大不像是这种人! 袍哥C:管他像不像,我第一个就不服他! (众皆群龙元首的样子,各持己见。) 时:晚上 景:夜总会里 人:王山、郭秀娘、郭小飞、阿广、舞客、伴奏者 (音乐响起,是主题曲用爵士方式奏出) (舞池里人影在跳舞) (王山一个人在抽烟、喝酒) (郭秀娘穿华贵的服装,盈盈地走过来,坐下来,先拿去他的烟,再倒掉他的酒) (王在暗红的灯光下不动) 郭秀娘:你喝得太多了。 (王山再倒酒) (郭用手按住酒杯,王山没有再倒,酒杯里有一点点酒。) (郭闪亮着眼,凝视着他,说了一句话) 郭:我知道三爷没有死。 (王山一震,观察郭秀娘) 郭:你不必奇怪我怎样知道,反正,我知道你的人,三爷要是真给人害了,你一定报仇——现在你没有去报仇,三爷一定还活着,外面的人误解你,因为他们不了解你。 (王山苦笑) 郭: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去。 (王山凝视酒杯) 王:酒的颜色好美。 郭: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王:酒的泡沫碎了。 郭:(幽幽一叹)你的血比酒还冷。(一仰首把酒杯残存的酒干尽) 王:热泪的读书人当不成官,热血的江湖人活不长命。 郭:(柔声地挨近)我们离开上海好不好? (王深深地凝视她) 郭:山,你和我,离开上海,我们手上都有钱,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何必要留在这乱世里的是非之地? (王捧着郭的脸庞,有些感动的神情) 王:秀娘,我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离不开上海。 郭:(冷然)只要你真的想,没有你做不到的事的。 王:三爷的负托,我不能有失。 郭:王大哥,您也得为自己想想啊。(热诚地抓住王的手)你带我来上海的,你也该带我离开。 (王山紧握她的手,郭把脸贴近在他有力的手上) 王:你去唱一首歌吧。 郭:(徐起,含泪眼看他)什么歌? 王:(低哼)那首——(哼了前面两句) 郭:(揩去眼泪)好。(上去唱歌,音乐伴奏起,很强烈的抒情怀昔) (王静静的听歌,小飞至,坐下来,静静的陪他喝酒) (郭秀娘风华绝代但哀怨地唱着歌) (王与小飞相对无言) (王又掏出怀表) (小飞在抚拭着刀锋) (阿广在揩酒杯,看在眼里) 时:白天、下午 景:顾家木屋、药店、福煦花园前 人:李中生、南北杏、顾嘉平、顾嘉宁、俞镇三、特工甲乙、王山、老唐、郭小飞、周大升 (特写:房间内,李中生臂肌已渐腐烂) (李中生神色木然,南北杏拿着大包小包入内) 南北杏:李大哥,我买了两盒菜饭,还切了包元蹄……您的伤——? 李中生:快好了。 南北杏:我看,不如……不如到王山王老大那儿躲一躲,他那边人手众多,找医生也方便一些。 李:我的伤不碍事的。(眼睛望向远方)有些人,你去了,会连累他的。他事业大,根扎得深,不值得为我们而连根拔起。 南:那我们来找平哥,不也一样连累他吗? 李:我们一早已连累到他了,嘉宁只怕已凶多吉少,日本人也一定在找他,只是不知道这儿罢了。 南:反正,我们已经到这里来了。(望李之伤口,颇担心地)我去替你买药再敷一敷。(转身出去) 李:(忙叫住)不必了。(看了看桌上的钟)再过三个钟头,方睛就要来了,我接了她,到时才想办法离开上海…… 南:离开上海也是要敷药的,(不理李,掀帘出去,顾嘉平正好回来)平哥。 顾嘉平:怎么?又要出去?今天不是方小姐要来么? 南:我去买药,你看顾李大哥。 平:哦——(南北杏已开门出去) (南北杏到附近药局买药) (掌柜的包了药材给他,又给他一些粉末) 掌柜:三碗煎成七分,每天早晚服二次。 南:是,是。(吊着药包走出去) (俞镇三带两名手下在药局暗处出现,凑近掌柜处,顾嘉宁也在旁) 掌柜:(指南北杏背影)就是他,这几天常来买刀伤药。 顾嘉宁:(低喝)不要指! (南北杏同时也发现掌柜在背后指点他)(南乍见顾,很高兴,后发现顾与俞主一起,知情形不妙) (南北杏慌忙逃跑) (俞镇三等狂追,顾嘉宁:快,杀他灭口!) (特工拔枪要射,俞拦阻) 俞:追他到老巢,掀雷公的底! (南北杏在交叉路略作踌躇,最后决定往福煦花园跑去,特工穷追不舍) 特工甲:他好像是往福煦花园那儿走。 俞:不好,他想去求救兵,让王山插手这件事,麻烦就大了。 特工甲:那该怎么办? 顾:开枪! (时南北杏已奔近福煦花园) 南:(大喊)救命,救命啊! (郭小飞、周大升闻声跃出来) (特工开枪,俞拔枪瞄准) 周:什么事?南北杏!? (南离周、郭还有二十来码) 南:有人要杀我——! (枪声响起,南北杏狠命的逃) (周大升拔枪,一枪杀了一名特工) (南北杏同时也中枪倒地) (郭小飞奔过去看南北杏) (俞镇三和特工甲互望一眼) 俞:青坊的人不能惹,走! (俞和顾及特工甲退走) (周收起了枪,这时王山和老唐也自铁栅里奔出,王山因要去火车站接法国领事,故西装笔挺) 王山:什么事? 周:好像是南北杏——他遭人追杀。 (王山奔向倒在血泊中的南北杏) (郭抬头向王摇摇首,表示已回天乏术了) (王山蹲下紧握南北杏的手) (南北杏难辛地向王山笑笑,嘴里溢着血) 王山:南北杏—— 南:王、王老大…… 王山:有什么事,你说。 南:五……五时……十五分……中央政府……派一位女……女同志……来替……李大哥…… 王:李大哥是——? 南:(艰辛地)就是……雷公…… 郭 :(耸然动容)雷公!? 周 老唐:专杀日本人和汉奸的雷公!? (南北杏吃力地点头) 南北杏:我们……有人出卖了我们……您……老大……请您去火车站……不要让雷公……去…… 王山:南北杏,雷公是怎么个样子? 南:(已说不出声)他……他…… 王:来的女同志是怎么模样……搭哪一班车? 南:(十分喘息)她……襟上……戴红花……很……很漂亮……她!(紧握王之手,死去) 王:(喃啁地)戴红花?搭哪一班车呢? 老唐:王老大,您要去接法国领事,时间快到了。 (王徐徐盖上南之双眼,缓缓而起) (南北杏另一只手猛抓住那包药材不放) 时:白天 景:七十六号 人:潮铁海、俞镇三、阎麻皮等众特工三十余人 (胡铁海调动数十特工在训话) 胡:无论扮成什么样子,一觉可疑,就检查左臂有无枪伤。 特工:是! 胡:只要一有戴红花的女子下车,抓了再说! 特工:是! 胡:不过,那是法国人的地方,青坊的实力也大,不可以多生事故。 特工:知道了! 胡:这次我们一定要抓到雷公!(抓着拳头,一副希特勒说话时的神态,狞笑) 时:下午 景:火车站 人:胡铁海、俞镇三等特工 (火车站各出口处、内外附近,全是七十六号的人,化装成小贩、售票员、乘客、各式人等) (其中俞镇三化装成站长,胡铁海则带三四特工巡察) (情势一触即发) (火车将到站) (气氛紧张) 景:火车站前后 时:下午五时许 人:李中生、胡铁海、俞镇三、王山、老唐、特工们 (李中生出现,化装成卖水果的老人) (篮里有一箩筐的橙、苹果、梨等等) (俞镇三正把可疑者五六人拉去一旁搜身,李看见,眼神发出警戒的光彩) 他明知车站已被特工包围,但仍不肯离去,一定要接到方晴 (李自俞身边擦过,特工甲想拉他搜身,俞不耐烦地) 俞:搜什么?七老八十的老不死,还能丢手榴弹不成。(挥手推开李) (李继续行去,叫卖) (肩膊忽给人搭住,回头看——) 胡:(向俞)也搜搜他。 (特工把李拉到一旁,跟三四名可疑人站在一起) (胡施施然过来,逐一用力按可疑者的左臂) (胡的手粗横有力) (巨手捏在可疑者乙的臂上) (巨手捏在可疑者丙的臂上) (李中生的神情) (巨手捏在可疑者丁的臂上) (终于轮到李中山) (胡用力捏李的左臂) (大手捏李臂上的特写) (李神色不变) 胡:去,去,去! (可疑者散去) (李转背去,臂上已染了鲜血) (这时王山背后随着老唐,一切已看在眼里) (人群中,王山丰神俊朗,鹤立鸡群) (火车站报告:——从广州开来班车,五分钟后会抵达四号月台……) 景:火车站 时:下午近傍晚 人:王山、李中生、方晴、胡铁海、俞镇三、拉裴尔、商会会长、特工们、老唐 (火车鸣响,由远而近) (李中生忍痛,知道戒备森严,情势不妙) (王山排众走近) (李中生防范) 王山:(手提出南北杏临死还抓着的那包药材)我是南北杏的朋友。 李:(狐疑地) 王:快走,这里有危险。 (时火车至,渐渐慢了下来) (李禁不住张望着,各方面特工也缩小包围网,俞镇三向胡铁海指出李手臂上有血) (李一咬牙) 李:阁下是? 王:我叫王山。你要接的人,让我来,此处你不宜久留,快走! (张望向火车,火车上旅客陆续下来) (特工们已向李中生处包围) 李:我太太……就交给你了。 王:(颔首) (火车停下,冒烟,人客已下得七七八八) (李犹依依不舍张望着) (商会会长、法国领事下了火车,镁光闪动,记者围上来) (卖花的女子经过,叫卖:卖花、卖花) (李转身过去,背王而行,走到一特工面前,一拳打过去) (这一下引起骚动,特工们四面八方包抄李) (李把特工从火车边引开,即从容受捕) (王一一看在眼里) (火车上下来一位美艳清丽的女子,襟上戴着红花) (王迎上去,顺手在卖花女处拿了一朵红玫瑰,丢下了铜币) (李在那边已吸住特工们的注意力) (商会会长和法国领事也投目过那边去) (王迎上方晴) (王山乍见是方晴,震住。) (主题音乐浓烈) (方晴见是王山,也怔住) (音乐更强烈涌起) (王脸部特写) (方表情乍惊乍喜特写) (胡铁海等察觉方晴襟上的红花,令三五名特工围拢过来) (王恢复醒觉,把玫瑰送方,撷一朵,插方鬓上) (方这时见李被押经过,李眼神传递讯息,方张口欲呼,全变作千呼万唤的无声) (王搭方之肩膊,要她镇静) (胡铁海等想上前询问抓拿方) (王带方到商会会长及法国领事前) 商会会长:王先生,你可来了。 王山:来迟了,实在抱歉,现在的日本朋友怎么都到租界来啦?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直把我来接二位的时间都延误了。 商会会长:(有些不悦,面向领事)是么? 法国领事:(有些尴尬)有这样的事? 商会会长:(见方晴之美,眼睛一亮)这位是——? 王山:这是我太太,(向会长)商会会长严先生,法国领事拉裴尔先生。 (方晴强作笑容,微微颔首,拉裴尔温文讨好地跟她握手,方晴仍望李之背影,心不在焉) (王也看在眼里) 时:傍晚 景:火车站 人:王山、方晴、李中生、胡铁海、俞镇三、拉裴尔、商会会长、特工们、乘客等人、巡警 (李中生被押出火车站) (李回首望,见离方晴已远,故意抖落篮里的一粒橘子) (橘子在特工脚下滚开去) (橘子猝然爆炸,四五名特工立毙) (众特工伏下,李挣脱冲出车站) (特工从四面八方来截,李扔出水果) (水果爆炸,十余名特工非死即伤) (李冲出重围) (枪声一起,方晴失色,王也微微一震) (胡铁海立即放弃抓拿方,带特工追去) (李正冲出车站) (胡双手持枪,开火!) (李腿部中弹,挣扎而出) (方不顾一切,甩开王手,王阻无及,她髻上花在忙乱间掉落) (方追去,时车站乱成一片,众人相拥逃命,巡警护住商会会长及法领事) (会长及领事见方去,都脸露诧色) (巡警保护两人和王山离开,王山示意老唐跟着方。) (众人逃命,惟独方晴坚清而英丽的神情,遁枪声而去) (王痴痴地,在人群中,不住的目光搜索) 时:黄昏 景:死胡同 人:李中生、方晴、俞镇三、特工甲 (李中生腿部受伤,跄踉逃命) (因人潮汹涌,特工注意力分散) (李进入巷子,发现是死胡同,李喘息,有两人追了上来) (正是狰狞的俞镇三和特工甲) (李扶住墙壁) 俞:雷公,我看你还往哪儿逃。 (枪声忽响起,一连二发) (俞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与特工甲相继倒下) (背后放枪的是方晴) (方晴娇喘细细,乌发数络垂在额前,双手握白朗宁小手枪,半跪作射击状,英风飒然) (夫妻见面,仿若隔世) 方晴:李大哥——(两人相拥一起) 李:(拍抚她的背)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方:李大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的…… 李:(省起)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方扶持他,李难辛地挣扎走着) ------------------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
|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