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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上海街头、后巷 时:中午 人:王山、芙蓉、女伴、俞镇三、学生、行人、无赖A、B (从孟府出来,王山走在街上,看见街头有学生示威,呼吁抗日) (两个女学生在街头募款,王山一失神间,以为是方晴,张口欲呼) 回忆镜头——(当日上海街头红十字车旁方晴乍现的倩影) 芙蓉:先生,捐款给国家,买武器练兵来驱逐日本鬼子。 回忆镜头—— (王山痴痴望方晴时,方晴羞笑) 芙蓉:先生——? 回忆镜头—— (方晴从房车下来隔着街看他的神情) (乍然而醒) (芙蓉奇怪地看着他,旁边的女伴扯她的衣服暗示要走) (王山如梦初醒,怔怔地望芙蓉) (女伴拖走芙蓉) 女伴:这人神经不知是不是有问题,这样望人家…… (王山忙掏出钱来捐款) 王山:(狼狈地)对不起。 (芙蓉扑嗤一笑) (忽然募款及游行的学生群有了骚动) (法国巡警过来干涉,拿警棍驱逐) (学生们大声抗议,挨棍子) (顿时秩序大乱) (女伴拖着芙蓉的手逃离,芙蓉不走) 巡警:好好的书不读,来这儿大呼小叫做什么,回去! 芙蓉:警察先生,这是我们的国家,有人来侵占我们的国家,为什么不准我们呼吁捐款?(学生们三五成群围上来叫好) (巡警挥棍子欲打) (王山一手执住警棍) (巡警一见王山,忙打恭作揖,变了两样) 巡警:对不起,我不知道王先生在这里。 王山:这里没你的事。 (巡警带人走了) (王山对芙蓉等摊摊手) 王山:你们还是回去吧,这样光喊,还是无济于事的。 芙蓉:那么先生,你认为该怎么做? 王山:你们念过书,都不知道,我没念过书的,又怎么知道。 (转身离去,芙蓉似有话说,但又不便追上前去说) (王山走了几步,忽然瞥见人丛里有俞镇三及两个无赖,在盯住芙蓉) (王故意在墙边吸烟,留了步) (芙蓉与女伴离去) (俞镇三等跟踪) (王山远远跟踪着) 窄巷—— 女伴:哈——那个“王先生”不知道是什么人,看样子,来头挺大的,那巡警给他一吓,就夹着尾巴走了。 (芙蓉玩着辫子,若有所思地) 女伴:那“王先生”不知是谁,样子挺斯文的,却说自己没念过书—— (冷巷忽跳出几人) (为首的是俞镇三) 俞镇三:(涎着脸)我最喜欢念过书的女孩子。 (芙蓉和女伴受惊) 芙蓉:你是什么人? 俞镇三:(板起脸孔)读书就好好读书,游什么行!?示什么威!?女孩子出来抛头露面的,(奸笑)只要,有两三个出了事,杀鸡儆猴,看他们还敢不敢出来! 芙蓉:你要干什么! 无赖A:小姑娘,你长得那么漂亮,正好配得上我们副队长。 俞镇三:瞎子都知道我要干什么。 (王山蓦地出现) 王山:我却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俞镇三等吃一大惊,芙蓉和女伴回望王山) 王山:你要干什么? 俞镇三:王老大,你狠,我们走! 王山:说!你要干什么!? 俞镇三:(狠起来)姓王的,你青坊的不好挑,有孟爷做靠山,我七十六号的也不是省油的灯,杨部长可罩住我! 王山:那好,你抬出杨月波,杨月波也是山东白膀堂出身的,应该知道江湖道义,道上规矩,犯淫戒的该怎样,说! 俞镇三:(心虚)我……我犯了么? 王山:就是还没犯,(丢一把刀给他),一只耳朵吧。 无赖A:去你的—— (俞忽地把无赖A推向王山,然后趁此迅速拔枪开火) (王山已蹲在地上,在无赖A胯下射出,一枪打掉俞之手枪同时射破其左耳) (无赖A等于替王挡了一枪,倒地) (俞吃痛,捂住耳朵) 王山:滚! (俞仇恨地狼狈而去) (芙蓉和女伴惊惧地看着地上死尸) (芙蓉特写镜头) (王山忆起方晴的脸容) 王山:回去吧(收了枪)。 (芙蓉感激地望向王山) (王山忆起方晴,掏出怀表,看着,转身离去) 芙蓉:(上前一步)您贵姓? 王山:(看了看她)回去吧。 芙蓉:您……您住哪里? (王山看了看怀表,指了指) 王山:我住里面。(指怀表) (王离去,芙蓉惘然) 时:下午 景:戏院 人:王山、孟三爷、黑虎、赵大个儿、老唐、毛标、周大升、郭小飞、观众、乡绅、阿贵 门口—— (“盛大公演,全场客满”的大匾特写) 舞台—— (文武场锣鼓齐鸣) 台下—— (座无虚席,盛况空前) (孟三爷正在看戏,鼓掌) (四大金刚之黑虎匆匆来报,在孟耳畔说了两句话) (孟捋袍匆去,毛标、老唐、赵大个儿随之) (王山入场,旁跟着小飞) (周大升带两个手下迎上) 王山:今个儿三爷也来了,要留神点。 周大升:三爷是来了,不过刚又走了。 王山:(顿时眉毛一挑)没看完就走了? 周大升:黑虎来过,他就走了。 王山:为什么? 周:听说是孟夫人盲肠炎,送去同济医院—— 王山:同济医院!? 周:是呀。 王山:你没听错。 周:(略想了想)没记错。 (王跳起来,奔出,向周、郭抛下一个字:快!) (周、郭不明所以,但仍奔出) (阿贵在戏院门外,王几乎撞倒他。) 王:阿贵,那计划提前实行,你去通知孟夫人—— (阿贵哦了一声) (王奔向汽车) (周、郭互觑一眼,进去) 时:傍晚 景:较寂静的街上 人:孟三爷、王山、郭小飞、周大升、老唐、黑虎、赵大个儿、毛标、杀手、日本杀手、阎麻皮、司机、妇人、婴孩 (孟三爷坐在车里,有些急的样子) 孟三爷:是几时发生的事? 黑虎:(张望着)今天早上。 孟:今早上是好好地…… (车子猛然煞掣) (车子撞倒一名妇人,怀里的孩子犹在哭) 司机:糟糕。 孟:快下去看看。 (司机下车看妇人,妇人忽拔枪射杀司机) (坐在前座的老唐开枪自玻璃屏打破一个洞,射杀妇人) (横巷冲出四五杀手,乱枪把车子轮胎打泄了气) (两部黑房车冲至,猛煞掣,冲出七八人,各持机枪包围孟等) (赵大个儿用机枪狂扫,射杀三四人) (对方开枪还击,猛烈的火力) (老唐、毛标护孟三爷冲出) (赵大个儿忽中冷枪而殁) (黑虎开的枪) 黑虎:别动!(枪指住孟三爷太阳穴) (毛标、老唐想反击) 黑虎:一动我就先杀三爷! 毛标:(眦睚欲裂)黑虎,你是人不是!? 黑虎:利字当头,挺而走险,我不想一生一世做人保镖。 (毛标恨极,愤然开枪。) (黑虎射杀毛标,时,地上婴孩号啕大哭) (孟三爷蹲下去,抱起孩子) 孟:(疼孩子)这时局可真累了你了,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给人这样作贱。 黑虎:三爷,这就请你到七十六号走一趟。 (嗖的一声,飞刀钉在他咽喉上) (黑虎瞪大了眼,倒地,至死不信) (小飞至,飞刀又杀两人。) (暗杀者开枪,但给周大升、王山发枪射倒) (王山一面开枪一面冲近孟身旁) (老唐也开枪,杀了最后一名杀手) (王山、老唐、孟三爷在一起,杀手全殁,郭小飞跨过死尸行来) 孟三爷:没想到黑虎——(把已熟睡的婴孩交老唐) 老唐:(咬牙切齿)黑虎真没心肝,三爷救他养他,他—— (孟阻止老唐说下去,) 盂:你们怎么知道——? 王:我以三爷名义捐过款给同济医院,那儿还没有手术外科。所以大升告诉我您是去同济医院—— (蓦地,地底沟渠盖掀起) (垃圾桶盖震起) (地下沟渠出现的是那日本杀手,垃圾桶里涌现的是汤仁,两人一齐拔枪要射击) (孟三爷蓦然出手) (左右手交叉,右手飞刀左射,左手飞刀右射,一刀刺人汤仁咽喉,一刀射中日本杀手手背) (时郭、王都不及出刀拔枪) (郭、王见孟出手如此神妙,怔住) (周大升这时开枪打死日本杀手) 孟三爷:果然是他们。 郭小飞:三爷,你的刀…… 孟:(拍郭之肩膀)年轻人,你的刀在手,我的刀在心,你们流血,我伤心。 (郭小飞有所憬悟的神情) 王山:三爷,这时候,他们以为得手,是离开上海的最好时机。 (孟三爷略一犹疑) 孟:好! 王:我已遣阿贵接孟夫人和一切所需到码头去)。 孟:(嘉许地看王)好。 王:(向郭、周、老唐)那就得装三爷已经死去。这样,三爷一路上都会安全一些。 周大升:三爷没死哇! (王山用白布覆盖毛标) 王:就当是三爷尸体,抬回去,设灵位,我送三爷上船。 孟:(摇首)没有你亲押,他们不会相信我死了。 王:(为难地)三爷…… 孟:就是别过,愿天从人愿,还我河山,相会有期(向王山),事急时,我已安排了人,一定帮得上忙的。 (周大升、老唐跪下) 周 :三爷…… 唐 孟:别难过,(握王山的手)就交给你做了,大爷方面,多去几趟,会有进益的;二爷那儿就忍着点。(对小飞说)你载我去便行了。 (孟上其中一架房车) (小飞忙坐上司机座) (车开动,孟自车窗看出来,略作挥手) (王、周、唐等依依不舍) (孟在后座,很快地偷揩了眼泪) (王、周、唐怔了好一会) 王山:孟三爷的尸首回去,要哭! 周大升:三爷实在没死,哭不出来啊。 老唐:是呀,怎么哭。 (王山一人掴一巴掌) 王山:哭,快哭! (周、唐哭得大呼小叫的,依然没有眼泪) (但越哭越逼真,尤其老唐,看见自己兄弟的死尸,更伤心,越哭越大声) (周见唐伤悲,他也伤心) (两人哭啼不已,街角暗处,阎麻皮伏在一旁窥视) 时:入暮 景:码头僻处 人:孟三爷、郭小飞、孟夫人、阿贵、削梨小孩 (孟自汽车出来) (郭忙熄去引掣跟出来) (码头旁泊有船,一贫家小孩在削梨) (孟夫人在船上,见孟至,脸露放心之色) (孟与郭握别,背景音乐浓烈) (孟上船板一半,见削梨小孩,止步,蹲下,接去削梨,手法娴熟,再交回小孩,拍拍他的头) (孟上船,站在船首,衣袍袅动) (船渐开去) (船离上海渐远) (暮色合拢,万家灯火星星点点) (孟衣袂飘飞,望着上海,眼里有泪闪) (背影音乐浓烈) 时:白天 景:饭店、菜市场 人:妇人、一人、胖子、甲乙丙丁等 (上海报纸叠印出孟三爷死亡题讯) (标题大字“上海大亨遭伏击,孟振庭疑已身死”报纸角上印着十月十一日) (叠印新的报纸消息,十月十三日,“众疑成事实,孟门今发丧。”小标题“名震上海大亨善人遭刺逝世,万人挥泪,各界行业深表哀悼”) 某饭店里—— (几个人在吃饭,一人看到报纸) (一拍桌子,碗筷震起) 一人:他奶奶的!三爷死了!?三爷怎么能死!上天不长眼睛,怎能给三爷死! (同桌的人也忿忿) (街市卖菜市场) (一个卖菜妇人两眼哭得红肿在买烧鸭) (烧腊店,老板是个油腻腻的胖子) (胖子取下鸭,剁切着) 妇人:你干什么切那么大的一块,要把人哽死是不是!? 胖子:(用力下刀——所在砧上)死死死!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斫死人也不作算! 妇人:(有些怕,仍嘀咕着)火气那么大,死了老爹也不是这样子啊! 胖子:(用力斫下鸭头)就是死了老爹!孟三爷死了,今后我们这些卖鸡卖鸭挑菜担米的哪有好日子过!?你还有心情吃烧鸭! 妇人:(同感地反责)我这算是吃鸭!徐胖子,我是买回去拜祭盂三爷,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街坊哪有不祭他的,我说你呀,活胡涂了! 胖子:(流泪往砧上掉,小心翼翼把鸭包起)是,是我胡涂,我看你要切碎的,以为…… 妇人:你真是胡涂了,三爷曾是跟我们一般儿出身的,吃肉喜欢剁碎吃小块的,你都不知道么?(硬咽) (胖子用满是肥腻的手擦脸泪) 景:土肥原机要办公室 时: 人:土肥原、杨月波、胡铁海、佐藤、俞镇三、阎麻皮、张二爷、宪兵。 (会议桌上,胡铁海、阎麻皮等脸露得意之色,俞镇三则包着耳朵,纱布上沾着血迹) (杨月波则脸露沉思之色) (一穿华贵长衫人背向镜头,面对长桌另一端而坐) 土肥原:我们派出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究竟得手了没有,这要问张先生了。 (镜头一转,回答者赫然是张二爷) 张二爷:(拿着水烟袋)孟老三又不是铁人,哪有不死的道理?今后上海可以少算他这个角色,大佐大可放心! 土肥原:(高兴)那么,上海可是您张先生的天下了。 张二爷:(仰天笑,得意非凡)哪里,哪里,好说,好说,(蓦省起)当然,还有丘老大在坐镇说话。 佐藤:(插口)不过,听说孟门还有个王山,颇能稳得住场面。 土肥原:那还不是一样,丘张本是一家,(转首向杨)杨部长在想些什么? 杨月波:依我看,姓孟的不是这般容易摆平的。 胡铁海:容易!?死了那么多人,连“北长枪”的高足浅野三郎也牺牲了,还说容易! 杨月波:我总觉得—— 胡铁海:(冷笑)你争功是吧?姓孟的栽在我手上,你总是不信。 杨月波:(有些光火)上次你带三十多个弟兄去,也不是连半个雷公也抓不回来! 胡铁海:(大感丢脸)上次……我不是毙了几个反动分子么! 杨月波:那是顾嘉宁跟我通的风,报的讯,要不是—— 胡铁海:你—— 土肥原:杨部长、胡队长。 杨、胡:是。 土肥原:说起来,近日来听说重庆方面派来了个雷公,暗杀了我们不少人,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逮他不着?他手上的名册,再不取回,对我们派到重庆方面的人,极端不利! 杨月波:大佐放心,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雷公”李中生逃不脱的。 土肥原:(眯着眼睛)上一回,胡队长失了手,这一次,要看杨部长的了。 (杨月波站起,鞠躬) (胡铁海怒瞪杨月波) 时:(暗无天日,愁云惨雾之气氛) 景:七十六号刑室内 人:顾嘉宁、杨月波、老板、老板娘、特工 (七十六号地窖里关着各种受刑受苦的抗日分子) (七十六号密室里,杨月波命特工拷打老板、老板娘) (在他身边的赫然就是顾嘉宁) (顾嘉宁扯住被绑在柱上老板娘的白发,掀她的脸上扬) (老板娘满脸恨意) 顾:童老板,你再不说,只怕说出来,老板娘也没法子听到了。 (童老板很痛苦的脸容) (顾取桌上的剪刀) (桌上锈蚀斑斑染血的利剪) (顾拿剪刀逼近) (老板娘惧然睁目,恐惧) (顾故意对交着剪刀,发出声响) 童老板:(悲愤地)你——!你要杀,杀我好了。 顾嘉宁:我要杀——(一只眉高一只眉低地)偏要杀她! 童老板:顾——我两夫妇待你一向不薄…… 顾嘉宁:(截住)别说那些,利字当头,六亲不认! 童老板: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顾迅即走到童面前,伸剪刀入童嘴里,要他含着) 顾:(向老板娘)这回轮到你说! 老板娘:(哀号)不要!不要!……你要知道的,我们全都讲了呀。 (顾嘉宁开始撑开剪刀,鲜血自老板两处嘴角渗出来) 顾:(厉声)你说是不说!?雷公藏到哪里!?(童老板痛苦地咿晤着) 老板娘:(哭嚎)我真的不知道啊! (顾的剪用力一拉,老板嘴全裂开,大量涌出鲜血) 顾:下次剪舌头,知不知道? (老板娘嚎哭,老板呻吟) (顾走近杨月波,诚惶诚恐地) 顾:看来,这对老家伙是真的不知道。 杨:地下分子一向嘴硬。 顾:是,我再追边看。反正……到时候,雷公一定去车站,到时布下天罗地网,谅他也走不脱。 杨:那个要来的女地下分子,你可认识? 顾:(掩饰地)不认识,不认识……只知道她会在襟上戴一朵红花,我想……这不难辨认的,只要有人接她,一拥而上,就可以把雷公擒下。 杨:(沉吟地)雷公会去接她? 顾:(有信心地)一定会的。 杨:那好……这几天,你还是多留意医院、医务所、药局等地方 时:白天 景:丘府 人:王山、丘大爷、芙蓉、佣人 (王进人丘府,脱帽、交佣人) (丘大爷迎出,呵呵笑着) 丘:王山,我早料到你会来找我的。 王:特别来向大爷问好请安。 丘:是老三关照你来找我的吧。 王:孟三爷常向兄弟们吩咐,能跟大爷学得半成,受用一辈子。 丘:(大笑)老三真是——(眯眼,小声地)三爷实在没死,是不是?我没猜错吧? 王:(没有回答,镇定而冷静) 丘:(拍额豪笑)对了!对了!我怎会那么胡涂!老三要是死了,局面要他声威撑着,自然说不得!要是没死,这下瞒天过海,更说不出去!(自嘲)我真是老胡涂!(又精明地)老三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 王山:三爷这件事情之后,上海各堂口有些骚动,大爷是各路兄弟的泰山,只有大爷出面,局面很能安稳下来。 丘:这高帽您送得漂亮,我却戴不下哩。王山,这动荡谁都晓得,二爷方面一点头,局势可以搞定了七成。 王山:大爷的意思我懂。 丘:你懂得就好,哈哈哈……他日我伙同他上你的福煦花园,赌上一手吧。 芙蓉:爹,您又赌了?不是说过不赌吗? (丘、王回首,见是芙蓉姗姗走了出来) 丘:原来是你呀,爹哪有赌!这位是王先生,(向王)这是小女芙蓉。 (王见芙蓉,有礼地点头) (芙蓉见是王山,很大的惊喜) 丘:平时小女住校,很少回来,一回来,就要管我这管我那的,很烦人。 王:(微笑)我有些事,想先告辞。 丘:(微微一愣,即笑道)好,你忙,去吧,(忽记起)不要忘了,后天商会会长严敬天和法国领事回沪,你要去接一接。 王:好的。(向丘致意,再有礼的向芙蓉欠身)再见。 丘:(笑)再见。 (芙蓉欲语还休,王接过佣人的帽子,出门) 丘:呵呵,这小伙子—— 芙:爹,他干吗要走呀? 丘:年轻人,事情忙嘛,我怎知道——? 芙:我……我出去一下…… 丘:(愕然)你…… (芙蓉赶出门去,追上王) 芙:王先生。 王:(侧身)是你,丘小姐。 芙:我叫芙蓉。 (王有礼地笑笑) 芙:(负手背后,含情脉脉)那天的事,谢谢你。 王:举手之劳而已。 芙:你……(咬着唇)那天……为什么要救我? 王:(调笑)哦?因为你漂亮。 芙:王大哥笑人。(忸怩地) (王望她,眼睛有很欣赏的神情) (两人并走了一段路) 芙:王大哥……那天之后,我就知道一定还会见到您。 王:是吗? 芙:(含情、含羞地)我买了一件东西,送给您。 王:哦? (芙递上礼物,原来是怀表) (王看着怀表,脸色一下子尽自) (主题音乐浓烈) 芙:(快乐地)王大哥喜不喜欢?那天我看到你的表停了…… (王忽把表塞入她手心里) 王:(严厉地)我一生只要一个表,不要再送我表——(说罢快步而去) (芙不明所以,噙着眼泪,握着表,望着王山的背影——) 时:白天 景:木屋内 人:大汉、甲、乙、丙、丁 (小木屋里,甲、乙、丙、丁在赌天九) (一大汉闯了进来) 大汉:赌什么赌(拔出斧头),趁乱做回一票去吧! 甲:这怎么可以,王大哥方面—— 大汉:(忿忿)什么王大哥李大哥!姓王的连三爷死了,也不报仇,有什么资格当我们大哥!我们凭什么要听他的! (乙和丁面面相觑,犹疑) 丙:(大声地)对!(也拔出匕首)乘机做一票! (一部房车内机关枪扫射在石阶前数名帮会中人之镜头) (两帮在巷战之镜头) (一个大亨上私家车后,车子突然爆炸之镜头) ------------------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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