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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影问道:“怎么了?” 骑鲸客黯然道:“我也不知道,既没有死,也没有伤,就是昏迷不醒,我试过镑 方法,都探不出所以然来,更不知所设的禁制是什么,只好退了回去以示拒绝,以免诸兄也受其害。我想这是对方的一个阴谋,明知道我们不会答应受聘的,存心布上这个陷阱,来向我们示威。” 火鸦童子道:“难道我们也会遭殃吗?” 骑鲸客道:“那可很难说,鱼玄 夫妇道力深厚,设下的禁制自非同凡俗,如丙我们知道是什么,尚可设法预防,苦就苦在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防不 防。” 迸月真人道:“欧阳兄此举 是,吾辈犯不着争此无谓意 ,即使毁了聘书,也不过是表示拒绝之意,可是着了对方的道儿,反而折损了自己的颜面。” 骑鲸客道:“聘书是退了回去,但我们对碧瑶宫总得要有个表示,是听任他们胡闹置之不理,还是…” 觉岸上人道:“对方已经找上我们了,置之不理也不是事,而且对方也会继续再找我们的。依老衲之见,不如反客为主,也先去通知他们一声,请他们打消重组龙华会之举,交出万妖门中漏 遗孽!” 陆奇连忙鼓掌道:“我赞成,是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免得他们把十三奇看扁了,而且我们的通知上也得还他们一点颜色,以示礼尚往来!” 迸月真人道:“那不必了,我们都不擅此道,如果弄不出什么效果,反而贻笑于人。” 银鸽儿道:“玩花样我们不行,却可以正大光明的前去,无论如何也得给他们一点教训,为欧阳兄的爱徒出口 !” 骑鲸客苦笑道:“出 倒不必,但是小徒昏迷不醒却很严重,这妮子夙根颇厚,将来也是吾辈中人。有百来年的基础就此毁了实在太可惜,所以我想赴会之后,立刻到东海去一趟,当面交涉,要他们撤除小徒的禁制。” 迸月真人摇头道:“欧阳兄可不能去,去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对方人多势众,万一冲突起来,你独力难支……” 骑鲸客道:“鱼玄 管玄英 我有几度见面之情,总还好说话一点,他们的对象是我们十三奇全 ,我一个人去,他们还不便太过份。” 骑鲸客道:“鱼玄 管玄英 我有几度见面之情,总还好说话一点,他们的对象是我们十三奇全 ,我一个人去,他们还不便太过份。” 迸月真人道:“他们既然发出聘书,内藏禁制,可见已不念故旧之情了,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骑鲸客道:“可是小徒长日受制不醒,耗损元神颇巨,可不能耽误了,我必须去一趟。古月真人沉思片刻道:“那就让小徒去一趟。” 说时手指史剑英。 骑鲸客怔然道:“他行吗?古月真人道:“他蒙方兄伉俪之惠,服下灵石仙乳,又得神州五子之助,冲破第七重天,元婴已成,蒙觉岸大师玉成,返本归元,且有本门降魔剑在身,纵不能达成使命亦可自保了。” 方九连忙道:“这倒有理,史贤侄则去虽然道力稍逊,但他占了便宜,只是个门下弟子,遇上万妖门下漏 之妖孽,他自可应付下来,而那两个老怪物,则自持身份不好意思出手,就沾光多了……火鸦童子此时对史剑英的好感骤增。因为他看出这年轻人的资质奇佳,而中间经由玉鼎真人以守朴之身,培育了六十多年的灵胎再度 ,同时在 前已经冲破了道家的第八重天。即使他的本 在这六七十年中,经乃师古月真人的灵药奇珍为之呵护,以本身真元为之挹注。等于是合几方面的修为加于一身,成就之深,已不在十三奇之下。日自己等五人遭临天火雷劫天应心劫两重难关时,如得此子守护呵持,过关绝无问题。此刻绝不能让他受到一点折伤。因此他大为关切地道:“史世兄虽然沾了一点便宜,但他法初 ,前生许多法宝是否能运用自如呢……” 迸月真人道:“这一点倒没有问题,因为他入门之后即致力于修积外功,无暇清修,身边所有的法宝利器,都是能自动为用,只须谙晓收发口诀即可,无需 内宝相合。火鸦童子道:那怎行呢?就以他手中的那一枝降魔利器紫电神剑来说,我看他仅能身剑合一,无法以意念御剑,威力就大大地打了个折扣。古月真人道:此类前古仙兵,本身即具灵 ,身剑合一已是很难了,要想以意念御剑,非要经多年苦修不可,而今时 迫切,那有时间来供他修炼呢?火鸦童子道:老道士,你是玄门正中出身,讲究是循序渐进,可是我们修的是偏途,另有捷径,假如你不反对,我们五个人就助他一臂之力吧。古月真人连忙道:道兄所说的方法,贫道并非不知,却万不敢应命,这太委屈五位了。火鸦童子道:荡魔之行迫在眉睫,你谈这些不是太见外了?我们五个人稍减一二十年修为并无损害。却能使令徒大有裨益,这是为了大局之计,你不答应也不行。古月真人沉吟片刻道:剑英,五位前辈对你如此造就,你还不跪下来,好好地谢谢他们。史剑英莫名其妙,但师傅叫他如此,必然不会错,闻言跪磕头道:弟子多谢五位前辈成全。火鸦童子将手一抬,真 暗发,将他托了起来道:“世兄别客 ,我们不过是想尽点心,今天帮你一点小忙, 日无心岛上降魔之会时,你多出点力,一样可弥补过来了。” 青城炼士箫瑶笑道:“这话说得也是,无心岛上的两个老怪物道力通神,有几蚌厉害的阵法。虽然不一定奈何得了我们,但要想破他的鬼阵,我们多少都要牺牲几年修持之功,其浪费在那儿,不如用来促成自己人了。兄弟本来也有这个打算,既然神州五子有意促成,我们也不便掠美,只宥回头送他一样防身之物,作为见面礼了。” 骑鲸客笑道:“箫兄所谓防身之物,必然是你的紫云仙罩了,那可真是大出手!” 箫瑶笑笑道:“青城就是这一样东西拿得出手的,骑鲸兄,老道士有此佳徒,不仅是我辈降魔的一大助手,也是我们十三奇的面子,你总不好意思小 吧!” 骑鲸客道:“你舍得紫云罩,我自然不能太寒酸,只有把寒冰梭凑了对,为史贤侄一壮行色了。” 迸月真人道:“诸兄以此奇珍见赠,叫小徒何以为报……” 骑鲸客道:“老道士,你别推辞,我们也不是客 ,这些东西留在我们身边并没有多大用处,对令徒却有裨益。紫云罩防身可避百邪,寒冰梭攻敌无坚不摧。偷懒成性,难得有会一用,令徒元神 后,少不得要行侠四海,带着这两样东西,也等于是替我们修积功德!” 迸月真人道:“剑英,你要记住,这些前辈一个个对你如此器重,你要善自警惕,可不能再犯错了。灵胎借 而育,只有一次 会,如果再碰上那 情形,为师也救不了你,你要特别地小心才是。” 史剑英连忙道:“是!弟子定不忘恩师所示。” 迸月真人道:“你虽在我门下,可是此次 重生,却是借重各位道友之力,他们都可以算是你的师父恩人,以后他们有差遣之处,你必须尽力以赴。” 史剑英道:“这不劳恩师指示,无论是那一位前辈有所指命,弟子当万死不辞。” 迸月真人知道这些人对史剑英如此示惠,不外是要他将来在渡过两劫时,为他护法而已。 所以事先就把话说出来,让史剑英亲口答应,以安诸人之心。 丙然神州五子 萧瑶、骑鲸客等人的脸上都浮出了笑意。萧瑶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来后,里面是一堆五色斑烂的薄纱,宝光闪闪。他递给史剑英道:“此物乃广成子所遗,使用时十分简单,遇有危急时,只须打开盒盖,往上一抛,即化紫色光辉,护住全身,任凭什么魔法邪宝都伤不了你,带着防身还有点用处!” 史剑英称谢接过。 骑鲸客也取出一枚寸来长的银色小梭给他道:“这是玄冰寒铁炼成的,收发有六字真言,都镌梭身上。此梭不畏水火,穿坚若腐。遇见那些邪魔时,就给他一下,只要在百丈之内,那怕对方练成元三层元神化身,至少也能斩掉他的一层。只是有个缺点每发只能伤一人,一定要收回再发,所以你在遭受围攻时,要谨慎使用,找准一个最厉害的出手。这东西在我身边已经出了名,用处不大,对方一见到我,就躲到百丈之外去了,但在你身边在紧要时还有点用处。”史剑英再度称谢收下。 火鸦童子道:“轮到我们了,世兄把你的紫电剑取出来,身剑合一,攻我们每蚌人一下。” 说完一摆手,银鸽、赤鹰、青鸾、灵雕等四人各 一方,配合火鸦童子的中央戊土,各按五行方位站好。 史剑英不禁踟蹶。 迸月真人笑道:“火鸦前辈既有吩咐,你就如命,全力施为吧,你那点微未道行还伤不了他们。” 史剑英这才撤出降魔宝剑,默运真 ,身剑合一,化为一缕寒光,刺向火鸦童子而去。 火鸦童子一声清叱,喷出一口真 ,将剑光震回,改向银鸽儿而去。 她也是如法施为,震回剑光,射向赤鹰子。 他不同于火鸦银鸽,已是元神化身,尚为血肉之 ,无法以真 却剑,咬破舌尖,喷出一点鲜血,才撞退剑光。 灵雕叟 青峦仙子也是如法施为,三点鲜血,两团真 ,里住了那支剑,竟然把剑从史剑英的手中硬夺了出来。 这下子失去了依靠,那支前古神剑 发了它本身的灵 ,在空中翻腾搏击! 然而那五人的鲜血真 所化的光雾太强了,扑斗一阵后,终于降住了神剑的威势,慢慢压到地下来,剑尖刺入地面。 那一团光雾仍是紧紧地压着它,慢慢地,硬注入剑身之中。 火鸦童子吁了一口 道:“想不到这支神剑的灵 超过我的估计太多,如非五人合力,还真降不住它。” 说着过来,再喷一口真 ,渡入史剑英的口中。 银鸽儿如法施为,也渡进一口 。 再看赤鹰子等三人,巳是脸色微白,汗流如浆,直到这时才各吁了一口 。 迸月真人道:“五位道友以本身的精 注入剑中,合为一 ,鸦鸽二位更不惜加倍牺牲,渡入一口真 ,使剑 神合。剑英,你现在试试以意御剑看。” 史剑英笑道:“弟子不知道如何施为!” 迸月真人道:“剑 神合,还要施为什么,你心里想要它如何,全神贯注,摒除杂念就行了。” 史剑英双目紧闭,神定虑清,果然那支剑自动 地而起,绕空三匝,然后嘎的一声,归入鞘里。 火鸦童子笑道:“行!总算大功告成,这下子你可方便多了,那怕你 剑分开有千里之遥,只需一念之兴,它都会自动地飞到你身边来。而且你只要神之所至,就可以役使它,再也不怕人夺去了,唯一不方便的是它本身剑 太利,无法加以缩炼,藏于丹田之中。” 迸月真人道:“能够如此已经是万分不易了,上古神兵,随心意役使的,古来还没有几个人,如非五位前辈如此成全,你何来此福缘,还不再谢谢他们。” 火鸦童子连忙托住史剑英道:“已经谢过了。” 迸月真人道:“不,必须要他再谢一次,因为五位所作的牺牲,超过了先前所计,尤其是道兄 银鸽仙子,几乎付出了一甲子的修为,另外二位也至少要卅年的苦修才能弥补所失,这个代 实在太大了。” 火鸦童子道:“虽然辛苦一点,但还是值得的,经此一来,我们五个人 史世兄的灵感相通。我们有事要请他帮忙时,不怕找不到他了,他有警兆时,我们也立有感应,可以立刻赴援,比我们十三奇的告急信火还要快得多。蛇丐陆奇笑道:“五位对他的栽培不为不厚,只是忘了一件事,他要役剑时,如果有两个以上的敌人就无法兼顾了。” 火鸦童子笑道:“陆化子,我知道你会有此一说,我何尝没想到,你跟朱兄一蚌会一心数用心法,一个会天视地听妙术,都传给他不就行了。如此一来,他一面可以分神驭剑,一面还可以运用神功,连躲在暗处的敌人都找出来。再仗着萧兄的紫云罩护身,用北海的寒冰梭配合降魔剑却敌,天下还有谁是他的敌手呢。醉仙翁朱牧笑道:“火鸦!你倒是好算计,自己做完人情后,把我们也拖了进来。” 火鸦童子道:“史世兄盖世奇才,又是我们的后辈,造就他一下是应该的,大家都出力了,你们好意思闲着。” 陆奇取出一本薄薄的绢册道:“你不说我们也准备了。这是我和醉鬼的两项箱底玩意儿,早已恭录成册。小伙子,拿去吧!你的天性颖悟,看两次就会了的。” 迸月真人奇道:“怎么,二位早就有准备了?” 陆奇笑道:“老道士,你的先天易数,还不如老和尚的定中知慧高明。他把今天的一切都算好了,所以,老早就通知我们,把该献的宝恭录成册,最后呈上令高足。” 迸月真人连忙打个稽首道:“陆兄言重了,这怎么敢当呢,诸兄成全小徒,贫道万分感激。” 觉岸上人笑笑道:“道兄别再客 了,连萧兄 骑鲸兄的神罩冰梭,也是老衲苞他们说好了的。碧瑶宫中一举,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荡魔之行了。此后各位道友的关劫俱将来临,除了要仰仗令徒护法之外,降魔卫道重任,也要仗他一肩担承,所以大家稍尽点心是应该的。老衲相信道兄也必有所感,因此才在此时使令徒灵胎 ,接受了大家的馈赠,否则以全真教规,向来都是施而不受的。” 地行翁方九见古月真人含笑不加置辩,笑着叫道:“好哇,老道士,十三奇被你一 打尽,原来是你早有预谋的。” 迸月真人笑道:“方兄的话贫道无法否认,只是贫道对各位的要求却没有这么多。” 觉岸上人道:“不错,诸兄的天劫降临之期各有先后,方兄 莫娘子恰好同时,古月道兄已允为莫娘子守关。方兄那边就必须要史小施主偏劳了,其余诸位的时间先后错开,史施主大概都可以 得去。只有神州五子劫期难以预测,幸好有代为降剑之举,心神联通,兆生即至,也不致延误。此事虽然人为,又何尝不是天意早定呢!” 迸月真人接着道:“小徒资质尚佳,究竟是血肉之躯,而天雷之劫,威势何等凶烈,若无紫云神罩为护,恐怕不但帮不了各位的忙,反而误了各位仙业。乞罩之举,贫道实先向觉岸上人情商后定的。至于陆朱二位赠功之德,实出贫道望外,尤其是骑鲸兄慨赠神梭,更是贫道之未曾料及,故而贫道万分心感。” 骑鲸客道:“道兄这么一说,我们便觉惭愧了。赠梭也是我们的一点私心,愚居北海之底,天雷可御。而魔生无形,必须要朱兄的天视地听之术预游幽冥。而朱陆二位预定坐关之所,则为千寻地腹之中,而且坐关前,必须行法闭塞一切通道,令徒护法时,须穿透千寻坚石,渡越地火,是必仗恃兄弟的寒冰梭,我们三人早就商量好的。” 他们说了实话,十三奇中,除了古月、觉岸二人之外,其余几个人也都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因为他们争相示惠,也都是窝藏着私心,不便出口相求而已。 迸月真人为了不使诸友难堪,因为这次聚会,商讨降魔之举还是次要,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帮助大家共渡天劫难关。 其中大部份是要史剑英去担任护法的,但只要到时召他前去即可,当着他的面谈论就不好意思了。 所以他道:“剑英,各位前辈对你的栽培造就已经都完功了,你 重生,灵智虽然未泯,但 世隔绝六十多年,世事变迁很多,你必须先去 验一下。这里没你的事,让玉磬陪你先到东海去吧。记住,你只是去探 一下,给他们一点骚 ,真正的荡魔大举,还要等到碧瑶宫召开小西天龙华会时……我们去了再作一决,你见好即收,主要是对他们作深入的了解,万不可轻身涉险,陷在岛上。” 史剑英恭身道:“是!弟子遵命。古月真人道:“玉磬,玉鼎虽是你的师兄,但剑英入门最早是我的大徒儿,也是你们的大师兄。你陪他到东海走一趟,要记住两件事,临敌制 ,你一切听他的,待人接物,你却要多多照顾他一点。” 玉磬真人恭身道:“是!弟子遵命。” 迸月真人道:“你们现在走吧,趁着聚会未散,一切禁制都还有效,你们的行动也可以隐秘些。向妙妙守伺在侧,可见万妖门余孽对此地早已留上心了,此去东海,最好还是买舟浮海的好,免得被人发现身分。” 玉磬真人偌偌应是。 史剑英则一一向诸人叩别,跟玉磬真人步下山去了。 来到山脚下,玉磬真人道:“师兄,这儿是禁制的第一线,师尊等尚在峰顶聚会,不宜开放禁制,还是让小弟施展五行挪移大法出去吧!” 史剑英笑道:“师弟尽避施为好了,我入门虽早,却只学了驭剑之术 师门心法,像这五行门户术数,我根本未加涉猎,你要我闯出禁制去,我也办不到。” 玉磬真人笑了一笑,以手指地,画了一个圆圈,将自己 史剑英围在圈中,口念真言。 史剑英但觉眼前一阵昏黑,似乎天摇地动。 迷糊中只知道自己的手被人抓住,等到眼前一亮时,发现巳置身在海边,面前波涛汹涌,舟楫如林,连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玉磬真人笑道:“师兄难道没到过这里吗?” 史剑英四下看了一眼道:“似乎是胶州的滨海码头,但样子整个改了,连来往的人衣着都变了。” 玉磬真人道:“不错,师兄一梦数十年,甲子更易连朝代都换了,现在是大元天下。” 史剑英愕然道:“元朝?那不是蒙古人吗?” 玉磬真人轻轻一叹道:“是的!江山易鼎已经十多年了,朝代更易乃属天定,非人力所能挽回。吾辈修道人虽不问世事,但眼见胡儿入主,已非宋室衣冠,总不免令人感慨伤 。不过师尊已有预言,鞑子 候将尽,不日即将重归华夏,师兄也不必为此操心,我们找船去吧!” 二人徒步踱向码头上,史剑英眼睛很尖,在林列的舟樯中,发现有一条船很怪 ,遂一直走了过去。 那是一条梭形快舟,船并不大,却十分坚固精巧,一个大脑袋小伙子正趴在船头上睡觉。 史剑英上前推椎他道:“小兄弟,你这条船出不出海?” 小伙子醒了过来,骨溜溜的大眼睛直对他们望着。 玉磬真人忙道:“师兄,我们要出远洋,这条船太小了,恐怕禁不住风浪吧!” 那小伙子嘟起嘴道:“那怕是滔天大浪,咱们这条船也经得起,祗是咱们已经有了主顾了,不再另行招揽生件…” 史剑英笑笑道:“小兄弟,咱们打个商量,我们要去的地方跟你是一样的,顺路带我们一程好了。” 小伙于一瞪眼道:“你知道咱们要上那儿去?” 史剑英道:“东海无心岛!” 小伙子差一点要跳起来,但随即忍住了道:“那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听见过。” 史剑英道:“不要紧,我可以告诉你如何走法,这是船钱,你先收下作为定钱如何?” 说着塞了一块东西到他手里。 小伙子看了一下,脸色乍变。 史剑英不让他开口,比着手道:“你先开船再说。” 小伙子看了手中之物,一言不发,将舱中一个老苍头叫了出来,撑篙摇橹,根快地 开了码头。 船,挂起风帆,破浪向远洋进发。 史剑英朝玉磬真人笑道:“师弟,我们这条船既不能像普通行舟那样慢慢地走,又不能行法催舟而 世骇俗,最好的方法,莫过请你送一帆顺风。” 玉磬真人道:“那倒是小事,祗是你真要乘这条船上无心岛?那儿是群邪集中之地,这两个人却是肉 凡胎。” 史剑英笑了笑道:“师弟,你我又何尝不是肉 凡胎。” 玉磬真人道:“小弟的意思是他们不会法术。” 史剑英道:“师弟,北海欧阳岛主门下高徒,岂有不会法术的,祗是他们掩饰的功夫高明,你看不出来而已。” 玉磬真人一怔道:“他们是骑鲸仙人的门下。” 史剑英指着舱上一个小梭形标记道:“我相信不会错!要不是看见这标记,我也不会选这条船了。” 正说着话,那个小伙子进来了,两眼骨碌碌地直翻,捉摸了半天才道:这位兄台,家师的玄冰神梭是怎么到尊驾手上的,二位到底是那儿来的?“史剑英笑道:“在下史剑英,这是敝师弟玉磬,我们两人来自泰山,家师上古下月。玄冰神梭乃令师欧阳先生所赠。小兄弟,这样回答能令你满意了吧?” 船尾那老苍头这才淡淡地道:“小子,我老人家没骗你吧,叫你等在那儿,一定可以找到帮手的!” 小伙子还在翻眼睛道:“可是我师父的玄冰神梭乃镇官之珍,绝不会轻易赠人的,我还是有点不相信!” 老苍头笑道:“你祗要认准东西没错就行了,难道以你师父那身本事,还会让人把宝贝从身边抢了去!” 小伙子想了一下才道:“那的 不可能,就是东海那两个老怪物也办不到这一点。史大哥,这么说来,玄冰神梭果真是我师父赠给你的了,你真是好福 ,这东西……” 史剑英笑道:“欧阳先生 家师等十三奇在泰山聚会,筹划东海荡魔事宜,叫我们兄弟俩先去打个头阵,探探敌情。所以才把玄冰神梭暂借给我防身!” 小伙子道:“原来是这样的,那就不会错了。小弟谢瑜是家师门下第六门人。因为我玲姊姊被东海那两个老怪物不知弄了什么鬼,昏迷不醒,家师也无法解救,我想上东海去闹闹那个老怪物,给我姊姊报仇……” 史剑英微笑道:“小兄弟,你的胆子倒不小,无心岛上碧瑶宫主鱼玄 夫妇乃海上散仙,道行高深,连十三奇等老一辈的高人都不敢轻攫其锋,你居然敢单身犯险?” 谢瑜摇着大头,噘着嘴道:“我就是这么一个姊姊,手足情深,总不能见死不救呀!史大哥你不知我姊姊受制之后,神 日衰,再过些日子,恐怕就会形神俱灭了,师父说没关系,但我可不能放心。” 史剑英道:“哦!有这么严重吗?” 谢瑜道:“是啊,昨天还有一口 ,今天连 都没有了,仅心头一点余温,如丙再拖三几天,恐怕就没救了!” 史剑英道:“那怎么办呢,就算我们 到东海,探知令姊的禁制,恐怕也无法救治她了!谢瑜目中含泪道:“我把姊姊带出来了,就放在船舱下面,到了东海,如果那两个老怪物不解除禁制,我就拼着形神俱灭,行使五尸解 血魂大法也要硬拼他一下!” 玉磬真人 道:“五尸解 血魂大法是魔教中最狠毒的一 法术,乃血魂教主司空湛独门心法,小兄弟出身欧阳先生门下,怎么会这 法术呢?” 谢瑜一怔道:“我不晓得,是位老人家教我的,他说我如果决心报仇,他有办法重创鱼玄 ,就算他修到了大罗真仙的境界,也可以叫他斩尸灭神。” 史剑英忙道:“这可使不得,小兄弟,五尸解 血魂大法我听人说过,虽然能 敌皆亡,但解 后,神化阴魔,永沦苦狱,堕入万劫不 之境。” 谢瑜道:“我管不到这么多,如果我姊姊被他害死了,我就是永为炼狱中的阴魔厉魄,也不放过那个老怪物!” 史剑英眼光一扫那老苍头道:“这位老人家不是北海的?” 谢喻道:“不是,我带了姊姊私 北海,就在海上碰到他,他说可以帮我找鱼玄报 。史剑英朝老苍头又看了一眼道:“老人家!” 老苍头漠然道:“老夫就是血魂教主司空湛。” 史剑英啊了一声,血魂教乃魔道中第一邪教,血魂教主司空湛更是魔道中第一邪人,作恶多端。 在三百年前为藏边高僧无垢大师以无边佛法所制,更以天龙禅唱炼化了他座下的十二个血魂使,才平弭了人间一场魔劫。 没想到这个魔头仍然在人世。 司空湛却笑了道:“小友,你不必用敌意的眼光看我,老夫自经无垢大师以佛法渡化后,痛侮前非,早已不再为恶了。只是鱼玄 乘我在阴山绝岩下苦修入定之际,暗施禁法夺走了我的血魂秘笈,还打了我一枝阴风透骨针,使我受了两百多年的磨难,才炼化了那枝阴风透骨针,出来找他算账。” 史剑英笑道:“可是前辈以五尸解 血魂大法,传授给这位小兄弟,居心未免太阴毒了一点!” 司空湛哈哈大笑道:“小友,你空具慧根,虽能洞烛九幽,因何不辨阴阳,老夫的五尸解 大法,必须以纯阳之 习修的,她是个小泵娘,学了有个屁用。” 史剑英一怔道:“小兄弟原来是个女的?” 谢瑜不好意思的道:“家师知道我性子急,怕我私自出来报仇,临行时关照我的四个师兄,密守四门,我只有装成这个样子,才能瞒过他们。” 说着从脸上撕下一层薄膜,露出一张姣好如玉的脸庞,满头长发也披散了下来,难怪她先前的脑袋大得出奇,原来是头发撑在里面。 史剑英不禁笑道:“小兄弟,不,该叫你小妹妹了,你这易容之术可实在高明,我这双眼睛曾服过灵石仙乳,万载空青。除了莫无影仙子的无影身法乃仙家奇术,无从发现外,任何潜形隐身之法,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可是我居然看不出你的庐山真面目!” 司空湛轻叹道:“她的父亲是两百年前闻名于世的百变书生谢东霖,易容之术堪称一绝。老失潜隐阴山时, 之堪称莫逆。只可惜鱼玄 管玄英这一对狗男女在暗算我时,老友夫妇为了我,都丧生在他们的毒手之下,小友你想我会害她吗?” 谢瑜目中含泪,连忙跪下道:“侄女不知您老人家是先父母生前知交,如有得罪,尚祈伯父恕罪!” 司空湛轻轻一托,将她虚托了起来,黯然道:“你的父母义薄云天,为护我而死,我一直内疚于心。脱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们姊妹。你母亲的先天易数亦为人间一绝,切磋之下,蒙她倾囊相授。所以我算到你们都投身在北海骑鲸客门下。前来找你们时,恰好在海上遇见了,瑜侄,报仇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这个伯伯一身任之但鱼玄 管玄英夺去了我的血魂秘笈,练就了血魂搜魄大法,我也不是敌手,藉先天易数,算出在泰山海滨可以找到帮手,才叫你来此等候。” 谢瑜垂泪道:“我们姊妹在阴山下找到父母的遗 ,却不知杀双亲的仇人是谁,恩师途经阴山收录了我们,却也不知是谁下的毒手,今天遇到了伯父,才明白内情,亲仇不共戴天,侄女誓 那两个老贼不两立。” 司空湛一叹道:鱼玄 管玄英这两个恶贼手段太狠了,他们是散仙之 ,却专门搜夺各 阴毒无比的魔道法宝。 像那阴风透骨针,乃魔教至尊玄玄子所炼,玄玄子早在五百年前为天雷所劫而形神俱灭,这阴风透骨针不知如何为其得去。 老友夫妇俱是丧生在透骨针之下。 老夫修真之所刚好在地火之源,幸得地火之温,得保不死,更藉地火之助,历百余年之久,才把 内之阴寒炼化,但世上谁也不知阴风透骨针落在他们手里,自然也猜不到是他们所为了。“说到这儿,他忽而目光一亮道:“小友,你服过万载空青,那你的目力可以洞察幽冥了?” 史剑英道:“是的,再晚 是有此能力。” 司空湛笑道:“那玲侄或许有救了。 老夫所悉,鱼玄 所用的禁制, 似老夫的血魂秘笈中血煞闭魄之法。那是以练成的一 无形阴煞,攻入 内,潜藏于五经八脉之内,吸取懊人的精华,直至形神俱灭后,才脱 逸去,转注为施者之修为。这是一 增长修为的邪门左道,但十分厉害。老夫昔年创血魂教时,门下十二血魂使,俱是资质平庸的肉胎凡夫,但施行此法,未达十年,个个都精深至数百年修为,可见其厉害之处,如果不是仗着无垢大师的佛法大力,连老夫都无法制住他们了!” 史剑英骇然道:“幸亏欧阳先师见到谢姑娘受制后,将其余几封束帖都退了回去,否则连家师等都将受害了。” 司空湛道:“不错,我听瑜侄说起当时的情形,他杷无形血煞密封在缄中,将禁制设于撕封时,金光一闪,就是破除了禁制,血煞立刻钻入持函者 内。如果士二奇都接了束帖,恐怕除了火鸦童子 银鸽儿二人是元神成 ,不受其害外,其余十一人,都将不免。” 谢瑜急道:“司空伯伯,你既然知道是无形血煞作祟,因何不即破解。司空湛叹道:“我虽是血魂教主也是血魂法的创始者,但无形血煞潜入人 那一处经脉内,却是由施者控制的。我虽有破解之法,但必须知道血煞所藏的部位才行,否则弄错了地方,被制者立即形神俱灭。我如果有把握还会等你说,早就替你姊姊解救了。现在可好了,这位史小友目具赋,可以找出血煞潜形之所,我就可以施为了。” 谢瑜道:“那我们快去解救吧!” 司空湛道:“别急,我先得布置一下,你姊姊受制已有四日之久,血煞入 ,三日断魂,七日丧魄。此刻血煞已饱吸精 ,如果不把它困住,即使能逼出血煞,你姊姊一身的修为也完了,我必须先布下血魂 。” 说着一扬手,撒出一片暗红色的光雾,把整条船都罩住了,顿时,众人鼻中都闻到一股腥 。 司空湛道:“好了,现在大家都要小心,血魂煞 乃老夫毕生修为之所聚,老夫虽已改过向善,但所习乃邪道,这 功夫 为歹毒。每个人都必须固守元神,免为所乘。那位道长就请在船头护法,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都不必去理会,只须以这柄血魂幡招展三下就行了,切忌妄动金铁之器。” 递过一面红色的小幡,上面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录。 玉磬真人接过道:“前辈,在这海上还会有什么 动吗?” 司空湛道:“一定有的,血魂幡只有十二名厉魄精魂,也是老夫以前那十二名门下,他们都是无恶不作之徒饱吸修道人之精血。幸经佛法所制,炼化为镇幡之魄。但物以类聚。感以 生,此幡一出,海府的凶神恶怪,都会因 所感而至,想攫夺他们的魂魄以为已助。所以道长要小心,如果找出兵刃,冲破了血魂 ,诸魔皆乘隙而入,幡上的厉魄却脱困而出,为害就烈了!” 玉磬真人悚然道:“再晚谨遵教谕!” 司空湛道:“走!我们到舱里去吧!” 三个人进入船舱。 谢瑜揭开底板。 下面躺着一个少女,外貌约摸在二十左右,姿容秀丽, 谢瑜十分相似,只是脸色甚是苍白。 司空湛道:“瑜侄,把她的衣服脱掉!” 谢瑜怔了怔。 司空湛道:“要想救她就必须如此,无形血煞深潜 内,史小友虽具慧目,也不过隐约可辨而已,再隔了一层衣服,就更看不清了。” 谢瑜只得动手,将那少女的衣衫尽皆褪下,玉 晶莹如画。 幸好史剑英学的是玄门正宗,定力 深,居然毫无所动,目蕴神光,尽力看去,从头到脚,看得非常仔细。 却一皱眉道:“前辈,再晚一无所见!” 司空湛道:“再仔细看看,老夫不告诉你血煞之状,就是要你发现后以定真伪,免为幻象所感!” 史剑英道:“血煞还会有幻象吗?” 司空湛道:“不错,它是 施放者神 相通的,故而能产生多 幻象以惑人神智,你要仔细地看。” 史剑英再运神目流览了一遍,然后手指胸下道:“这儿有一个人形的幻影在徐徐移动。司空湛摇头道:“不对,无形血煞如果能凝为人形时,那是已夺造化之工,早就成为天魔了,谁也控制不了。” 史剑英再看了一下,才手指小肮处道:“在肠中似有一条虫形之物在蠕动,慢漫往下爬。司空湛忙道:“用干元指劲,封住此物的归路。” 史剑英认准一指点出,然后道:“它已窜入肾盂中了。” 司空湛道:“跟着它走,把它往前逼。” 史剑英的手 着肌肤,慢慢朝下移动…… 司空湛急问道:“现在到了那儿了?” 史剑英道:“往前跑,已经到会阴之处。” 司空湛道:“别放松,逼紧一点。” 史剑英手指继续下滑,直到阴门之处不禁略顿! 司空湛道:“小友,这是为救人,你别存顾忌!” 史剑英只得继续下滑,直到牝珠所在,但见玉关轻启,冒出一缕红影。 司空湛大喝一声,五指齐发,弹出五缕红色的光圈,凌空交绕,里住了那道红影,红影居然发出了唧唧的叫声! 司空湛厉喝道:“畜生,你还想跑!” 手掌一握成拳,那条虫形的红影虽虚无实质,犹在徐徐地挣动,发出低微而哀痛的惨嗥。 司空湛却苦着脸道:“这下可惨了!” 谢瑜忙问道:“司空伯伯,怎么了?” 司空湛道:无形血煞是被逼出来了,但因你姊姊是纯阴元贞之 ,这血煞也是纯阴之性,老夫又是元阳之 ,阴阳生克,无法把所吸的元 灌回她的身 里去。 谢瑜道:“那由我来好了。” 司空湛道:“你要是行的话,我早就叫你来了,你也是纯阴之 ,血煞一交给你就遁化无形了。” 谢瑜道:“那该怎么办呢?要怎样才 合呢?” 司空湛道:“你真有决心救你姊姊吗?” 谢瑜道:“当然了,那怕杀了我都干的。” 司空湛道:倒也不须如此,只要你牺牲一点,因为只有一 人才 合。那就是已经阴阳交泰之 的男身,既不会损及血煞的灵 ,而阳 较重,也不会让血煞遁去,以内家劲 ,握住血煞,慢慢由玄牝珠口灌回去。 史小友既出身于全真门下,想必也是元阳之 ,只有你们先行交合后,使他阴阳互济,才能施为。“谢瑜满脸通红道:“一定要这样吗?” 司空湛道:“我是你的长辈,还会跟你开玩笑不成,就算你答应了,史小友未必会答应呢,这一来他失去了元阳,对今后修为进业,将大有妨碍。” 谢瑜急得跪了下来道:“史大哥,我求求你,只要能救活我姊姊,我会永远感激你的。” 史剑英苦着脸道:“前辈非如此不可吗?” 司空湛道:“这是鱼玄 用来害骑鲸客的,所以选蚌阴血煞,幸亏被玲侄吸去了,两阴交会,尚能保存灵 未泄。但望你能看在瑜二一片苦心的份上加以成全。你们都是修习正宗的人,纵然稍有所损,却也无碍修为,合籍双修的例子很多。” 史剑英终于苦笑道:“再晚已非元阳之 了,百年前再晚 万妙公主向妙妙交手,不慎受其邪术所乘,丧尽元阳而死。幸得家师护住元神,借灵孕而养成灵胎,新近才 原 ,因此再晚此刻已是阴阳交泰之 ,也就无须……” 司空湛如释重负地道:那就太好了,小友何不早说。“史剑英笑道:这是再晚之羞,实无颜为言,但前辈所须条件如此,再晚也就顾不得面子了。” 司空湛笑道:“那有什么关系,老夫当年是那样的一个恶人,却不羞于自认,何况小友乃无心之失。那小友就过来握住血煞,为玲儿将精 回注吧。本来还要经饼一番练煞的手续,老弟既是灵胎 重生,就更省事了,只要经你的一握,煞全消,不 为害了。难怪刚才老弟驱煞如此顺利,而且定力之坚,世无伦比,原来是早经历炼了,如果真是元阳之 ,这 阵仗倒还不容易把持呢?” 说着把手中那股红色虚影交给了史剑英。 史剑英接过后,红色的虚影略一挣扎,随即不动了,而且红色渐浅,最后变成一股浅浅的青 。 司空湛笑道:“难得,难得,这下子鱼玄 那老贼可是愉鸡不着蚀把米了。他练这无形血煞,最少也要贴上半甲子的功力修为,反而便宜了玲儿占点小便宜,减免半甲子的苦修了。” 史剑英手握虚影,徐徐投入谢玲的玄牝穴内,然后遵照司空湛的指示,以一指抵住洞口,一指轻叩牝珠,真力暗送,很快地将原神贯注到谢玲的五经六脉,四肢百骸之内。 谢玲骤然而苏,坐了起来。 睁眼看见自己衣衫尽褪,一个青年男子正在自已的下 处 尽轻薄,不问内情,砰地一掌击出,口中大喝道:“无耻淫贼,居然对姑娘无礼!” 史剑英没想到她会来这一着,被打得朝后一仰。 谢玲跳起来,抢出他腰间长剑,直指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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