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即使李斯会不高兴,孟绛儿还是已经习惯搂着他才能入眠。
  结婚半个月了,李斯从来不碰她,因为李斯厌恶她是一个会耍手段,阴险狡诈的女人。
  孟绛儿的脸儿贴着李斯宽阔的背,清亮的眼神有些许落寞的望着窗外,她轻轻地叹一口气,不知道这月亮,她还能看多久,李斯的背,她还能有几次接触?
  “李斯……李斯……”总是在暗夜,她的双手只有抱着他才不会无措,她的心也只有贴着他才不会空虚害怕,只有唤着他的名字,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
  李斯背对着她,张开眼睛望着室内昏暗的灯光,没有作声。连续几个夜晚。他都可以感觉到她紧抱着他的害怕。就连她颤抖的、微弱的呼唤也透露着不安和恐惧,他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她总是在深夜以为他睡着以后,紧贴着他宣泄不安,到了白天,她愉快的脸上又找不到一丝夜晚恐惧的情绪。
  他知道他该问她,但是他又怀疑,这是不是又是她的另一个阴谋诡计?她是不是又对他耍手段?
  “李斯……李斯……”
  那接近低泣的害怕声音又从背后传来,李斯终于忍不住,他拉开她的手,在床上翻一个身。当他面对她,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讶异的发现她居然在哭?
  孟绛儿没有想到他会翻过身来,他居然还醒着?她瞠大一双眼睛,一下子做不出反应来,只是看着他。
  李斯缓缓的攒眉,眼光变得深郁,用粗糙的手指抹去她的眼泪,“在哭什么?”
  孟绛儿一怔,仿佛被他窥见了内心似的,神色差赧又困窘,一时间挤不出平常的微笑来。“没有……我没有哭。”她尴尬的往下缩着身子,又把被子蒙到头顶,简直没有脸再见他。
  李斯没有让她有整理情绪的机会,他坐起身直接掀开被子,瞅着她窘迫的脸色。
  “到底怎么回事?”他低沉地问,目光避开了她红色薄软的衣料下那副曲线毕露的胴体。
  他只是不想每个夜晚都被她吵得睡不着,才想把事情问个清楚,如此而已。他既不是关心她,也不是开始对她有感觉了。李斯如此告诉自己。
  孟绛儿感觉得到他语气里的困扰,她的目光一转,很快的以笑容掩饰一切,语气也转为柔媚,“李斯你还不晓得怎么回事吗?我们都结婚半个月了……”她有些暧昧又有些哀怨地欲言又止。
  李斯一阵恼怒,他就知道,他果然不该问的!他冰冷的目光瞪视她,和奶的倒头背对着她睡觉去。
  “李斯……你怎么不理人家嘛。”孟绛儿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可是却故意用柔媚又埋怨的语调来遮掩,甚至故意去摇晃地。
  老天知道她真实连偷吻的勇气都没有,做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更不齿于她。
  因为她和她的父亲,都即将死于一场意外。
  还好,李斯一点也不喜欢她,她完全不用担心在她死后,李斯会为她难过而把心伤……她一点也不用担心。
   
         ☆        ☆        ☆
   
  在孟得年的安排下,李斯顺利地成为孟氏企业的总裁,孟得年正式的退休。
  这几天,孟绛儿一直陪着父亲,他们父女两人已经很久不曾像现在这样有时间优闲的聊天了。
  红澄澄的黄昏,满天彩霞炫惑而迷人。
  庭院中间是修剪整齐的绿色草皮,周围是高大的树木,树荫下放着一组古典高雅的木制桌椅,孟得年喜欢泡茶,孟绛儿耳濡目染下,泡茶的功力已经不输给孟得年。
  孟得年喝一口女儿泡的茶,满意的微笑颔首,“绛儿,你最近一直陪着我,是不是因为我把工作全交给李斯,让他太忙,冷落你了?”
  “爸,您这样说,好像我是没人陪伴,才来陪您似的。”孟绛儿不平地微啄着唇瓣。
  “哈哈哈。”
  “您还笑,我平常也是很孝顺的耶,只是过去您太忙,都没有时间让我陪您罢了。”
  孟得年点头,用疼爱的眼神望着女儿,“你说得都对,所以我才提早退休啊,就是为了陪我的宝贝女儿,还有我未来的宝贝孙子。”
  孟绛儿缓缓放下茶杯,倾过身子为孟得年倒茶,她的目光盯着茶色液体,若有所思地微笑,“爸,李斯能够接您的位子,真是太好了对不对?”
  “是啊,要不是有李斯,我这把老骨头还不晓得操劳到什么时候。李斯是个可靠的孩子,你能够嫁给他是你的搞气。绛儿,你要记住,别因为李斯会让着你,就老是对他使性子,知道吗?”孟得年一脸柔和的微笑,多年来总是在忙碌奔波中度过,现在他总算可以过优闲的晚年了。
  “嗯,我知道。”
  孟得年狐疑地瞅着女儿,对她如此乖巧的回答反而有些不习惯,“绛儿,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孟绛儿扯开嘴角,迷人地微笑,“爸,我要是不乖一点,一会儿你又要说我使性子了,我才不会落入你的话柄呢。”
  “你这丫头。”孟得年笑起来,眼光缓缓转到大门的方向,“李斯回来了。”
  孟绛儿其实早已经“感觉”到了,不过还是等到孟得年开口,她才回过头去,李斯正好提着公事包走进庭院。
  “李斯,你回来啦。”孟绛儿随即起身走过去接过他的公事包,对着他展露柔媚的微笑,同时亲昵地勾着他臂弯,“我跟爸爸正在泡茶,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李斯几乎是被她拖着走的,在孟得年的面前,李斯从来不会拒绝绝她任何亲密的举动,只不过他也从来不会主动。
  “爸,你们在泡茶?”李斯在孟得年的对面坐下来,孟绛儿坐到他的身边,殷勤的为他倒茶。
  “是啊,这丫头也只有泡茶还能喝了。”孟得年笑着调侃女儿。
  “爸,我现在也会烹饪呢。”孟绛儿马上提出反驳。
  “你啊,还是少进厨房,老是要李斯吃那些跟炭一样的东西,你不丢脸,我都为你感到没面子哩。”孟得年摇头,搞不懂女儿到底在想什么,每天早上一定要为李斯做早餐,都半个多月了,也没见她手艺有特别进步,亏李斯还肯捧场,他可真是同情女婿。
  “爸,那是我的一份心意嘛,我已经很努力了耶。”孟绛儿微噘着红唇,望一眼面无表情的李斯。说实在话,李斯肯吃她做的那些不像样的早餐,她真的很感激,她真的很希望在最后的这些日子里,能够多体会做为他妻子的感觉,让她能够死而无憾。
  “肯努力是好事,不过你跟李斯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去多练练手艺再来表现吧。”连他这做老爸的都打死不吃她做的早餐,这女儿还厚着脸皮,每天早上不肯罢休哩。
  孟绛儿扬起迷人的笑容。“爸,您既然认为女儿让您丢脸,那从明天起,我做的早餐就给您一个人试吃,直到您认为及格了,我才帮李斯做,您说好不好?”
  孟得年马上摆出一脸的“恐怖”,“李斯,我这女儿既然已经嫁给你,你就多多包涵吧。”孟得年拍拍李斯的肩膀站起来,“我还有老友要找我下棋,我要出去了,晚饭别等我。”
  “爸,关于公司……”
  孟得年对李斯摆摆手,“公司我已经交给你了,有什么事都由你决定就可以了。”孟得年很放心的说。
  “爸,你别太晚回来哦。”孟绛儿在他身后喊道。
  “是、是。”孟得年最近发觉女儿怎么变得啰唆了。
  孟得年离开后,李斯提起公事包起身。
  “李斯。”她应该已经习惯的,只要父亲一不在场,李斯就不可能多陪她一刻,她应该已经习惯的,可是最近她却发现,自己对李斯的要求似乎愈来愈多了。
  “什么事?”李斯只是回头等着她,仿佛一定要有事,他才肯留下来似的。
  孟绛儿凝望着李斯,在渐沉惭暗的黄昏中,他站在火红的彩霞里,看起来那么不真实,仿佛像一尊虚幻冰冷的雕像,他英俊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与她的距离始终像婚前一样遥远。
  “李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的呼吸……是不是会比较顺畅、比较温暖呢?”
  李斯迷惑地审视她,仿佛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藏有陷阱似的,他把她的话冰冷、严格的逐字检查过,过一会儿才说:“我不明白你突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如果真有那一天,爸是会伤心的,希望你多为你的父亲着想。”
  他转过头,孟绛儿上前拉住他,“那你呢?李斯你呢?”
  李斯回头狐疑地眸视她,良久,他才低沉地回答她,“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从她的手中抽回手,往屋里走去。
  “李斯,如果我们现在没有结婚,你会不会有一点的喜欢我呢?”孟绛儿轻轻的在他的身后问。
  李斯停住步伐,却没有回头,“……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一直拿你当妹妹一样保护。”
  妹妹啊……那她宁愿让他厌恶,起码能够让她的灵魂死了心。孟绛儿缓缓地叹一口气,望着他颀长的背影,语调深长地说:“李斯……如果我死了,我会保佑你。”
  李斯起眉,不悦地回头看她一眼,“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孟绛儿微微一笑,别开了目光,“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我总是跟着你,而你就是嫌我顿也不会丢下我不管……但是你从来就没有好好的,真正的看过我一眼。以前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走失了,迷路了,你会不会就忘了我的长相,还得看着我的照片去找我?”孟绛儿有些落寞地微笑,“不过,你总是会去找我的,不管你是不是愿意。”
  李斯没有说话,但是审视着她的眼神多了一分专注。
  孟绛儿走过去,拿过他手上的公事包,“当我知道自己是你的负担以后,大概……是在你服兵役的时候吧,那是我第一次和你分开那么久,我每天、每天都哭着在数日子,抱着你睡的枕头想你,我以为你也会跟我一样的想我,我好期待你回家时,会像我渴望把你紧紧的抱住一样,紧紧的抱起我……但是你没有,你只是淡淡的着我一眼,只是对爸爸说一声……我回来了。后来我才终于知道,你把回家当成义务,只是想对爸爸有个交代,至于我,对你来说只是讨爸爸欢心的工具。李斯你知道吗?我明白这件事情,让我哭了好久、好久,那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她忽然止住了话,没有再说下去。
  李斯用深远的目光凝视孟绛儿,她怔怔地回望着他。
  他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些事情,他心理确实有惊讶,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他的确记得她是在那一段时间不再粘着他,也是因为这样,后来他才能顺利出国……他甚至不曾去想过她的转变是为什么,只是高兴终于获得自由,他不只忽略她的心情,更伤害到她当年那颗幼小的敏感细腻的心灵了。是吗?
  “接下来呢?”李斯低沉的语气里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感情,他对她曾给自己许的承诺迫切的想了解,但这一份渴望,也仅止于想了解过去天真无邪的她。
  孟绛儿缓缓地扬起柔媚的微笑,“接下来……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当年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要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但是目前的情况看来,只怕说出来,他会嗤之以鼻吧?
  “我们进去吧,你要先洗澡吗?”孟绛儿勾着他的手臂走入屋里,用轻柔的声音问他。
  李斯望着她,他想对过去的她说说话,想弥补他过去不小心对她造成的伤害,他确实是把照顾她当作是讨孟得年欢心的工具……但是他对不起的只有过去那个年幼的孟绛儿,现在的她……李斯转过头,终于没有开口。
   
         ☆        ☆        ☆
   
  深沉的夜,乌云缓缓飘移,终于遮去了月儿的光辉,让大地一下子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李斯威胁孟绛儿,她若再抱着他,他绝对不再和她同床共枕。所以,她只好抱着被子缩在床边,克制自己翻身去搂抱地驱除不安的冲动。
  她总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入眠,今天也是,她一直想着李斯就在她的身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她才能稍微安心的合眼入睡。
  “呀啊——”
  突然孟绛儿一声尖叫,睡梦中的李斯马上惊醒弹起!
  他打开床头灯,目光望向床侧的人儿,却发现枕边空空如也,他一怔,伸长脖子才发现孟绛儿跌到床下去了。
  李斯松一口气,随即想起孟绛儿怀孕的身子,可能禁不起这一摔,他立刻下床查看。
  “绛儿!”他扶起她的身子,发现她还未醒来,紧闭着眼睛神色充满恐惧,一脸的苍白,整张脸倘着冷汗,“绛儿,你醒醒!”
  “……救命……救命……”她仓皇的呓语,声音和身子都在颤抖。
  李斯感觉到不对劲,轻拍着她的脸儿,“绛儿!醒醒!”
  孟绛儿一个弹跳,忽然张开眼睛,眼光茫然地落在远方,整个人冰冷得仿佛受到严重的惊吓。
  她又着见了,那一幕血淋淋的可怕画面最近出现得特别频繁,就好像其实发生了似的。她看见她和父亲坐在车内,在回家的路上,她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只知道父亲突然抱住她,没多久他的身上就沾满了血,而她全身疼痛得动弹不得,然后她和父亲的身体仿佛在空中旋转起来,她拼命的喊救命,直到自己也跟着父亲流入冰冷的黑暗之中……然后,她看到葬礼,看到李斯一个人站在那儿……
  “绛儿?”李斯望着她醒来,不自觉地舒展了紧紧揪扯的眉心。
  孟绛儿涣散的目光缓缓的凝聚焦距,看见李斯,她的眼泪马上掉下来,是松一口气,是喜悦,她马上伸长双臂紧紧的搂抱住李斯的颈项。
  “李斯,我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太好了,她还没有死,她还活着!只有抱住李斯温暖厚实的身躯,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她才能有活着的实在感,才能安心。
  李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的用他宽厚的大掌贴住她的背,轻轻的拍抚、安慰她,“是不是作了恶梦?”
  孟绛儿摇摇头,接着李斯的脖子不肯放。
  李斯只好把她抱回床上,继续搂着她安慰她,直到她平静下来。
  孟绛儿缓缓抬头,目光里映出她舍不下的人,李斯俊逸的脸庞。她还能看着这张脸多久?她还能有多少时间像这样躺在他的怀里?
  “李斯……别讨厌我,好吗?”她忽然发觉她无法带着他的厌恶死去,这才是她真正的心情,“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别讨厌我……求求你,让我安心……”的走。
  李斯迷惑地望着孟绛儿一反常态的神色,他可以轻易的感受到她害怕畏惧的情绪,但是为了什么?他一点也不明白有什么能够使她如此害怕。他忽然想起她曾经在夜里哭泣,他原以为那又是她的另一种手段,现在他可以确定不是。
  他狐疑地思索她反常的情绪,到现在他还查不出来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他曾经特别留意孟绛儿的动静,发现她除了会陪孟得年外出,几乎都是待在家里,家里也没有奇怪的电话,她似乎完全和“那个男人”断了联系。
  他无法想出她的情绪是受准的影响,他始终很难去看透她的心思,但看着她莫名的恐惧和害怕,她的那份柔弱和无助,任是铁石心肠也要软化。
  李斯伸手抹去她的泪,任谁都无法否从孟绛儿的美丽,她有着晶莹剔透的肌肤,水漾般清灵的眼眸,在他怀抱里的更是一副能轻易挑逗男人性欲的惹火身材,他同样是平凡男人,要不是他看透了她的狡诈与丑陋的内心,他不可能和她共卧一张床近一个月还能不将她占有……
  但是他却必须承认,这将近一个月来的朝夕共处,几乎快磨光了他对她的厌恶,尤其几日前她说了那一番话,他发觉其实自己并没有比她清高,说起来,他们都只是在利用彼此。从那以后,他已经渐渐地能够接受两个人的婚姻。
  他望着哭得像个泪人儿的孟绛儿,想起婚礼那天杜旭炎的话——如果可以过和乐的生活,何必把自己看得太不幸?你和绛儿的婚姻能否幸福,那就看你愿不愿意去扭转心态而已。
  也许杜旭炎说得对,既然他都已经娶了绛儿,而他也的确感受到她很努力的在做好他妻子的那份心意,他也应该试着调适自己的心情,接受孟绛儿。
  “……我并不讨厌你……起码现在已经不了。”他嘶哑地说,浓重的呼息吹拂在她冰凉的脸上,烫暖了她整颗心。
  孟绛儿也有预知别人心情的能力,她可以感受得到他话里的真诚,他是称不上爱她,不过他确实是不讨厌她了。
  “李斯……”她好渴望告诉他,她好爱、好爱他,在她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其他男人的存在,她的眼里始终只有他,除了他,她的心里再也没有别人了,她再也容不下别人了……但是她不可以说,她不能说。她在地的怀里凝望着他,“我可以吻你吗?”
  李斯沉默,在寂静的催情般的迷人暗夜里,用着深远热烈的眼中等待她的主动。
  孟绛儿勾着他的颈项,把心中那份深深的爱怜化为一个痴心的吻,她柔软温暖的唇贴上他的,缓缓的闭上了眼……
  李斯搂抱在她身后的手一紧,火热的唇舌化被动为主动回应了她……对李斯而言,他只是让自己积压多日的欲望释放,只是任自己沉浸在一个无月的醉人夜里,不是妻子与丈夫,没有义务与责任,暂时摆脱所有的恩恩怨怨,只是男与女,只是
  正常的生理需求,只有情欲,没有任何爱情的成分。
  他翻身将孟绛儿娇柔的身子锁在他结实的身躯下,在一个缠绵迷人的热吻里,脱下了她的红色睡袍……
  孟绛儿面对她热恋的李斯火热的吻,先是受宠若惊,然后便沉醉在李斯热烈的唇舌挑逗之下,完全没有想到该抽身,直到他粗糙的掌心抚摸她赤裸的纯洁无瑕的身子,她的全身仿佛接通了电流似的挛缩与战怵,她才清醒过来。恍然明白即将要发生的事……
  “李斯……”她轻轻的挣扎,理智与欲望在内心里交战,让她无法轻易的拒绝他,她是那么的爱他呀!
  “绛儿,我要你……”他已经决定要占有她,他已经管不住强烈的欲火,如果她现在要拒绝,他是不会允许的。若说要负责任,他也已经娶了她,他占有她,不会有一丝的罪恶和愧疚,她已经是他的,他有这份权利要她。
  孟绛儿慌乱的看着李斯褪去衣服,突然望见他赤裸的结实身躯,她双颊又红又烫,顿时更为无措和羞赧!
  “可是……可是我……”她没有想到一个吻会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在这种时候她的预知能力丝毫没有起作用,她没有事先收到警告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她一向流利的语言能力变成了结结巴巴,李斯忽然转变的强硬与攻击,夺去了她思考的时间与空间,她整颗心、整个人,都在他的包围之下失去自主的能力。
  李斯赤裸的身躯覆上她,她不具说服力的挣扎被他毫不费力地降服,他吻她的唇,吻她的耳,吻遍了她细致滑嫩的肌肤……
  “不……啊……”她全身虚软,明知再继续下去李斯可能会发现地根本没有被男人碰过,更别说有怀孕的事实,但没有未来的她,又热烈渴望能不计后果的真正成为他的妻子……她又期待又担心……
  “绛儿……是你先撤下饵来,你已经没有说不的权利了。”李斯在吻着她、爱抚她的同时一举贯穿了她——
  “啊呀——”孟绛儿被没有预料到的疼痛放声惊叫。
  李斯也同时震惊的发现一个他完全料想不到的事实,她根本还是——
  “该死的杜旭炎!”
  在李斯的诅咒声下,孟绛儿的眼泪难以控制的掉了下来。

  ------------------
  晋江文学城   Helen扫校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