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面具的恶魔


  琼笛·德立发作为矿山矿业公司和冶铁公司的大董事,有着万贯家财和一处富丽堂皇的豪宅。琼笛富丽堂皇的府评是杭城仅存的几处古城堡之一,里边施以现代的装修设计,是本地屈指可数的豪宅。在这座毫宅当中并未住着他的亲人,仅有几个伺候他的仆人。此座豪宅的位置在一个祥和、幽静的楼区,在它的周围长满遮天蔽日的老树,牢固可靠的铁制大门面向一条行人不多的马路。
  罗宾到达杭城的那一晚,便对这座豪宅进行了一番探查。
  挺立在院内的建筑物,在星光的映衬下是黑蒙蒙一片。但有三处的灯是整夜亮着,一处为看门人的小房,另外的一处为主建筑物的二层。垂在窗前厚厚的帏幔及安宁的动静可以推断出那大概是主人的卧室还有邻近的房间,罗宾在经过实地探查之后,又返回了宾馆。
  第二天一早,他向宾馆服务台打听。
  “我打算去琼笛·德立发处造访,麻烦你用电话和他预约一下,可不可以?”
  “很对不起!这么做是于事无补,琼笛·德立发先生向来不与不相识的人约见。”
  “这是什么缘故?”
  “琼笛先生身患肝炎有许多年头了,这段日子愈发严重起来,白天黑夜都有两名护士进行看护。看门人夫妇为了方便随时被派去请医生,常常轮换着值夜班。”
  “他的肝病真的那样糟吗?”
  “听人言传为肝病已恶化,医生诊断结果均认为他已无药可医了。这段时间以来二层的两个房间全夜灯光明亮,一间作为他的病房,一间作为护士用房。”
  “原来情况是这个样子,我说那两个房间为何会整夜灯光明亮……我得使个什么计策与他见面呢?”罗宾在冥思苦想着。
  “别无选择,看情形只得当一回夜半不请自来的客人。那样的话,我应当从什么地方潜入呢?”
  深更半夜偷入他人住所是罗宾最擅长的。白天他又去那里勘察了一下地形。
  主体建筑在庭院深处,院子有高达5公尺石头砌就的院墙,大铁门锁得异常牢靠,可是铁门里边却是寂静无声。府邸内除去看门人夫妇,还有几个仆人和两个通宵照料在床前的护士。
  “看这架式,即便是夜半时分前去港人也非常困难,尽管不是毫无可能,但这件事是非常难办的。”
  罗宾一边考虑着这件事,一边返回到宾馆。在他刚路过前边就要迈人餐厅时,猛然之间他站住了。
  “这让人匪夷所思!”
  罗宾不由得暗自大吃一惊。他瞥见了在餐厅靠窗边有俩人,在远望着院中的草地,那俩人正是弗休尔与菲斯丁娜。他俩在饮冷饮。
  “他俩来此地意欲何为?”
  罗宾藏身在餐厅门口的一个饰物后,偷眼观瞧那俩人的一举一动。看到那俩人拿着塑料吸管搅和杯中的冷饮,他俩边喝边谈,尽管罗宾听不清那俩人谈话的内容,不过从他俩所流露出的神情,还有冷笑、鄙笑来推断,大概在背后讲人坏话。
  罗宾在他俩尚未察觉之前,便悄无声息地从餐厅离去。当他到了自己房中,通过电话向传者询问那俩人的情况。
  “噢,您说的是靠窗子的那两位客人?他俩是昨夜入住,共开了两间客房。因为宾馆近期客人爆满,没有在一起的客房,因而那女的在三层,男的在五层。”
  “是么?今晨他俩外出了吗?”
  “那男的出去过一次,而那女的似乎待在房中未动。”
  “不要对他俩讲我在打探关于他俩的情况。”
  “好的,那是自然!”
  罗宾又去楼下侦察了一下餐厅的情况,只见那俩人仍在聊。俩人的上身都向对方倾去,脸色很是庄严郑重,好像在商讨重要的事情,也像在解决一些当务之急的问题。
  “他俩在商讨何事?他俩来到杭城的目的也在于找琼笛·德立发吗?或是其他原因?”
  罗宾从宾馆出来,在附近街头公园的椅子上坐下,假装在专心致志读报纸,故意用报纸遮盖他的脸。
  似乎在20分钟之后,弗休尔单身一人从宾馆走出。罗宾从报纸后偷眼观瞧,可以看出弗休尔有些心神不定,脸色阴暗,他似乎痛下决心似的两眼直视地从罗宾身前飞快地走过去。
  罗宾慢慢地从椅上起身,跟在他的后面。
  弗休尔健步走向琼笛老人的豪宅。
  “果不其然是冲着琼笛老人来的!”
  弗休尔拐进一条小巷,小巷一直伸向琼笛府邸的后墙。
  罗宾在十字路口探身份瞧,瞧见弗休尔停在了后门,看了看周围,罗宾敏捷地把头缩回来。
  罗宾稍等片刻,又把头悄悄地探出来。瞧见弗休尔从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三下,把门推了推,门便悄无声息地开了,弗休尔迅速进到门内把门关好。
  “难道说他手中握有万能钥匙?看他这副谨小慎微怕被人看见的样子,是不是他已成了盗贼?天响,万万没料到地煞的诅咒使他也成为一名江洋大盗。”
  如今的罗宾早已将弗休尔视为自己失散已久的儿子杰恩了。特别是前一日俩人决斗时,弗休尔坚毅的男人气质以及一流的功夫,使他更加坚定他是爱儿杰恩的信念。
  在那时,罗宾的心中为他骄傲。心中暗想果不其然是亚森·罗宾的儿子!坚毅果敢且功夫一流。然而,就在今天,罗宾亲眼所见弗休尔使用万能钥匙偷偷溜进别人的府邸,让他既怒又恨;胸中十分郁闷,难以呼吸。
  “天呐!地煞的诅咒如此灵,爱儿杰恩已是江洋大盗了!”
  罗宾的心如同被撕碎似的悲痛与怨恨。
  “我亚森·罗宾当一个江洋大盗无怨无悔!可不想让儿子也是江洋大盗。贤良体贴的古拉利兹成为我的妻子时,曾痛哭涕零地规劝我金盆洗手,不要再干这样的坏事。我也曾对天起誓,绝不再做。古拉利兹晶莹的泪水使我的犯罪之心洗刷一净,温暖了我冷酷的心,督促我做个诚实正派的人。我儿杰恩诞生后,我也发下狠誓,为了孩子,也再不犯罪了。”
  “可是从古拉利兹离开人世,杰恩也遭人拐骗没了踪影后,悲痛欲绝的我自甘堕落,所发过的誓言以及所下的决心不能再坚持,最终又恢复了侠盗罗宾的生活。直到今天我才了解,克利思朵拐骗走了杰恩,地煞恶魔为了报复我,才将杰恩拐骗走,但她并不以拐走杰恩而善罢甘休,她谋划让杰恩长成盗贼或者杀人案犯要使我坠入痛苦的无尽深渊之中。天呐!如此毒辣,如此恐怖报复心理!
  “在我刚刚获知弗休尔并非是凶杀案犯而甚感欣慰,为他在前一日与人决斗中的坚毅果敢的男子汉气质而更加喜不自禁。而今天我却亲眼目睹他借助万能钥匙偷入他人住所,他已是个盗贼。尽管克利思朵已离开人世,但她死后的魂灵依然关注着我,并且在朝我冷笑,嘲弄我自作自受。”
  罗宾双唇紧咬,懊悔的泪水从眼中流出。
  弗休尔为何不辞辛苦来到杭城?又是什么缘故偷偷进入此宅?这并非是一般的偷盗行为,其中必有内情。
  罗宾靠近了府邸的后门,扭动门把手,把手却纹丝不动。显然,弗休尔将其反锁,要开开如此锁的门,对罗宾来说易如反掌。他从衣袋里拿出一车钥匙,一只只试着去开,终于将一只钥匙插入锁孔。罗宾慢慢地扭动,锁便被打开,他慢慢将门推开。
  罗宾进入到门内,关住门并锁好,接下来很是警觉地察看周围。
  在宽广院子的左方耸立一幢俏丽的新建筑物,在主楼的什么地方都不能瞧见这里,人的出入更是看不到。
  罗宾来到它的内部,顺着石阶而上,从大门进到二门,二门附近摆放着一个大衣架,上边有几件外衣及帽子。
  他缓缓地将二门推开,看到一间十分宽大的房屋,屋内有办公桌、文件柜、书柜,上档次的华贵地毯铺设在地上。
  “嗯,这大概便是琼笛新盖的办公楼。”
  罗宾站在门口向里边望去,角落里的一只柜子敞着门,里边摆放着一只大型保险柜,弗休尔正蹲在它的前面。他正在专心致志干着手中的活,对于罗宾来到屋内并盯着自己毫无知觉。
  弗休尔似乎清楚保险柜的密码,他一点都不迟疑地转动数码。接下来用手使劲一拉,保险柜的门开了。
  那里边分门别类,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文件,然而弗休尔一点也不关注那些文件,他在找着什么。
  “他的目标并非是文件,那又是什么呢?”
  弗休尔先将上边的文件翻检一下,接下来便是中间,他把手伸到里边摸索,很快就显露出找到的神情。他把右手再抽回时,已有一个蓝盒子握在手中。
  弗休尔拿稳了盒子,打开机关,盒盖轻响一声弹开了,在绒布上摆放着许多的钻石、珠宝首饰。
  弗休尔一一地过目,随后把盖子合上装进了衣袋中。从动作的开始到完成,他镇定自若,一举一动很是熟练,真像个窍术高明的大盗。
  “他是那样的沉稳,那样的镇定自若,动作不出一点毛病,就是换作是我也不一定会比他好多少。可称得上技术一流的珠宝大盗。天呐!地煞恶魔的咒语居然灵验,我最终受到了报复!”
  罗宾不由地双唇紧闭。
  弗休尔把保险柜门关上,重新锁定数字密码,从地上立起来。罗宾敏捷地藏身于一角的椅子后。弗休尔一点也没察觉,他轻手轻脚地离去了。
  时候不大,罗宾听见后门开了又关的动静,随后又从外边上了锁。
  片刻之后,罗宾慢慢走到办公桌旁。这张办公桌从外观上与普通办公桌别无二样,在两旁左右有几只抽屉。然而,罗宾却找到除这些之外,办公桌还有一只隐密抽屉,位置在人坐下时,膝盖能够到的地方。
  罗宾把那个隐密的抽屉打开,发现了一只纸盒,纸盒内存放了二十来封信,信均系女人所写,并且封封缺少寄信人的签名,不过却依照收到的时间顺序地排好。
  罗宾接着顺序一一读完。
  “尽管没签名,不过从里边的文字判断,写这些信的人应当是若兰姐妹的妈妈。”
  罗宾一边如此推想,一边接着向下阅读。
  “这真的出乎意料。依据信上的内容来推断,她与表兄的爱情产生是以后发生的,这对表兄妹起初只是谈得投机,然而还没产生爱恋,爱恋的产生是伊利萨伯3岁时的夏天。
  “如此看来,伊利萨伯并非琼笛之女!”
  “对照那日敬老院中的老仆人施泰尼思所言,风言风语指伊利萨伯为琼笛的女儿,通过信上所言判断,实际情况恰恰相反,若兰是琼值之女。
  “在伊利萨伯出生之后,她妈妈与琼笛不过是普通的兄妹情意。他俩真正坠入爱河是在伊利萨伯3岁的那个夏季,随后而生的便是若兰。这样的话,若兰系琼笛之女,可若兰对此事却毫不知晓,有可能世上无人知晓此事!而在仆人中散播的风言风语,施泰尼思对风传毫不相信,有可能他的说法方符合事实。这可称得上一重大突破了!”
  罗宾接着把信一一浏览。就在若兰出世的那一年,信中有如此的记述:

    此事望你绝不可让若兰得知,在任何情况下也不要对她讲。
    若兰的身世过于隐秘:倘若若兰晓得你是她的亲身父亲,并非我的丈
  夫,这给她带来的刺激难以想象,我实在是不忍心。

  “这真是让人惊诧万分的突破。里边的关系交错,我也搞不清楚了!”
  因为这些事太出人意料,罗宾不由地苦苦思索,居然忘掉了时间的存在。猛然间,他察觉到,后门周围有仆人的身影在晃动。
  “大势不妙!只得在这里藏身到夜里方能离去!”
  好在仆人并未来到办公楼内,可能大家的精神高度集中在垂病的主人那里,因而都活动在主楼。
  “不知琼笛·德立发的病况恶化到什么程度?”
  夜晚时分,罗宾大着胆子偷偷进入主楼的一层,宽阔明亮的客厅里有华贵的帏幔,高档地毯铺设在地上。在墙的一侧,摆放着壁橱,一架钢琴还有一张长桌,这些都用白布蒙了起来。因为没亮着灯,室内光线惨淡。
  罗宾略微透过帏幔向外边望去,宽阔的院子的那一端,是看门人的小屋还有紧锁的铁制大门。大概8点钟时,府邸开始慌乱起来,有两名男子飞快地从楼上飞奔而下,来到了看门人的小屋。
  不一会儿,看门人将铁制大门打开飞奔而去。功夫不大,他领一名医生返回,刚才那两名男子中的一人领着那医生上了楼,余下的那个不知对看门人说些什么,看门人点了点头后便走开了。功夫不大,领医生上楼的那名男子又下楼来,两名男子在二门旁的沙发上小声地说着话,藏身于客厅的罗宾悄悄来到门边偷听二人所谈内容。
  “医生讲情况怎么样?”
  “据说情势不妙。医生偷偷对我讲至多可以拖延一两个星期。”
  “是吗?那锁在办公楼保险柜中的珠宝首饰如何处置?”
  “我们需多加提防,不可让旁人察觉到,更不可让人偷走!”
  “是这样,待表哥死掉,我俩再均分!”
  依据他俩所言,可以判断出这俩人为琼笛的表兄弟,他俩正盯着琼笛的家财。
  罗宾在这个时候从客厅偷偷地抽身离去,他拿钥匙开后门从府邸离去。罗宾返回宾馆之后,声称有急事要离开此地,马上与旅馆结帐退房。在当晚10点左右,罗宾驾车驶离了杭城。半路碰上了大暴雨,道路打滑无法前行。无奈之下罗宾驾驶汽车返回旅店,待风雨稍小之后再上路。
  当罗宾驶过塞纳河时,东方已是鱼肚泛白,狂风暴雨之后的清晨格外明亮。
  有一仆人立在桥头,(他是罗宾的一名手下)似乎在等人似地来回走动。
  “喂!出什么事啦?”
  “先生,情况不妙!”
  “先上车!一边走一边听你讲。”
  那名仆人上了罗宾的车。
  “先生,我担心你从其他路返回。”
  “究竟出了怎样的事?让你如此心急如焚?”
  “清晨,警官古塞领人去搜查别墅。”
  “去搜哥勒尔·鲁杰庄园?”
  “不是,是那间小屋!”
  “是么?弗休尔所居住的小屋?弗休尔并不在家呀!”
  “不是,弗休尔昨夜赶回来了。他刚一到,警察便尾随而来,并当众搜查。”
  “不知搜到什么没有?”
  “这个就不清楚了!”
  “弗休尔让他们抓走了吗?”
  “他们没有抓走他,但他们把小屋封了,弗休尔被责令不许外出,警察已把府邸监控起来。佣人们外出也都要得到允许才行。”
  “你是如何出来的?”
  “我已预先想到会出现此等局面,因而提前出来了。”
  “你倒是蛮机灵的!警方是不是已开始疑心我了?”
  “似乎是。”
  “他们打算把我抓走吗?”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警官古塞正在等候你的归来,他似乎握有警方的搜查证。”
  “喂,是吗?你提前溜出把情况通报于我是建奇功一件,他们打算将我抓捕?这真令人费解,我并没干什么。如此这般,你现在返回庄园去,我待情况明朗之后再作打算。明天下午你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古塞警官那边我该怎么办呢?他在庄园守候你返回!”
  “就让他守着去吧,用不了多久他便会返回。倘若他询问你,你就对他讲此时我去外地了,染上急症而住院治疗,差不多要一礼拜之后才可返回。他必定向你询问所住医院是哪一家,你告诉他突发事件,接电话时忘了问了。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倘若警察询问其他的,你就一概推说不清楚就行了!”
  “先生,我明白了。”
  待那仆人走了之后,罗宾便给菲斯丁娜去了个电话。
  “喂,菲斯丁娜吗?我是德布尼,我有紧急情况通知你。你听仔细了,你现在的处境很是困难,警官古塞眼下在四处找寻你,我预感警察马上会去医院找你,你必须马上撤离医院。从医院出来后,直奔蓓刻桥头的公共电话亭,我开车在那儿等着你。”
  半小时之后,菲斯丁娜带着一件行李箱来到桥头,待她坐好后,罗宾启动了引擎。
  “菲斯丁娜,你昨日到什么地方去了?”
  罗宾一边开着车,一边询问她。
  “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在医院呀!”
  “不要欺瞒我了,有人瞧见你与弗休尔在杭城的一个饭厅里!”
  菲斯丁娜立刻脸色突变。
  “谁见到啦?那是胡编乱造!”
  “并非胡编乱造!你与弗休尔昨日真的身在杭城,是我亲眼目睹,你为何不向我说实话?莫非你仍不信任我?”
  “那倒是,谁让你是亚森·罗宾!”
  “蠢货!事到如今你依旧说这等傻里傻气的话,你清楚不清楚,眼下你身处凶险之中?倘若你相信我,就把事情的原委讲给我听,我自信有能力助你俩一臂之力。你清楚不清楚弗休尔昨夜在你身在饭店之时,他干了些什么?”
  菲斯丁娜对此不理不睬,她紧咬双唇,神情苍白憔悴。
  罗宾偷眼瞧菲斯丁娜。
  “你听我解释,我之所以要将你从医院接走,是因为警方已怀疑上你了。我应将你送至何方?你肯定有亲朋故旧吧?去那里躲避一下风声要紧,周围有这样的去处吗?”
  “有的。就在麦芽堡。”
  “好吧!我们就去那儿!”
  汽车行驶一段路程之后。
  “此处便是麦芽堡,具体地址呢?”
  菲斯丁娜一声不吭。
  “哼!你依然是不信任我,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
  罗宾一边发出爽朗的笑声,一边替她开开车门。菲斯丁娜一言不发地望了罗宾一眼。随后拿着她的行李一去不回头地走了,在拐弯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以捉摸的女子!”
  罗宾无奈地笑了笑返回了住所。用过午饭,他便在自己的房中歇息了。
  两天之后若兰和基若莫就要结婚了。翌日,罗宾前往警局,他递上名片提出要见罗思推事。
  “劳佛·德布尼先生要求见您!”
  “是么?他要求见我?”
  推事罗思接到秘书上递的名片时,只见上印“劳佛·德布尼”,不由得让他万分惊诧。
  “莫非他不知晓自己已被警方疑心了吗?他不会不知道,古塞警官已对弗休尔的小屋进行了搜查,并且在处所里守候他的归来。如此神通的德布尼怎会不知晓呢?他必定意识到警方在疑心他。此情此景之下,他居然主动找上门,他意欲何为?他如此胆大来自投罗网,是不是另有所图?”
  推事罗思无从知道罗宾心中究竟怎么想。
  “请把他领到这里来!”
  “好的。”
  功夫不大,秘书领罗宾进来了。罗宾面带笑容,向推事伸手。
  “罗思推事,你好啊!”
  罗宾声音宏亮地讲,有力地握住推事的手。
  “推事!听人讲你要找我谈一些事情?”
  “没有,哪有的事?”
  “哦?这就让人搞不明白了!据说古塞警官率领许多人并拿着逮捕证在家中守候着我。而实际上,我昨夜确有要事恰好不在家里,仆人在与我联络之后,我赶快将事情处理一下便火速返回了。”
  “不要讲什么逮捕证嘛!这样讲太厉害了。不过想向先生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那为何要劳累古塞警官大驾光临呢?只须去个电话我就立刻到。无论如何,我已自动上门,敢问有何事要问呀?”
  “我刚才不是讲过嘛,并非举足轻重的事情,不过是要求你将你所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推事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用笔写了一张便笺,按响叫铃把秘书招来,将便笺递给秘书并压低嗓音嘱咐几句。秘书点头示意,瞄了一眼罗宾便离去了。
  “对不起!我突然想起点事来……”
  推事请罗宾坐下,他旋即坐在罗宾的对面,开言讲道:
  “昨日清晨,警官古塞奉命前去你家请你来谈谈情况。因为你外出不在家中,所以在那段时间内又一次搜查弗休尔居住的小屋,在一隐密处找到两件物品。”
  推事目不转睛地看着罗宾。
  “那两件物品,一件是短剑,一件是锯子。”
  说这话时,推事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罗宾。
  罗宾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推事。
  “德布尼先生,有关这两件物品你有何看法?”
  “那柄短剑很可能是刺伤基若莫·艾莫和刺死西文·若力艾的作案凶器;那把锯也许就是打算致使伊利萨伯溺水而亡,去据拴小船的木柱的作案工具……这便是我的看法。”
  “而这两件物品恰恰藏匿于弗休尔所居住的小屋中。”
  “但你不能据此判定弗休尔为真凶呀!”
  “只有他对此供认不讳。”
  “对呀!有可能是真正的案犯用这两件作案凶器栽赃陷害弗休尔,也有可能是弗休尔因涉嫌凶杀案遭到警方羁押时,真正的案犯偷偷进入小屋将它们藏匿,这便是古塞警官初次搜寻不得见,再度搜查才找到的缘由。”
  “你似乎很是偏向弗休尔。另外有个多玛,自投罗网,举证布荷米为行凶案犯,弗休尔是清白无罪,这是否也是你交代去做的,对不对呀?”
  “千真万确!那些确系我交代的。”
  “你这样做的原因何在?”
  “使弗休尔无罪释放。”
  “为何要这样?”
  “推事,这起案子十分匪夷所思,我坚信弗休尔是破解谜案的突破口,我要求可以单独对他进行询问。所以要使得他重获自由,在我的身旁,让我有时间问个明白。”
  “弗休尔已重获自由,并且返回到你的住所那里,你是不是已搞清楚破解此案的突破口?”
  “哦,已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具体的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但是我信心百倍,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水落石出了。不过我的条件是我有擅自举措的权力。”
  “这个吗……这个……”
  “莫非不好办?我恳求你同意我有一定的权力,对我的所有举措不加干涉,为我侦破这起谜案提供便利条件。恕我实话实说,我认为单单依靠警方努力无法破解这个谜案,因而我打算借助我的本领破解此案。我之所以这样做,一来帮自己,二来帮警方。这就意味着,我帮助警方侦破此案。话都讲到这个地步,莫非你仍不允许我有自由?”
  “德布尼先生,我很清楚你心中的想法,尽管你声称要帮警方,但你以前危害过警方,这便是让我放心不下的原因。”
  “我曾干过那样的事情?”
  “当然,并且在前一段……”
  “直接讲出来好了。”
  “那位曾是西文·若力艾特别护理的护士菲斯丁娜实际上是西文的女朋友,警方已握有确凿的证据。想必你也提前知道此事,然而却把她乔装改扮成一名护士送至医院,她并不具备护士资格。这一点我们已查得一清二楚。”
  “是么?你们的调查真够缜密的。千真万确,我是做过此事。很对不起!”
  罗宾对此供认不讳。
  “另外,昨日古塞警官前往医院调查有关菲斯丁娜的情况时,却了解到她已从医院离去,她的理由是位名叫德布尼的先生声称有急诊,需要她马上赶过去。后来,经一便衣目击证实,她上了你的轿车。”
  “事实是这样的。你们还调查到什么情况?”
  罗宾再次供认不讳。正在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
  推事日应道。一位身强力壮,体格魁梧的男子进到办公室。
  “您的秘书给我去电话声称您有要事需要见到我,那是什么事呀?”
  “我有一些事需要劳累你,先让你俩相识相识。这位是德布尼先生,这位是莫立谙警官,是巴黎范围内颇富经验的干将。”
  于是,两个人礼节性握手问候几声。
  推事把警官莫立谙拉到角落里,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莫立谙离去了。
  “全都靠你了!你先领着几名同事守候在过道里,见机行事。但是,我对你所讲的你绝不可泄露出去。”
  “这个我明白。”
  莫立谙瞧了瞧罗宾,便将门关好离去了。
  罗思推事在莫立谙走后,倒背着双手垂头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时瞧瞧罗宾。
  “究竟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刚才对莫立谙有何交代?他命令莫立谙与几名同事守候在过道,莫非要抓我?他是不是已查获出我的身份是罗宾,因而派遣干练的警员来?要是能把亚森·罗宾抓住也是奇功一件。不管是推事,还是莫立谙,他俩将会名声显赫!当然,事情可没那么容易!我岂是束手被擒之人?”
  罗宾一边在冥思,一边装扮出无忧无虑的样子吸烟,饶有兴趣注视着烟雾缓缓上升,可他的心里却是万分警惕。
  时候不长,推事返回自己的座位。
  “德布尼先生,你要求有擅自举措的权力,警方不加以干涉,是不是呀?”
  “正是,我恳请你能够应允。”
  “好吧,你的要求我应允了,但我有条件。”
  “请讲出条件吧?”
  “把你曾掌握的调查情况如实对我讲!”
  “好的,我能够对你讲企图锯木梯谋害伊利萨伯的案犯是什么人,还有谋害西文的案犯。”
  “这便足已!口说无凭,我要你记录在纸上。”
  推事拿过来笔和便笺。
  “目前时机未成熟,我在三天内必有结果。”
  “因何眼下不可以?”
  “由于涉嫌犯罪的共有两人。”
  “是么?就是说你还未确定谁是案犯?”
  “正是这样!”
  “那好,你对我讲那两名嫌疑人都是谁。即便真凶无从确定也不要紧,我自然是不会泄露出去。”
  “我懂了。那两名嫌疑人除弗休尔外,其余的是……”
  “是什么人?”
  “要么是基若莫,要么是若兰。”
  “怎会是他俩?”
  推事万分惊诧,双目睁圆了。
  “凭何你疑心是他俩将伊利萨伯谋害?若兰可身为她的亲妹妹。基若莫则是她在世时钟爱的未婚夫。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是什么缘故促使他俩那么做呢?这讲不通呀。”
  “你应当考虑到,伊利萨伯去世没多久,这俩人便确定了婚恋关系,而且这两天就要操办婚事了!”
  “不是由于伊利萨伯意外死亡,那俩人宽慰对方,因而有了感情,所以决定走上红毯。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在伊利萨伯在世之时,他俩便有了感情!”
  “是么?不会吧,怎会是这个样子呢?”
  “有些出乎意料吧?然而那是千真万确的。他俩产生爱恋是在伊利萨伯活着的时候,若兰由于深深的忌恨促使她谋害亲姐;尽管基若莫与伊利萨伯确立了婚恋关系。但对她并非真心真意,他准备与若兰结为连理,所以伊利萨伯便是障碍,因而将系船的木梯柱锯断,以达到谋害伊利萨伯的目的,此事究竟是基若莫所为还是若兰所为,还没有查明,因而恳求宽限三日。”
  “三日之后……不正是那俩人的婚庆之时?”
  “正是,那时我已查出是谁所为。”
  推事搞不明白罗宾心中是如何打算的,婚庆那天真相大白的缘由是什么?他思考了好半天,似乎是顿悟一样,毅然同意。
  “好的,我期待星期六的到来,菲斯丁娜是何许人也?”
  “因何有这样的疑问?”
  “警方的调查显示,那女子每日干完医院的活便急忙奔赴格力马介庄园,和若兰、基若莫、弗休尔三人兴高采烈地玩牌或谈天说地,放假时便终日留在庄园内。另外,几天之前她与弗休尔一同外出游玩。是何原因使得她不断与这三人交往?我觉得你应当清楚此事吧?”
  “我了解这里的原委。菲斯丁娜一直在查找谋害其男朋友的凶手,她要为男朋友报仇雪恨,这个出生在科西嘉岛的女子,同那里人一样有勃勃的报复之心。然而,她无法确定真凶是若兰、基若莫、弗休尔中的哪一个,因此,她千方百计与他们接触,就是要找到真凶。”
  “她依据什么判断出那三人之中有真凶呢?”
  “也许是女子的直觉吧!人们传言科西嘉岛的女子性情奔放,直觉强烈。”
  罗宾在言语之间点燃一根雪茄,推事盯着他的举措。
  片刻之后,罗宾起身向推事告辞。推事将他送至门口。罗宾迈步在过道上,另一端的莫立谙及其同事盯着他。罗宾行至那端时,向莫立谙致礼,转身缓步下楼。
  哈瓦那高档雪茄的醇香飘荡在过道上。
  莫立谙凑至推事跟前,冲他耳语一番。
  “不要紧,先由他去吧!”推事这样讲道。
  莫立谙空留余恨似地望了望楼梯口。罗宾已是无影无踪。
  不久便有汽车压过沙土的声响,罗宾已驾车离去。
  返回庄园之后,罗宾终日闭门冥思。一天午后,他踱至弗休尔所住小屋,观看他如何工作。弗休尔专心致志地工作着,认真绘着室内装璜设计的图纸。俩人为装修的事交谈着,谁也未提及那日警方前来搜集之事,也没讲若兰婚礼之事。
  “他曾为若兰的情逝而自裁,事到今天,至爱的女人就要与别人结婚,为何他仍旧可以安心地工作?倘若他已对若兰死了心,为何前日要驾车带若兰逃逸呢?搞不懂他的心中所想。”
  罗宾一边对弗休尔的一举一动注视着,一边在心中思索。弗休尔对此似乎一无所知,仍专心于绘图。
  无奈之下罗宾出了小屋。外边是9月的清爽之风。天空碧蓝,树叶在秋风中摇晃,几片落叶贴在碎石子路上。
  “弗休尔,你何苦要自虐呢?挚爱的女子成为别人的新娘,你怎会无动于衷呢?”
  夜幕渐渐降临,罗宾从后门出了庄园,转了转便坐在一棵老树下,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在罗宾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第一幕是偷去杭城的弗休尔,蹲在琼笛府邸的保险柜前窃取珍宝首饰盒的身影。
  第二幕是弗休尔拐骗若兰逃之夭夭,与基若莫之间死命决斗,并最终击败基若莫的男子汉……
  罗宾似乎是在梦乡之中,毫无察觉时光飞逝。当他闻听庄园附近教堂传来的鸣钟时,已是夜里10点钟。呜钟让罗宾从暇想之中清醒,他慢慢睁开双目。
  “哦!腓力浦·卡卜勒将从南部奔赴格力马介庄园参加明日的婚庆,他在今夜也许眼下已用过饭,回庄园歇息去了吧?这样一来,格力马介庄园只有若兰那一对情侣。他俩必定在协商婚庆和度蜜月之事。”
  罗宾假想这两口筹划明日蓝图的情景,不由地面露笑容。
  “当!”教堂的鸣钟显示,10点半了。正打算站起返回庄园的罗宾又重新坐下,他觉察出有人在庄园后行走的动静。尽管声响细微,然而听力过人的罗宾依然能听出,他默默地要看个究竟。只见后门让人小心地推开,从里边溜出一个人来。
  “天呐!弗休尔,他溜出小屋要干什么?”罗宾自言自语道。
  弗休尔立在那里环顾四周。随后轻手轻脚地向格力马介那边走去。
  “他打算做什么?”罗宾心中暗想。
  “他仍旧忌恨那对新人的结合?尽管表面上伪装出不为所动样子认真干活,然而他的心里对若兰仍是一往情深,他伪装出已死心的姿态让大家知晓,怎么能逃脱我的视线?不知今夜他意欲何为?”卜
  心中的一闪念让罗宾大吃一惊。
  “没错,他必定是先干掉基若莫,随后携若兰潜逃。”一
  罗宾悄无声息地尾随他,慢慢与他接近,猛地跃起,用手卡死他的脖颈。
  遭到突袭的弗休尔拼死挣扎,并打算运用柔道解脱。罗宾自然要棋先一着,死命一击他的小腹,使得他马上不省人事。随后罗宾把他扛至小屋,把他捆在椅上,手脚都捆绑结实。手绢堵住他的嘴,又用帏幔将其裹起来。
  “不要再做蠢事,在我未回来之前,你先在此好好待着!”
  说着这些,罗宾迈步出了小屋。
  罗宾使用万能钥匙开了欧拉介力庄园的后门,他潜入庄园,一层已是灯光全灭,只有二层两个房内亮着灯。
  “哦!那里必为客厅与若兰卧室。”
  罗宾从墙上爬到二层阳台,偷眼向房内看去,看到客厅内,若兰与基若莫疲惫不堪地无言相对,好像俩人刚协商完婚庆蜜月之事。罗宾一边从帏幔缝观察,一边竖耳倾听。
  “若兰,明日便是我俩喜结良缘之时,我打算赠你一枚婚戒,并非订做的,而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哦!这个……”
  “听我与你细细说来,此枚婚戒身世不凡,我妈妈没什么钱,她只给我留下这婚戒。那时妈妈对我讲:‘我没有珍珠珠宝留于你,从你爸爸事业中落后,家中愈发窘迫,而今我的手中只有这枚婚戒,那是我与你爸爸结为夫妇时,他亲手替我戴上的。倘若有一日,你与你深爱的女子结为夫妇之时,你把这枚婚戒替她亲手戴上,就如同你爸爸做得那样。’妈妈一边那样讲,一边把它给了我。”
  基若莫一边这样诉说,一边从贴身衣袋中取出个首饰盒来,打开它,只见一枚靓丽的钻戒,光芒四射。
  “以前赠你一枚订亲戒指。今日再赠你一枚婚戒,望你将它们全戴上。原打算去订做一枚新婚戒,然而我刚才把内情对你讲了,所以就用这枚我妈妈的遗留之物。让我给你戴上它吧!把你的手伸过来!”
  基若莫那样讲着,也伸出他的手。然而若兰把手背起来。
  “这是干什么?来,让我给你戴上,把手伸过来呀!”
  基若莫抓住若兰的手强行给她戴上,可是若兰马上摘下那戒指,丢弃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发神经呀!”
  “我没有发神经!我不可以载它”
  “这是什么缘故呀?我俩即将走上红地毯了。此钻戒虽然应在婚庆仪式上当众给你戴上,我提前对你讲明它的身世,还有我妈的愿望,所以先给你戴上,可你……”
  基若莫变得声色俱厉起来,他接着讲:
  “若兰,你凭什么把我妈妈留下的婚戒丢弃在地上?倘若你再这般不通情理,干嘛不将那枚订亲戒指也扔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呀?”
  基若莫怒气冲冲地狂喊,在若兰惨如白纸的脸上,却看出她镇定自若。
  “那枚是不可以丢弃的!”
  “这是什么原因?”
  “那是挚爱的人赠予我的。”
  “我就是你挚爱的人呀!我俩两情相悦要共结连理,那枚订亲戒指是我表示对你的爱恋而赠予你的。”
  “错了,这并非你所赠之物。”
  “你在说胡话!戒指内环上铭记我俩的名姓,对不对?铭文为‘基若莫与若兰。’”
  “不对!上边的铭文并非如此!”
  “怎么会有这事?那是我从首饰店订做的,名姓是特意要求镌刻上的。”
  “你讲的是另外一枚!此枚的铭文为“弗休尔与若兰’。”
  “你在讲什么?”
  怒火冲天的基若莫暴跳到若兰身旁,粗暴地拽下她手指上的戒指在灯下定睛一瞧,刹时间神情突变。在戒指内环镌刻的铭文为“弗休尔与若兰”。
  这太出乎意料,使得基着莫呆若木鸡,对自己一往情深的若兰,因何戴他人所赠的戒指?他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时候掉换的?
  “你走吧!”
  若兰也声色俱厉地说。这让已恼羞成怒的基若莫更加怒不可遏,他的脸涨得通红。
  “走?明日我便是庄园的主人!”
  “你根本不配成为这里庄园的主人!也不会有这种可能!请你赶紧从这里消失!”
  “神经病!除了我还能有谁可成为这庄园的主人?倘若有那样的人,你立刻让我见一见他。”
  “他早就在这里,我姐姐离开人世后,他常在夜里看望我,我常偎在他的怀中流泪,他轻柔地宽慰我的心,他的真心真意让我为他所动。我对他哭诉没有姐姐的悲痛,尽管我的眼泪掉个不停,但我觉得那是幸福的泪,他的善解人意和气度不凡的男人味将我打动。此后,他常来探望我。我俩在一起谈天说地常记不起时间,所谈的内容都关于惨死的姐姐。时间不长,由于理解同情彼此有了深深地认识,基于这种认识爱意萌生,今夜他早就到了,就在我的卧室之中。”
  这让基若莫怒火中烧,拼命晃动卧室的门把手,然而门是上锁的,他便用健壮的躯体撞动房门,而那结实的门丝毫不为所动。
  “不要这样粗暴?我这里有钥匙,我会将房门打开,请你往后退!”
  但基若莫依旧在门前站着不动,似乎若兰一旦将门打开,他便要奋勇上前,揪住弗休尔往死里打,他紧握双拳,虎视眈眈地等着。
  若兰却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微型手枪,枪口直对他的胸。
  “听清楚,向后退10步!”她厉声命令着。
  无奈的基若莫退到了客厅的角落,若兰一只手拿枪瞄准他,一只手将门锁开开。
  门开了,有一人从里走出,这让偷视的罗宾也不由得大惊失色。
  那人正是弗休尔。
  “这是怎么搞得?我明明将弗休尔绑得结结实实,并塞住了他的嘴,用帏幔包裹起来,他怎么可能在此地呢?”
  罗宾瞠目结舌地站在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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