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淳南宣!
  不可讳言的,今日这种世局偏安、民生富庶的局面,泰半得归功于北淳南宣的政策。
  宣王治南、淳王镇北!
  任谁也没想到,南都与北都会在宣王与淳王的治理下,带动整个社稷的富足与安定,恐怕,连皇帝本人也没想到这两位近亲会这么好用。
  不仅减免了他许多的麻烦,连带的,他的曰子也好过了许多。
  秉持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下,南郡与北都可以说是完全的交与这两位亲王的手上。这事实,不仅点明两亲王所受到的重视与重任,更直接说明了这两位亲王如日中天的位高权重。
  相对于向以难以亲近、铁血纪律著称的淳王而言,温和待人、仁德处事的宣王便成为政商名流争相结识的对象,这情形,一直延续到第二代亲王时仍是如此一一使这位新生代的少王爷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为了杜绝无渭人士的骚扰,位于南都的宣王宅第,其守卫之森严是可想而知的事。在秋老虎的肆虐下,除了知了声嘶力竭的虫鸣唧唧,整座亲王府静谧的令人望而生畏。
  “都是你!"宁静的午后,紫霞阁内扬起了微微的指控。
  造反啦?竟有人胆敢在宣王妃的地盘上撒泼?
  “当初要你别用那个'云'字为孩子起名你就偏不,要你别让孩子跟那狂人拜师你也说不,狂天,狂天,听名字就知道此人的性格狂妄不悖、无法无天,你还执意将孩子送去跟他学武。现在可好了,自小这孩子的性格就够让人捉摸不定了,现在孩子大了就更像朵浮云一般,任谁也捉摸不住,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敢情发飙的不是别人,正是紫霞阁风姿绰约的女主人敏芝夫人。
  虽然年近半百,但真不知道该说是敏芝丽质天生抑或是后天保养得宜,使刁起来竟还带有着儿丝少女般的神韵。
  “胤云这孩子很好嘛!出了什么问题吗?”一铲一拨,没停下手中正进行着的护花行动,学者般儒雅的脸上带着对爱妻的宠眷,蓝毅胜对妻子的深情挚爱在南都谓为美谈,绝非无中生有的事。
  “何止有问题,现在的问题可大了。”轻叹一口气,温婉的脸上添上几许无奈。
  “哦?癞痢头的儿子也还是自己的好,更何况并不是他老王卖瓜、要自卖自夸,他这个儿子确实是挺优秀的;
  还就难怪蓝毅胜会一脸但闻其详的表情了。
  “咱们就这么一个孩子,就只能寄望这唯一的孩子能继承你的爵位与南都这一大片的责任,可胤云这孩子……"想起来就忍不住又轻叹了口气。
  “你觉得他不够好,无能承担这些?"会吗?他倒觉得儿子是个深藏不露的能者呢!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忍不住赏亲爱的夫君一记白眼。"除了现任淳王两兄弟能并驾齐驱外,儿子在同辈申是最优秀的。”
  “那问题是出在儿子的优秀了?”这种假设有点匪夷所思。
  没错,问题就是出在儿子的优秀!敏芝给夫君一个肯定的表情。
  “哦?"这可有意思了。
  蓝毅胜似笑非笑的表情直让敏芝联想到儿子漫不经心的表情像谁。
  “你别光顾着你的花花草草,我是跟你说正经的……胜,我很不安。"不安的情绪在出门在即的此刻更为深刻。
  “你真的决定等儿子一回来就让他继承一切老实说,敏芝实在不觉得此时出门云游是一件好主意,即使她盼望四海游玩已盼了一辈子了,但这朵云似的儿子却更让她放心不下。
  “别白操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相信我,也相信咱们的儿子。"蓝毅胜眼申的睿智精光灿灿逼人。
  “你想,狂天先生突然找胤云回去做什么?"丈夫的安抚让敏芝有了其他的心思想这一件事。
  半个月前,王府里接到传书,谁也不知道素有狂人之名的狂天用意何在,总之,他十万火急的召了被他谰》下山的蓝胤云回去……
  对!就是"赶"这个字眼,请别怀疑,这件事就发生在五年前,天纵奇才的蓝胤云以六年光阴,十八岁之龄学尽狂天毕生绝学时所发生的事。
  不是不满意这名晚年破例收的弟子,相对的,狂天对这名晚年才收的人门弟子自是十分得意,而他表现自己的得意方式就是“你已尽得我学,没有必要再赖着不走,快滚吧!往后没有我的意思,不要让我在慕天峰上看见你,每次多看你几眼,我就愈发感觉不出自己的优秀与伟大。"在赶他下山时,狂天只对他说了这么一段话。
  不要怀疑,这正是狂天本人才会拼的话!
  五年过去了,大概为了补偿那几年因蓝胤云的存在而暂失的优越感,狂天还真的再也设计蓝胤云上慕天蜂找他。也正因如此,就更显示出这次狂天要专人来找蓝胤云的不单纯,这真的让人很难不对他的用意感到好奇。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我倒是不在意这件事。"就例如当事人的爹……擦净沾满尘土的手,蓝毅胜抚着手中的花,目光飘向远方。
  “又想起聂大哥了?”敏芝对丈夫突如其来的失神了然于心。
  “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蓝毅胜每每想到这件事,心情就格外的沉重。
  说什么他也没想到,这样一个豪气干云的好兄弟,他的宝贵性命会断送在自己手里,更别提惨绝人寰事件中无辜牵连到的一家数十口人命,十三年了,蓝毅胜始终无法让自己从自责中走出来。·“如果,玉观音设计我给寻获就好了,更如果,我没委托给聂大哥护送这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蓝毅胜的脸上尽是懊悔。
  “谁又能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呢?”敏芝劝道。
  关于玉观音,事实上,没有人知道的太多,在传说中,只知道结合它的另一半玉如意,其中藏有着重大的机密,似乎是关于三代前的一场叛变,先祖曾未雨绸缪的藏了一笔富可敌国的巨大宝藏在关外,当然,这种说法是不可考的。
  毕竟,当时叛变时,玉观音早让不肖太监给流传出宫了,至于玉如意,叛乱平下后,先祖就御赐给了平乱有功的淳王一族。也就是说,玉观音与玉如意当中的秘密,至今还没有人能正确的说出所以然来。
  “为了个死东西害了这么多人,不值啊,真的不值。"蓝毅胜不胜唏嘘。
  “夫君……"敏芝想劝些什么。
  拍拍夫人的手,蓝毅胜心领神会:“不知道何年何月,聂大哥的后人才能寻回。”
  出事的现场显示故人之子并没有在死尸之申,他为求仔细,让人地毯似的搜寻过好几遍,确定独独缺了故人子后,这让蓝毅胜存了极大的希望,他多希望能为故人做些什么,好弥补心中的亏欠,但十三年过去了,这希望却也年年落空。
  “大人们不幸受害,孩子们更是无辜,不知道竟天、虎儿、巧葳现在如何了?
  “会计我们找到那几个孩子的。"敏芝柔声安慰丈夫,即使明知道这希望很渺茫,毕竟也找了十几年了,而结果始终是令人失望。
  “就只能指望胤云这孩子了。”蓝毅胜喟然叹息,语气泛着感慨。
  “王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敏芝总觉得丈夫的语气不太对劲。
  “没事。"连忙露出宽慰人心的笑,他差点忘了夫人易感的玲珑心。
  “胤云这两天也该回来了,就该是咱们逍遥快活的时候了。”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带开,现在还不是该说的时候。
  神啊!若真有神仙存在,就千万让他了了这个牵挂十余年的心愿吧!
  那一年,在觉得自己有此需求时,蓝胤云在家臣的带领下,不同其他慕名而来,总是带着一脸诚惶诚恐的人一般,冠玉般的稚颜带着一脸无所渭的浅笑,愉悦的模样像是要野餐似的踏上这武林的禁地、狂天宣布退隐的隐身清境慕天峰。
  从来都没有人会看好这位未来将身居高位、权高仁重的王室子弟,即使他的父亲是人人称道的宣亲王。
  身为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皇家世子,寻常人收这种徒弟就已经是自找苦吃的愚行了,更别提眼高于顶、把"拒收"两字当唯一回答的狂天。
  每个人几乎都可以预先听见那一声由鼻腔发出的不屑冷哼,‘怕这位卸着金汤出世的小王爷,注定就要在这里遭受其人生绝无仅有的挫折。就在人人忙着为自尊心受创的稚龄小王爷掬一把同情泪时,谁知道……
  让人跌落下巴的事却毫无预警的发生了!
  早在狂天以不屑的眼神、嗤之以鼻的拒绝前,年纪小小的胤云小王爷已早一步轻蔑地打量了他一遍“志海叔叔,这人看起来不怎么样嘛!我说过,我要向最高明的师父拜师学艺,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呢?
  老先生看起来都快不行了,他能教我什么?
  “不行"者,乃指等着佛祖召唤,随时准备驾鹤观见是也!
  阙志海,一个颇富盛名的武林人士,因自觉欠宣亲王一一份情,而自告奋勇领小王爷上慕天峰的可怜人士,一颗心差点让这个面如冠玉的小王爷吓得跳出来。
  “不错嘛!懂得激将法,可惜我不吃这——套。"狂天不怒反笑,不过,倒是肯正眼瞧这个小鬼。
  “你也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们这种所谓的高手都是四脚发达而已。"蓝胤云无所谓的耸耸肩,脸上带着-抹狂天很对眼的轻笑。
  “你这小子还满有意思的嘛!"狂天忽然觉得眼前的小孩还挺有趣的。
  “先生!"一旁的阙志海有一丝紧张。
  “想都别想,我狂天从来没打算收不成材的徒弟。"原的一脸兴味茌看问阙志海,倏倏然化成冰岩般严峻。
  “我也没打算向浪得虚名的师父学艺。"撇撇嘴,蓝胤成功的再度获得狂天的注意。
  “一看就知道是没用的家伙,我说过,激将法对我没用,别老用这下三滥的招数来丢人现眼。"狂天冷哼一声。
  “我耳朵没聋,早听见了。”蓝胤云冷哼回去。
  “那你还不滚?"狂天下逐客令。
  “你急什么?我总得先确定一下你到底是行不行才心甘情愿的走。搞不好你还真是个大草包,根本不够当我师父呐!"蓝胤云从容以对。
  “你凭什么以为我要给你机会y“连一个小孩子的挑战都不敢面对了,这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难听?再说,传闻中的狂天文武双全,若我真能考倒你,岂不证明我肯定会是个成材的好徒弟?错过我这种百年难得一求的美玉,可是你的损失。”
  有意思,真他妈的有意思!狂天纵然大笑,这孩子真的很对他的味。
  。你想考我什么不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对他味的人,狂天开始有兴致逗逗这个看起来还挺顺他眼的孩子。
  “既然先生你文武双全……咱们现在先比文的,我只l间你一个问题,‘要你能答对我的这一个问题,那就算我输了,我当然也就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但,若你回答不出我的问题,那你可得有风度一点的收我为徒,直到我学艺有成、武艺上也能打败你……怎么样,这种条件能接受吧!"面对这位武林人士人人忌惮的大人物,小小的蓝胤云谈判起来像是讨论天气一般自然。
  “若我真答不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肯收你为徒,然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打败我?"看在这小子连开的条件也独树一帜的份上,即使已认定他是完全没有机会,难得的好心情还是让狂天陪他说上几句。
  “我总要给你一个机会计你打败我,以弥补你现在败北的耻辱吧!"蓝胤云说得理所当然,末了还补充一句:
  “不过,等我习艺有成之后,我还是会再打败你就是了。”
  完了!阙志海几乎想直接从这里往山上跳下去惹恼狂天,自己跳下去还比让他一脚踹下去来得有尊严些。
  “好,我就看你怎么以一个问题问倒我!"狂天乐不可支,显然让蓝胤云逗得很乐。
  一旁的阙志海因狂天的答应而愕然,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看小王爷,再看看名满天下的武林怪杰。
  儿戏!儿戏!这小王爷简直是胡闹,而这狂天……
  “你要不要立个字据?我是真小人,我怕你会事后翻脸不认人,以赖皮作为了断。"蓝胤云斜眼眯他。
  “无知小娃,狂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狂天冷哼一声。
  “好,就一言为定。"小小蓝胤云笑得可是志得意满。
  阙志海冷汗直冒,狂天的博学可也是他极富盛名的原因之一,真不知道这个小王爷在想什么,只怕原有的些希望也要幻灭了。
  “我只问先生这么一个问题,先生可要听好了。”
  “放马过来吧!”
  “三国中,最有勇有谋的卧龙先生一一诸葛孔明与抑郁而终的周瑜……"问题在此停顿了下。
  三国,狂天在心中冷笑,这是他最熟识的一段历史,其中又以孔明与周瑜让他研究的最透澈,这小子的运气着实不好。
  “敢问先生,孔明先生与周瑜都督,生育他们的母亲姓为何?”
  不仅仅是阙志海呆了一下,就连狂天这个怪杰也愣住了。
  他们的母亲?!
  “小子,你匡我啊!史书上根本没有记载他们母亲的事。"狂天不悦的皱眉。
  古代女子出嫁后从夫姓是天经地义的事,即使真有提及他们的母亲,大多也是夫家的姓氏,谁理他们的母亲本姓为何。
  “啧!赜!由此可见,先生读书根本就是不求甚解。”
  狂天的反应让蓝胤云又是摇头又是晃脑的叹气,俊逸非凡的五官做出一副看轻对手的嘴脸,煞是逗人。
  当然,蓝胤云的话加上那模样,极端不服气的狂天自是将思绪再度把整本三国从头迅速扫读一遍……
  “你这个信口雌黄的小子!"这是狂天的结论。
  “先生此言差矣,我一个后生小辈怎敢用没有答案的题目来戏弄前辈您呢?我的问题在书上都有答案的。"耸耸肩,蓝胤云笑得好无辜。
  “那你说,孔明与周瑜他们母亲本姓什么?"狂天反问的嘴脸尽是不服气。
  “先生这是认输?"蓝胤云嘴角噙着笑意。
  “如果你的答案足以让人信服,我自会遵守承诺。"他才不相信这黄毛小子会有什么答案。
  “好!"蓝胤云点头,并公布解答“卧龙先生的母亲本姓'既';周瑜郡督的母亲本姓'何'!”
  既?!何?!
  “何以为证?"狂天不服气那是正常的。
  “书上不是写了吗?”蓝胤云笑得志得意满,简直有些小人得志,"既'生瑜,'何'生亮,先生真的没听过?”
  “既"生瑜,"何"生亮……
  除了狂天本人、当事人之一的蓝胤云与那个带蓝胤云上慕天峰的家臣阙志海外,柳聘轩是硕果仅存,知道当年狂天肯首肯收徒真相的人了。
  若真要柳聘轩形容,《当人小碰上鬼大"是他唯一能形容当时那场面之诡谲的字眼。
  而鬼大,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败在"既氏"与"何氏"的手上。
  至今,狂天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狂笑模样还深深的刻印在柳聘轩的脑海中,曝散在阳光下的剧烈笑声,久久不铯于耳。”
  “冰柳,要是没事的话,到敝宅小住数日你看怎么样?”顶着树阴夹缝中灿灿的阳光,闲散慵懒的嗓音打破一路上的宁静。
  “敬谢不敏。"被唤为冰柳的男子冷冰的回答。
  “别这样嘛!前几日你匆匆忙忙的来,我都还没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你一番,就算是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柳聘轩——被唤为冰柳的男子,想到数日前动身前往宣亲王府找人时,竟被拖往花街柳巷的款待,答案瞬时简短为两个字——"不要。”
  “冰柳,你真是伤了我的心。"噙着笑意,故作西子捧心状的俊逸男子自是看起来不学无术的蓝胤云。
  “义父的事要办。"柳聘轩冷冷的提醒他。
  没错,千万不要怀疑,即使很让人难以置信,柳聘轩却如假包换的正是那个不喜与人亲近的怪杰——狂天的义子!
  这也就解释了,当年狂天让"既"氏与"何"氏打败时,柳聘轩为什么会是唯"四"的目击者之一的原因。
  长年跟随狂天隐居的结果,当然是很少人知道"柳聘轩"这一号人物和他跟狂天之间的关系。很巧妙的程度,就跟蓝胤云成为狂天徒弟的真相一样,根本没其他人知道。至于他是如何成为狂天的义子?几乎……不是,事实上该说是除了他们两位当事人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包括在慕天峰待了好几个年头的蓝胤云。
  在慕天峰跟柳聘轩相处了多年,蓝胤云的答案一如他刚人山学艺时一般一、片、空、白!
  一般而言,常人处于不知道个所以然的感觉下,自然是会想出方法尽量挖掘出事情真相,但蓝胤云试着问过一次没有答案后,就再也绝口不提。
  一问出来又能如何呢?反正这义子又不是蓝胤云的!他也用不着负什么责任,管柳聘轩是不成材的去作奸犯科还是杀人放火,这都与他无干嘛!他跟着瞎操心什么?
  “这不急在一时吧!"懒洋洋的招牌笑容又再度浮现。
  事实上,蓝胤云总觉得这次师父火速召他回山有点小题大作之嫌。
  他刚见到素不离山的柳聘轩来找他时,还以为是"某"人嗝屁了要不,就是慕天峰让哪个不长眼的人放火"烧山结果……”
  义父说玄冥王牌要现世了。”柳聘轩一派的认真。
  是的,就是为了这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影的小东西玄冥王牌t据了蕞,要冥王牌是他那名噪一时的师父当年行走'江湖时所立下的规矩凡拥有玉牌者,即得以要求狂天本人替他完成一件事。无论是杀人放火、抑或是他求任何事,包括要他狂天自我了断……全凭拥有玉牌者的一句话。
  由此可知,这玄冥王牌的可贵及它在武林中之抢手,谁人不想号令叱咤风云、跺一跺脚即可使武林为之撼动的狂天为他做这一件事?
  当然,这种攸关生死的令牌可不是随便乱给的,能持有玄冥玉牌的人必是对他狂天有重大恩泽,抑有救命之恩的人才能让狂天赠与玉牌。,狂天至五七岁退隐收徒,称霸江湖二十余载,期间仅发出三枚玄冥玉牌扣除掉自己收回的一枚,剩的两枚在当初收蓝胤云为徒时,开宗明义的,狂天就说明当他徒弟者需负责为他收回其中一枚令牌……
  这些,身为狂天唯一爱徒的蓝胤云当然明白自己当初所做的承诺所代表的意义。但是,这个性格异于常人的师父十万火急找他去,只是因为这阵子沉迷于学习易经八卦、闭来无事卜卦出玄冥王牌即将现世,就眼巴巴的要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东摸西碰……怎么想,郡怪务实的蓝胤云会觉得他亲爱的师父是小题大作了。
  “我们可以等待有玉牌的人出现再谈这件事。"耸耸肩,蓝胤云说出自己的打算。不过,这答案在看到冰人不赞同的眼光之后,迅速补上一句:“我是说,我会动员王府的势力,让人找出持有玉牌者的下落——差点忘了,这冰人对师父的指示,素来是秉持着至高无上的崇敬去处理的。蓝胤云心中挺不以为然的暗想。
  “记住你的承诺。"柳聘轩指的是蓝胤云初拜人义父名下时,所答应寻回令牌的诺言。
  “这是当然,我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不像……"聘轩毫不留情的接了下句:“你根本就是这种人。”
  “嗳,你怎么这么说,乱不给面子的。"蓝胤云依旧笑笑的。
  “面子?面子一斤值多少?"柳聘轩冷哼,全然不理会所谓的面子。“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后会有期。”
  “嗳!嗳!别这么急着走嘛!"蓝胤云试图拦下欲纵马离去的酷男。"看在同甘共苦度过六年光阴的份上,好歹给点面子,跟我回看看我的继位仪式嘛!
  “为什么我要?冰块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接下来,又是脑筋急转弯时间。
  十一年前,他就有办法以一个"既'生瑜、"何"生亮问垮学富五车的狂天,今日,不过是沉寡言的冰块柳这有什么问题呢?
  基于一个旁人不能理解、蓝胤云觉得很重要的原因,不计一切代价的,他都要想办法将这个冰人带回去。
  少了这位仁兄,继位大典势必会逊色很多,他怎能让这位大人物缺席呢?
  天上白云朵朵,映着蓝胤云眸中一闪而逝戏谑精光……
  他又想怎么戏弄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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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拟人生(http://www.bookli.net)荷兰鼠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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