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要不是他不同,你会让他碰你?”
  “你会不会已经爱上他了?”
  好友的话在蓝海的脑中一再重复播放。
  若不是因为他确实不同,她还能泰然处之的让他碰她?
  光是想家让别的男人碰自己,蓝海就觉得一阵唔心感迅速蔓延全身。
  真的爱上他了吗?
  爱?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字眼,尤其是出现在她身上更显奇妙。
  “爱”是一个强烈情绪的代名词,代表着她会介意对方的言行、想着对方、惦着对方,甚至想全然的占有对方。曾几何时,旁人眼中几乎是无欲无求的尉蓝海竟会出现这种强烈的情绪?
  爱人?对少有情绪的她来说,真的有这种爱人的力量?
  “除了爱以外,我能给你一切,包括疼宠、呵护与照顾……”
  他说过的话,蓝海从未曾志记。
  她当初会跟他走的原因,只是想知道女人是不是非得仰仗男人才能过一生,而她尉蓝海是不是能成为例外,在一个男人的疼宠、呵护与照顾下还能保有她自己的本性。当初她以为两人有足够的理性避免这些扰人的情绪,这才同意殷玄魁的提议,但现在……
  一切全超出了她当初的想像,而且事情混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蓝海不想承认自己真的爱上了殷玄魁,但若不是因为爱,何以她会在意起他的想法、他对她的观点?甚至才一个礼拜不见,她心中就有着怅然若失的感觉,一颗心空空的,还带着担忧,担心他的任务、忧心他好不好。
  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认识他才多久?她原先平静的世界已经变成一片混乱。
  “你是我的阎后,为我而生的阎后。”
  为他而生?想起两人最后一次缠绵时他所说的话,蓝海忍不住掉下眼泪。
  “尉蓝,你怎么了?”躲在一旁偷看的红叶和绿仙忍不住冲了过来,嘴里惊天动地的嚷嚷起来。
  尉蓝哭了!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一件大事啊!认识她这么久,别说是哭了,就连情绪波动都很少见,现在她竟然哭了,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呢?
  轻轻拂过脸颊,触碰到达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泪痕,蓝海怔怔地看着手上的湿意,泪掉得更凶了。
  “尉蓝,你是不是介意我那天说的话?”不该将殷玄魁说得那么没人性的,尉蓝一定是想到自己会沦为弃妇才哭的。红叶心想。
  “还是我们说错了什么?”绿仙小心翼翼的回想。
  两人一个劲儿的想着自己的过错,可惜蓝海并无任何回应。
  “尉蓝,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们啊。”绿仙苦着一张脸问。
  “我爱上了一个人。”蓝海泪眼迷蒙的说出她的发现。
  那很好啊!绿仙不解的春着红叶,后者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地。
  对她们而言,尉蓝肯走出她的世界去爱上一个人是个好消息,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尉蓝会难过得掉眼泪?
  “这个人会给我我所想要的一切。”他曾这么承诺过。
  这不是更好吗?绿仙跟红叶更加的不解。
  “但是……”
  绿仙和红叶仔细听着。
  “他能给的一切,不包括他的爱!”
   
         ☆        ☆        ☆
   
  “北原先生,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
  辛苦多年才建立起来的组织被彻底瓦解,北原朗还能不信吗?
  “两千万美金的确没白花。”躲过了一劫,见识到阎君的手段后,再次听见这经过变声的怪嗓,北原朗余悸犹存。
  “现在,我算是安全了吗?”
  “安全?”不以为然的冷笑在变声后,听起来让人更觉毛骨悚然。
  “别作梦了,我能找出你的行踪,你想,阎君会没办法找到你?”
  “那我怎么办?”北原朗冷汗直流。
  “一样的户头,五千万美金,见到钱,我会告诉你方法。”
  “五千万美金?!都我大半生的心血岂不全进了你的口袋?”北原朗怪叫一声。
  “究竟是钱重要,还是北原先生的命重要?”
  “不能少一点吗?”北原朗打着商量。
  “要我等到你缺胳臂、断腿后再想办法救你吗?”充满讽刺的怪声音在北原朗听起来只觉得极不舒服。
  “一句话,五千万美金买你一条命,要不,你就抱着那五千万美金下地狱吧。我只等到明天,你自己决定。”
  撂下话后,电话再次挂上。
  五千万美金?那他辛苦了大半生岂不是落得一场空?
  北原朗陷入空前的矛盾当中。
   
         ☆        ☆        ☆
   
  “就等明天了。”血鹰不带丝毫情绪的说。
  “明天任务就能结束了。”飞燕点头。
  泄秘的变声人竟是血鹰与飞燕?他们意图谋反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们一向钟爱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况且,像北原朗这种残渣败类自是死不足惜,但想到他泯灭天良所赚取的暴利,也将随着他的死亡而在瑞士银行中被冻结,那倒不如让“魁”组织妥善地运用这笔金钱。
  “你对阎后有什么看法?”飞燕突然冒出一个问题。
  血鹰沉默不语。
  “魁为她改变许多。”飞燕的话气若有所思。
  他们所认识的阎君,比谁都还要热中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这一次,事情还没结束他就急召飞燕顶替他,一个人先行回国,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形。
  “有些事是无法强求的。”基于多年共事的情谊,虽然仍是一脸的冷然,血鹰却一反常态的给予忠告。
  “强求?打哑迷吗?强求什么?”飞燕佯装不解的反问。
  血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再开口多说什么。
  转过身,飞燕冰冷的脸上闪过一抹悲裒。
  就连向来冷漠的血鹰都发觉了她的心情,何以擅长捉摸人心的魁会不知道她的心事?
  真的是无法强求吗?
  不,既然她沈慈心都得不到魁的青睐,那个尉蓝海凭什么?
   
         ☆        ☆        ☆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绿仙迷惘的问。
  不管她怎么看,都觉得殷玄魁对尉蓝很好啊,一双眼睛老是跟着她的身影打转,眼中有着浓浓的情意,他不爱尉蓝?怎么会呢!
  “他选择我是因为我配得上他,但我能配得上他到几时呢?是不是等他不再眷恋了,我就会像个失宠的玩具一样被他丢到一旁?”
  “这话是他告诉你的?”红叶闻言气愤不已。
  太过分了!这男人竟敢玩弄尉蓝纯真的感情。
  “他给我他的阎星令,说我是为他而生的女人。等到我发觉自己的转变,为他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变成一个需要爱情的寻常女人后,这才想起他早已说过他能给我一切,但不包括‘爱’”怔怔的抚着胸前的坠饰,蓝海的眼泪一颗颗滑落。
  “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白皓磊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白皓磊,你来做什么?”明知道迁怒的行为很不应该,但只要想到他和殷玄魁是一伙的,红叶就忍不住将怒气发泄到他身上。
  “如果还想参加在米兰举行的秋冬大赛,你最好立刻去整理行李,给你十秒钟。”白皓磊扬扬手中的精美信封。
  “秋冬大赛?”红叶兴奋得两眼发光。
  “记住,你只有十秒钟。”白皓磊再提醒她一次。
  “我干嘛要听你的?”红叶只差没有抡起拳头揍他。
  “因为十秒后你还不动作的话,我就会撕了你的邀请函。”
  “你敢?”
  “不信你试试。”白皓磊作势要撕掉手上的邀请函。
  “等等!”红叶急忙阻止。
  秋冬大赛是时装界一年一度的盛会,也是每个服装设计师必到的重要聚会,但这个盛会并不是想参加就可以参加的,受邀的对象皆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所以整个聚会不仅是设计师之间的设计概念交流,受邀者更能藉此打响自己的知名度。
  出道甫一年的红叶就受到肯定,收到生平第一张邀请函,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白皓磊那浑球给撕了?
  “你还剩五秒钟。”
  “白皓磊,你给我记住。”红叶咬牙切齿的丢下话。
  “你这个恶魔党的头头,让人想忘也忘不了。”白皓磊冷哼道。
  “绿仙,你去帮她。”在红叶气冲冲地离去后,白皓磊转向另一个女孩说。
  绿仙这个女孩虽然单纯,总是强过红叶少根筋的糊涂,他除了是想支开她,让她去帮忙红叶收拾行李绝对是正确的决定。谁知道在红叶丢三落四的打包下,会遗漏些什么?
  “但是……”看看蓝海,再看看红叶离去的方向,绿仙有些迟疑。
  “这里我会处理。”白皓磊给她一个保证的眼神。
  再看蓝海一眼,绿仙点点头,跟着红叶进屋去了。
  “支开了她们,你想说什么?”擦干眼泪,蓝海闷闷不乐的问。
  “若我说魁出事了呢?”白皓磊锐利的双眸直视蓝海的眼底。
  蓝海如道电击似的僵了一下,旋即恢复自然的说:“不会的,他要是出事了,你不会这么悠哉的跟我在这里讨论。”
  “我是假设,要是你发觉自己爱上了他,而他却出事了,你会怎么办?”
  “我不会容许他丢下我一个人。”她想也不想的回答,话气中充满了生死相随的意味。
  蓝海的回答让白皓磊不禁动容,终于明白何以殷玄魁会不顾一切的选中她。
  “知道魁为什么挑上你做他的阎后吗?”
  知道蓝海不会回答,白皓磊迳自说下去,“相信你已经知道魁身上所担负的责任,从他父亲帮他取的名字来看,不难明白他父亲对他的期望。为了让魁有能力承担这个重任,严格的训练是不可或缺的。你能想像他自小开始,就让他父亲鞭打到大吗?”
  蓝海听得有些出神。
  “从魁有记忆以来,他的母亲就不在身边,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死。对魁的父亲而言,她唯一的责任就是孕育出他的传人,一个接掌事业的子嗣。所以在魁出生后,那名孕育魁的女人就不再重要了,他当然也不觉得魁需要一位母亲。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你想在魁的父亲铁的教育下,会包含‘爱’这个项目吗?”
  蓝海有些明白他所谓的换个角度想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相信爱?”
  “可以这么说,但他其实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还需要爱。”白皓磊笑了笑。尉蓝海确实聪明,的确够格当殷玄魁的阎后。
  “那……他为什么选择我?”蓝海不觉得她有博爱的特质可以让殷玄魁发掘,在认识他以前,她甚至还因为过于缺乏情绪而让人认为她有自闭症。
  “因为你有一种吸引人想要征服你的特质。”
  这是什么特质?蓝海不解,她从不觉得自己有这种特质。
  “越难得到的东西越珍贵,这道理你应鼓明白。你凡事淡漠的态度浑然天成,不似一般故作高贵的冰山美人,除了外在吸引人注目的容貌外,你这种冷淡的个性更加引起男人潜藏的征服欲望,对男人而言!,你是一项极高难度的挑战。”
  “你的意思是他为了征服我而选择我?”蓝海越听越困惑。
  “不是。”白皓磊摇摇头,“魁会选择你,是因为他还看出了你个性中隐藏的另一面。”
  另一面?怎么她自己都不晓得。
  “你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轻易释放自己的感情,所以在你的世界中就蕴藏着你所有的情感,魁看出这一点。他是个缺乏爱、独占欲又极强的人,你就像是为他而生的,征服了你就代表他挖掘出一份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感情,你想,他会让你离开他吗?”
  又一个人说她是为殷玄魁而生的,蓝海竟开始有些相信这种说法了。
  “但他并不相信爱。”蓝海涩声道出。
  “那是因为没有人教他,他需要有人去教、去挖掘。”
  “我有这个能力吗?”
  “你有,而且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强。”白皓磊十分肯定。
  “你是个很成功的说客。”蓝海因他的话而生出些许信心。
  “我只是凑巧看出事实。”白皓磊轻笑,“别小看自己,你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吧。魁提前从日本回来,他从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因为你,他破例了,他现在正待在我家自我反省。”
  “他回来了?”蓝海有些惊讶的问。
  “快去吧,我是以送邀请函给红叶当籍口溜出来的。”他笑着递上钥匙,愉快的目送她离去。
  对着她的背影,白皓磊喃喃自语道:“我想,他会根高兴看到你的。”
   
         ☆        ☆        ☆
   
  看来,北原朗还是很怕死的嘛!
  电脑萤幕上显示的资料,证实瑞士银行的户头里多出了五千万美金,飞燕带着一抹森冷的笑,就像是在嘲弄北原朗提前做出的决定。
  原以为要他拿出大半生的积蓄来交换,像那种只认钱的人将有一番内心挣扎,她还给他一天的时间考虑。不料,这位视钱如命的北原先生还是挺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只不过,他竟认为自己的命值五千万美金。
  狗屎!
  发燕在心里咒了一句。在她眼中,北原朗的命比一条狗还不如。
  不过,即便是一条狗,也有利用的价值,她会好好利用的……
   
         ☆        ☆        ☆
   
  从没有像此刻般这么迫切的想见一个人!
  看着正在打坐、闭目养神的殷玄魁,蓝海犹豫着该不该打扰他。
  “过来!”像是知道她会出现似的,殷玄魁倏地出声,双眼仍然合著。
  当她悄悄走近时,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已泄漏了她的行踪,那一身淡雅清幽的香味,让他知道她的到来;再者,以他对白皓磊的了解,那家伙不可能为了一张帖子而大老远的跑一趟,在“魁”组织中,白皓磊的好管闲事是众所皆知的,他一定会乘机对她说些什么。
  跪坐在他的身后,蓝海双臂环着他,并将螓首靠在他的颈窝,主动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我……有话想对你说。”
  执起令人眷恋的嫩白柔荑欣赏了一会儿,接着数个灼热的吻已在纤纤玉手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不管你从磊那边听到什么,别理他。”殷玄魁将身后的她纳入怀中。
  “不是,是我有话要告诉你。”
  “哦?关于什么?”
  静静的聆听他稳定的心跳声,蓝海沉默不语。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该怎么说呢?说她爱上他了?那他将会有什么反应呢?蓝海不禁有些犹豫。
  “在想什么?”殷玄魁看出她的迟疑。
  “你呢?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蓝海转移话题,问起他来。
  “想逃避问题?”殷玄魁笑着拧了一下她悄挺的秀鼻。
  蓝海默认。
  殷玄魁深深的凝视着她,“我在想,事情已经超出我的预料,我在你身上花太多心思了。”
  “开始厌倦我了?”
  “只怕永远没有那一天。”他吻住她,语气是一贯的专断。
  “现在你是这么说,会不会有一天,你厌倦了我,你会因为那些亲自送上门来的女人而将我打人冷宫?”
  “你是在试探我?”殷玄魁的眼中浮现一丝笑意。
  蓝海抿紧唇,讨厌他总是能看穿她的心思。
  没错,她是在试探他,就像一个占有欲极重的女人。她也不想这样小心眼,但就是忍不住问出口。因为,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我不否认以往我曾有过无数的女人。”抚着她雪白的脸颊,殷玄魁坦然以告。“但那纯粹是生理上的发泄,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产生动用阎星令的念头。”
  “那这个……”蓝海忍不住朝胸前的阎星令摸去。
  “你不同。”殷玄魁笑着亲了她一下。
  “有什么不同?”蓝海想听他亲口再说一次。
  “你是我的蓝海,只有你,才够资格戴我的阎星令。”殷玄魁独断的语气中满是承诺,除此之外,其中所包含的宠溺恐怕连殷玄魁自己也不知道。“在送出我的阎君信符后,除了你,我的蓝海,再也不会有其他女人了。”
  “这是你对我的保证?你对我的眷宠将会无限期的持续下去?”
  “要是你想这样解释的话,我不反对。”
  “你的回答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特别?”是否和自己一样,他也投注了他的心?
  “你是我的蓝海。”
  好像这是一个多了不得又天经地义的答案,蓝海已经厌倦听到这种回答。
  “为什么我会是你的蓝海?为什么你能这么的肯定?”抚着他刚毅的俊脸,蓝海轻声问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了吗?难道能让你抛下根深柢固的原则,就因为‘我是你的蓝海’?”
  “好问题,我自己也正在思考当中。”殷玄魁避而不答。
  他轻吻一下红嫩的朱唇,表示这话题就此结束。
  “你呢?刚刚在想些什么?”
  “记得你是怎么说服我跟你走的吗?你说你能给我一切,女人所需要的呵护与照顾、眷宠,唯独‘爱’除外……”
  “恐怕我少说了一样,我的一切还包括我的性命!”殷玄魁认真的语气中带着严肃。
  蓝海不禁动容,整颗心涨得满满的,但是还不打算放弃她的问题。
  “我在想,为什么你能给我一切,甚至是你的性命,却不包括爱呢?”
  扬起一道剑眉,殷玄魁对她的问题显得有些诧异。
  “你相信那玩意见?”他为之失笑,“我记得当初你还很不以为然。”
  “你呢?你对‘爱’又有什么看法?”蓝海顺着他的话问。
  “虚无缥缈,而且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诺言。”殷玄魁冷笑。
  “所以,除了这个‘谎言’,你能给我你的一切?”蓝海平静的问。
  “我以为你早该明白的。”总觉得她似乎有些不一样,却说不上来。
  “即使不明白,现在你也说得够清楚了。”从没有恨过人,但此刻的蓝海真的恨殷玄魁那位强势作风的父亲。
  她轻声呢喃道:“即使如此,也无法改变我爱上你的事实!”虽然殷玄魁对感情的态度让人有些退却,蓝海仍想表达出心里的话。
  “你说什么?”
  “没什么。”蓝海摇摇头,抬头凝视着他问:“有没有想过,你霸道的认定一切,但是如果我不想做你的女人呢?”
  听见她的问题,殷玄魁极为自负的笑了。“我像是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人吗?”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
  “你不想吗?”殷玄魁极有把握的反问。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蓝海微笑,“很多事是我们无法选择的。”
  就像她无法选择的爱上他一样,现在的她只想留在他身边。
  “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殷玄魁为她饶富玄机的话而微微蹙眉。没错,她是如他所期望的有了转变,但她的改变却与他预料中的不同,仿佛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向来都是由他掌控一切的。
  “我能瞒你什么事呢?”蓝海反问的语气几乎是愉快的。
  不算瞒他,是他自己没听清楚。蓝海窃笑着。
  况且,她会再次亲口告诉他的。等到有一天,他也愿意交出他的心,不,该说是他肯承认“爱”而且愿意面对的时候,她会一直重复她爱他的事实。
  她会等到这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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