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慧英得知舒美江给人帮佣当管家,她大老远由高雄漏夜赶到台北,为的只要舒美江放弃工作跟她回高雄。
  "你浆糊脑袋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你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女人在给人帮佣?有有搞错?你可也是个大学生耶!"她气急败坏地嚷叫。
  舒美江被骂惯了!所以此一刻,她也呆呆地任李慧英骂个够。
  "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跟我回高雄,我一定跟你翻脸!我绝不是诓你的,你做决定!"
  "我在这里很好。"现在她根本不想离开,因为她发现自己喜欢上邢孝天了!
  虽然她仍只能把这分喜欢搁在心底,但看着他,就令她感到幸福。
  "好?怎么个好法?"
  "至少待遇很好。"舒美江随意找了个事实当借口。
  "我看他是不安好心眼,给你个高薪就把你骗进他家,你少天真了好不好?"
  "不会的,他对我们都很好。"舒美江急着否定李慧英的话。
  她刚迸邢家时,也曾对邢孝天的人格有所质疑,但这段时日的观察让她相信他可以称得上是个好人。
  尤其他对小客的好绝对是出自真心诚意的,他教小奋看书,带小奋玩,帮小奋洗澡,许许多多的事都证明他是个好人。
  这也是为何她会不知不觉喜欢上他的原因之一;而另一点当然是因为自己被他吸引了!
  "你确信他不是别有用心?"
  "不是。"
  "这么信任他?"
  "因为他值得信任嘛!"
  "喂!该不会是……"李慧英睨着她,想看出一点端倪来。
  舒美江急叫:"什么都不是!"
  "你急什么?我都还没说什么,"李慧英忍不住取笑她,美江这真是欲盖弥彰,不打就自己招了!依她对美江的了解;她相信美江这回绝不是像她自己说的:什么都不是。
  不过,她还是担心美江,如果是美江单方面的,那单纯的她迟早会受到伤害,早说过要同甘共苦,她就不能坐视不管,她可得弄个一清二楚才能安心回去高雄,"我决定了!"
  舒美江仲傍地问:"你决定什么?';
  李慧英故意迎上一个假笑说:"我决定在这里住几天,"她这个决定却让舒美江不知如何是好?
  以为邢孝天会拒绝,结果他却欣然地点头,"你真的答应让我朋友住几天?"舒美江一问再问,"你干嘛老对我的话抱着很大的质疑?是我这个人信用有问题呢?还是你对我一点都不信任?"邢孝天故意板起脸孔问,他真想掐断她美丽的颈子,每一回她都非得惹恼他不可吗?难道她就不能偶尔给他一个妖媚又温柔的笑?他真怀疑她的心智是个女人?竟将他多次的挑逗全一笑置之,害他的男性自尊大大受损,真是该杀: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可一点也不忍心伤害她,疼她,他都怕疼不够了,哪还舍得伤害她呢?
  "美江,你是不是不欢迎我?"李总英故意扭曲舒美江的心意问着,经过她刚才一番的观察,她发现邢孝天还真是条件不错的男人,除了事业成功之外,他还是个又上相又稳重的男人;如果他对美江是真心的,她倒可以很放心的把这个情同妹妹的美江交给他。
  "慧英,你根本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嘛!。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什么意思啊?"李慧英存心逗着她玩,丝毫不放松地笑问。
  "反正就是……哎呀!我……你知道的嘛!"舒美江一急,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李慧英还是不放弃这个趣味游戏,她继续问:。反正就是……哎呀!"我怎么可能听得懂你的话呢?好奇怪!邢先生你可以理解吗?"
  李慧英望向邢孝天,等着他的答案,邢孝天不忍心看舒美江被逗得不知措笑着点头。"我应该可以理解她的话。"
  "嘿!嘿!"李慧英干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舒美江瞪着慧英问,她想不通慧英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以前都是慧英帮她,现在怎么换成了邢孝天?
  "你们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李慧英转向邢孝天,话中有话地问:"有没有特别意义呢?"她有着好奇心,非常想一探究竟。
  邢孝天但笑而不答,他转过身走向阶梯而去。
  待邢孝天消失在楼梯之上,舒美江才瞪着李慧英嗔怒道:"你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若问一些怪问题,还有你问邢孝天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停了好久才低吼:"我又不笨,还真当我是白痴啊!"
  李慧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应着:"哦"她故意拉长了尾音,许久才又开口说:"原来你不笨啊!那我也不用多做解释了,反正我说的全是白话文嘛!"
  舒美江泄气地还给李慧英一个受不了你的表情,她是无法从慧英口中得到何合理解释的,她相信。
  饮茶楼下午人潮不多,所以李慧英把邢孝天约到外面来,其目的只是想从邢天这里得到一些正面的话。
  "你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我突然约你出来,你一点也不会好奇吗?"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李慧英忍不住问。
  老实说,她不得不承认,他的个性十分稳重老成,或许是因他原就不是泛泛之辈,他需要沉稳内敛来对事、对人的关系吧!
  "昨天你突然宣布要住几天时,我就猜到大概,事关美江对吧?但我俩愿耳闻其详。"
  李慧英谈笑道:"还真逃不过你的眼呢!人家说商家全是狐狸变的,我十分相信。"
  "谢谢你的又褒又贬,我有点受宠若惊。"
  "那我就不用拐着弯说了。"
  "请直言。"他更不再欢人家拐弯抹角。
  "美江是个善良又没心机的女人。"
  ¨我知道。"邢孝天从容地答。
  ¨她是个孤儿,你知道吗?"
  邢孝天再度点头说:"知道。"
  李慧英想了许久才决定她要说的,她沉着脸很慎重地问:"她未婚生子你也知道吗?"她等着答案,也急着知道答案。
  邢孝天再度点了头答:"我知道。"
  李慧英意外地瞪大双眼看他。"是美江告诉你的!?"她急切地问。
  这一回邢孝天摇头了。
  "依你对她的了解,她有可能对个男人说这些话吗?"他笑了笑问。
  李慧英茫然地摇头说:"她那个傻瓜,有人爱她还不要,她跟男人不大来电的,怎可能告诉男人这种话?连崔大智那么熟的朋友都别想从她口中得这些。"
  邢孝天一听闻崔大智之名,不禁皱起眉头问:"崔大智也知道美江未婚生子?"
  "知道,他当然知道,我们认识崔大智的母亲快五年了!崔妈妈和崔大智对美江母子很好,可是呆美江却一点机会也不给崔大智。"
  "你似乎很赞成崔大智和美江在一起严"有什么不对?"李慧英暗地偷笑着。
  看来一讲到美江他就不大沉得住气了!这可是好现象,至少可看出他是真的在乎美江,那她只要顺手推舟就成了!
  "我希望你不要再鼓吹美江和崔大智在一起。"
  "为什么?"慧英故作不解地问。
  "因为我爱她,我不愿把她交给其他男人。"邢孝天表情慎重地说。
  李慧英仲楞不已地瞪着他,她真的没想到邢孝天居然答得如此地干脆,大教她意想不到!
  "你们才认识了个把月?"
  "你错了!我们认识了五年多,正确地说,是五年一个月又十七天。"邢孝天笑着为她解开心中的谜。
  "天呀!你不会是……"她惊讶得说不全话。
  邢孝天从容不迫地回答她说:"我就是舒奋的父亲,亲生父亲。"
  李慧英被这事实震惊得脑袋一片空白,她怎么也不敢想邢孝天竟会是舒奋的亲生父亲,但事实又教她不能不信。她需要时间调适现在的情绪,绝对需要调适。
  当李慧英听见邢孝天对当年的形容,她再也不敢不相信他说出的话的可信度。
  她现在只想把美丽却迷糊得过火的舒美江掐死。
  "我已经告诉你事实,你不会再坚持带他们母子走了吧?"
  "你很担心?"
  "当然。"邢孝天忧心地说:"美江和小容时常想起你,他们也常说以后要去高雄找你,所以我担心,真的担心他们跟你一道离开。"
  "为何你不把事实告诉美江?"
  "因为我希望美江是因为爱上我,才答应嫁给我。"
  "你还真是个有心人。"李慧英笑叹,痴情如他,她还需要为美江担什么心?担心根本是多余的。"我不会带他们走的。"
  "谢谢!"邢孝天感激地额首道谢。
  李慧英的话是他的一颗定心剂,得到承诺,他的心才得以放下来。
  台北松山机场。
  "慧英,你什么时候还会回台北来?"离别在即,舒美江又是满心不舍。
  "为什么非得我来看我们?难道你们不能飞到高雄来看我?好自私哦!"李慧故意取笑挖苦道。
  舒美江瞪她一眼嗅道:"你明知人家不是那个意思,还挖苦人家。我当然会去看你,我不过是要你有空多回台北,好歹台北咱们待了近三十年了,算得上是娘家嘛!"
  "邢孝天,你不可许欺侮美江。"李慧英转向邢孝天警告道。
  "我不敢,我也不想被五马分尸。"
  "哈!没那么严重啦,只不过会让你生不如死!"李慧英哈哈笑道。
  舒美江忍不住摇头说:"生不如死不是比五马分尸还惨!"
  "小姐,你这称得上幽默吗?"李慧英失笑问。
  舒美江摇头道:"不是。"她自知自己没多少幽默细胞。
  邢孝天却突然朗声大笑,两个女人搞得一头雾水。
  "邢孝天,你中邪了吗?"李慧英问。
  "邢孝天,你还好吧?"舒美江十分担心地问,邢孝天突然抓住美江的手兴奋地叫:"你再叫一次。"
  舒美江不解地问:"叫什么?"她真的感到莫名其妙。
  她不明白邢孝天为何突然反常?她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代沟?
  "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邢孝天仍抓着她追问。
  "不就叫你名字,问你。'没事吗?'有什么不对呢?喂!你抓得我手好痛耶!"舒美江挣扎着想挣开他的箝制。
  邢孝天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慌忙地放开美江的手,尴尬地直赔不是。他绝对不是有心要弄伤她的,但美江的手被他一抓,己现出了红色痕迹。
  "痛吗?"他心疼地问。
  "喂!喂!太肉麻了吧?大庭广众耶!我看我还是快走,免得人家把我和你们归为同类。"临上飞机还不忘取笑、调侃人一番,李慧英一点也没变。
  舒美江上前握住李慧英说:"你一定要多写信给我,我和小奋会天天想你。"
  她快哭了!
  "拜托!我只不过是回高雄,又不是到世界那头,交通便利得很,你不要给我那张依依不舍的脸,我可不想看!"李慧英转向邢孝天说:"喂!你快把她带回去,省得待会儿弄湿我的衣服。"她逗趣地说着。
  "慧英——"舒美江气鼓鼓地叫。
  "小娘子我听到了!我知道,叫我闭嘴。OK!没问题:我现在就上飞机,不打扰两位,再见!"
  李慧英匆匆随人潮往登机处走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另一端,舒美江才回过头来问:"你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我太激动了。"邢孝天兀自汕笑。
  "你也很会说废话耶!"
  "我说废话?"这真是欲加之罪,他何时说过废话?怎么想不出来了"想够了没?我们还回不回去?"
  "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不就叫邢先生?我一向那么叫的。"舒美江不觉有错地说。
  "不对!不对!你不是这么叫我的。"
  "邢孝天,你很烦耶!"舒美江失去耐心地哎。
  邢孝天突然抱起她,旋了好几圈,兴奋之情竟比中了第一特奖还高兴,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舒美江摇头直叹道:"恐怕真被慧英说中,你中邪了?"
  邢孝天还是不以为意地笑着,因为美江开始叫他名字,那表示他们己走出主雇关系,接下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晚餐刚过后,殷茵又到邢宅来了!
  每回她一出现,舒美江的心情就仿佛被推到冰窖般;她看着妖艳动人的千金小姐,有着深深的自卑感。
  她知道殷茵喜欢邢孝天,而邢孝天似乎也把她当未来妻子看待,所以殷茵成为女主人仿佛是指日可待。
  奇怪的是,未来女主人似乎特别讨厌她,每回她看到舒美江总是表现得冷若冰霜又高高在上。所以,殷茵一来,舒美江就躲在厨房等待老板召唤。但她还是听得到许多对白,她听到殷茵说:"孝天,你真讨厌,干嘛找个这么年轻的管家?"
  "她已经有儿子了。"
  "那她老公呢?"
  "我怎会知道?"邢孝天冷哼道。
  他多想对所有人宣布他就是美江的男人,舒奋就是他的儿子,但他担心美江知道后又会像以前一样溜走了!
  殷茵俱向邢孝天哆声问;"孝天,咱们订婚好不好?"
  "订婚……"邢孝天呆呆楞了一下,"是啊!你看咱们交往这么久了,现在感情称得上稳定,你应该没其它事好拿来当借口了吧?再说,我爸一催再催,我们真的不该再拖下去了。"
  "你认为我适合当你的老公?"邢孝天一贯地冷笑。
  ¨非常合适,'"我却觉得我们并不适合。"
  "什么意思?"殷茵急问,她可是等了近五年,好不容易得知邢孝天甩开手上几个女人,唯有她一直是最固定的女朋友;她以为邢孝天最终将会娶自己的,她可不想希望落空:
  "你看,你希望的可是全心呵护、疼惜你,甚至迁就你的男人;而我是绝对做不到的""殷茵再度偎紧他,双手攀向他的颈,故作娇态地说:"人家当然希望你呵护疼惜我,至于迁就……"她轻笑了笑又接口说;"以后我会迁就你,我尽量不干涉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呵!言下之意是,她大方得不在意他有外遇,或是任凭他花天酒地也无所谓?
  可真是慷慨!
  邢孝天冷笑着拔开她的人爪章鱼手,起身离开沙发走向酒柜,酒柜的视野刚好把厨房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厨房的美江正在发呆,天!她岂止在发呆而已,她还满颊泪水,这发现令他的心不知不觉地被抽得一阵痛,到底什么事令她如此伤心?他纳闷地想,她似乎没发现他?但他决心一探究竟,"殷茵,你先回去好吗?我需要时间考虑你提的事,所以今天我不送你了!"
  "你真的会仔细地考虑?"
  "嗯!"邢孝天淡然点头。
  此时他只想快快把殷大小姐打发走,和她说话实在很累,她又老是喜欢贴着人说话,偏偏他想抱的人是美江。
  "好吧!那我先回去,你好好考虑。"
  殷茵也知道自己不能把他逼得太紧,不给他适度的空间会把他吓跑,这道理她可懂得,所以殷茵也不坚持他送她回去。
  殷茵的突然好说话倒令他感到不可思议,但他伯她又后悔,忙唤:"小何。"
  小何是他特地雇来盯着美江的,他可不想那丫头又突然溜走,所以小何明说是司机,暗地里却是他的耳目。
  他自知这实在有点对不起美江,可是情非得已"他也只好对不起她了!
  "麻烦你代我送殷小姐回家。"
  "好的。"小何点头转向殷茵说:"殷小姐,请。"
  总算送走了殷茵,他心头这才放松了下来,一转身,准备去探个究竟,他要知道美江为何哭得那般伤心!?
  舒美江倚在洗手台处,她仍发着楞,她满脑子都在想着邢孝天和殷茵要订婚这件事。
  她不想承认自己听得心好痛,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双眼的泪,它们比较诚实地表达她的感觉。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邢孝天已经来到她面前。
  "你怎么了?"
  得不到回应,邢孝天伸手托起舒美江的下巴让她面对他。这下舒美江不得不回醒,她来不及拭泪,只能瞠着眼看他。
  天!太糗了!居然让他看到她在哭!?太丢脸了!这下她该如何自圆其说才好?
  找不到话题,她只好傻傻地冲着他呆笑。
  "你的情绪变化还真快!"他这话有点取笑意味。
  "什么?"
  "你为何哭?"
  "我有哭吗?"真是睁眼瞎说。
  邢孝天差点大笑,他真是输给她了!
  他的另一只手轻触她的颊,沾上她的泪,又拿到她面前问:
  "你不会想告诉我,这是水吧?"他似笑非笑的。
  活生生被逮到,她只能红了双颊,像颗熟透红的苹果。邢孝天不禁看痴了!他的目光移不开。
  被盯得很不自在,舒美江不安地想挣开他托住她下巴的手,但邢孝天反而固执地加重力道,另一只手甚至已放至她的腰际,把她拉贴向他宽大的胸膛。
  "放开我……"舒美江忸妮地嚷。
  她十分害怕这种被吸引的感觉,那不可自拔的无力感让她恐慌,她害怕陷入他为她张布的情网,更害怕一切到头来只是一场梦,而当幻灭之际,她又什么都失去了。她真的怕!
  邢孝天有些生气地问:"为何你老是想逃避我?为什么?"
  "我没有。"舒美江一副委屈状。
  "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舒美江茫然摇头。教她如何相信他?前不久他抱着另一个女人谈论婚嫁,这一刻却又来挑逗她,他怎可这么对她?
  "我要你的心属于我。"他霸道地说。
  舒美江再度茫然摇头道:"不可能。"她随意找了借口说:"我的心只属于小奋的父亲,我不会再把它交给任何人。"
  头一回她的谎扯得脸不红气不喘,但事出无奈啊!她也不想成为放羊的孩子。
  "你看着我,说你一点也不被我吸引,说呀!"
  "不要逼我,你没有权利……你放开我……"
  邢孝天一把将舒美江横抱起,他大跨步地走出厨房,拾级而上,直迈向他的房间。舒美江慌得拼命挣扎,她不敢想像他将做些什么事!
  "你放开我……"她又是拳打又是脚踢。
  "不许叫,除非你想让阿美、小何他们都知道。"邢孝天厉声警告。
  舒美江不敢开口,她还想要脸,可是她的捶打并末停止,反而更加用力;但邢孝天表现得不痛不痒的。
  踢开房门,他将门反锁上,把舒美江丢向床上,舒美江企图逃出房,却又被他拉了回来。为绝后患,他坐在床上,双手把舒美江籍制在他的手与胸膛之间。
  "不要……你没有权利这么做……"舒美江由气忿转至哀求。"求求你……"
  她低声恳求着。
  "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上这张床?"邢孝天俯身着她。
  舒美江拼命摇头。她才不管有多少女人想上他的床,她可没兴趣和别的女人抢男人,更不想和任何女人分享他。
  邢孝天伸手取走她的眼镜丢到矮柜上,他的手轻触向她细柔的粉颊,来回摩挲着,惹得舒美江全身为燥热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说你愿意当我的女人……"邢孝天把唇放在她耳际,低声诱哄着。
  舒美江用尽所有理智嚷:"我才不会当你的女人,不要!"
  她没机会再往下说,因为邢孝天火热的唇覆上她的,所有的抗议全消失在彼此的唇齿之间。
  邢孝天强迫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红唇为他启开,他的舌大胆地探人其中,搅得她心思混乱,心似小鹿乱撞,全身像触电般的麻酥感让她无力轻喘。
  不该这样的!但她无力抗拒;该阻止他的,但她的身体却失去控制地迎合他。她快因羞愧而死,他却继续折磨她的感官神经!
  他再度将唇移至她的耳际,轻轻逗弄,挑逗地舔咬着,他暗哑地哺云:
  "说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
  舒美江说不出话来,既无法承诺,也拒绝不了。她的心魂皆飞,只有这身躯体火热着火,令她无法思考。
  当两人赤裸地袒裎相见,再没有言语时,只有两个相互吸引的灵魂。
  舒美江再度交出了自己,而邢孝天发现她仍是他今生唯一依恋。
  两人的热情如火似的在狂炽,在如此仲夏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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