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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越在意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越去留意那件事。 秦巧仙现在就是面临这种情境。 当车子开上喧嚣的大马路上,理应就不会再听到那细微的声响,可是秦巧仙觉得那小小的滴答声越听越刺耳。 “怎么了?”秦观阳虽然开着车,仍不忘留意秦巧仙。 “你没事干嘛在车上摆闹钟呀,吵死人了。”她原本还以为是他的车烂,可是一开动后,她就推翻先前的想法了,因为它既平稳又舒适。 “我车上没闹钟呀!”秦观阳满头雾水。 “反正就是时钟类的东西啦!”秦巧仙烦躁的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或许是被那些滴答声吵得心烦意乱吧! “都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难道你没听到一直有滴答声传出吗?刚刚在停车场时更明显。” “滴答声?”忽然有一个很重要的讯息从秦观旭脑中疾速闪过,快得让他来不及捉摸。瞬间升起的警觉心让他仔细的去听秦巧仙所说的滴答声。 “不对劲!” 因受过武术训练而听力奇佳的秦观阳马上就听见秦巧仙听到的滴答声,立刻察觉情况不对劲。 白挠的警告忽然在他脑中浮现。 炸弹?! 冷汗由秦观阳额上冒出。 他当机立断的将车偏离原先的行驶路线,瞬间回转一百八十度,冲向对面车道,向郊区驶去,留下差点发生连环车祸的混乱现场。 秦巧仙更是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得脸色惨白,差点心脏麻痹。 他在干嘛呀!表演特技吗? 她瞠大双眼,死命的瞪着他,却发现他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天生的敏锐直觉让秦观阳知道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炸弹即将引爆! 看了人烟罕至的郊区一眼,秦观阳顾不得车子仍然在快速行驶中,一手将秦巧仙强行扯进怀里,另一手同时打开车门,拥着她跳车。 我的妈呀!他干嘛啊?就算她不让他追,他也犯不着拉他殉情呀! 秦巧仙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的体质绝佳,让她无法当场昏死过去,而必须活生生的全程参与自己的死亡过程。 秦观阳尽可能用自己壮硕的身子护住秦巧仙的周身,使他们在地上打滚的过程只会伤害他,而不至于伤及她一身的细皮嫩肉,尤其是她那张绝美的容颜。 轰! 他们才刚停止打滚,不远处立刻传来一声巨响。 炸弹引爆了!秦观阳的车子顿时被炸得支离破碎。 秦观阳立刻用满是伤痕的身子覆在秦巧仙上面保护她。 秦巧仙这才明白秦观阳拉她跳车的用意。 “你没事吧?”秦观阳忍着全身的痛楚,急切的问着身下的秦巧仙。 “有。” “在哪里?”他万分焦急的追问。在他周密的保护之下,她不应该受伤才是呀! “我快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他好重喔! “我差一点被你吓死!”秦观阳缓缓移动身子。他的肋骨大概被震断了吧! 秦观阳强用意志硬撑下来的一丝清醒,在得知她平安无事之后,立刻崩溃瓦解,昏死过去。 “喂!你别吓我呀!”秦巧仙惊惶失措的喊着,并伸手推他。 她这才发出他全身的衣服都被磨破了,血肉模糊的身上满是碎石子;反观自己,却毫发无伤。这种情形让她不得不相信秦观阳对她真的有心。 一个能舍命保护她的男人应该还不至于坏到哪里去吧! 看着亟需送医的秦观阳,秦巧仙很担心一筹莫展。 这里这么偏僻,方圆百里之内,大概也没有住户能让她求援吧! 怎么办呢? 愁眉苦脸的秦巧仙忽然听见远远有汽车声逐渐驶近了。 她高兴的朝驶来的警车猛挥手。 原来这个管区的警察听见爆炸声,特地赶来视察。 在警察的协助下,秦巧仙顺利的将秦观阳送到邻近的医院进行医治。 钟杰一个人在老位子上喝着酒。 他知道柳掣已经回学校了,可是却拉不下脸主动和柳湘缇开口求各,所以宁愿每天到酒吧喝闷酒,默默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唉!柳湘缇轻轻的叹着气,拿着调好的酒步向钟杰。 她知道除非她主动开口,否则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喝喝看。”她将酒递到他面前。 他先默默的看她一眼,随即拿起她端来的酒喝了一口。 “感觉如何?”柳湘缇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又苦又酸。” “还有其他的滋味吗?”她若有所指的问。 钟杰又喝了一口,仔细品味之后才回答。“一点点的甜味。” “明显吗?” “几乎察觉不到。”他若有意会的问着:“这是什么酒?” “‘苦恋’。不过你可以把它翻译成‘和解’。”柳湘缇脸上带着宽容的微笑。 “你希望我说对不起吗?”钟杰为难的问。 心高气傲的他这辈子总是备受拥戴,毋需对任何人低声下气。但是为了挽留“她”,他低下了头,却惨遭无情的羞辱。所以他不愿再跟任何人低头,尤其是女人。 “不需要。”她不要他不情愿的道歉,而且她看得出来,一旦她的回答是肯定的,他一定会拂袖离去。如果他愿意,早就开口了,根本不会如此问她。 钟杰就这么定定的凝视温顺美丽的柳湘缇。 他该相信她吗?该敞开心胸接纳她吗? “今晚要在我哪儿过夜吗?”柳湘缇给他台阶下。 “好。”天知道他对她的渴望已经快决堤了。 “你先上楼吧!”柳湘缇将钥匙给他。“这把钥匙就给你吧,不用还我了。” “我等你。”钟杰依旧不愿意接过钥匙。 “我不想陪流浪汉过夜。”柳湘缇蹙眉看着钟杰一身的狼狈。 “好吧!”钟杰接过钥匙。他的确该清洗一番了。 ☆ ☆ ☆ 秦观阳虽然断了肋骨,可是天生健康的体质加上后天的武术训练,让他一醒来就神采奕奕,若非他身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绝对看不出来他是个受重伤的病人。 “吃吧!”秦巧仙将削好的苹果递到秦观阳面前。 “你喂我。”秦观阳得寸进尺的要求。 “你断的是肋骨,不是手臂。”秦巧仙虽然不再对秦观阳恶脸相迎,恶言相向,可是也不至于笑脸以对。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开始交往了?”不懂得矫情的秦巧仙在秦观阳醒来的当天就告诉他,她愿意和他交往了。 “你搞清楚,我是你的女友,不是你请的佣人。” “话是没错,可是你看我的手包扎成这样,一点都不方便。”秦观阳耍赖的申诉。 他浑身上下全被小石子刺伤,甚至发了炎,所以除了脸以外,全都包了纱布,活像个木乃伊。 “吃吧!”看在他是为了保护她才伤得那么严重的份上,秦巧仙认命的负起喂他的责任。 “好吃。”他借吃苹果的动作,乘机吃她的豆腐,故意每次都不小心含到她的手指。 “你安分一点!”秦巧仙瞪他一眼。最初几次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他的行为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改亲为舔。 “我这样还不算安分呀!要是别的女人,我早就……”在秦巧仙的瞪视之下,秦观阳意识到自己说溜嘴了,立刻咽下未说出口的话。 “你早就怎么样?”秦巧仙先是皮笑肉不笑的假意问着,随即发飙的将秦观阳未吃完的苹果用力的砸向他。“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喔!”被砸痛的他立刻倒抽一口气。她真狠!“我是说如果是别的女人,我早就把她们轰出去了,连看都不屑看,更不可能对她们不安分。”他陪笑着。 “转得还真快。”秦巧仙冷哼一声,火气倒也消了不少。 “别生气了。”秦观阳安抚着。“你看,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他指着因为被苹果丢中而渗出血丝的地方。 “活该。”秦巧仙看着染红的纱布,气全消了,只是嘴巴仍不饶人。“我去请护士来帮你重新包扎。”她还是会心疼的。 “不用了。”秦观阳拉住秦巧仙的手。他太了解她一吃起醋来,不是以瓶计量,而是用桶来量的。他宁愿流点血,也不要待会儿护士帮他换纱布时,她又抱醋狂饮,到时候他流的血可能就更多了! “你要是嫌自己身上的血太多,大可去捐血,不用在这儿浪费资源。”秦巧仙赏他一记白眼,甩开他的手,找护士去了。 唉!这下惨了。 吃醋的女人最不可爱,而他的俏秘书不是不可爱,是可怕,她是他见过最凶悍的女人了,偏偏他就是迷恋她。 ☆ ☆ ☆ 激情过后,柳湘缇温顺的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她如出水芙蓉,娇美得令钟杰舍不得移开视线。 “有事困扰你吗?”他的手滑过她的美背。 柳湘缇抬起头,眼睛迎向他,无言的看着。 “你的眼里有着浓浓的忧郁。”他仍不敢把心交给她,可是他还是关心她。 “工作压力吧!”她把头枕回他的腿上。 钟杰知道柳湘缇没有说实话,他隐约觉得她眼里的忧郁是为了他,就像她所调的酒“苦恋”一样――酸苦掩盖了少许的甜。还是那根本就是她心情的写照? 她和“她”是不同的! 湘缇对他一向只有付出,从不要求回报,她是真心待他的。 或许他该试着对她敞开心胸。 “你从不过问我私人的事情。”他拉起她一绺长发把玩着。 “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就算我问了,你也不见得会说。”她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钟杰的眼神投向远方。 柳湘缇敛起心神,专心的听着,她知道他要说的是他自己的故事。 “两年前,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在一场盛宴中结识了一个很美、很艳的女人。后来那个女人就经常借故约男人出去见面约会,在一个气氛绝佳的夜晚,他们发生了关系。女人害羞的告诉男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男人也深信不移,后来他才知道那女人根本是人尽可夫的婊子,早和无数的男人发生过关系,就连和他交往的同时,也经常背着他和其他男人苟合。可是,那是男人的初恋,所以他根本割舍不下,因此他不但没有怪她,反而责怪自己太忙,忽略了她。为了留住她,他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继续背着他乱来……” 钟杰握紧拳头。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屈辱! “不想说就别说了。”柳湘缇不忍见他如此痛苦。 “男人始终相信那个女人最爱的还是他。”钟杰知道这件事情不说出来,他永远没办法敞开心胸接纳温柔的柳湘缇。“直到男人的父母强行介入,取消他的继承权,并将他赶出家门,才让他看清那个女人看上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家的财富。”他至今仍忘不了她当着他的面带男人回家“办事”的丑陋一幕。 柳湘缇坐起身来,双手环住他的颈项,主动的吻着他,安抚他受创的心。 钟杰俯下身,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并紧紧的拥住她,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柳湘缇温柔的抚慰渐渐温暖了钟杰黑暗、冰寒的心。 ☆ ☆ ☆ 秦巧仙瞪着再次响起的电话。 一群不死心的花痴! 以前接到这种电话,她顶多只是不屑的挂上电话,可是,现在这些电话却严重的影响她的工作情绪。 她已经连接接到不下十通那些唔心巴啦的花痴女人打来的垃圾电话,脾气也即将失控了。她不得不承认她在吃醋、在嫉妒。 该死的男人!他在外面到底还有多少女人呀! “仙儿!电话响了,你怎么不接呢?”刚由外面谈生意回来的秦观阳奇怪的询问正瞪着电话的秦巧仙。身强体壮的他在医院住不到一个月就出院了。 “你不会自己接呀!”秦巧仙火大的瞪视他。 莫名其妙的秦观阳听话的伸出手,打算接起电话。 “等一下!”秦巧仙忽然大声喝道:“我来接。” 开玩笑!让他接,岂不便宜了对方! 搞什么呀?秦观阳满头雾水的缩回手。 “他不在!”秦巧仙接起电话吼了一声,随即挂上,并愤恨的转头瞪秦观阳。 聪明的秦观阳立刻猜到发生什么状况了。他的俏秘书又打翻醋桶了! 秦观阳正想安抚秦巧仙的情绪,电话偏偏又响了。 秦巧仙火大的踹了秦观阳一脚,才接起电话。 “就跟你说他不在,你听不懂国语呀!”秦巧仙正想挂上电话,耳边及时传出一阵熟悉的嗓音。 “听是听得懂,可是下回想说自己不在的时候,最好找别人代接会更有说服力。”冷霜凝冷冷的声音由话筒的另一端传来。 “是你呀!”秦巧仙讷讷的撇撇嘴。这次丢脸丢大了!“有事吗?”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呀?居然能让你失控到挂我电话!”冷霜凝冷冷的戏谑着。 “挂你电话?你是说刚刚那通……”秦巧仙瞪大眼。不会吧! “也是我打的。” 秦巧仙一张俏脸瞬间垮了下来。青天霹坜呀!下回见到冷霜凝,不被她糗死才怪! “对不起啦!”秦巧仙无奈的道歉。“有事吗?我正在上班耶!”上班不是重点,找那个罪魁祸首算帐才是正事!她不忘狠狠的瞪了秦观阳一眼。 秦观阳忽然浑身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我人还在国外,一时赶不回去,所以想请你帮我带她去酒吧庆祝一下。”冷霜凝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明打电话来的用意。她一向很重视相依为命的母亲。 “没问题。”秦巧仙爽快的同意。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Bye!” “Bye!”秦巧仙一挂上电话,立刻拿起桌上的笔筒砸向秦观阳。 “喔!”秦观阳惨叫一声。他可以轻松的避开,可是他不敢闪,怕更加惹恼打翻整缸醋,满身酸味的秦巧仙。 “除了我,你在外面到底还有多少女人?” “我现在几乎天天和你黏在一起,哪来其他时间和别的女人交往呢?”秦观阳觉得自己好冤枉。果然是标准的现世报,谁让他以前那么滥情,现在老天爷才派这个悍女来收拾他! “就是几乎以外的时间呀!”秦巧仙愤恨难消的走到他身边,捉起他的手臂就咬。虽然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找他发泄满腔的妒意。 “你别冤枉我!那几乎以外的时间也就只有一次。那一次还是你坚持不肯陪我出席我母亲的生日宴会才有的。”秦观阳赶紧申辩。 “哼!”秦巧仙松开贝齿,甩开他的手,别过头去。 “别生气了。”秦观阳搂住她,轻声的哄着。“咬都让你咬过了,你还不满意呀!那我另一只手也让你咬好了。”他爱极了她不施脂粉的俏脸蛋。 自从他们交往后,秦巧仙就恢复真面目了。 “才不要呢!”秦巧仙的情绪平缓了些。 叩!叩! 秦语婷敲敲门板,打断他们的打情骂俏。 她惊讶的发现公私分明的二哥居然在办公室里公然和女秘书调情! “婷婷!”秦观阳放开秦巧仙,愉快的向前拥住秦语婷。 秦巧仙瞠目看着秦观阳居然无视于她存在,当着她的面搂住别的女人。 “秦――观――阳。”秦巧仙咬牙切齿的从牙缝迸出他的名字。 “什么?”秦观阳回头看向秦巧仙,这才发现她误会了,连忙放开秦语婷,重新走回秦巧仙身旁,却被盛怒的秦巧仙重重踹了一下。“仙儿,她是我妹妹。” “我知道,是不是表妹呀?”秦巧仙冷哼。妹妹?!还一表三千里咧! “不是,是亲妹妹。”秦观阳搂住秦巧仙。 “二哥,你何必跟她解释呀?”秦语婷不悦的观察凶悍的秦巧仙。 “她真的是你妹妹?”听见秦语婷的话,秦巧仙相信了,但仍忍不住要向他求证。 “当然。”秦观阳吻她的脸颊一下。 “你好,我是总经理的秘书秦巧仙,以后请多多指教。”秦巧仙首先伸出友谊的手。 “你好,我是秦语婷。”既然秦巧仙都已经先伸出友谊的手了,秦语婷当然不好意思不接受,否则就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仙儿,你应该自称是我的女朋友才对吧!”秦观阳其实是故意说给秦语婷听的,借以提升秦巧仙的地位。 “总经理,请你记住现在是上班时间。”秦巧仙推开秦观阳。 “好吧!今晚到哪儿吃饭?” “我没空。”秦巧仙边说边在办公桌后坐下,准备开始办公。 “还在生气呀?”秦观阳担心的问。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俏秘书。 “我跟人有约了。” “男的还是女的?”明知道秦巧仙洁身自爱,他仍忍不住追问,唯恐让人乘隙介入。 “懒得理你。”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滥情呀! “仙儿!” “女的。”秦巧仙知道不回答他,她就休得安宁了。“总经理,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自重一点。要是觉得太闲,我这儿有一堆工作可以让你打发时间。” “好吧!”秦观阳俯身吻她的脸颊一下,才转身面对秦语婷,领她走回办公室。 ------------------ 晋江文学城 fern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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