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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香茶坊偌大的二楼,没有楼下的喧嚣,只有君无情和杜念绣两人。过去一刻钟了,他已经在同样的路线上走了十多次以舒解心中的火怒与烦躁,地板都快被他踩出窟窿来了。 他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笼罩着沉默,并非令人舒服的寂静,而是暗潮汹涌的那种。 “君少爷,如果你没有话要说,我要下楼了,你应该知道楼下聚集着满坑满谷的客人正等着我。”念绣打破沉窒,率先开了口。 织弱与凝肃在她脸上铸成一种特殊的神韵,薄唇紧抿,透着漠然、难以亲近的感觉。 “你敢下去!”君无情犀利冷冽的视线倏地扫射过去。 “为什么不敢?”他的语气将念绣的淡漠烧滚成激动,她这个人就是不受威胁,提起罗裙,她真的起身下楼。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君无情抓回了她,按回原先的长倚坐下。想起方才的一幕,体内嗜血的细胞蠢蠢欲动。 那些男人居然公开用目光轻薄她,仿拂她身上的每一寸都令人渴望。而该死的,她一张粉脸竞还挂着他梦寐以求的性感媚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样子看在男人的眼中暗喻着邀请。 “我的爹娘早逝,我的事情自己决定,我认为可以怎么做就去做,为什么要别人答应?” “女人这样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她拿他的话当耳边风,一句也没搁在心上!? “怪了,那么多黄花闺女逛市集,怎么你不去当个卫道人士,将她们全赶回自个儿的家?”真是好笑,他既未对她起好感,他们亦非亲非故,他干嘛那么介意她不当的举止行为? 好恶劣,他到底想干嘛?若非她够懂他,真的会将他的样子误解成是在吃醋,误以为他想将自己占为己有,所以不要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 但根本不是这样,她最好也别再一厢情愿了,人家当她是烫手山芋,怕她缠着要求负责,急着将她推给其他男人呢! 真讽刺! “她们的死活和我无关,我只关心你!” “我也让你关心了,不是吗?”还想说这些恶心的话拐她!?念绣握拳,“你希望我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面巾下的长相,我不是来了吗?只不过换个地方罢了!不过你也见着了,那些男人果真如你所言,个个为我痴狂呢,看来你不只会医病,还是个神算!” 她的眼神很温柔,声音却字字如铁地敲在他心坎上。 “不要惹我生气!”君无情已在爆发边缘。 他不知道她会弹琴,也没听过她唱曲儿,他不是第一个鉴赏的男人,她把机会给了信德镇的全部牛群!他们根本没人听得懂,只懂得高声吆喝,为的不是她的琴艺,或是她的歌声,而是她的相貌! 一群色欲熏心的家伙! “你当然会生气了,毕竟现在我不用靠你就能挽回颓势了!”念绣自嘲地说道,“原来我的长相还能拿来当作招揽生意的利器,而且这么好用。来店的客人根本没时间喝茶,也没空暇吃糕点,银两却很自动的交了出来,这种省本又赚钱的方式,我若是早点知道,为何还要被你招惹得火冒三丈,差点还向你低头去!” 虽然才短短两个时辰,她已经受不了那些在她身上打转、审量的目光了,那一双双眼神怎么看就是淫秽放浪,她的鸡皮疙瘩没停过,腹部翻腾的恶心感始终存生,可就算再怎么难受,她还是吞忍下来了。 因为她不想依着君无情的命令去做,她不要嫁人,她才不要嫁给其他男人! 肉贩对她外表的称赞给了她信心,他无情的安排却教她灰心,她知道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她要重新过以前没有他的生活,就算再怎么无聊、无趣,她都会甘之如饴。 “你还有脸引以自豪!”君无情如冰的寒眸一闪,“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简直和妓院的女人没两样!” "你说什么?”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不是吗?女人没上过妓院,所以不知道怡春院的红牌艳妓也是这么接客的,弹弹曲儿给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听,允许那些男人用眼神强暴自己。你信不信?大家都正在等着呢,今天你主动露面,明天他们便开始期待你会穿清凉一点。然后就等着你罗衫全褪的躺在他们身下!”“你给我闭嘴!"念绣气得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他身上砸去,但他洞悉她的动作后,迅速的闪开、毫发无伤。“你——”瞪着他那张脸,她的脑子随即勾起许多不快的记忆,“君少爷说得对极了,我是没上过妓院,所以无法知道‘怡春院的花魁用怎样的方式接客;不过向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君少爷应该可以说给我听吧?” “说什么?”她那鄙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至少告诉我,你觉得我的曲儿弹得如何?唱得可好?或者我的床上功夫和花海棠相比,哪个比较厉害些?”她忍无可忍。 就算她再怎么喜欢君无情,也无法容忍自己必须和别的女人分亨他,那些女人甚至还是人尽可夫的妓女,而他和她们的关系竞已亲密到街坊邻居全都知晓的地步,她可以猜测得出自己是最后一个知情的傻瓜…… “为什么和她比?” “喔,我忘了,我和她根本不能比。” “你和她当然不能比!"她们存在的价值完全不同。 海棠是他泄欲的工具,和她在一起,他只想到自己。但念绣不一样,他愿意为了换取她开心而取悦她。 心好痛,再大的痛楚都比不过在他心中连个卑微、渺小的地位也没有吧?“是啊,男人都喜欢比较柔顺的女人,男人会那么喜欢寻花问柳,一定是欢场女子较听话吧?”“你究竟想说什么?”他看得出来她又在闹脾气了。 他不要她不开心,可是惹得她不开心的罪魁祸首却总是自己。他忘了自己的上辈子是个怎样的男人,是否会因一个女人的情绪起伏而乱了方寸? 他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去帮一个女人寻找幸福? 说来说去,他真的比较喜欢当神仙,至少无忧无虑……可是最近只要想到即将功成回天庭,他就提不起劲,或许那种一成不变的口子也令他厌烦了吧I? 他妈的,他矛盾得想杀人! 为什么他那时候就要吃下那颗味道其实不怎么好的蟠桃,还要上调戏那个其实没身材、没长相的仙女!念绣无论哪一处都比她迷人…… “我这辈子最不屑和骗子说话,你走,我幸福与否不用你操心!"问她想说什么?他怎么不想想自己瞒了她什么? 她那么不要脸的向他暗示深藏的情意,而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真的彻底伤透她的自尊心了。 “我骗了你什么?” “想必你贵人多忘事,和大多女人上过床、做过爱,对大多女人说过各种承诺,所以忘了对我保证过什么了。”她总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莫名的拘束感,从来不打算敞开自己心绪的样子。 或许他从不觉得有对她坦白的必要。除了是天云府的主子,她和全信德镇的百姓一样,不知道他从何处来,对他的一切完全不知情。 “你说过,你的那话儿只属于我,结果呢?你和花海棠厮混的事情恐怕全村的人都知道了!”鼻头奇怪的泛起酸意“你就承认吧,我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去了断它的!我这个人有洁癖,别的女人用过的东西,我再也不会要了。” 念绣忘了在她之前,已经有女人早她一步了,而这个事实她早已知晓,却仍是将自己交给了他。 “你听谁说的?”君无情扬着一对火目,那些人是嫌他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她穿凿附会的说辞足以教她恨他一辈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我说没做就是没做,但我无法忍受有人在背后无的放矢!” “你敢发誓你没上过怡春院,没和花海棠有一腿吗?如果真的没有,为什么人家要诬陷你?”他愈解释,她只会对他愈失望。她不要他为了掩饰罪行,说出愈来愈多的谎。 “在和你发生关系之前,我确实都在怡春院发泄欲望,但自从和你有过以后,我连一步也没踏进去过了。”他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急着向她解释、交代自己的行综? 她对自己有着怎样的想法与评语,他一点也不关心! “真的吗?”念绣眼睛都亮了,但他好快的接口,焚毁了她的希望—— “不是真的!”君无情粗鲁的回道,“记住我的话,你得嫁人,愈快愈好!” 眼睛好热,“我偏不,我现在不受你的控制了。““你不会那么天真吧!真的想靠弹琴唱曲儿维持茶坊的生意?你最好知道,男人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急,你只可以看却摸不着,男人没那么大的耐心和你玩清高的游戏,新鲜感一过,客群还是会流回万香,因为我的集点卡能将他们送进怡春院,让他们好好对妓女们毛手毛脚一番。” 男人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急,所以他不要她了,可是他对她的兴趣会不会太快消失了? “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非得这么逼我?”他们真的无冤无仇,她不想嫁人难道不行吗?“如果你是怕我因为那天的事会缠着要你负责,你尽管放心,找杜念绣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愿赌服输,我很识时务的。” “无关那件事,总之你是找的责任。我要看着你幸福。”她眼底的情亿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她为什么这么执拗的闹瞥扭?女人不是总渴求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吗?为什么她会如此坚持不嫁人…… 我的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念绣在心底嘶吼着。 “你不是很讨厌我的恶形恶状吗?觉得我为何要莫名其妙的破坏你的生意?念锈,只要你嫁人,我会从此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就这么期待我当新嫁娘吗?好,我嫁,我顺你的意嫁人!” 泪水不争气的滑落。 “你——”她赛然掉下的眼泪熨烫了君无情的心。 等待已久的答案终于出现,应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月老在搞什么?她这么不想嫁人,往后哪来的幸福? 念绣闪躲着他伸来安慰的手臂,“我就要是别人的妻子了,请你放尊重一点。”她刻意的疏离。“请你也履行自己的承诺,收起布庄和茶楼的经营,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念绣自寺庙里黯然的步出,走至一棵大树下,缓缓从袖袍里取出一只稻草扎成的小人儿,它身上穿着纸做的小巧衣物,标着“君无情”的人名。 阳光从枝叶洒落,斑驳的光影映在她的五官上,可以看见她脸上狼藉的泪痕。 “连菩萨都说我们不会在一起了,我是不是真的得死心了……” 刚才她不放弃的拼命掷交,可是菩萨一再的给她否定的答案,说她和君无情无缘、没有永远,他不会成为自己的丈夫…… 来上香之前,她便告诉过自己了,这样做便是不能希望留空间,但她到底在希望什么?这又到底是否为奢望?她带着一丝痛苦思索着,在这些日子里,她完全陷人疯狂的混乱中。 “可是我真的好爱你啊!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从你碰到我的刹那,我立刻就知道,我想告诉你,你让我觉得……我从未如此爱过一个男人……” 她吸着气,双肩颤动得厉害。 “为什么你要我嫁给别人我不要,我不要啊!”摇晃着小人儿两只虚软的手臂,她的泪垂落至上头。“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温柔,所以你不要我?” 小人儿没有回答,无解的困惑始终盘据她的心头。 “我也不喜欢蛮横的自己,可是太柔和、女性化、不够强悍,会无法应付生活中的硬仗爹娘都不在了,我孤苦无依,若是不自立自强的保护自己,我会让人欺负。大火烧去了我的家,布庄和茶坊是爹爹留给我的纪念,我要它们在我手中更茁壮,发过誓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击垮它……我得用强悍当自己的保护色,这样才没有人会觊觎它们……其实我也可以很温柔的,只是我好像忘了该怎么做……” 他的威胁彻底抑制了她的反抗心里,她不能让父亲的心血毁在自己的手里。 “我已经好久没那么难过了,好久好久了。从爹娘留下我一个人走了之后,我一直都很坚强……可是现在你让我好难过,是不是因我已经拿你将家人看待,而你却不要我,所以我伤心得很不得死……可是我不能死,府里还有好多人靠我吃穿;我不能不负责任……"他到这里,她已经有些泣不成声。“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爱你,因为我们每次见面就斗嘴……我也不知怎么搞地,本来以为自己是讨厌你的,但如果其的讨厌,为什么你和花海棠的事情这么让我生气?为什么你不爱我的事实如此的教我痛不欲生……” 她好痴傻,是不? 当他掳获她时,她怎能如此完全的和外界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接触点,让他成为了生命的重心? 现在他切断了两人的联系,仿佛抽走了她的支柱、挖走了她的心,教她成为一具飘浮在空气中、没有形影的幽灵。 “听到我的告白,你一定会笑我,对不对?因为我放下感情了……不要这样,求你!就算不爱我,也不要笑我她的头无力的贴靠着小人儿敲着,忽地两眼涣散了起来。 阳光下,她笼罩在一片绝对的静止中,表情一片空白,仿佛在掏空自己。 低头看着手中的小草人,“这是我最后一次承认了,我爱你,君无情。但从今天起,我会收回感情,也会听你的话,嫁给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我会继续维持骄蛮的个性,因为这么一来;我就会时时刻刻清楚的认知到自己不是你喜欢的女人典型……或许你也看不到了吧,你不是说要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吗?” 一记猛然的抽噎后,她放声大哭。 她会嫁人,但他继续留在这里,好不好? “小姐……” 念绣心一颤,低头望着地上自己憔悴的影子,倏地发现另一条影子渐渐地靠近,和自己的身形交叠在一起。 “小姐,你不是说来上香吗?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听进了主子一宇一句深情的告白,青吟才知道这阵于她为何会觉得小姐变得不一样了。告诉她要自己一个人到庙里来拜拜,不要她跟随,原来是怕丫鬟瞧见了自己的悲伤。 幸好她跟来了,否则她永远也分担不了主子的痛苦“青吟!"念绣回身靠进了丫鬓的怀抱中,她现在只剩这个人可依靠了吧? “尽量哭吧,把你内心的混乱、困惑。沮丧都哭出来,然后就忘了那个无情无爱的男人!” 杜念绣十七岁之前将相名侯之子几乎踩坏了杜家的门槛,一个接一个地登门提亲。据闻让父亲捧在手心呵护的天之骄女并无一丝的变悍,温煦的气质、动人的美貌教见过她的公子哥儿个个丢了心、失了魂…… 大火之后的社念绣用火爆易怒当成自己的保护色,不容许任何人侵犯她的领土分毫,她不快乐,但至少活得有尊严。 天云府进驻信德镇后的杜念绣像只张牙舞爪的刺猬,直至布庄发发可危,她才露出了早已钝了的牙、磨平了的爪,变得脆弱不堪。 发现自己爱上君无情的杜念绣,就是眼前不知如何是好的女人…… 怡春院里,君无情的左胸右臂各披挂着一只又一只的章鱼爪,双眼的焦距不知在何处,贪杯的动作持续着。 “君少爷,你好久没来了!”一名艳妓见贵客自从进门后就没开过尊日,忙着向妹妹使眼色。 “是啊,可是怎么板着一张脸呢?是不是没有我们,日子过得不开心?” “不要这样嘛,今儿个我们会好好满足你的……也请你好好满足我们喔!”另一个较年轻的艳女咯咯笑着暗示,小手探进他的裤底,狐媚的慰抚着他的男性欲望。 “我们都好想你,君少爷……” 第一个开口的艳妓俯身落吻在君无情的眉心,还顺着他英气直挺的鼻梁下滑,舌头俏皮地玩起来。 年轻的艳女也不甘示弱,将他的裤头推下了些,露出在她的巧手下变得硬挺的阳具。 “哇,好大!君少爷,我好想你威猛的弟弟……” “我也要!”第二个浪女用力推开了年轻艳女,一时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巨物。 他那根硬挺的男性硕壮有劲,特别是胀饱的润红头部,何等强势啊! 她张口,一寸寸的含吞下去,宛如是过热的汤圆,只得慢慢的、微喘的、极不舍地让它在口内滚翻,希望那逼人的烫热可以消散一些…… “呵——”感觉私物被包含,君无情叹息了声。 “君少爷,我听一些客人说,你最近不上咱们怡春院,是因为迷上百香茶坊的杜念绣了,真有此事吗?”艳妓吮吻着他的耳垂,不经心的问。 “大家都说杜念绣在茶坊弹琴唱曲儿的那天,你当着大伙儿的面,怒气冲冲的将她往二楼拉力真的这么做了吗? 那个杠念绣难道比咱家的花魁海棠还漂亮?” 妓女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泼醒了君无情的沉溺,他霍地用力推开缠在身上的女人。 “不要靠近我!” “别的女人用她的东西,我再也不会要了。”杜念绣的话窜进了他的脑子里。 “君小爷,你怎么了?”揉着疼痛的臀部,浪女发着牢骚。 “都给我滚出去!” “可是你需要我们——”年轻艳女痴望着他饱满的火热,全身播痒难耐。 瞥见自己的勃起,君无情也不遮掩,“我说出去!”他厉声下令。 如雷竹吼声三名妓女同时跳了起来,望着他吓人的森冷,争先恐后的落荒而逃。 “该死!”他用力拍捶着桌面,酒液、汤水霎时溅洒了整张桌子。 杜念绣,你究竟要纠缠我至何时? 无论他到哪里、看哪里,无论睁眼或闭眼,她的轮廓总是会出现在眼前,那对盈泪的空洞双眼在他的心头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从你碰到我的刹那,我立刻就知道,我想告诉你,你让我觉得我从未如此爱过一个男人……” 也许那天不该叫阿宏报告她的行踪,那么他就不会跟到寺庙去,不会听到她的心声,不会如此焦躁惶然。心乱如麻! 她怎么可以爱他?她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说爱他,他该怎么办? 她是王母娘娘疼宠的仙女,自己不过是个提炼仙丹的药童,如今她赎罪期满,玉帝决定赐给她幸福了,可他仍是个有罪之身……她会继续留在人间幸福地过日子,而他终究得回天庭继续跟在昆君身边…… 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仙职的不同、天上人间的距离,所以她不可能会爱上他,而他也不会去高攀…… 根本不是这些狗屁理由,他却也找不出答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变得害怕与她面对面“不要这样,求你!就算不爱我,也不要笑我……” 他怎么会笑她?她对爱的渴求强烈到一点保留也没有,甚至连吵也没吵,就任由他把她推下万丈深渊。 “这是我最后一次承认了,我爱你,君无情。” 说这句话的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看不见她的痛苦尖锐地在他的心上来回切割。他不知道她原来爱自己爱得如此深切……她简直就像只麻烦的白蚁,一点一点侵蚀他的保护层;让他只能坦承自己的心情,如果嫉妒代表爱,那么他肯定爱惨她了! 爱!? 天啊,他发现什么了?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不敢承认的答案——他爱杜念绣! 他爱上了自己下凡的责任l?因为她是玉帝交付的任务,所以他迟迟不敢面对事实!? “我会继续骄蛮的个性,因为这么一来,我就会时时刻刻清楚的认知到自己不是你喜欢的女人典型……” 她错了,错得离谱,她当然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喜欢的就是她这样的女人,只要她一个,别人都不想要。 可是他永远也不能对她承认,因为她有属于她的幸福,那是往定好的姻缘。 她问错神明了,菩萨每当这个时候都在休息,没空搭理民问百姓的请求……不过她得到的却是个正确的答案,她和他确实不会在一起,除非过完这辈子,她重返仙界…… 但他有办法忍受她在凡间与另一个男人谈情说爱吗? 不,他不能! 她说。已再也不放在他身上了,这样不是很好吗?省得分离时候感伤、痛苦…… 不,一点也不好! 他要她,他要她是自己的,一个人的! 为什么他们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是否才是玉帝给他的真正惩罚,让他无法与最爱的人成双成对? 他的罪如此不可赦吗?竟给了他这样的折磨! 尝到喉底胆汁的苦味,他也许该收回所有的感情,认真为她寻觅真正幸福所在。 因为玉帝说的幸福,他给不起。 ------------------ 书拟人生(http://bookli.shangdu.net) 小曼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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