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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的,凝语在与黄靖文争吵,继而上班时间玩game的事件发生后,当天就被冠爵下令炒鱿鱼,刻不容缓的被赶出公司大门。 冠爵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留,酷着一张脸把辞退的命令丢给她,连让凝语申诉的机会都不给,任由她哀怨的抱着大包小包,一个人拦计程车回家。更令她欲哭无泪的是,冠爵给她的那一点点遣散费,刚好够她付计程车的车钱。 凝语回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续几天就只吃糖果度日,连柳瑷来敲她的房门,要她下楼吃饭,凝语也坚持不开门,固执的在房里哀悼自己失去了第一份工作。更可悲的是,她还是被那个认识了二十多年,如今自称是她的情人,说什么要娶她的男人亲自辞退的。 柳瑗每次吃饭都来敲门,不放心妹妹始终关在房间里。 柳家的几个姊妹都有照顾自己的能力,就除了凝语,地似乎天生少根筋,迷糊散漫不说,还有些任性,倔强的脾气一上来,鲜少有人能安抚,偏偏那个唯一能安抚她的冠爵这次也铁了心,辞退她后的几天都不见踪影。柳瑗开始为这小俩口紧张担心了。 “凝语,开门啊!至少你也出来吃些饭菜,不要只是吃糖果填肚子。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到时候生病了怎么办?”柳瑗在门外喊着。 “我要是病死了,记得要冷冠爵到我坟前来上香,顺便告诉他,是他把我害死的,我要他内疚一辈子。”凝语恨恨的喊着,音量大得连隔壁都听得到。 柳瑗皱着眉头,在门外叹气。 “怎么,她还是不出来吃饭?”洁绫在大姊身后问道,厚重的黑框眼镜之后的眼睛眨了几下,“大姊,别理那丫头了,等到那些糖果都吃完,她自然会爬出房间觅食的。” 凝语在房里听见了,不客气的朝门外喊叫:“二姊,不要把我形容得像是在冬眠的熊。” 洁绫耸耸肩,推着柳瑗下楼。“放心吧!凝语只可能是被噎死,绝不可能被饿死。”她深吸一口气,音量也比平常大,有心说给凝语听,嫣红的唇带着一丝微笑。“再说,听她吼得这么大声,就知道她还健康得很。只是我不太明白,接连好几天冷冠爵都待在公司里没有回家,那么她又是在吼给谁听的呢?那些喊叫的内容不太像是在跟我们诉苦,倒像是在跟某人大肆抱怨。” 两位姊姊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平日埋首书堆、忙着写研究论文的洁绫早看穿凝语的把戏,把担心的大姊带回餐桌旁,不再理会房间里的凝语。 二姊的话直到几秒钟之后凝语才慢慢理解,原本雪白的脸庞变得铁青,让她看起来像是一颗酸溜溜的梅子。 冠爵居然连续好几天都没回家,那么她这几天来声嘶力竭的吼叫,弄得自己喉咙疼痛,还连吞了好几盒的喉糖,最后竟然一点成果也没有。 数天来的喊叫是想让他心里多少会有些罪恶感,但是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还心安理得的留在公司加班。凝语的牙齿用力一咬把嘴里的情人糖给咬碎,里面的巧克力夹心缓缓的流出来。 伸手再一摸,凝语才发现塑胶袋已经空了她打开窗子探头有向冷家的方向。 果然没错,冠爵房间的窗子关着,里面也没有灯光。他仍旧留在公司加班。 她怎么能够容许他如此漠视自己? 当然不行! 凝语把穿了几天的睡衣换下来,迅速的穿上外出服,决定主动去公司找冠爵。 夜晚的公司寂静无声,冠爵离开办公桌,扭动自己因为长久工作而有些酸疼的脖子。电脑仍旧在运转着,闪过一行行的程式与数据。 他站在窗前看着脚下的灯海,心中若有所思。 事情已经调查得差不多,嫌犯其实显而易见,他不是盲目,只是不愿意轻易的毁掉一个人才。但是长久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当初是他独排众议要留下黄靖文,继续给他机会,既然如今事情演变到这种局面,冠爵也打算负起责任,在不知会任何人的情况下,独自解决这件事情。 冠爵的薄唇微微往上挑,勾起一个带着危险的笑容。 “跟你说过,不要那样笑,那会让我想到你那个坏到有些无赖的二哥。”凝语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脆。 他吃惊的回头,看见她迳自推开经理办公室的门,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严肃的看着他。 她的俏脸红通通的,双眸闪亮得让人想吻她,短发有些凌乱,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怎么突然跑来公司?我记得你已经被辞退了,不是吗?”冠爵坐回办公桌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得出来,凝语正在气头上,他原本还在猜她何时才会跑来找自己算帐。 数天不回家,一来是为了程式的设计已经接近尾声,二来则是为了避开凝语的怨怼,虽是迫于情势才将她辞退,但是她肯定有满腔的怒火。 “我是被辞退了没错,而且还是被阁下冷经理本人给辞退的。”凝语咬牙切齿的说道,瞠大双眸瞪着他。“冷冠爵,你存心漠视我。”她指控。 他莞尔一笑,双手交叠在胸前。“辞退你不是漠视你,相反的,我是想要保护你。” “鬼才会相信你。”她嗤之以鼻。 “你以为在当天那种情形下,我还能让你留在公司里吗?况且黄靖文也没有说错,自从你进公司之后,电脑的确被你破坏了不少。别的不说,现在整间公司都还在为那个尚未破解的病毒提心吊胆。” 凝语咬咬下唇,不认输的继续说出他的罪状。“但是你连续好几天没回家,一句话也没跟我解释。” “凝语,我打过电话给你,柳瑗说你不接电话。” 她的脸红了红,仍在逞强。“我要你当面跟我解释嘛!用电话谈一点诚意都没有。” 冠爵叹了一口气,对她伸出手。“过来这里。” 纵然仍旧在生他的气,凝语还是拒绝不了他的呼唤,万般不情愿的,她跳下沙发绕过办公桌,由着他抓住她的手,再这么轻轻一带,她已经稳稳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头发轻拂他的下巴。 “留在公司厘没回去,是为了帮你报仇啊!”他把下巴靠在她的头上,将凝语安置在胸前,两人的心泺交叠着,宁静的气氛弥漫四周。 “你在调查黄靖文那个王八羔子的纪录?”听见冠爵发出一个肯定的鼻音,她连忙继续追问,“那么查出什么没有?是不是能够叫警察把那家伙带到警察局去?” “很遗憾,没有查到确切的证据。不过我发现一件事情,这一次前半部的程式也是用电脑网路传输出去的,我也查到那个用来传输的帐号了。”冠爵敲敲电脑键盘,萤幕闪动了几下。 “是谁?” 冠爵没有回答,只是指着萤幕,示意她自己看。她看了一眼,赫然看见自己的帐号与密码出现在萤幕上。 “我没有!壁爵,我真的没有┅┅”她慌乱的喊着,双手握着他的衣领乱摇,急于表明自己的无辜。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没有带任何情欲,只是单纯的想安抚她。“冷静点,我知道不是你。”她的唇上带着甜甜的味道,可以尝到糖果的滋味。“有人想嫁祸给你,却没有想到你是最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人选。” “因为我很善良?”她充满希望的问。 “因为你除了懂得程式设计的皮毛外,几乎可以算是电脑白痴。”冠爵回答得斩钉截铁。 凝语的脸整个沉下来,不高兴的看着他。“不要拐着弯骂我笨。” “我没有拐着弯骂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他的嘴角带着笑,轻柔的抚摸她丝缎般的黑发。“黄靖文不知晓你的电脑程度,以你对电脑的了解,根本不可能会做传输这项工作。” “既然已经找到犯罪的人,你为何不去抓人?” “凡事要讲证据,凝语,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难道警察会只凭我们一方的猜测与指控就抓人吗?要知道这件案子查起来,可是震动整个业界的商业间谍案。”冠爵的眼神带着危险的光芒,犹如狩猎前的黑豹,潜藏在体内深处,某种嗜血的基因逐渐苏醒。“我不想惊动太多人,这一次,我要私下解决。” “记得算我一份。”凝语说道,猛然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伸手将他的颈项往下拉,两个人的眼睛相距不到五公分,甚至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能映照在眼中,是否也能嵌在灵魂的深处,一辈子不分离,一辈子不相忘?冠爵宁愿就这么与凝语相依偎着,在彼此的怀抱中,听着对方的心泺,度过这一生一世。 克制不住的,他无可抗拒的掳获她诱惑的红唇,缠绵的吻着她,需索的舌探入她口中,执意要求她的付出。原先温馨的气氛突然转变成令人窒息的亲密,空闲的唇瓣飘出喘息,以及对彼此的呼唤。 凝语几乎能够触摸到彼此之间那股流窜的电流,她的四肢虚软得像是里面充满棉花,无力支撑住自己的重量,只能放任自己倚靠身旁的男人,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深深的在这张皮椅里陷溺,他们被温暖的皮革包围着。 冠爵强壮结实的身躯跟她柔软的身体相较下是如此的不同,令她好奇的摸索着,指尖滑过衬衫下结实平滑的肌理,有些着迷的感觉那坚硬却温暖的皮肤,就像是包里着天鹅绒的泮块。 她的气味令冠爵昏眩,深深的吻着,几乎无法自拨,怀中的凝语偶尔逸出唇瓣的呻吟使他癫狂,缓慢而仔细的,他轻咬着她的红唇,反覆的品尝她。冠爵的目光火热闪耀,带着灼热的欲望,而颈边的动脉在皮肤下剧烈跳动着。 “你是我这辈子无法掌控的变数,我能够控制身边的一切,就只有你,从以前到现在,始终有办法扰乱我的心、扰乱我的一切。”他的话语听不出是告白或是抱怨。 “因为你爱我啊!”她有些耍赖的说道,像是捉住了他的弱点。深吸几口气,凝语努力平复自己因为热吻而紊乱的呼吸,晶亮的眸子转了转。“我知道你最舍不得我了,就让我再回到公司来上班好吗?”语调放得柔软,几近哀求。 冠爵愣了几秒钟,看见那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眸里带着狡狯,他勾起凝语的下巴,语带笑意的摇着头。“凝语,施展美人计是没用的。” 眼看计谋没办法达成,凝语不高兴的泺下他的大腿,站在落地窗前,对着脚下的灯海生气。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对上司实行色诱,就被狠狠的打回票,凝语在心里大叹社会“为什么你就不肯稍微通融一下?”她始终不肯回头看他。 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头顶,宽厚的怀抱贴上她略显单薄的身子,那双再熟悉不过的手臂环抱住她。冠爵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公事要公办,再说你也实在不是上班的料。你自己答应过我的,不会在上班时间玩俄罗斯方块,但是你不但被我抓个正着,还是在全公司都瞪着你看的时候被抓到的,连你设计的那只青蛙都跳出来,当着大家的面骂你是笨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只是运气不好。”凝语咕哝着,将整个人靠进他的怀抱里。 “约定就是约定,我一向公事公办,不在公事上牵涉私情。你违反了我们先前的约定,我也只能请你走路了。” “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啊!”她还在做垂死的挣扎,意图勾起他的同情心。 “放心,你的第二份工作绝对是终生职,能让你做上一辈子,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辞退你。”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看上去就是一个志得意满的男人。 “什么工作?”凝语挑起秀眉,仰着头看他。 “我的妻子。” 凝语哼了一声。“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 “你会答应的,等到你我家里的那些家长环游世界回来,我们就马上结婚。”他热烈的看着她,随即又呻吟一声,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深深的呼吸着,像是在努力平复濒临失控的情绪。“老天,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得了那么久。” 欲望像是电流,让凝语也感受到那阵颤抖。不愿意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继续增温,到时候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场面,凝语连忙把话题转回安全的范围。 “你刚刚不是说要私下解决吗?就算我不在公司里任职,但是我跟黄靖文的梁子是已经结下了,你要修理他,千万要算上我一份。那个家伙甚至还侮辱到我们两个人呢!当时你不该拦住我的,我一定会抓破他的脸,请他的眼睛吃黏着灰尘、头发的披萨。”她生气的想起那一天的争吵,愈想愈觉得冠爵不该拦住她,应该让她把冷披萨糊在黄靖文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那一天要不是我拦下来,你说不定就被他打昏啦!他那一掌可是打算用尽全力,你绝对承受不起的。”冠爵冷静的分析,轻摇凝语的肩膀,不敢想像要是真的挨了那一个巴掌,凝语会疼成什么样子。“我不允许男人打女人,尤其是打我的女人。” 凝语满意的露出微笑,伸手到口袋里拿了颗糖果,愉快的塞进他的嘴里。 冠爵却还有下文。“但是,要是你闯祸闯得太过分,那么我也不会客气,你的屁股还是有一顿罪受。” 几秒钟之间,她的笑容迅速消失了,俏脸上笼罩着寒霜。冠爵在心里惊叹,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表情可以转变得如此迅速。凝语翻脸的速度跟翻书一样快。 凝语绷着一张脸瞪着他,讨债似的伸出手,打算收回先前的奖赏。“把糖果还给我。” 冠爵愉快的摇头。“我已经吞下去了。”他低下头,与她的额头相抵着,沙哑的男性嗓音喃喃说道:“放心,我会轻轻的打,不会太疼的。只是给你一些警告,让你不会再闯祸。说不定,你反而会喜欢上那种‘惩罚’。”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不要脸的家伙。”凝语红着脸想推开他,许多热情的幻想在她的脑子里跳跃着,让她几乎要被自己的想像力弄得喘不过气来。 他仰起头大笑,有关商业间谍、窃案的事都被遗忘,此时他的世界全被这个小女人占据,他只能想她、爱她,无力再分神想别的事情。从许久之前,他的视线就追随着她转啊转,纵容她的任性与迷糊,直到她褪下女孩的青涩,成为一个能够知晓他深情的女人。 知道她的心里也有他,他还能够向上天要求什么? 冠爵低下头,无限轻柔与深情的再度俘虏她的红唇。 不管外界的风风雨雨,也不管那件窃案能否解决,他已经得到此生的珍宝。 这一生,再也别无所求。 ※ ※ ※ 连续几天,凝语每晚鄱在公司的员工下班后溜到办公室里,赖在他的大腿上,执意要陪他加班。 陪冠爵加班只是一个藉口,凝语是难耐相思之苦,舍不得与他分开。很难想像都看了对方二十多年,但这几天只要几小时看不到对方,就感觉思念得紧。他们赖在对方的怀抱里,像是没见过彼此般,体验那种相依偎的亲密感,直到下班后,冠爵送她回家,总是隔着门外的那道朱槿花的花墙吻得难舍敲分。几天下来,她的颈间、胸前满是吻痕,凝语只能穿着高领的衣服“遮羞”,或是贴几块撒隆巴斯,用以避开其他人的眼光。 有了凝语的陪伴,冠爵的工作效率大减,幸好这几天加班也只是在监视黄靖文的行动,程式已经设计完成,冠爵下令将公司内部与外界通讯的网路剪断,让黄靖文就算是拿到了后半部的程式,也无法传送给宏兴公司。 在东方集团开会的前一晚,凝语穿着一身黑,蹑手蹑脚的走下楼梯,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走过客厅。 几天下来,都不见黄靖文有所行动,每次凝语问到要怎么整治黄靖文与宏兴公司时,冠爵就顾左右而吉他,不肯正面回答,再不就是吻得她昏头转向,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凝语执意赖在他身边,也是为了要一探冠爵究竟葫芦里在卖什么膏药,她不相信他会没有行动,再次将公司的程式拱手让人。 但是连续缠了冠爵数天,也不见他有所行动,今晚是最后的期限,凝语料定他会在下班后企图摆脱她,然后自己去解决黄靖文。 有好戏要上场,她当然不能缺席,凝语打算溜到冠爵的房里去,让他不得不带着她行动。 走过客厅,还没有接触到门把,沙发旁的悃灯突然间被人点亮,凝语吓得全身僵硬,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尖叫声已经涌到嘴边。 柳瑗坐在沙发上,交叠的长腿上摆着一叠文件。“这么晚了,打算上哪里去?”她重新戴上细框眼镜,看着打扮得像夜贼的凝语。 凝语拍拍胸口,吁了一口气。“大姊,你要吓死我了,怎么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我差被被你吓得昏过去。” “我在这里看文件,看得累了,所以关灯小憩了一会儿。”下班回家之后,柳瑗甚至没有回房间去,就在客厅里努力看文件。“你还没回答我呢,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啊?” 凝语在沙发旁晃了晃,有些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在柳瑗身旁坐下。“大姊,我是要去冠爵那里。”她小心的看着大姊的脸庞,很害怕会看到痛苦的表情。 纵然冠爵一再的表示他与大姊只是自小同班的同学,但是凝语心里还是有些疙瘩,要是那只是冠爵一相情颇的想法,要是大姊根本是对他有情,那么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长久以来,众人都认定了冠爵与柳瑗是一对,而凝话在明白自己倾心冠爵之后,也不时想起这个问题。大家要是知道她与冠爵暗许终生,两家人会吃惊得人仰马翻,然而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不放心大姊的反应。 凝语紧张得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要是大姊对冠爵有情呢?她该怎么办?是继续与他恋爱,不顾大姊的伤心,或是退开这场情局,再度称呼他为“姊夫”?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柳瑗的手轻柔的拍着她的脸,给她一个衷心而愉快的浅笑。 “终于到这种程度了吗?这么多年的等待,冠爵也真是吃足了苦头。你总算看清楚他的用心了吗?” 凝语眨眨眼睛,有些吃惊。“大姊,你一直知道他的用心?” “很久之前就知道了,甚至是在你把那首情诗公布之前。冠爵对我的关心不及对你的万分之一,他把我当朋友,却把你当成他这辈子等待的伴侣。这几年来我很好奇,你这个傻傻的小丫头什么时候才能理解他的情意。”柳瑗浅笑着。 “我一直以为他跟大姊是一对,甚至叫了他十多年的姊夫。”凝语看着大姊。 “这些年来大家都误会了。” “但是你们也不解释,让我们误会了十几年。”凝语哼了一声,皱皱小鼻子。 “我们解释过啊,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们,每个人都当我们是害羞,所以一再辩解。根本没有人把我们的话听进去,长久以来我跟冠爵只是朋友。”柳瑗优雅的耸耸肩。 “不仅是我一个人搞错,两家十几个人都是这样想的嘛!你们同年又同班,同样的优秀,连大学时都挑选了同样的科系就读,看起来郎才女貌,相配极了。”凝语有些吃味的说道。 柳瑷的眼神难得的变得缥缈,像是想起什么,带着些许的迷惑。“我跟冠爵太过相似,有时候太相似的人难以迸出火花。他从来都只当我是朋友,我跟他之间的感情就像是涓细的水流,不会有什么激情出现。” “这么说来,要是差异性很大,反而容易产生爱情?”凝语思索着,发现自己的性格与冠爵真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像是被撞击到痛处,柳瑗的身子震动了一下,腿上的文件洒了一地。 “我不知道。”她喃喃的说道,以推眼镜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只是知道冠爵一直以来想要的人就是你,这么多年来,他的心没有改变过。” 凝语向大姊露出一个羞怯但幸福的微笑。 柳瑗看了看墙上的钟,弯腰捡拾地上的文件。“你不是要去冠爵那儿?这么晚了,难道不怕迟到吗?他可是很守时的人,不会希望你迟到的。”像是要整理自己纷乱的心绪,她有意无意的催促着凝语。 凝语也看了一眼壁钟,像弹簧般弹跳起来。“糟了,都这么晚了。大姊,不用帮我等门,我有带钥匙。” 怕自己拦截得太慢,冠爵已经出门行动去,凝语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客厅,顺手把大门关上,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冷家的围墙外头。 差异性大,反而容易产生爱情吗? 凝语的话还在柳瑗的脑海里回响着。她停止捡拾文件的动作,缓慢的走到窗前,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怕惊醒自己内心深处那些埋藏得太深太久、甚至连她自己也无法分辨的思绪。 散落一它的文件、忙碌的工作,这些彷佛就是她的生活。她放下长发,心情有些纷乱,一如长发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什么东西在内心的深处反反覆覆的骚动?是寂寞,还是某种思念? 她站在窗口,身后昏黄的灯光将她孤单的身影笼罩住,像是个静静等待归人的女子。 ------------------ 转自:晋江文学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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