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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窖瑜大为吃惊,没想到还是让他找上门来。 众人佣着声音抬起头,只见墙头上站着一位俊美的年轻人,白哲俊逸的脸庞上毫无表情,面对众人好奇的探视打量,他却神色自若,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势赫然绽放。 是他! 殷羽凡一听到他的声音,便不顾悟静师太不悦的神情,逞自冲了出来。只见凌休恨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在见到她时顿了下,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冷冷的眸子掠过一抹兴味,显得有些轻挑。 “来者何人?不知阁下阻止吴长老金盆洗手有何用意?”身为主人,朱云朗开口问道。 未见凌休恨抬腿别腰,便这么轻易的跃下数丈高的围墙,轻功之高,令众人骇然。 “他尚有缘未了,金盆洗手之事,暂且缓之。” “是毒手郎君。”群豪中有人认出他来。凌休恨兀自冷笑,手中横笛轻挥。一双美目瞅着吴睿瑜,“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还想遮掩不成?” “毒手郎君,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苦为难老朽?”吴窖瑜脸上虽保持笑容,但声音已隐隐发颤。 “我们是无冤无仇,但,我这回来不是为己,而是为了东海海砂帮潘帮主一门十七人的冤屈。”凌休恨俊眸一膘,眼光犀利,声音却不可思议的轻柔。 朱云朗甚是谅疑,以他经历不少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撼,“这位少侠,武林大会不管个人恩怨,吴长者金盆洗手的吉时已届,希望莫生枝节,等仪式完后再叙其他,请遵守规矩,好吗?” 他竟不自觉的用上商量的口吻,众人无不惊讶,许多没见过毒手郎君手段的武林之人纷纷出言指责,一时间,外厅乱成一团。 吴窖瑜心存侥幸,走向金盆便要探出手,凌休恨身子一晃,将他的手挡在金盆之前。“吴窖瑜,半年前,你路过东海,因身子不适,倒在海砂帮的属地,被潘越所救,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厅上群豪大都愕然,几个熟知毒手郎君为人的均想,这吴窖瑜莫非干了什么缺德事,叫这大魔头给撞上了,怕被纠缠不清,索性来个金盆洗手,以绝后患? “你跟潘越是什么关系?”吴窖瑜又谅又怕,心中隐隐觉得今日之事不易善罢,但此刻人在武林大会,难道近百人之中,无于人能为他做主的吗? “毫无关系。” “那你为何苦苦相逼!”吴窖瑜拱手向众人道:“各位,请大伙来评评理,我吴某人虽算不上正人君子,但大义大节的坚持尚有,半年前,我的确被海砂帮帮主所救,但事后海砂帮的冤屈和在下一点关系也没有。” 殷羽凡听得一头雾水,又听身旁的人提到:“海砂帮只一个很小的帮派,靠出海鱼维生,在江湖上不算很有名,几个月前听说潘越一家人突然暴毙,死因不详,这事怎会与毒手郎君扯上关系呢?令人费解啊!” 凌休恨俊脸上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挑着眉,眸光放射出世不恭的神情,‘这样实在有违我的本意,要在这么多人前解释我的用意,太为难了些。” 有人看不过去了,出言喝道:“你这小于究竟打哪儿来,说话如此狂妄,难道天下事都由你一手掌握不成?”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一声,毒手郎自出道以来,只凭兴趣、不问是非的手段,早已为人深深惧怕,这年轻人不知死活竟敢这样顶撞,真不知凌休恨会用何种恶毒的手法对付他。 凌休恨侧头瞧着此人,忽而笑道:“你是青城派的人,也算是武林正道,不过,眼前这位宏欲金盆洗手的吴容瑜所言不实,你何不亲自问问他呢?” “所有的事都只是你一人在讲,旁人又怎知何为真,何为假?”他见凌休恨没生气,胆子更大了些。 凌休恨叹了口气,“吴窖瑜为潘越所救后,待在海砂帮疗伤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与潘越一见如故,猛套交情,让潘越忘了人不可貌相、财不可露白的禁忌,在他离开海砂帮那晚,他劫了潘家的钱财、杀了十七人,不留一丝活口,你说,这不算是罪大恶极吗?” “你……你胡说!他血口喷人。”吴窖瑜怒极,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明明无人知晓;这些日子,他虽知道毒手郎君苦逼在其身后;却仗着凌休恨没有证据,当日的事早已石沉大海,必要时他能一推三不知;哪知,凌休恨连自己和潘越攀交情的事都知道。 “潘越身中近百刀,其死状之惨,大家可以想见,但他有什么错?错只在他把豺狼当朋友,引祸入门。他的妻子儿女身中天佛无指,你已经刻意隐瞒判宫笔的手法,但每回刀落下之前,必先打在穴道上的那一道手法却是个破绽;江湖上能瞒人的事不多,死人也能指证,你想不到吧:“凌休恨朗声说道,微微一笑,“你的时间不多了,能藏得了这几日算你命大,我却没有兴趣再陪你玩了。” “你……你为何替他出头?”吴容瑜退无可退,颊上冷汗直落。 众人见他无法辩解,等于默认了,目光全集中在他脸上。霎时,大家都觉惭愧,武林中人员讲义理,刚才若不辨是非,让这等人金盆洗手,岂不脸上无光吗? “路见不平,我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这样吧!我让你三招,你只要在三招之内将我逼退一步,此事便一笔勾消,任你要金盆洗手也好,继续行走江湖也罢。”凌休恨信心满满的背手站立,一副不将世人放在眼里的姿态,看得出来,从很早以前他便是一个非常有自信、善于发号施令之人。 众人退至一旁。让出偌大的一片地方,显示对吴某人的厌恶。殷羽凡混在其中,‘顿时觉得凌休恨的人似正似邪,以今日之事而言,揭露冤屈本就是我辈之人应有的侠义行径,但他逼迫判官笔的手段却有点残酷。 “有好戏看吵!毒手郎君的武功不弱,但判官笔在江湖上成名更早,若说毒手郎君能以三招逼退判官笔,我可的点不信呢!”站在殷羽凡身旁的老者喃喃自语道。 “老前辈,毒手郎君的武功很高吗?”殷羽凡问道,在她心中,始终对那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男子有着莫大的好奇。 “据闻,江湖上见过他身手之人非死即伤,小姑娘,你说这样的武功算不算高呢?’’老者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毒手郎君不喜欢在人前招摇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做的事全都亦正亦邪,个性喜怒无常,很少有人愿意跟他在一起。” “他不是很寂寞吗?” “才不会寂寞,众人皆知,毒手郎君的红纷知已遍布大江南北,小姑娘,别用你天真的想法看世人。”老者呵呵一笑道:“别说了,瞧判官笔如何利用仅有的三招逃命吧!” 吴窖瑜举目四顾,盼他人出面是不可能的。他灵机一动,故作悲壮的拔出判官笔,“毒手郎君,这可是你说的,不用毒不使兵刃,先让我三招。” 好卑劣的小人!凌休恨笑了笑,不与他计较招式上的便宜,逞自含笑站立,以不动应万变。 吴窖瑜右手判官笔一扬,“嗤!’:的一声轻响,立即一丝银光急射而出,却不是击向凌休恨,而是指向退在丫旁的众位贺客;大家吃惊之下,纷纷走避,乱成一团的相互推挤。 站在老者身边的殷羽凡,因老者突然跌倒而慌了手脚,连忙扶起老者,“没事吧?老前辈。” 殷羽凡没想到众人会纷纷走避、,原本躲在人群后头的她们,因众人一退,而变成最前线,判官笔的第一招来的好快,眼看就要打在老者身上,殷羽凡拔出腰间长剑,避无可芒的迎上前去;笔剑相交,殷羽凡使尽全力仍无法化解判官笔的劲道,手中长剑被震开,右手虎口立即裂伤,血流不止。 吴窖瑜一招得手,右手判官笔密往前一送,点了殷羽凡的穴道,反手横架在她的喉头,挟持了人,挡在自己面前。 这下变故来的好快,待众人回过神来时,吴容瑜已经得手,大家这才明白,他根本不打算和凌休恨正面交锋,只想安然退出。 悟静师太大怒,“快放下我徒儿,这是你一人之事,旁人并不相干,毋再造杀孽。” 吴窖瑜狡猾的笑道,目光溜过众人,心下仍有点惧怕有人会对他出手,“反正横竖都是一命抵一命,被毒手郎君盯上算我倒楣,但,如果我不得好死,这个女子也得陪葬,我说到做到,你们别再上前。” 凌休恨莫测高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明知吴容瑜的这番话是冲着自己而来,‘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令在场的人为之心惊,猜不透此刻他的想法。 “好不要脸!亏你还是个成名的大人物,就光会欺负我这个武功低微的女子,像话吗?”殷羽凡哼了一声,灵活的双眼转啊转的,无法相信自己真的这么倒楣,第一次下山,就陷入生死困境。 “你闭嘴!”吴容瑜不再理她,转向凌休恨道:“毒手郎君,我不敢向你要胁,只想向你求情。” “你凭什么认为只要你求我,我就会给你这个情?” 凌休恨的话让大家再次震愕得说不出话来,言下之意,他竟是可以不顾峨嵋女弟子的死活,执意要吴窖瑜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殷羽凡樱唇微张,目露不信,在她心中,早已将这男人视为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哪知他竟会如此淡漠,完全不顾别人死活。 “你……肯为潘越一家人申冤,为何不能为了这个女子饶了我?”吴容瑜颤声问道。 凌休恨唇边掠过一丝难以察党的微笑,“你今日绝无生路,多杀一个人,只会让你死的更惨,若不信,可以提气运行檀中大穴试试。” 吴窖瑜依言照做,果然在檀中穴有一股瘀气阻碍,血行逆转,他吃惊瞪大眼,“你……你已经下手了?” “在你动手伤人时,我就已经射出蚕丝毒,此毒毒性极速,神仙也救不了你。”凌休恨轻柔的声音下,却是极严厉的警告。“他无意饶吴某一命,却也不想见到这女子无辜丧命。 吴窖瑜心知没有退路,。—双眉扬起,目露凶光,“好,大家一起陪葬。”他手中判官笔颤动,笔尖上冷张闪动,似要刺向殷羽凡的咽喉。 凌休恨右手食指中指并起,拈成剑直刺向吴窖瑜的眉心,逼他回笔自救,这一下出招极快,如梦似幻;吴窖瑜大骇之下,急向后退,手中的保命牌却也未曾忘坏,他扯着殷羽凡往屋外冲去,撞倒数人,背心猛地一震,硬生生的接了凌休恨一掌,身子向外飞出,脚下更不敢停留,溜得更快了。 厅外众人纷纷散避,虽有不少人为那女弟子担心,但更多的人已在七嘴儿舌讨论毒手郎君华丽无比,却又夺魂摄魄的手段。 吴窖瑜拉着殷羽凡一路狂奔,脑中一片混乱.眼见面前是片大湖,后头又有恶煞苦追,心知逃不了,索性放开殷羽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小姑娘,我是不行啦,你自己逃命去吧!” 殷羽凡心中实在不忍,顾不得身上穴道未解,扑上前去道,“你·…你伤得很重吗?” 他“嘿!”了声,“中了毒手郎君的毒,背上还受了一掌,我五脏六腑全像火烧般痛死啦!” 殷羽凡掏出怀中的十味保命丸,不管瓶中还剩几颗,一古脑儿的倒在他手里,“这是我们峨嵋派的治伤灵药,对法毒解热颇有功效,你快服下吧!” 吴窖瑜哈哈大笑,这一笑,牵动伤势,吐出一大口鲜血。 “没用的,毒手郎君下的毒;若是可以轻易解去,江湖上也不会光闻这人的名号;便避而远之,连见都不想见”“那怎么办?你伤的这么重,我又不会医术。”殷羽凡急得紧眉头。 “小姑娘心地惩好,可惜我中的毒太深,无药可救!”吴窖瑜微微一笑,叹了口气。 忽然,耳中传来一个清柔好听的男性嗓音,声音似轻叹,又似仙律,但听在吴窖瑜耳中,却如地狱催魂铃声般的恐怖。 “早就太迟了,你中的是贪婪丑陋的毒,早已无药可救”凌休恨缓缓走来,手中仍只持管横笛,神情颇为轻松。 殷羽凡转过身来叫道:“他快死了,你不救他吗?” 凌休恨冷冷的眼在再见到她时,陡地掠过一道闪光,震撼,这是她给他的唯一反应。她对人事全然不设防,以为每人都似她这般单纯,对江湖上的尔虞我诈全然不懂,这样的性子,迟早吃亏。 “快救人哪!毒是你下的,掌是你发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看他死掉吗?” 殷羽凡话才说完;眼见原本委靡在地的吴窖瑜跳了起来,制住了她的身子,狞笑地道:“小姑娘,‘先教你个乖,千万不可以随便信别人。毒手郎君,你若再苦苦相逼,我绝对会杀了这个小姑娘,让峨嵋派的人找你算帐,你不怕吗?” 凌休恨挑起浓眉,邪魅一笑,“自我出道以来,还没怕过什么人,不过,你真的惹我生气了。” “让我走。”吴窖瑜叫道。手中加重力道,让殷羽凡哀叫一声。 凌休恨心头莫名一震,他将这归根究抵于他的君子风度。他对着殷羽凡柔声哄道:“把嘴张开。” 殷羽凡不明所以,却依言张开,随即一个不明物体射进她口中,等吴容瑜发现不对劲时,她已将药九全部吞下。他正要出手,凌休恨已撤下无数个血红色颗粒的砂,这些红砂随风吹散,沾在人身上,令人麻痒难当。 吴窖瑜忍不住动手去抓,没想到越抓越痒,又如针刺进身体般痛不可抑;然而在他身边的殷羽凡也沾到红砂,却没事般的呆呆站着,他这才明白,她刚才吞下的便是解药。 “这……这是……什么!”他颤声问道。 “弥天血雾,你很荣幸,成为我这门毒药第一个试用的对象。”凌休恨轻易地掳获犹在发呆的殷羽凡,伸手轻柔地拂去她颊边的红砂,笑叹:“这样就吓坏,胆子大小了点。” 殷羽凡茫然的看见吴窖瑜不断地哀嚎,身上的肌肤不断地渗出血水,却仍不住地往身上抓扯;最后忍不住这种痛楚,冲到湖边,“扑通’的一声,跳下水去,却没再浮起来。 “你好残忍!”她回过头,控诉凌休恨的罪行。 凌休恨闪动着善恶难辨的黑色眼眸,改变了原本无害的脸庞,“你说我残忍!难道他对付潘越一家十七口的时候就不残忍?潘越何其无辜,救了他,却引来灭门之祸,难道潘越就是死有余辜!” “可是……可是…毕竟他……”殷羽凡见他发怒,心下也是骇然;深怕自己也遭到这种可怕的遭遇。 凌休恨斜睨了她一眼,心中突然对她的畏缩感到不悦你们自许侠义正道之人,行事也不怎么公正,凡事只凭自已亲眼所见,却不论背后真相。” “那倒也不见得,我师父和师姑便不会这样,她们慈悲心肠,凡事只求自己,不为难他人,如果她们遇到今天的事,一定可以处理得很好。”怕归怕,殷羽凡却还是要说,在她心目中,师父比任何人都好,行事也是最公正的,如果师父碰到这种事,一定可以做出很适当的决定。 “峨嵋二悟!她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全是些假仁假义之辈。”凌休恨冷哼道。 “你瞧不起我师父?”殷羽凡柳眉倒竖,生气使她原本平凡的脸显得神采奕奕,五官灵动了起来。 “我谁也瞧不起。”这是事实,他根本毋需和这女子哆唆,但,看她又怕又爱逞强的脸,他的心摹地放软了下来。 “过来,我帮你解穴。” 殷羽凡却退后一步,“我才不要你来讨好,你既瞧不起我师父,自然也瞧我不起,我不要你替我解穴。” “穴道迟迟不解有损功体,难道你那伟大的师父没教过你吗?”凌休恨笑谚的道。 “自然教过,可是,我就是不要你来解,就算会折损数年的功力,我也心甘情愿。”殷羽凡认真的扳起脸来,别过身子,不再理他忽喜忽怒本就是女子常使的手段,风流倜傥的凌休恨对这些自不陌生,但奇怪的是,面对这女子,他总有一股想亲近维护、舍不得见她发怒的奇异心情,如同此刻,他对她就是横不下心来,弃之不顾。 所以,他放软声音哄道:“你师父远在峨嵋山,悟静师太又不知道你在这儿,现下,就只有我一个人在你身边,你就算再不愿,也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不用你假惺惺,我可以自己回朱家庄去。”她逞强道。 “朱家庄距离这里有数里远,你恐怕还没回去,就会倒在半路上了。”他轻松的反驳。 “我可以……”忽地,她听到悟静师太和众位师姊唤她的声音,心中大喜,“你听,她们来找我了,师姑、清风师姊都来了,你的好心省省吧!” “凌休根先她一步察觉有人寻来,见她如此欣喜,心中老大不愿,伸出铁臂,将她细瘦的身子困在怀中;不顾她的抗议道。“你不领我的情,我却偏要你没拒绝的余地。 “你想干什么?”殷羽凡被他抱在杯中”耳边听的是他蛊惑人心的声音,鼻端呼吸的是他干净清爽的男性气息,—颗芳心早已失序的乱跳,双颊也如染上烟脂般维红成一片。“不想把你还给峨嵋派罢了!你就安心的睡一觉吧!” 凌休恨温柔的笑了笑,点了她的睡穴,抱起她,便展开轻功,飞掠而去,将身后的追兵抛得老远。 殷羽凡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相当雅致的闺房,但偌大的房间处处显而易见的男性痕迹令她坐立难安,尤其书案上那管横笛,她认得那是凌休恨的,莫非她睡在他的房里!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的往身上一看,衣着是整齐的,手臂上的守官砂也还在,幸好,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似乎很失望!”凌休恨含笑走进房,手上端着一碗香味四溢的鲜鱼羹。 “我哪有!你这个卑鄙小人,到底想怎样?”殷羽凡脸上一红眼光接触到令人食指大动的鲜美食后,肚子立刻不争气的直咕嗜咕嗜的叫。 “不想怎样,只想请你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他大方的把鲜鱼羹放在她面前。 殷羽凡深吸一口气,记不得自己多久没吃东西了,动手之前,说道:“我可不想欠你这个人情哦!” “是我要请你的,可以吗?”凌休根风度依旧。殷羽凡漾开笑脸,尝了一口鱼羹,美味的食物令她心情愉悦,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聊着,“这里是你家?” “算是,不过,说是行馆比较适当,我一年到头难得回来几趟。” “这么大间的房子空着不住,真是浪费。”她说得够小心的,可是生活上的差异,还是让她不能苟同他的作法。 “我没有作善事的打算,再者,我也怕吵,很难想像雅致的庭院落入俗人之手,到时会连个吹笛的地方都没有了。凌休恨知道她脑袋在转的是什么主意;但不行,他很坚持自己的地方不能被俗人糟蹋。 “好可惜哦!我只是想让其他人也能看看这么美丽的地方”正在喝着汤的她忽然叫道,连嘴唇被烫红了也不介意,“难道这里便是上回……上回我误闯进来的地方!” 凌休恨爱怜的抚过她发红的双唇,“有必要这么讶异吗?你只要推开窗,外头便是了。” 她一骨碌的下床,推开木窗,外头绿茵垂柳,碧波白亭,正是令她惊艳的所在,此刻,木棉花随风飘落,美不胜收。 “好漂亮,住在这儿的人真是好福气。”她不自觉地低喃出声,连他走到了自个儿身后都末曾察觉。 “不气我擅自带你来了。” “你好狡猾,就知道利用我的弱点。”她回眸薄嗔,目光却舍不得美景,仍然瞧着面前这片春日融融中的桃花源。 他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回头面对自己,“不,是你忘了自已说过的话。” 她一对他的星眸,魂儿差点被他勾了去,“你说我忘了什么?” “忘了自己说过要听我吹笛。”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水嫩水嫩的,诱得他直想咬上一口。 “嘎!可是…可是我师姑她们在等我回去。”殷羽凡的双眼早被他那魅惑人心的笑容迷死了,脑袋一片浑钝,尽管如此,她总算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下山。 “她们找不到你的。”他几乎是鼻尖对鼻尖地朝她呢喃。像她这种单纯女子最好哄骗,基于以往他接触的女人全都是主动投怀送抱;如今好不容易有朵可怜小花供他揉躏,不玩玩,似乎有违良心。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双唇蠕动的方式好诱人。 “想尝尝看吗?”看她一副痴迷模样;他竞动心了;不等她回答,他就主动吻上她的唇。 乍见到她,他只觉这女子平凡到一无是处,完全无法燃烧他的热情,但当四唇相触时,他才惊觉自己错得离诺,她的唇,好小巧、好甜,在他探舌进入时,她慌张的不知所措,抡起双拳拼命抵在他的胸膛,但沉溺在自己挑起的火热侵袭的他,自然不肯放手,双臂一合,不仅将她繁锁在怀中,连她那不安分的小手也被他制住了。 凌休恨深深吮着她甜美丰润的下唇,调戏她羞怯的舌,舍不得放开她。 一个念头闪过,摹地,他知道他真的动了心,为这啥都不懂的脆弱小花。他抵着的唇深探叹息着,难以想像倘佯在男欢女爱之间的他真的套住了。 殷羽凡闭紧双眼紧揪着他的衣襟浑身颤抖着,几乎快喘不过气来,虽然他带给她的感觉很美妙,快窒息的她忍不住咬了他的舌,吃痛的他这才放开她。 “你……你在干什么啊!”凌休根痛苦地喊,“真是的;这么浪漫的气氛全没了。” “殷羽凡扶着窗户大口喘着息,“人家…·人家透不过气来嘛!” “你不会用鼻子呼吸吗?”他又气又怜地道,看她俏脸涨红,心中的歉意油然而生。 “人家又没试过,难道你要我多练习几次吗?”她羞脸蛋都快炸掉了。 “我不许!”他霸道地双臂一勾,又将她锁在自己的怀抱里,“待在我身边陪我吧!” “嘎?”她被吻得晕头转向,意识还不清晰,“你说什么?” “待在这里,一辈子听我吹笛,可好?”他的手心不正常地冒着汗,天知道他此刻有多认真。 “不行啦!师姑在找我,我得她们回去了。”殷羽凡念念不忘她的师父,还有易怒的悟静师大,这次回去,恐怕她们真的不再让她下山了。 “唉,我忘了告诉你,悟静师太等不及,先率领弟子回峨嵋山去了。”凌休恨扬眉一笑,邪魅而狂放,再次令她傻了眼。 莫非她真的回不去了! 天哪! ------------------ 晋江文学城 风絮柳录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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