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事又再度中断,阿玛迪懊恼极了。
  “啊——”傅红楼及时压低声音,免得引起骚动,因为父亲和母亲就在楼下。她将不知何时被褪下的上衣拾起遮住胸前,一张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他愤愤地低咒了声。真是好事多磨啊!
  她迅速地离开他身前,“这里是书房耶!”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想在书桌上和自己、和自己……
  “回房间就可以了吗?”希望再次燃起,阿玛迪的双眸不觉亮了起来。
  她裸着香肩、酥胸半露的诱人模样更是毫不留情地打击他的自制力,他不曾如此想要一个女人。
  “不是地点的问题……”
  “那是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挫折让他的心情浮躁了起来,体内似有火在烧。
  屡次遭受袭击的傅红楼不禁怀疑,“你是真的爱我吗?还是只想要得到我的身体?”一旦他占有了她,会不会从此新鲜感尽失?
  “我从没这么想要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的一个,因为爱你,所以我想要你的渴望更加强烈,想要让你的心、你的人完完全全属于我。”阿玛迪目不转睛地注视她,眸底有毫不保留的欲望翻腾着。
  她的心骚动了起来,“我认为那种事应该等到结婚之后再做。”她的个性较为保守,无法跟上他激烈的脚步。
  “那么,我们立即结婚。”他不假思索地道。
  “不……不行啦!”傅红楼倒抽了口气。“我现在还是学生耶!至少也得等我大学毕业才行。”震惊归震惊,他的求婚却像蜜一般让她的心甜滋滋地。
  等她大学毕业?她现在刚升上大二,而大学要读四年才能毕业……阿玛迪在心中算了一下。吓!那就表示他还得熬上两年多!
  两年耶!不是两天或者两个月,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忍受煎熬长达两年多的时间,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们可以……”他想讨价还价。不能要她,对他而言岂止是酷刑啊!
  “不行!”她打断他的话,“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更应该尊重我、珍惜我才是。”
  “非得……那样子不可?”他犹作垂死的挣扎。
  “对。”她点点头。
  阿玛迪攒紧眉峰,挣扎了好半晌。如果非得要那么做才能证明他是真的爱她,那么……“好吧!”他的语气相当沉重。
  他就为了她试着当个可怜的正人君子吧!希望他不会因为体内的欲火而自体燃烧才好。
  可怜的正人君子!

  这天在送傅红楼回家的途中,阿玛迪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后照镜,发现跟在后面的那一台黑色房车有些眼熟,好像一直跟着他们。
  是他太过于敏感吗?或者……是真的有人在跟踪他们?如果那辆黑色房车真的是在跟踪他们,那么目的又是什么?针对他而来?还是红楼?
  “砰!”忽然间,一个剧烈的碰撞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怎么回事?”傅红楼骇了一跳,随即发现是跟在后面的黑色房车狠狠地撞了他们一下。“开车是这样子开的吗?太危险了!”
  阿玛迪腾出一只手将她的身体扳正,“别往后看,坐稳了。”话声方落,又是一个剧烈的碰撞。
  “啊!他们是故意的,是不是?”她还是头一遭遇上这种事。“他们想要做什么?”
  阿玛迪猛地用力踩下油门,车子立即飞也似地往前冲,“肯定不会是要和我们做朋友。”
  后面的黑色房车旋即也加速追上来。
  这个她也知道啊!哪还需要他说。傅红楼紧张得手心猛冒汗。
  黑色房车再度追撞上来。
  剧烈的碰撞让傅红楼的身体往前冲,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挡风玻璃,“砰!”
  “唔——”她呻吟了一声,好痛!
  “没事吧?”阿玛迪只能够偷个空档瞟她一眼,没有时间去审视她额头上的伤。
  “还好……”只是肿了个包而已。
  阿玛迪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同飞箭般疾射而出。
  他因同时得注意后面的黑色房车及前方的来车,还有偶尔会出现的障碍,一路上不时出现惊险万分的场面。
  显然那辆黑色房车是想置他们于死地!傅红楼惨白着一张脸,一颗心几乎要自嘴巴跳出来。
  这如果是恶作剧就太过分了,但如果不是,会是谁想要置他们于死地?阿玛迪才来德国将近两年的时间,他并不爱交际,也不曾和闲杂人等打交道,应该不会和人结怨才是;而自己的生活圈一向单纯,也不该会有人想杀她……傅红楼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车子笔直地冲向一旁的建筑物,她根本无法反应。
  “趴下!”随着这声大喝,阿玛迪探手拉过她,以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她的安全。
  “砰!”剧烈的碰撞声响起,阿玛迪所驾驶的轿车撞上了路旁的建筑物。
  黑色房车飞快地呼啸而过,随即隐没。
  傅红楼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在经过那样惊天地的撞击之后还活着,那……阿玛迪呢?
  趴在傅红楼身上的阿玛迪双眸紧闭,一动也不动。
  “阿玛迪……”她抬眼看他,随即倒抽了一口气,“你……你别吓我啊!睁开眼睛跟我说话。”她的声音抖了起来,流泄出强烈的担忧。
  如注的鲜血淌下阿玛迪古铜色的脸,染上傅红楼的衣服。
  “救命啊!救命啊!”她不敢乱动。怕会加重阿玛迪的伤势,只能大声地求救。
  一个热心的路人走近车子,“小姐,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不久后,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阿玛迪和傅红楼迅速地被送往医院。
  在那样剧烈的撞击下,傅红楼奇迹似地毫发无伤,让所有医护人员啧啧称奇,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是阿玛迪的保护让她安然无恙。
  可是,他自己却受了伤。
  在急诊室外,傅红楼愈等心愈慌,坐立难安地来回踱步着。他流了好多血!一想起那一幕,她的呼吸一窒,心脏不禁隐隐作痛。
  阿玛迪会没事吧?
  忽地,一阵脚步声传来。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阿玛迪的伤势严重吗?”出声是御极,他的身旁跟着索令京。
  “极大哥……”傅红楼的眼眶微微一红。御极的到来让她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的目光迅速梭巡过傅红楼全身上下,“你有没有受伤?”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可是阿玛迪在碰撞发生的时候,为了保护我而受了伤,他……他流了好多血……我……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御极温和地道。
  “可是,他是为了我才会受伤的。”她觉得好歉疚。
  “那是阿玛迪自己的选择,你没有必要道歉。”如果事情发生在他和令京的身上,他的作法会和阿玛迪相同,“当他醒来之后,一定会很高兴自己保护了心爱的人。”
  傅红楼忧心地望向急诊室内。
  “放心,阿玛迪会没事的。”御极如此深信,也安慰着傅红楼。
  “对啊!他会没事的。”索令京握住了她的手,给她温暖和信心。
  她点了点头,那是她最大的心愿,不过,还是得亲眼确定他没事,她才能放心。
  一会儿后,一身白衣的医生走了出来,“你们是伤者的家属?”
  “是的。”御极迎上前去,“我弟弟的伤势如何?”
  医生的眼睛忽地一亮,“你……你不是指挥家御极吗?我是你的乐迷呢,可以跟你握个手吗?”他摘下白手套伸出手。
  御极有些碲笑皆非地同他握了手。这种医生也挺少见的,不过,由他的举止可以确定一件事,阿玛迪没有生命危险。
  “你那细腻的指挥风格……”
  医生的话被打断,傅红楼心急如焚地插口,“医生,我们想知道伤患的情形。”
  医生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抱歉。伤者身上有几处外伤,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傅红楼吁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真是太好了,阿玛迪没有生命危险。
  “护士现在就将他送去病房,他大概再过一会儿才会醒过来。”
  “谢谢你,医生。”道过谢之后,傅红楼立刻快步地跟在推着阿玛迪的护士身后。
  御极和索令京也尾随在他们后头。
  阿玛迪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身上也有些外伤,不过,呼吸相当平稳。
  傅红楼凝望着病床上的他,眼中充满了心疼。
  他们究竟是招谁惹谁了?御极斜倚着门,这只是单纯的车祸意外吗?抑或是有人存心杀死阿玛迪或者红楼?
  他本想出声问明白,但是,傅红楼专注地凝视着阿玛迪的模样映入眼帘,让他到嘴边的问题又吞了下去。算了,等阿玛迪醒了再问也一样。
  “叩叩!”有人敲门。
  御极转头看了一眼,“四少。”
  依旧是俊逸绝伦的火夕翩然地出现,“阿玛迪的伤不要紧吧?要不要找敌来一趟?”
  “谢谢四少关心,医生说他的伤不碍事。”四少的消息一向迅速而且正确。
  傅红楼闻声撇首望向门口,怔了怔。
  她无法相信眼前所见,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俊美无俦的男子,那额际的四簇火焰形状的纹印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从天而降的神癨。
  察觉到她的目光,火夕回以一笑,“你好,傅小姐,我是火夕。”阿玛迪对傅红楼情有独钟的事,她也略有耳闻。火夕?!“你是冬火保全集团的总裁火夕?”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浑身是谜的火夕四少,而极大哥和阿玛迪都认识他!
  “正是。”火夕浅笑,而后话峰一转,“极,有件事我想你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请说。”
  火夕不疾不徐地道:“阿玛迪这次的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要他的命。”
  御极一怔,“什么人想要杀他?”他相信四少一定了如指掌。
  火夕的视线在阿玛迪身上兜了一圈,饶富兴味地道:“我也很想知道他怎么会和霍德恩家族有过节。”
  “霍德恩?”德国黑社会的两大家族之一。御极沉吟着。
  “没错,撞他们车的那两个家伙是霍德恩家族的人。”虽然霍德恩家族在德国具有颇大的势力,不过,她倒还不看在眼里。
  “阿玛迪和霍德恩家族的人并没有来往,更不可能有过节。”御极就自己所知地道。
  “是没有。”百分之百肯定的声音响起,是躺在病床上的阿玛迪。
  “你还好吧?”傅红楼的眸子里盛满关切。
  “没事。”他扯了扯嘴,露出一抹笑。看到红楼毫发未伤,这是最让他高兴的事。
  “四少。”他打了声招呼。
  “脸蛋对模特儿而言是很重要的,要是农夫知道你弄伤了脸,肯定会生气。”火夕就事论事的道,“不过,这也无妨,日后要是觉得疤痕碍眼,再找敌帮你把疤痕去掉就行了。”
  以敌的医术,肯定可以还给他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霍德恩家族是做什么的?”他刚刚醒来的时候正巧听到开车撞他和红楼的是霍德恩族的人。
  火夕轻笑一声,“德国黑社会的两大家族之一。你的交游也挺广阔的嘛!”
  “我并不认识他们。”他连听都没听过,更遑论和他们结怨了,不过,既然对方找的是他,那么,在事情还没解决之前,他还是少和红楼在一起,免得连累了她。
  反正他近日闲来无事嘛!和霍德恩族玩玩也好。
  火夕唇畔的笑更形温柔,“咱们就等着他们自个儿送上门来吧!”事情会很有趣的。

  翌日一早,各大报纸便以相当大的版面报导昨日的那一场飞车追逐戏,和末了撞上路旁建筑物的车祸,还有阿玛迪劫后余生的状况,一连串的消息如同火夕所料地引起了轩然大波,为的就是引诱霍德恩族的人前来自投罗网。
  事实也正如火夕的预料,当天晚上立即来了五人潜入御宅欲取阿玛迪的性命。
  而御宅之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不速之客,那五人的下场是当场被逮个正着。
  “你们为什么要杀阿玛迪?”御极审问着犯人。
  其中一人回答,“因为他该死。”
  “哦?”御极挑了挑眉。“怎么个该死法?他和你们霍德恩族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
  一旁的傅红楼眸底跃上忧虑。这些人是真的要杀阿玛迪耶!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要是一个不小心,那阿玛迪……
  她发觉自己很怕、很怕失去阿玛迪。
  “他是个必须除去的障碍。”所以非死不可。就算他们此次行动失败,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
  必须除去的障碍?火优泼墨似的眸子里迅速闪过一抹流光,漂亮的唇上挂着笑,她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近几个月来,黑道上一直传言柯尔家族和霍德恩族有意缔结同盟,成为亲家,亦即是要让两大家族的下一任继承者成为夫妻,永结同心。
  而阿玛迪和霍德恩族的舞台不同,生活没有交集点,本就不会有过节。
  若是她的推测没有错的话,事情势必和柯尔家族的下任继承者——克莱儿·柯尔有关。
  “因为柯尔家族的小姐喜欢上阿玛迪了。”火夕闲恬适地道。
  被捕的五人均大吃一惊。
  “你……”
  “你是谁?”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阿玛迪有些困惑,什么柯尔家族的小姐?咦,柯尔……这个姓氏有点耳熟,究竟在哪里听过?认真地思索了好半晌,倏地,他脑海中灵光乍现——
  上次服装秀结束后遇到的金发女郎,不就说她叫克莱儿·柯尔?没错,就是她!
  他冲口而出,“克莱儿·柯尔!”
  火夕微微含颔,“没错。你认识她?”
  “不认识,但是见过一次面。”这根本就是天外飞来横祸嘛!阿玛迪的声音隐隐嗅得出火药味。
  事情已水落石出。“极,让人把他们带下去吧,他们留在这儿也问不出什么了。”反正应该知道的事都已经弄清楚了。火夕微笑道。
  “嗯。”御极立即召来数名犹如鬼魅一般的蒙面黑衣人,动作敏捷地将五人押走。
  傅红楼的不安更强烈,“如果对方再派人来怎么办?”她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不知报警有没有用?
  看穿了傅红楼的想法,火夕似笑非笑地说:“冬火保全集团接下的Case不曾失败。”不愠不火的语调中有百分之百的笃定。
  “红楼,你不用担心。”御极亦道。
  接下来,第二天晚上来了七个,第三天晚上来了十个,所有霍德恩族派出的人员都是来得去不得,御宅像是个宇宙黑洞,吞没了所有擅自潜入、意图不轨的人。

  “该死的,那些派出去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霍德恩族的老大——艾蒙·霍德恩暴跳如雷。“不仅任务没有完成,连人也不见了!”
  底下的人一声不吭,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或平抚他的怒气,只好噤若寒蝉,免得被迁怒。
  艾蒙·霍德恩气不过的质问在场众人,“御极只不过是个指挥家,潜入他家杀掉阿玛迪该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了,但却没有人能够办到,我现在才知道我养了一群饭桶,全都是饭桶!”
  三天来他派出去了二十二个手下,二十二个!不是两个,没想到却个个像石沉大海似地消息全无。
  御宅就像个无底洞吞噬掉他派去的每一个人,没有人知道那二十二个人的下落,也不知道他们是死还是生,现在没有人敢自告奋勇去一探究竟,或接下取阿玛迪性命的任务。艾蒙·霍德恩旋身扫了众人一眼,怒火倏地窜升,“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此时,一名棕发青年走进来,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迅速地离去。
  “爸,您先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啊。”。棕发青年即为霍德恩族的下任继承人——大卫·霍德恩。
  “这教我怎么能不生气?咱们霍德恩家族底下恁多的成员,竟然连一个模特儿也杀不了,传出去像话吗?”艾蒙·霍德恩犹怒不可遏的低咆。
  大卫·霍德恩较为冷静,说出心中的推敲,“御宅里肯定有古怪。”虽然他说不出究竟何处古怪,但是,他坚信不疑,因为他可不相信他们所派出去的二十二名手下都是草包。
  经儿子这么一提,艾蒙·霍德恩的怒气稍稍消去了一些,“难道我们不除去阿玛迪了吗?”
  “不急。”大卫·霍德恩不疾不徐地道。“我们要杀他不必急在这一时,既然御宅里有古怪,在里头杀不了他,我们就等他走上伸展台的时候再下手。”
  “好方法。”艾蒙·霍德恩击掌道。他怎么没有想到?肯定是一开始就被刺杀受挫给气昏了头,而导致无法冷静地思考。
  “的确是个好方法。”另一个附和的嗓音突然响起。
  “谁?”
  “什么人?”
  霍德恩父子俱是一惊。
  一抹蛟龙似的身影穿窗而入,微卷的发丝随风飞扬,呈现出一张俊美而冷峻的脸庞。
  是阿玛迪!
  “只可惜我不爱被人算计。”阿玛迪阴恻恻地开口,声音揉入令人打颤的冰霜。
  大卫·霍德恩的目光扫过他头上缠绕的白色绷带,而后来到他手上的一对短矛,不禁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手上的短矛可以挡得了子弹吗?”无知的野蛮人就是无知的野蛮人。
  “死的人送上门来了。”艾蒙·霍德恩也笑了开来。这可省了他们不少麻烦。
  “你们要搞什么两大家族结盟是你们家的事,不关我的事。我讨厌有人干扰我的生活,够清楚了吗?”阿玛迪犀利如刀的目光射了过去。
  “克莱儿她喜欢你。”阿玛迪是自己娶克莱儿的障碍,非除去不过。大卫·霍德恩的眼闪过一抹杀气。唯有他死,克莱儿才会真正的死心。
  “她要喜欢我是她的事,我对她没兴趣。”阿玛迪冷冷一笑,冷若冰霜的嗓音掺入一丝不耐。
  “你以为今天还能全身而退吗?”艾蒙·霍德恩狞笑了起来,杀机陡地浮现眼中。敢只身前来,该说他太笨呢?还是自信过了头?
  阿玛迪讥诮地弯起性感的薄唇,“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不以为他们挡得住他。
  “这可由不得你!”大卫·霍德恩的手探向腰际的枪。
  阿玛迪深不可测的眸子里精光一闪,一抹几乎淡不可辨的笑跃上嘴角,“是吗?”
  看到阿玛迪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艾蒙·霍德恩笃信阿玛迪只剩死路一条,要杀死对方简直易如反掌。
  但是,下一刻发生的事却让他目瞪口呆,当场傻眼了。怎……怎么可能?!
  就在大卫·霍德恩自腰际拔出手枪举起时,阿玛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出一枝短矛,神准地穿透大卫·霍德恩握枪的手臂,然后直直地插入墙壁之中。
  “啊——”一声惨叫出自大卫·霍德恩的口中。他的手臂被钉在墙壁上,血流如注。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艾蒙·霍德恩一时难以回过神来。
  只见阿玛迪的身形一闪,欺近艾蒙·霍德恩,手中的另一枝短矛架上他的颈窝,“我说我讨厌有人干扰我的生活,够清楚了吗?”
  艾蒙·霍德恩的视线紧紧盯住颈窝上锐利的短矛,声如蚊鸣的回答,“清……楚。”
  一旁呻吟声断断续续地自大卫·霍德恩的口中逸出。
  “也就是说你们会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对吧?”阿玛迪轻笑一声,充满诡谲的气息。
  性命掌握在他手中,他们父子俩没有说不的权利。要不,他会很乐意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
  “对,对。”艾蒙·霍德恩别无选择的承诺。外面的人都睡死了不成?刚才大卫惨叫了一声,怎么没半个人前来一探究竟?
  艾蒙·霍德恩骇出了一身冷汗。
  阿玛迪离去时一如他来时迅速,无声无息。
  “外面的人都死光了啊?”艾蒙·霍德恩边使劲想要拔出短矛,边大吼大叫。
  而大卫·霍德恩已几乎快痛晕过去。
  外面无人回应,门却被打开来。
  “他们都睡得很熟,你是吼不醒他们的。”火夕一派优闲地跨进房间里,身后跟着御极。
  “你是谁?!”大卫·霍德恩拔不出短矛,只能故作镇定的看着两人。
  “冒昧来访,请勿见怪,敝姓火名夕。”温和的语调让人通体舒畅。
  “你是冬火保全的总裁!”艾蒙·霍德恩浑身一震,多少名商政要想见他一面都无法如愿,而自己却在这种情形下见着了他的庐山真面目,真是讽刺啊!可见,整栋宅子里的人肯定全都被摆平了。
  “我是。”她的唇畔露出一抹笑,“冬火保全已经接下保护阿玛迪的任务,若是再有人意图对他不利,就是与冬火保全为敌,还请三思,霍德恩先生。”
  艾蒙·霍德恩默然。和冬火保全集团为敌是很不智的,除非他有赔上整个霍德恩家族的心理准备,否则,还是打消杀阿玛迪的计划方为上策。
  “打扰了。”火夕和一径保持沉默的御极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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