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现今全世界举足轻重的财阀当推“四季盟约组织”,这一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据说,“四季盟约组织”所可以调动的资金就足以摧毁数个经济大国,若说“四季盟约组织’操纵着全世界的经济命脉,一点儿也不为过,只要盟主轻轻跺一跺脚,就会是撼动山河、惊天动地的大恐慌。话虽如此,但是,外界各国元首和经济大亨均无从得知:“四季盟约组织”的盟主姓啥名谁,更甭提长相了。
  既然,名为四季当然就离不开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时分了,据传言,“四季盟约组织”是由苏俄的“春火机械集团”,法国的“夏火国际集团”,美国的“秋火科技集团”,德国的“冬火保全集团”缔结而成;春火集团的总裁为火却,夏火集团的总裁为火敌,秋火集团为火疆,冬火集团则是火夕。
  传说他们四位是亲手足,且为四胞胎,不过,传说终究只是传说,没有人能证明其真实性,毕竟那四位总裁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性人物,各界人马都想一睹这些传奇性人物的庐山真面目,更想攀权附贵。为了飞黄腾达和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众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
  冬火保全集团总部位于法兰克福,占地数百坪,共六十八层,年营业额数千亿美元。
   
         ★        ★        ★
   
  纽西兰北岛四季盟约组织总部
  依旧是俊逸绝伦、风流调优的火四少正自黑色加长房车中跨出。
  恭候在旁的佣人立即道:“四少,先生和夫人在书房中等着。”
  火夕微微颔首,随即迈开步伐朝书房而去,她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火群的声音响起。
  火夕推门而入。
  虽然她一向以冷静精明著称,这一回却怎么也猜不透父亲和母亲如此急着将她召回总部的原因为何。
  “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有事?”有什么事非得面对面谈不可?
  沈依涟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出,“有什麻烦事只有你才能解决。”
  夕和役展才结婚半年多,如果不是没其他法子可想了,她也不想给夕增加麻烦,毕竟夕才新婚不久。
  麻烦事?火夕扬起眉梢,困惑的眼神掠过父亲和母亲。她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麻烦的事是“四季盟约组织”的盟主和夫人所无法解决的,那其中必定有特殊的缘故,“什么样的麻烦事?”
  “还记得由恩吧?”
  “小由?”那个可爱讨喜的小表妹?!其一算她们也有好些年没见过面了,自从她年满十八岁,接手“冬火保全集团”之后有八年了吧!
  小由该是个婷婷玉立的漂亮女孩了吧?
  “她现在住在医院里疗养。”沈依涟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疗养?!是生病了吗?火夕沉吟了一会儿,不太对劲!如果小由单单只是生病了,那么这会儿被急召回来的人便不会是她,而是学医的敌了。
  敌的医术高超,除了有个怪僻——动手术不用麻醉剂外,他算得上是个神医。
  那么小由不是生病了!
  嗯哼,不太妙哦!
  沈依涟望着火夕使美的容颜,眼神流露出无奈,“她想不开寻短见了。”
  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夕都是个会令无数女孩怦然心动的“美男子”,会有女孩子恋上夕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不该连由恩也……
  其他人不知道夕是女人,可是由恩知道啊!
  “因为我?”她的语气是肯定的。
  事情若与她无关,父亲和母亲也就不会急召她回来了。
  沈依涟点点头。“本来我和你舅舅是不打算让你知道这件事的,但是由恩的偏执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只好找你回来了。”
  这件事恐怕只有夕才能摆平了。
  “这是她第几次寻短见?”火夕的态度依旧沉稳得令人心折。
  “第三次。”
  “小田没有参加我的婚礼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了。”火夕靠向椅背。
  她一直觉得小由老爱粘着自己,原来不是错觉,小由怎么会在明知她是女人的情形下还爱上她?再者,即使她生为男儿身也不会爱上小由的,小由和她是血缘相近的亲人耶!
  “那是她第二次自杀,抗议你和役展的婚姻。”沈依涟也心疼由恩,但是却也无能为力。
  撇开血缘关系和夕是女人这两点不说,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不能只是一相情愿,必须两情相悦才有可能白头偕老。
  “这件事应该早一点告诉找,我也好去探望一下小由,和她好好地谈谈。”事情既然扯上了她,而且事关小由的生死,她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不过,她接下来的行程表势必得有所变更了。
  “由恩的固执没人搞得定,要让她改变心意恐怕不容易啊!”沈依涟可是亲身领教过了。
  “我明白。”火夕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倘若小由不固执的话,就不会为了她自杀三次;倘若小由不固执的话,就不会劳动父亲和母亲将她急召回来,只是她不知道小由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又想要什么。
  火群一直等到妻子说完由恩的事才出声,“夕,另外有件事,‘鬼火’最近是怎么回事?”虽然他已经将“四季盟约组织”的四个集团大给却、敌、疆、夕去负责,只当个不管事的盟主,但是,仍得关心一下各个集团内的重大事情。
  这一年来“幽冥鬼火”大开杀戒的事,他也略有耳闻,是该表示下关切。
  火夕温和地笑,“那是冥的家务事,他自己会解决的,倒是冒牌鬼火是个人材,我有意延揽她加入冬火保全。”她早料到父亲会有此一问。
  在回总部之前,她特地去了一趟斯德哥尔摩和冥见了一面,就这件事略谈了一下,也表达了她有意延揽“冒牌鬼火”的想法。
  “那么就这样做吧!”他对夕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
  蓦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
  门外佣人必恭必敬地回答,“是沈先生的夫人来访,想见四少,现正在客厅候着。”
  火群朝妻子投去一瞥,该不会是由恩又有问题了吧?!“请沈夫人到书房来。”
  “是。”佣人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佣人立即领着陆佳萱来到书房。
  “姐姐、姐夫。”而后她的视线直直地朝火夕投射过去,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夕——”
  “好久不见了,舅妈。”火夕优雅地自沙发中起身迎向她。“小由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会尽力去开导小由的。”
  陆佳萱突如其来地跪了下来,“夕,我知道这么要求对你很不公平,但是,请你体谅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的心,小由她只要你……”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火夕眼明手快地扶住她,“舅妈,你别这样,有话好说。”
  “佳萱,夕她答应去看由恩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沈依涟扶着陆佳萱在沙发上落了坐,自己可以体会她的感受,毕竟同样是为人母,心中最牵挂的就是子女。“仲野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沈仲野即为沈由恩之父。
  陆佳萱神情悲痛地道:“我们之间必须有人时时刻刻盯着小由,才能确保她不会再做出伤害她自己的事,仲野他并不赞成我来找夕,但是,我没有办法再眼睁睁的看着小由日渐消瘦,我害怕总有一天会失去小由……”说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
  而火夕是她最后的希望。
  火夕伸手握住了陆佳萱的手,温柔的嗓音就是最有力的保证,“不会的,稍后我就陪你回去看小由,我会设法让她打消自杀的念头。”
  “谢谢、谢谢!”陆佳萱感激涕零。
  “别这么说,小由是我疼爱的表妹,我也希望她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更何况小由自杀还是为了她。“舅妈,小由还很年轻,心性还不够稳定,爱上我只是一时的错觉,或许还掺杂了一些祟拜的心理,那并不是真正的爱,她迟早会分辨清楚的。”
  “希望如此。”陆佳萱虔诚地祈祷。
  否则……她真不敢想像未来会是何种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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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架私人飞机上。
  “四少,要用点什么吗?”美丽的空姐面带微笑地柔声询问。
  不论何时何地,四少看起来都是这么地优雅高贵、卓尔不群,让人无法自拔地为她着迷,即使明知道四少是女人。
  她是专属于这架私人飞机上的空中小姐。
  火夕自笔记型电脑的液晶体萤幕上抬起头,漂亮的唇角释出一缕淡淡的笑意,“谢谢,不用了。”再过三个小时飞机就要降落在桃园中正机场了。
  这架飞机出自“春火机械集团”,是最新型的机种,机上的豪华设备、武器装备让美国总统的座机也相形见绌、自叹弗如。
  “那沈夫人呢?”美丽的空姐又问。
  转头望了闭目养神的陆佳萱一眼,火夕的视线重又投注在身前等候的美丽空姐脸上,“暂时也不用。”舅妈一直满心忧虑,直至不久前才合上眼睛休息,就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
  “是。”
  火夕又将注意力转回液晶体萤幕上,她得趁这个时候把公事处理妥当。
  然而,却在此时响起一阵“叮叮”声,是她手腕上的精密通讯表。
  她按了个键,一片极薄的液晶体萤幕升了起来,里头出现的是一张清丽的面孔,“狸,有事?”
  萤幕上的清丽女子笑了笑,“四少,你现在在哪?役展少爷找你。”
  “飞机上,他人呢?”她忘了和他联络。
  “就在我身旁。”
  话声方落,萤幕上立即换了个人,是金发紫眸的韩役展。
  “这算是你的报复?”深远的紫色眸子里迅速掠过一抹躁郁。“报复舞会上我被其他女人缠住了,报复我和你以外的女人共舞,所以你一声不响地消失,让我找不着你。”可是,当时她自己也被一群女人缠住了。
  “无关乎舞会上的事,是我突然有急事必须回总部。”火夕浅笑。
  “什么样的急事会让你忘了通知我一声?”韩役展认定了她是在吃醋。
  “爸妈通知我小由身体不适,我现在正要去探望她。”她仍旧是一派的从容。
  不过,前天晚上的舞会里,役展被许多金发美女缠住的景象的确是令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不悦,可她怎么也不会承认的。
  “小由?”韩役展微拱起眉,“住在台湾的那个表妹沈由恩?!”他曾听小蛇提起过一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小由一直对夕情有独钟。
  “你知道?!”她有些意外。
  她不记得曾经跟他提过小由的事,他是从何得知的?是狸告诉他的吗?
  “小蛇曾提过她。”不待火夕提出疑问,他便主动地说明。
  是小蛇!她还真服了小蛇那无远弗届、无所不在的传播能力。
  那么,他也应该知道小由钟情于她的事实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也好,省得她还要解释说明一番。
  韩役展又道:“既然是表妹身体不适,我这个表姐夫也该关心一下,是不?”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道理。”她没有异议,只不过她不确定小由会想见到他。
  “那么我稍后订了位再和你联络。”他可不希望再有其他人来觊觎夕,夕是他一个人的。
  “嗯!”火夕中断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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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内。
  “小姐,吃些东西嘛!”佣人苦口婆心地劝言,“不然,身体怎么会健康呢!”
  “我不吃。”病床上的苍白少女倔强地偏过头去,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
  “小姐……”
  “说了不吃就是不吃,拿走。”她不悦地叫道。
  “小由,”沈仲野推门而入,“为什么不吃东西?你想要饿死自己吗?”在门外他就听见小由的大叫了,真是一刻也大意不得。
  “我不饿。”她语调平板地回答。
  沈仲野相当烦恼,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怎么办!“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怎么可能会不饿!”他伸手接过佣人手上的那碗粥。
  “没有见到夕之前,我什么东西都不吃。”沈由恩别开脸去。
  “小田——”看到小由苍白的脸色,手腕上缠绕的白色绷带、日益消瘦的身子,他其实比谁都心疼,只是他怎么也不能让夕为难。
  纵使他可以接受女儿是同性恋者,但是,夕却不可能会回应小田的感情,她已经有一个幸福的婚姻和爱她的丈夫了。
  沈由恩更是抿紧了唇。
  “不吃东西身体怎么会恢复健康呢?”门一开,伴随着迷人的嗓音出现在病房内的正是沈由恩一直念念不忘的火夕。
  “我都不想活了,还管他身体健不……”刚刚那个声音……沈由恩霍地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斯文优雅、俊美无俦的火夕——她朝思暮想、爱慕已久的梦中情人,“夕,真的是你!”
  尾随在火夕身后的是陆佳萱,看见女儿脸上露出许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多日来的疲惫霎时一扫而空,她更确信找火夕是对的。
  “的确是我。”火夕颔首。“现在见到我了,可以乖乖吃东西了?”
  “夕,你会留下来吗?”她急切地问。
  火夕慢条斯理地道:“你先把这碗粥吃完,有什么问题再问,嗯?”
  沈由恩雀跃地应允,伸手接过父亲手中的那一碗粥,一匙一匙地往口中送。
  “慢慢吃,别噎着了。”视线触及沈由恩手腕上缠绕着的白色绷带,火夕的目光悠悠转沉。
  “佳萱,我不是要你别……”沈仲野皱了皱眉头,不过,话只说了一半。
  火夕不疾不徐地插口,“舅舅,不关舅妈的事,即使舅妈没有来找我,我也已经决定要来探望小由的伤势了。”这是实情。
  “小由如果提出无理的要求,你就不必理会她!”他的视线转到火夕脸上。
  “仲野,你难道不在乎小由的死活了吗?”陆佳萱压低声音质问。
  沈仲野收回目光,神色凝重地看着妻子,“小由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她的死活,但是,我们能够自私的让夕来背负小由的生死、忍受小由的任性和要求吗?”
  她默然了。
  火夕淡然温和地道:“这是我自己作的决定,舅舅和舅妈不必觉得愧疚。”
  “夕,我吃完了。”放下空碗,沈由恩立即打算拔掉手臂上的针,好接近火夕。
  火夕阻止她,“小由,别乱动。”
  “可是我讨厌这样子躺在床上不能动。”沈由恩低声地抱怨。
  火夕走近床沿,顺手拉了把椅子坐定,“那就赶快把身体养好。”
  “我不要。”她的拒绝来得又急又快。
  不要?火夕好笑地睨着她,“为什么不要?难道你想一直待在病床上吗?”
  沈由恩自有一套理论,“我才不想一直待在病床上,可是,一旦我的身体养好了,你就会离开我了,对不对?”所以,她不想恢复健康。
  小由的歪理让她又好笑又好气,“好吧!那么你要怎么样才肯把身体养好?”
  “我要你陪在我的身边。”沈由恩一脸期盼地望着火夕魅惑人心的颜,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粉嫩的脸颊忍不住生晕。
  “小由!”沈仲野制止地喝道。
  沈由恩无畏地迎视父亲的目光,执意不肯收回她的条件。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得换个方式。”火夕依旧是气定神闲。
  “换什么方式?”她狐疑地问。
  “只要舅舅和舅妈答应,你可以跟在我的身边,我去哪你就去哪,嗯?”她化被动为主动。
  身为“冬火保全集团”的总裁,她有她应负的责任,不能陪小由长时间待在台湾。
  “爸——”她的声音中有明显的企盼。
  沈仲野犹在考虑。
  她转向母亲,“妈你帮我跟爸说一说嘛!我要跟夕在一起。”
  陆佳萱瞟了丈夫一眼,“仲野,你就答应吧!”让小由跟着夕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好啊!”总比让她病恹恹的待在家里要好哇!
  终于,沈仲野重重地叹了口气,勉强同意了,“夕,小由就麻烦你了。”
  火夕微微颔首。
  “谢谢爸妈!”沈由恩眉飞色舞地。
  不过,他仍附有但书,“你可不准给夕添麻烦,不然,我会把你带回来的。”
  他真不知道该拿小由怎么办才好!
  沈由恩垂下睫毛掩去眼中的光芒,含糊地回答,“晤。”当务之急是不择手段都要待在夕的身边,然后才能够一步步地独占夕一个人。
  她才不要把夕让给其他人,即使是韩役展。
  从小她就喜欢夕,一直到现在不曾改变,她的爱不会少于韩役展,为什么她就不能和夕在一起?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既然上天都不帮她,她只好自力救济了。
  “夕,你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哦!”沈由恩不放心地叮咛。
  火夕扬起嘴角,“我知道。”
  陆佳萱感地默默望着女儿神采奕奕的模样,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她已经看怕了女儿苍白虚弱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感觉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她不求其他,只希望女儿能够快乐起来,不要再伤害她自己。
  火夕体贴地道:“舅舅、舅妈你们回家好好休息,小由这儿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她不难想像之前小由是如何的任性妄为,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父母,更让他们受到莫大的煎熬。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送走沈仲野和陆佳萱后,关上门,火夕又折回床边的椅子坐定,好整以暇地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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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的,火夕指的是她自杀的事。
  不过,沈由恩仍是问了,“谈什么?”
  “为什么要自杀?”火夕扫过沈由恩缠绕着白色绷带的皓腕。
  “为了见你。”她直言。
  “荒谬!怎么可以把宝贵的生命当儿戏。”火夕轻斥她的轻生举止。
  生命是无比的脆弱,禁不起玩弄的。
  “我是认真的,从小到大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倒不如死了算了。”沈由恩的小脸上尽是认真的神态。
  火夕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企图让她恢复一些理智,“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难道你不在乎舅舅舅妈会伤心吗?”
  “可是,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活着却是一种痛苦和折磨。”她犹带稚气的脸和说出口的话格格不入。
  火夕无法否定小由的话,因为那是实话,她也曾经尝过那种痛苦,“但是,人的一生中并非只有爱情而已,更不应该因为无法拥有爱情就要寻死,”顿了一下,她放柔了语调,“小由,我是你的表姐。”
  “我知道。”沈由恩点点头。又没有患了失忆症,她当然记得夕是表姐了。
  夕是女人的事实无损她对夕的感觉。
  夕是那么的俊美无俦、那么的优雅迷人、那么的风度翩翩,是所有女孩子梦想的完美情人化身,她深远的瞳眸足以令许多女人失魂掉魄,额头正中央四簇霸道狂捐的火焰纹印凭添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邪魅。
  “我也是女人。”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情。”
  “我爱你。”她执拗地道。
  被同性爱慕对火夕而言犹如家常便饭一般,只是这一回的对象是她的表妹。
  那只是喜欢再加上崇拜而已,无关乎情爱。不过,她只是想想,并没有把话说出口,反正,日后多的是时间来开导小由,不必急在这一时。
  “好好休息吧!”她不打算再继续那个话题。
  沈由恩陡地拉高视线,“你要去哪里?”夕不会丢下她不管吧?
  “哪儿也不去。”火夕起身去取回先前置放一旁的笔记型电脑,“我还有一些档案得看完,一些公事得处理。”语毕,立即打开电脑。
  “喔!”她安下心来。
  火夕专注地流览过电脑液晶体萤幕上复杂的资料,运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敲入一连串的指令。
  沈由恩缓缓地望向背后的枕头,闪着光芒的眼神始终不曾自火夕专注而迷人的侧面移开。
  夕在这里,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她的自杀总算有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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