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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他爱上她了没?江婕凝侧着头一面看着范霈廷,一面思忖道。 别说这阵子她把所有时间花在他身上,就连晚上睡觉时,她也是绞尽心思努力想着劝他去动手术的可行方法。 如此的尽心尽力可说是全都为了他的生命着想,而他,范霈廷到底是爱上她了没? 一定要等到他爱上了她,他才会肯为了她活下去嘛!而她才好开口劝他去动手术啊! 只是要怎样才能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由先前的喜欢演变成更为强烈的爱呢? 思及此,江婕凝感到苦恼不已!怕就怕他都还没来得及爱上她,她自己就已经一头热的有点喜欢他了,也许说是爱上他会更为贴切。 因此,这时候什么功德无量都派不上用场,单单只为了她喜欢他,甚至有点爱上他这个理由,她就算是赔上性命也要说服他去动手术。 以前是为了他着想,但现在他还得为了她活下去。 “怎么回事?契约书不是跟你谈妥了,你今天怎么又是这副样于?”范霈廷好笑地睨了她一眼。 “我知道契约书谈妥了啊!” 为了这件事,王美黛每天只要看到她,就一副想宰了她的表情呢! 再加上前两天李德文终于向她表白,使得王美黛更是看她不顺眼。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事,一直魂不守舍的?” 他几乎在她一上车就发现她的不对劲。 自从她同意和他交往后,他注意到她好象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时而莫名奇妙地担心他,好象他是个已经快要死的病人;时而静静不说话,只是两只眼睛一直注视着他,就像刚才。 这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而他打算今天就间个明白。 他的话使得江婕凝当下一惊!原来他都注意到了,她还以为自己的注只已经够小心翼翼了,没想到还是不够谨慎。 现在引起他的注意,可惨了。 “没有啊!” “别想骗我,这段日子下来我已经够了解你了,别想跟我打马虎眼!” 他将车子停在昼着白线的方格里。 “已经够了解我了?”她不禁燃起希望,笑着往下问:“那你是不是己经爱上我了?” 她一面间,一面在心中告诉自己:没关系,不必害躁,她可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她可以不必感到不好意思。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才说完,江婕凝还是感到一股燥热袭上脸庞,不消想,这时候自己一定是满脸通红来着。 闻言,范霈廷挑高眉毛,讶异十足地看向红着脸的她,这不会就是她近日来老是心不在焉的主因吧? 想想还真有可能呢!而这使得他爆出笑声来,江婕凝忿怒地瞪着他。 问他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他在笑什么? 这又有什么好笑的? 忿忿然的她伸手握住车门,气得想下车一走了之,他顿时停住笑声,伸出手臂抓住她。 “我不是在笑你,只是你三番两次一直看着我,不会就是为了想从我脸上看出我是否爱上你吧?”说完,他马上注意到她像是被说中事实般的,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不少。遂地,他又是一阵好笑地说道:“我如果爱你,不会写在脸上,傻瓜!” “你不说就算了,用不着取笑我!” 甚至骂她傻瓜,江婕凝愈想愈气。 她可是为了他的生命在尽心尽力耶!他不领情,不说一声谢谢也就算了,脸上竟然还挂着十足好笑的表情取笑她? 要是知道他会这样回报她,早知道她就不要一时心软,更不该在同情过后,还对他放进真正的感情。 可恶!她愈想愈是替自己感到不值得。 就算是救一条小狗,它还会对她十分友善地摇摇尾巴呢! 而他,这个白痴病人,什么也不懂,也不会珍惜生命,就只会取笑她。 她是不是头脑有毛病?不然怎么会傻到去爱上他,爱上他这个不懂得生命可贵的男人? 想着想着,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流下她的双颊,她一发现马上生气地抹掉它们。 但是没有用,泪水还是停不了、抹不掉,顿时她更是夸张地嚎啕大哭起来,觉得自己简直是愚蠢至极,干嘛要为他这种人哭泣呢! 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他不想活下去,是他的自由,她才不想为他掉任何一滴眼泪! 但心里是这么想,她却是无法控制自己奔放的泪水。 就像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喜欢他,更不该爱上他,毕竟,她还在等小廷给她一个完整的交代,实在不该在还没找到他时,就先去爱上别人。 但是爱情来的时候,她就和别人一样来不及去阻止它的出现,更别说是预防它的出现了。 因为到现在为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更不知道他有哪一点吸引她去喜欢他。 她只知道如果他因为不去动手术而导致死亡,她肯定会哭死的,她知道她一定会! 当她突然嚎啕大哭时,范霈廷着实大吃一惊,接着她愈哭愈是厉害时,他只能征在一旁,看着她突然爆发的情绪,他差点反应不过来,甚至连该有的反应也没有。 他就只是像被人点住穴道似的,动也不动,然后呆呆望着她哭得凄凄惨惨。 一个玩笑话引起如此大的反应,他绝对想不到,甚至在他印象中还没有一个人曾像她哭得这么惨! 就连十七年前小婕不要他离开时,也没有这么惨过。 而这一声比一声凄楚的哭泣,使得他也开始跟着心疼起来。 那一年小婕哭得惨兮兮的,他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而现在,面对他所爱的女孩,他知道这次不能再没有任何举动。 遂地,他放开原来抓住她的手,改而整个抱住她,轻轻地楼着她靠向自己。 “我爱你!我已经很受很受你了,我不是故意要取笑你,别哭了,好不好?”他轻哄道,心想如此她发达的泪水也该停止了吧! 谁料,她一听反而哭得更是惊人,范濡廷差点以为是世界大战要提前到来了呢! “捷凝?”他不是已经说了他爱她了吗?还有什么必须补充的? 江婕凝红着眼睛抬起头,挂着两行?c的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范霈廷心中又是划过一抹强烈的心疼,这女孩是生来折腾自己的,他想。 “你看你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还想再继续哭吗?是不是想把全身都哭红了为止?” 江婕凝吸吸鼻子,她想笑,但搁在心中的悲伤使她笑不出来。 “你爱我?” “是,为了证实这句话,你就哭得这么惨?存心教我为你心疼得半死,是不是?”他支起她的下巴,轻吻她的唇瓣。 江婕凝摇摇头,眼眶中的泪水也跟着被她甩下来,但她不予理会,只是一再地告诉自己,她忍不住了,她要现在告诉他。 “那么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他轻声问,伸手抹去交又在她脸上的泪痕。 “你爱我,那么我说什么你都会同意了?” “婕凝,我总得听听看是什么事啊!” 他爱怜地捧住她的脸蛋儿,低头又是一个经吻。 “你说,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同意?” 她还是坚持要知道这一点。 他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面对她哭泣的脸,他极有可能连命都可以为她赔上。 “是,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反对。如此,你可否劝劝自己不要再哭了?” 江婕凝总算破涕为笑,伸手拭去脸上最后一滴泪水,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霈廷,那么我要你为了我保重身体。” 他差点没被口水呛住了呼吸!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保重身体? 搞了大半天,她竟然只是为了要说这句话?而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害得他懊恼地差点拔光自己的头发? 老天爷!他不相信! “婕凝,你是在开玩笑吗?”这是唯一的解释。 “不是,我是非常认真的,我要你为了我去动手术,我要你为了我活下去,我不要你死!”说着她又像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范霈廷目瞪口呆,蹙眉以对。 “婕凝,你没事吧?”他问道。 然后十分气恼地怒骂自己的粗心大意,早在她哭泣时自己就该看出个不对劲了,也不必等到现在才发现她的语无伦次。 “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有事的是你,霈廷,你说你不会反对的,你说过的!” 她抡起拳头本想睡捶向他的胸膛,但看了他的胸膛一眼,她立即改变主意捶向他的肩膀,那里看起来比心脏结实些。 “我是说过,但是我没生病啊!” 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了,他竟然还在跟她装蒜? 他没生病才怪! “你没生病才怪!上次你吻我以后,喘成那样,不是心脏不好,是什么?”她像是握有十足证据的指控道。 范霈廷睁大眼睛,实在想笑,但他也知道现在绝对笑不得,不然难保她不会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给他看。现在他总算知道上次她为何会关心他的感觉了。 “婕凝,那不是心脏不好,那是……” “是什么?你别再瞒我了,濡廷,我知道你的病,你不要再瞒我了!” 范霈廷无奈地叹口气,然后提高她的身子,一口气吻上她的唇瓣,开始了一个深长热情的吻,吻得她是天眩地转,气也跟着喘不过来。 当他放开她时,她打颤着身子,张大嘴急着想呼吸的模样,使得范霈廷当下忍不住笑起来。 “如何?现在是谁喘不过气了?”他伸出食指在她唇型上昼着圈圈。 她是又急又喘,偏偏说不出半句话来,现在她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了。 可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啊!那个高佐智应该不会骗她才对啊! 这没理由嘛! “好吧!我知道接吻喘息是应该的,但是你别想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你心脏不好,必须动手术,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骗我?我这么关心你,难道还不值得你的坦白对待?”她气呼呼地推开他的手。 “婕凝,到底是谁告诉你,我有心脏病来着?” 他没理会她的推拒,依然把手放在她柔软的细腰上。 看了他一眼,江婕凝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 “是你公司的同事--高佐智,他先是说你有心脏病,然后又说你不想接受治疗。所以”她没有把话全部说完。 “所以要你接近我,找适当机会说服我去动手术?” 这事是谁都会这么推敲,他当然也不会例外。 江婕凝轻点个头,有点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我要宰了他!”他咬牙切齿的挤出声音。 “霈廷,他是关心你,才特地拜托我,你不要生他的气!” 她深怕这次他真会气得引发病情,那就惨了! “拜托你来接近我?是不是?婕凝,所以你是因为同情找,才提议跟我交往,才担心我会因为一个吻而心脏病发,对不对?” 他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冲动地想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是高佐智! 面对他的指控,江婕凝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而再地点头表示。 她想,就算她现在说爱他,他也不会相信了,这么一想,她便打消这个念头。 “对不起。”她轻轻说着,伸手打开车门,身子跟着跨出车外。 “婕凝!”范霈廷大叫,搞不懂她怎么会在话还没说完就径自下车。 他没有丁点怪她的意思,因为所有的错都是高佐智一个人造成的,他打算等和江婕凝解释清楚后,再找他算总帐。 当然对于江婕凝是因为同情心才接近他一事上,他其实很生气,但还不至于气得失去理智,更别说因为这么点事就放她走。 遂地,他赶忙下车朝她追去,但还来不及叫住她,她已被一辆机车撞倒在地上,他的心猛地一跳,口中也叫喊着她的名字。 “婕凝!”高喊着,他人已跑到她的身旁,担心地抱起她瘫软的身子。 “我没事!我不遇是被吓一跳而已。” 她挣扎地想下来,但他不依她,径自抱着她走向车子。 江婕凝摸摸他狂跳不已的左胸膛,心中生起一计。 “霈廷,你为我担心,是不?” “废话!下次你再要如此把我吓得半死,我一定会打你的心屁股。”他威胁道。 她羞红脸,怒瞪了他一眼。 “那么你也要听我的劝,去接受治疗,否则我就不要活了!” 又来了!他忍不住深叹了一口气。 “你敢轻生,我会先掐死你!” 她只是噘高嘴巴,一副自己才不怕他的表情,完全不受他的威胁。 “婕凝,你要我说几次你才肯相信?我没病,心脏更是好得很,你是要相信我,还是要相信佐智那小子说的谎话?” 他板起脸,看来是真的冒火了。 被放进车里的她,先是仔细看了他紧绷的脸一眼,后是偏头想了下,虽然还是很迷惑,但已经开始接受他并没有生病的事实。 而这令她心中也跟着开始抱着希望,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也许真的是那个可恶的高佐智在骗她。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江婕凝偏着头实在想不透。 “高佐智为什么要骗我?”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走吧!我们去找他。”他倾身又给她一个吻,然后仔细地看了她全身上下一眼,再次不确定地问:“你没撞伤哪里吧?” “没有。”她一边摇头,一边回答道。“你要去找高佐智?”她知道那个高佐智大概劫数难逃了。 不过,她可一点也不同情他,谁教他竟然耍得她团团转。 “没错,我要去宰了他!” ※ ※ ※ 当大当家的和那位叫江婕凝的女孩一起出现在征信社门口时,高佐智便直觉到一件事,就是--事迹败露了! 否则大当家的脸不会绷得死紧,而那女孩不会一副责怪的眼神直直向他这头投射过来。 这下真的要死得很惨了!他想。 “高佐智,不用躲!我们已经看见你了!”江婕凝在门口大声吆喝。 看他一脸作贼心虚的样子,她顿时明白所有的一切真的是他在背后操控的。 可恶的人!亏他上次说得那么逼真,轻而易举地害得她上了大当,还因此赔上自己的一颗芳心,真是愈想愈不甘心。 这次非要好好地跟他算总帐不可! “江小姐,真真高兴见到你!”高佐智连忙陪着笑脸,打哈哈道。 江婕凝给他的回答是一记白眼,高佐智明白这次恐怕真的难以过关了。 天哪!他这是为了谁啊? 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熬夜才想到的方法,竟然落此下场? 真个是好人难为啊! “佐智,我想知道我是几时患有心脏病来着,你不妨提示我一下。”范霈廷口气听来很平静。 但也只有高佐智听得出来,平静背后的那股汹涌波涛,而这使得他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开始替自己的身体担忧起来。 但高佐智不甘心这样就认罪,想来他可是为了方便大当家追江婕凝,才想出的好方法哩! 这样的苦心,没有功劳也就算了,大当家怎么可以一副想宰掉他的表情看着他呢?于是高佐智开始左一下、右一下地猛眨眼睛,等着范霈廷意会过来。 但后者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江婕凝已经抢先开口了。 “喂!高佐智,你说霈廷患有心脏病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直直走向他,一副非要明白真相不可。 “呃……呃……”高佐智吞吞吐吐,一面向范霈廷求救似的猛眨眼睛。 “说实话吧!佐智,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范霈廷开口便打破了他的希望。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江小姐!” 得不到援助,高佐智决定豁出去了。 谁教他什么人不交,竟交上范濡廷这个坏朋友呢! “说吧!我等着呢!” “还不是霈廷直嚷嚷喜欢你,想追你,所以找这个朋友只好站出来,替他想办法了。所以,这事错不在我,我不过是个替朋友出力的好人罢了。” “真这么简单?” 江婕凝不相信答案就只是这样而已。 想追她就编出这么一道谎言来?理由似乎有点过于牵强了。 “当然,就这么简单。” 高佐智看向范霈廷,心想大当家要是再不吭声,就休怪他把另一部分原因说出来了。“好了,现在你可以相信我没有生病了吧?” 看出高佐智另有隐藏,范霈廷遂挺身说话,适时阻止她再追问下去。 江婕凝点点头,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高兴万分地伸手抱住他的身体,又笑又叫地好是开心。 面对她的愉快,范霈廷只是任由她去,他知道她是真的很高兴,因为他终于不是个病人。 为此他?o似的瞄了高佐智一眼,甚至用眼神表示待会儿要和他谈一谈。 高佐智点头表示明白,先是看了江婕凝一眼,然后才笑着走进里面。 所以说,他的方法还是成功了不是吗? 大当家是该好好向他这个超级天才说声谢谢才是。 “你现在可高兴了,是不?” 将她带进自己的办公室,他问,这时他心中有着另一步打算。 “你在生我的气?” 她讶然地看着他突然转变的表情。 “没错,你已经明白我不是你以为的病人,你的同情心可以不必用在我身上,所以,你请便。” “你赶我走?连话都不想听我说?”她愕然地瞪着他。 “我已经不是病人了,你还想对我说什么?”范霈廷故意冷冷地说。 他是不怪她,但是他总必须知道,除了同情,她对他是否有其它的感情在。 “你不想知道我是不是爱你吗?”她硬是逼自己这么问。 并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有权利生气,虽然她和他一样都是受骗者,但是他比她更无辜。 “我想知道你就会说吗?再者,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同情才爱上我,更有可能你是错把同情当成是爱。” 范霈廷会这么说,完全景布望她能自己理清自己的真正感情。 “我不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知道我不是!” 她据理力争,才不想让别人这样误解她。 就算是他也不行。 “你怎么能肯定这一点?”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我就是非常肯定这一点,你爱信不信随你!” 亏她刚才还为他哭得死去活来,现在竟然换来他的不信任? 她是白痴,才会为这种人伤脑筋,而如果自己再待下去,只会更丢自己的脸。 算了,她还是一走了之算了! 管他范霈廷是什么东西! 江婕凝想着,人已气愤地转向门口,正想离开。 “这样就代表你的爱了?原来都只是嘴巴说说而已?”身后范霈廷取笑道。 她气愤地又转过身,加把劲冲向他,一面抡起拳头直接捶向她先前不敢捶的地方--胸膛。 “是你口口声声说不相信的,你还想怎么样?要人家把心剖贻d来,你才要相信吗?” 她气呼呼地猛捶他,心想最好打得他真的心脏病发,免得留下他在世上先把她气得半死。 像是应证她的心愿似的,范霈廷轻咳了两声,吓得她飞快地把手伸回,一面又拍拍他的胸膛,担心他真被自己打出毛病来了。 “你又来了,不是跟你说我身体好得很吗?瞧你又是一脸担心,你是想要我真的生出个毛病来,是不是?” 他轻斥她,然后一把楼住她的腰,并且用力往上提,让她顺利地在自己大腿上坐下。“才不是,我只是一时习惯担心你罢了。” 她挣动着身子,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后,才伸伸舌头说道。 “那么从现在起--”话末说完。 “放心,从现在起我都不会再关心你,往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和你不再相干,现在请你把你的手放开。范先生!” 这种好心没好报的差事,打死她,她都再也不做了。 “生气了?”他没把手放开,反而将脸庞倾向她,笑着打趣道: 她连忙闪开来,心跳如飞,这个人就是这般可恶,口口声声说不相信她的爱,竟然还敢厚着脸皮靠近她? 但是自己偏偏就是爱上他这种厚着脸皮的男人,思及此,江婕凝打从心底地感到无奈。 “你都说不相信了,还死抱着我做什么?你不要我处处为你担心,我不担心便是,往后我甚至不会再理你,把手放开啦!” 她挣扎地想从他腿上下来。 但没有用,他大手的掌握犹如一把锁,怎么挣扎也挣不开来。 “我本来是想说从现在起,你不必习惯担心我,你只要习惯爱着我便行。” 他还是保持他一贯的笑容。 “你少臭美!只要你把我放开,我马上一走了之,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谁教他让她气得半死,她不好好耍一场脾气,她绝不甘心,江婕凝在心里硬是如此告诉自己。 “那么我更不能放开你了,看来必须带你回我家,跟你寸步不离才行了。”他像是颇为认真地看着她,一面说道。 “你不是不相信我,认为我是因为同情你,才会爱上你吗?”她真是不明白他。 “是,我是啊!”他赶忙接住她挥来的手,继续往下说:“但是我更相信你是真心爱我,才会为了我哭得那么惨。” “你从刚才开始都在捉弄我?” 她总算明白这一点,而使得她好不甘心地在他颈间烙下齿痕。 “不,该说是刺探你。”他毫不害躁地回道。 闻言,她更是大呼小叫,小手不停地挥向他,范霈廷则在一阵大笑后,低头轻易地吻上她。 ※ ※ ※ 将江婕凝送回家后,范霈廷立刻赶到何宇伦的住处。今天正是他和阿伦约好,要到孙国隆那儿解决事情的日子。 门铃才刚响,大门已被何宇伦拉开,看见来人是他,何宇伦漾开笑容。 “你总算来了。” “跟女朋友有点事耽搁了。” 他刻意加重女朋友三个字。 “是那位叫婕凝的女孩?” 何宇伦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却怎么也不肯直接坦白说出来。 为此范霈廷根本拿他没办法,他不说,自已就算是拿铁钳扳开他的嘴巴也没用。 “阿伦,你--” “咱们走吧!小婕的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只不过是五年以后的交代,何宇伦喜孜孜地暗忖。 “你不会又想施以拖延战术吧!” 范霈廷不是不了解他的伎俩。 何宇伦只是摇摇头。 “放心,绝对不会!”他的手却在背后打了个大叉。 “就信你一次,说吧!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宫燕雪的女人,所以才要我为你做假消息?” “等一下,你说谁?” “小子,别不好意思了,我们都是几十岁的人,连承认这种事你也要故弄玄虚阿!” “我不是在说这个,你刚才说到宫燕雪,是不是?”何宇伦想再确定一次。“是宫燕雪没错,怎么回事?” 何宇伦也弄不清楚了,但他直觉事情有问题,而他不排除那个宫燕琪有可能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说实话。 “宫燕雪是谁?” “搞了半天你竟然不知道她是谁?那么前天你说你认识了个被孙国隆拋弃的女人,指的不是宫燕雪吗?”范霈廷纳闷地看向他。 “你是说被孙国隆拋弃的女人,叫宫燕雪?”何宇伦尚不能接受这一点。 “没错,她是叫宫燕雪,二十六岁,在两年前被孙国隆无情的拋下,目前生有一子,名为宫浩伟。”范霈廷对着资料平述着。 “你有她的照片吗?”何宇伦问,他希望宫燕琪只是在名字上作文章。 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怎么喜欢这种受骗的感觉,而他希望最好不要是宫燕琪又一次没有对他说实话。 看了他平静的脸一眼,范霈廷将手中的照片交给他,并说道: “根据调查,她目前应该还在渡假中。阿伦,有什么不对吗?” 范霈廷看出他平静下的怪异。 何宇伦没有回答,他就只是看着照片里那明显和宫燕琪完全不一样的脸孔的女人,一句话也末说。 “阿伦?”范霈廷推了他肩膀一把。 何宇伦这才将照片交还给他。 “你确定你的调查没有错?” “当心我揍你,照片是真的,资料更是假不了!这可是佐智辛苦调查得来的消息,你要是敢怀疑这一点,那么就太对不起他了。” “很好,我们可以出发了。” “阿伦,怎么回事?你很不对劲耶!”坐上何宇伦的车,他疑问道。 “没事,找只不过是发现自己被人耍了而已。”他咬着牙回答他。 闻言,范霈廷爆出大笑声,何宇伦则因为他的笑声,而忿怒地瞪着他。 “我被人耍了,你很高兴?” “现在你应该可以体会上次你耍我的感受了吧?”范霈廷贼笑着。 “我现在没心情打人,否则我会先揍你一顿再说!”何宇伦没好气地哼道。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去彻彻底底解决这件事,然后……”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 “然后?”范霈廷又问。 他发现看何宇伦发火还挺有趣的,毕竟,阿伦生气的样子,还是和小时候没两样。 一样喜欢抿着嘴,然后用鼻子猛吸气,彷佛不这么做,他就会因为生气而导致窒息似的。 看了一直密切注视着自己的范霈廷一眼,何宇伦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着: “然后再彻底和你打一架,阿廷。”他说完挥挥自己的拳头。 范霈廷挑高眉毛,信心十足地回道:“好极了,我奉陪!届时你可别说我以大欺小。” “哈哈!你别怪我以小欺大就不错了。”何宇伦笑着反驳他。 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这一刻他有多么忿怒、多么想当面质问宫燕琪,为什么就是不肯对他说实话! 他这么真诚地对待她,只差没有当真剖开心给她瞧个仔细罢了。 而她竟然以谎言回报他? 是的,他会彻彻底底解决她的烦恼,然后他会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不再插手管她宫燕琪的闲事。 会的,他会这么做,而就算自己做不到真正忘记她,他也会努力做到不再去想她,总之,一切都结束了,何宇伦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 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范霈廷,就算看出些什么来,他也没有表示出来,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心里深叹了一口气。 看来,阿伦,他儿时代的朋友,也遇到了人类最复杂的玩意见--爱情。 这一刻,范霈廷明白说什么都是无意义的,所以,一直到了目的地,这整整二十分钟的路程,他都未曾再开口说话。 就是试图找他聊天也没有,因为他聪明地知道自己并不想自讨苦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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