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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仲忍再次阅读前两天侦探社送来的资料,一份有关艾玉恬的身家调查。 “若换作平常看。她该是个好女孩,不但自力更生,还生活得如此节俭……节俭……奢华……怎么和阿福看到的人,性质完全相反呢?莫非她是为了……” 他不由得再度陷入沉思,推敲着这团重重交错的关系。他大哥间接造成艾氏夫妇死亡,艾氏之女又潜伏在“谷氏”长达多年,进而又与他大哥的儿子结婚……一个想法突跃入脑海里。 “会是这样吗?她会是夹着仇恨而来的吗?”谷仲忍眉头紧蹙,牙根一咬泄出了他的决定,“不行,我不能轻忽她的破坏力,否则时间愈久愈难处理,唉!也该是我替阿杰做那件事的时候了,也可趁此机会试探她。”他视线停在前方的那具电话上久久未移开。 *** 艾玉恬一想起早上进公司,同事们个个目瞪口呆的模样,她唇角不由得漾起阵阵涟漪。 原本要请她打一份资料的谷成杰,不由得被她丽容上那朵微波荡漾的浅笑给吸引住了,他坐靠在她的桌前静静欣赏,见她毫无察觉,忍不住伸手触摸那抹浅笑。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 唇角突来的冰凉及随之而来的低沉嗓音,着实令她吓了一跳,“嗄!阿杰,你怎么突然冒出来?害我差点儿需要去收惊。” “收惊?那是什么玩意儿?”他好奇地问道。 “那是……算了,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去见识见识,怎么,有事吗?”她瞟了眼他手里拿的资料。 “这个不急,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事能让你笑容不止,嗯?”他轻抬她下颌,温柔望入她眸底。 一股炙人的灼热气息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没什么啦!”艾玉恬连忙站起身,走出他温柔的视力范围,清凉的空气使她迅速恢复镇定,“不过是想起早上,我们俩制造的效果吧!” 谷成杰摇头笑着说:“那些人大概又有话可聊了。”他脑海里不由得浮起早上那个画面,他和恬恬手挽着手走进公司,所经之路皆引起一阵抽气声及随之而来的静默。 “可不是吗?”她突然想起今早那群观众里好象有超级广播电台置身其中,看情形不用等到下班,她和阿杰的绯闻就会传遍公司各个角落了。 “改变心意没?要不要让我公布我们的喜讯呢?还是就让他们谈个够呢?”他自她身后搂住她,偷嗅着她的发香。 她逐渐适应近日来他对她甜蜜的偷褩,她轻靠在他的胸膛上,撒娇说:“才不哩!人家从未有过花边新闻,还曾被那个……呃别人说我乏人问津,难得有机会能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你就让人家过过瘾嘛!” 他轻啄她的颊说:“好!就依你,你就等着接招吧!总有一天,你会醉倒在我的柔情攻势下而同意公开我们的事。”等那天到来,就是他们举行隆重婚礼之时,他心里暗暗期许着。 “好呀!我们就来比比看谁先求饶。”她转过身轻拍他的胸接下他的宣言。 他双眸充满笑意地握住她的柔荑说:“你哟,才几句话就不服气了呀!”他吻了吻她的玉指说:“借重一下你的巧手,帮我打份资料吧!” “Ok!”她随即公事公办走回座位,准备接下他的指令。 “这些麻烦你帮我汇总出来,下班前做好就行了。”谷成杰将刚才的那份资料递给她,“麻烦你喽!我开会去了。” “是的,总裁。” 艾玉恬朝他笑了笑,目送他阖上办公室大门。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孤单的感觉,她不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何时开始的,和他认识不过短短数个月,她就和他……唉!婚也结了,人也住在一块儿了,那一夜不过是提前,可是怎么现在他反而对她像是情侣般的亲昵,难道真如他求婚时所提的,婚后再培养感情,这会儿他和她正在恋爱中吗? “婚后才开始恋爱?喜欢他伴着自己,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她茫然地耸耸肩,开始动手他交给她的工作。 “铃——铃——” “您好,这里是总裁办公室。”艾玉恬熟稔地拿起话筒答道。 电话线那端传来的声音,使她脸色为之一变,“呃……谷叔,阿杰他去开会了……咦……找我……嗯……嗄!有这回事……没有,我没听他说过……嗯……我会注意……嗯……好,再见。” “怎么回事?谷叔怎么会说‘谷氏’陷入财务困难……”警觉自己说出了声,她连忙捂住嘴,瞟了眼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她才放下手,吁了口气。 公司发生了财务危机,阿杰怎么还拚命鼓励她花钱呢?而且还若无其事,难道真如谷叔叔所言,阿杰他独立惯了,有事向来自己解决,不愿他人帮助吗?而她只能在旁多留意他的身体健康,不要让他太操劳而已吗?不能帮他做点儿什么吗?艾玉恬不禁陷入空前的为难中,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将她银行的存款提出来。 *** 奇怪?恬恬这两天怎么常发呆,会不会是在公司里听到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谷成杰瞧她愁眉不展地盯着前方那盘小菜,他忍不住脱口问:“恬恬,怎么了,那盘菜若不合你胃口,下回要林嫂改做别的,你先吃别的呀!” “没这回事,林嫂做的菜很合我胃口。”回过神的她连忙朝他舒眉展笑,她可不愿连累刚来上工的佣人。 “嗯,是因为……呃,是因为这个月侦探社送来的消息依然和以前相同,所以才心情不太好。”她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虽然她说的是实情,侦探社确实没回音,但她早已习以为常。 “原来是这样。”谷成杰总算宽心松了口气,他笑着说:“恬恬,以后这事就留给我操心,我已经请国内外几家较有知名度的侦探社帮忙查这件事,凭他们的专业背景,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 她双眸为之一亮,“真的吗?你真的已经着手调查了吗?怎么都没告诉我一声呢?”这个消息有如强心剂,使她整个人振奋了起来。 “伤脑筋,我怎么说溜了口,这原本是要等有消息时再给你的惊喜,看你会不会因感动而同意提早举行我们对外公开的仪式。”他故作懊恼的表情。 艾玉恬抿着嘴故意捉弄他说:“那你可能还要等很久很久。我请的侦探杜,帮我调查了近十年都没消息,你请的难道就能缩短成十个月,或者十周就能有回音吗?说不定你,我委托的侦探社还是同一家咧!” “可能吗?我委托的是郭氏……” 听到他委托的那几家侦探社名字,一股暖流突注入她心田逐渐泛滥,以前她也曾询问过那几家,但是他们的委托费实非她所能负担得起,而他竟一连请了三家,且是在“谷氏”陷入财务危机之际。 艾玉恬吞下喉间的硬咽,故意笑说:“阿杰,你不怕你的钱被我花光吗?单是‘郭氏’一个月的费用就够我抵五年的侦探费,更不用说是另外那两家了。” “原来你都比价过了。”他早该知道她会问过那几家。谷成杰唇角扬起一抹不在意的笑容,安慰她说:“钱花光了再赚就有,期待的落空却非能用金钱填补得起来,只要你能早日与亲人见面,就算钱没了,我还年轻,再赚就有了,更何况你忘了吗?你是嫁给一位有钱的老公呀!” 她抿住双唇的颤抖,深吸了口气说:“是呀!我差点忘了自己是嫁给有钱人?”她勉强扬起一朵微笑,又说:“那老公,今夭可以放我一天假去买东西吗?假日去人挤人好累哟!” “好!想去就去。对了,前阵子帮你办的白金卡下来了,这阵子一忙,我都忘了拿给你。”他掏出皮夹里的一张卡递给她。 艾玉恬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张卡接了过来,“阿杰,公司最近的营运状况如何?” “满正常的,只不过有只黑手一直大量收购‘谷氏’的股票,呃,这事不打紧儿,咦,你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呢?”他不解地望向她。 “哦,是吗?那你怎么一大早就没啥精神对着那盘菜发呆呢?”她强颜欢笑的模样看得他颇心疼的,今天非得问出个原因来才成。 她笑了笑说:“当然要问清楚喽!如果公司有赚钱,我就多买几件衣服,如果没有,那我看看就好了。” “恬恬,你忘记‘谷氏’是一个大集团了吗?单是我的薪资就够你爱买多少就买多少的衣服,更不用说我名下的那些股票红利了。”他语气转而严肃说:“总之,你不要忘了,你是‘谷氏’的总裁夫人,你要学会使用金钱,而非让金钱奴役你,OK?” “Ok!”她慎重地点点头。 瞧她神情谨慎的模样,他不忍再说教下去,“快趁热吃了,待会儿才有体力使用金钱呀!”他朝她鼓励地笑了笑,心里暗自希望她能淡忘以前那种为钱刻苦生活的习惯。 “嗯。”艾玉恬心里有了决定,她无法坐视一个如此疼惜她的人陷入困境,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吧! *** “我回去试穿才发现的,而且我先生他说我不适合穿这种型式的衣服。” “小姐,呃,谷夫人,或者你可以再看看我们店里其它款式的衣服。”店经理耐心地说着。 艾玉恬故作无奈地说:“前两天我来买的时候都看过了。改天吧!我今天赶时间,改天我再来看看有没有新货色。” 店经理依然和颜悦色地说:“谷夫人,很抱歉让你跑了这一趟,请稍候;我已经请小姐帮你办退货了。” “谢谢,麻烦你了。” 不到五分钟,艾玉恬又带着满意的笑容自服饰店里走出来。 “真不知是特权在作怪,或者是台湾的服务业已经到了一定的水平,带出来的东西竟能全退掉。”她喝了一口自家中带出来的白开水,将身子放松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休息。 望着人行道来往的行人,艾玉恬不由得想起稍早送支票去结谷叔时的情景…… 当她将她所有的积蓄——那张有八位数字的支票交给谷叔时,他的神情可以说是充满震惊及不信,或许他是不相信凭她一个薪水阶级的年轻女孩,竟能拥有那么多的存款吧!虽然它只是薄薄的一张支票,却是她省吃俭用,耗尽所有心神所攒下来的心血结晶,那笔钱原是预备用来寻找妹妹及准备将来购屋用的基金,或许对“谷氏”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但却是她的全部,事有缓急轻重,阿杰如此待她,她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只享福不担祸呢? “希望老天保佑,让阿杰能度过这次财务危机,会是谁?谁会想斗垮阿杰呢?怎会一直大量收购‘谷氏’的股票呢?”蔚蓝天空捎来的白云似乎要她安心似的,她吁了口气,将心中郁闷之气吐向白云。 她不禁笑自己如此孩子气的举动,伸手抹去玻璃上的白雾,“咦!时间超过了,啧,差点儿被开单子。”她连忙激活车子,将车子驶离仅距一百公尺远的路边收费员,朝阳明山的家前进。 没错!“家”,她已将谷宅当成是自己的家了,喜欢上有阿杰在的地方,这就是结婚后的归属感吗?艾玉恬耸耸肩,心想,或许吧! *** “阿杰,我走了哦!” “嗯,早点儿回来,不要逛到累着了。”谷成杰朝穿著轻便的艾玉恬挥手道别。 他望着她阖上的门,喃喃道出心中的疑惑,“奇怪,恬恬怎么连着两周的假日都跑出去逛街,可是也没瞧见她买任何东西回来,而且最近她又兴起带便当的念头,这到底怎么回事?好象自从那天她请假去逛街起就变了。” 心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趋使他不由自主朝二楼的更衣室走去。 “咦,果真如此!难怪要她别穿制服,她偏嫌挑衣服麻烦,原来……根本没有衣服可挑嘛!”他一一阖上空荡荡的衣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又变回从前节俭的她,只要能省的都省,能赚的都努力去攒钱,咦!莫非她又……” 谷成杰用力甩了甩头,想把心里那个想法甩掉,可是它却有如一颗毒瘤似的,任凭他如何挥都挥之不去。 “唉!希望不是真如我想的那般……”他叹了口气缓缓走下楼,打算前去印证他心里的想法。 *** 当谷成杰将车停在路旁,望着不远的前方,有位年轻女孩正挥汗如雨地踩着打气唧筒,拚命将气体灌入干扁的泳圈中,这副景象让他充满无力感的心怒火遽增。 “碰——” 他搥向方向盘的双拳似乎没有了痛觉,依然紧硬如石,“为什么?我不过想让她过得舒服没负担,她却……我是哪做错了,竟让她瞒着我继续摆摊子,难道她心里真的如此缺乏安全感吗?还是依然无法信任我呢?”谷成杰无言了,他望着前方那个孤单的身影,努力平稳心情,让智能重回他心中。 许久,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打开车门步下车,朝那个紧揪他心的人儿走去。 “小姐,都夏末了,还有生意吗?” “有……嘎!阿杰……你……怎么来了……”艾玉恬吓得连手里的泳圈掉了都不自知。 “怎么不该来,老婆都如此努力赚钱养家了,我这个做老公的……当然也该来帮忙喽!夫妻本来就该同甘共苦,难道你忘记……我们俩是夫妻了吗?”他弯身抬起掉落在地面的泳圈,从她手中抽出打气用的管子,径自学她之前的方式打起气来了。 没有任何质询、责备,反而使她的心有如他踩的打气唧筒,七上八下非常不稳当,“阿杰,我……我是想……反正假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这里拉拉嗓子叫卖东西,我……怕你反对……才没告诉你一声……就跑来了。”她支离破碎地说出临时编的理由。 “哦,是吗?”他将灌好气的泳圈放下,又拿了一个起来打气,他突然发觉这种脚踩的打气方式能使他心情平静下来,且能提高他的耐力。 “呃,没错……就是这样。”完了!他怎么一副完全不信的模样。艾玉恬低首望着他上下踩动的脚,他每踩一下,她的心就多跳了一下。 “哦?那好呀!我们就来个妇唱夫随,你既想拉嗓子,我就奉陪到底,若你嫌我喊得不好听,那我,就在一旁伺候你茶水如何?”他又完成了一个作品。 “可是,我习惯……” “唉!习惯是可以培养的。”他朝她笑了笑,又说:“就像衣橱里的衣服若少了,再买就是了,总有一天能把空柜子填满,你说是不是呀!” 这下惨了,他一定是发现了她衣橱里的秘密,唉!早知道,就不该把所有新衣服退得一乾二净。艾玉恬耸肩叹了口气,这下她无法顾及谷叔的交代了,看这情形,不告诉他说她已知道他的财务困难,行吗? “唉!阿杰,你也不能单怪我瞒着你呀!谁要你自己有了困难,却都不告诉我一声,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夫妻本该同甘共苦。”有了明说的打算,她决定要把刚才受的委屈连本带利讨回来,谁要他刚刚对她冷眼冷语的。 “困难?我有什么困难,我自己怎么不知道?除非,你指的是至今我依然无法打动你的心。”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直盯着她静待答案。 “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你怎么那么逞强,‘谷氏’明明有了财务危机,你为何还要我当个不知钱为何物的少奶奶呢?”她的火气被他挑了起来。 “‘谷氏’有财务危机?我这个‘谷氏’总裁怎么不知道……”他瞧她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是谁?是谁告诉你这种事的。” “是……咦,你该不会是真的不知道吧!” “告诉我,是谁对你散布这项不实的消息。”他心中怒火再度燃起,打算要严惩那些任意散布谣言的人。 艾玉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呀,就是你告诉我有人大量收购‘谷氏’的股票,而谷叔则证实了‘谷氏’面临财务危机,所以找才把我所有积蓄全给了谷叔,请他……”她急忙捂住说溜了嘴的双唇。 谷成杰扳下她捂着嘴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头说:“你哟……唉!事情没经查证就信了,还把财产全掏出来.像你这样的人,金光党一定很喜欢。”他语气转而严肃说:“恬恬,我慎重告诉你,我绝对是一个‘夫妻同甘共苦’的奉行者,所以就算有苦难,我也会用我的身子紧搂着你,带着你一同去经历,这样你了解了吗?”他紧搂着她的身子,没告诉她最后还有一段——但绝不让你的身子触着了任何苦难的考验。 “嗯,我知道了。”她快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 “知道就好。听着,把东西收一收,我到车上打个电话问叔叔,问他为何这么告诉你。待会儿我帮你将货抬到旁边其它的摊位兜售,嗯?”见她领首笑着,他随即快步走回车内寻求另一个解答。 艾玉恬从未见过他这一面——认真中带点严肃且还夹杂了些许紧张。以往他给她的感觉像是个大男孩,只有在公司里才得以窥见他严肃的一面,或许这次她真的做得太……用力,给他带来不少冲击。 “希望真如他所言,没有财务困难这回事。”她收回遥望他的视线,开始动手收拾才刚摆好的摊子。 在车子里的谷成杰听到叔叔义正辞严的理由,他不由得啼笑皆非,翻了个白眼,“叔叔,很抱歉,我没事先告诉你,原本我是打算等事情都稳定下来再说……好……我说……小艾就是恬恬,至于她的身分……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的,是我到艾氏……” 在电话另一端的谷仲忍听到侄子的说明,他不禁怪自己防人之心太重了,差点坏了阿杰的婚姻,还好那个女孩是个重情义的人,没有真中了他的计谋而离开阿杰,反而还…… “唉!都是叔叔我老胡涂——阿杰,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她可真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嗯……对了,她的支票……我这两天送过去……呃……也好,看是你们或她来拿也可以……至于谷泰吉他们那家子的股票,我依然照原定计画收购……就当是我迭你们的结婚礼物……阿杰,你就不用推了……不然就算是送给我未来的侄孙……好了,就这么说定,记得……先替我向她说声抱歉……还有……快点让她点头答应举行公开的仪式,我们谷氏的媳妇儿可是都得用八人大轿风风光光抬进门的……好……再见。” 谷仲忍挂上话筒拉开书桌的其中一个抽屉,“唉!人的缘分真是太奇妙了,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有了定数……”他将艾玉恬交给他的支票用一个信封袋装起来,放在她的那袋调查报告上面,他略微施了点力量才将这个沉重的抽屉拉上。 随着脚步声的远离,躲在黑暗中的抽屉似乎承受不起那封装有价值千万的支票,“啪啦!”一声,抽屉底部的木片有了裂缝,突来的振动使原本放在最上面的信封滑到旁边的空隙内,恰与一捆捆的陈年旧信混在一块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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