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凉如水,大地正臣服于黑幕之中,让万物静静的徜徉它的魔力里。
  树丛中传来的脚步声——
  “听说专门盗人家机密的’天使’,今天要来偷我们集团的重要资料?”一名躲在树丛后的黑衣男子问道。
  “是啊!前几天少爷发现天使潜入我们的电脑主机室要窃取我们集团最新产品的程式,幸亏少爷及阻拦,否则就被这个天使拷贝了”,所以少爷才叫他们今天一定要严加戒备,免得让那个天使得逞“
  “都快十二点半了,她还会来吗?”
  “笨,你有看过贼在大白天出现的吗?”
  “可是我们已经守好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另一个藏于墙后的男子说道。
  “她的计划未得逞,所以她一定会出现。”沉稳的男声在数十人背后响起。
  “少爷?”一群人压低声音惊呼。
  葛培优静静的站在众人身后,定定的看着屋内。
  她……一定会出现的,他有把握!
  这时,屋内精密的红外线侦防系统突然发出警讯。
  “来了,走!”葛培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手下便在他的带领下进入屋内。
  葛培优嘴角上的那一抹笑容,就像在取笑天使的愚昧。
  女人!真是蠢,设个陷阱就乖乖的往下跳,笨!
  他自傲的转开门把,期待里头的画面——天使会被他精心设计的栅栏关住,正苦恼的做着困兽之斗。
  当门打开的刹那,葛培优原本上扬的嘴角竟僵硬住。
  这……该死的天使!他在心里头咒骂。
  他的铁栅栏竟然有一张可笑的图画和一张粉红色的留言条。“打开。”他下令保镖打开栅门,取出那可笑至极的图画及留言纸条,葛培优愤怒的盯着那两张令他颜面尽失的纸。

  葛大笨蛋:

  你以为区区的小栅栏能拦得住本小姐吗?本小姐的聪明才智可不是你底下那些庸才豆腐渣比得上的。呵呵……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早已光明正大拿着葛氏集团的东西走了。想要捉本小姐的话,你这头自傲的笨猪再等上个三十年吧!哈哈……
  PS:当你看见这张留言时,我已经离开这幢猪窝二十四小时了,还有,为了不白白拿走你的心血结晶,我免费附赠亲手绘制的图画一张,画名定为:笨猪葛培优。那么,后会有期罗!
  噢,对了!忘了告诉你,男人真是蠢,尤其是你。

                             Angel

  看完之后,葛培优愤怒的将那张取笑他的留言及涂鸦图撕成碎片。
  该死的天使,他不会让这个使他颜面尽失的臭女人有好下场。等着瞧,他一定会揭发她的真面目。
   
         ☆        ☆        ☆
   
  英国 伦敦

  在面对着泰晤士河畔的凯茵散步大道上,罗列着成排的乔治亚式的建筑,静谧之中透露着典雅浪漫。
  一片乔治亚式的建筑物当中,有一栋可媲美白金汉宫的夏洛特城堡,也安静的徜徉于静谧的伦敦早晨中。
  但这精致城堡内部可不像它的外表般优雅。
  “夫人请下来。”一群打扮得如中世纪仆人的男女正跪在地上乞求着马上的贵妇。
  “母亲,请下来。”
  一名如阿波罗神般英俊健美、拥有褐色长发的混血男子,正对着马上的贵妇说。
  “我好不容易才爬上来,我才不下去。”坐在马背上,气质、外貌皆出众的贵妇不依的回答。
  “母亲,你不谙马术,这样在马背上动来动去很危险。”男子不悦的看着不肯妥协的母亲,一双手已准备将马背上的母亲抱下来。
  “开玩笑,我死去的老公、你的老爸——艾普斯夏洛特第一公爵可是骑术第一的贵族,我尚洛莉身为他的妻子怎么可能太差?”只要提起第一公爵,人人莫不尊敬,只有她这个儿子老是不以为然。
  “母亲,快下来。“男子关心的口气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命令。
  噢——生气了。尚洛莉拉紧缰绳,坚持不肯下马。
  开玩笑,难得这次她逮到儿子不在时要偷骑这匹国际马赛排名第一的黑马“神驹“,该死的管家沃特却早一步通报甫进门的儿子。
  都是沃特害的。她不悦的撇撇嘴。
  “夫人,请小心啊!神驹脾气暴躁,只有拉斐尔少爷制伏得了它,你可要小心啊!”老管家沃特一脸担忧的看着马背上的夫人。夫人是何等尊贵,万一不小心受伤那还得了。
  “拉斐尔少爷?”老管家已察觉出眸中的怒气与担忧。
  “母亲,别再耍性了,快下来。”拉斐尔看着神色不定的神驹,它看起来很不耐烦。
  “沃特,都是你害的。”尚洛莉不满的指责多嘴的老管家,手脚还不时挥舞着。
  跪在地上的仆人皆因夫人这大胆的举动而吓得魂飞魄散,夫人经常会有许多惊人之举,公爵在世的时候还会看紧她,但十五年前公爵因意外去世后,夫人有一阵子因失去挚爱的丈夫而伤心过度得几乎死去。
  但,就在为公爵举行追思大会时,她意外的在公爵的书房里发现一间密室,就是那个地方让她几乎死去的心又活了过来。没多久,夫人原本孱弱的身子也渐渐好转,又变得跟之前一样。而那间密室就在城堡内神秘的被流转开来。
  “偏不。”她执意要骑这匹世界第一的好马。
  脾气暴躁的神驹开始不耐的晃动,似乎对背上的人感到厌烦。一个抬脚,背上的尚洛莉差点被甩出去。
  “啊——”尚洛莉抓紧马鬃,被神驹的暴躁举动吓得花容失色。
  “母亲——,别抓马鬃,那会使马儿更愤怒。”拉斐尔冲上前去安抚脾气暴烈的神驹,生怕它伤了母亲。
  趁神驹安静之际,拉斐尔顺势抱下母亲。“扶夫人进去休息。”
  “我没事。”尚洛莉拍拍胸脯。
  “请休息,母亲。”拉斐尔恭敬中带有不容忽视的意味。
  “休息就休息嘛!”尚洛莉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
  识时务者为俊杰,趁儿子还没大发脾气之前溜之大吉是对的。尚洛莉察沉儿子眼里压
  掩的怒气,纵然有再多不情愿,她也不想直接挑衅儿子的怒气,顶多下次她再偷骑神驹就是了。
  于是,尚洛莉在侍女的搀扶下,一脸不情愿的走进城堡内。
  “若你们再看不好夫人,你们也别想活!”丢下这句话,拉斐尔带阒愠怒离去。
  “是,少爷。”仆人们恭敬的注视着盛怒的主子远去的身影,迟迟不敢起身。
   
         ☆        ☆        ☆
   
  “天气真好。”尚洛莉优闲的坐在泰晤士河畔的露天咖啡座里,享受着怡然自得的午后。
  看着熙来攘往的行人和路旁正在表演的街头艺人及一群群的观众……这个世界真是美好,她能这么幸福的坐在这里享受春天的阳光,真是难得。
  没错,她又偷跑出来了。所以,她才庆幸自己真难得……还没捉回去。
  呵!城堡里面现在一定又乱成一团了,哈哈哈!
  尚洛莉轻啜一口香醇又便宜的咖啡。嗯,与堡里的咖啡比起来,真是各有风味。
  正当尚洛莉悠哉的品尝着咖啡的同时,一阵嘈杂的叫骂声传进她耳。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她看见一群男人追着一个颇体脏乱的中国女孩。
  女孩跑进人群之中,一路上砸了不少摊子。
  “站住,你这该死的女人。”
  “烂男人,你去死吧!”女孩拿起路旁的椅子就往追她的人身上砸去。
  突然有人大喊:“警察来了!”
  那群男人一听,才放弃追她的动作,转身就跑。
  警察?桑融雪不解的看着四周。哪来的警察?奇怪!
  她幽亮的双眸扫着四周,突然,眸中映入一张直对着她笑的漂亮脸蛋。
  “是你喊的?”这个妇人……啊!是尚斐的妈。
  她会知道“尚斐”的一些机密、基本家庭成员,全仰赖她那超高的电脑能力。
  没错!她侵入尚斐的电脑,但很快就被他拦截,幸亏她逃得快才没被逮着。
  “没错!”尚洛莉笑道。
  “谢谢你了。”
  “在伦敦很难看到像你这样的中国人。”这女孩虽然看起来很脏,但隐约仍看得出来她有一张动人的清丽容颜。
  “你是指我狼狈的外表吗?”
  尚洛莉轻笑,“不是。你是观光客吗?”她的中文说得非常溜。
  “我是来游学的,结果钱包被扒走了,不得已就和刚才那群追我的男人赌钱,想要赚取回台湾的机票钱,没想到他们出老千,我一生气便将他们的钱和骗人的赌具都丢到河里……”桑融雪擦擦汗水淋漓的额头。
  其实,实际的情况是——
  她是来英国找寻她的梦中情人——尚斐,也就是夏洛特拉斐尔。没想到葛培优居然已查出她的长相,并掌握了她的行踪,结果一到英国,她立刻被葛培优的人追杀,更意外的是竟遇到尚洛莉相救,让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找到尚斐。
  尚洛莉大笑,“真的?”这个女孩她喜欢!
  “现在可糟了,我回不去了。”
  “如果不嫌弃,那就到我家住好了。”尚洛莉优雅的站起身。
  “不好吧!”异乡遇到同是中国人的同胞她当然很高兴,只是一口就答应似乎显得她太不矜持。
  “你叫什么名字?”这女孩愈看愈讨自己欢喜。
  “桑融雪。”
  “融雪?你就我洛莉阿姨吧!”呵!她喜欢,就不知道她那个木头儿子喜不喜欢?
   
         ☆        ☆        ☆
   
  夏洛特城堡内正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沉闷气息。
  大厅内一群侍卫和仆人纷纷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惊惶脸孔面面相觑。
  高高在上的主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侍仆们。
  “我说过,看不好夫人,你们也不用活了。”拉斐尔冷竣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怒气,但十足的王者气息却教这些下人吓得半条命。
  老管家沃特战战兢兢的对着拉斐尔开口:“夫人没从大门出去,所以守门的侍卫也不知情。她……大概……又爬墙出去了吧?”
  虽然拉斐尔少爷是他从小带到大的,但他仍十分畏惧少爷那不容人忽视的王者气势。
  少爷从出生就不喜欢哭闹,饿了、尿布湿了也只会轻轻哼几声,吓得他以为夫人生了个哑吧,三岁时少爷那种天生的王者气质便出现了,八岁时更明显,十岁就已定性了。他这才发觉,少爷与同年纪的小孩真的大不相同。
  拉斐尔冷漠的黑眸中并无太多的讶异,他早已习惯这样的母亲。他这般保护母亲,是怕母亲受到伤害,主因是母亲的身分特殊,定会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因为他除了是夏洛特家族的世袭公爵外,另一个身份则是冥狱界的黑色杀手“幻影”,这也是替他招来厄运的主要原因。
  所以,他才处处限制母亲尚洛莉的行动,为的就是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在凝重的气氛中,尚洛莉带着桑融雪出现在大厅。
  “夫人——”侍仆们一见到失踪三小时的尚洛莉,差点没抱着总是将他们的命吊在悬崖边缘的夫人痛哭。
  桑融雪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夏洛特城堡,以及跟中正纪念堂前广场一样大的大厅,与少说有数百人的侍仆,她惊讶地张着嘴。
  这个洛莉阿姨家真有钱!刚刚在车上还说她家的设备可能不是很好,希望自己不要见怪。这里的设备、占地,简直跟皇宫差不多了。
  原来,尚斐住在这么高级的地方。
  “融雪,这是我儿子拉斐尔,中文名字是尚斐。拉斐尔,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她叫融雪,是个记者。”尚洛莉热络的替两人介绍。
  桑融雪笑嘻嘻的看着一脸漠然的拉斐尔。她知道他叫拉斐尔,中文名字是尚斐,也知道他是冥狱界的杀手——幻影。
  “母亲,你捡个垃圾回来干嘛?”拉斐尔走近母亲身旁,警戒的看着一身脏透的桑融雪。
  她的企图很可疑,他想。但她的身上一直飘来淡淡的香味——那是夜来香的芳香。
  垃圾?尚斐的人品怎么跟她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她以为尚斐顶多像好友任羽韵的老公魅影一样——不爱讲话、讨厌女人、冷酷无情。没想到他不但这样,而且还更糟糕,一开口就字字尖锐,态度无礼又傲慢。
  “喂!谁是垃圾啊?你以为你穿得人模人样就是人吗?我看你才应该是在臭水沟中生存的蟑螂,嘴巴那么臭!”桑融雪拉拉他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衫,不服气地道。
  此话一出,大家皆惊慌失措的看着那个对少爷口出秽言、又粗鲁抓着少爷白衬衫的野丫头。她竟敢说少爷是臭水沟里的蟑螂!?
  向来只有少爷说人的份,可没有人有这等能耐辱骂少爷。
  “这位小姐,你不能这样跟夏洛特家族的拉斐尔公爵说话。”老管家沃特指正桑融雪不当的用词。
  “这种人也配不公爵?那母猪都可以飞上树啦!”什么公爵?屁!
  拉斐尔眼睁睁看着桑融雪那出于非常自然的举动——将她脏污的双手贴在他的白色衬衫上。
  这女人居然敢弄脏他的衣服。
  拉斐尔向来冷漠的俊美脸蛋,正因她无礼的言词与挑毋举动而变色中。
  这个出言不逊的女人,竟敢当众藐视、批判他的爵位!
  “把这个女人丢出去,不准让她踏脏夏洛特家族的地方。”
  “拉斐尔,她是我的朋友。”尚洛莉及时出声,表示她这个母亲还在。
  “母亲,陌生人是不可以随意进入这里的。”他不想看见这种蠢女人,那只会侮辱了他的城堡。
  “拉斐尔,她不是陌生人,她是我的朋友。”笨儿子,就是不会讲好听的话。
  “她弄脏我的地方和我的衣服,我饶她不死已经算她好狗运。”
  拉斐尔高傲的语气又再一次激怒桑融雪。
  “猪头,现在是人人平等自由的二十世纪,不是保守的中古世纪,你还以为你真的是高高在上的公爵啊?我看猪都比你的脑袋好。”她万万也想不到曾救她一命的尚斐竟然是这种目中无人的自大猪。
  她居然……骂少爷是猪头,又说猪都比少爷聪明……这女人……一群侍仆紧张地看着局势的变化。
  “你这没家教又没修养的野女人,快离开我的视线,省得你难堪!”
  “你这目中无人又自大的沙猪,快从我面前消失,省得我打得你满地找牙。”跟她斗?他的修行还不够呢!
  一旁的尚洛莉则呵呵的偷笑出声,这对欢喜冤家可真对味啊!她果然没看走眼,她那向来寡言又冷漠的儿子竟会对融雪破口大骂……
  “拉斐尔,不准对我的客人无礼。从现在开始,融雪就要住在这里,谁敢对她不敬就是跟我做对,大家都听到了吧!艾琳,带融雪小姐下去盥洗,美芙去挑几件衣服给融雪穿……”尚洛莉完全忽视儿子的存在,亲自指挥着大家。
   
         ☆        ☆        ☆
   
  沐浴完的桑融雪,那雪白的肌肤透着出浴后的香气粉嫩,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穿上尚洛莉差人送来的白色丝质贴身礼服,更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
  侍女仔细的梳着她俏丽的短发,并将她拖地的裙摆拉好。
  此时,另一名侍女走进卧室,“夫人请小姐下楼用餐。”
  “好,谢谢。”桑融雪站起身,看着身上那件出自名师设计的礼服,她第一次穿这么昂贵的衣服,感觉怪别扭的。
  更要命的是,竟然要她踩着三寸高跟鞋!
  要命,从她懂事以来一直穿着慢跑鞋,长这么大她可是头一次穿这个东西。
  “小姐?”女侍催促着一动也不动的桑融雪。
  “噢,走吧!”管它的,顶多滚下去出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桑融雪自我建设完毕,便提起千斤重的脚往楼下移动。
  呼!桑融雪轻吁一口气,不就这样吗?下楼梯有什么困难的。
  瞧,她不是顺利的从弯弯曲曲的楼梯、走道平安的走过来了吗?没什么嘛!
  正当桑融雪仍在庆幸之余,走廊的另一头出现了拉斐尔高大英俊的身影,跟在他身旁的是老管家沃特。
  拉斐尔黑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刚刚那个野女人……竟然变得如此漂亮。他在心中暗暗赞叹她的惊人美貌。
  桑融雪看见正朝她这边走来的拉斐尔。“拉斐尔?”虽然拉斐尔的人品极差、态度无礼,但他那英俊的贵族外表地该死的吸引她。
  “没想到你穿起衣服来还挺像个女人。”拉斐尔淡漠的脸上有着取笑的意味。
  是夜来香的清新香味……这女人身上的香味在沐浴完后更加明显。
  该死的拉斐尔!“闭上你的臭嘴,笨猪公爵。”桑融雪生气的踩着高跟鞋,不自在的拎着拖地裙摆欲离去。
  这个该死一千万遍的拉斐尔,最好吃饭噎死、喝水被水呛死、出去大卡车撞死、下雨天被雷劈死……她愤恨的诅咒着。
  “桑小姐,你不可以这样跟少爷讲话。”沃特紧张的看着一向面无表情的少爷,他实在会被这个说话直接又不文雅的桑小姐吓得心脏病发。
  “跟猪有什么好讲的?”她撇撇嘴再次迈出步伐。
  “桑小姐,你不可以骂少爷是猪……”沃特再一次纠正桑融雪的不当用词。
  “哼!猪就是猪。”桑融雪吐吐舌不屑地道。
  就在走廊的拐弯处,桑融雪由于不习惯高跟鞋垢高度又被拉斐尔恶意消遣,结果当众摔了个狗吃屎。
  “该死的拉斐尔,都是你害的……”桑融雪低咒着害她跌倒的元凶。
  没想到元凶那不屑的声音立刻冷冷飘进桑融雪耳里——
  “真可笑,没事装什么淑女。”
  “少爷,不扶桑小姐吗?”沃特提醒拉斐尔该绅士的为小姐服务。
  “不必了。”拉斐尔耻笑的越过趴在地上的桑融雪,未曾停留半刻。
  桑融雪看傲慢的拉斐尔不但不扶她,还恶意取笑的走过她身旁,简直快气炸了。
  “可恶的拉斐尔!”她拿起高跟鞋,狠狠的丢出两记变化鞋,直中拉斐尔的后脑勺。
  “少爷?桑小姐,你怎么可以对少爷动手?少爷,你要不要紧?”沃特紧张的看着坐在地上正洋洋得意的桑融雪,又着急的看着拉斐尔依旧无表情的冷漠脸孔。
  “活该。”说完,桑融雪还不忘做鬼脸嘲笑他。
  “走!”拉斐尔轻哼一声,便亲自走向中庭。
   
         ☆        ☆        ☆
   
  “可恶,可恶的拉斐尔,你去死,去死啦!”桑融雪拿着一个用乾草在破布里捏成的可笑圆头,上头还贴着拉斐尔的名字,她正用针死命扎着。
  后头三楼阳台上的拉斐尔,由静静的看着坐在他家如茵地草坪上的桑融雪。
  这女人八成是来搞破坏的,瞧她身旁的草坪已被她拔得参差不齐,活像野狗啃过的模样,而她口中还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再这样下去,他那如茵的草坪再过不久肯定会变成又光又秃的月球表面。
  迅速下了楼,拉斐尔悄悄来到她身后。“无聊。”他轻啐。
  职业是贼又是训练有素的个中高手桑融雪,对于细碎的声音当然敏感。
  “谁?”有人接近她,她竟然不知不觉。
  “白痴。”
  “又是你,笨蛋拉斐尔。”桑融雪没好气的撇撇嘴。看来他比她还厉害哩!居留让她不知道有人接近。
  “别像野狗一样,乱啃草皮。”他冷淡的瞥她一眼。
  桑融雪看着散落一地的草及坑坑洞洞的草皮,不禁心虚了起来。她是一时气极才会做出这种事的嘛!又不是故意的。
  等等,野狗?他又暗示她是狗!?说她是小狗就算了,竟然拿野狗做比喻?这个该遭天谴的沙猪公爵。
  “闭上你的猪口!”可恶!
  拉斐尔不屑的瞄她一眼,不理会她又吼又骂的夜叉模样。“白痴。”说完,他便走进屋内。
  “可恶的拉斐尔,我一定要让你臣服在我的裙下。”桑融雪信誓旦旦的说着。
  气死她了!
  竟然跟她预期中的他完全不一样。不但恶劣到极点,又差劲极了。
  可是,她不会让拉斐尔老是当她是陷形人或其他什么低劣的动物,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要惹他嫌,她要拉斐尔的心属于她、人也属于她。
  从他在德国救了她一命后,她就发誓——要他属于她。
   
         ☆        ☆        ☆
   
  桑融雪熟练的执起弓箭,朝二百公尺处的靶心射去。
  “哇,正中红心。”尚洛莉拍手高呼着。
  “小意思。”桑融雪扬扬柳眉,骄傲的笑了笑。
  这点雕虫小技还难不倒她,她可是身经百战,各项运动都近乎精通,再加上她职业的需要,她简直快练成啦。
  咻——
  一枝银色的箭从桑融雪的鼻尖飞过去,落在她方才射中红心的箭上。她的箭在瞬间被那支银色的箭削成两半。
  “啊?”桑融雪看着自己被削成两半的箭,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这只该死的猪公爵,处处与她挑战就算了,还处心积虑地灭威风。该死的拉斐尔……
  “儿子,融雪的箭术很厉害。”尚洛莉第一次看到这么厉害的女孩,配她家的拉斐尔果真相称。
  “雕虫小技。”拉斐尔不以为然的拉着神驹转身离去。
  “混蛋,你有种就下来跟我比一场。”该死的臭男人,竟然平稳的坐在马上将她的箭射穿。
  “凭你?哼!”自不量力。
  “该死的拉斐尔,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他那副欠揍的样,他竟然用他的鼻子跟她说话,简直是瞧不起她嘛!
  “下辈子再说。”说完,拉斐尔驱策神驹,将气得七窍伸烟的桑融雪抛在脑后,快速的离开靶场,朝他的狩猎区前进。
  桑融雪搭箭拉起弓,快速的朝马上的拉斐尔射去。
  “看你还臭不臭屁,哼!”
  偏偏,拉斐尔轻松的接住身后的暗箭。
  “女人。”笨!他不屑的轻哼。
  他对女人没兴趣,更对这种暗箭伤人的女人没好感。
  “可恶!”桑融雪气原地跺脚大骂。
  臭拉斐尔,你快趁现在嚣张吧!因为你就快成为我的俘虏了。桑融雪试图以这种对目前来说不太可能实现的理由平息自己的愤怒。
  这场战有得打了!她想。
  当天晚上——
  “你在干嘛?”拉斐尔不带感情的黑眸正盯着树上的女人。
  “溜马。”
  “白痴。”大半夜溜马?神经病!
  桑融雪小心翼翼的将羽毛尚未长齐的小雏鸟放回鸟窝。“别再掉下来罗!”她摸着小鸟轻轻说道。
  “拉斐尔,走开。”这猪挡在下面像根木头,她要怎么下去啊?
  无奈拉斐尔根本不为所动,故意听而不闻。
  “该死的猪,你快给我滚开!”真是气死她了,他分明是故意不走,想看她裙下的春光。
  “下来啊!”拉斐尔故意仰头看着她跨坐在外的白皙双腿说。
  “你……该死的…”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她只能杵在原地无法动弹。没想到拉斐尔竟也是色狼、变态!
  拿起鞋子,桑融雪毫不留情的就往底下的人砸去,地该死的都被拉斐尔轻松的闪躲过。
  “你这个下三滥的大色猪公爵。”
  “你到底下不下来?”
  “不下!”
  “随便你。”
  反正那树枝也快断了。拉斐尔想着便识趣的往后退,接着便听到啪的一声和桑融雪的惨叫声。
  “活该。”他看到地上的笨女人一眼,真笨!她还以为他看她那双腿吗?他是看到那残弱不堪一击的树枝快被她压断,才会提醒她快下来,偏偏她桑大小姐硬是要误解他的用意。
  “该死的拉斐尔……”桑融雪痛呼。
  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臭男人,恶魔!
  “笨女人。”拉斐尔踩着轻松的步伐,带着不屑一顾的表情离开。
  “恶魔。”桑融雪抚着与地面接吻的玉臀低喃。
  该死一万次的拉斐尔,都是他害的,害她忘了该如何安全着地、害她的屁股到现在还在痛!扰乱了她的思绪之后,还视若无睹的转身离去也不懂怜香异玉扶她起来。
  可恶,什么烂公爵嘛!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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