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阵冷风挤进了狭窄的窗缝,若有似无的掀动了薄薄的纱帐。
  突然,一个个轻啄似雨般落在他脸上。水犹寒被吵醒了,轻蹙起浓眉,他伸出原本枕于脑下的手臂,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献上火辣辣的一吻,吻得对方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被单下的你又是一丝不挂的?”水犹寒手背不自觉的摩挲她粉嫩的颊,食指一勾,勾过那条犹带体温的丝被,覆盖住妻子雪白的身躯。
  随风舞好不容易从刚才那一吻中回过神来,她舔了舔唇瓣,仿佛意犹末尽般。“你的体温足以温暖我……但你却让我等得陵着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她瞪着和衣而眠的水犹寒,半噘起樱唇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睡得很熟。”哦!原来这就是她为什么在睡梦中还紧蹙着眉的原因。
  “可我一整天没看到你那!你回来至少该让我知道。”
  这男人难道不知道她为了他担心了一整个晚上!
  她一直都表现得柔柔弱弱的,今晚他是第一次见识到她泼辣的一面。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我回来啦!娘子。”他促狭的逗弄她。
  “你……”可恶!他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还嘲笑她,但天知道她有多么喜欢看见他爽朗的笑容,因为,它们出现在他脸上的机会是这般的渺小。
  “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在这三更半夜的,你想说什么?”
  “我……”看着他那张俊容上邪气扬眉的表情,令随风舞神魂颠倒,差点闪了舌,“我……想谈谈菁妹。”
  “菁妹?”他的剑眉又扬起。
  “嗯,我听菁妹言下之意,她一直视你如兄,而我和她的年纪又相近,所以我建议让你们结拜为异姓兄妹,你不反对吧?”
  水犹寒并不在乎他在别人心中的地位是如何?那全部不干他的事。阮姑娘将他视为兄长也好,薛老敬他如主子也好,他都无所谓,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他的妻子。
  他温柔的勾起她的下颚,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
  “如果这是你今晚要和我谈的主题,那么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她想问的当然不只是这个,甜甜地微笑道:“寒哥哥,你不觉得菁妹亦称得上是位大美人吗?”话语中似乎有一丝酸意。
  水犹寒的黑眸闪动了一下,“我以为你已将她视为朋友了?”
  “当然。”其实这不是她原本想要问的,但她的脑海却莫名地闪入阮菁菁无瑕的容颜……如果不是由他亲口证实,她真的不能完全安心,她对其他的女人总是心存芥蒂的。
  水犹寒唇角隐隐含笑,他以眼角搜寻着妻子美丽的娇颜,口中轻轻低吟。
  “鬓发如云,簇黑的眉似两弯新月,翘挺的俏鼻子,丹唇皓齿、秀丽明亮的瞳眸仿如清澈的绿潭——”
  随风舞的臻首完全垮了下来。“原来,那阮菁菁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一位大美人!”轻咬下唇,随风舞的嗓音有一丝喑哑。
  “哦?我以为我将我娘子形容得够好了。”
  她不敢置信的皱起眉头。
  她眨了几下眼后才算完全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你真坏!”并作势转身不想理他。
  但他似铁般的手臂轻易的将她拥入怀里。“你的问题都问完了吗?娘子。”
  她的心跳声几乎盖过他的声音。“寒……寒哥哥,既然菁妹妹的家被大洪水之后己毁于一旦,你何不就让菁妹在这里待下来?”
  “我没赶她走的意思。她爱待多久,就待多久。”而他自己并不会在这里久留。“还有问题吗?”
  他一个翻身,她已被他压于身下,两人的身躯紧密的接触……她再次震慑于他的雄伟。
  随风舞口干舌燥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目光落在他左肩的受伤部位,她微启朱唇,水犹寒已替她接了口。
  “我建议你还是别顾左右而言他。”他咧嘴一笑,封住了她无言邀请的红唇,然后他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温柔的抚着她的娇躯。
  随风舞仅存的一丝思绪,全在刹那间飞离了她的脑海,此刻唯一她能想、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攀附着水犹寒那坚硬强健的体躯,直到两人登上欢愉的高峰……
  水犹寒望着肩上狰狞的伤口,心中十分不解。
  为什么?若是在以往,这伤口早该在两天前即不药而愈——难道……难道是他体内起了什么变化吗?可是,到底是怎样的变化呢?
  水犹寒不敢让自己多想。他漫不经心的在伤口上了药,拉好衣服,拧眉取下墙上的“雪刃”,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阮姑娘。”水犹寒的语气一如往常般的冷淡,他步出房门,随手掩上房门口。
  阮菁菁全然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含笑打着招呼。
  “水大哥,早!菁菁是来请水大哥和舞姐姐用早膳的,对了、舞姐姐呢?”
  想起被单底下那只熟睡的幼狐,水犹寒轻蹙起眉。
  “她人不太舒服,还在床上歇着呢!”
  “舞姐姐生病了?”阮菁菁表现出吃惊的样子。
  “我马上去请大夫来。”
  “不必了。”
  “可是……”
  “这是她的老毛病,歇会儿便没事了。”
  阮菁菁仍犹豫着,最后她忍不住又道:“那么待会儿我端碗热粥过来,顺便探望一下舞姐姐是否好些?”
  水犹寒非常确定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连他现在都没有把握他的娘子什么时候才会恢复人形?
  他望进阮菁菁眼底。“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她。”这句话应该说得够清楚了。他将“雪刃”架上背,扭头离去,“走吧!”
  他们离开前,阮菁菁仍不忘对紧闭的房门抛以忧心的一眼,才急急跟了上去。
  水犹寒往园子里走,他想先看看“药材”。盯着脚下的成果,水犹寒不得不承认,阮菁菁确实将它们照料得很好,他蹲下身,静静注视它们半晌。
  若照日子推算,今晚午夜是采撷“噬血兰”的最好时机,而“银翘草”与“兰腥根”则得等到七天后月圆之时。
  “阮姑娘,城东有家药铺,里面的王大夫你可熟悉?”
  “有几面之缘,薛老犯风湿痛的时候,菁菁曾上王大夫那儿抓过药。”阮菁菁心里非常好奇,水大哥怎么会突然问起王大夫的事呢?
  她看着水犹寒伸手摘下“银翘草”,“兰腥根”的叶片,然后起身将它们交到她的手中……
  “待会请阮姑娘到王大夫的铺子里,去帮我的夫人抓几帖提神补气的药……我要拜托阮姑娘把这两片叶片沾附于你的袖口,以便让王大夫能一眼瞧见。”
  虽然阮菁菁心中十分纳闷,但她保持缄默地点了点头。
  一双绣花小鞋在半空中轻轻摇晃着,一曲不成调的旋律曲,随风舞心不在焉地轻哼着。
  她忿忿不平的想道,她回来不过两天,而他也整整失踪了两天!这男人真是可恶至极,他明知她已养成和他形影不离的习惯,他怎么能丢下她一人离开?难道他不知道一旦他不在她的身旁,她就浑身不自在的什么事都做不下去吗?
  突然,一阵风刮动了随风舞头顶上的枝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她仰首探望,伸长胳臂折取那片在自己视线最近的绿叶,却一个重心不稳险些翻落井底。
  随风舞的双手立刻牢牢抱紧树身,她忍不住吁了一口气——好险喔!
  略微调整一下姿势,她突然发觉薛老正瞪大眼往她这边看。
  “我打扰了你是不是?薛老。”随风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呃!没有这回事……”天啊!他这条老命差点没被她吓掉。薛老咽了一口口水,心有余悸地拉起袖口拭冷汗。
  随风舞静瞧了薛老半晌,终于按捺不住她的好奇心。
  “薛老,你边砍柴,我们边聊聊好吗?”她总觉得薛老的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像是个“正常”的下人。
  “老身十分乐意奉陪。不过,夫人,你不觉得如果你能到这边坐着,我们就不必这样扯破喉咙的聊天?”
  他也就不需一边砍柴,还得一边心惊胆跳的分神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方才她……真是吓坏他了。
  “嗯!我下来了。”她点了点头。她之所以坐在天井上迟迟不肯下来,是因为她希望自己是第一个瞧见寒哥哥进门的人。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啊!薛者不禁在心底发出感谢低语。
  “薛老,你在这里待了多久?”随风舞以手托腮的问着。
  薛老砍柴的手迟疑了一下,最后将斧头暂且搁置于一旁,他擦着汗,仰首凝思片刻。“大概有……四十个年头了吧?”
  四十……咦?寒哥哥怎么可能——
  “其实这里以前住的是薛姓人家。”薛老似有无限怅然的道。
  “咦?这么说来,薛老你……”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薛老叹了一口气,微微眯起的眼似乎已回到了过去。
  “其实我并非开州人,在我二十五岁那年因家乡闹饥荒,我带着新婚妻子与仅存的家当一起逃难至此,从此便在这里落地生根。慢慢的我开始经营布匹生意,而且逐渐做得有声有色、评语甚佳,我唯一遗憾的是妻子一直未能传出喜讯。
  “我的妻子不忍心见我膝下无子,于是三番两次力劝我纳妾,在妻子的坚持之下二十五岁时,我纳了一名小妾,隔年这名小妾为我产下一子,她本人却因难产而回天乏术。
  “我妻子对这个孩子十分宠溺,而我又整天忙于生意,根本无心管教,等我注意到时,我儿子已被宠得无法无天,在我妻子去世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我稍一管教,他就把我这个做爹的当作仇人一般……多谢夫人。”
  接过随风舞递给他的手绢,薛老拭着泪,感激的低语。
  “我不知道鹏儿是在什么时候染上恶习?等我发现急欲阻止时,根本已是无能为力,鹏儿早已债台高筑,他不仅拖垮了我一手经营的布店,甚至还打算偷偷瞒着我,将房子地契拿去偿还赌债。我当然是不甘心,而与他抢夺,他在老羞成怒之下,对我拳打脚踢……
  “我在万念俱灰之中,本想抱着地契跳崖,一死百了……要不是碰上了爷,恐怕我已在阴间地府做孤魂野鬼了,”薛老对水犹寒的感激之情洋溢脸庞,“爷不但替我赎回了这间屋子,还好心的要我安心待在这里……夫人,爷平常虽然不爱说话,其实他真的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义气凛然的大侠。”
  关于这一点又哪需要他人来说明呢?随风舞淡淡的一笑。但随即为薛老的遭遇红了眼眶,她轻蹙起眉道:“那么,后来你儿子……”
  “唉!我带着爷赠予他的一袋银两,从此与他断绝父子之情,再也不曾见过那不肖子,至今他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早已经看开一切了。”薛老沉痛的说。
  “但要原本凡事均让人侍奉的你,反过来去侍奉着别人……岂不委屈了你?”
  “嗳!话可不能这么说,侍奉爷是我心甘情愿的,再说,爷从未提过要我去侍奉他——唉!但在鬼门门前走过那么一回,我对现在的生活已是甘之如饴,何来委屈之说?”薛老叹了一口气,一张老脸露出真心的笑容。
  随风舞亦表示赞同地点着头。她瞥见薛老手上的斧头,不禁微笑的提议道:“让我来帮帮你吧!薛老。”
  “这……这怎么成呢?夫人。”
  “怎么不成?你别瞧我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一路上,可都是我在照顾你的爷呢!”她骄傲的说着善意的谎言,说得是脸不红、气不喘。
  敌不过随风舞脸上的笑容,薛老虽然心中百般不愿,还是将手中砍柴的家伙乖乖的交到她的手上。“夫人,我看——”
  “薛老,我看你先站到一边去,小心斧头无眼!”
  经随风舞的这一提醒,薛老岂只好听话的站往一边去。
  “夫人,你的双脚是微开的。”薛老关心的指正她的姿势。
  “是吗?”随风舞连忙站稳脚步。
  “夫人,斧头是很重的。”薛老再次点明事实。
  “嗯!”随风舞双手使力一提,这才明白原来斧头真的很重耶!
  “夫人?”
  随风舞扬眉看向薛老,很好奇他老人家这会儿又为了什么事吵她?
  “你忘了摆木头了。”
  随风舞顺着薛老的手势低首一望,为自己的迷糊而讪然一笑。
  盯着连抱一块木头都显得吃力的随风舞在他眼前缓缓地举起斧头,薛老不禁骇然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让她做一次,一次就好了,若是再来第二次的话,他的心脏铁定会挺不过去的。
  “你在干什么?”
  结果,薛老吓呆的圆膛着老眼,双手紧紧压住胸口,眼看着斧头与另一把从天而降的大刀在下一秒分别嵌入他背后的木桌与木椅里,椅子在瞬间一分为二,桌身则裂出一大条裂缝!
  “薛老,你要不要紧?”随风舞低叫一声,慌张地冲上前,扶住双腿发软的薛老,并指责地瞪着跟在后头的水犹寒。“瞧你把他老人家吓成这样子!”
  也不知道是谁在吓谁?水犹寒在心中暗忖,紧蹙的浓眉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你知不知道若非我出手快,方才你一松手,险些砍断了自己的脚掌?”
  “我……”她完全没有注意这严重的后果,怔愣了一下,“我……只是听见了寒哥哥的声音……结果双手就……对不起,薛老,是我吓着了你!”
  惊吓至极的他只能干笑地摇摇头。阿弥陀佛!
  “薛老,下次别再让她做这种危及他人的事来。”拔下斧头,水犹寒把它还给老人家。
  这……他这样说真是不公平!随风舞看着离去的水犹寒背影,再瞧了一眼惊魂末定的薛老,她先对老人家丢下歉然的一笑,再提起裙摆追了上去。
  “这全部怪你,人家是因为等你等得无聊到了极点,才会想找些事来做啊!”
  “阮姑娘呢?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有她的陪伴?”
  “菁妹还在园子里忙着……我在那里又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妨碍到她……寒哥哥,你这一整天都到哪去了?”她在园内只是愈帮愈忙,此刻她只希望那些被她不小心踩死的药草,不会令菁妹气晕了。
  “我去办事。”
  “舞儿明白寒哥哥是出外办事,但你为什么不带舞儿一起去?”她忍不住兴师问罪。
  “这对你很重要吗?”水犹寒闻言,停住脚步问道。
  “嗯!”她拉高裙摆,严肃地点头。
  水犹寒剑眉扬起一边。“下次我会记得的。”
  他猿臂一伸,将尚在犹豫要不要轻易原谅他的随风舞抱了过来,嘴角绽放一抹笑纹。
  这一切瞧在薛老眼里,他不禁露出会心的一笑。
  “寒哥哥,你先把衣服给脱了。”
  随风舞随手掩上房门,转身劈头就说出这句话。
  “做什么?”水犹寒瞧着她,眼神中充满不解。
  “让我看看你啊。”她没多看他一眼,匆匆勿走向另一头的柜中取物。
  “我以为你昨晚已经看得够多了。”水犹寒挑了挑眉,将“雪刃”挂好。
  随风舞闻言躁红了双颊,“大白天的,你认为我想干什么?”
  水犹寒露出浓浓的笑容,“如果我的娘子真‘愿意’做些‘什么’的话,我也不会反对的,不过,娘子,你不觉得这种事在床上做会比较舒适吗?”
  随风舞一张俏脸迅速飞上两朵红霞,她在桌子旁坐下来,拿出手里的瓶罐。
  “快脱下衣服,让我瞧瞧你的肩伤。寒哥哥,你能不能正经的在这里坐下?”她拍了拍身前的椅子。
  昨天一整晚她不断的告诉自己,等寒哥哥回来,她一定要先瞧瞧他的伤,岂知她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然后……嗳!一切都要怪他不好,害她忘了正事。
  她当然不肯承认是她先企图诱惑他啊!
  “我不认为有此需要。”水犹寒伫立于脸盆前,掬了把清水洗净尘埃,“早上临走前,我已经自己上过药,现在已没事了。”
  “真的?”她还是不太放心。
  看到随风舞忧心的面容,令他冷硬的脸孔不觉柔和下来。“别忘了,你的夫君并非普通人。”
  正因为如此,她才担心啊,“但是,寒哥哥……若依照你以往受伤的情形看来,你的肩伤早就该愈合了,寒哥哥,你的身体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定是因为她的缘故,随风舞不安地思忖。
  水犹寒则暗忖,是否老天爷终于听到了他长久以来的祈求,并作了回应?
  不!如此没有把握的事,他决不会轻易道出,否则则到时又是一场教人承受不住的失望,此情何以堪?
  “舞儿?”瞧见随风舞突然之间红了眼眶,水犹寒侍然地将举到一半的杯子又放回桌面。
  “一定是舞儿的关系,是我身上的诅咒连累了你!”
  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阻止她落泪,天知道他有多怕瞧见她的泪水,那会令他万分不舍。
  “不!绝不是因为你,我想是疲劳使然吧!为了查寻猢二他们的下落,我一直无法好好的静下心来修养,才会延缓了伤口的愈合。”
  水犹寒的话让随风舞突然想起另一件要事,她边拭着眼角,边爬在水犹寒的身躯上,找了个最能令自己感到踏实的姿势,紧紧的搂着他宽厚的背,侧耳倾听他稳健的心跳声,汲取着属于他的气息。
  “你有了那两人的踪迹?”她好奇的问。
  “什么事让你这么认为?”他很自然地揽紧她的小蛮腰。
  “无缘无故的,你不会要菁妹上铺子去为舞儿抓药,难道猢二两兄弟也在城里吗?王大夫那儿是不是短缺了‘银翘草’、‘兰腥根’这两种药材?”
  水犹寒讶异的俯视他的妻子。
  “我瞧见菁妹回来时,衣袖间还沾附着几片药草……舞儿这样猜想对吗?”
  妻子的聪明令水犹寒不禁露出赞赏的笑容。
  “昨天在街上,我无意间听只有人议论纷纷地在谈论一个叫‘万盛堂’的地方,据他们所言,那里出入的人似乎十分神秘,虽然成立至今不到一年,却已备受武林人士多方瞩目,在好奇之下,我便前往一探,却发现他们守卫森严。”他皱起眉头。“于是我找了一家客栈就近在一旁观察着。一直到傍晚时分,我瞧见一名大夫匆匆进了‘万盛堂’。我足足等了三个时辰才儿他慌忙离去,一路跟踪之下,我明白他是城东的王大夫,至于他为何面色凝重,是因为他店里已无‘万盛堂’所需的药村。”他躲在屋顶上方,听见了王大夫的喃喃自语。
  “所以你想要利用王大夫替你引来那些人?这就是你为什么要菁妹上王大夫那儿的目的?而且如果你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会在今晚拜访这里?”
  “你说……我该如何奖赏我聪慧的娘子呢?”他唇角露出更大的笑容来。
  “别再丢下我……不管你到哪里,都请记得让我跟着你。”她不要再品尝那种见不到他时的惶恐无助的心情。
  这男人是她的全世界,因为,她是如此的爱恋着他呵!虽然他的心门始终不愿为她敞开,但她能了解那是因为他的害怕使然。
  他之所以保守地不敢再动感情,是因为他无法再次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手里死去,而他自己却无能为力。

  敏敏备注:此章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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