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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的时光匆匆流过,雨蓉升上了二年级,毕维麟也考上了企管研究所。 表面上看来,雨蓉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过着标准大学生的生活。只不过,她从来不参加社团或群体活动,尤其是星期五晚上。她向来都没有空。 周淑娟已经找到了一位知心男友,正是她刚进摄影社,第一个对她说话的男孩曾明辉。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就是他们的写照吧! 有时周淑娟来我雨蓉玩,要在周五和曾明辉的一票同学去夜游,但雨蓉总是拒绝说:“我要去上家教。”周淑娟不接受这种理由,“上完课以后再去啊!反正我们十点钟才出发,从阳明山走阳金公路去淡水,吹吹海风、看看星星嘛!” 周淑娟说得让雨蓉很向往,但她还是只能摇头, “不要,我上完课以后就很累了,我真的不去了。” “是吗?好吧!我发过誓都不勉强你的,只好遵守诺言了,可是下次一定要跟我们出去玩喔!” 雨蓉点了点头,“一定。” 周淑娟是她最好的朋友,在这孤单的台北城,在这茫茫人海中,她很感激还有周淑娟这样开朗的人在她身边,让她对人生还存有一点乐观的想法。 也因此,雨蓉找了个星期假日的时间,和周淑娟、曾明辉等一伙人出去踏青散心。 雨蓉的娟秀外表、沉静气质,自然吸引了不少追求者,但是,她都委婉地拒绝了。 周淑娟把雨蓉拉到一边问:“怎么?这次出来的男生,你都不喜欢啊?” “我还不想交男朋友。”雨蓉嘴里是这样说,心里却想着,她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去交男朋友。 “别这么肯定嘛!先认识认识有什么关系呢?”周淑娟对于好友一直保持单身的情况,可是抱着一份热心的责任感呢! “不用了,真的。”雨蓉还是推拒了。 尽管雨蓉和所有的男孩保持距离,但总是有几个特别不肯死心的,像刘毅洲就是其中一个。他是电机学会的会长,才能、干练自是不用说的了,尤其有一等一的耐力。 他的追求方式也与众不同。除了鲜花、电话、邀请之外,他还会写诗给她,一个电机系的男孩,却拥有诗人的文笔,令雨蓉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终于,在大二下学期的某一天,在他苦苦的哀求之下,她答应了和他去看电影。 “好吧!去看看也好。”她点头说。 “真的?你刚刚说的是好吗?”刘毅洲睁大了眼晴问。 雨蓉带着笑容,再次点了头。虽然他邀约的时间是星期五晚上,但是六点的电影到八点就绪束了,她应该还赶得及去毕维麟那儿的。 “太好了!”刘毅洲几乎想跳起来欢呼。 “到时见。”雨蓉向他道别,走回宿舍。 在她内心深处,早明白这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但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她,真的很想尝尝什么叫做约会的滋味,什么叫做纯纯的爱情?这只是一个十九岁少女的小小梦想,命运之神应该不会毁了它吧? 午后,宿舍里其他的室友都外出了,雨蓉把周淑娟请来一块儿喝下午茶。 她将约会的事告诉了周淑娟,周淑娟立刻大表赞成,“雨蓉,你终于开窍了,我还以为你要出家当尼姑了呢!” 雨蓉浅浅微笑,“只不过是看场电影而已。” “这是别人的一小步,却是你的一大步呢!” 雨蓉明自她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给周淑娟倒过茶以后,她又问:“说说你和曾明辉学长的事吧!” “他对我一直很好啊!”周淑娟甜蜜地笑道。 “那你对他呢?”雨蓉喜欢听他们的事,因为这让她觉得人间还是有希望的。 “当然也很好啊!可是……”周淑娟的笑容一下子又化为愁苦,“他上了研究所以后,功课很忙,都快抽不出时间陪我了。” “为什么?压力很大吗?”雨蓉吸饮了一口茉莉花茶。 “嗯!他说要看的书一大堆,他都快消化不完了!而且最要紧的是,有个超级无敌大天才在他们班上,所以老师自然对他们也做同样的要求!” “哦!”雨蓉已经隐约猜出那是谁了。 “那个人就是毕维麟学长,你也知道的,明辉说毕学长在大学时都是第一名,上了研究所以后,更是完全专注在课业上,连以前缠着他的那些女生都不管了,简直就是过着柳下惠的生活。我觉得好难想像哦!一年多前我才看见他床上躺着一个女生呢!没想到这段时间,毕学长改变了这么多。”周淑娟如今对毕维麟已经没有感觉了,但还是觉得他是个很奇特的人。 “不晓得是为什么?”雨蓉低声问,像是在问自己。 “明辉说可能是他为了要继承家业吧!你知道吗?毕学长是私生子耶!他妈妈是小老婆,生下毕学长不久以后就去世了,后来他爸爸把他带回毕家,让他成为毕家唯一的儿子;但毕家的太太、女儿都欺负他。排挤他,所以他才会特别力争上游,想要有好表现来博得他爸爸的信任,以后他才能当上继承人啊!” “真的?”雨蓉一时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没骗你,这些都是明辉告诉我的。啊!我明白了,难怪毕学长会一个人住外面,明辉说他自从上大学以来,都是一个人住在天母,很少会回毕家,他大概是不想见到那些人吧!” 雨蓉开始慢慢了解了,原来在那栋太大、太宽、太冷清的屋子背后,有个这样的原因存在…… “我觉得毕学长真像是谜一样的人物,每天都自己开着黑色的跑车来学校,不是在研究室,就是在图书馆,要不然就是回去只有一个人的家,他怎么都不会疯掉啊?”周淑娟问得很天真,却也很真切。 雨蓉试着让声音保持正常,“或许他真的就是专心在课业上吧!” 周淑娟耸了耸肩,“明辉还说,毕学长是天蝎座的,没事绝对不要招惹他,因为蝎子一反击起来,是谁也受不了的!而且,他还是AB型的,标准的双重性格,够恐怖了吧!还好当初我对他只是一时迷恋,我想,我根本不适合他这么可怕的人,我还是跟明辉最速配了。” 周淑娟像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却没发现雨蓉的脸色己经刷白了。 “嗯!这茶泡得真好。”周淑娟说得口都干了,拿起茶杯喝了几口。 抬起头,她却看见雨蓉脸色不对,“你怎么了?” “有点头晕而已。”雨蓉胡乱找了个借口说。 “我们不谈毕学长了,讲到他就觉得怕怕的。来说说那个刘毅洲吧!他写给你的诗可不可以给我看” “好啊!”雨蓉答得有气无力。 她从抽屉拿出那些信纸,一点也不保留地全递给周淑娟,因为她很清楚,这些诗她很快就得烧掉了…… ※ ※ ※ 到了星期五晚上,赵雨蓉在宿舍里来回踱步,差点想打电话给刘毅洲取消这次的约会,因为上次周淑娟跟她说的话,实在给她太大的刺激了。要是被毕维麟知道她这次的约会,天晓得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还是算了吧!她决定放弃这小小的心愿了!但是,她的行动太慢了,刘毅洲竟兴奋地提早半小时就来了,如今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两人来到西门町的国宾戏院,刘毅洲先带她找到位子,然后说:“你坐在这儿等一下,我去买饮料。”他很体贴,很绅士,雨蓉压住内心的不安,微笑点头。 不会有事的,她一再告诉自己,只不过是看一部电影而已,她又没做什么坏事,何必怕成这样?但是,她心中某一处却还是隐约觉得惶恐。 过了一会儿,电影院里的灯光暗了下来,银幕上开始放映下一次影片的预告,可刘毅洲还没回来。雨蓉左边的空位坐下一个人,起初,她未在意。但是那人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左手。 她诧异地几乎叫出声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安静。” 这声音……这声音难道是……他?雨蓉的背部升起了寒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那手指的感觉,那传来的体温,确确实实就是在每周五拥抱她的毕维麟! 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行踪,为什么他会来这里?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雨蓉正在惊疑慌乱中,刘毅洲却回来了,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 “喝吧!可以暖暖身子,这里的冷气挺强的。”刘毅洲在她右边坐下。 “谢谢。”雨蓉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电影开始播映了,这是一部浪漫的文艺片,正符合最近的情人节风潮,因此辣看电影的几乎都是情侣档。电影的情节很美,约会的感觉也很好,雨蓉喝了一口热巧克力,本该是甜甜的滋味,但她却感到无比苦涩。 只因为黑暗之中,毕维麟的手一直用力地握着她,始终不肯放开。 电影的最后一幕,是一个温馨感人的结局,所有的观众都发出满足的赞叹,然后站起来纷纷离开戏院。 “好看吗?”刘毅洲微笑着问。 “嗯,“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回答。 由于汹涌的大潮让大家几乎走不动,于是刘毅洲拉起她的右手,半带羞涩。半开玩笑地说:“别走丢了喔!” 但就在拥挤的人群中,雨蓉还是和刘毅洲走散了。因为她的左手被毕维麟紧紧的握住,他环住了她的肩膀,使力一拉,就将她带往另一个方向。 “雨蓉?雨蓉?”刘毅洲在混乱中失去了她的手,心慌地想找寻雨蓉的人影。 但是,他永远也不会找到…… ※ ※ ※ 走出了戏院,毕维麟一声不响地拉着雨蓉,直接走向停车场。 他几乎是用”丢”的将她推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上了车,用力关上车门,发出极大的声响。 雨蓉知道自己这时该保持沉默,免得更加惹怒他。她悄悄地做了个深呼吸、拼命叫自己不要害怕、不要紧张,双手却忍不住开始颤抖。 夜景在窗外飞逝而过,毕维麟的车速快得惊人,直到车子奇迹似的安然地开到了天母,停进大楼的停车场以后,雨蓉才敢让出一口长长的气。 毕维麟没有立刻下车,双眼瞪着方向盘,仿佛想控制体内的怒气,却又无法办到。雨蓉猜不出他究竟想怎样,但她有种很糟糕的预感。 终于,他敲了方向盘一下,发出惊人的喇叭声响,雨蓉吓得缩起了肩膀,像只随时都要跳起来的小兔子。 “可恶!”他咬着牙咒骂了一声。 他瞪了她一眼,先行下车以后,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握住她的右手,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折断。他粗鲁地推着她走进电梯,直到进了十三楼的屋子,然后一把抱起了她,直接大步走向卧房,将她整个人丢在大床上。 雨蓉正觉得脑中晕沉,挣扎着要爬起来时,却看见毕维麟从衣柜拿出一条丝带,神色严峻,不知要做什么。 “你……你想怎么样?”她不禁开口问。 “是你不听话,我不得不罚你。”他慢慢走近床边。 她退缩了一些,试着想要解释,“我只是……和朋友去看电影,看完了以后……我还是会到这儿来的。” 他阴沉的脸上写着危险,“你要我碰别人碰过的手?吻别人吻过的唇?”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她急忙辩白。 “很快就会是了!”他大吼道。 雨蓉开始感到愤慨,忍不住顶嘴道:“就算是又怎样?我只不过是你星期五的女人;其他的时间,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上前压住了她的身体,开始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直到她无法动弹。 “放开我!你疯了是不是?”雨蓉不敢相信他竟会做出这种事,虽然他以裸照威胁她和他上床,但他从未有过如此可怕的行为。 他退开了一些,伸手脱下黑色衬衫,“你是我的,星期五是,其他时间也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控制我?”. “有些东西我不会和别人分享,包括权力、名声和女人。” 看着他疯狂的双眼,雨蓉明白他是认真的,这认知让她感到无比恐慌! 他终于熄了灯,在黑暗中摸索她的身体,他的动作一如平常热情,但是今晚却更加激烈、狂乱,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掏空,要将她的所有取尽。 “放开我……放开我……”雨蓉的双手被固定在床边,只能惊慌地轻喊。 他冷哼一声,双手却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的热火,“是你逼得我这么做的,为了要得到全部的你,我会不惜将你囚禁在这间屋子里,如果你胆敢再去招惹别的男人,处罚将不只是这样!” 她的身体颤抖了,只能住由他随心所欲地挑弄、撩拨、探索,她早在很久以前就明白抵抗是多余的。 “不要……不要那样……”她还是忍不住求道,因为他正舔吻着她最敏感的地方。 “我就是要这样,我要你和我一样发了疯才甘心!” 他对她的弱点再熟悉不过了,轻而易举地就让她全身因欲望而轻颤。他故意将前戏拖得极长,雨蓉沉浸在无数次性感的漩涡里,几乎都要昏了过去,直到他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才终于进入她的体内,让两人的欲求得到暂时的纾解。 “说,说你是我的!” “我……我不是任何人的……”尽管意乱情迷,她仍然倔强。 “我会让你记住自己是谁的!”他有意折磨着她、逗弄着她,不让她真正的满足,也不让她忘却了需要,他太会耍这种把戏了。 雨蓉紧咬着下唇,几乎就要开口求他了,但是,她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一只受困而无助的小猫咪。 他望着她脆弱的表情,心头的某一处软化了。大手摸上她的红唇,将拇指伸进她嘴里让她含着,“小傻瓜,你还是这么不可爱……”说着,他加重了劲道,一次又一次地侵占她的美丽与温暖,两人终于在愈来愈强的律动中得到解脱。 在达到高潮的那一秒,雨蓉不自觉的紧咬住他的拇指,全身霎时都僵硬了,这是多么令人难耐又期待的结束,她几乎要觉得这甜美感觉是种痛苦滋味了。雨蓉心想,这就是今晚的惩罚吧!应该够了吧!于是,她试着想躲远一些。 “别动,“他还不肯退出,继续沉溺在她的柔软之中,“你是我的,你的身体告诉了我……”他在她耳边喘息着说。 她无话可说,等他解开她双手上的束缚后,她立刻转身背对着他,整个人像是快要散开了一样,只想沉入无边的梦乡。 但他却又从后面将她纳入怀中,低声警告道:“累了是吗?还早呢!你今晚是别想睡了。” 他说到做到,那晚,他要了她整整一夜,这就是他的惩罚方式。 每当她忍不住闭上双眼,呼吸也逐渐平稳时,他就会又故意碰触她的敏感地带,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面对另一场甜蜜的战争。 “我还要你……”他一路从她的背部吻下去。 雨蓉仍在半梦半醒中,无力反抗,也无力反应,只能闭着眼晴发出微弱的抗议,“别……别这样……我累了……” “是你自找的。”他说得冷酷无比,迳自对她做出最火辣的动作,双手画出慵懒的圆圈,制造出一波波的电流; “拜托你……”雨蓉不自禁扭动着身子,她快被烫坏了。 “以后还敢不听话吗?”他轻咬着她的耳垂。 “不敢了……”一次就够了,她不想重复在电影院里那种惊恐的感觉了。 “乖。”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还不肯放弃想要折磨她的念头。 是的,他总是以征服她为乐,每当感觉到她的融化时,他会发出满足的叹息,而那声音回响在她耳边时,总让她以为是听见了恶魔的召唤…… 从此以后。雨蓉彻底学乖了,她对所有的男生都不假辞色,因而为她赢得了”冰山美人°的称号,就连普通的同学们也不太敢接近她。 她不得不孤独,不得不冷淡,只因有一双眼睛正监视着她,无时无刻,无所不在。 就这样,春去秋来,九年的时间过去了。毕维麟念完了企管研究所,当完了两年的预官兵役之后,他进了家族企业,虽然是总经理的职位,却是实际的领导者,而今,他已是三十岁的菁英人士。 而雨蓉呢?她读完了教育系研究所,通过高等考试,进入教育部担任公职,专业而一流的工作效率,心无旁骛的集中力,让她很快的当上了组长,二十七岁的女性组长,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表面上,她和所有的同事没有两样,按时上下班,将所有心力贡献在工作上,只不过,她每个月都要到妇产科医院一次,检查是否怀孕,再拿一个月份的避孕药。 还有,每个星期五晚上,她都没有空,面对同事们的疑问,她只说,“我去上课,学烹饪。” 她没有说谎,她真的去学了烹饪,但九点一下课,她就直接来到天母的房子,像例行公事一样等待毕维麟回来。 他一直没有稍减过对她的热情,每次熄了灯以后,他就会在黑暗中尽情的与她缠绵,从来不会给她太多睡眠的时间。有时会让她觉得,光亮中和黑暗中的他根本是两个人。即使偶尔她的经期来了,他也要将她吻够、摸够,才抱着她沉沉入睡。 不过,每个星期六早上八点以后,他就不会再出现了。 有时,她会在八点之前醒来,一个人躺在床上,因为身体酸疼而无法动弹,就那样默默看着他穿衣。打电话,但两人却不做任何交谈,有如陌生人一般。最多他也只是丢下一句:“下星期五见。” 当他因公出国时,她还是要在每个星期五过来,对着电脑萤幕和摄影机,她的影像会传到千万里之外,他可以在地球的另一端,用电脑看见她在房星的一举一动。 他就是这样近乎变态地控制着她,但他只要星期五的夜晚。 而今,报纸上不断刊登他要结婚的消息,这是两大企业家族的联姻,牵动众多的利益关系,当然受到万人瞩目。 看着这样的报导,雨蓉第一次为自己打算起来。二十七岁了,或许她的人生应该转个弯,从黑暗的星期五走到光明的地方去才是…… ※ ※ ※ “喀啦!” 大门被打开了,又被关上了。躺在床上的雨蓉立刻惊醒,此刻时钟正好响起,十二点了。原来她才睡了一个小时,竟然梦那么多的往事,这……这就是所谓离别前的感受吗? 毕维麟的脚步踏进卧房,在黑暗之中,她可以听见他脱下衣服的声音,然后,他一句话也不说地躺到她身边。 他伸出手,立刻就要脱下她身上的睡衣,用意非常明显,不管她等了多久,不管她是否睡着了,总之,他就是要她! 她闻到了别的女人的香水味,那是她一向都没有资格过问的事。 不过,这次她却必须开口说:“等一下。” 他停下了动作,她极少在这时候说话,除非有什么相当重要的事。 她先深呼吸,鼓起莫大勇气,“在开始以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们之间……应该做个结束了。”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坦白说……我已经去相亲了,是我同事介绍的,对方人很好……很有诚意,而且……我年纪也不小了,我……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庭。”她不知练习了多少遍,才能顺利地说出这些话。 他沉默了片刻,雨蓉几乎以为他要发火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放你走? “我知道你也快结婚了,到时……怎么还能维持……这样的关系呢?我们该结束了,该各自走……自己的路才是。” 他又沉默了,这次更长,更让人觉得要窒息,“你打算了很久是不是?” “我……”她一时语结,不敢直接回答,“我知道当年……是我招惹了你,但过了这么多年,你得到的还不够吗?我……我真的累了。” “累了?也就是厌倦了吧?”他的语气总是如此讥讽,“我了解了。其实我也正想找机会对你说,我们是该结束了。” “真的?”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流露出欣喜,而她立刻感觉到她的双肩被他握紧。 “怎么?你很高兴是吗?”他可不满意极了! 她不敢回答,唯恐激怒了他,这一”自由”的机会可能会被毁了。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么,就让我留下个特别的回忆吧!”他低下头,惩罚性地封住她微启的双唇。雨蓉闭上眼晴,承受这火般燃烧的吻,她不是不动情,这都是最后一次了,她无法对自己否认,他总是能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他像头野兽般,扑上她的娇躯,粗鲁地址去她的睡衣,却又缠绵无比地抚弄她的身体,让她又像火烧、又像雨淋,冷热感觉交错。 “都多少年了,你还是会发抖。”他一边嘲弄着她,一边缓缓进入她。 她如同往常一般,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泄漏情感。 他却命令道:“喊出来,这是最后一次了,喊出来给我听!” 她摇了摇头,却立刻让他发火了,腰间的力量加强了,他更为深入地折磨着她,一定要让她濒临疯狂的边缘。 她终于松口了,指甲抓进他的背部,“不要……” “我要,我要听,听你失去控制的声音……”他汗湿的身体包围着她的娇躯,但她的柔软却包围着他的坚硬。 “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她的声音都破碎了,咬着他的肩头忍住呻吟。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你?”他的语气里藏着某种压抑。 他将满腔压抑化为动作,不断地侵占着她的身子,在他一再的冲刺之下,雨蓉几乎要昏过去了。 她忍不住轻声求饶,“别这样,停下来。停下来。” “你不会要我停的,说,说你要我继续!”他强逼着她。 过度的快感冲到脑中,雨蓉已经快忘了自己是谁,“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让它结束……” 承受不住过多的激情,雨蓉真的昏过去了。 ※ ※ ※ 星期六的早晨,雨蓉一如往常的醒来,可毕维麟己经不在房里,这情景就像她这九年来常见的模样,昨晚的事仿佛就像梦境般蒸发了。 但是她一转身,看见床头的便条纸,上面却写着:下星期五,你不必来了。 旁边还有一张支票,金额是空白的,随便她要填多少。 雨蓉站起身,最后一次在浴室洗过了澡,回想着过往九年的一切,自己也不敢相信,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结束。 她将纸条和支票都撕碎了,丢进垃圾桶里,然后从皮包拿出这屋子的钥匙,也一并丢进垃圾桶。好简单的动作,却结束了这复杂的九年。 她换上衣服,一切穿戴整齐,走出卧房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有些失落,仿佛背离了过去九年的生活,也背离了自己心中的某一部份。 不过,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绝对绝对是暂时的。另外一条路才会更适合她!于是,她转身离去,不让自己再回头。 ------------------ 本书制作:柔情花园 扫校:兰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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