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节


  藤堂高野一双剑眉倒向眉心拧紧,眼睛盯着面前的照片良久不语,而站在他前方的任我始终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他的老板一脸阴沉的表情。
  这阵子总裁始终眉头深锁,久久盯着桌上的照片,面无表情得教人害怕,而且过于沉默,总裁的话越来越少了。
  他昨天收到一份传真,是副总裁……喔不,是前任副总裁藤堂高作已飞抵比利时,总裁不知何时才会有所行动。
  “任我,副总裁人现在在哪儿?”藤堂高野突然回过神,问向任我。
  “副总裁刚抵达比利时。”
  藤堂高野冷笑。高作八成会循着地图马不停蹄地赶赴伯雷那琪旧矿区,如果真让祖父猜中,高作在抵达伯雷那琪旧矿区,也就是梵谷曾住过的矿区,等到发现手上那张最后十二葵是膺品,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
  真该派人暗中跟着他,拍下他那惊愕不信的窘态。
  他唇角的冷笑突然转为大笑,笑声惊天动地,任我不解地望着他失常的情绪反应。
  “总裁……”
  “还记得我的吩咐吗?”
  “关于雪莉小姐的吗?”
  “不是!”一提及雪莉两字,藤堂高野原本平静的心湖又激起了阵阵涟漪,怒不可遏地拍桌斥喝。
  任我吓了一跳。“总裁……”
  藤堂高野发觉失控,连忙想平复自己的心情。“我要你记得,这阵子达星饭店顶楼和办公室不要设定密码锁。”他要等着高作“登门拜访”。
  任我暗吁口气。“是。”最近总裁和雪莉小姐似乎处得不好,总裁时常一个人盯着桌上雪莉小姐的照片,一看就是好几个钟头;奇怪的是,既然总裁和雪莉小姐同住一起,为何还要盯着她的照片好久?
  似乎……总裁深爱着雪莉小姐。若他的观察没错,总裁爱雪莉小姐的程度远远超过之前的朱儿小姐。
  朱儿小姐在总裁心目中只能算是个床伴,自从上次的饭店枪击事件后,朱儿小姐便被总裁遣回日本,现在待在一家疗养院里。他从未见过总裁发这么大的脾气,几乎将朱儿小姐折磨得不成人样,朱儿小姐受了太多的刺激,如今精神仍异常,医生也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好了。
  雪莉小姐也背叛总裁,但总裁却以别的方式折磨她。
  靠NASA的人遗留在饭店的资料找到雪莉小姐的真实身分,然后等待良机将雪莉小姐囚住;总裁被她背叛的震撼比朱儿小姐的还大、还要愤怒,但总裁却没以对待朱儿小姐的方式对待雪莉小姐,反而将她囚住,甚至给她很好的衣食,还派了由美去照顾她。
  而总裁自己却时常待在办公室里,盯着雪莉小姐的照片一盯就是几个钟头,所以直觉认定总裁一定非常爱雪莉小姐。“总裁,我能问一个题吗?”
  藤堂高野以眼神回应,任我沉默了会儿,才悠悠地问:“总裁,你爱着雪莉小姐是吗?”
  藤堂高野全身紧绷,双眼闪烁着悒愤,声音喑哑。“什么时候以你的身分可以过问我的事了?”他眯起眼,像头欲爆发的狮子。
  “总裁,或许这不是我能过问的,但老爷有交代,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危;雪莉小姐的的身分让我不能不问清楚总裁你的心意是如何。”
  “祖父要你盯着我?”他的口气冷硬,全身都处于备战状态。
  “不是盯,老爷说了这是关心。”这是老爷吩咐他这么回答的。
  他冷哼一声,“哼,关心?我不晓得祖父依旧不信任我。”难道他这几年所做的还不够吗?他用祖父教的冷硬手段扩充达星集团,在商场上,他的字典里只有狠、冷、绝这三个字他,逼迫了多少公司不得已依附在达星底下,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地抽空一间公司的股票,这些全是为了什么?为的只是一个专制独裁的老人!
  而祖父到现在仍不信任他!“老爷不是不信任总裁,而是他希望能有个人帮总裁看着。老爷说了,他不希望达星易位,希望达星的执掌人永远都是藤堂家。”
  藤堂高野站起身转向背后的玻璃帷幕,光亮的玻璃反映着他俊邪逼人的端正五官,他忽然扬起冷绝的笑容。“我会,我会守着达星,若这是祖父要的,我会守着它。”当他放手达星,便再也无法立足于藤堂家,甚至无法立足这世上,他不会如此葬送自己的前途。
  闪着坚定的眼神,藤堂高野的心中有了打算。
   
         ☆        ☆        ☆
   
  一声惊天动地的开门声将沉睡中的室惊醒,她还来不及反应,丝被便被掀了开来,身体被压制住,瞬问,身上的衣服嘶的一声裂开,一件白色睡的袍就这么破烂不堪地被抛到地毯上。
  接触到冷空气肌肤因而冰冷,她忍不住颤抖,但这时一双炽热唇瓣印上她白皙肌肤,强迫地占有每一寸,彻底尝遍,冰和热的交接让她禁不住弓身低吟:“啊……”
  藤堂高野几乎是带着愤怒回来,没有思考室对他无穷尽的吸引力,便冲进房里打算和她一起燃烧,当他的唇触及她柔嫩的肌肤时,满满的欲望更加饱和而肿胀。
  他含住蓓蕾,以舌尖逗弄,她的身子弓得更厉害,双手滑过他滚烫的颈项牢牢勾住。她就像朵盛开的娇花,白皙中带着粉红,褐色的发丝如缎般铺泻在床榻上,他抱住她的纤腰,将她揉进怀中,身子逐渐下滑,舌尖的挑逗也跟着往下延伸……
  她突然倒抽口气,手指探入他浓黑微带金色的发丝,肺里的氧气全被抽空,腰际一阵痉挛,倒抽的气息更加急遽。他以舌尖碰触她最隐密的地带,盈握纤腰的手掌因为欢愉而更加捏紧,甚至爬上酥胸,揉捏着坚挺的蓓蕾。
  “高野……”她不晓得为何他会这般狂野,如此激烈渴求,他的挑逗是这般让人心颤,她因为欲念上的渴求而全身颤抖。
  他抬起头,将她压回床榻上,迅速解下身上的束缚,以膝盖分开她的双腿,让满涨欲望抵住她的私密处,让她感受身体的滚烫;他吻住她,以狂野的舌尖翻起一阵惊涛骇浪,掠夺她的呼吸和甜蜜。
  当身体亢奋达到饱和时,他猛力挺进她体内,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节奏快速而激烈。他的每次侵入都让她忍不住呻吟,声声轻柔的喘息听在他耳里如同咒语般,让他更放不开她,汗滴融和在两个躯间。
  “高野……啊……”她惊讶地将头搁在他颈间叹息。
  他埋入更深,直直挺进最深处等待释放自我,将她的臀托高,律动的频率加速,任意在她身上飙驰,而她只能无助地摇头抗拒这沁入心扉的震撼,让他恣意狂野地折磨着她。
  在一声低沉的呐喊中,所有的律动全化为一点一滴的暖流,留在她身体最深处,而他则仍留在她体内不打算离开。她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做,为何会一句话都不说就要了她。
  “高野。”
  他闭着眼虚应:“嗯……”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她的问话勾起了他体内的邪恶因子,他睁开眼以手掌撑起身子,嘴角扬起了令人熟悉的浅笑。“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羞怯地别开脸。“为什么一回来便……”
  他不可遏抑的笑声在室内回荡。“便如何?和你做爱?”
  他就这么喜欢口无遮拦吗?或者,他偏就是想看她羞愧得无地自容的表情!“对,没错。”她有些气了。
  “那么你可态忘了自己现在的身分,据说,听说,你现在身分是我高野的情妇、我床上的床伴。怎么,我不能心血来潮的玩弄属于我的东西吗?”他的嘴角有着冷酷的笑容。
  她脸上的血色顿时去了一半,双唇也白得可怕。原来在他心目中,她的身分仍是这么低贱,这几日的相处仍没改善彼此间的关系,她渴望着他的原谅,却仍旧不可能。
  她这么忍气吞声为的不只是ZC,更为了他。
  因为爱他,因为陷入,所以她义无反顾;而他却忽略了她的爱,执着的仅认清她的背叛,却忽略了她的乖顺所为何来,她怎会爱上这般邪冷如撒旦的男人?
  藤堂高野抽身离开,大剌剌地站在床尾看着她赤裸的玉体。
  她惊讶地连忙扯过一角丝被遮在身前,撑起身子。“高野……”
  他冷笑,声音里几乎全是冰冷的震动,最微乎其微的感情隐藏在深处、不容人察觉。“看看现在的你,你已经沉沦了,若我现在抽身,将你踢到一旁去,不知你会有什么反应?”
  室紧咬住下唇,不准自己掉泪。她该高兴的,他若愿放她自由,她该高兴的,但为何……他单滕跪上床,顿时床榻陷了一个凹陷,他英气逼人的俊脸逼近她,和她仅有咫尺之距。他的手覆上她饱满的双峰,以手指揉转着凸起的蓓蕾。“不过放心好了,你的身体对我来说还有可利用的价值,我还不想这么快放手。”他懒懒地叹了口气。“或许,等我腻了再说吧。”
  她的脸因他的挑逗而涨红,停止了呼吸。他不能这么任意妄为,纵使是她背叛他在先,也不能!他捏住她的下颚,占有她红润的唇瓣,而她就像个木头人般任她亲吻,他突然咧嘴笑开,“你这样,我会以为自己在跟一块木头调情。”他揉捏她双肩,等她全身舒适地放松了下来,他才开始另一次更令人撼动的掠夺……
   
         ☆        ☆        ☆
   
  巴掌大的黑盒子发出声响,井打开盒子,萤幕自动开启,闪出一道ZC交叠字,底下衬着绿色棕榈叶,奎令人熟悉的变调声音由扩音器传出:(鬼、星、壁、井、室。)“奎,室到台湾去了不在。”壁先回了奎的话。室不知道为什么,都超过一个礼拜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该不会玩疯了吧?
  “奎,我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星将身旁探头脑的路绮拉到身前,在她耳边呢喃:“你自己自我介绍。”
  路绮皱起眉头,怯怯地开口:“奎……奎,你好,我是路绮。”好奇怪喔,半个人影的画面也没有,就对着萤幕上那个旋转不停的标志讲话,好像白痴。
  (我知道你,NASA的人。)路绮不好意思地搔头笑笑。“那是以前啦。”
  “奎,绮想进ZC,你同意吗?”壁问。其实他也不排斥绮,只是他还很怀疑她的能力,而且若她加入,他也怕星这家伙会分心,到时候一起出任务会增加危险性。
  路绮睁着闪闪发亮的眼睛,双于交握胸前,一副期待万分的模样。“对对对。
  我想进ZC。”她需要刺激点的生活。
  (很抱歉。)奎的一句话彻底将路绮推至深渊,她垂下双肩低下头,可怜兮兮地嘟着嘴。
  “奎,难道不能通融吗?”星看不下去路绮那副可怜相。
  (到目前为止,ZC的成员数我只想维持这样,不想再增加。)星火大地咆哮:“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不懂得变通?多一个人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星的咆哮很没道理,明明前些时候路绮在要求加入ZC时,他还持反对的意见,坚决反对到底,不让她加入跟着他一块儿出生入死,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
  “星!”壁出声喝止。也不想想奎可是ZC的领导人,星不但一点自觉也没有,居然还敢对着奎咆哮,太没大没小了!壁又瞪了星一眼。
  “你凶我做什么?”星一把火烧起来可以六亲不认。
  (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奎淡淡地警告。
  “唷!你现在是打算拿领导人的身分来压我啰?”
  糟糕,星好像气得快把通讯器给砸了……井连忙将通讯器移远一点。“星,你冷静下来。”
  “妈的,你要我怎么冷静!?我早就看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不顺眼了。他见不得人,偏偏就喜欢玩这种诡异的游戏,他若不是长得像妖怪就是有什么隐疾,才会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害得他想骂人却找不到实在的形体好开火。
  “我不准你批评奎!”甚少动怒,也从不将情绪反应表现出来的鬼,居然一把揪起星的领口,差点拳头相向,震得一干人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也让他们来不及反应鬼的情绪。
  “鬼……”井铜铃般大的眼睛直直的瞪着鬼,嘴巴大张忘了合起来。
  鬼发觉自己失控,连忙放开星的衣领,一声不吭地坐回椅子上,而星仍呆愣住。
  壁倒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鬼,而不是一向冷漠看人,一副毫不在乎的嘴脸,也不是那冷绝得不像话、没有情绪神经也没有痛觉神经的鬼。
  (鬼,别动怒。)奎淡淡地安慰。
  鬼的眉头微拧了下,随即又缓开,然后便将目光调向远方。
  星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从没见过鬼发这么大火,应该说他从未看过鬼流露过任何情绪反应,今天还是头一遭。
  “星,你没事吧?”路绮关心的问。似乎注定她的八字和ZC不合,否则为什么打从她介入ZC成员的生活后,他们便为了她而时常动怒,如今连最不容易表现出情绪反应的鬼都发火了,这……她是不是扫把星啊?
  望着路绮一副受到伤害的可怜模样,星情不自禁地搂过她往怀里送,紧紧抱着她安慰。“我没事,别担心。”
  (我这里有个任务。)“可是室不在。”壁仍为了室流连台湾忘返而有些火。室到底在做什么?说好一个礼拜,现在都已经超过一个礼拜,竟然玩得不想回来了。就算不回来也得联络他们吧,这女人……回来后要好好教训她!
  (你们再告知她一声。)“既然这样……奎,是个怎样的任务?”壁望了眼众人,尤其是星。大家的精神体力都已经恢复,而星脸上的瘀青也消失,至于远在台湾玩得忘了时间的室,肩胛上的枪伤也己痊愈,几乎看不到受伤的痕迹,大家都可以再出任务了。
  (藤堂高作又来委托,目的物是“最后十二葵”。)众人一阵惊诧。
  “奎,你没搞错吧?‘最后十二葵’我们已经交到你手上啦。”井充满疑惑的问。
  “没有错,奎,‘最后十二葵’我们是以往常的方式交到你手上,为何现在又要我们去偷‘最后十二葵’?”壁也不解。
  (不,你们偷到手的“最后十二葵”是个膺品,真正的“最后十二葵”仍在藤堂高野手上。)星大发雷霆。“你是说,我们拼死拼活,室甚至为了任务受枪伤所偷来的梵谷画作是假的!?”妈的,他一想到为了梵谷这张死人画作,自己是如何被朱儿那妖怪“摧残”,他就想宰人!(是的,没错。“最后十二葵”仍在藤堂高野手上……不,该说是在他祖父,也就是日本保守党大老藤堂永月的手中,而藤堂高野手上的假“最后十二葵”是藤堂永月的杰作,藤堂高野也是最近才被他祖父告知他拥有的“最后十二葵”是膺品。)“那藤堂高作也是最近才知道画作是假的?”壁做了最保守的假设,假设藤堂高作原先并不知道画作是膺品。
  (没错,藤堂高作和藤堂高野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藤堂永月一直不承认高作的身分,而高作一真有野心夺走藤堂家的一切,“最后十二葵”对他来说就是个契机,唯有“最后十二葵”才能帮助他夺得藤堂家的一切。)“藤堂高作和藤堂高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井惊叫。据说他最近的心脏不怎么有力,恐怕这会儿会被吓得暴毙。
  “原来这就是他之前委托我们偷画的目的,想要以拥有‘最后十二葵’来顺利入主藤堂家。”
  壁了解地轻笑。若真是这样,那这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藤堂永月不会让辛苦打下的江山被高作夺走,而高野更不可能放手让高作夺走一切。
  若依日本人的民族性,一旦自家产业被人夺走,在家族的地位便会一夕之间顿失,从此这人便再无翻身的机会。
  而他也能想像得到同作的处心机虑,目的恐怕是为了打倒高野,因为高野占有藤堂家的一切,让他无法入主藤堂家;更因为藤堂永月的不承认,让他有心挑战藤堂永月这日本保守党大老的权威。
  “或许我该问一句,为何‘最后十二葵’能帮助高作夺得藤堂家产?”
  (当初梵谷在画这幅生前最后遗作时,情绪已跌到最谷底,往日深爱的恋人逝世,画作又得不到认同,他对人生已充满绝望,他决定以自杀来了结残生,于是将生前的种种挣扎、不安、和哀凄化为一幅最后遗作,“最后十二葵”于焉然诞生。
  而他有一阵子曾在一处矿场当传教士,替矿场里的工人传教,那时候是他体会人生美好的一段时光,于是他绘了许多幅天使画作,但由于他时常抛开牧师的身分下矿场帮忙矿工们,于是被教会取消牧师资格。
  在那时,他对人生充满了绝望,便将一张张天使画像撕毁,而唯一一张幸存的天使画作称之为“黄金天使”,这是一幅以黄金为颜料绘制成的天使画像,因为画作里天使的美和安详,让梵谷重拾对人生的信心,梵谷便将这幅藏在一个隐密处,而藏画地图便绘在“最后十二葵”画作背后。)“就像藏宝地图一样!”星的头脑永远只能想到这一层。
  “也就是说,藤堂高作真正想要的不是‘最后十二葵’,而是隐藏在画作背后的地图,他真正想要的是‘黄金天使’。”路绮发挥了归纳事情的长处,将事情前后整理统一,得到最终结论。
  (没错。)“而藤堂永月和藤堂高野都知道‘最后十二葵’的秘密?”壁想,藤堂永月不该不清楚,既然他能将画掉包,那表示他知晓其中内情,而高野更应该会清楚才是,毕竟若是藤堂永月不想让藤堂家的一切被高作夺走,哪怕最初会欺骗高野,一旦画被偷走,他也一定会告知高野事情原委。
  鬼终于开口:“酬金多少?”
  (一亿。)众人惊呼。“涨价了?”
  (藤堂高作视“黄金天使”为无价之宝,为了夺得它,他会不计一切代价。因为若让他顺利夺走藤堂家的一切,他所付出的酬金也不算什么。)“既然这样,决定接受吗,各位?”壁问向众人。
  各自对看一眼,透过眼神传达彼此的默契,壁转向萤幕。“我们决定接受。”
  (既然如此,我把藤堂家的平面透视图传过来,还有藤堂永月的作习时间、警卫换班时刻,至于任务分配,就看各位了。还有疑问吗?各位。)“我想知道,‘最后十二葵’是放在藤堂家的保险库里吗?我们是否该注意哪些地方?”壁一向细心。
  (藤堂家并没有保险库,而“最后十二葵”则被藤堂永月收放在茶间的一处隐密抽屉里,并没有加任何保护,我想应该不难偷才是。)“不,越像这样没有保护的,偷起来就愈麻烦,该注意的地方也愈多。”路绮发表了点个人意见,令在场男士们赞同不己,尤其是星。
  “宝贝,我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剖析得这么有道理。”
  她撒娇地以手肘顶了他的腰际一下。“你现在才知道,那你还那么喜欢骂我笨女人、单细胞动物、脑子用浆糊做的。”
  “对不起嘛,宝贝。”星啄了下路绮噘起的嘴唇,惹得她娇嗔,令在场的人一阵干呕。
  “我拜托你们,要打情骂俏也要挑地点嘛,怎么选在这里?”井摸摸手臂上新窜起的鸡皮疙瘩。
  奎在另一头笑道:(该交代的已经交代清楚,剩下的就靠各位了,至于交货时间没有限制,直至货品到手为止;现在请开密收方式接驳资料。)电脑萤幕哔的一声关闭,井将右侧开关切换,开始接收资料。
  “井,顺便联络室,要她赶回来一趟。”壁带上眼镜,准备继续看手上的书。
  “好,我现在就联络她……”井打开另一侧开关,按下按钮,马上以通讯器联络,但久久都没有回应。“壁,室一直没有回应。”
  “没有回应?”壁放下手中的书,将身子凑向萤幕。“怎么会?我有交代她将通讯器开着……再将功率加强。”室在搞什么鬼?
  联络许久,室仍然没有回应。“壁,一样,室仍然没有回应。”
  “她会不会出事了?”星问。
  “不会的,室怎么会出事呢?”路绮连忙打断星的猜测。
  “很难说……”星眉头聚拢,脑中忽然浮现藤堂高野那恨不得宰了室的愤恨眼光,在饭店那晚见到这眼神后他就不曾忘记过,现在想来还有些心悸。“井,查查看藤堂高野是否仍停留在台湾。”
  井马上依言查了一下。“没错,藤堂高野人现在在台湾。”
  “那就糟了。”
  “星,为什么要查藤堂高野?”壁不解地问。
  “当初为了偷‘最后十二葵’,我们让鬼假扮任我,让室去勾引藤堂高野,若依藤堂高野那报复心极强烈的个性来看,若他有心复仇,不难查出室的行踪,可能在室一到台湾时,就擒住她,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他极不愿事情演变成这样,一旦如此便很难收拾。
  “如今我们只能以这样的结果来打算,预设室被藤堂高野擒住,现在我们要商量一下对策,也顺便分配一下任务。”并不是不愿设法解救室,但事有轻重缓急,他相信藤堂高野短时间内不会对室怎样。
  “依照惯例,鬼假扮藤堂高野,而星和井则负责查出室的下落,这次我们必须移师日本。”
  “我呢?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路绮睁着发亮的眼神乞求着众人。
  众人沉默了会儿,星才缓缓开口:“绮,你留在这儿等我们回来。”
  “我?一个人?”她惊讶地大叫。居然要她一个人留在这荒岛!?“不,还有笨笨,所以你不是一个人。”
  “明明就只有我一个人,笨笨它是动物,你是打算让我在这小岛上自生自灭是吗?”她咬牙地大吼。
  “你在恶意找碴吗?”星阴沉着一张脸,双唇抿得极紧,以此显示他的不悦。
  她最恨的就是他这句话——“你在恶意找碴”,任何不顺从他心意的,都可以归纳为“恶意找碴”,她到现在还不晓得他究竟爱不爱她。她眼眶里泛起雾气,“好吧,你说我恶意找碴就恶意找碴吧。”她落寞地走进屋。
  “很好。”等等,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如此顺从?这女人的反应有点怪喔。星马上提起脚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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