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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镇亲王府上下都很礼遇塞阳格格这位新任四贝勒夫人,但她仍然恶习不改,天天以男装上街逍遥,但她那套阿谀奉承的官僚气习又将镇亲王爷和褔晋哄得服服帖帖,连萨放豪也拿她没办法,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她去了。 这天塞阳由外回府,她穿着男子戎装,这套崭新的衣服,是她吵着要萨放豪买给她的,现在她的红腰带上还悬着一把长剑,平添几分英气。 目前镇亲王府里的家丁仆妇也都已经很习惯看到男装的贝勒夫人了,从初时的大惊小怪到现在的见惯不怪,很有进步,所以即使是塞阳踏进镇亲王府,没有特别的吩咐下,她穿着男装,大伙都会横非成是的喊她“七贝勒”,不喊的人,还会被大家侧目,反而变得奇怪。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塞阳刚踏进庄严的正厅,一群侍女丫鬟齐声迎接跪褔请安:“七贝勒吉祥!” “都起来!”塞阳大手一挥,颇有气势。 然后,不消有人介绍,她就看到一位娇滴滴的紫衣美人端坐在堂,紫衣美人一双水灵灵的长挑凤眼,红艳欲滴的小嘴正碰到杯沿,浅尝一口茶,眼一抬,与塞阳对个正着,心神剎那间摇曳了一下,心中暗叹:好俊俏的郎君啊! 本来好好握在美人手中的杯子泼出了一丝水渍,她心慌意乱的避开了塞阳饱满精神的笑眼。 “敢问这位姊姊从哪里来?怎么没见过?”塞阳徐徐靠近眼神似笑非笑,有种挑逗意味。 美人双颊蔫然嫣红,眼波一转,她眼睫低垂,声音细小如丝,我……我是广伦。” “广伦?那是你的闺名吗?”塞阳索性坐在她身边,将头倾过去问。 “我……”美人的声音不见了,头则愈垂愈低。 塞阳还想逗她,却冷不防的后领被人提起,一个浑厚的嗓音由头顶上方传来。 “塞阳,你又想做什么?” 塞阳往后张望,看见萨放豪,她随即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侍友们全都想笑,又不敢笑。 “嘿!贝勒爷。”塞阳向自己的丈夫打招呼。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话。”萨放豪还提着塞阳衣领不放,成亲一个多月,他早知道该如何应付塞阳这头不时以男装扮相向女人出击的色狼,没隔多久就要为塞阳收拾烂摊子,全是她好玩,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令他十分头疼。 “回答什么?”塞阳做出一张无辜的表情,清灵的眼眸对着萨放豪,粉嫩细致的娇容格外可爱。 萨放豪用食指轻轻戳着塞阳的额头,语气却是责备中带着纵容的说:“你啊!你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她是广伦格格,我的三妹妹,说来你是广伦的嫂子,这般勾引她,象话吗?广伦因病长年住在庵寺,初次回来就被你这样戏耍,怕她以后都不敢回来了,瞧你怎么向阿玛、额娘交代。” 广伦格格听到她四阿哥的话,马上掩口,惊异莫名的看着塞阳,这人……这人竟是她的嫂子。 塞阳对她报以诡谲一笑,不以为意的马上将拍马屁的看家本领拿出来。 “原来是三格格,难怪气质出众,秀丽非凡,真是这个……这个什么都挡不住的好啊!初次见面,你好、你好!”塞阳一团和气,笑眯眯的说。 “四阿哥……”广伦格格连忙求救,人们都传闻道她的新嫂子是满清第一美人,可是此人眼光流里流气,浑身上下透着古怪,也没看见什么教养更缺乏仪态,哪里像个什么第一美人嘛! 不过说也奇怪,女人的心态妙不可喻,明明刚才她已经对男装的塞阳一见倾心,却在得知这俊挺的男人是女人后,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奇也怪哉! “广伦,她便是塞阳,我新过门的妻子,也是你的四嫂子,硕亲王府的格格。”萨放豪说的详细,他每说一句,寒阳就颔首一次。样子颇为满意。 “你头很痛吗?点个不停!”萨放豪敲了她一记,然后轻而易举的就将塞阳整个人从椅中提起来,接着扛在肩上。 广伦睁大了眼睛,她有没有看错?是不是她太久没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了,就当着奴才们的面前,他们居然这样“不拘小节”? “你又想带我去哪里?放我下来!”毫无预警的被扛起,塞阳娇小的身子在萨放豪肩头上挣扎,一边乱搥乱打着他,而且脚也没闲着,又踢又踹。 “我们什么地方都不去,回房里,我要好好教训你。”萨放豪粗声柤气的说着,走前还不忘对妹子交代:“广伦,你自己坐坐,我们先回房了,我会好好惩罚你嫂子,帮你报仇。” 说着,萨放豪就这般使用暴力扛着塞阳穿过回廊,消失在广伦面前,而一干侍女则都掩袖嗤嗤笑了起来,她们全都很有默契,反正没什么嘛!刚刚那种情况她们早已当成家常便饭,自从那位与众不同、被皇上册妃又不了了之的活力贝勒夫人进府以来,这种情况已经不知道上演过N遍了呢! ☆ ☆ ☆ 塞阳沐浴过后,前额垂着一绺弯曲的浏海,长发发出香气披散开来,她换上一件月牙白底的袍子,外面罩着一件砖红前襟小褂,显得娇俏迷人,还夹带着一丝妩媚之气。 萨放豪坐在床沿上欣赏他的娇妻,塞阳白玉似的双颊让他好想轻触。 “塞阳。”他轻唤她。 塞阳由梳妆镜前站了起来,转身面对他,嘴角勾勒出一丝调侃的笑意,“怎么?要惩罚我吗?看要剥皮还是削肉,我全依你。” 萨放豪一把将她拉近了些,让塞阳站在他跟前,然后拉着她的双手,眼里有骄宠,声音则满含温柔的说:“你要依我,我却舍不得。” “是吗?”塞阳扫他一眼,撇撇唇,“那么是谁刚才在厅里大话说的那么响亮,要帮自己妹子报仇的啊?” “你别傻了,我是想赶快和你单独相处,才想出那个方法摆脱广伦。” “此话当真?”塞阳嘟着嘴巴,想着要不要轻饶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萨放豪将她抱起,坐在自己怀中,然后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有,你骗过我。”塞阳看着他,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萨放豪早已训练有素,他可不会笨的上当。 “还敢抵赖?”塞阳先是邪邪的嘻嘻一笑,然后双手主动环住他的颈子,“在紫湖那次,你敢说你不是存心不良,有预谋在先吗?” 萨放豪也不反驳,反而微微一笑,“如果我不预谋,能这么容易吻到你吗?把你的初吻让给别人,休想。” 塞阳咯咯笑了起来,“呵!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大男人主义的。” “你后悔没嫁给皇上了吗?”萨放豪故意吃醋的问,事实上,他是有些吃皇上的醋,男人嘛,说不在乎是骗人的。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塞阳也故意挑衅的问。 “来不及!”萨放豪回答的倒很快.他立刻把嘴凑到塞阳耳边,温存的说:“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旁人不许夺走。” 塞阳脸上微微一红,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对于男女之事,虽然已为人妻,还是有些羞涩。 塞阳的娇态令萨放豪纛蠢欲动,他先吻了吻她的朱唇,然后一把将她压倒在细雕大床上,放下床幔,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腰带。 “塞阳。”萨放豪将她锁在自己身下唤她,用下巴摩擦着她颈项。 “什么事?”塞阳咕哝出声,她已被萨放豪厮磨的有点意乱情迷。 “说实话,你为什么会选择我,而不是皇上?”萨放豪还在问这个老问题。 “你问不烦啊?”塞阳觉得好笑,自从成亲后,几乎每当他们比较亲热时,他就会问这个问题,好象已成了惯例。 “我要知道答案。萨放豪倒很坚持。 塞阳的语气很敷衍“我不是说过了吗,你长得比较帅、又有男子气概,还有,你是我的初恋嘛!我不要听你说这些陈腔滥调。”萨放豪显然不是很满意这答案。你这个人很难伺候耶!”塞阳又想故技重施,拉离话题,然后混过去。你别想偏离主题,我今天要听到合理的答案。” 塞阳拍额,“天啊!人家都已经说很爱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不够,太少了。”萨放豪像个对糖果贪得无厌的小孩。 塞阳叹了口气,惨惨惨,连三惨,看来她今天是被赖定了,“好吧!我说实话,你听清楚了,休想再叫我说第二次。” “嗯,我听着。”萨放豪看着她的眼睛,骄宠的摸摸她的脸庞。 “你真是奇怪,老爱问些怪问题。”塞阳笑谑的点点他鼻子,这才轻声说道:“告诉你吧!其实,我当然也知道进宫之后会有一大段美好的日子,但毕竟不会长久。我生性豪放不羁,需要一个人时时在身旁守候,而这个守护神,皇上永远不可能扮演。 你就不同了,你温柔体贴,又极富男子气概,跟你在一起,我很安心,这是从见你第一面就有的感觉,一直到现在都没变,对你的感情也是一样,虽然谈不上浓烈,但涓涓细流,我的心也只有随着你,才能安定下来……我……永远都会爱着你,塞阳……”萨放豪感动的拥紧了她,低头缓缓的亲吻她。 塞阳满足的笑了笑,她窝在丈夫怀里,十足的小儿女姿态,接着,当萨放豪闭上眼睛亲吻她时,她的眼中则露出一抹得意诡谲的笑意,嘿嘿!又被她给骗过去了,谁说男人不爱听肉麻兮兮的话,同样是你很帅、很有男子气概那两句,只不过巧言令色,延长句子再胡乱加料,瞧她丈夫就高兴成那样,好象中了彩票似的。 男人啊!也是感情的动物。 回首这大半年来的阴阳颠倒和悲喜交集,谁能想到最后幸褔的仍是她,报以萨放豪柔柔一笑,塞阳感觉丈夫搂着她腰际的手劲加重了些,她轻笑出声,为自己的聪明选择而沾沾自喜,萨放豪的唇又压止了她的,塞阳轻松的想,离云端不远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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