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晚的夜色很美,月光下,两个缱卷依恋的身影相拥在一块,耳畔厮磨诉尽相思之苦。
  “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男人呼出粗重的鼻息,吻着她温热芳香的唇瓣。
  “我——也——好想——你——”卧在他身下,一名娇弱的女子回应着。
  她娇嗔连连,并没有制止他的手指轻巧地在她胸前游走。
  “你真的决定弃暗投明,接受你姐的摆布?”他失了魂地低吟。
  “你这是在调侃我”﹂明知道她恨她姐到了极点,他还胆敢在老虎头上拔毛,故意惹怒她。游佩芝赫然停止所有动作,生气地抬起头来望向他。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纯粹只是好奇,难道你真笞应了你姐的要求,到她安排的公司上班,从此当个乖乖牌?”吴大操着粗犷且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解释着。
  游佩芝扫兴地瞄了他一眼,短途地制止了他刚被撩拨起的“性”致。
  抱着她娇柔的身躯,那是他夜夜想念的依人身影哪!可是吴大也只能没好气地顺应她,谁教她是他的“金主”——想要吃穿挥霍都得靠她张罗,他只是她呼来唤去的慰藉罢了。
  游佩芝整了整凌乱的衣服,才几天不见,吴大竟敢顶撞她。
  想到郭志浩似乎比他好多了,至少人长得英俊帅气,还是堂堂公司总经理,根本不似吴大的不学无术,饱食终日却无所事事。郭志浩对她的体帖关怀恐怕远超过吴大!而她还会与他在一块,只因为有事相求?
  “吴大,你爱不爱我?。她眯起双眼,故作胡涂地吊他胃口。
  “爱,非常爱!”吴大冤枉地直呼!
  “你会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对不对?”
  “看你喜欢星星还是月亮,我都会摘给你。”原以为游佩芝对他兴味已消,想不到只是在试探他;他非常有技巧地吻到她睁不开双眼,沦陷其中。
  “我好讨厌我姐,你会帮我想办法吗?”游佩芝气若游丝地吐出口。
  “你不会要我去杀她吧!”他吃惊地直问,杀人放火的勾当他可是不会干的。
  “哎——呀!才刚说你爱我,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的,难不成现在你反悔了?”
  游佩芝撒娇地开始在吴大身上磨蹭。
  拗不过她的娇嗔,教他不由得浑身酥软,“不——不——是啦!”
  “我哪舍得教你去杀人放火,那种滔天大罪:就算我再坏,也没胆去做,况且我不会亏待你的。”游佩芝状似侨弱地匿在他怀里。
  只需她撒娇一下,吴大就对她唯命是从,他勉强只能算是个私欲薰心且没大脑的喽罗,还敢忘得意满她的主动投怀送抱?游佩芝在心底冷哼好几声。
  “不然你想教我做什么?”他睁大眼睛,好奇地问着她。
  游佩芝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住他的唇心,柔在吴大壮阔的胸膛中,“现在不是时候,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如何做。”
  “你姐真是‘养鼠为患’!”他笑得诡谲,睨了她一眼。
  “请你别自取其辱。”她回瞪他,不过吴大倒没有说错!
  游佩芝的眼底闪过一抹冷笑,她会教游孝芳得到最沉痛的教训.——从小生长在幸福家庭中的游孝芳,怎会知道所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困窘?却以为她的一味爱护与怜悯,理当能感化游佩芝,那么她可就大错特错罗!
  由于郭志浩全心全力以关照妹妹的心态呵护箸游佩芝,发现她的转变非但不疑有他,在满心称赞之余,根本是沉溺在自己想替游孝芳分忧解劳的美梦中。
  而为了让郭志浩帮忙撑腰,证明他确实没看走眼,她深知必须再努力改变自己,方能教他完全信服于她,确实已彻底地改头换面且不同以往.——那么以郭志浩当筹码来撂倒游孝芳,则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了。
  游佩芝冷哼了声,反正大家走着瞧,而且古有明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        ☆
   
  下午四点过后,窗外的艳阳热度已经消退许多。
  游佩芝的工作稍告一段落,她便冠冕堂皇拿着作业请教郭志浩。
  “志浩哥,这个问题我不太会解,你能教我吗?”游佩芝虚心问道,她是在得知他的公事处理完毕之后,才胆敢试探他对她的“重视”。
  “微积分啊?我好久没碰了,不晓得有没有全还给老师。”
  他挺诚实地自嘲,拿过游佩芝手上的习题看。
  “听说你当年是T大理工科的榜首,岂有漏气之虞!你那么棒、这小小习题绝对难不倒你的。”游佩芝一脸敬佩的神情,口中赞扬不已。
  “多谢你如此夸奖。”郭志浩则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他就是受不了这种赞美声;况且难得游佩芝有心向学,他当然得义不容辞帮助她。
  “唔——我是实话实说。”瞟给他爱娇的一眼,按捺不住地撒起娇来。却只见郭志浩顿时脸红上半边,差点连耳朵都染红了。
  哦!可怜的男人哪——吃软不吃硬!看来又有人惨败在她的阵脚下。
  此时佩芝眼角瞄见游孝芳走来,嘿嘿……好戏才要登场。
  “志浩哥,说好你要教我的。”游佩芝见机,勾任郭志浩的手臂,状似亲密。
  由于郭志浩正低头仔细研究着习题,所以压根儿没看见游孝芳走到眼前。
  “佩芝,上班时间别公私不分,总经理正有公文等着他批示。”游孝芳说着。
  藉放引发地的妒嫉,游佩芝努起唇,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珠,撒娇似地嘟嚷。
  “可是——志浩哥自己说要帮我解题的。”
  “你可以私下找他教你,但是别在上班时候,以免人家说你假公济私。”她只觉得此刻问他作业并不恰当。
  “不然你会解,你来教我!”游佩芝弓起一道眉,满是挑兴的意味。
  “佩芝,你不应该这样跟孝芳大小磬,毕竟她是你姐姐,你必须尊重她.!而且她说得一点都没错,上班时间原本就不能办私事,无法因为你的身分而有所差别待遇。你说对吗?”郭志浩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是的,志浩哥!”游佩芝开朗地应声,因为她接收到了隐含在他眼神中的讯息……而且游孝芳都开口了,他岂有不帮腔的道理。
  既然她想要让郭志浩完全站在她这一边,相信她已彻底改变——.那么适时地扮柔弱,才能教郭志浩更无反驳的余地。
  “好乖,下班以后我再教你,你先回去工作。”
  郭志浩满意地笑着;游佩芝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既乖巧又令人疼惜!
  “那我先回去了。”她没有取回习题的打算,非常温和善意地回应着。眼底却闪过一抹狡滑无比的目光,深沉到不易合人察觉!
  眼看着游佩芝懂事且帖心地回到办公桌坐定位,郭志浩才向游孝芳说:“孝芳,你应该也看见了佩芝的改变,对你的态度更是明显收敛许多,你不觉得对她严厉了些?”
  “你似乎已经非常了解她?”游孝芳笑着调侃郭志浩把游佩芝当他妹妹一样宝贝。
  郭志浩不太清楚她此时的嘲讽意欲为何?可能游孝芳是因为游佩芝想博取他的好感而吃味吧!
  “佩芝绝对有心向学,才会想利用工作之余顺便请教炉业习题,你实在不应该对她那样大磬苛责,让她没面子,我想佩芝可能因为这样才会反抗你。”他则一副没什么不可告人地表示清白。
  “你别以为我在跟佩芝吃醋争宠。”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两眼,好久没这样子和他吵嘴了,郭志浩总是护着地与让着她,要吵也吵不起来!
  “不过,我还是不晓得佩芝致力讨好你的目的何在?”她担心道。
  她早瞧尽游佩芝眼底的深沉,只是之前郭志浩非常赞赏她,她也不便多说什么话。如果游佩芝真的如此长进,她二疋比谁都要感到欣慰,“你就是老爱把人忧天,说不定她这一次是真的想改变自己,我们都看见了她的成长,不是吗?我们应该相信她的!”郭志浩没好气地斜睨了游孝芳一眼:老是尽想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老爱瞎操心。
  “你呀!对任何事都这么乐观。”她好笑地点了点他宽厚的胸膛,低吟了一声;期望一切如他所言,只是她瞎操心而已。
  “好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看见佩芝有目前的成绩,你应该感到高兴。”郭志浩像阿疼小女孩般地哄着她。
  “接下来我还有哪些重大事情要处理?”他又问。
  “你需要先将卫浴设备的订单签核下来,业务部赶着向承包商下单子。”
  游孝芳不厌其烦地提醒着郭志浩,他们公司刚落成的新屋建设,已进行到整装内部的工程。
  “我知道了,谢谢。”他柔声地扬起唇角。
  老实说他真必须好好感激她;假使没有游孝芳如此细心地从旁协助,一向粗心大意的他,恐怕无法将事情的轻重缓急有序的处理吧,“还有——邱建元打电话来提醒你,别忘了今晚你们‘四骑士’约在望月酒吧碰面!”“嗯!”他笑着点头示意。
   
         ☆        ☆        ☆
   
  “望月酒吧”如同坊间所有夜生活林立的场合般,越夜越美丽!店内一隅坐着酒吧里的常客——郭志浩、邱建元以及朱逸清三人,程家祥则还没出现。
  自从T大毕业以后,“四骑士”各自为前途打拚。郭志浩从父亲手中接下了建筑公司,让父亲提前退休安养老年;程家祥进入程氏集团从基层职员做起,预备接手父亲及两位叔叔打下的江山;邱建元则在学得法律长才之后,自行开业事务所当律师,几年下来,也略见规模与成绩;朱远清则在毕业后保送T大中文研究所,现于某私立专科任职国文老师。
  由于四人各自为事业忙碌,将原订每个月底的“四骑土”聚会,硬是拖到这个月中,大伙儿才有空档全员出席!反正眼见这个月底又将再聚会一次,索性将两个月份一并办了算。
  “抱歉,我来迟了。”程家祥匆匆忙忙进来,找到座位坐下。
  “我们了解,最近经济实在不太景气,许多公司行号面临了倒闭的危机。”郭志浩拍拍他肩膀安慰着他。在商言商,包括建筑业及房地产都深受影响。
  “其实今晚小朱要宣布他的好消息哦!”趁大伙儿聚在一块且兴味正浓之际,讲起了朱逸清的心事。
  “什么事情要宣布,这么慎重?”
  程家祥问了声,然后与郭志浩纷纷竖起耳朵,睁大眼睛,尤其八卦由来竟然还是一向安静少言的朱逸清,那么非得要仔细聆听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可!
  “没——什么啦!”朱逸清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临时教他讲,他怎么敢。
  邱建元见状,于是仗义执言:“小朱暗恋郭宜欣,不晓得郭大哥肯不肯放手,为他抬轿帮忙。”
  “你说小朱喜欢欣欣!有没有搞错?”郭志浩惊呼出声。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知情?郭志浩双眉紧蹙,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朱逸清与郭宜欣会有关联——一个任职教育学术界,另一个投身演艺圈,怎会搭在一块?他们甚至不熟识,而且之前半点迹象都看不出来!只有在郭志浩父亲的生日宴会那晚,朱逸清与郭宜欣玩得很尽兴罢了。
  他还是满脸狐疑地猜不出一个所以然。
  邱建元两手搭在胸前,笑睨他:“你啊!自己追女朋友都追到忘了今夕是何夕,怎么还会记得关心妹妹!”
  “哪有像你说的那样。”郭志浩不耻地矢口否认。
  “没有?我在贵公司的眼线不少,听说你跟游孝芳正陷入如火如荼的热恋中。”
  他眯起眼,斜睨着眼调侃。
  当邱建元第一眼看见郭志浩这臭小子在办公室声讨职员,禁止他们骚扰搭讪游孝芳的那一刻起,他即知道他已躲不过月老的配对。
  “你到底说不说?”郭志浩没好气地冲口问。
  他根本没耐性听他要花枪,朱逸清与欣欣究竟是何时在一起的?
  待在旁边好一会没出磬的程家祥,同样张着一副大惑不解的明眸,听得满头雾水!可能近来忙着处理公务而疏忽了与好友联络。
  “建元,你就别再吊志浩胃口了。”程家祥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了解发生什么事。
  “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好解释的;至于想知道小朱是如何与欣欣认识的,待会你们不会向小朱逼供!我只想问你笞不答应小朱和欣欣交往?”
  “喜欢欣欣,想与她交住,我并没啥好反对的,只要确定你不会辜负她;而且我就这么个宝贝妹妹,从小受家人呵护宠爱惯了!你可能要多担待她一些。”郭志浩语重心长地说道,说什么也不能让郭宜欣受到委屈。
  “一定!”朱逸清温文地点头保证。
  “不过提到孝芳,我倒觉得有些挫折感,她太稳重且冷静,一向有她做事的原则,似乎玩不起来也带不动热闹的气氛,我总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延伸工作伙伴的稳定,根本不像在谈恋爱!”
  郭志浩无预期地转变话题,但这也是他与游孝芳交往时遇上的瓶颈。
  “你为什么这样说?”朱逸清不可思议地问出声,“我认识的孝芳,她就是这般稳重而且识大体,永远知道轻重缓急之分与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我认为这样的她很好啊!”
  “可是……”他一时也答不上口,总认为他们在约会时气氛太沉闷了。
  “你是否觉得你们在约会时没什么情趣或特别的感动……所以感到枯燥?”
  程家祥发挥过来人的经验,颇能了解郭志浩的说词。
  “可能吧!我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他耸了耸双肩。
  程家祥则有些语重心长:“我只能说每个人遇到的状况都不相同,如果你不抛开陈腔烂调,用诚意去相处,又如何能领略爱情的奥妙?充其量你只是在追求虚幻的爱情罢了。”
  “什么意思?”郭志浩偏着头想不出所以然。
  邱建元显得有些一没好气,这个平时堪称热情如火的人,却惨败在冷淡的爱情气氛下,“家祥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用心去体会,当然感受不到游孝芳的心意!
  即便她再冷静处事,但是她对你的一言一语,或对你的关心总是不尽相同的;何况你不是说她如果不喜欢你,也不可能答应你的追求,难道你还不相信她对你应该也有某种情怀存在?”
  “可是孝芳从来也没有表示过啊!而且她命日经明白地告诉过我,她还不晓得是否喜欢上我或爱我,我会不会只是在一厢情愿……”听邱建元如此一提,郭志浩终于发现疑惑所在,难怪他老觉得看不见游孝芳对他的热情或爱意。
  “我看是你自己在疑神疑鬼!发现游孝芳的身边充斥着那么多的追求者,又不止你可以选择,所以你害怕她被别人追走吧!”虽然邱建元也没有什么恋爱经验,此时却清楚地揣测出郭志浩的心情。
  “而且我总觉得她的心不在我身上!”他回想近来的相处情况。
  “别告诉我你真的跟游佩芝在‘争风吃醋’哦!还是游孝芳根本不屑你,只是在虚应你罢了,而且你又是第一次谈恋爱,太过执迷不悟所以也不由回知!”邱建元挪揄地睨了他一眼。
  “神经,我看你还是别开口好了。”郭志浩没好气地拿起水果一把塞住他的嘴,让他没喘息的机会。
  “没表现出来她的热情,或许是她不好意思,干脆由你主动带动气氛嘛!”
  “对,我非常赞同家祥的说法!平时你那鬼头鬼脑的工夫都跑到哪里去了?我就不相信游孝芳能敌得过你的‘死皮赖脸’。”
  邱建元见机抢到话锋,岂能不藉机发表意见一番,当然也一举报回来郭志浩塞了他满嘴水果的仇。
  “臭小子!叫你少说句话会死啊!”郭志浩没好气地叫道。左手肘拐了邱建元脖子一记,右手成拳在他太阳穴处转呀转的。
  邱建元被转得头昏眼花,赶紧双掌合十地告饶,“郭大侠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我吧!在下绝对铭感五内,改日定当涌泉以报。”
  逗得一旁“看戏”的程家祥与朱逸清哈哈大笑。
  舞台上换成了电子舞曲,配合五光十色的霓虹闪烁,吸引了每个人的视线。
  “四骑土”的聚会也一如往常地充满了笑声耳语。
  “太感人了,瞧你们都已觅得感情的去处,就剩我孤家寡人!鸣……呜……”
  不晓得又哪根神经不对劲,或者又是如何“触景伤情”了:只见邱建元不改要穿本色地哭诉着好友们个个寻得佳偶美眷,惟独他的春天还迟迟未到;老天爷实在对他太亏欠了,怎么能如此不公平!
  郭志浩见机,岂有放过他的余地,也藉机讨回“公道”,“古云:蓦然回首,那人竟在灯火阑珊处!只要你放弃挑剔的毛病——会儿嫌人家娇,有大小姐的万金脾气,难伺候;一会儿嫌人家艳,看了就晓得不安于室,只会四处找楼梯爬出樯的红杏;一会儿嫌人家俗,见钱眼开,有钱好商量;一会儿嫌人家野,外表不端庄,气质不典雅;一会儿又嫌人家土……”
  邱建元实在忍俊不住。“你觉不觉得下巴会酸,想必也说到口渴了吧!我好像真的得罪你似的,已到罪该万死的地步!”长腿交换顺势踢了他一记。
  “我不觉得啊!你也不过就是嫌人家土,三不五时无法陪你吟诗作对几句,没大脑罢了!”他笑着回敬他。
  “听听你讲得哪是人话,根本是过河拆桥嘛!”邱建元不甘示弱地与郭志浩卯上了,面不改色回睨他。
  “想当初你与游孝芳千里姻绿一线牵,还不都是被我一语成谶,算起来我可是你的媒人即!”
  “既然要报答你这个媒人,顶多我帮你多留意一下,有没有不符合你以上几种大忌的好女孩罗,不过据我所知,这种女孩若非还没投胎,就是早躺进棺材里等着投胎,目前这物种在世上应该算绝迹了。”
  郭志浩倒也讲得真实.——根本就是邱建元太挑剔了,还能怨谁?“四骑士”中属他口才最好反应最快,风度也翩翩。大学时代许多女同学或学妹对他相当倾心,只是他一律都当成朋友看待,没啥好感!
  “你……”邱建元被激得连指着郭志浩的手指都在发抖。
  “我什么?我很好啊!”郭志浩嬉皮笑脸地与他打哈哈。
  此时,在旁边隔岸观火的程家祥与朱逸清,决定不加入战局,以免无辜当上炮灰,那么就亏大了。况且他们也没有郭志浩与邱建元这等嚼舌根闲嗑牙,道人是非的口才与能耐!他们可都是温文儒雅的绅士,当然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        ☆        ☆
   
  四人相聚吃完晚饭,郭志浩与邱建元就杀到游家,邱建元拉着游佩芝跑不见踪影,好让郭志浩与游孝芳独处。
  身为好哥儿们,晓得郭志浩近来公事缠身,小两口没时间出去情话绵绵,且还有个游佩芝教人担心。倘若他再不适时安排机会让他两约约会,他们恐怕只是事业上的伙伴,根本不像亲密的爱侣罗!
  “听说逸清想要追欣欣?”游孝芳关心地问起。谁说只有她在为游佩芝烦恼而已,其实天下的兄姐都是一样难为的!
  郭志浩楼着游孝芳的肩膀,信步走在公园的花丛小径中。他好久没跟她如此亲近了——两人虽然天天处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却隔得比其他人都要远,原因是他忙她也忙;何况游孝芳也不爱在办公室中谈情说爱!
  “小姐,我们正在约会!从现在起,别再提到其他人的事情,我要你完完全属于我。”他霸道地宣称并且抗议道。
  他们在一张水泥椅上坐了下来。
  “不然你一拳将我打昏,我才能完完全全‘属于你’。”游孝芳不怀好意地睨了郭志浩一眼,笑匿在他怀里。
  “你以为我不敢吗?”他邪恶地回应她。
  接受了程家祥一千人等的建议,他必须更用心去领会游孝芳的好——毕竟每个人的观念原本就大不相同,而且所谓的默契也要靠培养而来;既然晓得她的娴熟冷静,他更应该跳脱出这样的困顿才行!
  况且他不宿命,爱上游孝芳是他的执着也是他的真正心意,或许在茫茫人海中,他就是注定要与她相遇相恋;不论是初见她的“怪异”,或是现在更了解她面目后的“成熟洗练”。
  花前月下,你浓我浓,果真有那么点谈情说爱的好气氛吧!
  游孝芳的心情放了开怀,直说道:“浩,我想报名参加托福考试。”
  “托福?莫非你想到国外深造或定居?”他讶异地惊呼出声,之前怎从未听游孝芳提起过?
  “我也尚未确定。”她顿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我的好友——向若苹,以前我们曾经誓言要一起到欧洲留学,虽然她先跨出了一步,难免会有无法同进退的遗憾,但是我想实现梦想的热情不减当年;况且近来佩芝真的改变不少,至少我也能安心了。”
  “那我呢?”他嘟起嘴,吃味地表示不公。
  瞧她说得满腔抱负理想,一切安排打理妥帖,却完全置他于不顾。
  “呵:你在吃醋啊!”
  “对!”他心有未甘地回嘴。
  “不然把你当行李打包,一块运到欧洲,与我朝夕相处罗!”游孝芳笑望着他摇摇头,有丝没好气地。
  只有在私底下,在她面前,一向大男人粗声豪迈如他,才会卸下伪装,做出如此抵触身为她上司的表现,像孩子般的要嘴皮子!
  不过腻在他胸前说笑的感觉真好,他们倒是好久没这样子轻松自在了。
  “你别担心,反正现在佩芝对你态度改变极大,我也会多加督促鼓励她,让你无后顾之忧。”他以开朗的口气回答她。
  对于郭志浩突然正经八百地说话,害她吓了一跳。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问道。
  “我想爱一个人也必须爱她所选,所以我支持你的梦想;只是无论你的决定如何,一定要让我晓得。”
  “那表示你会让步,顺从我的决定?”她狐疑地眯起眼直问。
  “No!”他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那表示我们得先商量过之后,才能决定你的决定。”他一派霸道的口吻。
  “我就知道!你根本是假民主,真独裁。”
  游孝芳随口咕哝了一句,换成她没好气地嘟起嘴。倘若他依旧改不了大男人姿态——那么她的梦想恐怕到老仍无法实现,只能带进棺材等下辈子了!
  “骗你的啦!”他笑出声,他就是喜欢速弄一向严谨认真的地。
  “胆敢骗我……你不想活啦?”她气呼呼地双手技腰,故意装出母夜叉的嘴脸吓他。
  “我下次不敢了。”他则举手招降地直呼喊。
  只见两人像孩子般无邪地笑闹在一块儿。
  不期然,他低头靠近她温热红润的双唇,“我可以吻你吗?”嗓音低哑地简直教人掉了魂。
  “什么!”游孝芳突然回过神来。
  看他差点成为动作僵硬的机器人——一只手硬邦邦地搂着游孝芳柔细的腰,而另一只托住她下巴的手,甚至在发抖!比平常的肢体接触羞涩上几百倍;而且夸张的是,此时他的心跳竟比打雷还要大声耶!
  之后他的唇印了上来,轻触了下就离开!完全是没有经验的样子。若非他认真的神情令她感动,否则她绝对会笑场,因为他短促却深重的呼吸吹得她脸颊好痒。
  游孝芳邪魅地一笑,反退为进地擒住了他尚有丝迷惑的唇瓣,恣意尝遍他柔软双唇的滋味!
  留下了她芳唇的余温在他唇边,她结束了他——错愕的“初吻”!
  “唔!有咖啡味。”
  “你?很有──-经验?”他不禁咽了好几口气,才能平复心中的抨然!
  游孝芳见状,深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罪恶。若非因为察觉他的“兴味”正浓,而且她也挺好奇地想尝试接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才不会这么做!
  何况由她来带领这个吻,对郭志浩的男性尊严而言可能是污辱也是伤害——-想必她经验丰富至极,不知是与多少男人有染学会的……
  那么她就更不能让他知道了,她的接吻技巧全是从三级片上学来的,今晚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谁教她前一个工作,正好是为某制片公司设计网路以及架设工程,不仅客户的公司里时常举办“三级片观摩展”,他们还会送她许多广告带或是过期带,让她带回公司顺便兼招揽生意:久而久之早也见怪不怪。
  只是她的接吻“招式”应该算满普遍性的,而那更“惨不忍睹”或“恶心”的方式,她才没胆效法或者领教。
  “你说,为什么有这么多经验?”他突地紧握住她的双手。
  “你要干嘛?”难道他要与她“算帐”,追究过去的经验吗?那她可惨了……
  反射性地抽回自己的手,先弹到“安全距离”之外再说。深怕郭志浩死缠着不放,等会儿上演全武行时,她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就请原谅她一时好奇,铸成了大错,她正在心中反醒。
  没想到他竟说:“可──-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郭志浩竟笑眯眯地伸出的右手食指,胀红了脸祈求着:他爱上了游孝芳柔软芳唇的滋味,“你不怕我的前男友们传授我太多技巧?”她半椰渝地追问。“难道你一点都不会嫉妒?”
  “我认为吻是情人相爱的誓约!你吻了我,表示你爱我;至于你的过去我没赶得及参与,又何来嫉妒之说?只要你现在是一心一意爱我的就好了。”他轻呼口气。
  蓦然间,游孝芳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脸上浮起莫名的羞赧;看着郭志浩如孩子般的童真容颜,她不明了究竟为了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好爱他!
  或许因为他的热情坦然,总是全心全力奔赴命运的勇气,教她好佩服——完全不必因为客套,或者是不好意思免俗而故作忸怩状,就能够大方诚恳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实在不应该怀疑郭志浩对她的爱,毕竟他是以最真实的一面来与她相处!
  所以并非只有他在一味地在乎她疼惜她而已,她也同样欣赏着他且依赖着地好一些时日了,不是吗?她——其实真的好爱他!之前会不肯定自己爱他,是因为她一直在担心着游佩芝的事情,根本无暇好好与自己的真感情面对面!
  虽然不知道此刻郭志浩心中在想些什么,也不晓得现在才发现自己也喜欢着他,会不会太迟了些,但是没有宿命的曲折乖舛,可以只爱得单纯明了,不也是一种幸福?
  游孝芳笑了,由于心头有了这层笃定,在发觉自己内心真正想法的同时,她还在回味着他那真诚而不加修饰的话语。
  “你说的不过是经验法则嘛!”他啜口气又道““假如你舍不得传授一点接吻技巧给我,我又怎么会有经验?”
  他圈住游孝芳柔软的腰身,突然地对她撒起娇来;现在肢体语言已不似刚才那样僵直,他深信再一次绝对会更好的!
  “不会吧!”游孝芳惊呼出声,抬起头望向他。
  这样真的可以吗?瞧郭志浩的反应,不仅教人咋舌,而且还一副说得头头是道的“贼相”,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确定应该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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