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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家的人将娜娜围成一个小圈圈,专注地盯视她那双无神的眼表演子。 “惨了惨了,那个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个则一句话也不说,她们会不会一个变成植物人,一个成为自闭症?”从澳洲大堡礁渡完假,顺便绕到老哥天魍家的北海天魉,睁着一大一小的眼睛看着端坐在木椅上的娜娜。 “魉儿,你……你说这话若被你三哥听见,看他不狠剥你一层皮才怪!”女娲把食指往唇上竖,戒慎惶恐地往门外探去。 “难怪臭氧层会破得这么厉害,原来世界全变了,天魍那家伙会心疼女人?这话要是让我传到网路上,铁定成为全球大笑话。”天魉觉得好笑,当初天魑和天魅被架上红毯那一端时,兄弟俩才捧着肚子大笑一番,曾几何时,又有一个弟兄阵亡了。 “你别小看娜娜这女孩,要不是她,我们南宫家恐怕就要受殷家牵制,将大把大把的钞票拱手送人。”伏羲感慨万千的述说着。没有娜娜,不仅南宫家要看殷宗海脸色,连天魍也得看殷天仙的嘴脸讨生活。 “你们干脆将她打造个金身供起来算了,瞧你们说得跟邪教徒的信徒一样。”天魍左瞧右凝,只觉得她不过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要说起福星高照,似乎还有点距离。 “你刚来就不要乱说话,等会你三哥回来,你最好嘴巴守紧一点,否则到时自己讨皮痒可别来找我求情。”所有人都一个头两个大了,却只有天魉在那压根炮弹轰不到自己的轻松样,净说些风凉话。 “不过她怎么会突然失踪,又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门口?而且……还傻呼呼地坐着,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天魉调皮地在她眼前吹口气,试图唤回她的神智。 奇怪了,还真的一动也不动,再一次…… 天魉的嘴还未噘起,后头便传来一道如雷的喝斥声。 “北海天魉,你要是敢再动她一下,信不信我把你的头砍下来当球踢!”天魍及时赶到,心急地半蹲在娜娜面前。 “魍儿,她已经这姿势坐半小时了,整个身子硬邦邦的一动也不动,快把我给急死了,而梦梦更是昏迷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云扬正在照顾着她……”女娲把情况约略的说一遍,抽抽噎噎地拿着小手帕在一旁啜泣着。 “对了,你去查到线索没有,是不是殷家的人拐走娜娜的?”伏羲则关心事情的起因,若真是殷家搞的鬼,殷宗海那老家伙也太小心眼了,老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下流差事。 天魍满脸不屑。“八九不离十,我笃定是他们干的!” “既然是他们做的,就该叫他们出来负责,也不晓得是用什么妖术还是让她们吃些什么药,好好的两个女孩子竟然变成这样,快把人给急死了!”女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双手不安地揉搓着。 “问题是殷天仙那女人死也不承认,要是她不说,我们也找不出事情的关键,要是把我逼急了,我非绑架这胖女人不可,我就不信用严刑拷打的方法不会让她乖乖招来。”走到娜娜面前,他蹲下看她的容颜,美丽清新的蔷靥依旧,独缺灵魂赋予生命。 “老三,我也赞成你去绑架那胖妹妹,听说胖子都挺怕痒的,我建议你把她抓来,将她四肢固定,然后搔她的脚底板,我猜她不招都不行了!”天魉说得云淡风轻。 “你要不说话,我会更感谢你,女娲姨,将这张讨人厌的脸移开,我不想让心情更恶劣。”天魍很想送他一记猛拳,让他的牙齿和牙龈分家,看他还说不说得出话来。 “你哥都头痛极了,你还只会在一旁说风凉话。”女娲边说边拉着天魉往大门走去。 “这女的一看也晓得是中邪,找个人收收惊、解解咒不就没事了,光在这边急得跳脚有屁有啊?”临出门前,天魉冷眼瞧看这一家子”要是知道他们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他就不会来这里了,去天魑、天魅那边也比这里好玩! “等等,你说什么?你看得出她是中邪?” “我才从澳洲那边回来,那里被巫术弄到变白痴的人一大堆,光看那对眼睛就知道了,还用得着问?”天魉对自己的常识颇为自豪,只可惜没人对他有正面评价。 “你最好别跟我开玩笑,我现在很严肃,没空跟你玩游戏。”天魍半信半疑的眄他一眼,这小子鬼灵精怪,就怕被他耍了。 “这人命关天的事,我还敢开玩笑啊?你心眼也太狭小了吧!”天魉心想,就算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他也不会冷血到加害未来的三嫂子。 “那你还不快说,要怎样才能解开她的咒术,让她恢复正常?”天魍认真盯着天魉看,生平第一次,他对天魉有了肃然起敬的尊重感。 “别跟我那么正经,轻松点,轻松点……”天魉被他一看,自然收起嬉笑怒骂的嘴脸。“解铃还需系铃人,在什么地方出问题的,就回原地去解咒就行了,最好带着一位厉害点的法师,或许可以用当地的气场来替她减缓一下脑中的磁波,也许还会让她叫出你的名字。” “那把梦梦也带去吧!”女娲提醒着天魍,别只顾着娜娜。 “她……她的状况比较严重,用我说的方法还不一定管用,她还是要靠下咒术的那个法师才会有救!”天魉摇摇手说道。 “那只有让娜娜先清醒过来,才有救回梦梦的希望。”事不宜迟,天魍抱起娜娜,转身朝“玄女庙”而去。 抢救娜娜,现在对天魍而言,一秒也耽搁不了,他从来不晓得抱着一份渺茫的希望是如此的沉重,他的心从未这样惊慌过,他怕会失去她,怕她会从他的手指缝间消失,怕她会不再回应他,怕她……不再知道他是谁…… 他不会允许老天这样对待他! ☆ ☆ ☆ “天仙小姐,你怎能说话不算话,答应我的尾款你该现在就付给我,为什么说已经没有了?” “那女的又没有死,南宫天魍也没有爱上我,我问你,你还要拿我什么屁尾款,我没拿扫把轰你走就不错了,你还在这边大呼小叫,快滚啦,我不想再看到你的脸。” 金海前往殷天仙所在的美容沙龙俱乐部,向她要求该付的最后一笔款项,怎奈天仙却因被天魍羞辱得极惨而耍赖,索性来个相应不理。 “之前我也跟你说过,我顶多是让她变得神智恍惚,至于南宫先生连他的灵魂都十分坚定地抗拒你,所以要让他爱上你,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金海坦白说出原因。 “你倒是推卸得一干二净,没本事就没本事,哩巴唆一大堆,真倒了八辈子的霉,听你这死秃驴的话。”天仙坐在个人蒸气烤箱里,只露颗头出来,不断冒出的汗水让她不停的喘大气,四周飘出阵阵白烟,活似烟熏乳猪。 “天仙小姐,可是我建庙的工程已经在进行,要是我拿不到你的尾款,工人就会全面停工,那我的庙就盖不成了。”金海躁虑不安,他实在不该随便相信这女人的话。 天仙瞪他一眼。“你有完没完,庙盖不成那是你家的事,关我屁事,走开啦,别打扰我瘦身美容的时间。” “你这只小肥猪,你到底要不要把剩下的钱给我?”金海露出火眼金睛,怒火中烧地瞪着那颗圆滚滚的保龄球头。 “凶什么凶,我都没跟你凶了你还比我大声!”得不到天魍的爱,外头的名声更是坏到连记者都懒得写,她早就豁出去,还怕他这小秃驴不成。 “我再问你一次,尾款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金海霸住整个小蒸气箱,低头看着天仙。 “给你个大头啦!”她大吼回去。 碰上这种刁蛮的千金小姐,佛都会发火,金海不管我佛慈不慈悲,将蒸气箱外的拉链锁死,并且将温度转到最高温,准备来个清蒸白斩猪,给她一点教训。 “哇,快热死人了,你……你把温度调低一点,我快受不了了……”天仙整个脸火速涨红,全身如掉进滚烫的火山温泉,难受得让她用力挣扎。 “你究竟是给还是不给……”佛身狼心的金海不死心的问。 “救命啊……陈经理,快点来救我啊……”天仙不妥协的大声喊叫。 沙龙室外的小姐听到里头天仙的惨叫声,连忙进来查看究竟,并且找了两名警卫人员前来将金海制伏,把天仙从蒸气烤箱中救出来。 “我会让你后悔的,你这食言而肥的肥婆,难怪你会说话不算话……”金海被警卫粗鲁地架走,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栽在一个脑满肠肥的女娃儿手中,而且还是这么狼狈不堪。 全身跟只熟悉泰国虾似的天仙,全身皮肤将近七成被烫伤,恐怕短时间内,没办法再出去见人了,这无疑是上天给她的最佳惩罚。 ☆ ☆ ☆ 天魍抱着心爱的娜娜,内心沉重不已,若是他坚持陪她来,就不会有事了。 庙方晓得天魍来头不小,派出庙中住持前来相迎,并请当地最有权威的法师来替娜娜解咒去符,可几小时过去了,娜娜还是一脸呆滞,表情默然…… “你们标榜着救人济世,替凡间百姓解除痛苦,排除万难,为什么连这简单的符咒都解不开,你们这些神棍是干什么吃的!”不能理解娜娜不能清醒的原因,天魍将所有责任推向住持身上。 “这位施主,依照这位法师的看法,对这位小姐施行咒法的人,是个相当厉害的得道高僧,非得用他自己的符令加上鲜血才有办法替她解除困在她身上的符咒。”住持百般无奈地摇着头,对于娜娜的中邪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放屁,你们那么没用,庙还能盖这么大,香客还能这么多,你们这些没用的骗子,全部都给我滚出去!”天魍怒不可遏,对着场内几位法师和住持咆哮,吓得他们全在冯焱的护送下,暂时回避。 天魍让娜娜躺在佛堂厅的小床上,一手支着额际,落魄和失望的情愫如灰雾般笼罩着他,纵使他有万贯家业,却换不回一张小小的符令…… “夏淼,你也先出去,我要静一会!” 夏淼出去后,室内顿时一片宁静,只有远处梵楼传来诵经声,详和而平谧。 该怎么办? 娜娜要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那他该如何才好?听人家说,爱情就是要患难与共,可他又替她患了什么难?看着她一双清澄的眼盯着天花板却无神,跟植物人无异,这该如何是好…… 一滴如朝露般的泪水滴在娜娜的手背,突然她似有所觉地动了动指关节,让陷入绝谷的天魍震惊不已。 “小仙子,你……你有感觉了?”他赶紧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小名。 娜娜的眼睛还是明亮却僵直,并没理会天魍的叫唤。 “你要赶紧冲开你体内的咒术,你是九天玄女的凡身,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别人下咒所害,你的道行可以比他们深的!”在这香烟袅袅的佛堂,除了供奉佛祖外,还有九天玄女的神像,他认为只要加把劲,娜娜应该可以自救成功。 娜娜听得见天魍的呼喊声,神智也非常清楚,不过,她就是不能表达,更无法出声,只能咒骂这死老秃驴,究竟是用什么奇怪的咒语困住她的表达意念,让她连四肢也不能动用自如。 望着娜娜那张面无表情的容颜,天魍更恨自己的无能,他爬梳着她的黑发,忍不住在她唇上沾印吻痕…… 他的吻甜腻又绵长,她自是感觉得到,金海那老秃驴还算有人性,没有将她的触觉器官一并拔除掉,令她还能从唇上的余温,感受到天魍心疼她的不幸。 僵化已久的眼皮,在近距离的痴望天魍后,开始有了微弱的颤动,他的双唇紧密无缝地贴得牢紧,滚滚琼浆灌轮到她体内,而舌尖敏锐的挑动,像在疏浚淤积囤厚的泥沙,慢慢活络她的神经血管。她的身体感到澎湃,她的心脏也急速跳动,而体内温度节节高升,令她忍不住吟哦一声。 “嗯……” 天魍听到一记娇羞的叫声,起初,他还以为是错觉,但那声音却又如此真实。 最后,他将目光放在娜娜脸上。“小……小仙子,是……是你发出的声音吗?” 灵动的眼珠已能左右轻摇,看来,她靠她自己的意志力,已迈出小小的第一步。 “你……你是在回应我刚刚说的话吗?”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娜娜在心里默念九天玄女心经,期望能再有更大的反应让天魍知道。 不过,虽然她尽量试着冲破金海所设下的符咒,但现在的她,体力和精神皆处于疲惫状态,即使豁尽全部的集中力,仍旧是功亏一篑,她只能怔怔地望着天魍,泪水频频从眼角滑落…… 这死胖猪,到底用了什么妖术将娜娜搞成这样子,害得她成了一具活死人,天魍心疼不已,最后,他决定以暴制暴。 “冯焱、夏淼,你们两个现在马上给我过来!”他朝佛堂外大喊一声,将两人唤进厅堂内。 冯焱及夏淼一秒也不敢多耽搁,脚步既急且快。“少爷……有什么指示吗?” “将殷天仙那女人给我带到这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马上就见到她。”天魍决定采立即攻势,他就不信用私刑逼供的方式不会让她就范。 “少……少爷,你不怕我们这么做,殷家会控告我们绑架……”夏淼不敢贸然行动,他替天魍想到后续的麻烦。 “我不管那么多,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娜娜就这样过她的后半辈子,只能动动眼球、动动手指,要表达情感时,全用眼泪来表示,换成是你,你做何感想?”从未感触这么深的天魍,将内心的话一古脑的脱口而出。 “少爷说得也对,恶马就要有恶人骑,殷家太欺负我们,要是我们还跟个小媳妇一样忍气吞声,将来在商场上,面子往哪里搁?”冯焱赞同天魍的看法。 “好,那我和冯焱马上就到殷家,无论如何都会将她带过来!”两人匆忙走出去时,忽然庙外一阵吵杂声传入佛堂,让三人心生疑惑。 “听起来像是庙方住持的声音。”冯焱先冲到室外,见一批人正拦着一位穿道袍的法师。 “到底发生什么事?”天魍跟着走出去,寻找出争吵的根源。 “这位法师听说南宫先生你在这里,执意要闯进来,我们是怕他吵了你,所以才阻挡他,没想到他……”住持生怕有人借机闹事,因此不愿让金海闯进佛堂内。 天魍见金海一脸紧张神情,口气沉重地问:“这位法师,我与你并不相识,你找我有什么事?” 天魍刚说完,金海便屈身往下一跪,对着天魍深表遗憾,并深深忏悔。“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我,请你原谅我的过错,我一时财迷心窍,才会铸成大错。”金海受到天仙的鄙弃后,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天魍的下落。 整个事件变化快速,让天魍顿时不知所措,他扶起金海的身子,不明白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海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扁,听得天魍本来压抑下的怒火又高涨起来,他猜得没错,果真是殷天仙那小王八胖妹搞的鬼。 “既然是你下的符咒,你一定能够马上替她们解除,对不对?”天魍暂时克制住将他海扁一顿的念头。 “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以赎我一身的罪恶。”金海看到天仙现实无情的一面,才了解人还是要凭着良知做事。 “废话不用多说,快跟我进来吧,要是你今天没办法让娜娜恢复正常,你就准备我念些经替自己超渡吧!”天魍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便往佛堂里去。 皇天不负苦心人,若非殷天仙这女人的恶劣行径让人受不了,也许金海还不会良心发现前来搭救娜娜,天魍由衷感谢上苍…… ☆ ☆ ☆ 金海的解咒仪式在莫云扬将梦梦抱到现场后正式开始。 这种特殊的“七星解咒术”必须要在密闭的空间内实施,生人一律回避,只能有法师和解咒者在现场,如果没有得到允许,不准有人观看仪式的进行,否则仪式临时被中断,后果则不堪设想。 所有人都在佛堂外焦急地等着,那种气氛就跟在手术室外等着老婆生小孩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对。 “天啊,都两个小时了,这死秃驴到底在搞什么鬼?”地上一堆烟屁股,天魍来回踱步着,像受到刺激的老头子,逢人便大喊大叫。 “人家法师解咒也是需要些时间,你就稍安勿躁,将来娜娜要是生小孩,你还是要等,光在那边碎碎念有什么用?”女娲虽是如此说,可一双眼还是没几秒便往佛堂内探去,心急的程度不下天魍。 “就是嘛,你看人家云扬还不是乖乖地等,你要沉着些。” 伏羲指着在一旁发呆的莫云扬。这些日子下来,大家都知道他所担心的人是另外一位小仙子——梦梦。 “伏羲爷,我……又怎么了吗?”莫云扬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连忙出声澄清。 “你少爷忙着跟大仙子谈情说爱,哪会想到你跟小仙子也有一段情,我这么说又错了吗?别以为你伏羲爷老了,我可是老而弥坚!”莫云扬的一举一动,他可是看在眼里。 “云扬……你……你和梦梦……”天魍瞠目瞧着莫云扬,心想这小子惦惦吃三碗公,竟然和梦梦暗通款曲,他一点也未察觉。 “少……少爷,这是……那……”莫云扬害羞地搔搔后脑,他不敢说出他和梦梦已经煮出熟饭,而这饭……快要可以吃了。 “你竟然瞒着我和梦梦交往,好小子,连我你也不透点口风?”天魍并非真的生气,而是有点呕,他竟被蒙在鼓里。 “少爷,那是因为我觉得对梦梦才有好感而已,还不足以跟大家宣布。”他不停的替自己找理由,藉以化解这份尴尬。 “我就说嘛,那天在花园里说是替梦梦摸骨,那时我就该看出你春心荡漾,想有人陪了。”他拍了莫云扬的头,笑笑的说着。 莫云扬只是傻傻的笑了笑,反正被说穿了,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天魍心想,主仆两人同时爱上姐妹两人,这样的结局不也是双喜临门,好事成双?而今,只顾这两姐妹能福星高照,化险为夷。 仪式在接近黄昏时才结束,先走出佛堂的并不是金海,而是一前一后的两姐妹。 “我的小仙子,你……你怎么那么快就能起来?恢复得这么快!”天魍紧紧地抱住她,那种感觉真实而明确,让他乐不可支。 “你不要那么激动,我又不是开刀,也不是身体虚弱,只要身上符咒一除,我就能恢复正常了,要不然你希望我躺在床上再当植物人啊,我会闷疯的!” “不准你再说那些话,我再重申一次,以后你到哪里,我一定要跟,除了厕所外,你没有权利说不!”一次的经验就够吓死他了,他可不想再担心受怕一次。 “好霸道喔,你……你是土匪啊?”哪有人这概况限制人家自由的,娜娜想着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就算我是土匪,也只抢你一个人,别的女人我还不屑一抢呢?” “那我以后还能不能开坛作法,帮人家介绍姻缘?”要是在结了婚后成了“英英美代子”,她铁定会闲到神经错乱。 “你还能有法术?”他讶异她会说出这句话。 “刚刚我在替她解咒时,发现她的体内似乎有另外一股真气在运行,依我看,那是九天玄女的素女圣气,会绕着大小周天不停循环,只要善加运用,还是可以替人指点迷津的。”随后而至的金海解释道。 金海的话天魍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相反地,还一脸不屑的样子。 “用不着了,以后你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哪来的时间去帮人指点迷津,就当做你这法术已失灵,不管用了。”他坚决反对,认为娜娜这位小仙子是他专属。 “我有做不完的事?你……你要把我当菲佣啊?”她脸色一沉,心想,他不会连这点钱也省吧! “你连当菲佣的时间也没有,我有美国的银行业务要忙、加拿大的渔业买卖你要替我分担,下个月在巴西的木材生意还需要你跟我去洽商,除非你不想让伏羲爷和女娲姨颐养天年,那我就不反对你再从事以往的工作。”他将烫手山芋往两老身上一推,就不信这两个国宝的面子不够。 娜娜朝伏羲和女娲脸上一看,两对楚楚可怜的眼神似乎在对她发出哀鸣,这一生他们全奉献给金粉王朝家族,该是他们环游世界去养老的时候了,至于那些恼人的帐目和业务,他们是能不碰就不碰。 “那还有云扬那家伙可以帮你,这些业务他比我熟多了……” “云扬?得了吧!他要忙的事比我还多呢!” 大伙只顾着娜娜和天魍这对,却忘了在佛堂的小角落,还有另一对正两两相依,互诉爱语。 “梦梦她……”许久之后,她才意会到天魍所说的忙,是忙些什么事了。 “这下真是太好了,别人家是一次办一回喜事,我们这次是喜上加喜,场面可以办得更大,魍儿,到时你和云扬就不再是主仆关系,而是亲戚关系了。”女娲眉开眼笑,乐见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 “喂,云扬,你听见了没,你要和我当亲戚了,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办喜宴啊?”天魍搂着娜娜,心喜地将下巴偎在她鬓发边,恩爱非凡。 而梦梦和莫云扬却只顾着两两相望,一点也听不到外来的声音。 “莫云扬,你皮痒了,有了爱人就忘了主子?”天魍大吼一声,真是的,这浑小子闻到脂粉味就灵魂全出窍了。 “是,是,少爷,有什么事吗?”他紧张地放开梦梦的手,当全部的人都笑成一团时,才晓得刚刚自己出了好大的糗。 “梦梦,你也很会‘暗癳”,连你老姐都不晓得你们之间的事,看来我这欢欢仙子也不用当了,连自己妹妹的姻缘都算不出来。” “我早就知道你不想当了,要不然你怎么会愿意留在这里,其实,我也跟你一样,能掌握自己的幸福才最重要,别人的事,就靠他们自己去掌握,我们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心直口快的梦梦,一点也不给娜娜留面子。 “臭梦梦,你……你少把我拖下水,我……我又没你那么……猴急……”有个吃里扒外的妹妹,娜娜没办法再矜持下去。 “是吗?”梦梦的眼珠子往娜娜的腰下看去,那紧握住天魍的手,让所有人对她的“猴急论”相当认同。 “都是你啦!”羞死人,娜娜当着众人的面被梦梦说得直想钻进狗洞,她径自往佛堂外走去,故意夹杂在香客中,好躲过那份羞赧。 “小仙子,你等等我啊……”天魍连忙上前追去。 两星期后 回台湾后,大伙将大概的经过向娜娜的父亲说明,并请求他答应他们的婚事,而好面子的朱锦龙决定让他们先订婚,在女方家热闹热闹。 基于台湾人一贯爱风光摆阔的个性,天魍的亲朋好友全被邀请包机来台参加宴席,其型式,原以为会在什么高级酒店或饭店举行,没想到,是台湾本土文化中最有乡土气息的——帐棚宴。 “爸,你为什么不去订饭店,找人在我们宫外办桌?”娜娜快昏倒了,等会天魍就要偕同他的家人从饭店前来,本来以为她老爸已订了饭店宴席,哪晓得是这种……野台婚礼。 “对呀,你不能这么草率,人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梦梦和娜娜站在同一阵线,因为莫云扬家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哪能让她老爸这样胡搞瞎搞。 “你们这两个人是怎么搞的,我找我们三重桥下最有名的阿水师来办桌,一开就是一百二十席,这样还不够风光喔,连电子琴花车都请来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朱锦龙还不清楚他未来的女婿是何等人物,才会如此安排。 “天呀,你……你会让我们很难堪啦……”娜娜没想到一时疏忽忘了问,却造成这么大的误差,天魍和他家族成员一到,这脸势必丢定了。 “有什么好难……”朱锦龙正要回话,后头即传来汽车喇叭声,接着鞭炮声此起彼落的响起,将近有十多辆的凯迪拉克轿车依序前来。 “糟了糟了,天魍他们来迎娶了!”娜娜翻了翻白眼,和梦梦两人对看,此时,她们俩都想死了算了。 “只好改天再跟女娲姨他们赔不是了。”礼服都已穿好,所有排场也备齐,梦梦对此感到颇为无奈。 不一会儿,姐妹俩被三姑六婆推进房间。 “两位宝贝女婿,你看岳父把排场弄得这么大,应该很给你们面子吧!”朱锦龙等两人一下车,便上前老王卖瓜起来。 天魍看到上百桌的圆木红桌,还有一旁在露天煮起菜肴的“总铺师”,心里不免觉得怪异,莫非……这就是台湾传统的“棚架婚礼”? “老丈人,我……我们俩要在这举行订婚典礼吗?”泰山大人在上,天魍不敢面露轻浮,只能恭敬的问着。 “没错,你看,这三五亲朋好友我都请来了,老丈人的面子够大吧!”朱锦龙拍拍两女婿的肩,对自己的安排感到得意扬扬。 “那……娜娜她们也同意这样的安排?”天魍赶紧再问一句。 “她们不会有意见的啦,这么多人来捧场,她怎么会说不呢?” 天魍及莫云扬面面相觑,很怀疑那两姐妹会点头答应。 “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新娘子吗?”天魍的眼角不慎瞄到棚架上的舞台,竟然有凉快辣妹正在换穿泳装,这让他更感一阵尴尬。 “当然可以,等会你们一出来,就有好看的上场了。”朱锦龙笑呵呵的对两人打着哑迷,他相信天魍和云扬会很开心他为他们所安排的清凉秀。 只见两人连忙窜进新娘房,在问明原委后,才搞清楚这一切是台湾固有的文化,不入境随俗也不行了。 不一会儿,外头的鞭炮声再度响起,两对新人知道到时朱锦龙非要台上辣妹脱光衣服助兴,于是她们想了个法子,想办法拿到一个喇叭扩音器,将窗子打开后,由天魍对着外头的露天棚子大喊—— “朱锦龙先生,这里是三重分局,你要是再让未成年美眉脱光衣服跳舞,到时你自己也要脱光光下去跳,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让电子琴花车里的美眉离开,要不然我们会强制执行扒你衣服的行动!”天魍将声音压低,颇有分局长的威风。 “局……局长,你……你通融些吧……”朱锦龙对着空气喊着,莫名的恐怕爬上神经末梢,抖得他一身冷汗。 “少嗦,要是再多嘴,我马上派人冲过去脱你衣服。”此时换莫云扬开口,吓得朱锦龙连忙撤走花车里的美眉。 四个人见朱锦龙总算将电子琴花车给辙走,才松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下楼面对所有的宾客。 而迎娶的会场虽让天魍和莫云扬有些不习惯,但酒过三巡,他们也很快的融入台湾人的豪气干云中。 天魍和莫云扬都喝了很多,整个酒宴一直持续到下午四、五点才曲终人散,晕着薄暮的玄慈宫外,除了两位被灌到醉醺醺的新郎,以及忙着处理善后的新娘外,还有一位对着晚霞唱山歌的老丈人,相信所有三重地区的人都不会忘记,在很久很久以前,有着欢欢仙子和合合仙子,会替人穿针引线牵良缘,而今,她们也替自己找到好归宿,在遥远的美国洛杉矶,过着被人疼、受人爱的好日子…… 至于朱锦龙,听说在娜娜替他生下第一个小外孙后,也跟着到美国享清福,过他神仙爷爷的生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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