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柏基第一次教授彩虹接吻,彩虹太专注太紧张,双唇都发抖了,效果并不好。
  柏基安慰她:“下次一定会好!”
  到下一次,彩虹担心不够好,柏基不欢喜,一担心,效果更差了。
  “下次吧!”柏基说:“不要太紧张,放松些。”
  “你生气吗?”彩虹偷看他。
  “不是,只有更高兴,男人都喜欢得第一,你纯洁,如果不是第一次,必然比谁都做得好。”
  彩虹很痛恨自己,柏基说,她学什么都好,都易上手,为什么接吻那么小事,不费气不费力不用花脑筋,竟然一次比一次差?
  于是,她又去请教她的同学——安黛。
  安黛已经订了婚,人早熟,很早就交男朋友,无心学习,但爱情却十分得意。
  她是个有经验的人。
  “你那个新男朋友也莫名其妙,是不是每天不是开法拉利就是保时捷跑车来的那一个?”
  “就是他。”
  “人很英俊,有型有款之仕,有明星的风采。不过,头脑就有问题。接吻是两个相爱的人的需要和表示。他爱你,吻你;你爱他,吻他。很自然的,有什么好不好?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他没说我不好,只是说下一次会好。”
  “那就等于说这一次不好。他还说要教你呢!你爱他,自然会吻他,根本用不着人教。”安黛不以为然:“你那新男友一定是个花花公子。”
  “他不是!”彩虹不高兴:“他不是花花公子,他就只有我一个女朋友。”
  “以前总有过一大堆吧!接吻技巧,全凭经验,如果他从未跟人接吻,是第一次,那就登对。两个人都不懂,于是碰唇式也好,啄木乌式也好,反爆式也好,两个人接触多了,自然越来越好。但是,他好,认为你不好,还要教你,那分明他经验丰富,要求太高,纯情哪儿说得上。”
  “他以前的事我不管,有一千个女朋友我都不会介意,我自己也有过两个,只要他现在对我好就够。”彩虹偏帮着他:“安黛,我是请教你,不是要你找他的错处。”
  “好,我告诉你,接吻不用学的,两个人相爱,必然接吻。大家觉得快乐,觉得满足,就是最好,没什么技巧。”
  “但是他不满足我不快乐!”
  “不满足?吻个生死存亡才满足?”安黛笑:“你呢!觉得和他接吻不快活?”
  “不,不,我只要和他在一起便快活,我是担心他不满足才不快活。”
  “若他真爱你,你们从未吻过,他也爱你,像乐宾,像韦航。当然也许他条件最好,你怕失去他,诚然如此,你就必须讨好他!”
  “我该怎么办?”
  “他不是说会教你吗?”安黛觉得奇怪:“看样子,你快要做接吻专家了。”
  那天,柏基迟了一点来接彩虹。
  他送一个厂家的飞机,在停车场碰见符明珠。
  两个人都去取车,见了面,彩虹又不在,柏基很热情的和符明珠打招呼。
  “明珠!”
  明珠回过头看见柏基,心很乱。
  “也来送机?”他走到她身边。
  “是的,史提夫出国视察。”
  谁都知道史提夫是符明珠的新男朋友。
  柏基不认识史提夫,但他不喜欢他!
  “去多久?”
  “几个国家转来转去,最快也要一个月。”
  “整整三十天,你一个人一定很寂寞。”
  “没有男朋友在身边就不能生存吗?”
  “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
  “下星期祖母七十大寿。迟些,和他会合并不太难,我们约好每天通电话!”
  “明珠,如果你一个人觉得闷,打电话给我!”
  “好的,谢谢你关心!”她开了车门:“再见!”
  柏基看着她的汽车开走了,他才取车。
  过去的一堆女朋友当中,符明珠是他最留意的。
  彩虹当然好,就是太娇了点……
  立德去探望韦航。
  卓若姿大腹便便,陪了立德一会,便回房间休息。
  “你和太太怎样?适应了吧?”
  “也没有什么,你知道我一向脾气好,从不主动和人家吵架。婚后她似乎转了性,对我温柔、很体贴,她不吵,我也不吵,自然和睦。不过,我对她的感情,很难完全恢复,大概心里还放不下彩虹,最近彩虹怎样?”
  “灿烂缤纷!”立德做着手势。
  “开学那么快就科科测验了?”韦航眼睛发亮:“科科A?”
  “别的科目我不知道,数学科测验过了,七十九,连八十分都拿不到。”
  “她的对手多少分?”
  “八十八分!”
  “那,她不是做不到数学王了吗?”韦航十分意外。
  “排第五,四个人超过她,还说数学王?”
  “立德,你没好好替她补习吗?她念书以来,数学从未下过八十分,她一定很伤心。”
  “有没有偷偷哭,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没听人说我们公主伤心。”
  “她说过要永远做数学王,现在,她排第五,她怎么会不伤心,她不当面哭,是因为要面子。”韦航埋怨他:“立德,我把彩虹交给你,你应该多关心她,怎可以……唉!”
  “韦航,就算我想关心她,也得有机会!”
  “你们又吵架了!”
  “吵架也得碰上了!我们自开课以来,从未碰过面,如何关心,如何吵架?”
  “你升上三年级,功课真的那么忙?”
  “对呀!我忙,她比我更忙,由于大学离家近,我还会回去吃晚饭,彩虹连晚饭也不回家吃!”
  韦航好奇怪:“她在哪儿吃饭?”
  “谁知道?我妈说彩虹下课回家便换衣服,天天不同,日日新颖,色彩瑰丽,像蝴蝶似的飞出去,当然是去那些大酒店的包房,名流俱乐部的高级场所。”
  “她一个人去那些地方干什么?她不是闷坏了。所以……”
  “你以为她有神经病?”立德笑起来:“有人陪着她的。”
  “谁呀?”
  “邵柏基!”
  “邵柏基?男的?我从未听过彩虹说这个名字?”
  “你当然没有听过。唉!大概这就是妈说的缘份,看见就爱上了,一见钟情!”
  “你在说什么?”
  “你走后,彩虹好可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像世界未日,有天她干妈生日,她被迫出门,一出门,看见邵柏基,眼前一亮,马上爱上了。”
  “彩虹不会随便爱上一个人。”
  “这个人,与别人不同。彩虹对他一见钟情,原因两个。第一:邵柏基样子很像乐宾,彩虹看见他,觉得好像认识他半辈子了。第二,邵柏基虽然像乐宾,但比乐宾健康,更英俊,加上富有,他是彩虹眼中真正的白马王子。”
  “她有了男朋友,我也可以放下点心事。不过,她是个重视学业的好学生,就算她真的谈恋爱,她也绝对不会放弃她数学王的宝座!”
  “恋爱是盲目的,人都盲了,还去管功课?而且,每天下课后,看戏、吃饭、跳舞,假期节目更多了,根本也没有时间顾及功课?”
  “那姓邵的,不知道彩虹还在念书?”
  “知道,他每天接她下课!”
  “他不知道彩虹重视学业?”
  “应该知道,也许他认为女孩子结了婚反正要做少奶奶,书念不念,也没关系!”
  “他们要结婚了吗?彩虹还很小。”
  “大概还没求婚,刚才,是我自发的念头。”
  “如果姓邵的真心爱彩虹,起码应该让她念完预科,完成一个阶段,不应该天天带她出去玩。彩虹本来是个好学生,长此下去,会变成坏学生!”
  立德耸了耸肩。
  “你应该劝劝彩虹!”
  “很难的,她会以为我对柏基有成见!”
  “你不想她好吗?”
  “爱莫能助!”
  “立德,你真令我失望。我把彩虹交给你,以为你们两个会好好的。谁知道,彩虹竟爱上个花花公子,人都变了。”
  立德不说话,谁了解他的心情,谁知道他的痛苦——无奈的痛苦。
  “有时间,我要找彩虹谈谈。”
  “祝你好运!”
  “什么意思?”
  “你能找到她,又能说服她!”
  “找她很困难的吗?”
  “我和她同住一间屋,但是,我起码一星期没有见过她。”立德落寞地说:“我和彩虹,越来越远。”
  “你爱她,为什么不向她表白?”
  “纵使我爱她,如果你是彩虹,你要邵柏基还是要我,距离太远了,根本不可能。”立德打一下拳头:“我也不好!关心变成了侮辱,韦航,别再把我和彩虹连在一起,我和她,没有希望。”
  “既然知道自己表达方式不好,为什么不改一改?其实,你的脾气并不如你表现那么坏,你只是在彩虹面前有点自卑。可是,你给人的印象,是自大,大男人主义、不尊重女性。彩虹是个娇娇女,要人疼,要人宠,这是我的经验,我能得到她的欢心,你为什么不能?其实,彩虹并不是那么难相处,你关心她,爱护她,她会接受,她会回报,她不是好歹不分的人。”
  “没有用,你是白马王子,我不是?”
  “白马王子又怎样?乐宾死了,我呢?后面有个大肚子的女朋友,这证明了白马王子也没有用。”
  “邵柏基不同了,他是个完美的白马王子。有了他,我根本多余。儿女私情,我不再想,我要回学校了,功课、实验报告一大堆等着我……”
  立德没有说错,找彩虹一点也不容易,白天上课,晚上也不在家,假期也出外了。
  韦航关心彩虹,又有耐心,终于,还是把彩虹约了出来。
  “你终于有了自己的汽车。”彩虹看了看韦航驾驶的平治房车:“太太好吗?”
  “不错的!”
  “立德说你们已经可以适应,家庭生活一定很美满。”
  “还好!”韦航不想说太多关于他和卓若姿的事,看见彩虹,好矛盾,开心、高兴、欢乐,提起卓若姿,只有黯然:“浅水湾酒店快要拆卸了,我们去浅水湾吃茶!”
  “不反对!”
  “打了十几个电话,找了你一个多星期,在忙些什么?”
  “我……”彩虹脸一红。
  “和邵柏基忙拍拖?”
  “你怎会知道邵柏基?”
  “你忘记我和立德有来往。”
  “啊,立德。”彩虹点一下头:“他不喜欢柏基,其实我任何一个男朋友他都不喜欢,奇怪,根本没有人侵犯他。”
  “那是因为他妒忌,立德很喜欢你!或者可以说,他很爱你。”
  “这句话,你不是第一次说,我也告诉过你!不可能!立德不单不喜欢我的男朋友,连我也不喜欢,甚至他看不起我,他叫我……”
  “交际花!”
  “他也告诉你了,”彩虹点一下头:“我在邱立德的眼中,就是交际花。”
  “他向我表示很后悔,实在不应该说这句话,太侮辱你,但他当时很愤怒,很冲动……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胡言乱语。”
  “自圆其说!他为什么愤怒?那天我根本没犯他,他一看见我便骂。”
  “妒忌,因为你打扮得像孔雀一样和柏基去拍拖!况且他认为你不加任何化妆品已经很美了,他不高兴你为柏基而打扮。”韦航泊好车,他轻扶彩虹的手肘进浅水湾的露天咖啡廊。
  韦航替她叫了饮品和点心:“因为这件事对立德生气?”
  “不!早就不生气了!只是遗憾立德对我的情感,竟是那么不堪。”
  “绝对不是立德的情感,其实他很关心你,很想对你好。”
  “我不希望他关心我!不要太挑剔就够了。”彩虹推一下手:“立德是牛脾气,不过他近年的脾气实在太暴躁,我受不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暴躁吗?”
  “不知道,”彩虹吮了一口奶昔:“没花时间去想过。”
  “立德从小喜欢你,长大了,喜欢自然变成了爱,但是,他一直寄住在你家中!所谓寄人篱下,很容易产生自卑,自卑令他不敢放胆爱你,怕人家说闲话,怕人家不相信他真的爱你,只是喜欢你陆家的钱……”
  “……再加上你年纪轻轻,男朋友接二连三的出现,长期压抑的情感和妒忌,使他变得暴躁、烦闷,看什么都不顺眼。”
  “要是真的是这样,我很抱歉。”彩虹一直垂头喝她的奶昔,吃她的蛋糕:“就算立德真的爱我!我也不能接受。”
  “因为他不是白马王子?”
  “我没有想过要爱上他那一类型的人,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爱柏基!”
  “他向你求婚了?”韦航抽一根香烟,以前他是不抽烟的,他成熟稳重了许多:“你怎么不再念大学了?”
  “柏基还没有向我求婚,但他表示过,他不会太迟结婚,因为他的妈妈渴望他结婚!”
  “你认为,他会向你求婚?”
  “是的。”柏基为她和所有女朋友分手,不娶她,娶谁?
  “你会念完预科?”他吐口烟。
  彩虹点头道:“我不会那么快做新娘的,妈咪说,我还没有真正成长,若是嫁人,一定是个最糟的妻子。”
  “起码念完预科,但是,对数学王这名衔,已不感兴趣了?”
  “谁说的?一定又是立德,我承认,上一次测验不理想,但下一次我会努力,不骗你,下一次我要拿九十五分。”
  “其实,我根本不赞成你做数学王,立德也不赞成,所以,他从来不热心教你,因为,他认为你对数学有天份,懂就够,没有必要争第一。我也认为读书只是求学问和知识,努了力,第一、第九,有什么相干,有什么好争,和对手做个朋友不是更好,何必要跨越一切高高在上?”
  “你一向赞赏我做数学王。”彩虹抿抿嘴,不服气:“你一向很紧张我的分数。”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投你所好,况且做数学王又不是做坏事!拼命去争就不必,你知道我一向依顺你,很宠你,但,真理始终在眼前。”
  “现在好啦,我做不成数学王,你应该感到很开心。”
  “也不开心?”
  “你到底要我怎样?”
  “我只担心你其他功课都会一落千丈。”
  “怎会呢?你应该知道,我一向是好学生。”
  “我知道你聪明,但念书单靠聪明是不够的,你现在每天下了课,书也不看,功课也不做,天天去拍拖,你还能做好学生吗?”
  “哼!”彩虹托起头:“又是立德。”
  “不!答案我自己找的,这些日子我天天找你,你问邱妈妈我找过你多少次?你哪一个晚上在家?你是否把功课做好?”
  彩虹垂下头。
  “如果柏基真的爱你,他应该关心你的学业,关心你的精神,每晚玩到深夜回家,第二天一早要上课,假期无所谓,平时,上学日子,顶多喝杯茶就要送你回家,你有没有注意自己,是的,你比以前更会打扮,春风满面,但精神憔悴了。”
  “不能全怪柏基,”彩虹自感理亏:“其实,我和他一样,希望每天见到他!”
  “可以,他每天接你放学,送你回家,他不就可以见到你了吗?”
  彩虹没说话,垂下头。
  “彩虹!”韦航用手盖着她的手:“我虽然爱你,但我没有福气,既然你不能成为我的爱侣,那,我把男女之情,化作兄妹之爱,我不是管你,是关心你,你超过十八岁了,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是不应该做,我希望你分清楚,你明白吗?”
  “我明白!”
  “好吧,我送你回去,今天星期日,大概又有节目了!我送你去赴约。”
  “韦航,”彩虹点一下头:“谢谢你!”
  韦航付了账,搔了搔她的头发:“小傻瓜!”
  柏基送彩虹回家,停下车,关了火。
  最后当然是吻别。
  每次彩虹和柏基接吻,真是提心吊胆,怕自己没有进步,进步不够,怕柏基不满意,不满足,怕柏基嫌她,怕柏基不要她。
  当柏基的唇对上她的唇,她整个人马上紧张起来,全身像拉紧了的橡筋!心卜通卜通直跳,整个人戒备起来。
  她大脑不断的提醒自己:“做好些!做好些!”
  柏基一面吻她,一面用右手拂起她的裙,摸她的大腿,她马上根根汗毛竖立,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寒噤。
  柏基放开她:“为什么突然整个人肌肉发硬,身体像具蜡像?”
  “我紧张……”彩虹口吃地说:“怕没有进步。”
  “越紧张越没有进步,而且,谁愿意抱着一具化石?”
  “柏基,你不要生气,我……”彩虹怯怯的。
  “对不起,”柏基马上又觉自己态度恶劣,语气也不好:“我刚才疯言疯语不知道在说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彩虹眼眶浑红。
  柏基拥抱她一下:“不要怕我,只要爱我,明白吗?”
  “嗯!”
  “回去好好睡觉,”柏基吻一下她的面颊:“晚安,明天见!”
  柏基开门扶她下车,看着她进屋子。
  彩虹跑上楼梯时,眼泪忍不住淌下来。
  猛然抬头,看见立德站在楼梯的中段。
  “为什么哭?”
  彩虹摇一下头,“哪有这样的事,我们刚看了一场悲剧,那女主角很不幸,所以我哭了!”
  “由戏院一直哭到家,不可能。”
  “你知道我一向易哭易笑。”
  “邵柏基没有安慰你吗?”立德锐利的眼睛,像窥透了她的秘密。
  “当然有,他叫我小傻瓜,立德哥,时候不早了,我要马上睡觉,明天还要上早学。”彩虹话还未完,便飞奔上楼,回到房间,她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她并非生柏基的气,柏基态度不好,语气忿然,她也不会见怪,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一向聪明,为什么就学不会接吻。
  她人见人爱,怎么忽然变了化石,变了蜡像,昔日可爱的彩虹去了哪里?她不单只在恨自己,还担心柏基会怪她!
  邵柏基是在生气,他一边开车一边想:不错,彩虹外型、性格都比符明珠好,和她走在一起,是很不错,但是一经接触,就味同嚼蜡,彩虹根本是个不解风情的小女孩。
  符明珠外表是比不上彩虹,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是和符明珠单独相处,就比和彩虹好得多了。因为符明珠为人大胆、热情、开放,接吻技术也很高超,当然,技术超人也表明她过去有很多男人,她显然并不纯洁,是个花花女郎,然而,和她在一起,柏基觉得满足,觉得是一种享受。
  他几乎冲动得想马上去找符明珠,但已是深夜,大家很久没有来往,直冲去,不大好吧!
  回心一想,现在放弃彩虹,实在是功亏一篑,那并不是不能赢到莫夫人一部跑车的问题,他本人已经有很多汽车,根本不在乎多一辆,但是,他的朋友都称赞彩虹,甚至有人意图不轨,如果他现在放弃,马上有十个八个男孩子赶着去追求彩虹,彩虹接近谁,谁就是胜利者,他呢?反而被人误会,彩虹扔了他。
  他用力抹一下脑袋,算了!
  其实女人不会接吻并不是大问题,只要会做太太,会生孩子就行,生了孩子难道还不会接吻?世界上会有这种事?
  总之,彩虹扔不得。
  第二天,柏基来接彩虹下课,彩虹见他笑盈盈!完全不像生气的样子。
  “不生气了?”
  “生谁的气?”柏基反问。
  “我!”
  “你?为什么,我们认识了那么久,连吵架都没有,不是相处得很好吗?”
  “但,昨晚的事……”
  “真是小孩子,”柏基拍了拍她的脸:“你年纪小,再过一两年,就不同了!”
  彩虹见柏基真的不生气,十分高兴。
  “别说不开心的话,安排一下今天的节目。”
  “柏基,今天我不想出去!”韦航昨天说过的话,彩虹没有忘记,今天回学校认真留意一下,发觉各科成绩都低了,由于精神不好,睡眠不足,无心听读,老师所教的书本,她大部分不明白。
  “不出去也好,到我的别墅舒服一天。”
  “我想回家!”彩虹很轻的说。
  “原来是你生我的气?”
  “怎会呢?你不生我的气,我已经很快乐。”彩虹向他解释:“最近我的功课退步了,以前科科A,现在科科C,再不加油努力,恐怕就念不上了。所以,我不敢不打起精神。”
  “啊!原来是读书。女孩子念那么多书干什么?中学毕业,会说英语,一般交际应酬已可以应付。结了婚又不用做事,天天做大少奶,所学也无从发挥,倒不如舒服些,好好享受!”
  “就算嫁了人不用做事,如果学问好,也可以帮助丈夫。”
  “那丈夫如果要靠妻子才能应付自己的事业,那男人八九是低能。妻子是用来生儿育女,做伴侣的,不是娶女秘书!”
  “但是我年纪轻,不读书做什么?况且都开学了,总该完成预科课程!”彩虹第一次和柏基意见相反。
  “我没有叫你不上课,课还是天天上,上完课,预科不就完了。”
  “单上课,不温习,功课也不做,学校会让你毕业?会给你文凭?”
  “你要那份文凭干什么?”柏基不耐烦:“你真是要找事做吗?未结婚,你可以到你爸爸的公司当董事长。结了婚,你也可以到丈夫的公司挂个董事长名字,文凭根本没有用。”
  “但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彩虹软声说:“柏基我求求你,一次,让我把及格的功课清理好。”
  “一天能清理好几科及格的功课?”
  “最好,再多几天!”彩虹望着他,诚惶诚恐。
  “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是不是?”柏基忍住气,他心里十分不高兴,这十年来,他习惯天天有女孩子陪在身边。
  “对呀!”彩虹不知道他话里有刺,很高兴,抓住他的手臂:“一个星期就够了,我会把功课追回来,刚巧这星期有两科测验,我要把分追回来。”
  “能追得到吗?”
  “能!能!保证两科都拿A,九十五分。”彩虹很兴奋:“一定的!”
  “你一个星期不用见我了?”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嘛!啊!也不用一个星期,星期日之前我会把一切弄好了。”彩虹拍一下手,很轻松:“星期日陪你一整天。”
  “好!”柏基不满到了极点:“星期日再见!”
  “你不来接我下课了?”
  “不来了!”
  “你生气?”彩虹很紧张:“柏基,不要生气!”
  “没人生气,我不来,是怕你见了我分心,我是为你好!”
  “你说得对!我看见你,连做功课都会精神不集中。星期日,你什么时候接我出去玩?”
  “先说好,你又会老想着,通电话再说,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柏基没好气,想骂人,不过,终于还是忍住了,还未决定和她分手呢:“星期日。”
  “唔!星期日太迟了,星期六你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安排好星期日一天的节目。”
  “好吧!”
  柏基送了彩虹回家,他车一转,马上去找符明珠。
  符明珠替父亲打理一间百货公司,如果没有约,符明珠五点左右就回家。
  符明珠的日常生活,过去柏基了如指掌。
  但今天符明珠有没有约,他就不知道了,他后悔刚才没有利用传呼器,叫司机守在符家百货公司的大门口。
  四点四十八分,他来到符家,等着。
  他好运,五时三分,符明珠的跑车开回来了。
  柏基马上把车驶到符家大宅门口,挡住明珠。
  柏基今天开的平治跑车,刚运到十天左右,符明珠没见过,看见有人堵住门口,很气,她按响汽车号角,请对方开车让路。
  那闪耀的平治,动也不动。
  符明珠马上下去,走到柏基跑车之前,说:“车子挡在我的门口,请让开。”
  “明珠!”
  符明珠低头一看,诧异:“是你?”
  柏基开了车门,向她笑,眼睛、嘴角,都带着点邪气。
  符明珠不敢看他,这方面,她反应比彩虹强。
  “来看你!”
  “欢迎,到舍下喝杯咖啡。”
  “我想你!”他伸出手,拉住符明珠的手,符明珠想挣脱,他好潇洒的摇一下头:“啧!啧!你生气的样子令我心动。”
  “我没有生气,放手嘛!”碰到邵柏基的手,符明珠像触电,口里叫着,可是,挣扎的动作缓慢了:“你的白雪公主看见不得了!”
  “进来!”柏基把她拉进车厢。
  “不要,我的汽车停在那边,挡住去路,我要把汽车开走。”
  柏基用另一只手束腰截住,符明珠反抗无效,被他拖进车厢。
  “放开我!这是路。”
  “静路!警察不来,居民稀少。”他把符明珠抱在膝上。
  “你到底想怎样?”
  “想做就做!”
  “这儿不是瑞士……”符明珠没把话说下去,柏基已封住了她的口。
  最初,符明珠是反抗的,逐渐,她伸高了手,用手搂住了柏基的脖子。
  此时此刻,在柏基的心里,符明珠是十全十美的,彩虹早已被抛于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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