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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 秦官宝道:“我正在欣赏一件宝物。” 沈贞一把将那根树枝拔起,只看了一眼,便往地上一丢,道:“这算什么宝物?我看你的脑筋八成有点毛病。” 秦官宝接着头,苦笑着道:“如果我们其中有一个人脑筋有毛病,那个人一定是你,而不是我。” 不等他说完,沈贞已扑过去,将他的手臂一扔,轻轻松松就把他制服住,而且用的竟是秦家擅长的擒拿术。 秦官宝半张脸贴在地上,眼睛—翻—翻地膘着沈贞,连挣都不狰一下。 沈贞恶叱道:“方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秦官宝眼睛翻动了一会儿,忽然道:“我说正有十二匹马朝这边赶来,你相不相信?” 沈贞急忙松手,惊惶四顾道:“在哪里?” 秦官宝慢慢爬起来,一面活动着肩膀,一面竟然吃吃笑道:“离这儿还远得很,你穷紧张什么?” 沈贞也伏首听了听,冷笑道:“你倒蛮会唬人,我还说有十三匹呢,你相不相信?” 秦官宝立刻点头道:“我相信。” 回首指着沈贞的马,笑得开心道:“加上你这匹笨马。不多不少,的确是十三匹。” 沈贞作势欲扑,道:“你敢说这匹马笨!” 秦官宝躲出很远,道:“我为什么不敢?你瞧它那副笨相,跑得满身大汗,溪水就在旁边,连自己找水喝都不会,你难道还以为它聪明么?” 沈贞冷哼一声,突然走到黑马旁边,也不知在它耳边说些什么,那匹黑马竟连连点首,低嘶一声,飞也似的向溪水奔去。 只看得秦官宝张口结舌,整个楞住了。 沈贞得意洋洋道:“你再说一遍看,我这匹马究竟笨不笨?” 秦官宝抓着头,窘笑着道:“我对马匹一向不太内行。不过我敢跟你打赌,你这匹马,铁定比那十二匹要聪明得多。” 说着,朝沈贞背后一指。 沈贞转身翘首,极目望去,果见远处烟尘弥漫,滚滚而来,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把枪接了起来。 秦官宝却神色泰然道:“你不必害怕,那些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沈贞半信半疑道:“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秦官宝装成一副大人模样,摇头晃脑道:“谁都知道金玉堂是聪明人,他明知不是你的对手,你想他会赶来自讨没趣么?” 沈贞冷笑道:“你太低估侯府的实力了,神刀侯座下高手如云,如果真想留住我,随便派一两个出来就够了,何需金玉堂亲自出马?” 秦官宝突然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道:“沈姑娘,你白担心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那些能够留住你的高手,昨大夜里已全部被金玉党派出去了。” 沈贞愕然道:“派出去干什么?” 秦官宝道:“当然是去杀人。” 沈贞道:“杀谁?” 秦官宝道:“名字太多,我可记不清楚,不过好像都是神卫营的人。” 沈贞暗惊道:“你不会搞错吧?” 秦官宝道:“我亲眼看到金玉堂把人一批批的派出去,难道还错得了么?” 沈贞沉吟片刻、忽道:“就算真有其事。那也是侯府最高机密.如何会让你看到?” 秦官宝又往前凑了凑,道:“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昨夜刚好偷偷在侯府借住了一宿,所以这件事才会被我碰上。” 沈贞道:“不会是你十三叔叫你模进侯府去刺探军情的吧?” 秦官宝连连摇头道:“事情跟你所说的正好相反.老实告诉你,我是被我十三叔追得无处可躲,才躲进候府的—辆采购马车.被他们糊里糊涂地拉进去的。” 沈贞斜睨着他,道:“你十三叔为什么要追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秦官宝叹了口气,道:“只怪我—时耳软,上了胡叔叔的当,糊里糊涂地帮他去赌钱,又糊里糊涂地被我十三叔撞上,真是倒霉透了。” 沈贞俏脸忽然一沉,道:“我看你不但糊涂透顶,而且满嘴胡说八道,试想胡师伯是何等人,怎么可能让你—个小孩子帮他去赌钱?又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后生小辈吃亏上当?” 秦官宝倒也识相,虽被她骂得窝窝囊囊,却也没有开口分辩。 沈贞停了停,又道:“有关侯府的事,你可曾跟人说过?” 秦宫宝道:“有。” 沈贞紧张道:“跟谁?” 秦官宝道,“你。” 沈贞道:“除了找之外呢?” 秦官宝摇头。 沈贞松了口气,道:“记住,这件事关系重大,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秦十三在内。” 秦官宝叫道:“你在开什么玩笑?秦十三是我叔叔,如此重大的事,我能不告诉他么?恩?” 沈贞寒着脸道:“你最好是听我吩咐,否则我自有办法封住你的嘴。” 秦官宝—呆,道:“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沈贞冷冷道:“那倒不会,我只想在你颈子上开个小洞,叫你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泄漏出去。” 蹄声雷动中,十二匹健马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人剽悍,马神骏,行动快捷而划一,看上去极其壮观。 秦官宝一见马匹的数目不差,早巳得意地挺起胸膛,开心的台不拢嘴巴。 沈贞笑视着他,目光中也不禁流露出赞佩之意,缓缓道:“你的听觉果然不凡,不多不少,刚好是一十二匹。” 秦官宝傲然道:“我的脑筋好像也并不差,那批人马显然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沈贞点首道:“保定秦家能够享誉江湖两百余年,果非幸致,确有人所难及的长处。” 秦官宝吃了半天鳖,终于扬眉吐气,过瘾得几乎跳起来,早将方才所受的窝囊气忘得一干二净,笑嘻嘻道:“沈姑娘,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个小秘密?” 沈贞失笑道:“你的秘密还真不少,说吧:“ 秦官宝又往前凑了凑,道:“你想知道那批人是去干什么的吗?” 不等沈贞追问,便接着道:“告诉你吧,他们是追赶胡叔叔的。” 沈贞变色道:“胡师伯不是住在城里么?怎么又跑出来了?” 秦官宝耸耸肩,咧咧嘴,道:“他要开溜,谁又能拦得住他?” 沈贞也不多问,回旨一声呼哨,坐骑很快地便已奔回身旁。 她一面抓缰,一面朝秦官宝招手,道:“赶快上马!” 秦官宝道:“上马干什么?” 沈贞道:“去找胡师伯呀!” 秦官宝道:“如果你想跟那批人去找胡叔叔,我劝你还是趁早作罢。” 沈贞道:“为什么?” 秦官宝道:“胡叔叔是开溜派的祖师爷,只要他先脚一定。莫说那批人马,就算侯府上下倾巢而出,也休想找得到他,除非……” 说到这里,突然冲着沈贞露齿一笑。 沈贞忙道:“除非怎样?” 秦官宝挺胸昂首道:“除非保定秦家的人出马,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沈贞松了口气,道:“我险些忘了你们秦家最擅长的便是追踪之术,你既是秦家子弟,这种事想必难不倒你。” 秦官宝眼珠转了转,道:“本来要找到胡叔叔倒也不难,只可惜事情被你摘砸了。” 沈贞莫名其妙道:“咦?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官宝道:“谁说跟你没关系?方才那件宝物,就是胡叔叔特意留下的线索,谁叫你把它毁掉?” 沈贞一怔:“你说的可是那根树枝?” 秦官宝道:“正是。” 沈贞急忙蹲下身去,在地上摸索良久,才被她找到,然后又小心翼冀地插回原来的地方。 秦官宝瞧她那副满地乱爬的模样,只乐得眼睛眯成—条细缝,嘴巴咧得像只元宝一般。 沈贞抬头望着他,道:“你赶紧过来看看,原来是不是这样?” 秦官宝只看了一眼,便已笑得东倒西歪道:“照你现在的插法,胡叔叔就藏在你后边的大树上,你快点爬上去找找,看他有没有躲在上面!” 沈贞蓦地跳起来,怒视着秦官宝,娇喝道:“你人不大、胆子可倒不小,居然敢戏弄起我来了。” 秦官宝笑脸不改道,“沈姑娘言重了.你是江大小姐的高足,大名鼎鼎,武功高强,我只不过是保定秦家的一个小辈,如何敢来戏弄你?” 沈贞厉声道:“你虽是秦家的小辈,眼力也必定高人—等,那种暗记只要被你瞄上一眼,便该看出胡师伯的去处,而你却在斤厅计较那根树枝的事,你倒说说看,你究竟是何居心?是不是有意跟我为难?” 秦官宝依然笑笑道:“不敢,不敢,不瞒你说,我这人眼力虽然不差,胆子却小得可伶,即使当时瞧出点名堂,被你大呼小叫的一吓,也早就忘光了。” 沈贞冷冷道:“秦官宝,我警告你,我的耐性有限得很,我劝你赶快把胡帅伯的去处说出来,否则可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官宝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睛也瞪起来,大声道:“你这算什么?是威胁,还是命令?你以为秦家的人好欺负么?像你这种吹胡子瞪眼,严刑逼供的手段,我比你在行得多了,老实告诉你,我对你这种求人的态度极不欣赏。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沈贞冷笑一声,道:“真的吗?” 秦官宝道:“什么真的假的,男了汉大丈夫,说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话没说完,但见寒光一闪,冷冰冰的枪尖已经顶存他的颈子上。 秦官宝没想到她说干就干,登时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吓傻了。 沈贞语调更加阴冷道:“看样子,非在你颈子上开个洞,你才知道我的厉害。” 秦官宝嘎声道:“你在我颈子上开个洞道,我以后还怎么吃饭?” 沈贞道:“你可以从洞口灌下去.远比在嘴里嚼完了再咽下去省事得多。” 秦官宝忙道:“不好,不好。” 沈贞道:“有什么不好?” 秦官宝眼珠一阵乱转。道:“万一胡叔叔叫我陪他喝酒,他一杯一杯的干,我却得捧着漏斗往下灌.那种怪相,我想他看了一定很不开心。” 沈贞迟疑了一下,突然把枪尖转到他的耳朵上,道:“也好,我就割你—只耳朵充数吧!” 秦官宝忙道:“等一等,等一等。” 沈贞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官宝道:“我这双耳朵对我的用处虽不大。对胡叔叔的用处可不小,我可以帮他找人、探路、查敌情、寻失物,必要时还可以帮他赌一赌,万一少了一只,他看了一定会大发雷霆,那时候你叫我怎么跟他解说?” 沈贞冷笑道:“你的花样倒不少,你以为拿胡师伯当挡箭牌,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么?那你就错了,因为有件事,只怕你还不晓得?” 秦官宝道:“哦?哪件事?” 沈贞道:“就是我的花样,也绝不比你的少。” 说着,枪身调转,“波”地一声,枪杆已灵蛇吐信船点在秦官宝的笑腰穴上。 秦官宝陡地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捧着肚子开始“吱吱咯咯”的笑了起来,只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连鼻涕眼泪都笑出来,好像痛苦的不得了。 直待秦官宝已笑不成声,沈贞才解开他的穴道,冷玲道:“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她蛮以为秦官宝必定会向她服软求饶,谁知秦宫宝肚子一抹,竟然大呼道:“过瘾,过瘾,简直过痛极了,来,再来—下!” —面叫着,一面指着自己的穴道部位,好像生怕沈贞点错了地方。 沈贞倒被他的举动吓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作声不得。 秦官宝见她那副神态,反倒吃吃地笑起来,道:“沈姑娘,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沈贞吃惊道:“你……你还有秘密?” 秦官宝道:“恩,我的秘密多的不得了,只看你要不要听!” 沈贞道:“好,你说。” 秦官宝道:“你在江大小姐门下是数—数二的人物,而我在秦家,却是最不起眼的人,自小几乎是低着头长大的,从来没有尽情欢笑过,今天这一笑,简直笑得我身心舒畅,百骨惧酥,仿佛把堆积胸中多年的怨气全都吐了出来,只觉得全身轻快无比,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沈贞侧视着他,一副死都不肯相信的样子。 秦官宝笑嘻嘻道:“我知道你对我这次的反应很不满意,没关系,你再点我一下,我发誓一定装得痛苦不堪,让你心里也舒服一番。” 沈贞听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却再也狠不起来,最后终于慢慢地蹲下去,和颜悦色道:“小兄弟,我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 秦官宝想了想,道:“什么事,你先说说看?” 沈贞轻声软语道:“你能不能告讲我,怎么样你才肯带我去见胡师伯?” 秦官宝歪着头,斜着眼,想了半晌,才道:“如果你对我客气一点,礼貌一点,尊敬一点的话,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户外冬阳普照,屋中却暗如黄昏。 几扇紧闭的门窗。挡住了光线,却留住了浓烈的草药气味。 王流星斜倚在床头,嘴角上依然残留着吃过东西的痕迹。 所以胡欢走上来第一件事就足先将她嘴角上的东西擦掉,然后才把一碗汤药小心地捧到她面前。 玉流星皱着眉尖,接过碗药,尚未沾唇,脸上的表情已苦味十足。 胡欢笑笑道:“荷叶轩的包子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玉流星道:“包子的味道当然不锚,可是这碗药……” 胡欢道:“我告诉你个好方法,你—面吃药,一面想着方才的包子,就不会觉得药苦了。” 玉流星苦笑道:“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一面吃药,一面想着翠花斋的酥糖,药不就变成甜的了吗?” 胡欢猛一点头,道:“对,你这人举一反三,果然聪明得很。” 玉流星叹了口气,—口气把药喝了下去。 胡欢接过药碗,立刻取出一个纸包,塞在她手里。 玉流星诧异道:“这是什么?” 胡欢笑而不答,转身进入厨房。 玉流星急忙打开纸包一瞧,立刻开心得笑出声来,原来里边包的竟是翠花斋的酥糖。 过了不久,胡欢又端着一盆汤药走出来,满满的一盆,盆里还冒着热气。 玉流显花容失色道:“呃?还要喝这么多?” 胡欢道:“谁说是喝的?” 玉流星道:“不是喝的,难道……” 话没说完,脸孔又已通红。 胡欢笑着道:“我说你这个人聪明,真是一点不假。” 玉流星双手护胸,紧张地瞪着胡欢。 胡欢瞧她那副模样,不禁失笑道:“我又不是要强奸你,你这么紧张干嘛?” 玉流星颞颥着道:“是不是非敷不可?” 胡欢道:“你想好得快,就得双管齐下,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玉流星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慢慢把身子躺平,又用手臂将脸孔遮起来。 胡欢将一块面巾浸在盆里,缓缓道:“看到了这盆药,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玉流星也不搭腔,好像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胡欢道:“回想起来,这个故事还真有意思。” 玉流星仍然默不作声。 胡欢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想把我跟楚天风过去一段有趣的事告诉你,既然你不想听,那就改天吧!” 玉流星忽然道:“你说,我在听。” 胡欢不徐不急地解开她的衣襟,继续道:“有一年大雪封山,我跟楚天风夫妇都被困在一个和尚庙里。” 玉流星讶然道,“楚天风真有老婆?” 胡欢道:“倘若他没有妻子,以他的个性,只怕早就死于非命,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玉流星道:“后来呢?你们怎么办?” 胡欢道:“我们只好在庙里佐下来,一位就半个多月。 玉流星道:“可是楚天风的老婆是女人,怎么能住在和尚庙里!”, 胡欢道:“那有什么稀奇,不仅住进去,而且还在庙里生了个孩子。” 玉流星忽将手臂移开,连酥胸已完全袒露都未曾发觉。只满脸惊愕地望着胡次。 直到—块热气腾腾的面巾敷在伤口上,她才猛然警觉。急忙又把脸孔遮住。 胡欢道:“你猜是谁替她接生的?如果我不告诉你.只怕你永远也猜不出来。” 玉流星道:“哦?是谁?” 胡欢道:“庙里的位持广慈和尚。” 玉流星忍不住又把脸露出来,道:“老和尚也会接生?” 胡欢道:“他虽然不会接生,却深造医道,总比一般人要懂得多。” 玉流星“嗤”的一笑,道,“方才倒吓了我—跳,我还以为是你接的生呢!” 胡欢也笑笑道:“接生的虽不是我,但端水洗孩子的却是我,所以我看到了这盆药,才陡然想起这段往事。” 玉流星咬着嘴唇想了想,忽然道:“胡欢,你不是在讨我便宜吧?” 胡欢失笑道:“你这人疑心病真重,生孩子的既不是我老婆,我也没替你洗澡,你怎么能说我讨你便宜呢?” 玉流星也觉得好笑,脸孔红了红,道:“你还没告诉我,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胡欢道:“庙里住着一个女的,已使全寺的和尚头大如斗,怎么可以再生女的,当然是男的。” 玉流星听得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丰满的乳峰也不兔跟着不停地颤动。 胡欢瞧得脸都变了形,急忙又拧了一条药巾替她换上,连乳房也一起盖上。 玉流星的笑声总算停下来,道:“后来呢?” 胡欢道:“后来他们夫妇高高兴兴地带着儿子走了,我却独自留在庙里。” 玉流星一怔,道:“你留在庙里干什么?” 胡欢道:“学医啊!” 玉流星道:“哦,原来你的医道是跟广慈老和尚学的。” 胡欢忽然一叹,道:“只可惜他第二年就坐化了,如果我能随他多学儿年,或许已可悬壶济世,不必再浪荡江湖了。” 玉流星忙道:“其实我看你现在的医道也蛮不错了。” 胡欢道:“差远了,不过你放心,像你这种小伤,大概风还没问题。” 说着,又是一块热腾腾的面巾换了上去。 玉流星皱眉道:“哎唷,这一块好烫!” 胡欢急忙低下头去,想替她吹—吹,岂知匆忙间鼻子正好碰在她乳尖上,脸孔登时又变了样。 玉流星这次却一点也不回避,依然挺着双蝉,睁着两眼,痴痴地望着他。 胡次赶紧坐正,干笑两声,道:“你们女人的皮肢真嫩。又怕冷,又伯热,又怕摸,又怕碰,嫩得像豆腐一样,真受不了。” 玉流星气得头—扭,再也不看他一眼。 胡欢也不敢再多嘴,只专心替她敷伤,每次的热度都先小心试过。 过了很久,玉流星转回头,道:“喂!” 胡欢一惊,道:“什么事?” 玉流星道:“我问你,像秦十三、叶晓岚和楚天风这种朋友,你究竟有多少?” 胡欢道:“多得很,—时也数不过来。” 玉流星停了停,道:“如果再加上我,那不就更数不过来了?” 胡次道:“可不是嘛。” 玉流星道:“将来你跟别人谈起我的时候,你会说些什么?” 胡欢想了想,道:“找会说我有一个女朋友,美得像块玉,快得像流星。所以人家都叫她玉流星。” 玉流星满意地笑了笑,道:“还有呢?” 胡欢道:“她不但脸蛋儿美,身段儿也美,皮肤更是光滑的像缎子—样,还有……” 说到这里.目光自然而然的又停在玉流星坚挺的乳峰上。 玉流星情急道:“胡欢。我可警告你,这种事,你可千万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我绝不饶你。” 胡欢笑道:“好,我不说,我不说。” 玉流星道,“除了这些,我还有没有其他值得你谈的事?” 胡欢道:“有,我可以跟人家说,我这个女朋友有个怪习惯。” 玉流星截口道:“什么怪习惯?” 胡欢道:“她不太喜欢睡床铺,每天晚上都睡在屋梁上,所以我一直很担心。” 玉下流星“噗嗤”一笑.道:“担心她摔下来,是不是?” 胡欢摇头道:“不,我是担心将来她老公一旦心血来潮,夜里想抱抱她,还非得先练好轻功个可。” 说罢,忍不住哈哈大笑。 玉流星脸儿又是一红,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胡欢把子己备妥的膏药替她贴在伤处,然后双手一拍。道:“好了,大功告成.你可以好好睡一觉,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玉流星边整理着衣襟,边道:“但愿到时候你还能叫得醒我。” 胡欢苦笑道:“你好像对我的医术一点信心都没有?” 玉流星道:“你错了,我对你任何事都愈来愈有信心,我只是担心此地是不是安全?” 胡欢皱起眉头,沉吟着道:“奇怪,秦十三这家伙为什么还没来?” 玉流星道:“是啊!你不是说他会跟来保护我们么?” 胡欢忽然一笑,道:“也许他早就来了,只是不好意思打扰我们,现在正在外面替我们把风呢!” 玉流星妩媚地白丁他一眼,嗔道:“你胡扯什么?我们又没做坏事,要人把什么风?” 话刚说完,胡欢突然以指封唇,做了个禁声状。 玉流星毫不迟疑地将身于往下一缩,雪白细腻的足踝己将放在床脚下的剑挑向胡欢,同时也把藏在被里的短刀拔出。 胡欢更快,剑方人手,人已窜出后窗,动作比狐狸还要敏捷。 ------------------ 长空赤雷 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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