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贵地


  项思龙悠悠回醒过来,顿觉全身肌肤疼痛欲裂,骇然惊觉自己正由高空往下掉去。
  “蓬!”水花四溅,浑身一片冰凉,项思龙便知道自己己跌落水中,忙闭住呼吸,持身体缓冲后,再缓缓露出水面。
  落入眼前的情景禁不住使他大感惊异非常。
  原来自己掉入的是一处古城外的护城河里,只见眼前兀立着一座只有在电影电视里才见过的古城,城墙顶上站着手持长矛,身穿战甲的守城兵将。
  再挑眼往古城对面望去,只见一堆堆人来车往,都着奇装异服,叫卖声,跑喝声,吵骂声混成一片。
  岸上亦有许多人对着自己这“天外来客”惊叫着,目光尽是惊诧之色。
  喔,原来自己已经来到古秦。项思龙心头顿感觉十分的轻松和兴奋。
  “我终于可以去找我爹了!”项思龙禁不住高喊起来,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游向岸边,湿漉漉爬了起来。
  众人看到他狼狈而又怪异的举动,目中异诧中又露出卑视之色。
  项思龙俊脸一红,忙回过眼神打量起自己来。
  原来自己虽然衣着颇似秦装却又诸多不同,他们穿的衣服是上身紧凑而下身宽大,倒颇是同代道土装束。而自已在河水浸过满是污浊,看似书生公子又如一介乞丐,倒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孔乙己模样,觉着难堪异常外又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不知是是否心情开畅还是为解自己丑态,连声“哈哈”大笑,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飘然快步离去。
  在盲然的东转西转之中,项少龙来到了一偏僻的效野,找到一条小溪,正待脱下浊衣冲洗,忽闻一阵吵杂喝骂击打和哭泣之声,忙站起身来,向发声处举目望去。
  只见几个富家仆奴般人正对着—二十几许的青年男子喝骂踢打,而另有几个正拉拖着一哭泣的少女,旁边则悠闲站着一公子哥般人物对着众人指手划脚。
  项思龙一阵愤怒涌上心头,知道这就是武侠小说中的强抢民女,忙飞步冲奔过去,对着众人怒吼: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劫民女,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众人一惊,停住手来。那少女忙朝被众凶打得面肿眼红的青年扑去,两人泣抱一团。
  众人一见是个身体虽是魁梧,但却衣着怪异潦倒的穷相少年,均是一阵“哈哈”卑笑,其中一对贼眼滑溜溜转,下巴留有一绰胡须三十好几的中年文士冲他喝道:
  “嘿,哪里来的个野小子?凭你这副模样也想多管闲事?我看你快饿到地府去了,大爷今日高兴赏你几文铜钱。给老子快滚”说完,朝他扔过几枚方孔圆形铜板。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大笑,显是根本没有把项思龙放在眼里。
  项思龙怒极反笑,再次大喝道:
  “尔等无知蠢才,竟然不知悔改,看本大爷怎样教训你们。”
  那公子看他如此狂妄似有些怯意,但一看自己身旁有九个手下,而他只孤身一人,顿然胆壮,对着手下喝道:
  “此等穷汉,竟然不识抬举。兄弟们,给我上。”
  众随从一听主人指令,分成两翼包围之势,挥动拳脚直向项思龙扑来,。
  项轻龙愤怒之极,身形向后一退,冲着左侧扑来之人飞起一脚,踢中敌人下巴,顿然惨叫一声滚倒在地。
  看他如此勇猛,几人拨出佩刀,挥力向他袭来。
  项少龙一看形势,无可闪避之下就地一滚,一记连环腿就势击出。
  可虽扫倒几个随从,可肩头仍被一敌刺中,顿时鲜血直流,忍痛之下顺手拾起落地的一把单刀,一式“鲤鱼打挺”站直身形,左手向正袭过来一敌挥刀迎击,右手则冲刚爬起来的敌人猛击一拳。避过敌势攻击之后,一阵箭步忽奔,冲到那公子跟前,一把把他擒住,横刀往他脖子一架,叫道:
  “住手!放开那公子和妇人否则休怪我辣手无情。”
  原来这奸滑公子见项思龙如此厉害,计上心来想用这二人要挟项思龙,谁知现在“偷鸡不着反蚀把米”,自己给项思龙抓住了呢?
  其实,项思龙见那二人受到危险,分了心神,不能痛快击敌,无奈之余想到:“擒贼先擒王”之计,于是把这奸公子给提了过来。否则凭这几个小毛贼又岂是项思龙之敌呢?
  想当初自己在军营里五六个战友都非己之敌。项思龙厌恨的看着被自己吓得双脚发抖的公子,冷冷的道:
  “小于,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那公子哪还顾得自己颜面,慌忙道:
  “是,是,小的这就叫他们把二人放了。”
  旋又朝众狼狈不堪的手下无力的喝道:“还不放了那位公子和小姐。”
  众人慌声道称是。
  项思龙推开那公子,冷喝道:“下次不得为恶。否则,让我看见一刀劈了你。”
  那公子在众仆护卫之下又来了神气,虽有些惧意,但双目狠狠的盯着项思龙,恨声道:“在下石猛,领教阁下高招,还未问过阁下尊姓大名。”
  项思龙看着他那种姿态,心下暗笑,这就是武侠小说中所写的江湖了。但他本性乃是坚毅强之人,只因来秦一下心中高兴,倒是回复了其父项少龙的英雄本色,当下傲然道:“在下项思龙。有得本事便找我寻仇罢了,但绝不许伤害那二人。”
  石猛心中虽恨极项思龙,但亦不敢表露出来,当下冷声道:
  “好,项思龙,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走!”对着众手下一阵叫喝,愤愤而去。
  项思龙坦然一笑,转身向那夫妇二人走去。
  只见那男的身形高大,几乎与他相差无几,容貌清秀,一对眼睛闪闪有神。
  那女的虽不是国色天香,却让他这从未见过古代美女的现代人看得眼目一新,只见她虽设有施脂粉,布裙荆钗,但仍是掩不住她清秀雅逸的气质,穿着红色古服,头扎绿巾,额前长发从中间分开各拉向耳边与两鬃相交,编成了两条辫子,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乌黑发亮。
  那少女见项思龙用如此目光打量自己,俏脸一红,忙垂下头去,可这羞态,反而更增迷人姿态。
  正当项思龙被这神怕心迷之际,那男的走上前来,目露感激的道:“多谢恩公相救。在下曾范和舍妹曾盈当永生不忘恩公大德。”
  项思龙这现代来的人可不懂其语,但从二人神色亦可推知二人之意,当下微微一笑道:“二位无需客气,除恶惩奸乃我辈之责。“这些都是他从现代武侠小说里学来的,想着又不禁失声笑起。
  曾范曾盈二人显也是不懂项思龙说些什么,二人脸上均显迷茫之色。
  项思龙顿然明白过来,哈哈一笑。却见那曾盈目光正柔媚的向自己偷飘过,又是一阵欣喜和紧张。
  项思龙在现代时终究不是风流之辈,虽因他才貌出色有不少女性追他,但都被他的冷漠之态给拒绝了回去。
  但他终是继承了其父项少龙的风流本性,只是一直压抑着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但来到古秦他的心性顿被一种特异的情绪激动着,这就是感觉很快能够见到父亲项少龙的心情,精神也便放松了许多。
  现在见到这古色古香的绝色美女对自己含情脉脉,心底里不禁飘飘然起来。
  曾盈似乎看出项思龙对他的“不怀好意”的异样神色,双颊微微一红,垂下头去更显楚楚动人之态。眼前这英俊魁梧的侠义少年己打动了这少女思春的情愫。
  曾范看着两人,微微一笑。
  这时项思龙的肚皮突然“咕咕”地响起,原来他来这古秦已经有差不多一整天未吃东西了,又禁不住俊脸一红。
  曾范一听,看着项思龙那滑稽模样,爽然一阵大笑,拉过项思龙手臂,道:“项兄弟若不嫌弃,请到舍下一叙如何。”
  项思龙想着自己这二十一世纪的人对这古秦言语风俗和政事情况都是一无所知,正好就此机会打听一下,何况对这曾盈他已心生情意呢?当下以手一拱,身子微微一拂道:“那就打搅两位了。”
  无力地照耀着所草泥为墙,瓦片为顶、大约十平方的简陋房子,一边墙壁挂着帽子,此外就是屋角落一个没有燃烧着的火坑,旁边还放满斧、炉、盆、钵、碗、等等只有在历史博物馆才可以见到的原始煮食工具,和放在另一则的几只大小木箱子,其中一个箱子上面还放着一面铜镜。
  这就是古代贫朴生活的写照了。项思龙心中微微叹一口长气,又想起了这些天来与这兄妹二人相处的情形。
  他已经逐渐学会了这古秦的言语。曾范也似有意让他和曾盈相处在一起,总是避在另一处。
  又想起曾盈那含羞脉脉,楚楚动人的姿态。
  项思龙的心不禁热了起来。
  这种生活真是古朴而谐意啊!项思龙的心在兴奋之余又想起了父亲项少龙。
  唉,爹,你在哪儿呢?
  这样忧忧喜喜的想着,项思龙模模糊糊的睡了。
  灼亮的阳光洒在项思龙的脸上,他要夺睁开又双眼,向窗外一望。
  喔,已经日上三竿了。
  项思龙慌忙起床漱洗一翻后,悠闲的散步效野。
  这是一个效外幽静的小谷,一道溪水绕着这简陋的小屋后方流过,两旁皆是森林古木,虽在这六月炎热的天气里,仍给人一种清爽凉快的感觉。
  隐约可见溪前方不远处有一白衣少女正在挑水。
  项思龙心中一喜,忙快步走去。
  只见曾盈一身素白,裤脚高高卷起,露着一双浑圆修长的美腿,正蹲在溪潭边拿一对小木桶在潭边打水。娇巧的鼻尖上打着小小的圈圈,双颊通红,嘴里略微的喘着小气。
  项思龙看着曾盈娇弱的动人模样,心下不禁一阵冲动,真想冲上前去一把将其抱住。
  曾盈似乎觉察身后的脚步声,忙一转头,正见项思龙望着自己的灼热目光,不禁俏脸微微一红,用一只白嫩的纤手拂了拂额前己被汗水浸湿的乱发,娇羞的道:“龙哥早啊”项思龙闻着她身上盈飘过来的少女特有的幽香,心神一阵缴荡,凑到曾盈跟前。目光火辣辣的盯着她,彼此可闻对方喘息。
  曾盈粉脸通红,收回目光,垂下娇首,不敢再与项思龙正视,轻柔的道:
  “对了,龙哥,你还没有用早膳吧?其实饭早就做好了,在锅里放着呢。我见你还熟睡着,所以……没有叫醒你。唉,饭菜可能现在都冷了呢。”
  项思龙心中一甜,真想把这个体贴温柔的美女拥抱在怀里痛吻个够,但看着她真挚的目光,不禁强压心头冲动,芜尔一笑道:
  “盈妹,你自己也没吃过呢?啊,都是我贪睡害得你饿肚子呢,你怎么一大早就挑水呀?瞧你,累得满头大汗,还是我来挑吧。”
  说完,伸出一只厚实的大手擦了擦曾盈头上的汗水。
  曾盈显得有些惊慌,脸如火烧的低声道:
  “我……我想抽空挑几担水把山西侧那块菜地浇灌一下。这热天,太阳那么狠辣,会把菜晒死的呢。
  反正也不费多少时间,所以……”
  说着,只觉项思龙的怪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摸,顿时一种异样感觉袭上心头,心如鹿撞,浑身发软,不禁倒入项思龙的怀中,星眸微闭,呼吸急促,面若桃花、娇态更是惹火。
  项思龙半抱着曾盈娇躯,又不禁一阵怠乱情迷,垂下头去轻吻她柔嫩的脸颊,低声道:
  “盈妹,嫁给我好吗?”
  曾盈听了,娇躯一阵微颤,只觉一种幸福的热流涌遍全身,秀目渗出泪水,一把把项思龙紧紧抱住,酥胸急剧起伏。良久,才平静情绪,轻声柔语的道:
  “龙哥,你真的愿意娶我吗?你会不会……
  真心真意的喜欢我一辈子?”
  项思龙听着佳人轻柔的娇语,接着佳人柔轻的娇躯,只觉情欲暴涨,心神倏地一惊,把曾盈扶直,但目光还是不禁落上她丰满的胸脯,俊脸一红正色道:
  “盈妹,你放心,我项思龙不是那种二心二意之人。”
  曾盈娇吟一声,重又投入项思龙的怀抱,主动献上香唇,与项思龙痛吻缠绵起来。
  其实,项思龙此时又怎么能想到他以后会有三妻四妄呢?
  这一切都是命运中冥冥中注定的。
  因为项思龙继承了他父亲项少龙侠骨柔肠的个性。
  更何况他也长得英俊潇洒,且还俱备了他们这个时代所没有的二干多年的历史文化知识与智慧呢?
  项思龙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曾范了。在这些天里他和曾盈更是柔情若水,感情急增。
  他已经感觉这美女不但貌美如画,才智更是非同一般常人能及,且她身上也隐约透出一种富贵人家的气质。
  这一天,项思龙禁不住问曾盈道:“看盈妹言行举止,必非一般贫民百姓,何故居此山林过如此简朴生活?”
  曾盈似被他触起无限心事,双目一红,悲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这曾范曾盈兄妹二人原本楚国一郡县郡主之子女,秦始皇灭六国之时,他父亲曾吉与秦军誓死抵抗,被秦因大将蒙恬擒获。她兄妹二人那,时年龄尚小,被家将冒死救出,在这大泽乡山区被一对砍柴为生的夫妇救起,他们无儿无女,于是收养了兄妹二人,家将因伤势过重含恨而去。于是他们隐名埋姓,前两年养父养母因年事己高,皆双双死去,现今只剩他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但现在又因秦二世当权,施行暴政,摇役赋税更是使得民不聊生,因此只得在这深山里深陋简出。
  项思龙听到这里,目中怒芒暴射,猛一拍桌,恨声道:“官逼民反,此等暴君,必义起而毁之。”
  曾盈听得他此等从无人敢想敢说之话,脸色刹白,慌忙道:“龙哥,此言绝对不能说出,是会被杀头的。”
  项思龙冷漠一笑,心烦意乱的沉默无语。
  翌日,项思龙和曾盈一起洗过衣物欢声笑语的回到陋屋。
  报门倏闻有人呻吟之声,两人同时一惊,向着发声处望去。
  曾范衣着凌乱的倒在地上,面目青肿,嘴角鲜血直流,浑身发抖。
  二人看得大惊,曾盈忙冲上前去,一把抱起曾范,泪如雨下,泣声道:“哥,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曾范努力喘过一口长气,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哑声道:“是那石猛小贼和他家兵。”
  原来项思龙那日仗义救下曾范曾盈兄妹二人,那恶公子咽气不下。这几天曾范外出想去购些衣服食物回来,谁知今早被那恶公子遇上,便教众家丁围攻曾范,他一个人怎是众人之敌,拼命之下才逃得敌手,但终被打成重伤。
  项思龙听得这话。怒火中烧,咬恨道:“此等恶贼不除,天理何在?我誓为范兄报得此仇!”
  曾范曾盈听他此话,眼中皆投来感激之色,心底下又为他暗捏一把冷汗。
  几天后,曾范在项思龙和曾盈的护理之下,伤势逐渐好转过来。
  这还亏得项少龙这二十世纪的“超人”在特种部队里学来的野外受伤自疗之术。
  这日,天气明媚,碧空万里,太阳虽是炎热,但在这深山的清晨里让人仍是觉不到一丝暑意。
  三人心情皆是大快,曾范的伤势已是完全康复。
  项思龙突地豪气冲天的道:“范兄,我们何不就此良日进城去教训教训那王申小贼呢?”
  间范心情也是大佳,几日来他看到项思龙和妹妹曾盈的郎情蜜意,高兴得了不得。
  再看到项思龙才智武功均是高明,那种欢欣实在难以用笔墨来形容之。
  心境高兴之余也是豪爽道:“对,思龙,我们就进城揍个他妈的石猛乌龟土八蛋。”
  这些粗话他都是从项思龙那里学得,当下二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只有曾盈含羞似怨的瞪了兄长—眼.又垂下头去。
  曾范看在眼里,更是感觉一种写意,当下冲着羞态可见的曾盈道:“等着胜利归来,就准备你们二人的婚事。”
  当下说得项思龙曾盈二人均是俏脸一红。
  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在下山的道—亡,朝着还在延绵不绝的山区外的大泽乡市集进发。
  项思龙感到自从来到这陌生的古代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愉快心情。
  望着曾盈更是感到这老天爷待我项思龙真是不薄,送了个如此如花似玉的女人给他。
  当下又想到那石猛公子,心中又是一片怒火。
  来到山区外的大路时,太阳正值当空。
  阳光虽烈,但三人谈笑甚欢皆都浑然不感酷热。
  曾盈更是神采照人,因身心将有所属,而心爱之人甚是魁梧英俊,才智武功过人,喜翻了心儿,少女的楚楚动人可爱之态尽露无遗,虽走了这许多山路,仍觉轻松得很。
  车轮擦地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原来是赶集的骡车,载了十多头白绵羊,车上两个富家奴仆模样的汉子,友善地向他们打招呼时,都惊异地打量威武高大的项思龙。
  在他们这古代里象项思龙般高大的人是甚为少见的,难怪他们都目现诧色了。
  项思龙微微向他们点头一笑时,骡车己绝尘而去。又有数骑快马飞驰而过,都是古代武士装束,马上挂着弓矢剑斧一类的武器,但却看他们都非军类。
  三人避往道旁。
  曾范低声对项思龙道:“这些武士都是走镖的。专门负责替商贾运送财帛,是最嫌钱的差事。”
  项思龙似明白过来的道:“嗅,原来他们是镖局中人。”
  曾范曾盈二人似不知镖局为何物,莫名的朝项思龙望了望,也没说什么。
  愈接近市集,路上的人愈多了起来,大多推着单轮的木头车,车上载着“黎、程、梁、黄米、麦、牛、羊”等各类货物,行色匆匆的朝同一方向赶去。
  这就是古代的赶集吧,竟也这么热闹,项思龙寻思着。看到众人,感觉自己比他们都要高半个头,顿有鹤立鸡群的自豪之感。
  半个我时辰后,不觉到了市集。
  四十多幢泥屋、茅寮、石窑不规则的排作两行,中间形成了一条宽阔的街道。各种农作物和牲口、卖买的人群,挤满了整条长达半里的泥街,充满了喜庆节日的气氛。
  项思龙第一次在这古代的气氛里,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就是纯朴,不象现代城市那样充满斯杀竟争的喧闹。
  突然一阵吃喝声打破项思龙的沉思。只见二十几个官兵模样的汉子,正对着众买卖的市民大声喝骂,且不时地随手取过他们交易的什物。
  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气在心里,却不敢发作出来。
  项思龙顿觉一股无名怒火,正想挺身站出,曾范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声道:
  “思龙,此事还是少管为妙。得罪他们我们可是永无宁日了。何况这样的事情又是屡见不鲜的。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办呢。”
  项思龙微微一怔,强压下心中怒火,但总觉心中有一种异样感觉。
  三人就这样在不愉快的心境中离开市集。
  路上,曾范对项思龙叹道:
  “唉,现在秦二世执政,比秦始皇更是暴厉,他在当朝赵高、李斯等的操使之下,专制独裁。
  残忍无情.骄奢淫逸,任军横行,人民已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项思龙道:
  “众臣之中难道就没有忠义之辈?”
  曾范悲然道:
  “谁个敢违抗秦二世的意思呢?’现在奸臣弄权,整个朝迁都是一片乌烟瘴气了。他们都只知道为所欲为、予取予求、瓷意享乐了。”
  项思龙心中一片沉重,默然无语。
  候又想起现代的历史书中写过正因秦二世的这种种昏庸残暴的统治。以致天怒人怨,农民起义各地纷起,最后刘邦终于推翻秦朝的统治,建立汉朝这事,心中又稍稍释然下来。突地说:
  “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
  可此言出口,听的身旁的曾范一脸不解,张口问道:
  “思龙,此言何意?”
  思龙一听曾范所问,楞了一下,但又不能告知今后所发生的事。忙改口道:
  “曾大哥,没有什么意思,是小弟随口说说而已……”
  一路上三人均怀心事,无语。
  项思龙为了驱散心中的不快情绪,漫无目的的打量起四周的人和物来。
  这些古代的人,单从服饰看,便知是来自不同的种族,不论另女,大多脸目扁平,身形矮小,皮肤粗糙,少有曾盈那样动人的身段和姿色。可是却又人人淳朴,让人好感。
  突地耳中传来曾盈惶恐地低声道:
  “龙哥,看!前面那群人就是石猛公子他们,他们似乎己注意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项思龙此时正是情绪低落之时,闻言精神一振,目光锐利的向前方望去。
  果然有一群十来个地痞流氓般的彪形汉子,在一间泥屋前或坐或站,眼睛怨毒的瞪着他们那石猛公子就在其中,只是现在换了一批手下。
  项思龙心下暗暗惊觉,看来这石申公子这次是有备而来,自己倒不可大意。当下又低声向曾盈问道:
  “在这里杀人坐不坐牢?”
  曾盈愕然道:
  “什么是坐牢?”
  项少龙心下顿然明白这个时代还没有“坐牢”这个词眼,怪笑一下,又用另一种方式道:
  “就是杀人有没有人管?”
  间盈明白过来道:
  “除了自己族人外,谁都不会管?”
  项思龙顿时放下心来,暗想象这种恶霸,没有比用武力更省事的来对付他们了,自己以前在特种部队学来的防卫手法现在可派上用场了。
  正当项思龙心中思量时,那留有一绰胡须的中年文士走上前来,指着项少龙喝道:
  “臭小子,上次让你得意,现在你可是插翅难飞了。”
  说完朝那些彪形大汉看了几眼,一脸得意之色。项思龙看着他那狐假虎威的小人嘴脸,心下厌恶,轻蔑的从那伙人脸上扫过,冷冷的道:
  “手下败将,也敢呈口舌之利?大爷我今天不把你宰了,我就不叫项思龙。”
  那文士显是心生惧意,往后退了几步。
  项思龙见他那等模样,心怀大放,仰天大笑道:
  “尔等鼠辈,放马过来吧!本少爷今天要狠狠的教训一下你们。”
  看着项思龙那英姿风发的威态,曾盈眼中尽是骄傲温柔的神色。
  这时街上的人纷纷惊觉这里发生了事情,围了上来乱哄哄的看热闹。
  众恶显是被他激怒,脸色一变,“铿锵”声中,拔出佩剑。
  项思龙慢条斯理的缓缓走出,似丝毫没把众人的凶势放在眼里,在腰中也拔出曾范送给他的佩剑。
  围观者皆发出惊叫和叹息,似怪他不自量力,竟以一人之力来敌众恶,都为他暗捏一把冷汗。
  曾范似也有点担心,正待走出,却见项思龙把手朝他一摆道:
  “范兄就请站在一旁看小弟活动活动筋骨吧!”
  那些恶贼听他如此狂傲,都大怒一声,挥剑从四面朝他猛劈过来。
  惊叫声不绝于耳。
  项思龙此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只听他大喝一声,手中利剑闪电般横扫而出。
  虽然他不善使剑,但在特种部队严格的几年军事训练里,什么器物在他手中皆可作为武器,何况他也曾练过现代击剑之术。
  “怦,怦,怦”几声剑碰声响,敌人几柄长剑都被荡开,项思龙趁此机会一个箭步枪前,冲着正面两人,左手一拳重击在一人面门,同时右脚飞踢在一人下阴处。
  两人顿时应声倒地,长剑脱手落地。
  项思龙又把身体向右一转,手中长剑直击右侧两人手碗。
  两敌似料不到他动作如此之快,长剑脱手而出,握剑手腕鲜血在流。
  围观者齐声喝采,响声如雷,显是平日受够了这帮流氓的怨气,觉着今日项思龙之举真是大快人心。
  众敌看到项思龙如此勇猛,这般敏捷狠辣打法,从未看到,皆都畏惧不前。
  那石猛公子和那文士见到此等情况心下更是害怕,正想趁众人混乱之际溜走,曾范抢上前去一顿把他们拦住,冷喝道:
  “哼,你们想溜?”
  原来曾范看到项思龙对付众敌游刃有余,便密切注视他们二人行踪,见两人想溜,忙上前阻拦。
  项思龙正全力对付众敌,无暇顾及,听得曾范之语,心下暗急,对着众贼喝道:
  “尔等不怕死的就上来吧!”
  众敌皆己被他气势所迫,哪敢上前,围在他身边也只是作作气势而已。
  项思龙心智敏捷,看出众人神色,森然道:
  “尔等只是为虎作伥,若愿从此向善,少爷就放过你们。滚吧!”
  众流氓其实也只是被石猛重金请来帮助找项思龙出气而已,当下听得此语,哪还敢作顽抗,均都作鸟飞兽散。
  项民龙走到右猛跟前,想起他曾重伤曾范,心下气着,狠狠的扇了他一记耳光,冷森森的道:
  “现在你还逃到哪里去?我说过要宰了你们的!”
  石猛听得亡魂大散,双脚直是发抖。但仍硬作头皮狠声颤道:“你敢杀我?我父乃大泽乡县令,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项思龙听得心中更是大气,拨出佩剑一剑刺向石猛腹中,口中大骂:“你等无恶不作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死到临头,还敢威胁老子!”
  看着项思龙杀死石猛,围观者惊声而散,那文士则吓成一团,跌倒在地。
  曾盈秀目也吓得紧闭,别过头去。
  曾范则一怔之余,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只恨声道:“该杀。”想是他恨极这石猛。也忘得了将会带来什么后果。
  项思龙又抓起那文士,狠狠抽了他两耳光后,傲然道:“现在就留得你一条小命,回去告诉那石猛之父,其子乃死于项思龙之手。”
  说罢,一阵哈哈大笑,尽显英雄本色。
  从此,项思龙也开始了他一生坎坷而又充实的戎马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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