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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王飞这样怪异的人,他做出来的事当然有时候会出人意料之外。 当楚烈接到虎爷的信后,他简直呆住了。 字谕楚烈: 王飞现落入我的手中,如欲他能活命,需立即照办以下四点: 一、立即停止调动兵马。 二、尔等三日内撤离“青龙镇”百里之外。 三、上报朝廷“江山万里飘”只是江湖帮会,未有谋反之意。 四、吾与你们之恩怨,一切依江湖规矩解决,不得藉助官方势力。 事关王飞生死,希勿自误。 虎爷拜上 当大家都看完了信后,小飞侠首先按捺不住跳了起来。 “我去救人。” 他吼了一声就要出门。 楚烈一瞪眼道:“胡闹,这时候你还要节外生枝?” 心中悔恨万分,小飞侠愁道:“我总不能无动于衷啊!” “你去就能解决事情?”楚烈叱声道。 “可是……可是我们也不能就由得对方,接受这些无理的要求……” 喟叹一声,楚烈道:“事至如今,恐怕也只有接受人家的要挟了。” 齐铁山想了一下,道:“我们是不是可以提早发动攻击,直捣贼巢。” 楚烈摇摇头道:“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硬闯抢攻正中了他们的圈套,更何况如此一来岂不要了王飞一命?他母亲已为这件事牺牲了,我何忍再见他跟着丧命。” “你恐怕太长他人志气,减了自己的威风了。对方除了虎爷和张百万外,还有什么人能上得了台面?”齐铁山道。 小飞侠叹道:“虎爷怕的只有花扬雪一人,张百万更是高深莫测,合你我二人之力并不见得讨到好处。另外以我大哥一人之力,绝难顶住虎爷手下的杀手群,所以我大哥迟迟未有行动,原因即在这里。” 齐铁山不说话了。 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很不以为然。 也难怪他会如此,只因为他从未与虎爷与张百万他们接触过,当然也就心有不服。 花扬雪明白楚烈的心意。 她轻声道:“你准备依了对方的条件?” 楚烈苦笑道:“不依成吗?” “可是你是朝廷命官,这么做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楚烈无奈道:“这倒不是问题,问题是以后我们要怎么消灭那些人,不让他们再有兴风作浪的事情发生。” 拍着胸脯,齐铁山道:“你放心,我‘大风会’虽不是大帮大派,只要我一句话,一十三省的镖局兄弟还没有敢不听我的。要比人多,‘江山万里飘’还差得远哩。” 稍解忧容,楚烈道:“大当家的盛情令人感动。” “什么话?不管怎么说王飞与我也算是朋友,更何况你都能背上欺君之名,我齐某人又怎能做出不义之举。” “好!”楚烈一拍桌子道:“我就全依他们,我也不信以江湖方法还会怕了他们。” “好气魄!”齐铁山道:“说真的,对你这半个江湖人,我有时还真不想沾惹,现在你这么做,倒让我想要重新与你亲热亲热了。” 又再一次证明了江湖人与官家之间无法坦诚相交的事实。 楚烈不由一叹道:“唉!此事了结后,我一定辞官返乡,要不然连交朋友都受到限制了。” 哈哈一笑,齐铁山道:“那时候你才会发现不仰人鼻息的日子是多么自由。虽然你现在红极一时,但宦海无常,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伴君如伴虎”,谁晓得什么时候会发生事情?那时候再来后悔身在公门,可就悔之晚矣!” 不知楚烈怎么想? 但是显然的,他已把齐铁山的话放进了心里,要不然他脸上不会阴晴不定的有着变化。 这是小飞侠第三次来到“青龙镇”。 他昂着头,骑着马,在多少双眼睛的注目之下,一点也无畏惧之色,一直来到那座大巨宅前。 下了马,小飞侠就看到巨宅里两排一式服装的彪形大汉个个手执钢刀,雁翅般直排到大庭门口。 冷笑一声,小飞侠双目瞬也不瞬一下身旁之人,他笔直的跨着不缓不急的步子走了进去。 进了大庭,虎爷高坐在一张太师椅里,眼中射着精光瞪视着他。 小飞侠不为所动,盼顾自若,这才发现张百万坐在虎爷下首右方的第一个位子。 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 桀桀—声怪笑! 虎爷笑声一顿,道:“楚烈可是答应了我的条件?” 小飞侠道:“这还得等我看到了王飞,回去后他才能决定。” “敢情你们是不相信我说的?” “不是不信,只是眼见是实。” 点点头,虎爷道:“嗯,你果然长大了,处理事情的方式倒是大出我的意外。” “被人追杀的日子,总是能让人成长得快一点。” 虎爷哈哈一笑道:“难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怡然不惧。 小飞侠冷冷道:“你不会这么做,如果你想光明正大的立足江湖。” “为什么?” “因为以前的虎爷是杀手的龙头,现在的虎爷却是一帮之主,两者身份不同。” 虎爷双目一凝。 他细细想了一下小飞侠的话,不由得道:“你不只人长大了,思想更成熟了,看来我得对你重新定位评价了。” 小飞侠冷笑道:“你蝴现在既是一帮之主,当然不虞我再有泄秘之忧,所以这也是你不会杀我的理由。” “好,好一个小飞侠。” 虎爷哈哈笑道:“我能调教出你这么一个人来,不管你为不为我所用,也足以欣慰了。你要看王飞,我这就要人带你去,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只能远远观望,不得与他交谈。” “为什么?”小飞侠不解道。 “王飞性子刚烈,我怕他见到你来后,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发生,那么我岂不是自我倒霉。” 小飞侠想也觉得虎爷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于是点头道好。 这是一间石牢—— 也是会经囚禁过王老太太的石牢。 只不过那时候没有警卫,而现在却禁卫森严。 小飞快来到石牢外面,他不敢太靠近,只能远远的抬脚从门上的窗口向内瞧望。 他看到了一个人正低着头,靠坐在墙的一角。 从他那孤独的身影里,小飞侠已能立即认出他就是王飞。 心中一酸,尤其再看到王飞的身上竟然布满了大小伤口,凝固的血迹,模粗的肌肤,让人更是触目心惊! 强忍着一腔忿怒。 小飞侠再见到虎爷时,厉声责问道:“你们是存心要他命?好在现天气寒冷,否则他身上的伤口早已腐烂了。” 虎爷冷声道:“我说他性子刚烈,原因就在此,他根本不让人替他上药,找死的是他自己。” 小飞侠说不出话来了。 他明白王飞这么做,有着一种自虐的心理,归根究底来说,原因恐怕还是出在与自己的反目。 “人你看到了,现在我们就等着你回去转告楚烈,一切的恩怨,是汉子的就在江湖上决一雌雄。” 小飞侠点头道:“话我一定带到。” 话一说完,他深探望了一眼一直没说过话的张百万。 他发现张百万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眼里不再有那种骄傲的自信。 瑞雪初降。 寒风刺骨。 入冬以来,第一场雪飘了下来,一夜之间大地全成了银白色。 在这种风雪里,是很少有人赶路的,然而在这条路已让薄雪覆盖的官道上,却就有人在赶路。 从体态看来,这个人应该是个女的。 只是她整个头全让头巾包住,只留下眼睛的部位。 她骑在一匹骡子上,虽然不时的催打着,但那骡子始终就没加快脚步,显然是发了骡子脾气。 这也难怪,这种鬼天气里,路上全是积雪,又湿又滑的,那骡子就算想加快脚步也快不起来。 会在这个时候赶路的人,当然有他赶路的理由。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蔷薇。 原来王飞在上“青龙镇”之前,已托人带一封措词严重的信给蔷薇。 信里说的是小飞侠如何的迷恋张小柔,如何的爱上仇人之女,又如何的不理他的忠告。 最后他提到此去“青龙镇”已不抱着生还之念,希望蔷薇最好能尽快赶来,处理小飞侠与张小柔这一段不正常的感情。 蔷薇一个弱女子,她一生的希望全在小飞侠身上,接到信后她几乎急得没疯掉。于是不顾一切的,立刻收拾东西上路,直奔而来。 她并不担心张小柔会抢走小飞侠。 因为她知道不管男人或女人,一旦变了心,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她所担心的只是小飞侠怎么可以舍弃这么好的一个朋友、而让王飞只身涉险。 雪花愈飘愈大。 大到已不适合再赶路的地步。 蔷薇急了,她开始留意著有什么地方可以避过这一场风雪。 终于她眼中一亮,发现到一座似乎断了香火的破庙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路旁。 这时候有这么一个地方歇息,不啻豪华的酒楼旅点,蔷薇那还管他这座庙是不是年久失修、没有烟火。 把骡子也拉进了庙里,抖落一身飘雪后,蔷薇这才抬眼四望。 残垣颓壁,神像败倒,蛛网密布,尘埃盈寸。 蔷薇叹了一声! 她想找块干净的地方坐下都找不到,只有捡了一些断木,生起火堆,然后裹着条毛毯就席地而坐。 风雪似乎连一点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从午后到黄昏,再入夜;就那么无情地飘着、刮着。 蔷薇拿出了干粮,慢慢的吃着。 她心里已明白,这一夜恐怕只有在这度破庙里渡过了。 靠着墙壁,迷糊中蔷薇池不知睡了多久。 突然她被一声马嘶给惊醒过来。 这个时候。这种地方,她这么一个单身的女人,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害怕。 她连忙从身上摸出一把巳首,暗藏在毛毯里,同时瞪着眼睛望着那两块快要倒塌的庙门。 人影一闪,进来的人居然也是一个女的。同样的她为了风雪的缘故,头上也包裹着头巾。 来人似乎想不到庙里面已经有人,她怔了一下! 待看清火堆旁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女儿身后,她便把头巾扯了下来。 蔷薇眼中一亮! 她发现这个女人美得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那女人笑了笑,笑里竟然给人一种凄凉、哀伤的感觉。 “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蔷薇收摄心神,她回给对方一个微笑。然后点头道:“当然可以,这是座破庙,任何人都能进来。” 那女人抖抖身上的雪花,坐了下来。 同时伸出一双冻僵的手,在火堆上面取暖。 蔷薇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人家。 好在她也是个女人,要不然还真会让人生出可怕的联想。 那女人从坐下后就一句话也没说,她怔怔地望着火苗。仿佛已经忘了蔷薇的存在,也忘了自己的存在。 她是谁? 为什么山在风雪里赶路? 她脸上的优戚又是为什么? 蔷薇心中有着许多好奇,见人家一付落寞的样子,她纵使想问也不敢问了。 双方就这样没有交谈的沉默也好一会儿。 最后蔷薇忍不住道:“我这里合些干粮,你需要吗?” 听到蔷薇说话,那女人才好像被人唤回神游的魂儿。她一惊一怔的表情,更让蔷薇生出怜惜之意。 蔷薇知道人家根本没听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再重覆—遍道:“你饿吗?我这有些吃的。” 那女人摇摇头,声音苍凉道:“不饿,谢谢你。”“萍水相逢总也是缘,姑娘我们何不聊一聊打发这漫长的风雪之夜?” 那女人这才抬起头,仔细的望了望蔷薇。她心中微动,显然到现在才发现面前这个女人竟也是个美人胚子。 她笑了笑道:“对不起,心里有事,可能让你以为我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了。” 见对方肯开口说话,蔷薇一喜道:“那里那里,我只是觉得你有沉重的心事,不敢搅扰你。” 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女人仿佛要摇掉什么。 她拾眼道:“但不知姑娘想聊些什么?” 蔷薇怔了一下,道“反正是打发时间,想到什么就聊什么,随兴所至不也是一件愉快的事吗?” 那女人的心境好像开朗了许多。 她站了起来,有点兴奋的道:“好,我马上的行囊里有酒,我去拿来,喝一点也可驱驱寒气。” 蔷薇一乐! 这时候酒的确是一件美妙的东西。 笑是友谊的桥梁。 酒呢? 酒更是拉近两个陌生人之间的最好媒介。 有人说烟酒不分家,指的并不完全是有烟就有酒,或者是有酒必有烟。 而其中多少指的是有烟有酒的时候,就不要分彼此、你我。 所以也就有了“酒肉朋友”之说,意思是有酒有肉就是朋友,无酒无肉即成陌路。 一个人喝酒有一个人的情调。 二个人喝酒更有二个人喝酒的乐趣。 至于两个女人在一起喝酒呢? 那种放浪的形骸恐怕莫非目睹还真令人难以相信。 起初只是浅尝,蔷薇和那个女人喝到后来竟然不知不觉的成了牛饮。 当酒瓶已空的时候,蔷薇双颊姹红地倚着墙壁。 她眯起眼睛道:“我现在才明白一个喝醉酒的人,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快乐。” 那女人稍稍好些,可是一双美目里也有了血丝,她叹道:“可是也有人说‘酒入愁肠愁更愁’。” 蔷薇打了一个酒嗝! 她倏地一笑道:“那么你现在是愁还是乐呢?” 那女人怔怔道:“半醉半醒更是折磨人,烦恼挥之不去,愁伤继之而来。” 蔷薇笑道:“为情所因?为情所伤?” 那女人没说话,眼里却流下了眼泪。 蔷薇叹道:“你真美,像你这么美的女人还会为情所困,这就让我太吃惊了!” 凄美一笑,那女人道:“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自然就有无边的烦恼;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到最后受苦的更是自己。” 蔷薇想了想,道:“这倒是真的,可是我认为只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在于相爱的两个人有没有那份为爱坚持的毅力了。” “你爱过?”那女人问。 蔷薇道:“也是一段艰苦的爱,可是我却走了过来。同是女人,不怕你笑,我曾经做过妓女,然而我却用真诚去爱,敢爱;最后双方都克服了层层的心理障碍。” 那女人吃了一惊,叹道:“我真羡慕你,更佩服你的那个男人,竟然有那么大的心胸与度量。” 蔷薇有些沉醉的样子。 她笑了笑道:“他也是非常人,更有非常心;对他,我其实只求付出而已,但他给我的却是全部。” 那女人低喟道:“好让人嫉妒。” 蔷薇笑了笑道:“然而最近我却听说他有了另外的一个女人。” 有些惊讶。那女人道:“怎么会这样的?” 蔷薇道:“这也没什么,像我这种女人曾经沧桑,更明白男人如茶壶、女人如茶杯的道理,只要他依旧要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女人感慨道:“如果那个女人是你就好了。” 蔷薇一怔! 她惊讶道:“你是说你爱上的是一个有妇之夫?” 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蔷薇迷糊了。 她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点头又摇头的把人都弄糊涂了。” 那女人叹道:“在我之前,他已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可是我们却无法自拔,最后在许多外来的压力下,我只能悄悄的离开他。” “有这种簿幸的男人?他如果就这么放你走,就根本表示他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蔷薇忿忿不平地道。 苦笑一声,那女人道:“我是不告而别,他……他并不知道。” 低着头,蔷薇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女人却闭上了眼,眼角闪着泪光。 她开始低声唱着一首歌。 那首歌音调凄美.歌词的大意是说: 我走了,虽然我是那么再想回头。 我心伤,只因为无奈占据我心。 谁说过生死相许? 谁又说过无怨无悔? 他们可知人不能活在阴影里。 天亮了。 风雪也停了。 蔷薇睁开时已没见到那个令人感伤的女人。 她知道她已经离开。 一个像她那样负创巨深的人,通常都会孤独一个人去找个地方疗伤。 心里仍有着戚然,蔷薇把灰烬弄熄后,站起身正准备离开,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令她不敢相信的人在面前出现。 “是你?天啊,真的是你?” 蔷蔽怔怔地望着小飞侠,一脸讶异与惊喜! 小飞侠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蔷薇。他悲伤的脸上浮现一抹奇怪的表情。 他走上前,道:“你怎么会在这出现?” 蔷薇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吃语道:“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在接到王飞的信后,更为了担心他的安危,我……我就忍不住的来找你……” 小飞侠搂着她,心里也不知是酸是甜。 他喃喃道:“王飞都告诉你了?” 蔷薇细声道:“他信上都说了。” 小飞侠一震! 蔷薇却接着道:“那个张小柔美吗?” 有种羞愧,小飞侠窘迫道:“你听我说……” 蔷薇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低声笑道:“别解释了,我没怪你的意思,男女之间感情的发生本来就很微妙,我知道你不是轻易会爱上一个女人的男人,既然你会爱上张小柔,她一定会有值得你爱的地方对不?” 小飞侠作梦也想不到蔷薇会说出这么令人意外的话来。 他怔怔地望着她,叹了一声道:“谢谢你,谢谢你是如此的体谅我们。” 蔷薇笑道:“谢什么?我倒高兴有一个人与我作伴,问题是她既是张百万的女儿,将来岂不是麻烦得很?你又要如何去解决?” 小飞侠道:“那……那些都是以后的问题,说不定以后根本就没有那些问题了。” 蔷薇一怔道:“怎么说?” 小飞侠失神落魄道:“她走了,已经离开了我。” 蔷薇吓了一跳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你?” “或许为了她是张百万的女儿,也或许她无法面对你吧。谁知道?她走的时候连一句话也没留下。” 蔷薇一惊! 蔷薇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看来心都碎了的女人。 她的耳边竟又响起那一道凄美感伤的歌。 猛力一推,推开了小飞侠。 蔷薇张着好大的眼睛嘎声道:“她是不是骑着一匹马?是不是很美很美,有一头漆黑的长发?” 小飞侠也瞪起了眼睛。 他慌道:“你……你见过她?在哪里?” 神情一萎,蔷薇道:“这里,昨天晚上。她看来是那么的悲伤,又那么的让人心疼。” 小飞侠忍不住全身一颤,急道:“人呢?她人呢?” “我想是走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小飞侠懊恼得很,脸上俱是失望与无奈。 他叹了一声道:“昨夜那场大风雪害了我,要不然我一定追得上她。” 蔷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她似笑非笑道:“那么你还等什么?她走没多久,应该追得上的。” 执起对方的手,小飞侠由衷道:“你陪我去。” “解铃还是系铃人。”蔷薇点头笑道:“帮着自己老公去追另一个女人,这种事情恐怕还不多见。” 心里一松,小飞侠飞地的抱起她就朝庙门口走去。 蔷薇在他怀里轻叹一声道:“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要喝牛奶就喝,千万不要把牛也牵回来。” 有这样的女人,小飞侠简直庆幸老天爷对自己太宽厚了。 把蔷薇放在自己前面,一翻身,小飞侠就跨上马背,泼开四蹄,沿着路上迤逦而去的痕迹追了去。 张小柔永远也想不到昨天晚上碰到的人会是蔷薇。 如果她早知道那个人是蔷薇的话,她也不会碰上这一场劫难。 她若有所思的策马急奔,其实根本没有目地。 她只是想离开伤心之地,离开伤心之人,离得愈远愈好。 因此在心神恍榴之下,她失去了警觉之心。所以当她看到前面路上,一排五人骑在马上拦住去路,她想回头奔逃已经来不及了。 她认识这五个人,这五个人也认识她。 于是她忐忑不安地放缓马步,慢慢上前,来到这五人丈远的距离,停了下来。“虎爷!”她怯弱地叫了一声。 哈哈一笑,正中间的虎爷眼中精光四射,有种意外惊喜的表情。 “乖侄女,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你,真是天意,哈哈!真是天意。” 天意?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柔心慌道:“我……我还有事,就此拜……拜别……” 虎爷笑声一停,道:“你不想你爹吗?” 张小柔怯声道:“我爹他……他好吗?” 虎爷又笑了,笑得却像一只狼。 “你爹他很好,可是据他告诉我,就是很挂念你,希望你回去看看他。” 明知道对方说得全是谎言,但张小柔不敢拆穿。 她只能道:“过……过些天我会回去。” 眯起眼,虎爷道:“你这就不对了,为人子女怎好在外游荡不归呢?走吧,我看就和我们一起回去好了。” 张小柔道:“我……我真的还有事情待办,就麻烦虎爷代问候我爹一声。” 虎爷摇摇头道:“不妥,不妥,还有什么事比看你爹还重要的呢?你的事告诉我一声,我包管替你办好,对,就这么着,你就现在跟我们回去。” 张小柔慌了! 她脸上出现惊悸的神情。 突然她把马头一拨,就想朝来路奔逃。 可是虎爷那四名手下的动作比她还快,只见两名脸上毫无表情的大汉已先一步策马前冲,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你不肯跟我回去?” 虎爷板起了脸,他的眼中又射出了伯人的精光。 张小柔进退无路.她回头央求道:“虎爷,你就放我走吧,我……我真的有事情要办。” 虎爷嘿嘿笑道:“我已说过,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一定办得要妥当当让你满意。” 张小柔掉转过马头,她沉默得不再开口。 突然她双腿一夹,连人带马朝着虎爷冲撞过去, 虎爷望着冲向自己的张小柔和马,脸上一点惧意也没有,一直等到人家快撞上身了,他才一拉马头闪了开。 张小柔一见虎爷让开了路,心中一喜! 她又用力的夹紧马腹,正想从空隙穿过,蓦然她的坐骑一声长鸣,前腿直立,已把她吓得花容失色。 一个没抓稳,张小柔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立时晕了过去。 原来虎爷在闪身的同时,一只手已极快且准地拉住了张小柔坐骑的嚼口。而马在一阵剧痛之后,当然就立起前蹄,动也动不了。 一个纵跳,虎爷把张小柔从地L—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身前,又跨上马背。 他低头望着那张紧闭双眼的娇靥,心里一阵狂跳,不由得哈哈一笑,泼开四蹄就朝前路奔去。 路旁不远处有一独立的农舍。 农舍的烟囱里正冒着刨袅袅炊烟。 想必快到中午,这家人的女主人正忙着弄饭,好让全家聚在一起,享受一顿愉快的午餐。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擂鼓也似的蹄声来到屋前。 这家人一老妇、一青年、一少妇,还有一个稚龄童子全都冲到门口,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虎爷抱着张小柔下了马。 他森冷的对着这一家人道:“借用贵舍行个方便。” 乡下人都很好客,而且他们见到了虎爷手中晕迷的张小柔,只当是人家救人。 那青年立刻开门延客道:“请,请!大家请里面坐。” 虎爷当先而进,在看清楚屋内的环境后,他朝着四名手下一嘟嘴。于是这一家四口根本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在四道白光闪过之后,全都倒卧在血泊里,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气绝身亡。 对着惨不忍睹的一幕,虎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只淡淡道:“在外面守着。” 他话一说完,就抱着张小柔来到里间,把她放在一张大大的竹床上面。 他眼中闪着精光,嘴角带着淫邪的笑容。 看了一会后,他开始剥除着张小柔的衣服。这个人居然可怕到这种程度,在刚刚杀了人后,还有这种心情? 雪白的胴体己完全裸呈在床上。 望着这诱人且毫无瑕疵的身材,虎爷的喉结开始不停的上下耸动。他的眼中渐渐的升起欲火,双手更开始忍不住的在张小柔身上搓揉玩捏。 他玩过数也数不清的女人。 可是他从来就没见过这样让人冲动的女人,当欲念已升至最高点时,只听他大吼一声地扑了上去。 开始拼命的吸吮张小柔洁白的颈项、高耸的双乳、平坦的小腹。 张小柔在受到外来的刺激之后,她呼吁一声己悠悠醒转过来。 她只觉得身上好痒好痒。 突然间当她发觉有什么不对时,立刻张开了眼睛。 她骇然了! 在看到自己身上寸缕全无,虎爷正在她的双腿间狂吻时,她吓得魂飞魄散。 她死命的用手捶打着虎爷的脑袋,双腿亦不停的踢踹。 然而她却无法把虎爷推离她的身体。 双目不禁流下了两行清泪,张小柔连心都碎了。 虎爷爬了起来,他一面淫笑着,一面动手脱着自己的衣服。 张小柔惊恐欲绝的望着他。 在一个丑陋的男人身体光溜溜的对着她时,她神情一惨,张开了嘴吐出舌头,就准备自尽。 虎爷却先她一步,手指倏地一点,点住了她的穴道。 “想死?那有那么简单,就算你要死也等到虎爷我玩完后再说。” 虎爷用手分开了她的双腿,整个人已压了下去。 突然虎爷神情一变,他用一双可怕的睛神瞪着面前的张小柔,“你他****贱人……” 虎爷举起手,一巴掌掴在张小柔的脸上。 虎爷忿声又骂道:“你这个骚货,既不是处子,在我面前还摆什么三贞九烈?” 张小柔被点了穴道,她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表示内心的悲忿。 虎爷开始上下耸动着身体,脸上也有了一种愉悦的喜色。 像经过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张小柔终于看到虎爷从自己身上爬了起来。 发泄过后的虎爷穿好了衣服,又在她的身上恣意地抚弄一会儿。他才满足的吁了一口气,伸手一点解开了张小柔被制的穴道。 张小柔猛地起身,眼里闪着要杀人的光芒,张开双手就扑向虎爷。 冷冷一笑,虎爷单手一挥,张小柔嘴里即喷出鲜血被打倒在床上。 “贱女人,你这是干什么?表白吗?” 话一说完,他已出了房外。 张小柔真的想不到虎爷竟是如此卑鄙、龌龊,简直找不出字眼来形容的一个人。 当她看到又进来一个男人后,她肝胆俱裂地把身体缩在床里。 这是什么样的报应?老天爷…… 张小柔心里阵阵呐喊,简直到了绝望、无助的地步。突然她看到床头旁边有一个装针线的小竹篮子,竹篮里一把剪刀是那么的触目心惊。她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一个翻身就把剪刀紧握在手中。 那个刚进来的男人正褪着他自己的裤子到一半,发现到张小柔的动作,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剪刀送进了张小柔的心口,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染红了那高耸的双峰;更眼睁睁地看着张小柔脸上的表情由凄惨变成诡异。 死了!张小柔在悲愤之下终于找到了可以让自己不再受辱的死法。 红颜薄命——这句话是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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