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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分明早知厉害,想抢了我这只盒子而去,像你们这种凶神恶煞,怎会有感恩图报之心,但现在你们却必须死心塌地的跟看我了。” 轩辕金轻叹一声道:“主母心智俱都高人一等,我们弟兄只有永为裙下之臣了。” 管玄英一笑道:“除非你们愿意自寻灭亡,否则只好乖乖的,我动念之间,就可以叫你们形神俱灭。” 鱼玄机道:“夫人,现在可以叫他们回到本位,我要重施玄冰寒阵来对付敌人了。” 管玄笑道:“现在可不行了,他们已是血肉之躯,而且形神无法分开,怎么还能回到幡上去呢!” 鱼玄机一怔道:“那这支冰魔幡不是没用了吗?” 管支英笑了笑道:“用处是有的,他们可以帮你另外找五个魅煞,驱魂幡上,这支冰魔幡就可以重新施为了。” 鱼玄机道:“可是不会有原来的威力了。” 管玄笑道:“有了他们五个护卫,还要玄冰魔阵干吗?你留着吧,等他们帮你把魔幡再度祭炼成功时,你可以多一件法宝,目前还是收起来吧。” 鱼玄机愠然道:“夫人,你算计东方未明,原来只是为自己,完全忘记了我们的雄图了……” 管玄英笑笑道:“没有忘,可是我发现你太差劲,到现在为止,损兵折将,十三奇的汗毛都没动一根。 靠你来组这个龙华会,永远也不会成功的。 会期未到,被人家一连杀死几个门人,擒走镇宫焰龙,夺去了重宝,甚至于连门楼都被人毁了,我不得不自己多当点心。” 鱼玄机当众被妻子抢白了一顿,顿感脸上无光,愠然地道:“夫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也在宫里,丢人现眼,你一样有份。” 管玄英淡淡地道:“不错,我也有份,但是你别忘了,碧瑶宫的主人是你,大部分的责任该你来负。” 鱼玄机更为愤怒地道:“那你就不要管好了,看我有没有办法把他们都摆平下来。” 管玄英一笑道:“这是你说的。” 鱼玄机怒道:“不错,是我说的,你现身出来之后,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损了一个绿袍道人,气跑一个飞龙和尚,激走了四位魔教教主。” 管玄英笑道:“这些人都是你拉来的,根本就靠不住。” 鱼玄机道:“你如果不算计他们,他们会走吗?” 管玄笑道:“好,那我就不管了,看你能不能把这些敌人击退,等你不行的时候,我再来伸手好了。” 语毕朝身后的那些人道:“诸位道友,欢饮未已,就被外子大惊小怪地吵了出来,扰了诸位的酒兴,妾身深以为歉,小丑跳梁,不足为虑,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去吧。” 她一挥手,扶辇的童子立刻把辇车调了个头,连同那些人,带着轩辕五魅,转身回到宫里去了。 鱼玄机叫道:“夫人,你怎么把人都带走了?” 管玄英笑笑道:“列位道友是我邀请来作客的,可不是来帮你打架的,这是你做主人的事,怎么能麻烦人家?” 话说完,人也隐入宫门内不见了。 外面只剩下鱼玄机孤伶伶一个人,不禁目瞪口呆。 司空湛一笑道:“鱼玄机,看来你这个岛主也只是徒有其名,真正掌实权的还是你的老婆。” 鱼玄机低头不语。 司空湛又道:“就算你们这个龙华会真组了起来,群仙之尊也轮不到你,你还拼个什么劲?” 鱼玄机一叹道:“没想到这个恶妇如此无情,一切主意都是她出的,到头来全推到我头上来了。把我的朋友玩的坑、害的害了,她居然摔手不管了。” 司空湛问道:“那些人都是令正邀来的吗?” 鱼玄机道:“是的,我约来的帮手,最有力的就是绿袍、飞龙、万妖门主向氏父女与东方未明,结果一个个或去或死,连东方未明也被算计去了,她根本是在利用我……” 司空湛哈哈一笑道:“你现在尝到被人家侵占吞并的悲哀了,当年你施之于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替人想一想?” 鱼玄机脸现痛苦之色道:“司空湛,你在这一段时间内应该可以看得出,我是什么样的处境,也应该明白。 当年那些巧取咐夺的行为,是否出之我的本意,我一直就在她的驱策下行动,何尝有一点自主之权。” 司空湛道:“可是无心岛主与碧瑶宫主都是以你为名,以前一些修道人过访,都是你在作主。” 鱼玄机面现痛苦之色道:“这正是她用心恶毒之处,她让我对外主理一切,把那些罪行都让我担负起来。 谁知道她在无人之处,对我是什么态度,掠夺得来的宝物,好的全归她,剩下那些不足一取的才轮到我。 最近她的羽翼已足,而且无心岛的行迳也招恨太多,她又想牺牲我作为替罪的羔羊了,刚才对我不假辞色的样子,你们不是看不出,难道还要我多说吗?” 司空湛不禁对他深表同情,轻叹一声道:“早些年大家对你们合藉双修,都十分羡慕,想不到你们竟是貌合神离……” 鱼玄机哼了一声道:“合藉双修,讲究的是时财缘占情道福,我们那一样合式的齐大非耦。 在修为法力上,她都胜我多倍,根本上她是在愚弄利用我而已,起初不知道她的用心,我还勉强忍受。 后来知道她的用心后,我已经无力自拔。 因为我树敌太多,大部分都是我出头的,离开了她,我将无安身之处,好不容易找了几个后援,却又被她一个个算计去了。” 司空湛道:“你告诉我们这些是不是想要我们替你出一口气呢?” 鱼玄机道:“一个男人向外人求助来对付自己的老婆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我也不会这么没出息。 现在我求之于各位的,只是一个事实真相。 希望你们了解我只是一个受愚的傀儡,被利用的工具而已,因为只有你们目睹耳闻,如果告诉别人,恐怕很难会有人相信。” 司空湛道:“现在我们也很难相信。” 鱼玄机怫然道:“我也不期望你们的相信,鱼某虽然不才,到底也躲过了三次天劫,修成了散仙之体而得不死之身。我不想再跟你们为敌,但也不至于怕你们,谁要想留下我的,尽管出手好了。” 他背了双手,向外走去。 古月真人忍不住道:“岛主,请暂候一下。” 鱼玄机道:“我已经不是岛主了,阁下不必如此相称。” 古月真人稽首道:“请恕贫道失言,道友苦海觉迷,回头是岸,贫道深以为庆,但管玄英倒行逆施,妄图称尊,残害同道,道友既然身受其害,为什么不进一步帮我们化解此一场钙劫呢?” 鱼玄机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不是她的敌手。” 古月真人道:“那也未必尽然,我们来此之后,已经数度挫其锐锋。” 鱼玄机冷笑道:“那只是帮了她的忙,把我仅有的一点人手都塞到她手中去而已,她自己何尝有半点损失?” 古月真人不禁一怔! 鱼玄机又道:“她表面上是带着人到后宫喝酒去,把我一个人留下退敌,实际上却另有阴谋,她知道我一定不是敌手,要我不敌之后,把你们引进绝阵,以便一举陷住你们。” 古月真人忙问道:“什么绝阵?” 鱼玄机道:“九天璇玑十绝大阵,阵心设于地底,内藏十件广成遗阙得来的魔道至宝,厉害非凡。” 史剑英忙问道:“是不是囚禁向氏父女的地方?” 鱼玄机道:“向飘然置于阵图外层,仅有禁制而已,向妙妙是我邀来的,知道出入之法,所以她可能把消息告诉了她父亲,已经脱困了,但阵法发动后,十绝齐施,就是大罗金仙也难以脱身。” 司空湛道:“那十绝阵是否广成子与截教门人斗法时所遭遇的十绝?” 鱼玄机点点头道:“不错,昔年广成子得十方高人之助,兼有释道两门降魔至宝,才破了那十绝阵法,收得十件魔宝,封存于遗阙之中。 那恶妇修成了九转玄功之后,潜入广成遗阙,得到了十件法宝,重练十绝阵,厉害尤过往昔。” 司空湛笑笑道:“我不去闯它就没关系了。” 鱼玄机道:“所以我才劝你们快走,因为你们根本闯不过,而到达后宫,只有那一道门户,她坚守不出,你们就奈何不了她。” 司空湛道:“我说她怎么那么好说话,连番受挫之后,居然毫不在乎,带人到后面喝酒去了。” 鱼玄机道:“我还有一个忠告,各位离开之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她找到,最好是往西方一行。 找到魔教鸩罗摩什大至尊,等他功成出关,告诉他东方未明被杀身死,跟他会合一起前来,或者还可一拼。” 骄鲸客立刻反对道:“这是我们的事,何必求助于人?” 鱼玄机道:“十绝魔宝原出于魔教,虽然失传多年,但魔教遗典中,或有破解之法,如果不跟魔教联合,你们绝对不是敌手,何必自己送死呢?” 司空湛又问道:“你叫我们远远躲开她又是什么意思?” 鱼玄机道:“她虽然练成了十绝阵,但目前只能固定一地,现在正在继绩排练,选十个人各操一门,等练成之后就可以灵活运用,随地布阵了。” 司空湛问道:“要多久才能练成?” 鱼玄机道:“不久,十天就够了。” 司空湛笑道:“这些魔教至宝落在你们手中多年了,为什么早不排演,要等到现在呢?” 鱼玄机道:“第一是人没选齐,第二是她为人多疑,不敢把法宝遽然传人,怕人家见宝起意。 现在她有了五个寒煞护法,就可以放心操演阵式,不怕人暗算了。她心心念念算计东方未明,就是打这个主意。” 古月真人道:“如果她练成了十绝大阵,随处都可布阵,倒真是麻烦事,我们一定要设一法阻扰此事。” 鱼玄机道:“没办法,你们通不过璇玑阵的。” 古月真人诚恳的道:“道儿熟悉门户,是否能相助一二?” 鱼玄机道:“是帮助你们通过璇玑阵还是帮你们去对付她,如果只为通过璇玑阵,我还可以略尽棉薄,如果是对付她,我就要慎重考虑了。” 古月真人道:“只要能通过了璇玑阵,我们就可以凭仗所学,与群邪一拼,不敢奢望道兄过多。” 鱼玄机道:“那很简单,我这儿有布阵图版一则,各位遵照图上指定的途径而行,不去触动十绝布置,就可以通过直达后宫了。 不过话要说在前面,那是指无人控制的情况而言,如果有人在里面控制,及时施为,引发十绝,这张图就管不了用。” 说看在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卷抛了过来。 古月真人接在手中看了一下道:“阵中是否有人控制呢?” 鱼玄机道:“可能不会有,因为会发动埋伏的人,只有我与管玄英那恶妇二人,她很小心,唯恐被人学了去倒戈相向。 不过,现在很难说了,她当众给我难堪,自然也想到我可能会对她不满而自己在阵中施为……” 骑鲸客道:“阁下如果真心希望我们能够除去她,就稍尽一点力,相信就可以瞒过她了……” 鱼玄机道:“怎样尽力呢?” 骑鲸客道:“阁下可以跟我们先行交手,伪作不敌,在前逃逸,我们随后急进,即使她在阵中,以为阁下是在诱我们入阵,自然乐得在一旁看戏,阁下到了阵中却不发动,迅速脱出阵去,不就行了吗?” 鱼玄机道:“也许行,但如果她一狠心,连我也计算在内,那就惨了。她对你们的情况不熟悉,你们还可以支持一阵,我的虚实她摸得清清楚楚,一出手就能把我制于死地。” 骄鲸客笑道:“阁下已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她迟早都会找上你的,只有这个机会可以一试,否则阁下又能躲得过几天呢?” 鱼玄机不禁脸色一动,沉吟不语! 骑鲸客又道:“而且我们有着几样降魔至宝,纵然身陷十绝阵,也足可抵挡而待后援,跟我们在一起是绝对安全的。” 鱼玄机道:“降魔至宝能破十绝埋伏者不多。” 龙君儿道:“我们有紫电、青霜两支神剑,双剑合璧,威力至钜,还怕她吗?何况我的父母就在不远处修真,他们虽然不肯介入杀孽,但我们有了危险,他们绝不会坐视。” 鱼玄机道:“紫电、青霜二剑为昔年破十绝的主兵,这两枝剑当真都在你们手中?” 龙君儿道:“当然,紫电剑在剑哥手里,青霜剑在我手里,有了这一对仙兵神刃,纵不能破阵,自保也足够了。” 鱼玄机欣然道:“那还可以一试,我们就按照骑鲸客的计划,一追一逃,进入阵中后,如果没有人把守,我们就以最快的行动出阵直取阁宫。” 说看他扬手发出了一道红色剑光,直攻群侠而来。 为示慎重,古月真人与觉岸上人同时抬手,一青一白两道光华夹攻而上,为了逼真起见,两人施展得相当认真。 古月真人所施为乙木神剑,觉岸上人则发出了佛门至宝昆吾神刀,青白两道光华迎着红光一绞一缠,红光立刻不敌。 鱼玄机勉强支撑了一下,连忙撤回红光,掉头急遁。 古月真人与觉岸上人立刻指挥剑光追上,身子也飞速移动;另外十一奇自然不甘落后,相偕急迫而去。 司空湛与阴若花落在最后,把史剑英与龙君儿叫住道:“鱼玄机为人反复无常,我们要防他一着。” 史剑英道:“我也觉得他的反复太过突然,但师尊似乎十分信任他,小侄也不便再多说,老伯要如何防备他?” 司空湛道:“我请阴教主留在最后以应妥,玲、瑜二侄与令师弟可以不必前去,如果发现有变,立即回头,向龙宫贝阙求援。 他们都服用过癸水灵丹,可以突破癸水元磁真气而直达贝阙叩阍以告。龙姑娘跟我在一起,史老弟则以无影身法迅速追过去,紧蹑住鱼玄机以防不测。” 史剑英道:“这个方法很好,小侄先走了。” 他的身子一晃而没。 司空湛才把玉磬道长及调玲、谢瑜二人召来吩咐完了。 同时向阴若花道:“阴教主的幽冥鬼火迅息万里,你们如果得到她的告急信号,勿作逗留,立刻回头求援。” 安排完了,他才与龙君儿急循路追上,穿过碧瑶宫正殿,但见殿后靠着小壁处,开了一道洞门。 二人穿洞而入,唯见四壁俱以白石砌成,十分宽敞,壁上嵌看五彩宝石与夜明珠等奇珍,发出灿烂夺目的异彩。 然而信道盘旋曲折,左弯右绕,都是呈弧形伸展。 司空湛道:“这已经是玄天九宫璇玑阵中了。” 龙君儿道:“这与家母原体的贝阙遗址十分相似,暗含九九八十一奇门变化,周而复始,生生不已。” 司空湛笑道:“对了,我几乎忘记了,所谓璇玑九宫变化,源出河图,就是以迂回相生而成的遗宫设置。 令堂贝阙遗址得自然之机,正是璇玑之祖。 有姑娘在此,我们就是上当,也最多受困而已,不会误蹈险境了,早知如此,应该让你在最前面引路的。” 龙君儿道:“现在也不晚,我们按照正确的路追上去,如果前面的人有了失陷,阵图上自有现示,我会找到的。” 于是改由她在前领路,司空湛居中,阴若花断后,相互距离五丈,以备随时呼应。 追了一阵,他们发现十三奇站在一个圆形的地穴中心,四周有十道门户,鱼玄机已不知何处去了。 龙君儿上前问道:“鱼玄机那儿去了?” 觉岸上人苦笑道:“我们追到这儿,他的剑光突然转强,把我们挡了一档,就不见他的影子了,只听得他传声过来说叫我们等一下,他去探视一下情况再来通知我们。” 司空湛也过来道:“各位太信任他了,此人脑有反骨,眸子游移不定,应是奸诈之辈。” 觉岸上人道:“我们信任他,他如心存欺诈是他的不对,就不能怪我们了。” 古月真人也道:“不错,他既有自新悔悟之必。我们就不该剥夺他的机会,如果他骗了我们,将来他受诛之日,我们就问心无愧了,反之他如果是真心悔悟,我们予以拒绝而不加援手,将造成终身的遗憾。” 司空湛轻轻一叹道:“真人与大师都是一片至诚以待人,但对鱼玄机那样的人,还是要小心一点才好,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他很可能利用各位此一弱点。” 正说之际,忽而西方洞口显出鱼玄机的影子,含笑道:“司空湛,你不愧知我,现在你们已入璇玑迷阵中心,举步为艰,还不乖乖就缚。” 银鸽儿不禁怒道:“鱼玄机,你果然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无耻之尤,本仙娘绝不饶你。” 她愤怒已极,张口喷出一团银光,赫然是她修为数千年的内丹,去势如电,击中在鱼玄机身上,轰然一声,将鱼玄机炸成了无数碎片。 可是每一块碎片都成了一个小的鱼玄机,指着群侠,哈哈大笑道:“来到我这璇玑十绝阵中,你们还敢发横,那就是自找死路了。刚才是唯一的一条生路,被你们自己毁了,十绝阵俱已引发,你们就等死吧!” 言毕又是一阵大笑,那百十条影子一样动作,惹得银鸽儿更为愤怒,又想施发内丹去攻击。 司空湛忙道:“仙子,请忍耐一下,适才只是他的虚影,以镜光反射显形,你打的只是一面大镜子,根本不是他本人。” 银鸽儿仔细一看,才发现果然是一面大铜镜,被自己的内丹击碎成百余块小碎片,是以每一块较大的碎片中显出了一个较小的人影。 司空湛道:“这恐怕就是十绝阵的金光宝镜,能吸取昊日之光,辗转折射,幻化成金光,炼化陷阵人的元神,而且还不能抗拒,否则此镜受击后,所成的碎片越多,威势越强。” 鱼玄机大笑道:“司空湛,你不愧见多识广,现在距日中还有一个时辰,等到了日中之际,我引进日光,你们就开始有好日子过了。 那昊天晟日之威,被宝镜一折射后,威力增强千百倍,是修道人最大的克星,你们等着吧。” 语毕,声顿人渺。 群侠只见百十块碎裂的镜片,飘浮在空中,反映着洞中的珠玉光辉,就有一股眩目妖异的气氛,使人有昏晕的感觉。 如果正午的日光被引了进来,可以想象到其威势之强了。 火鸦童子轻声埋怨道:“银鸽儿,你太沉不住气了,反为他所利用,这金光宝镜是前古至宝,等闲不易击碎。 如果不击碎,日光反射过来,只得一道,大家避开也就容易了。 现在你把它击碎了,交相反射,形成了光网,躲避就很难了,你这不是反而帮了他的忙吗?” 银鸽儿低头不语。 古月真人道:“那要怪贫道不好,如非贫道听信其言,何至陷诸友人于此绝地。” 火鸦童子道:“我们睢然闯了进来,但也来得及退出去,何必在这里跟他们硬拼呢?” 司空湛道:“火道兄,璇玑迷阵有进无退,只有一直向前走,才有脱困之望,因为他的阵图一经发动,随时变异,来时之路,已非出困之途。” 火鸦童子点点头道:“司空兄,所谓埋伏,究竟是那十绝呢?小弟孤陋寡闻,倘请一示。” 司空湛道:“十绝阵据传为周武王伐纣时,拜三清门下姜尚为相,与截教不睦,因而引起截敢弟子不服,而设此十绝之阵。 计有天绝、地烈、风吼、寒冰、金光、化血、烈焰、落魂、红水、红砂十阵。 后姜尚请得西土释门高人燃灯、文殊、普贤等人之助及三清门中诸同门戮力合作,破得十阵。 广成子即为姜尚之师兄,阵破后将所有收来之邪教异宝与降魔法器收闭修真宫阙之内,不想为鱼玄机夫妇盗出……” 火鸦童子又问道:“广成子昔年是如何破此十绝阵的?” 司空湛苦笑道:“这就不太清楚了,破阵之始末,载于广成遗阙中,贫道无缘入见,何况此十绝阵究竟是否昔年之十绝还有问题。据贫道所知,昔年十绝阵中一些镇阵法宝,泰半被毁,照理无法重建的。” 火鸦童子道:“十绝阵中,有些顾名思义,可以测知,有些却玄虚空洞,不知玄妙何在,司空兄是否也知道呢?” 司空湛道:“小弟也不甚了了,道兄与银鸽仙子俱为元神凝炼而成形,可实可虚,如烈焰寒冰风吼红水红砂及化血等阵,应可无碍。 天绝、地烈、落魂、金光等阵,则动摇人之精神,炼化人之魂魄,恐有所虑,但也不可一概而言之,道行修为,才是真正安危之所寄。” 火鸦童子道:“既是如此,小弟与银鸽比各位总少了几种威胁,让我们先去闯他一闯好了。” 司空湛道:“千万不可,大家集中在一起,可以互为声援,等对方阵势发作,我们只要集中力量,总可以抵抗一阵,然后以各人所修之长而思破阵之策,如果一分散,反而削弱了势力。” 火鸦童子道:“可是尽困在此地也不是办法呀!” 司空湛一笑道:“不会困多久的,贫道进来前已有安排,请史小友以无影身法紧蹑在鱼玄机左右监视,以防其有所异动。 等这家伙有不规之行为时,史小友必然会给他一个痛击的。 再者鱼玄机所以没有贸然发动阵势,也正是因为我们人力集中,一阵不易收效,而十绝之阵,又无法同时施为。 所以才利用璇玑迷阵之设为助,想把我们分开来各个击破,只要大家紧守在一起,总有破困之法。” 古月真人道:“别的倒还好,这金光阵已知端倪,他以铜镜引聚昊天晟日之威,是所有修道人之大忌,我们就穷于应付了。” 司空湛笑道:“真人不必过虑,这阵设在山腹之中,可以引进的日光有限,而且还有时间的限制。 刚才鱼玄机说要到日正始能见威,可见取光之原,乃为直接照射的,为时不会太久的,我们都还可以熬上一熬,到时候史小友以地行之术,穿山而行,堵住光源,金光就无所施其极了。” 地行叟方九笑道:“妙!妙!剑英的地行术是老朽传授的,老朽应该先钻出去把他这个鬼阵给破了。” 司空湛道:“万万不可,我们现在位于璇玑中心,才未迷乱,方九兄这一钻下去,很可能为迷阵所惑,越离越远,陷进别种埋伏之中,进退两难就糟了。” 方九不服气道:“司空兄!难道史剑英那小子就不会钻迷路了?” 司空湛笑道:“是的,因为他跟鱼玄机在一起,走的都是安全的地方,而我们所处的璇玑阵中心,周围有十面埋伏,不得不步步为营,十分小心。” 古月真人道:“九兄,司空教主的话不错,鱼玄机留了一份图样在此,虽然上面门户不可信,但图形却大致不会错,目前我们所处,恰在阵图的中心,确是造次不得。” 方九泄气道:“堂堂十三奇,加上二位大教主,竟被一个鬼阵围困住了,想起来可实在泄气。” 正说着对面的人影又现! 仍然是鱼玄机幻化的百十条虚影,映在镜片中,笑笑道:“正午将至,金光一发,骨肉横飞,各位考虑好了没有?” 古月真人一叹道:“鱼道友,我们是帮助你而来的,你却反陷我们在此,于心何安?” 鱼玄机笑道:“古月,话要讲清楚,我没有要你们帮忙,而我有心跟那恶妇翻目也是事实。 我在要离去时,是被你们拖回来的。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凭你们这点能耐,倘不足与恶妇为敌,叫你们去找魔教至尊,共同联手,你们偏不相信,非要拖我进来一起送死。 我可没有这么傻,现在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你们献出紫电、青霜二剑,把混元霹雳珠还给我,我就立刻带你们出困。” 火鸦童子厉声叫道:“你在做梦。” 古月真人却道:“紫电、青霜二剑为降魔至宝,本身已具灵性,与剑主灵气相合,就是给了你,你也没有用。” 鱼玄机道:“这个毋庸费心,我自有办法,只要找个僻静之处,练它一阵,自能使剑上灵气与我相合,有此二剑在手,我就不怕那恶妇了。” 龙君儿道:“青霜剑在我这儿,紫电剑却在剑哥身边,他留在洞外没进来,想给你也没办法。” 鱼玄机一怔道:“胡说,我明明看见他进洞的。” 龙君儿笑笑道:“你眼睛又不瞎,他只转了一转就出去了,我们总不能全部深入而不顾后路,一定要留个接应。” 鱼玄机恨恨地道:“那就先交出青霜剑。” 龙君儿笑道:“交出青霜剑,你就肯带我们出去了吗?” 鱼玄机摇头道:“那自然不行,你交出青霜剑后,我可以放你一个人出去通知史剑英,叫他把紫电剑也交过来。” 龙君儿道:“剑英哥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鱼玄机道:“那除非他不顾自己的师长了。” 龙君儿想了一下道:“好吧,我如何才能把剑给你呢?” 鱼玄机道:“你一个人出列,同右横跨三步,立定后听我指示,小姑娘,你可别存心捣鬼。” 龙君儿毫不考虑,出列横跨三步! 等了一下才听见鱼玄机的声音道:“现在双手捧剑,剑不准出鞘,向右方走出七步后,连剑带鞘,一起丢出去。” 龙君儿道:“你倒底看得见这儿么?我再走上五六步,就会碰上墙壁了,怎么能走七步呢?” 鱼玄机笑道:“我吩咐你的话绝不会错,璇玑迷宫之妙就在这个地方,一步有一步的变化,到时自知!” 龙君儿果然如言,继续向右行去。 走到第五步时,本来可以到墙边的,可是眼前一虚,那道墙似乎又退后了一丈,变得遥 遥在前了。 她又跨出了两步! 鱼玄机的声音道:“撒手抛剑!” 同时,突然也传出了史剑英的声音道:“君儿!发剑!” 龙君儿的剑已抛出了手! 但她心中有了准备,早捏好剑诀,听见史剑英的招呼,剑诀一放,青光脱鞘而出,剑鞘则又回到她的手里。 接着是一声怒叱,紫光突闪,把鱼玄机从隐暗处逼了出来,两枝神剑初次会合,十分欢欣,绕空几匝,把鱼玄机一上一下,牢牢圈住。 鱼玄机满脸怒容,鼓足护身罡气,抗拒剑光,口中怒喝道:“小贼,你们竟如此卑劣……” 史剑英从隐处现身出来,哈哈大笑道:“鱼玄机,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这是以诡对诡,如果不是你存心不良,我们也不会如此对你的!” 鱼玄机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别神气,午时将届,到时日光透进,金光大发,十三奇就将化为飞灰!” 史剑英笑道:“没那么严重,这金光阵洞只有一刻光景能透进日光,有幽冥教主在那儿,她可以布起九幽冥罗,挡住日光,这一刻工夫还挨得过去的!” 鱼玄机冷笑道:“你别做梦了,九幽冥罗在晟日神威之下,那消片刻工夫就会化为乌有!” 史剑英道:“以阴教主一人之力,或许支持不了这么久,但有十三奇以真元为助就不同了!” 鱼玄机道:“阴阳异途,真元难渡!” 史剑英道:“当然有办法的,牺牲一个人,把元神附在九幽冥罗上,十三奇再以内元集中在那人身上就行了!” 鱼玄机厉笑道:“可是那个人将永为九幽厉煞,再也无法复生了,你们谁肯作这个牺牲!” 古月真人道:“如属必要,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自我牺牲,剑英!那方法真行吗?” 阴若花道:“照史公子之言,倒是可行,只是那人的元神将与九幽冥罗结为一体,永无起生之日了!” 古月真人道:“事因贫道而起,贫道首先请缨!” 司空湛道:“道长领袖全真一脉,荡魔责重,怎可轻易牺牲,兄弟出身魔教,对这种法术较为清楚,而且还可以把本身修为附着罗上,这工作由兄弟担任吧!” 他这一争,十三奇中诸人都开始争起来了。 火鸦童子笑道:“你们都不必争,我已是元神凝炼而成形,本体仍在,倒不如由我来好了,诸位再助我重修元神毫无损失!” 大家争得不可开交时,史剑英笑道:“各位仙长师伯都不必争了,现在有一个最适合的人选在此!” 说看用手一指鱼玄机,众人都怔住了。 司空湛道:“老弟!别开玩笑了,他怎么会肯干这个?” 史剑英笑道:“干不干由不得他,他自己存心不良,就该作法自毙,先尝恶果。” 鱼玄机赫赫冷笑道:“说得倒不错,但是你用什么方法把我的元神附到九幽冥罗上去呢?” 史剑英道:“很简单,我们首以双剑合璧围定了你,再用混元霹雳珠逼得你元神离窍,再由十三奇一起施为,硬把你的元神逼到阴教主的九幽冥罗上去。” 鱼玄机脸现怖色,将口一喷,一道血光冲口而出! 司空湛连忙道:“老弟,小心,这家伙要溜。” 两道剑光下绞,把鱼玄机的身子绞得粉碎,可是那一团血雾却里着几条人影,往四下分窜。 史剑英一面掷出混元霹雳珠,一面又祭起冰魄神梭;龙君儿同时动作,把另外一件防身利器日月神戈中的月戈祭起,分别袭向那些人影。 虚影与这些宝物一触,随即化为一蓬红雾迸散! 但是仍然有两三条人影逸入隐处逃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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