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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百年,樱花还是樱花,云天观却不是以前的云天观。最少,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 如果你不是富甲一方的财主,如果你不是雄霸一方的帮主掌门,如果你不是王公贵族,连樱花香都别想闻。 十二月隆冬,正是樱花怒放! 早在云天观大门外五丈处,观中弟子便有四名在那儿守着,不是有头有脸的见了这阵仗早就绕开了去。 每个人都有耳朵眼睛吗? 耳朵听到的以前种种,眼睛看到的现在种种,那个人会以为自己的脖子比人家的剑硬? 更何况今天特别,平常是四名弟子今早儿可变成了十六个一排站开。 呵,这场面可是明白的很——观里有大人物! 他是个瞎子,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比谁都清楚在丈许外这十六个人的武功深浅缺点空门,以及如何一招出手叫他们躺下! 一次十六个躺下,而不是一个一个来! “站住!你这个瞎子。”当头的一个冷喝道:“知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轻轻一笑,柳梦狂淡淡道:“如果瞎子看的到,那又怎么叫瞎子?” 说的也是,这名道士从鼻孔一哼,嗤道:“前头是云天观,识相点早些转个弯走吧!” “原来是云天观。”柳梦狂边笑着边往前走,“幸好眼睛是瞎的,但却没走错了路!” 什么,这瞎子摆明了是来找麻烦! 十六声怒喝,十六把剑握在手中,然后又相同的十六个道士唏哩哗啦的跌了一地。 “没有人可以阻止‘帝王’的脚步。”闻人独笑曾经说过,“只要柳大先生往前走,天下无可阻挡之事、之人、之兵器、之武学!” 柳梦狂就这样走到云天观大门口,早早是有人飞奔进去拉了个六旬老道出来,阴沉沉的一张脸嘿嘿道:“贫道心清,是当今本观掌门心悟帅兄之下第一人。阁下似乎是有‘事’?” 柳梦狂轻轻一笑,道:“可惜,云天观听说有一门‘乘云舞天十八手’,道人只练了五成火候。嘿嘿,大概是先天资质不够加上后天纵欲过度吧!” 刹那,心清道长脸色好大一阵难看。 柳梦狂说的一点都没错,当年他的师父就曾说过他的资质只算中上,能练得本观最上武学的八成已是大幸。 至于纵欲过度这档子事可没人知道,如今叫一名瞎子“看”破,那简直是叫人难堪极了。 心清的心可一点也不清,当下也不想想人家是如何一照面便清楚的好像自家事,怒吼一声便上! 用的,正是发挥到自己极限的“乘云舞天十八手”。可惜,柳大先生用的还是那根杖,平平淡淡的挥出。 拐出人倒,心清一个身子可帮人家撞开了大门,“砰”的一响大大的开出一条路。 柳梦狂可不客气,长笑声中便大步往里面迈入! ※ ※ ※ “这樱花实在够美……”沈京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嘿道:“可惜,美人如果能早些儿来更好!” 易通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沈兄何必心急,再一刻钟她们就该要到了。” 沈京飞朗笑两声,点了点头道:“届时就有劳易兄了。” “什么话这般客气!” 易通嘿嘿一笑,道:“云天观的观主心悟道长每日辰时闭关,所以常来的香客都知道想见观主的话必于巳时到观!” “原来如此!”沈京飞方是说了这句话,前头俄然传来一阵阵呼喝之声,中间犹且杂夹兵器碰撞之声! “怎么一回事?”沈京飞皱起一双眉! 易通的心头可是一紧,千万不要那个昨儿见到的柳梦狂这节骨眼儿冲着沈京飞来才好。 声音越来越近,而且好快!易通叹气了。 云天观的武学他可是知道,以观中上百弟子挡不住人家前进的速度约莫在天下寥寥可数。 果然,是柳梦狂气定神闲的踏入这后观樱花园。 “你可是赏完了花?”柳梦狂笑着问。 是个瞎子!沈京飞楞了楞,点头回道:早就赏完。”“那我们走吧!“柳梦狂伸手一拉沈大王爷便往外走,速度可快了。沈京飞哈哈大笑,嘿道:“喂,朋友!花是赏完,可是本王要见的美人可还……” “是男人还怕没女人?” 柳梦狂淡淡回道:“应该是女人等你而不是你去等她们!” 有理!沈京飞点头,眼中可看得清楚。 只见拉着自己的这个“瞎子”在上百把剑挥舞中轻轻松松的往前迈开大步而走。 一忽儿,便是出了山门往长安城大步而去。 “高手!”沈大王爷叫道:“阁下如何称呼?” “柳,柳梦狂!” “柳梦狂?人称‘帝王’柳梦狂的那一位?”沈京飞拍手哈哈大笑道:“我常常听人说无论那里你一定找得到可以喝酒又很安静的地方!” “一点也不错!”柳梦狂第一次笑了。 “我请客!”沈京飞大笑了起来,“如何?” “柳某已经是在往那条路走了!”柳大先生也笑着:“所以,就算你不请客也不行!” ※ ※ ※ 咱们容大先生的心情可真有点紧张起来。 这里,闹人酒楼正闹;冷雪,只留在外头。 酒热人气更热,这间酒楼上下两层少说有七、八十个喝酒的男人正喧哗呼喝。 这是“闹人酒楼”最特别的地方。 在这里你可以大声的喧叫讲话,只要不动手你高兴弄出什么声音都可以——从白天到晚上到白天到晚上……。 容状元之所以选这个地方,因为他的耳朵! 如果天下有人耳朵比他好,那就是柳梦狂。 除了“帝王”柳梦狂以外绝无第二个人! 不!柳梦狂是“心”的修为比他好。当时一战他败,是因为“帝王的心”打败了他“状元的耳”。 隔着一条闹街的两侧,他尚且可以听到对面酒楼里一个人喝酒下喉后到达肚子里的声音。 他也可以听见一个人血液流通的声音! 这是与生俱来的异禀,有一点点像佛家“天耳通”的初基。 容状元选在这里,是因为如果贺波子来了他所占的条件一定比对方有利。贺波子是来了,右首,姓贺的在屋外带着满身的杀气。 忽然间咱们容大先生觉得这可不是一个游戏! 杀手对杀手绝对没有游戏。 所以,贺波子说“我要杀你”是一句非常非常认真的话。 容状元的眉头挑了两下,“有意思!”他心里想:“或许这将会是真正的一战!” 念头在转动间已经感受到对方完美无暇的呼吸! 是一个真正的杀手,在杀人和吃饭时呼吸绝对不会急促也不会有任何激动。贺波子已经做到了这点! 风吹的声音、落雪的声音、酒杯碰撞的声音、一屋子里高声谈笑的声音——消失! 在容状元的耳里只有屋外那个想杀自己的人的十根手指头举起来的声音。 这刹那,是时候! 墙壁上忽然多出了一个破洞。 急速飞窜的人影在颔下部位有一抹红光流动。 另外,是一道细芒电闪的超越空间不过是是刚入眼眸神经就到了“原先”容状元坐着的位子上! 拾情赴!十道红丝线打穿了四寸厚的木椅,但是容状元已在早一刹那弹身而起,而且回手。 容大先生用的是腰带,在腰带的前方是三寸短又薄又利的缅刀,弹射激打有如毒蛇的獠牙。 两个旋身,在空中一道漂亮极了的弧线贺波子长笑,长笑声中从进来的洞口退了出去。 “这只是个警告!”贺波子的声音在外头越来越远,“死亡,在开始之前总该有点游戏!” 闹人酒楼在今天第一次那么安静了一下下。 “精彩!”立刻有人鼓掌叫了起来。 “漂亮极了。”马上有人附和:“可惜太短了一点。” 于是,酒楼里又是一阵一阵的喧哗,没有人去管那个墙壁上的破洞,也没有人去管外头的风雪寒意不断钻入。 到底酒还是热的,而活着的人也还可以喝酒。 “真差劲!”有人突然冷冷的笑了,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容状元听得很清楚:“原来最有名的杀手不过如此!” 容大先生双眉一挑,左侧的那名汉子仍旧在喝着酒嘿嘿道:“这种技巧,只能杀猪宰羊而已!” “阁下很自负!”容状元冷冷道:“如何称呼?” “阮豪卿!” “阮豪卿?当年洞庭湖畔云梦城阮字世的那位阮豪卿?”容状元冷冷的笑了:“十年前那一战可精彩了!” “你……!” 阮豪卿抬起了头,双眉下一双眸子咄咄逼人,其中更有一丝冷酷,“如果不想活了,是件很容易的事!” 第二次,今天第二次闹人酒楼大例外的安静了下来。 “是吗?大话人人会说!” 容大先生沉沉一笑,轻轻啜着酒道:“当然,唯一例外的是——死人!” 哗啦一声,阮豪卿站了起来,原来座下的椅子竟在一股奇妙的气机引动下弹到半空翻打向容大先生而至。 又快又猛,一屋子里的人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压力。 非同小可,这个人的出手! 容状元的表情立即严肃下来,阮豪卿的呼吸……这是一种很诡异的呼吸法。 可以说,要练成绝顶暗杀技才会有的一种呼吸法。它没有规则,在没有规则中却拥有庞大的力量! 容状元弹身暴退,却是阮豪卿已到了右侧在冷笑。这刹那,他所能的抉择是出手或是死亡! 另一道身影在长笑声中由阮豪卿的背后来,在人影未到之前是根长长的竹竿。 阮豪卿双眉一沉偌大的身躯在半空中硬生生的能再往上拔高两尺反悬,双足一吸倒立于屋顶。 “好!”众人忍不住大声喝彩起来。 “嘿嘿,原来是失传已久的‘蝙蝠倒挂’!”出手的人收回了竹竿,笑了:“在下卜痴,想和两位交个朋友!” 卜痴?阮豪卿飘身下来,沉沉笑道:“可是鬼夫人手下第一员大将,曾经和柳帝王对峙过的卜痴?” “正是!” 卜痴轻轻一笑,道:“咱们换个地方谈谈如何?” ※ ※ ※ “第一步棋总算有了结果!”皮大堡主嘻嘻笑着:“姓容的那老小子和姓卜的那家伙搭上了线。” “问题是现在又多了个阮豪卿来。”夏停云瞅了柳帝王一眼,哼道:“你想,那家伙会忘了十年前的事?” “当然不会!”夏两忘可接口道:“姓阮的是有名的好记性,如果他出面不是为了杀你,哥哥我可倒着走路一年。” 三个男人说完,现在就等柳大混混发表言论啦! “这一战,似乎会比想像中复杂咧!” 柳帝王皱起了眉头,苦笑道:“据说姓阮的武功比以前好的多?” 在闹人酒楼,在容状元的左右当然都有他们的探子在。阮豪卿露了那一手很显然的相当惊人。 “前头有个阎如来,中间冒出邝八地,如今又跑来个阮豪卿!”柳大公子叹了又叹气道:“很艰辛啦!” “还有个龙在世咧!” 皮俊可是皱起了大眉头,叹气道:“那位九风楼的麻大先生要和各位见见面……。” 话才说完,人家麻风流已然是笑嘻嘻的出现在门口。 “各位大侠英雄!”麻风流嘿嘿笑着踱进来道:“这回如果能搞得到龙字家,咱麻风流就是你们永远的朋友。” 这家伙可真现实。夏两忘公子哼了一哼,道:“如果摆不平那小子呢?” “这个……”麻风流一张五旬老脸可笑的很奇怪了:“麻某人听说人家正有一个什么‘屠龙’计划是不是?” 柳大混混嘿哼两声,道:“所以我们帮你也就是帮自己也可以说是你帮我们?” 一串话下来,麻风流竟然听得懂。 “对极了!”麻风流嘿嘿笑道:“最少,你们要的大展场地用麻某人的九风楼不就是我们合作的开端?” 他说着,大笑声里掸了掸那身鹅黄麻衣一抱拳:“各位放心,明儿一定可以见到创古今最豪华的展示大会。” 看着姓麻大笑离去的背影,柳帝王可是双眉挑了两挑。“这家伙也不是等闲人物……。” 最少,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就罩穿一件麻衫可不是平常的好手便能做的倒。 “能在十年战乱活下来,而且保存家产的人本来就不简单。”宣大美人不知何时和另外四大美女一道由后头缓缓幌了出来,边道:“他和龙在世之间的争斗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这点,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背后还有一股更大的力量在策动着整个武林,天下的大事。 “喂,五大美人们,你们方才试衣如何?”这可是皮俊皮大堡主最关心的问题。 “我们都没有问题?”宣大美人看了郎君一眼,淡淡一笑,道:“只是……潘姑娘的人还没来呢!” 柳大公子嘿哩一笑,抬头,窗外有冬阳。午时吧! ※ ※ ※ “午时啦?”沈大王爷幌了幌脑袋,哈哈大笑:“跟你喝酒实在过瘾。嘿——,柳大先生你跟那位鼎鼎大名的闻人独笑也是这般喝法?” 柳梦狂轻轻一笑,“不但这样喝,往往还有余兴节目。” “呃——?”沈京飞的兴头可来了:“沈某人可有幸瞧瞧?” “有!” 柳梦狂嘿嘿两声,忽的语锋一转:“外头的朋友,何必在风雪中吃冻?这里头有酒!” “可惜贫道不喝酒!”外头,是冷冷的回答。 沈京飞楞了一下,讶道:“外面的是谁?” “云天观主,心悟!” “原来是道长大驾——”沈京飞吟吟大笑道:“昨天的事是一场误会。道长就快请进;来喝杯酒聊聊吧!” “抱歉,王爷——”心悟道长在外头冷冷道:“在江湖的规矩里没有误会……只有——生死和名誉……。” “说的好!”柳梦狂站了起来:“说得出这句话的人值得尊敬,也值得柳某人完成你的心愿!” 他说着边往外走,那沈京飞可是一楞一急了,叫道:“两位——这是何必?有话好好说,酒一喝什么事不能了的?” 柳大先生当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过是把一壶酒放到桌旁小火炉上去温热。然后,拉开了门。 沈京飞望穿出去,可看见了云天观那位气宇轩昂的观主。然后,风吹门又隔阻了他的视线。 咱们这王爷可是不想错过这场好戏,嘿的一声急忙起了身便想开步走。却是,鼻息间一抹兰花香。 怎么,冬天未完就有了春的气息? 沈京飞第一个念头才闪过,第二个念头又爬上了背脊。好冰冷的一抹刀锋架在脖子上,背后传来的是好曼妙的女人的说话:“王爷不是想认识我们几个姐妹?怎么好生没有耐性先走了?” “你是……?” “春兰,兰香香是吧?”门口,柳梦狂淡淡笑着推开进来。 沈京飞再度望眼出去,看到的是那位“气宇轩昂”的云天观主如今已狼狈不堪的摊倒在雪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别人的生死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 柳大先生轻轻的关上了门,笑了:“你……没想到我回来的这么快?” 兰香香是真的没有想到。 她绝对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心悟道长竟然在柳梦狂之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自己将如何? “姓柳的!”兰香香的声音可是冷肃了起来:“沈京飞在我手上,而且我已发出了信号。嘿嘿,不用多久……。” “你那些姐就会到了?” 柳梦狂轻轻一叹,道:“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跟她们说任何告别的话!” “什么?”兰香香双间一挑,手上短剑正想更迫紧在沈大王爷的喉头上,却是手掌虎口好热的一烫!“柳梦狂不知道何时已经平举了杖,头一点遥隔五尺对着自己的手掌虎口!兰香香只觉那股热力迅速的传遍全身,轰轰巨响恍如全身的血液、气机都在沸腾。怪,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竟会全身大量的冒汗。”你可以活到告诉你那些姐妹今晚柳某人和沈王爷住在长风客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们想要你的兵马,如果要不成……。”“就杀了本王?”“不错!”“这些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你镇守关外,对她们很重要。”“她们又是干啥的?有那些人?”“这是江湖事!她们……是修罗天堂中的‘天堂’!”“天堂?啧,一些美人取了个这名字倒不错!”“哈哈哈,没命了还有什么好不错?”“有理!不过……本王真的可以相信……那些美人真会这么做?有这个能力?”“今晚……有戏!“□□□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潘离儿一双美妙极了的眸子在火焰前晶莹剔透的闪着:“因为我会妨碍了你们的计划!” “你很聪明!”邝八地哈哈大笑的声音把这座木屋震动的几乎有些要坍倒。“只是……你这么聪明的女人为什么不会想要躲藏起来?” 他的声音可冷了下来:“是不是因为你曾经是黑色火焰之一,而对自己的武功有十足的信心?” 潘离儿轻轻一笑,嘿道:“在上任‘冥大帝’之前,就算黑色火焰恐怕也只有秘先生可以相抗!” 邝八地双目一闪,沉沉一哼道:“你有这点认识……那事情一定是比本座原先想像的有趣多了!” “你看见外头那两个雪人了?”潘离儿忽然问了一句。 “嘿嘿,有关系吗?” “那是阎如来的杰作!” “阎如来?”邝八地的脸部抽动了一下,冷冷道:“那又如何?” “你不会不明白吧?阎如来这个人的个性……”潘大美人笑的可是醉人。“他的作品就是他的宣告。竟然摆在我屋子之前……。”那就是表示这屋子里的人的事是他阎如来的人的事。 谁也别想动。 如果说阎如来有唯一的一个规矩,那就是这点! 邝八地冷沉沉的笑了:“阎如来又如何?你可别忘了,他是本座的接班人!在他之前‘冥大帝’……。” “那又如何?” 潘离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据说……六年前他要接掌‘冥大帝’时,当时七大长者就属你最为反对?” 邝八地双眼一睁,沉嘿一喝:“你知道的事似乎太多了一点!这些……连你娘尚且没有资格参闻!” “那是因为你们小看了秘先生!” 潘离儿哈哈大笑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秘先生进入修罗天堂以他的武功和对里面的了解……。” 邝八地可是整个人一刹那冷静沉稳了下来。不过是眨眼而已,他已经是完全和方才的暴怒半丁点没有关联。 这点,潘离兄不禁有些恐惧起来。 邝八地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的个性是什么?她越是迷惑不禁就越觉得可怕。 最少,她完全捏拿不住这个人个性上的弱点! “现在——我不管阎如来,也不管秘先生!”邝八地冷冷的一笑:“我只管这把剑刺入你这个美丽的胴体内!” 黑麻衣袍下那把黑色的长剑的黑色剑柄已经扣握在黑皮套的五指中。杀气! 这是真正的杀气。剑未出,杀意已穿破目标的气机! 潘离儿只觉得全身一阵僵硬,别说呼吸急促血液在沸腾,单单是要把全身的气机导入任督二脉归真反璞已是力有未逮。 太小看了这个邝八地,她的心中叹了一口气。 她的心叹气,耳里可也听到一个又熟悉又亲切的男人在叹气:“你知道吗?当你在叹气的时候根本用不着出声。” 柳大公子由窗口“滑”了进来,边摇头幌脑边道:“因为……你那漂亮极了的眸子已经表现了一切!” 邝八地看着眼前这个大混混,好半响之后终于淡淡的笑了:“这回——我们见面是应该留下一点回忆了!” ※ ※ ※ 风,应该没有昨日来得冷。 因为今天有冬阳,在未时的冬阳应该是特别的温暖。 但是潘离儿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暖意,或者说她也不觉得这腊月隆冬是不是还冷着? 她的心她的眼她的意已经全部在眼前雪地上那两个男人身上。不,是在那个叫柳帝王的郎君身上! 黑色的剑俄然暴发出惊天动地的肃杀力量,拍风卷雪而起的是弥天盖地的强悍力量。 这一剑,着实令人呼吸急促! 柳大公子可是谨慎的观察对方在每一寸移动时的变化、角度、方位,特别是诡异的气机流动。 邝八地的剑果如其名,锋芒所过八地震动。 柳大公子吸气矮身,倏然由下三路往前窜攻。邝八地龙吟长笑,喝道:“剁刹你才八大块!” 剑风更烈,自是由四面八方而来。柳帝王嘿的一声竟是硬生生的能从八道剑气之中弹身飞上,同时在半空中五指往前拍手一团“白雾”出来。 白雾?不,是落雪被他以内力气机蒸发! 邝八地的剑追上,刺入一片白茫蒙雾之中。似乎……刺中了一件轻飘飘的东西? 衣服!邝大先生念头方动,柳帝王这三小子已经不知道何时到了右首窜打一双拳头而至。 拳势来的一点都不花巧,但是那么有力那么直接,令人深深觉得不被捱上似乎有点对不起似的。 邝八地不愧是曾任“冥大帝”的角色,在这等情况下犹能挫身回剑长笑弹身往东方飘开一丈远外。只是,右肩握了咱们柳大公子的左拳一掠,挺痛人的。 他的回手一剑可也撩下柳帝王的一片衣角下来。 “好险!”柳帝王伸了伸舌尖,呼声道:“要不是哥哥我的脚收缩的快,这回准要报销!” 邝八地在那端冷冷一嘿,点头道:“不错,人道中原武林中少年第一是阁下……。哈哈哈,今天已经知道了。” 柳大混混可是哈哈了个大声回笑过去,耸肩道:“知道就好了!” 邝八地沉沉一哼,收剑回鞘。“今日不过是稍为活动一下筋骨,下回……。”邝八地傲然冷笑:“你,没得活!” 话完人走,柳大公子可是叹气了:“这老小子惊人。” “方才…一战……”潘离儿满满是关切的奔了过来,眼中有着赞赏和安慰。“能和邝八地不分上下,对进入修罗天堂有相当的帮助。” “是吗?”柳大公子苦笑的指了指左腿,摇头道:“那姓邝的剑吓人,如果不是哥哥我的经脉移位和常人不同,这时早就躺下去了。” 说着撩角衣袍,果然见得大腿上好黑的瘀血一道。 潘离儿落目在眸,不由得心神为之一震,又复为之一痛,柔柔叹道:“照常理,最少有两条气机脉络被制……。” “幸好柳哥哥我还能站着说笑,这才吓走了那老小子!”他顿了顿,道:“你方才说对于进入修罗天堂有啥帮助!” “可以直接超过人间世、生死林以及天堂、修罗直到三十三天地总坛!”潘大美人既欣喜又关切的道:“凡是能和七大长老抗衡的人都有这点资格。” 她说着,轻轻一抚郎名的太阳穴叹气道:“这夺情大蛊的解——法界草,如今已由总坛所管理……。” “很好。” 柳大混混打了个大哈欠,道:“走吧!” “走?上那儿?” “去穿漂亮的衣服!”柳帝王哈哈大笑了起来:“哥哥我保证这辈子绝对没想到有一天会穿姓皮的那小子所设计的衣服……简直令人怀疑他真有这个天份!” ※ ※ ※ “柳大先生……你说这档子事可是要负责任的!” “当然,沈王爷在今夜马上就可看到证据!” “啧啧,真有这么一回事。”沈京飞在灯下皱眉,嘿道:“本王跟她们无怨无仇,这算什么意思?” “王爷镇兵长城北关口,柳梦狂缓缓而有力的道:“如今中原大乱方定,国库空虚兵疲民困之际正给关外女真一个好机会。嘿嘿,再说蒙古人也不甘心统治中原不到百年又被逼走。” “那些贱人……。” “呵呵,别骂了!” “怎的?她们来了?” 梅雪雪、竹翠翠、菊黄黄的确是来了。而且,她们抱着必死的复仇决心而来。 “柳梦狂并不好对付!” “尤其是在兰香香临死前还故意留下了话!” “但是,不管这其中有没有阴谋,我们都得赌一赌!” “做了可能死,但是不做一定死!”梅雪雪想起云夫人的手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咬牙道:“唯一的选择,就是拼了命也要换沈京飞那老贼的命!” 她们简单的交谈,动作一点也不慢。很迅速而有节奏的安置了十天处火药的埋置。而且除了落雪没半点声响!“我们……似乎有点翻本的机会!”竹翠翠冷笑的看着火引子在她手中点燃,笑了:“柳梦狂一定想不到!” 的确,她们对这次行动的顺利满意极了。 火引子是用特殊的桐油擦拭浸泡过,所以在雪地里仍然可以急速的速度往前点燃烧去。 焰光所过,白雪变成了蒸气嗤嗤作响! 三个女人六道眸子紧盯着,会不会有人阻止? 忍不住的是噗通噗通急跳的心和猛吞的口水,柳梦狂人称“帝王”,难道连这点都无法预防? 疑惑归疑惑,终究火引子烧到了尽头。 刹时,第一处火药的爆立即牵动了其它的十五处! “好极了!” 梅雪雪出一口气,笑了:“这是经过设计的安置法,里头的人……绝对无法活着出来!” 火药是不大,却是具有十足的威力可以将一屋子里的人炸的粉身碎骨甚至连骨头也捡不齐全。 彼此一照眼,已是迅速的退窜,方才落地,火药便连天翻地的大大震炸响起。 一座偌大的客栈由这端强猛的火焰飞射到另外一端的靠街墙面穿透。 刹时,整二层便焚烧坍倒,不过是顺臾而已! “解决了——”梅雪雪楞楞看着,在叹气中有一丝怀疑:“这么容易?” 竹翠翠和菊黄黄也有些不信的看着。 看着这座不大不小的客栈在风雪中熊熊的火焰在尽情散着寒风中的一股热力。不对! 竹翠翠的背脊一冷,天地中只有风声雪声火烧着木头剥剥的声音以及四下呼喊赶来人群的叫声。 但是——但是客栈里为什么一点点声音也没有! 难道这里面原本就没有人? 菊黄黄的脸色也不好看的近乎惨白,眼睛直盯向一个方向,一个站在人群中某一个瞎子的身上! “帝王”柳梦狂在那里。 而柳梦狂身旁站了一伙人,有客栈的掌柜、店小二、以及那个目标——沈京飞沈大王爷。 沈京飞的眼睛正睁大而充满怒意的望来! “这回我们不但弄砸了而且搞了个大笑话!”梅雪雪叹了一口气“更重要的是,让沈京飞认识了我们,认识了修罗天堂是他的敌人!” 菊黄黄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修罗中人一定也有在这里的看我们三个闹出大笑话来。” “我是怕沈京飞兴兵作对!” 竹翠翠同意梅雪雪的看法,苦笑道:“柳梦狂利害,不过是一间客栈就换得三十万镇守长城北疆的强兵来对付我们!” 她们看见那端沈京飞的嘴巴动了动,正朝柳梦狂低声说话。然后,柳梦狂淡淡一笑的回了两句,双双转身消失到人群背里而去。 不止他们,连客栈的掌柜、店小二一干人也都不见了身影。明白了,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柳梦狂的“计”! 很简单的目的,要她们动手。 一动手,就是真实眼前的铁证。 你说,这件事是不是搞得太大的窟窿出来! ※ ※ ※ “如果没弄出一个大窟窿来,咱们办这场展示大会又有什么意思?”柳帝王笑的样子可真像吃饱了的公猪! “喂,这儿可摆了哥哥我的压根宝咧!” 皮大堡主用力叹气道:“这里三百三十四种产品中,最少有三十四种是天下仅有,我皮某人独传的秘法脂粉!” “那又怎样?” 柳帝王哈哈大笑道:“为了修罗天堂,牺牲小我。” “牺牲我?”皮俊差点叫翻了屋顶上的鸟巢,“怎么不牺牲你柳大侠!” “别吵啦,客人在外头可是等了不耐烦咧!” 可不是,九风楼这栋三层的仿唐建外早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潮。而且,有大半是成群结队而来的仕女姑娘。 “瞧她们两眼发光脖子拉长引颈长盼的样儿……”柳大公子从顶楼望下去,笑道:“你皮大公子皮家堡的脂粉布料可真有点吸引力。” “谢啦!” 皮俊这下被一吹一捧,可乐了:“九风楼不够大,应该再借个大点的地方风光风光。” 这小子得意忘形啦? 柳大公子差点骂人了。九风楼已经是金陵城内第三大阔广的建物。要不是跟麻风流合作,还真不容易咧! 前庭后院便足以容纳三百人,加上一、二层的展示会场便足以纳下七百人之谱。 顶上这第三层,又可容得下近两百人看六大美人涂挤各种脂粉穿戴各式剪裁的布料。 柳帝王叹了一口气,道:“更大?那只有金陵太守何真信以及人称‘龙少爷’龙在世的家宅可以借啦。” 皮俊嘿嘿一笑,哼道:“我知道你借不到,所以在这儿就将啦!” 他可不算柳帝王骂人便是大手一挥。 下头,前庭立即有人舞动着大槌往巨铜钟上一敲! 轰——偌天彻天响起的一声,盖过了柳大混混骂人的声音也拉开了九风楼的两扇大门。 老天有眼,昨夜一种风雪后今天可露脸了。 冬阳明朗,“真是好天气。”柳大公子骂完了,大大伸了个懒腰,笑了:“咱相信不管是修罗还是天堂,一定有人来……。” “我相信!” 皮俊的眼睛发直,直盯着下头。 下头有两个人,眼珠子正冒火的往上冲瞪过来! 夏停云和夏两忘! 他们不是负责追踪容状元的下落吗?怎么搞得回来凑在女人堆里看那门子的热闹? 柳大公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也看见了容状元、看见了卜痴。 更可怕的是,他看见了阮豪卿这个男人! “有大事了。”柳帝王和皮俊同时叹了一口气,一直转身看着夏氏兄弟冲到三楼来到了面前,又同声道:“我想——鬼夫人脱掉了一身的鬼火,也来啦!” 在这种地方这种场所见面,要得! 好几百个女人里面,怎的去找哇! “这回子事哥哥不玩了!”夏停云叫道:“回到了金陵城就是你们的事啦!” “可不是——”夏两忘跟他兄弟这回又意见一致啦:“现在应该要换人好好喝几杯美酒左拥右抱一番的时候——”这两个姓夏的一边口呼叫着“老天有眼”,走了! 柳大公子这厢将目光转向皮大堡主去。“别看我!”皮俊的反应越来越快了:“上下的事还有哥哥要忙着。” 柳帝王什么话也没说,只有叹一口气的住外走。 这九风楼的一、二层加上整个前庭后园,那可真是热闹了。 满目所见莺莺燕燕倒也真是令人心旷神怡。柳帝王正是在众女人芳香间三绕两转,迎面一个脂粉味儿挺重的公子哥儿摇着一把玉骨绸缎扇笑着来。身旁,美女三个! “真不错呀!”那公子哥儿被女人们倚偎着,边朝柳帝王笑道:“在下龙在世在金陵住了这么久,可不曾见过有这么多美人聚集一堂的盛况,柳兄当真高人高招……。” 柳帝王双眼一亮,对这个龙少爷可是“耳闻”久矣。 这人别瞧他一付花花大少的模样,真实武功据他的情报是深不可测。 最少,武当门下就有三名顶尖好手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这个龙在世击败过。 “客气啦!”柳帝王嘻嘻笑道:“龙少爷一扇败三道,那才是江湖中令人津津乐道的茶余饭后事呢!” 龙在世楞了楞,点头道:“柳兄这个朋友特别,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聊聊’——。” 柳帝王微微一笑,眼角已经瞧见了有人传递了消息过来。哈哈两声接回道:“龙少爷何不到顶楼去看看本次大会中最特别的六大美女展示!” “正有此意!”龙在世哈哈两声笑,走了。 柳大公子仍旧四下闲幌着,忽然瞥见卜痴带着容状元和那个冤家阮豪卿由旁儿到了身前来。 “咱们又见面了?” 是卜痴冷嘿嘿一笑,道:“日子可过的真快!” 柳帝王哼了两声,耸耸肩道:“可不是?一幌就是八年——。” 他这话可是跟着阮豪卿说的! 登时,阮豪卿的眉头跳了好几下冷冷道:“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如今是朱元璋的天下了——。” 柳帝王嘿嘿一笑,点了个头向卜痴哼道:“真想不到,你们这三个男人会对女人的东西有兴趣?” “有人敢卖就有人敢买……。” 卜痴这老狐狸色神色不变,淡淡一笑道:“更何况,卖这玩意儿的是男人,又有什么我们不敢不好来?” 柳大公子痴痴一笑,道:“行了,你们就慢慢逛吧!” 他话一说完,自个儿便往旁儿幌去。卜痴冷哼的看了柳小子的背影一眼,忽地神情变了变。 很细微的改变,但是已经落在阮豪卿和容状元的眼中。在那端,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约莫四十来岁,论打扮妆相是相当不错的豪家女人。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鬼夫人”? 那个女人的身旁跟了两名婢女,三个人正好往这边瞧了过来,似乎也是楞了一下。 “倒没想到在这儿碰了面!” 四旬妇人淡淡而有点冷意的道:“你会在这儿,想来鬼夫人大概也在左近吧!” 卜痴的脸色沉了沉,随即轻淡一笑,道:“星夫人——大家如果明说了,你也不是闲着来?” 这妇人原来是星夫人! 阮豪卿双眉挑了挑,却是那星夫人身旁的一名婢女已冷冷哼笑道:“夫人——那名男子好像跟你有仇咧!” 星夫人转眸看了过来,朝向阮豪卿扫过一眼,笑了。 “原来是昔日阮字世家的阮少主!”星夫人淡淡道:“真没想到,几年不见踪影一出江湖竟然是卜痴这个小角色身旁的跟班!” 阮豪卿哈哈一串长笑,脸色可沉的有够冷。一个窜身,已对是星夫人狂怒出手。 他的动作很快,也很有力。 星夫人左右那一对婢女的动作也不慢。 而且,是看准了阮豪卿的空门所在下重手! 阮豪卿出手是有他的理由。最少,星夫人是目标之一,而且为了在鬼夫人眼前立功大可以一搏。 那对婢女则是在星夫人身旁鼎鼎有名的“冷艳双姝”。别看她们不过是十八九岁模样,可都是出生入死了好几次。 更何况,这回是杀杀“修罗”那方的锐气,正好拿这个阮豪卿来祭刀。 更重要的是,阮豪卿这一出手就有三个空门! 卜痴都差点忍不住出手解围。 阮豪卿未免太差了一点,他想着却又忍住出手的冲动。因为这种角色少了一个也就算了。 容状元可不这么想。 他是杀手——大大的一个杀手,所以知道杀手的特性。他已经看出来那一对婢女的四只拳头会打在阮豪卿的身上,然后同一呼息间阮豪卿可以杀了星夫人。 紧接着会是一个旋身转打,那一对“冷艳双姝”便永远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果然! 果然地上立刻多了三具女人的体! 卜痴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 容状元的呼吸更急,因为他心中大为讶异的并不是正如所料的死了星夫人她们三个,而阮豪卿的出手。 好快好狠,锐利不可挡! 他根本远没看清楚姓阮的如何出手,星夫人她们三个便已是躺在地上不动,如果说这种出手不惊人,那真是抿着良心说假话! “好!” 卜痴可不顾四下惊叫的女人们,竖起了大拇指道:“阮大少已非昔日的阮大少,卜某人可真开了眼界。” 阮豪卿淡淡一笑,看向容状元一眼淡淡道:“你明白了吗?我说过你和贺波子只不过是狗屁小角色而已——。” 容状元淡淡一笑,道:“一名成功的杀手并不完全靠力气完成任务……。智慧,才是决定成败最重要的关键!” 阮豪卿脸部动也不动,只有眼神的变化。 那是一种讥诮,冷冷的由眼光中反问。 “方才,我的出手不够智慧!” “容状元——你无法否认这次出手连你也想不到!” 这是阮豪卿眼眸里闪过的两句话,容大先生当然也能够神色不动,在眼神一眨巡中已经回答了对方。 “故意制造空门让敌人以为有机可趁,接着突然下以重手。这点是你经过极为艰忍的训练,的确是杀技中极高的成就——。” “但是,故意这么惹人注目的目的是什么?” 容状元的回答由凌厉的眸子里闪了出来。阮豪卿笑了笑,这时柳帝王又叹了大气的幌了过来。 “嘿,你们在这儿杀人……有大事啦!”柳帝王瞧了瞧四下退的远远,花容失色的女人们摇了摇头,道:“问公问私,少不得要动手!” 卜痴冷冷一笑,指了指地上的三具体道:“柳大公子——你知道她们的身份?” “听到你们的对话啦!” 柳帝王耸了肩,道:“星夫人?又怎样?” “替你除掉了个麻烦,不感谢!” “未必!” “嘿嘿,难道你跟‘天堂’之间有交情?”卜痴在说这句话时,一双眼瞳子闪了两闪! 柳帝王可是一付更神秘的样子了。“最少,哥哥我跟‘天堂’的人没什么交恶。而且,嘿嘿,你知道的,那位潘大美人是云夫人的女儿!” 阮豪卿在旁一听,双睁眼一瞪,哼道:“你认识云夫人的女儿?” 柳大公子怪眼看瞅了他一下,摇头叹气道:“你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这话可是相当刺激人的。 特别是对阮大公子,那更是一种很大的伤害! 只见他沉沉一声低喝便是要出手了。俄然,在人群中有个女人尖叫了起来:“好可怕,杀人了!” 阮豪卿的眼角扫过,硬生生停住了出手的冲动。 百风凤! 是“毁天灭地”中那一名自己的“同伴”女杀手。她这一出声惊呼,已是十足的警告! 阮豪卿咬了咬牙,扭头对卜痴恨恨道:“卜先生,只怕这件事会闹动了官府!” 卜痴眼见四下的骚动也是有所不妥,颔首一点朝向柳帝王道:“小子,今天的事如果不高兴,就在今夜到城外天王庙里解决——。” 话留下,人要走。 柳大混混可不是混假的,便是大步一跨出手如闪电简直叫人家念头都来不及转便把卜痴扣在指中。 这下,不但是卜痴为之一楞,就是阮豪卿亦为之大震。 方才柳帝王的出手,真是出神入化已臻极境。 在自己面前,轻松的举手投足便拿下了卜痴!他的一双浓眉挑起,喝道:“阮某人领教了!” “慢——”皮俊不知什么时候幌了出来,冷冷道:“方才是你这小子出的手把这三个女人……?” “不错!” 阮豪卿冷冷回笑道:“你想出头?” 人家要出头他就出手。极快的一双拳攻向皮俊前胸几乎是难以目寻。柳大公子不禁有点担心起来! 皮小子的伤可是没有全好,能捱得下这一记双拳? 皮俊根本连回手的机会也没有! 阮豪卿的一双拳头又重又有力的打在卜痴的身上——是卜痴而不是皮俊。这个变化又快又令人错愕。 自然有人说,卜卦者向不知自己如何死亡。 因为,人心比卦象更玄奇难料。 卜痴躺下去的时候,他的脑海充满了不信的震惊。这怎么可能?阮豪卿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打算? “这小子真会大大有名了。” 柳帝王叹了一口气,道:“前后两次出来分别得罪了修罗和天堂的人,以后的日子可有的他‘好过’!” 阮豪卿冷冷一笑,看向柳帝王一眼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中。这时,那位容状元大杀手也不见了身影! “嘿嘿——柳公子人称大侠,怎么任得人家在自己盘上撒野杀人却是束手无措?” 那个龙在世大少爷不知何时又幌了出来,边看着皮家堡的人俐落迅速的处理掉体边轻声笑着。 “咱们现在是在做生意。”柳大公子好顺口的回道:“所以在立场上而言,江湖仇杀的事自有官府来管啦!” 龙在世双眉挑了挑,点头道:“有理!” “既然有理,咱们就去瞧瞧那些大美人们如何?”皮俊在旁哈哈大笑,道:“有龙少爷来,必可争辉不少!” 龙在世的脸上可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回礼,道:“那里——皮家堡谁不知天下第一女人堡?;龙某只是来凑点兴!” ------------------ 王家铺子 收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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