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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杀野”内的“水决杀台”,今夜并没有决战,但聚首一起的人都心倩沉重,忐忑难安。 除却小白、生力、梦香公主、十两、郡主等人,还有来自“世外桃源”的天草太子,与及“五杀野”各族主。包括“马杀野”的马六甲、“泥杀野”的泥龙与及“兽杀野”的雪豹。 当小白把“不凡圣子”的“灭绝中土”大计公开后,全场都鸦雀无声。面对杀身、灭族大祸,他们必须面对。 热血沸剩,凡我中土男儿,都义不容辞,哪怕拋头颅、洒热血,誓要驱逐异国狗辈。 不凡圣子先杀树千斤,已是人神共愤,小白一再号召下,“五杀野”中无不咬牙切齿,决心联盟出击。 当众人议论纷纷,共商大计的同时,一艘小战船已偷偷出发,直指遥远的“不凡老巢”。 “你认得那不凡圣子的巢穴在哪个岛上?” “当然,我有一回随水皮叔的船经过啊!” “可以引路么?” “当然,但我有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我要在岛上放一把火,烧他一个痛快。” “干啥?” “报仇,为可怜的泥小田报仇雪恨!” 珊瑚并不太爱冲动的泥小田,这幼稚的家伙为了自己不择手段,教谁都怕了他,怪可怜的。 那笨小田死得好惨,只要有机会,也必须为他报仇雪恨。珊瑚的心好痛。许久、许久也平复不了伤痛。一个曾深爱自己的人,好歹也得为他做一点事。 两位少年冲动下私自乘船而去,他俩等不及小白与“五杀野”的最后决定。 反击展开,可能已是三、数天后的事了,水晶晶已落入不凡圣子手中,要是圣子干出卑劣手段,水晶晶一定痛苦不已。 朱小小愈想愈急,他的性子就是这样,每每在慌张中便是方寸人乱,不懂细心分析,因此便拉来了不会武功的珊瑚,私自先驾小战船寻找敌人巢穴,希望救出落难的水晶晶。 海浪还算是平静,战船一直往西面驶去,扬帆疾走,当远离了“海杀野”范围,风浪便愈是汹涌。 珊瑚当然深懂水性,对着不断涌来的恶浪并不怯惧,朱小小也因有了经验,已懂得避重就轻,稳住步伐。 向着茫茫大海出发,内心就只有一个念头,救水晶晶。为啥要救她?因为不凡圣子谁都不掳去,偏要掳走她,内里目的显然易明,不凡圣子必然对水晶晶另有企图。 这企图,很明显只会在性欲方面。 每想到这里,朱小小的心便沉了下去,一直的沉,像永无止境般,教他沮丧、失落得不知所以。 无聊的寂寞时间,珊瑚把头发弄湿,那一大把从头到屁股的长长秀发,乌灵如梦,又似瀑布般抒展出秀丽,看得人心旷神怡。纤弱美貌,妩媚娇怯,又是另一番俏丽。 珊瑚无奈道:“那个傻瓜,最爱的就是我这把长长秀发,他对我说啊,要是天天能为我洗发、梳弄,那就是他人生最大乐趣,其它一切也不会比这更有意思、更快乐!” 说着说着,珊瑚的眼眶已滚出两颗泪珠来。 “他带我逃亡的日子,虽说是艰苦,但每朝一早起来,嘻……还不曾见过啊,身旁总堆满新鲜水果的,那傻瓜在太阳还没升起时,就会先起来,跑到树上去摘果子,堆在我身前。” 朱小小也羡慕道:“泥小田一定好爱你!” 珊瑚也点头道:“只可惜,我一直都瞧不起他,也不大欣赏他的爱……他愈对我好,我便愈想退远一点……我心中的男人并不是如此的啊,我好希望拥抱我的,是一个大侠,为我消灾解难的侠士!” 朱小小道:“也许在水晶晶心里,也有同样的期待,我如此模样,也难怪她难以接受!” 珊瑚道:“女儿家就最爱在梦幻里快活妄想,不真实的渴求永远存在。真笨,真正的大英雄、大侠士,就是愿意为自己牺牲的男人啊,连性命也甘心为我付出,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侠士。” 一滴又一滴的泪珠,从脸上缓缓爬下,珊瑚好伤心,朱小小为她抹了又再抹,心底也涌起阵阵涟漪。 一会儿后,也许他比珊瑚哭得更痛、更伤心。 水晶晶,再忍耐一点,我朱小小来了,我不会让你独个儿受苦的,就算死,也要与你一块儿,不要你孤单上路。 也许连对情专一、对爱绝对投入这点真挚,也有遗传。还记得当日朱不三的妻、妾们死在他怀里时,那朱大头便疯狂失性,比死更难受。他的孩子朱小小,原来也不遑多让。 天上下着毛毛细雨,海面风浪愈是翻动得大,整条船愈是不停的左右摇晃,惟是朱小小的思绪却比风浪更加混乱,只想尽快赶到敌人所处的地方,一把抓住水晶晶便走,赶快逃命。 救水晶晶,真的如此简单么? 也许是风浪声太吵,朱小小的心情很不安宁,他害怕水晶晶已被斩去一双手臂,又怕她被挖掉了一目,还可能已被奸污……唉!还是爹不该,说什么“病魔” 的武功有损容颜,努力去练,一定会比从前的“病魔”钱辛辛更丑,一直不肯传授内力、独特“病魔”奇功。 要是自己有“病毒”,什么不凡圣子,也一定要他死在自己手上,还要先饱受折磨,哼! 一连串的胡思乱想,战船在海上航行,不经不觉已是近两天时间了,朱小小一直不敢去睡。 他怕,怕船经过贼巢,却又错失了。 “笨朱头啊,是在前方好远哩!”珊瑚太倦了,她把长发束扎成辫,长长的垂在屁股上,打理得整洁后,便安然入睡。 “到了!到了!”一见孤岛,兴奋得大叫大嚷,吵醒了珊瑚,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望了一望,摇头说不,又再倒头大睡。如此这般的一样情况,接连来了十二、三回,终于,朱小小真的瞧见不凡圣子的巢穴了。 岛上滩前停泊着一列一列的战船,有劲装打扮的杀人者在守护,朱小小认得他们的装束,绝对不会有错的了。 偷上岛去,先要把帆收下,缓缓让船只绕过岛的后方,对了,那里水太浅,不宜停泊大战船,故此并没有敌人守卫。 朱小小把一切弄妥,可以摸上岛了,但他却没把珊瑚弄醒。她又不会武功,弱质缭缭的,跟在身后也许还会带来麻烦,倒不如就让她安睡在船上,待一觉醒来,水晶晶已在身旁了! 心意已决,朱小小一个箭步跃上,只独自上岛,让甜睡的美人儿继续好梦,不作打扰。 荒岛贼巢并没有什么特别守卫森严,也许在“东帝海”一带,不凡圣子便是杀力最强者,又会有谁胆敢向他挑战? 岛上建有十个高约五丈的瞭望塔,但朱小小看得好清楚,其中只有三个有人,那些哨兵手上还拿着酒不停在喝。 再往上去,一阵暖风吹来,当真稀奇古怪。原来山腰之上,有数个温泉水池,热气剩剩,暖得人心旷神怡,朱小小这才明白为何不凡圣子会选取此岛为暂居地。 岛的中央,有一列又一列木搭的简陋房子,朱小小笑了,珊瑚要放火,烧这一批屋最好,要杀人者都无家可归,在屋外饱受凄风冷雨,真是活该。珊瑚,待会儿我便替你放火。 再望向岛的最顶处,竟然是火花熊熊,传来阵阵吵闹笑声,更有不是中土的音律在奏起。 看来在午夜时分,敌人们还玩得好投入,兴致勃勃的,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有啥庆祝典礼么? 也许是救回大头的祝捷会吧? 朱小小避过重重守卫,攀上大屋旁的一棵大树上,张目望向屋内,一大群杀人者正疯狂地载歌载舞。 不凡圣子,好悠闲的在喝酒,他,正欣赏水晶晶在随歌起舞,尽展妙曼舞姿。 怎么了,水晶晶的样子好快乐、好投入啊,愈舞愈快,愈来愈狂,跳得香汗淋漓,突然又跃至半空,不停的旋动身子。 那仿佛在水中的奇妙舞姿,如出水芙蓉,又似是下凡天仙,每一寸肌肤都在扭动,跟节拍配合,带来惹人遐想的奔放青春感觉,教人看得热血沸剩,好想与她一同起舞。 来吧,水晶晶挑动起四周杀人者的舞意,便再领着各人,尽情摇头扭腿,弹射跃高,翻动出最美妙、最诱人姿态。 朱小小呆住了,他心急如焚前来援救,却不料水晶晶竟好投入与敌人在一起痛快玩乐。 一阵心酸失落感觉,骤然降临,竟教朱小小心痛起来。见水晶晶忘情投入舞蹈,自觉真的好傻。 朱小小是大笨蛋,是大傻瓜,也许,还是自作多情的可怜虫! 望向不凡圣子,朱小小惊骇万分,顿然心寒惧怯。为啥?只见那阴险的他,竟不知怎地抬头望着朱小小的方向,轻轻向躲藏在大树上的朱小小挥手。 不凡圣子在冷笑、耻笑,笑朱小小的无知,还是笑朱小小的低能?但无论如何,朱小小肯定已身陷险境。 转身便逃,却发现身旁另外的三棵树顶竟然也有人,而且已把朱小小困死。 那三个朱小小都认得,就是不凡圣子麾下“四大罪人”之三,顶头上有三条大血痕一直伸延至下巴的田中毒老,十指的指甲足有五寸长,都发出闪闪紫光。 左边的一个,脸部两腮深深凹陷,八字笨眉,一双手永远的互相插进另一手的袖子里,总看不见两手掌。 他名字是福田渔老。 最后的水贺火老,一头红发竖起,四十来岁的他,披着火红斗篷,一双眼目也是红得似血。 朱小小太投入注视水晶晶,在不知不觉中已被重重包围,陷入危局中。凭一人之力,可能闯出去么? 田中毒老轻轻抓着自己的脸,在原来已有三条粗大血痕上,又再抓出丝丝细小血痕,笑道:“放心好了,阁下远道而来,咱们没理由要打要杀,来吧,有个极有趣的盛会,想小兄弟来欣赏啊!” 竟然要邀请朱小小欣赏表演,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故弄什么玄虚? 朱小小不理什么,突然向后冲去,哪里有水贺火老,他要闯出去,必须向其中一个方向冲出缺口。 火盾,运火成盾,挡住了朱小小的一刀,当再要冲击,一大张铁网迎着朱小小罩去。 正要闪避,脚下原来已被一个八爪钓钩勾住靴底,一时未能摆脱,那就再也摆脱不了。 因为铁网有毒,沾上了,便身体瘫软,四肢再难吐力。朱小小一嗅便已发觉,他毕竟也是用毒的大行家。 只可惜发现已太迟,田中毒老网上早就涂上剧毒,朱小小一时不慎,再也无力反抗,被铁网困死锁住。 “来吧,别再挣扎了,待会儿的表演,一定令你心花怒放,兴奋得不得了,随咱们来好了!” 田中毒老肯定朱小小已失去了作战能力,三老便嘻嘻哈哈的抬着朱小小提气疾走。 虽提着重甸甸的朱小小,但三人仍是健步如飞,一路上把网成一个人球般的朱小小拋来拋去,有时用手挡、用头顶,有时用脚踢,用肘撞,嘻哈玩个痛快,不亦乐乎。 究竟,这三老要带朱小小到什么地方去? “痛快过头”,田中毒老在朱小小耳畔细细说出这四个字,不明所以之下,众人已到了一个人声鼎沸的大沙场,沙场四逛是山,山上有好多树,树上树下全是观众,足有一千多人。 全是口沫横飞、凶神恶煞似的杀人者,只要看看他们的眼神中疯狂状态,便可以清楚知悉,跟着而来的“表演”一定十二分刺激、痛快,好玩得不得了。 田中毒老阴恻恻笑道:“这是我们三人一同构思的好玩表演,既有趣又可让大伙儿投注去赌,在这荒岛上有此美妙玩意,人家才不会寂寞难耐,大家都好期望这一晚的来临啊!” 水贺火老道:“这表演游戏,我们称为‘痛快过头’,每位参赛者的头颅都被淋上易燃的火油。一共十人,要比赛快跑五十丈,十人之中,只有一人会胜利,其他的都是可怜失败者。” 毒老笑道:“嘻……好玩哩,一会儿十人同时点燃缚在头顶发上的绳子,火不断向头上烧去,跑得跑,赶快、尽快,快呀!快呀!第一个先跑完五十丈,看见么,有一个刚好容得下一个人头的木桶,内里盛满了水,只要把头塞进木桶的水里去,那便大命不死。呵………这‘痛快过头’好有意思吧,愈烧得痛,愈跑得快,火不能过头,呵……” 如此残忍虐待,也倒亏这三老想得出来,十人中有九人要被烈火焚头活生生烧死,委实可怖。 “看啊,参赛者来了!”毒老指着下面左方,朱小小一看,脑际突然如僵硬了般,不再有思想。 全身颤抖发冷,好不自在。这三老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禽兽,简直要碎尸万段,杀完再杀。 朱小小看得好清楚,下面十个被捆绑着双手,将要“表演”的女儿家中,中间的那个明明就是珊瑚。 “嘻……我们见她熟睡,好孤单,便邀请她来表演好了,哈……我们早说过,这表演一定痛快淋漓啊,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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