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摄魂术


  平凉镇内。
  一条东西大街贯穿这座并不十分宽阔,却异常繁华的小镇.一家名为迎宾的茶楼里外,布满了手持长剑、戒备森严的崆峒派弟子。
  茶楼上。
  面目阴森、心机深沉的崆峒长老屈无常,正陪着一个一身锦衣黑袍,血巾覆面的血手会会主饮着热茶。
  屈无常志得意满道:“这会儿,风神帮那群小子和郭家三英,应该已经被大火逼入一线峡了吧!只等爆炸声起,本派即展开一连串的伏击。
  “到那时候,老夫看他们还能蹦跳多久!嘿嘿……”
  血手会生淡然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若是依皮小痴的能耐,光凭一把火,不见得就能将他通人峡谷之中。”
  “会主是什么意思!”屈光常不以为然道:“他们若不逃入一线峡内避火,莫非能插了翅膀飞上天去避难?”
  血手会主双目之中精光微闪:“上天是不见得,不过……火遁却有可能!”
  “火遁?”屈无常愕然道:“会主既知他们有可能火遁,那又何必费心费事设下峡谷内的诸多埋伏?”
  血手会主喝口热茶,慢条斯理道:“若不如此,皮小痴岂会回头,自动送上门来?”
  屈无常不解道:“这……这又怎么说?”
  血手会主却以冷淡的目光瞟了他一眼,不做声地继续喝茶。
  屈无常平常虽是眼高于顶,但是碰了血手会主这一记冷森森的硬钉子,居然连声也没吭。
  他只是干笑了一下,尴尬地捧起茶来喝,以掩饰自己的自讨没趣。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去……
  屈无常心浮气躁道:“奇怪?为什么峡谷那边至今尚未传出任何动静?莫非皮小痴他们真的没有逃入一线峡?”
  他望着血手会主,似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然而,血于会主却早已闭目养神,对屈无常急躁的咕咕,恍若未闻。
  屈光常瞪了血手会主一眼,随即径自起身,在茶楼上烦闷地踱起步来。
  时间随着屈天常来回的脚步一点一滴地流逝……
  日头,逐渐升上中夭……
  嗯!又快到中午了呢!
  崆峒山,巍巍地耸立在干燥多尘的高原上,偶尔,有风吹过,拂起漫天沙幕,迷迷蒙蒙地罩住此山峥嵘的线条,也稍稍掩去了它的霸道。
  一条宽阔而整洁的青石大道,盘延曲折地迤俪上山,大道入口处,一座巨形牌坊气派非凡地当道而立.七、八名黄发装束、身负长剑的崆峒弟子,形恣懒散地倚着牌坊守立四周,有几个人甚至躲到牌坊的阴影底下打起瞌睡。
  小痴他们就掩身在牌坊右侧十多丈远的一片布满乱石与树丛的斜坡下。
  郭家三英望着牌坊下,崆峒派所设下的桩卡,不由得摇头叹道:“堂堂一大派的门口守卫竟是这德性?真是不设柱也罢!”
  小痴喷笑道:“他们是窝囊,但多少还有点用处、像现在就因为有他们挡在那里,咱们只好委屈自己绕小道上山了!”
  他一挥手,率先领头掩进。
  他们籍着乱石和灌木丛的掩护,轻悄悄地如山上蹿去。
  直到转过一处山坳,牌坊已在视线之外,小痴他们才轻松地跃上青石道,大刺刺地往山上行进。
  小悦忽而轻笑道:“我记得,再往前不远,有处险谷是两座山时相对夹峙而成,路面大约只有五尺宽,过去崆峒派在那里设有埋伏。
  “可以突袭强行闯山的敌人.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那些暗桩?’“找个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痴朝奴加点了点头。
  奴加嘻嘻一笑:“没问题,看我的!”
  他身形一闪,忽然朝路侧的莽林跳了下去。
  郭家三英吓了一跳,惊呼尚未出口,却见奴加深手抓住垂藤落向峰腰深处,再几个纵掠,已消失在半山之间。
  郭英上轻嘘道:“看不出这位苗人老兄在林间行进的功夫,竟是如此地利落熟练。”
  “是呀!”郭英豪自嘲地笑谑道“要是叫我在这种半山腰上东蹿西跃,只怕我一上树,腿就吓软了。”
  小秋呵呵笑道:“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们上去,也不见得蹦跳得开来。可是奴加自小生活在荒山绝岭里,像这样在树上跳来荡去是他的拿手绝活呢!”
  “得了!”小痴嘿嘿戏谑道:“别说得那么实在嘛!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奴加回来后,看情形如何,再来决定是走光明大道,还是得学猴子爬树?”
  他们便各自在路边寻着落座之石歇脚。
  大约经过半柱香的光景,不远处的山林间.忽然回荡起奴加宏亮的呼啸声。
  小痴霍然起身,拍手笑通“走啊!奴加已经把上面的埋伏摆平了!”
  其他人纷纷起身,随小痴向前掠去.郭英杰纳闷道:“小痴帮主,你怎能确定奴加一定和人动过手?”
  小悦代为回答道:“因为刚刚奴加所发出的啸声,是他们族中打胜仗时的胜利呼啸。”“原来如此!”郭家三英恍然大悟道。
  郭英士笑道:“以前我曾听说有些少数民族他们能以呼啸声或鼓声互通消息.不过今天倒是第一次见识了。”
  他们一行人加速前进,不消片刻,便来到小悦所说的那处险谷。
  他们经过这两座突兀耸起的巨峰时,不禁啧啧称奇地抬头上望,欣赏着眼前既难得又惊险的一线天景观。
  当他们步出这道约有千步之遥的狭窄险谷时,奴加已满面春风地站在谷口等着众人。而在他立足的附近地面上,坠满一地的暗器和萧矢。
  小痴吹声长长的口哨道:“看你这付神气活现的鸟样,就知道铁定是战果辉煌。”
  奴加得意地嘿笑道:两面夹壁各有三处埋伏,每处四人,各相距约有十丈、这种安排,前后既不能呼应,左右更无法相接.哪算是打埋伏仗?
  根本就是给入侵者摸哨的两光设计!更别提他们一点警觉心也没有,我若不摆平他们,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错!不错!”小痴用力拍着他的肩头、夸赞道”你的中原土语现在越说起溜啦!真是不枉费我努力传授的一番苦心。”
  郭家三英闻言一怔。
  他们原以为小痴口中的不错,夸得是奴加摧毁暗桩的成果,哪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这种意外在他们眼中或许新鲜,但是风神帮的众成员却早就习惯小痴这种调调,觉得理所当然。郭英士越发感觉到风作帮的与众不同,也越发替二个弟弟担心起来。
  “还是尽早和他们分道扬镳的好!”郭英土暗自在心里打算着“风神帮众人个个不俗,但过分特立独行,可就显得太……太不正常了!
  他们又转过一处弯度较大的山弯,忽地——一方貌似人形的丈寻巨石,孤伶伶地在路旁,斜指向天,显得气势好不逼人!
  隔着巨岩不足七尺之地,都是一片疏落有致的常青松林,展现在众人眼前.青石道路,由下而上经过巨石,笔直通向松林内。
  二凡拍着头,呵呵笑道:“那块大石,大概就是有名的仙人石,根据和尚所知,经过仙人石,再穿越复活林,就可以看见崆峒派所在的听松山庄了!”
  郭英士沉吟道:“据说,崆峒派听松山庄之前的这片复活林,其实就是奇门幻术中的青木阵,因为此阵含蕴着令人迷惑与错乱的阵式。
  “若是伏兵于内,便能以任何角度及方位转换攻守之势,搏杀敌人进退自如,极为不易通过。”
  “真的?”小痴哧哧一笑:“这么厉害的青木阵,我倒要好好地见识一下。”
  郭英士猛地想起,小痴的奇门遁甲之学已尽得痴道阿达散人之真传,甚至有青出于蓝之势,小小的青木阵自然难不倒他。
  他自觉失言地转圆道:“当然,对别人而言青木阵或许是一项障碍,但是在下相信,小痴帮主若要通行此阵,一定是易如反掌的。”
  “郭老大,你真会说话!”小痴嘻嘻谑笑:“本来我还想假装我不懂青木阵,可是被你这么老实地一说,我实在不好意思太虚伪,只好承认青木阵的确太简单了我闭着眼睛都可以通过。”
  “啧啧……”小秋嘲弄道:“天底下如果有不要脸选拔会,那个第一名一定非你莫属!”
  小痴不以为然地嘿笑道:“我早就说过,你真是太了解我啦!”
  众人哄笑着走过仙人石,进入这片刻意经营的复活林内。
  一株株形态古拙清奇的老松,按照某种特有的规律排列着,伸展的枝叶在晴空下布成了青葱翠绿的穹幕。
  阳光穿过树梢在地面投降下凌乱的阴影.置身在这片松林之中,固然令人兴起超然脱俗的清新感受,但也同样令人产生树海无涯,何处为岩的迷失感。
  郭英杰望着眼前这片令人不辨方向的松林,不自觉地喃喃嘀咕道:“真难为他们,到哪里找来这么多古松林在一起?”
  “不多!不多!“小痴呵呵直笑:“这株鸟林里一共只有一百七十五林松树,分成五组,按五行相生的方位组成这座鸟阵.“这个阵式很单纯,没什么变化,它主要的威力还是在于林中伏兵,如果伏兵的演练纯熟,能充分运用此阵的话,就能发挥极大的杀伤力。”
  奴加搔着头呵呵笑道:“哇!这里真的只有一百多株松树?我刚才还以为咱们是进人看不见边的大森林了呢!”
  二凡一直在留心林中四周声响,他放心道:“还好!现在这座鸟阵里面除了我们,没有别的活人。”
  郭英士笑道:“小痴帮主,咱们应该如何通过此林?”
  小痴寻思道:“只要一出这林子,就可以看到山庄大门,是不是?”
  “没错!”小悦知他是在寻问山庄与松林间的相对方位,便生动说明道:“以前我和我老头来的时候,是跟着崆峒派的领路人通过这座复活林。
  “我们一出松林,听松山庄的庄门就在我们的正对面稍为偏右一点点……”
  他接着回忆道“庄院的围墙也不太高,大约只到成人胸部、我还记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山庄内的大部分建筑.“对了!听松山庄的庄门其实没有门扇,而是类似牌楼一般的敞门设计。”
  小痴嗤弄道:“说了一大堆废话只有最后一句才是我想知道的重点。”
  小悦瞪眼道“谁叫你问个含糊不清的问题,害我费了那么多口舌!”
  小痴抿嘴谑笑道“谁说我刚刚的问题问完了?是你自己抢着开口,我只好住口让你表现了嘛!”
  小秋岔言道:“得了!你们别又在这边斗嘴,我们是来老虎洞王捉小猫的,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的时间可不多!
  “万一那些纸老虎想要回洞巡一巡,咱们就捉不到那只三脚猫了!”
  郭英豪轻笑道:“是呀!更何况那崆峒派这只纸老虎背后,还有血手会那只真老虎撑腰.要探这个虎穴,还有几分顾忌的哪!
  “能够快点行动,尽量别和对方打照面,才是上上之策.“小痴帮主,是不是这样?”
  “对对对!对极了!”小痴笑道“我如果说不对,就太不给你面子了嘛!咱们走吧,早点逮住宋玉龙那只三脚猫,你们才会放心的。”
  众人随他步入松林深处。
  这座在别人眼里看来不知要往何处去的林子,小痴却好像在走他家厨房那般笃定,只见他左一弯、右一拐地走着。
  每每众人怀疑前行已无路时,却总是在转折之后又见柳暗花明,通行无疑。
  不过片刻。
  小痴已带着众人走近松林边缘,自林中遥望出去,只见一片山坡之上,一列列的亭台楼阁错落布置,庭园假山也逐一可见.他们就隐身在林边的古松之后,打量着听松山庄的动静.“啧啧……小痴笑道:“想不到在这么萧索的边陲之地,竟也有这么雅致的地方,真是美极了I”
  小悦捉笑道:“可惜这么美的地方,却快被宋玉龙这个败家子给糟蹋了!”
  小秋笑谑道:“我只希望这个败家子这会儿乖乖待在他房里等我们去找他麻烦。省得咱们还得费事地和他捉迷藏。”
  郭英士奇怪道“听松山庄的敞门前,竟然没有人看守崆峒派的防务,未免也太松懈了吧!”
  郭英豪不屑道:“他们大概是对复活林大有自信了!认为没有人能轻易通过,所以大门口也就不用派人守卫了!”
  “更何况……”郭英杰亦道:“崆峒派的主力现在正在山下等着和咱们过不去。他们哪会想到,咱们居然摸到他们的窝来.所以没有防守也不足为奇嘛!”
  小痴呵呵笑道:“这里没人才好!如果这庄子里还留着什么硬角色,咱们的戏可就难唱了!”
  “现在就上?”小悦问道.小痴点头道:“你来过这里,就由你带路,咱们直杀掌门人所住之地、”
  “那应该是清风阁了!”小悦潜身道:“随吾来也!”
  他身形如电,猝然射向听松山庄的敞门边,谨慎地朝庄内打量。待他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这才挥手要小痴他们过去。
  他们一行人闪身过庄之后,藉着庄内事会、假山与沿途花木的掩护,蹑手蹑足地在朝庄子内部深入。
  一路上偶尔也遇见几拔崆峒弟子在庄院内往来走动,但是,这些崆峒弟子显然不认为有人敢潜入山庄之中,因此只顾嬉笑。
  就是打从小痴他们藏身的事住面前走过,也未曾察觉身旁就躲着人、于是小痴他们越过一栋栋楼舍。直朝一栋完全以原木搭建的楼阁而来。
  这栋屋子占地约有二十丈方圆,四周植有一圈龙柏,一条碎石小径通往楼阁门前,门楣上书着“清风阁”三字。
  “进去吧!”
  小痴朝小悦点了点头.小悦掠过碎石小径来到门前,轻易震断由内反扣的门闩,推门而人,小痴等人亦随后跟进.小痴要郭家三英留在楼下把风,自己则招呼小秋他们轻手轻脚地登上楼梯。
  楼梯顶端是一道长廊,十分宽敞,两排房间分列长廊两端;两两相对,共有六间。
  这时,一阵阵咔啦咔啦搓洗麻将的声音自左侧最靠楼梯的房间传来,另有男女追逐的喧哗嬉戏的笑声自右侧最底的房里传出.小痴低声嗤笑道:“他奶奶的!这楼上约模是酒血财气全到齐了。”
  小悦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小痴笑道:“当然是硬干!只要在最短时间内,将这里的人全放倒,逮住宋玉龙,问清当初吴掌门遇见他的始末,其他的事就容易了。”
  小秋摩拳擦掌笑谑道:“既然要硬干,咱们还在等什么?”
  小痴略略倾听楼上动静,分配入手道:“六个房间,只有二间有人.公子哥和我照顾右边这间.光头、奴加和小秋仔你们负责左侧这间.“现在,先就攻击位置,待本帮主一声令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们五人立即分别潜向二间有人的房门边,然后在小痴的点头示意下,哗啦一声踢破房门,冲入房中动手抓人.小痴和小悦一进房间,就看见半裸的宋玉龙和三个几近全裸的女人滚在床上,大演妖精打架.宋玉龙骤闻破门之声,尚不及有所反应,已经被冲入的小痴握住脖子抱下床,狠扁一顿之后,顺手制住他的穴道.将他丢在地上。
  同时——“啧啧!这种曝光秀真是有害风化!”
  小悦口里说着,右手疾出点住床上三个女人的穴道,左手一扯床幔,将三个惊叫米歇的女人密密实实盖个正着.他们这边行动刚结束,就听见小秋大叫着:“摆平了!”
  小痴和小说相视一笑,潇洒地走出房间,郭家三英正好掠上楼来,而小秋他们正好也拍着手,轻松地走到门口。”得手了吗?”郭英杰问道。
  “啧!”小痴笑谑道:“你不看看是谁出手,还会有失误吗?”
  郭英杰呵呵笑道:“对不起!这只是习惯性地随口问问,你假装没听见好了。”
  郭英士含笑岔言:“宋玉龙真的在此?那他是注定要倒霉了!”
  小秋嘿笑道:“咱们过去审人犯吧!我等不及想严刑逼供了。
  “你很残忍哦!’小痴谑笑直言:“难怪老古人要说:最毒妇人心。”
  “还不都是被你带坏的!”小秋扮个鬼脸回道。
  对于这种习以为常的玩笑话,她只将之当作是小痴在放屁,丝毫不以为意,也不会动气。
  但是,一旁的郭家三英却对她如此不为所动的修养感到万分钦佩,他们还道小秋仔的心胸宽大与气无争呢!
  他们兄弟三人跟着小痴他们进人右侧房里。
  小秋仔一踏入这间布置华丽的房问,就看到半光着身子的宋玉龙躺在地上哼哼唉唉,觉得扎眼得很!
  她大步上前,二话不说,劈劈啪啪先赏了宋玉龙四记大耳光,将他打得昏天黑地,血沫横飞。
  然后,她才好整以暇道:“他妈咪的!你这个小子懂不懂礼貌?看到本姑奶奶进门,居然还敢赤身露体地赖在地上妨害风化,真是欠挨!”
  宋玉龙无辜地呻吟道“姑娘,本公子会如此衣衫不整地躺在这里意你生气,那也是受人所制,事出无奈呀!如果在下能够自主行动,知道姑娘要来,本公子一定整理衣装倒履相迎,绝对不会如此唐突佳人……”
  他这番诌媚的活还没说完,小痴已然扬手,又劈里啪啦给了他四个耳光。
  “他妈的!”小痴不怀好意地嘿笑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痞子,我着你早瞎了你的狗眼!你什么人不好会献殷勤,居然敢调情调到我女朋友头上来,真欠揍!”
  说着,他又不分青红皂白将宋玉龙痛揍了一顿.“冤枉呀……”
  宋玉龙欲哭无泪地呻吟着.他虽然不学无术,却也不是豆腐脑子,他也明白眼前这票原本应该已经被格杀于一线峡的凶神恶煞,既然好端端地摸上山来,又潜过清风阁逮位自己,那准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如今,不论他说什么,或是不说什么,倒霉的全都是他自己.“冤枉…”小痴眉梢一扬:“你觉得冤枉?”
  他右手一举,眼看又要揍人。
  “别……别打了!”宋玉龙可怜兮兮地喘息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干脆直说好了,别再找籍口打我。”
  小痴嘿嘿一笑,在他面前盘膝坐下:“不们是当掌门少爷的聪明人,知道我们是有所为而来。只要你继续保持这么爽快的作风,咱们就可以皆大欢喜了!”
  宋玉龙无言地苦笑着.小痴故意客气地笑道“今天我们兄弟来此呢,是有一件小事,想请教掌门少爷阁下!”
  宋玉龙见他突然变得如此客气,心情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直觉到大事不妙了.他心惊肉跳地反问道:“你们……有什么事要问?”
  小痴咧嘴笑道:“就是关于你如何谋夺了崆峒派掌门之职的这件小事。”
  宋玉龙脸色刷地变白:“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憧?”小痴皮笑肉不笑道:“说不懂也没关系。”
  腾地——小痴猝然扬手一扯,硬生生将宋玉龙的左耳撕了下来.宋玉龙没想到前一刻还见小痴笑得那么愉快、下一刻却已动手断下自己的耳朵.“呜……”
  宋玉龙杀猪般的惨号尚未出口,小痴已经点了他的哑穴,于是那声哀号使成了闷声的呻吟.宋玉龙虽然叫不出,但是光从他那种五官扭曲、面颊不住抽动的表情看来。就知道他痛得很厉害.郭家三英也被小痴的出手吓了一跳,他们没料到向来喜欢开玩笑的小痴一旦横起来,也能如此狠辣。
  “啧啧……”小秋装腔作势地摇头道“真惨!刚刚你还说我很残忍其实你比我更酷,原来,你的嗜好是研究如何将活人凌迟!”
  宋玉龙虽是痛得死去活来,但这几句话却是一句不漏地听清楚了,他的个猛地掉进了冰库.只见他张大嘴巴喘息着,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恐惧,浑身更是不住地发起抖来。
  他这模样,连郭家三兄弟看了都没有些不忍.小痴拿着那只血淋淋的耳朵在宋玉龙面前晃来晁去。
  “现在,你大概有点懂得我想问你的事了,对不对?”他仍是一目的笑容,温和地问着.宋玉龙口不能言,身不能移,但是那个脑袋却点个不停。
  “很好!”小痴抛掉手中的耳朵,拍开宋玉龙的哑穴,笑吟吟道“你果然是聪明人!现在,你可以慢慢地、仔细地说。
  “并且要老老实实地照实说,千万别想要耍花样.否则,你的耳朵、眼睛随时会有脱离原位的可能,知道吗?”
  小痴虽是笑得那么和蔼可亲,但是他的笑容看在宋玉龙眼中,却像是冥府阎君宣判时的恐怖狞笑!
  宋玉龙哑着声音,颤抖道:“我说!我一定照实说!”
  他吞口口水,喘息了一阵,接着开始叙述道:“大约在四年前,我在兰州城外遇见重伤的吴掌门,因为一时不忍,就把他扶人城内,找郎中医治。
  “但是,吴掌门终于还是重伤不治.他在临终之前,尽全力写下一封遗书,交待他遇害的经过,以及有关掌门之位交接的一些事项.“然后,他将遗书和掌门令符交给我,托我转交给本派的梅长老……”
  小痴嗤弄道“崆峒派有你这种人真是家门不幸!”
  小悦问道“既然吴掌门叫你来此找的是梅长老,你又是如何和屈无常他们勾措上,自己干上了掌门呢?”
  宋玉龙舔舔干裂的嘴唇,畏缩道“因为……当初吴掌门的遗书是在郎中家里写的,那时由于吴掌门的情况危急,而且时间不多,所以无暇给他准备信函,他就直接用郎中开药方的短笺留书。
  “而那种短笺因为纸张不大,所以吴掌门的遗书写了好几张才写完,事后,我发现吴掌门交待遇害经过和传位之事,恰好写在不同的纸笺上……”
  “所以……”小痴接口道:“你这小子心生贪念,扣下了有关掌门之位接交事项那部分·带着另纠纣运书和掌门令符找上山来,决定自己称王,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宋玉龙点头呐呐道:“我原以为,有了吴掌门遇害的那部分遗书和令符,要崆峒派相信吴掌门亲口传位给我,应是很容易的事情。”
  郭英豪忍不住嗤声道:“你想得倒美!人家堂堂一大派的掌门传接,岂是凭你空口白话就能随便认定的!”
  宋玉龙叹口气道:“我也是到了这里才发没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容易。可是,我既然已开口说谎,就算不容易,也只好一口咬定,继续装下去。”
  小悦呼声道:“你想的未免大单纯了!崆峒派只要派人前往兰州。问一问当初救治吴掌门的那位郎中,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
  “这事我早就想过。”宋玉龙坦白道:“所以.我在决定要欺骗时,就已经买通了那个郎中,我先给了他一大笔钱,然后又许下承诺。我说只要我当上崆峒掌门,就高薪聘他为本派的专属大夫,我们之间有了这样的协定,他自然乐意帮我圆谎。”
  “你倒是不太笨!”小痴呵呵笑道:“那位郎中现在可还在这里当主治大大?”
  宋玉龙语声微现激动道:“他来到山上不到一年,就被谋害了,虽然表面上他是因为意外而死,但是我知道,他是被屈长老除掉的.目的是警告我,要我乖乖当他的傀儡!”
  “别激动!”小痴拍拍他:“这里面又有些什么文章,你说清楚点!”
  宋玉龙吸口气,继续道:“就在我留在山上,等候崆峒派前往兰州查证的同时,有天晚上,屈长老到我住的房里和我谈条件.“他说,他知道吴掌门一定是将掌门之位传给梅长老,只是他与梅长老不合,不愿让梅长老当上掌门,所以想支持我取得掌门之位.“但是,他要我在当上掌门之后,重用他和曲长老的直属弟子。那时,我正担心万一崆峒派发现事实真相,不知会如何对我.“而且,就算我当上掌门,如果全派都不信服我,那岂不也是白搭,因此,屈长老的提议,正合我的心意。”
  “你们也就一拍即合了!”小痴呵呵笑道:“可是,你难道不怕屈无常只是利用你取得掌门之位,以后再逼你传位给他?”
  宋玉龙直言道;”他本来就是这种心态!可是,我既然敢来崆峒派继位,自然也不是笨蛋,他有他的鬼心眼,我也有我的法宝。
  “我坦自告诉他,吴掌门就是要传位给梅长老,证据就在我手上.他如果捧我当掌门,我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万一我在崆峒派里出了什么事,自然有人会将另一半有关传位的遗书,交到梅长老手中.“那时,我固然不保,但是屈长老的阴谋一揭露,也难逃门规的处置。我们就是在这种互相利用与牵制的情况下,联手掌握了崆峒派的实权,可是……”
  他喘口气接道:“屈无常却无时无刻不在想要除去我,他以为我是将另一半遗书放在郎中那儿,所以灭了那郎中的口。可惜,他估计错了!所以才让我更加小心地提防他。”
  小秋探问道:“如此说来,另外有人帮你保管遗书喽?可是遗书若不在你身上,屈无常大可先对忖你,或软禁你之后,再来拦截遗书。你怎么威胁得了他?”
  小痴神秘笑道:“如果,那另外一半的遗书不只一份的话,那就很方便用来远攻或近守了。”
  宋玉龙张口结舌道:“你……你怎么知道遗书不只一份?”
  “因为本帮主是天才!”小痴得意笑道:“你的伎俩在本帮主眼中只是雕虫小技罢了,不值得一晒。”
  “不过,那个屈无党也真笨,居然连这么点小门路也对付不了,还想和人争什么掌门之位,实在是有够逊啦!”
  宋玉龙不太服气道:“如果换成是你,你又有什么方法奈何得了我?”
  “哈”小痴狂谑道:“我还不用花脑筋去想,最少就有两种方法可以叫你老老实实地说出所有遗书的下落。”
  “哪两种方法?”室内所有的人全好奇地问。
  宋玉力更是不信邪道:“有本事你就现在立刻试给我看,如果你真叫叫我老老实实说出那些遗书的下落我就取了你!”
  “光是嘴巴服我,有啥屁用?”小痴呵呵笑道:“咱们索性挂彩头,打个赌如何呢?”
  听到赌,宋玉龙似乎连刚才掉了只耳朵的痛都忘了、他眼中神采热烈道:“好!你要赌什么?”
  小痴笑道“算你这小子上道!不过咱们先说好,要赌的话,可得赌赢赌输不赌赖哦!”
  “当然!”宋玉龙一付泰山石敢当的模样“我这个人格调虽然不高。但是,我的赌品连赌神周润发都要夸我一声赞!说吧,咱们如何赌法?彩头为何?”
  “爽快!”小痴嘿笑道:“我就喜欢这样子的人,关于赌什么,就是我刚才说的,只要我有办法让你老实说出遗书的下落,就算我赢……”
  “是全部的遗书!”宋玉龙强调道“包括原来吴掌门的亲笔真迹,以及所有我复制的部分。”
  “当然!”小痴点头同意道“只要少了一张,就算是我输.至于彩头嘛,很简单,我如果赢了。这些遗书就完全归我处置.也就是说,你必须无条件交出掌门之职,另外还得帮我揭发屈无常的阴谋。”
  宋玉龙不置可否地沉吟道“如果我赢了呢?”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小痴无所谓地耸耸肩。
  “小痴!”
  其他人闻言仅是一怔,他们全认为小痴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好爽快!宋玉龙哈哈一笑,却牵动了耳际的伤口,痛得他猛抽冷气。
  小痴见状,索性解开他的穴道,再取出刀伤药为他包扎一番.宋玉龙坐直身子,嘘口气道:“既然你做人这么够意思,我也不占份大多便宜,就这么把,如果我赢了呢,我只希望你帮我除掉屈无常和曲长青,以及他们手下心腹二十多人,再保我稳坐崆峒派掌门这把金交椅如何?”
  “可以!”小痴爽快道:“我还可以追加一点,如果你让出掌门之位,再打发屈无常,我还可以但保崆峒派绝不会为难你!”
  宋玉龙怔了一下“这里退路我差点没注意到!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他和小痴二人击掌三下,立下赌约.郭英士微感犹豫地对小悦低语道:“宋玉龙既然能违反在吴掌门临终之际所做的承诺,又如何期望他能遵守这种口头允诺的赌的呢?”
  小悦眨眨眼,轻笑道:“这个问题,让小白痴去操心就可以了!咱们只需等着看小白痴如何处理这场赌局,这才是重点、”
  这时,小痴和宋玉龙已经各自拉了椅子坐下来,他们两人但是一忖大哥大与人谈判的架式。
  小痴笑道:“老兄,在我请你说出遗书所在之处之前,你该先告诉我,你一共有几份遗书要我找吧!
  “否则,万一我找齐了,你却赖说少一份,那我岂不是要当冤大头!”
  宋玉龙点头道“除了吴掌门的真迹。我一共拓印了五份膺品。”
  小痴确认道:“那就是一共有六份遗书了!”
  他盯着宋玉龙的眼睛,语声放缓道“我刚才说,要你交出遗书有两种方法,对不对?”
  宋玉龙也盯着他,点了点。
  小痴更加认真地看着对方,温和轻笑道:“这第一种方法效果虽好,可是比较费事费时,不太适合现在这个场合使用。”
  宋玉龙不自觉地问:“那到底是什么方法?”
  小痴笑得更温和,语声也更轻柔“那就是……利用药物控制作的心神,这种方法知道的人多,可是真的会用的人少,因为……
  “这种药物的配制并不容易,有些擅于用毒的人或许能配出,可是……那类药物虽然可以叫人听话,却不一定能让人说出真话……你懂吗?”
  宋玉龙恍恍惚惚地点着头:“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他的目光,始终不离小痴的眼睛。
  小痴话声更轻更缓,但眼神却更专注认真“至于这第二种方法,效果的好坏,就得看个人的悟性和功夫,你了解吗?”
  宋玉龙看着他,缓缓地点着头:“了解……”
  小痴的眼光始终不离宋玉龙,他慢慢将头凑上前,像是在讨论什么机密似地低语道:“像我现在,就不知道你那六份遗书放在哪里,你知道吗?”
  宋玉龙露出朦胧的笑意,颔首道:“我知道……”
  小痴也微笑道“既然知道,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好……”宋玉龙还是乖乖地点着头.郭家三英全看傻了眼,连小秋他们也不得不佩服小痴如此高明的摄魂术.“现在……”小痴轻声细语道:“你告诉我……吴掌门亲笔所写的另外半封遗书在哪里?”
  宋玉龙果然老实道:“就在我所穿的靴子里……”
  “靴子的什么地方,我没看见……”
  “就是在高简布面里…布面是夹层…左右两脚……各有一页……”
  “很好!现在知道了。可是其他的呢?就是那些由作拓印而成的西贝货,又是在哪里呢?”
  “一份我交给杜郎中……被屈长老搜走了……毁了……一份我用来威胁屈长老…证明我有很多存货……
  “被他拿走了……一份在兰州老狗手上……以防我有不测……”
  “还有呢?还剩下两份假货呢?你都小心地收起来了吧?”
  “收起来了……”
  “你收在哪里?”
  “一份在那件绣有牡丹花样的蓝色锦施的……衣领里……”
  小痴反手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小悦立即会意,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五斗柜前,拉开抽屉,图出宋玉龙所说的那件锦袍,撕开衣领,果然取出二张字迹清晰的薄绵纸。他迅速地浏览纸上的内容,随后满意地朝小痴点了点头。
  “还有一份……”
  小痴继续低声诱导宋玉龙开口。
  “还有一份……”宋玉龙徐缓袒露道:“在那件紫色织锦长抱里……的两只袖口里……
  小悦又依言取得了另一份遗书,他带着二份拓印遗书走向小痴。
  小痴柔声道“很好!非常好!现在这些秘密你知道、我知道希望你别后悔告诉了我,你会后悔吗?”
  “会……”
  宋玉龙还是乖乖直点头。
  小秋见他那付呆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会也没用!”小痴恢复正常声音,顺手打了宋玉龙一记响头哈哈大笑:“输了就是输了!”
  宋玉龙就像在梦中被人吓了一跳,突然清醒过来“输了?什么输了?谁输了?”
  他眼光流转,腾地看见小悦手中那二份遗书拓本,当场两眼发直地怔在那儿。
  小痴取过遗书拓本,在他眼前晃了晃:“也亏你想得到把这玩意藏在衣服夹层里,如果不是你亲口告诉我,这东西还真不好找呢!”
  宋玉龙目瞪口呆道“这……这怎么可能?你是如何骗出我的秘密?我怎么都不知道?”
  小痴得意地笑谑道:“如果让你知道,那我还混什么?”
  宋玉龙机伶伶打个冷颤“你……你是不是用妖法?”
  小痴不置可否道:“咱们打赌可设规定我要用什么方法,或者不能用什么方法赢你呀?”
  宋玉龙强硬道:“咱们打赌时也说好,你要找齐六份遗书才算数的。”
  “唉……”小痴故意大声地叹气道:“我既然找得到这两份西贝货,怎么会不知道其他几份的下落呢?”
  “说出来!”宋玉龙依然嘴硬道:“否则,我怎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知道。”
  “好吧”小痴摊手笑:“说就说!遗书的正本在你老兄长统靴的布面夹层里,要不要我剥了你的靴子验明正身啊?
  “还有其他三份拓本,杜郎中持有的那份在他遇害时,被屈无常搜出销毁了,另一份你用来打屈光常的巴掌,大方地送给了他.“如今大概也已经被毁尸灭迹了,最后一份,在兰州老狗身上,对不对?嗯,我刚才倒是忘了问你,那位老狗兄住在兰州哪里?他和你又是啥关和竟然肯为你保管这要命的东西?”
  “啊!”
  宋玉龙不敢置信,又绝望万分地大叫一声。
  小痴拍拍他肩头“别那么伤心.输给我,我只会要你履行咱们的赌约,不至于会要你的命,如果你是栽在屈无常手中,那你才惨呢!不只是你,只怕连你的老狗兄弟,也会凶多吉少了。”
  “你到底是怎么套出我的秘密?”宋玉龙不甘心地再问一次.小痴眨眼道:“你真想知道?”
  宋玉龙伤心道“身为赌神的忠实崇拜者,如果连自己打赌都不知道是怎么输的。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小痴同情道“看你问得这么认真,我看不告诉你,就太不够意思了。”
  他顿了一顿,侧头望着宋玉龙道:“还记不记得,我告诉你的第一种方法,是用药物控制人的心神?”
  宋玉龙迷糊道“有这个印象。”
  小痴点头道:“这第一种方法,因为是利用药物控制所以称为制心术。至于第二种方法就是利用精神力来控制对方的思想,这叫摄魂术,老外喜称之为催眠术。”
  “摄魂术?”宋玉龙恍然大悟道“我早就听说过有一种摄魂大法没想到你会用它来对付我!”
  小痴嘿笑道“如果让你想得到,我的戏也就别唱了!我说,掌门大少爷,现在你认不认输?”
  宋玉龙苦笑道:“东西部到了你手上,而我又打不过你们,不认输,还能如何?其实最近这一年多来,我干掌门越干越窝囊。
  “又得时时提心吊胆,防着遭人暗算,我早就不想干了!
  只是被屈长老监视着,我实在是骑虎难下.“于是只好硬撑到底,如今,能把掌门之位还给梅长老也不错.老实说,我对他印象好多了。”只是,他的那些徒子徒孙都看我不顺眼.我也懒得去和他们打招呼。再加上我到底是和屈长者的派系挂钩,自然不好表示对梅长老的好感。”
  “阿哈!”小痴弹指笑道“所以说,这回我插手管了崆峒派的闲事,可是救你脱离苦海.你可也得多罩着我一点,咱们联手整倒屈无常和曲长青,你就可以出头了!”
  宋玉龙忐忑道:“罩你是没问题,可是,你别忘了、耍在梅长老面前保我平安才行啊!”
  “安啦!”
  小痴一展双臂,分别拍着小悦和郭英士的胸口,嘿嘿笑道:“有他们的金面在,崆峒派上下没人敢动你一根寒毛!我是说……
  他故意卖个关子,才又接道“等我消灭了崆峒派目前主流派的势力之后,非主流派若要当权,多少得卖点交情才行。”
  宋玉龙略感安心道“你此甚好……”
  他语声未落,突然有人重重叩响楼下大门.“弟子金士杰叩清掌门人金安!”
  宋玉龙惶然道:“金士杰是屈长老的首徒,他不是和屈长老一同到平凉镇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不算突然!”小痴叹口气道“看来,对方的行动比我所预计的快了不止一点点!”
  小悦早在叩门声响起时,便已拣出房门,由长廊尽头的窗户朝外打量.他匆匆返身道:“不好,咱们被包围了!崆峒派四位长老带着数百名弟子将清风阁团团围住之外,血手会方面也带了二、三十人.血手会主似乎也现身了!”二凡重重一拍光头“奶奶的!这回可真是太热闹了,和尚逼不得已也只好大开杀戒了!”
  楼下敲门声又响,金士杰的请安简直是用吼的了。
  小痴老神在在道“咱们出去吧!光头,待会地由你负责掌门少爷的安全、必要时,你得带着他先走,我说要保他安全,可不能没信用!”
  “谢……谢谢你!小痴帮主。”
  宋玉龙感激涕零地说道,小痴潇洒地一挥手,他们一群人浩荡地步下楼梯,拉开清风阁大门。走了出去,大马金刀地和崆峒派和血手会对立.屈无常乍见宋玉龙头伤裹着伤,身上血迹斑斑,不禁担心宋玉龙在遭受刑罚之后,会招出另外半封遗书的事。
  于是,他先下手为强地挑拨道:“大胆小诚!尔等与本派掌门冲突之后,本派为不愿大动干戈,故放尔等离去,谁知你们竟然流连不走,如今又潜入本派重地,擒我弟子,伤我掌门,肆无忌惮!你们未免也欺人太甚,今天本派若不教训你们,岂不被江湖中人笑我崆峒无能?”
  崆峒派上下果然被这话挑拨得有些群情激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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