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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痴果然再次寻向“梅庄”想找梅冷情母女,以探听“镜花”下落,一了窥探第一高手武学之秘密。 然而他俩在太行山附近,转了一天一夜,就是不得其门而入。两次出入梅庄,都是被蒙着眼送出来,在抵达一处绿竹林,才松开布条。照小痴判断,绝不会超过十里路程,然而这却难住他们了。 两人找得身疲体倦,遂找条小溪,洗把脸,先坐下来休息再说。 吕四卦抱怨道:“这女阎王,朋明要我们去苗疆找那‘莫拉真主’,却变了卦,不见半个鬼影,害我们白跑这趟冤枉路。” 小痴虽然累,但瞄向前面几座插天高峰,突然有点得意的笑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吕四卦马上追问。 小痴有点戏耍味道的笑着:“像上次一样,爬上山峰再往下跳,路就出来了?说不定还可以将梅冷心这凶女人给压扁呢!” 吕四卦瞪眼道:“你有完没完?差点被你害死还不够?什么压扁?说下定她们早就在屋顶装上竹刺,这么一下去,保证可以从前胸看到背后!跳第一次可以说聪明胆大,跳第二次绝对是笨蛋,我不干!” 小痴笑道:“我们本就是‘聪明白痴’和‘笨蛋’意义相同,你不觉得有点光荣么?” 吕卜四卦道:“一点都不光荣,还是不干!” 小痴供奈道:“不干就没办法了。” 吕四卦问道:“你想她们为何不等我们?” 小痴道;“理由很多,也许她们以为我们又让人家给捉去了。” 吕四卦道:“是龙王岛?” “那倒不会!”小痴道:“她们母女贼得很,闻及龙王岛被我们炸了,再加上东方龙四处在寻人,她们必定会想到我不在东方龙手中,只是在某一个地方,或是某人手中。” 吕四卦道:“所以她们在等不到人之后就走了?” 小痴道:“事实如此。” 吕四卦道:“我是说她们会去找‘莫拉真主’?” “任何状况都有可能!”小痴道:“有可能去找我们,也有可能留在‘梅庄’。” 他起身道:“走吧!” “不找了?” 小痴道:“我找她,不如她来找我们,反正我们现在是大人物,跺一脚都会动江湖,还怕人家找不着?” 他已走向小溪下游。 吕四卦也踉上,不必找了,心情也为之轻松:“咱们去那里跺江湖干?”小痴想想,已暧昧的笑起来:“找大美人啊!咱们不是跟她约好了?缘订三生,然后来个洞房花烛夜!” 吕四卦突然楞住,慕容可人身边两个丫袅,被他吓死过,现在去,准没好结果,他急道:“我不去!” 小痴呵呵笑道:“你不去?那你留下来好了!” 说完,他已往山下疾奔。 吕四卦眼见剩下自己一人,要是碰上梅冷情母女,那还得了?不得已,硬是咬着牙:“真是交友不慎!”一声“等等我啊”,也举足追下去,对付丫袅,要来得比女阎王要保险多了。 慕容府红门前那两双石雕麒麟仍沉猛雌伏着。小痴和吕四卦就躲在麒麟后面。张着眼睛往丈余高,带铜扣的红色拱型大门瞧去。 门顶嵌镶邵块白底金字题有“慕容府”斗大草体字的大玉石长匾,雕琢之精细,就如一块玉屏风,找不出一丝不妥与瑕疵。 小痴可没心情去欣赏这些。眼睛一转,又溜回身前白色麒麟,老成持重的夸耀者:“好一双活麒麟,看起来比小象还大,保证可以骑着它去见玉皇大帝。” 吕四卦道:“麒麟是祥兽,可以避邪,咱们也沾点祥气,免得将来老是时运不济,频频落难!” 对于要去见慕容可人,很可能碰上那两个丫袅,他早心头忐忑难安,希望能借麒麟祥瑞之气,避此霉运。 小痴并没专心去想他话中含意,也甚想过过瘾,立时高兴道:“不骑白不骑,反正没人,骑两下也无啥干系!上吧!” 说着,他已摆出架势,像极戏台上奸臣骑大马的夸张动作,一声“呀喝”已腾窜而起,像要压倒山丘的往麒麟压去。 如此用力,一般人必把臀部给压疼,然他那身铁打身躯,硬的像石头似的,岂会受此一压而发疼,只瞧得他轻轻松松,跨得威风八面,一点也不疼。 吕四卦见他跨上,也不甘落后,雀跃叫声“我也来”,随即跨身坐向麒麟。 正在两人兴高采烈往下坐之际—— 忽然“啪”的一声,偌大而坚硬的麒麟竟然如中炸弹般开了花,碎垮满地,尘灰为之冒涌而起。 小痴和吕四卦尖叫一声,已然跌坐于地,傻楞楞的相互对眼,一时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坚硬石雕的麒麟,竟然不堪一坐? 小痴苦笑不已:“这麒麟好象纸糊的一样,怎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垮了简直中看不中用!!” 吕四卦道:“大概你不小心又用上功力,就把它坐垮了。” 小痴道:“会吗?随便一坐即有此威力?” 吕四卦道:“怎不会?高山殒石都可震碎,坐垮麒麟又算什么?” 小痴干笑道:“真是乱发功,不过沾沾麒麟喜气也好。” 吕四卦抱怨道:“麒麟再如何吉祥,也抵不过你这个衰人一身的倒霉运!” 小痴爬起来,一身都是灰尘,十分狼狈。瞧瞧那颗还算完整的麒麟头,又闻及屋内传来阵阵吆喝声,心知慕容府弟子已察觉,急忙拔腿就跑:“快走吧!再不走,更倒霉的事情就要来了!” 吕四卦也不敢落后,顾不得再整理衣衫,辞忙追向小痴,往左侧不远处那清澈水沟奔去。 他们想故计重施,潜水进入慕容可人起居处。 大门一开,涌出数名劲装汉子,突见麒磷已毁,甚是惊咳,又见小痴,吕四卦两人背影,其中一名急叫:“快追!” 护院武师赶忙快步追了过去。 小痴已知无法隐瞒,只有入水一途了,苦笑道:“跳吧!麒磷的吉祥,在水中才能显现出来的!” 他和吕四卦已没时间考虑换下衣衫,已双双跳入水中,反正衣服都是灰尘,洗洗反而干净。 武师追赶而至,突见两人跳水后,就已不见踪迹,顺着河沟追赶一阵,仍无所获,只好调头返回慕容府。 眼见麒麟被弄个粉碎,不禁也想笑,他们在想:若说小痴和吕四卦有意挑衅,那也不必逃的如此之急?若非挑衅,又何苦硬将麒麟给弄碎?如此又弄又逃之行径,何异小孩在耍把戏? 只是他们未想及,麒麟是让人家给坐垮的。 小痴和吕四卦熟巧的潜入慕容可人花园中那座幽雅静湖中。 已近黄昏,霞光万丈,投向湖面,映出万道金光闪闪,似若一串串金叶子随风飘动,甚为光彩夺目。 湖面九曲桥尽头之雅亭,已燃起烛光,淡淡透出柔如蝉翼纷飞的纱帘,一股神秘清雅气息涌现着。 亭内,似乎有人在整理东西。 小痴和吕四卦很快冒出水面,瞧向雅亭,见着人影,已满意笑起。小痴道:“大美人果真在此!” 吕四卦吶吶道:“会不会是那两个丫嬛?” 小痴道:“急什么?叫一下不就知道了?”他突已昂起头叫着:“大美人!我们……” 话声未叫完,吕四卦赶忙掩住他嘴巴,急叫道:“你想害死我啊?要是她真的是丫嬛,那我不就……” 然而他动作虽快,却无法掩住小痴所叫声音,亭内那名丫嬛已发觉,乍见有人从水中冒起,基于上次吃的亏,可谓终身难忘,想都不想,已惊叫起来:“不好啦!有刺客……” 吕四卦乍见竟然是要命丫嬛,那还顾得了小痴?一个腾身掠出水面,使出“燕子三抄水”的绝顶轻功,流光飞逝般窜入屋内,凌空一指,已把惊惶而想逃逸的丫嬛惜春给点倒。 吕四卦这才嘘口气,飘落地面:“还好最近功夫进步神速,否则非出漏子不可!” 小痴也爬上曲桥栏杆,戏谑道:“怎么样了查出来是谁了没有?” 吕四卦瞪眼道:“查出来了!是你娘!” 小痴不在意的笑着:“我娘?那你赶快叫伯母啊!” 吕四卦想占口舌之利,谁知仍被小痴给倒打一耙,要叫惜春“伯母”?硬是把话给咽了回去,免得又遭了殃。 小痴走入亭内,一切依旧高雅怡人,瞧瞧惜春,得意笑道:“藏起来吧!都已抓着了,还争个什么?” 吕四卦瞪眼道:“你再乱叫,我可要先走了,省得死在你手中!” 小痴呵呵笑道:“我那有这么多时间鬼叫着?你藏了惜春后就躲起来,别忘了还有另一个小丫嬛在风骚着。” 吕四卦抱怨道:“每次跟你在一起,没有一次风风光光的!” 小痴稍尴尬的笑了两声:“就快啦!方才坐垮麒麟,不就威风八面?” 吕四卦奚落道:“只是灰头土脸而已!” 小痴干笑着:“这种事也不是人人能够“享受’的嘛!” 吕四卦再瞪他一眼,也不敢怠慢,把惜春藏在雅亭后角,用长帘给罩住,虽然稍微凸出,但不仔细看,也不容易发现。 藏妥以后,吕四卦则潜向九曲桥左侧一棵浓密垂柳立即藏身其中,准备再逮另一名丫嬛。 小痴则坐于屋内矮脚长桌前,倒着美酒,自饮自酌,时而幻想着待会儿要如何与大美人交谈,如何表现自己的不俗。 老是让美人斥及油里油气,心头也不好受! 然而他这次似乎仍是一样俗不可耐。 因为他想着想着,再加上美酒醉人,不自禁的已进入梦乡,梦中不停露出笑意,嘴巴张得杯口大,差点流口水,也许做的是美梦吧? 这还没关系,他竟也把双脚架在桌子上,衣服又湿,如此一来,和潦倒街道的流浪汉已相差无几。 夕阳已沉,霞光黯失,夜已临。 吕四卦已等得发慌,正想跳下树以活动筋骨之际,突又发现有人踽踽行来,仔细一看,白纱轻裙,正是美绝天下的慕容可人。 他立时给小痴暗号,但小痴已进入梦乡,那还有时间给他回音? “妈的!臭小子,到现在还有时间喝老酒了我看你如何去消受美人恩!”吕四卦已从方才的紧张而转为捉狭,他也想报复先前的恩怨。 不容他想太多,慕容可人已轻盈走向雅亭,轻声叫着:“惜春!你到那里去了?我不是叫你整理好,通知我一声嘛?” 惜春当然不会回话,慕容可人已走入雅亭,乍见一双长脚挂在桌上,诧然惊讶,提防的走过去,想看清是谁? 突见小痴甜美笑容,她不禁也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害我等了那么久……”她伸手去摇着小痴肩头:“白小痴,你醒醒!” 小痴扭动一下身躯,并未醒过来。 慕容可人叫了两次,见他未醒,也不好意思再摇,心想就让他睡够了再说,然而眼眸浏向四周,不见惜春人影,顿觉以白小痴个性,惜春可能遭了殃,急忙又摇着小痴:“白小痴,你快醒醒,惜春呢?” 小痴似有所觉,扭动身躯一阵,喃喃梦呓的念着:“大美人——喝杯吧……” 他迷糊的作出抓酒杯姿态,想必梦中正好进行这一段。 慕容可人不明就里,她只担心惜春,又追问:“我不喝,惜春在哪里?你把惜春怎么了?” “不喝怎么行?”小痴喃喃叫道:“不喝就不够高雅脱俗,喝了再告诉你!” 慕容可人无奈,只好举杯喝下米酒,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小痴喃喃道:“要说什么?……” “惜春在那里?” “惜春?她是谁?……” “就是我的小婢,高高的……” “哦……”小痴似懂非懂的说:“她……她在树上……”此时的他,已把惜春和吕四卦摆在一起,伸手已往窗外吕四卦躲藏之垂柳比去。 “树上?”慕容可人想不透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会跑到树上去了但想及她爹也曾经被绑于树上,不禁惊愕道:“你们……” 吕四卦躲在树上,仍戏谑的往小亭看,存心想看小痴出丑,谁知小痴竟往自己指来,直觉反应:“这混蛋又在耍我了!” 不客气,截取一小段树枝已打向小痴,不管如何总能把他打醒,让他装不下去吧? 树枝打在小痴头顶,咋的一声,又脆又晌,小痴登时蹦起来,急叫:“谁敢暗算本大爷!”声音之大,已把慕容可人给震住。 “那一个不怕死的……”小痴正舞起招式,准备还击对方,骤见慕容可人,已楞住:“是你?” 慕容可人一笑:“是我……” “怎会是你?!”小痴干笑道:“刚才我……我在干什么?耍酒疯,说梦话?” 慕容可人淡然一笑:“还好,只是把脚放在桌上而已。” “哇!我又糗了!”小痴尴尬的笑着:“这动作,还算美吧?” 慕容可人道:“比起某种人来说,是美了不少。”她仍担心惜春安危,追问道:“惜春呢?我的贴身丫袅。”小痴歉然的指向后边墙角下:“在那里,好象也醉了……” 慕容可人赶忙走过去,拉开纱帘,已出现惜春熟睡脸容,再探视一番,心知是穴道受制,也为之放心,想把她拍醒。 小痴却出言阻止:“大美人且慢!你的丫袅可凶得很,这一拍醒她,我就得落水潜逃了!” 慕容可人犹豫一阵,终于还是将惜春置回原位,已恢复平常拥有的甜美笑容,走了回来:“你也真是,上次何须对她们开玩笑呢?” 小痴指着垂柳树上,捉狭道:“开玩笑的人在树上,跟我没关系。” 慕容可人这才明白吕四卦藏在树上,嫣然一笑,道:“叫他下来吧!有我在,惜春和雨春不敢乱来的!” 小痴一副无奈道:“这我可无能为力了,他一向有这个偏好,若非他愿意下来,拉他也没用,就由他去吧!” 慕容可人淡然一笑道:“就随他吧!”已走向矮桌,稍加整理被小痴弄乱而溅出不少酒渍的桌面,道:“你们也真是,要找我,直接由大门来,不就得了?何须每次都弄得一身湿漉漉的?” 小痴可不敢把糗事给说出来,干笑不已:“这……这是因为……因为狗改不了吃屎,我们已很习惯这种见面方式!” 一时无法答上口之下,他连“狗改不了吃屎”如此自我贬损的话都用上,但觉回答甚妙,已呵呵笑起。 小痴自知要是消息传开,若有入围上来,府外水沟后路必定被堵死,逃不了,那是小事,要是在美人面前出糗,那可真的“出大糗”了。 要是以前,慕容可人闻及此粗俗言语,必然会不屑一顾而拂袖离去,但此时,她虽感困窘而不习惯,却未产生太大反感,只是以笑容来掩饰心中的不习惯。 话已说过,小痴也未太留意,他只担心慕容可人是否已知晓麒麟被毁一事。见及她如此反应,必然不知此事,心情也为之安定下来。 “最近还好吧?”小痴问。 慕容可人轻轻一叹:“你说过,上了龙王岛之后,要马上带去我找我爹,谁知你一去就是数个多月,我等得心好急!” 小痴睨眼道:“也就是说,你很想念我的意思?” 他本以为慕容可人会表现困窘形态,谁知她却一如方才,含有伤感道:“为了我爹,我能不想你吗?” 小痴有点不是味道的说:“除了你爹,你就不想我了?” 慕容可人叹道:“想是想,只是我想的是你上次吟诗作弄我;那个女人丢得起这个脸呢?” 小痴瘪得甚僵,暗自后悔捉弄人,到头来却和大美人划下了一条鸿沟,他干笑道:“我是无心之过,敬请原谅!” “我也明白你是无心,只可惜我却无法忘怀!”慕容可人笑的稍带凄怅:“别说这,我们喝点美酒,你能拿出雅的一面吗?” 小痴满口答应:“当然!我现在发觉,唐突佳人,是件不能原谅的错误,从今天开始;我将是优秀的秀才,准备侍候漂亮的佳人!” 他已摆出姿态,准备和美人大谈风花雪月。 慕容可人也含笑的坐了下来,两人面对面啜饮美酒,小痴此时是顺眼多了,不过她谈的仍是有关她爹的一切。 “我爹他在那里?远不远?” “在苗疆,要七天路程!” 慕容可人含带有疑惑眼神:“你当真要我去?” 小痴大打包票道:“不带你去,带谁去?我发现我们愈来愈投缘了,你不觉得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慕容可人嫩脸微红,笑的如芙蓉出水,美极了,也落落大方道:“你若不那么油气,说不定我会忍不住的喜欢上你呢!” 小痴乐歪了心,笑不绝口:“说真的,你这个大美人,还真有那么点魅力,足可把天下男人迷倒,谁说不喜欢你,那都是口是心非,不过油气是天生的,要改过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慕容可人道:“为了我,你不能改吗?” 小痴道:“改了就不真,不真就是假,现在为了你。我勉强乱改,要是将来你花容不再,说不定我老毛病又犯了,这又何苦呢?” 慕容可人已呆楞,她想的虽有关小痴的话,但最主要还是那句“花容不再”,想及父亲日渐衰老,又有谁能青春常在? 小痴又道:“美人跟英雄都是一样,不许人间见白发,我看没有必要去牵就你,故意装作很有气质的样子,你也不必追寻梦中的影子,把我的坏处当成好处,也勉强通过啦!” 平时甚有主见的慕容可人,被小痴三言两语,说得方寸大乱,不禁对自己起了怀疑——世上真有那种完美无缺的人? 自己美绝天下,又精通琴棋书艺画,可谓色艺双绝,但心灵充斥的,难道就如小痴所言,全是梦幻美景? 她未想通是否全为梦幻,却明白自己活得比小痴不踏实,整天以书琴为伍,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情趣,这人生是否白活了? 她有这么点丁感觉——人生似乎不是活在象牙塔里的抚琴弄月,该是接受尘世的冲击,才能化出生命之光辉。 “好一个‘把坏处当成好处’?”她嫣然轻笑:“我试着去接受,不过你也别坏得太离谱了,让人连尝试都不敢试。” 小痴欣然自得道:“我若真的坏,你也不会坐在这里踉我喝酒了,不对吗?至于我对自己的评语是时好时坏!” 慕容可人道:“有时候,我也不如自已做的对不对?” 小痴回答的甚有味道:“聪明的人,在不知‘对不对’时,都会选择‘对’,这可以使人来得神采飞扬!” 慕容可人道:“要是选错了呢?” 小痴回答的更绝:“既然都是‘错’,早选晚选都一样,留到最后再来选,不也一样?” 慕容可人轻轻一笑,斟了一杯酒,啜饮一口,方道:“恐怕那时,想挽回都来不及了!” 小痴又有歪理:“你听过挽不回的错误,会有好结果吗?” 慕容可人摇头经笑:“没有,有时甚至比一错到底还来得痛苦。” “这就对了!”小痴兴味盎然道:“既然比一错到底来得痛苦,挽不挽回又有何差别?” 慕容可人淡然一笑:“你的理由虽然有点歪,但却让人很难拂却,不管是对的,或是错的。” “所以说,不必想太多,对与错的结果都差不了多少!”小痴拿起酒杯:“来,喝酒,现在谈对错的是非题,实在很杀风景,选择喝酒就是对的。” 慕容可人似也想拋弃是与非,欣然举起酒杯,与小痴对酌起来。 两人笑声不断传出。 这可把树上的吕四卦给憋死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憋得喉头直发痒。 正想发作之际,似奇迹般的瞧向左边花园尽头之拱门,已奔入一红衣女子。 “慕容玉人?”吕四卦先是惊愕,但随狡黠笑起:“好小子!谈恋爱谈昏了头,就让你来个三角恋爱!” 他已存心看戏,不再示警小痴。 慕容玉人直奔而来,迫不及的叫着“大姊……”突见着轻纱后透出两尊人影,还有笑声传来,已心生疑惑:“谁有那么大的福气?会让大姊看上?……”含有捉弄意味:“我得瞧瞧是何方神圣?” 她已慢步潜向雅亭。 她哪知藏在雅亭那人就是强行吻过自己的白小痴,仍捉奸般地潜去。 吕四卦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一颗头探的比驼鸟还长。 小痴不如大祸临头,仍是美酒不断,豪气大发:“你可知前人谁的恋情最是感人?” 慕容可人嫩脸带红晕,更形楚楚动人,似乎美酒也替她壮了不少胆子,她也松懈了自己矜持,竟然和小痴背靠着背,把酒话湖光月色,其乐也融融。 她娇羞一笑:“感人的很多,但最让我回味的仍是曹植与甄宓的恋情,太动人了!” 小痴瞇着醉眼望向美人,笑得甚醉人:“我要想的也是他们这一对,你想过,我们和他们有什么类似之处?”不等可人回答,他已说过:“那就是甄宓比曹植大,我比你小,这种恋爱谈起来才过瘾吶!” 慕容可人娇羞一笑:“可是这些结局都是悲剧,你不怕?” 小痴豪迈道:“怕什么?什么阵仗我没见过?会怕一个‘悲剧’?放心,我会改造它。” 慕容可人道:“这么说,你谈过很多次恋爱了?” 小痴得意道:“从两岁半开始,大大小小少说有百来次,每次也是轰轰烈烈的失恋,我还怕什么?” 慕容可人道:“看样子,你果然经验丰富了?” 小痴得意道:“那里!失恋了,可以再接再励,若没失恋,他只有一次机会;我一向不会平白的把机会给放弃!就像你妹妹那个恰查某,命中注定我们要失恋,我还是慷慨的施舍她一个……” “香吻”两字还未出来,小痴已吃了一个火辣辣耳光,打得他往左侧几张靠背椅拉去。 慕容玉人,不知何时已潜进屋内,登时闻及此事,一个怒火攻心,不但赏他一个耳光,更抽出短剑剌向小痴。怒骂不已:“淫贼!我要杀了你!” 慕容可人诧愣不已:“这是怎么回事亍?!” 小痴赶忙躲向椅后,苦笑道:“这是我失恋最痛苦的一次!” 慕容可人已从怔楞中醒来,赶忙拦向玉人,急叫道:“妹妹不得太冲动,有话慢慢说。” 慕容玉人仍是一味猛刺:“姊姊让开,让我杀了他,他是淫徒、恶贼、登徒子,十恶不赦的坏人!” 有慕容可人挡着,小痴也落个轻松,摸着红肿右颊,啧啧叫痛,随即骂道:“恋爱谈不成,你也不必那么凶,恰查某!” “你……”慕容玉人怨火填膺,短剑又刺:“我要剁了你……” 慕容可人急忙道:“妹妹你别激动,他刚才说的全是在开玩笑,你别当真!” 慕容玉人厉道:“他没开玩笑,他就是淫徒,专门欺骗女人的感情——” 慕容可人见她如此激动,倒也怔住了:“他……他骗了你?!” “谁让他骗了?”慕容玉人厉道:“他是用卑鄙手段网住我,再吻我!他是色狼——” 慕容可人霎时脸色一娄,转向小痴,声音冰冷的可以冻死人:“你吻了我妹妹?” 小痴道:“别听她胡说,我只是堵住她嘴巴而已,当时被捆在网中,我也没办法!” 慕容玉人怨叫:“你胡说,你分明是淫徒——” 慕容可人长叹一声,懒得再看小痴一眼,已掠身走出雅亭。 看样子,误会已在小痴和慕容可人之间形成。 小痴急叫:“大美人你可千万别相信你妹妹的鬼话……” 慕容玉人一把利剑已逼得他手忙脚乱。 他苦笑着:“没想到这次失恋的更快!” 想及好好一件事被慕容玉人给搞得乱七八糟,不禁怒火也起,嗔骂道:“恰查某,俺谈情说爱关你何事?你敢破坏气氛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舞起功夫,硬是要制住慕容玉人,然而他愈急,心思愈想及武功,招式愈是不灵了。 才三招不到,已被慕容玉人给撂下三片衣衫,连带血痕上身,弄得十分狼狈。 慕容玉人三剑得逞,已发泄不少先前怒火,冷笑不已:“我还以为你多行了看我如何一剑剑把你的肉给剐了!” 一连七剑毫不留情剐向小痴四肢,小痴躲无可躲,只好掀起长椅上的酒壶挡它一挡。 然而短剑过于锋利,酒壶已被刺穿,若非小痴躲得快,一只右掌非得被刺出血洞不可。 小痴被逼得四处逃窜,险象环生。吕四卦却在树上呵呵直笑,欣赏着小痴种种“美妙”姿势。 小痴眼见吕四卦见死不救,不禁也火了心,昂头就叫:“来人吶!有刺客——在树上——有好几位——” 吕四卦闻言,暗道糟了,立时往树下掠,准备逃逸,他那想到小痴会不顾自己安危的叫来大批人手? 话声未落,四边墙头、拱门已冲来不少护院武师,个个武功精湛全数围向吕四卦。他也没得闲着,四处出手迎敌,却不停骂着小痴不够意思! 小痴但觉自己心乱如麻,又急于突围,一些“空”的境界都无法达到,想静下来,慕容玉人利剑可不气的猛刚而至,倒不如先诈降认轮,以便能静下心思,再想办法恢复武功。 他急忙道:“住手住手!我认输,你要杀就杀,要刮就刮,我决不还手!” 慕容玉人见他突然不动,心想其中必有诈,赶忙提神戒备,也忘了再攻。 小痴眼见诡计得逞,马上陪笑着:“我快死了,你就让我完成一段心愿吧?” 不等慕容玉人回答,他已胡乱的舞起招式。 “我的心愿就是舞完人生最后一招!”小痴呵呵笑道:“看这招‘回眸一笑’!” 他舞出怪招,突然右手甩向慕容玉人,在他一甩手之际,一股劲风冲向她,既快且疾,慕容玉人避无可避,啊的惊叫,硬被劲风扫向墙角,跌出亭外走廊。 小痴一招得手,已得意笑着:“母老虎,你现在该知道本大爷不是好惹的吧?这“回眸一笑’,是我笑,不是你笑。嘿嘿,让着你,你还以为我怕你?再看这招‘达摩窜月’!” 他再使出招式,快步冲向慕容玉人,本来此招该是飞掠而起,如今他功力时有时无,只好以快步代替飞掠,尽管如此,声势仍是十分浩大吓人。 慕容玉人吃过他的亏,一时也不知该否硬接,犹豫之下,已往左侧闪去,想找个适当机会再出手。 小痴见她退去,更形狂妄,奸猾直笑:“那里逃?你不是要我亲你吗?马上你就会实现了!” 他冲向窗口,因有桌椅挡前,一时也跨不过去,只好煞住冲势,爬上椅子,再举足跨出窗口。 慕容玉人见状,心知机会已临,赶忙叱喝,一把短剑挥出数道寒光,疾快的刺过去,心想刺不死,也得使他受重创。 然而她快,一个花瓶更快,不知何时,丫袅惜春已惊醒,突见有人爬上窗,意识上已认定他就是坏人,随手举起花瓶,已狠命的砸向小痴脑袋。 事出突然,小痴未想及敌人竟从背后来,已被砸个正着,卡啦啦脆响,他已翻白眼瞥向惜春,苦叫着;“好厉害的马后炮……” 说着,他已一头栽往窗下,昏了过去。眼睛还张的雪大,似有不甘。 慕容玉人见他已倒地,终于嘘了一口气,抹去额上汗珠:“好险,这混蛋鬼把戏这么多……” 想及“鬼把戏”,她又歛起笑意,深怕小痴又使诈,小心翼翼的走前,拨动小痴身躯,随后又扯下窗帘,将他捆绑。 一切妥善后,她才真的放心,含笑转向惜春:“多亏你;对了,你怎会在此?” 惜春稍带怒意道:“是他们两人偷袭我……”突然发现吕四卦不见了,着急道:“还有一人呢?” 慕容玉人瞧向亭外,一大堆人打的难分难解,立时道:“在外面,我们过去瞧瞧!” 她和惜春施着小痴已走往九曲桥,只一转折,也走到吕四卦拚斗现场。 慕容玉人冷笑一声,喝道:“住手!” 话声一出,慕容府弟子已退至一旁,刀剑仍握得紧紧,以防吕四卦脱逃。 慕容玉人冷笑不已:“臭和尚,你的难兄难弟已被捉了,你还想逃?” 吕四卦瞄向地面小痴,苦笑不已:“妈的!什么神功大成了睡觉倒是不落人后……” 小痴倒地受缚,直觉上,吕四卦已认为没有再战的必要,再冲量一下敌我力量,他已认输了。 “来吧!反正要死,也得死成一堆!”吕四卦伸出双手,准备就缚:“谁叫我交友不慎,一生之中只交你一个朋友!” 慕容玉人甚满意吕四卦举动,见他束手,马上下令:“来人,过去把他绑起来!” 立时有三名护卫应声“是”,快捷走向吕四卦,并捆绑他双手,提向慕容玉人。 惜春见及吕四卦,已怒意泛生:“二小姐,就是他偷袭我!太可恶了!您要好好教训他!” 慕容玉人得意一笑:“教训?我还想剁了他们呢!他欺负你,你就加倍要回来!” 惜春正想快意的说声“是”,岂知吕四卦已猝然撞向小痴,被绑的双手勾向小痴身上帘布,将他拉起,赶忙往湖中窜去。 原来他方才故意认输,就是有意想接近小痴,以便能带他脱逃。 事出突然,众人为之一愣,慕容玉人一楞之余,也醒了过来,急忙喝道:“快拿人!” 数名武师已跃入水中,准备捉人。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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