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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东升,好一个初秋之夜。 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个桃花谷。 谷内平坦的草地上,一张张矮桌连结起来,围成个大圆圈,并且铺上红桌布,场面不但热闹壮观,而且喜气洋洋。 圆圈中央,生起一大堆火,整只整只的猪羊鸡鸭,就在火架上烤着,由专人负责滚动铁叉,不时抹上调味佐料,令人垂涎欲滴,阵阵飘向四周。 其实,苗人的调味品,不过是酸姜、辣椒、麻子之类,哪里比得上汉人的烹调手艺? 盛会即将开始了,当矮桌上摆满各色水果后,便见桃花谷的居民,扶老携幼,合家光临,络绎不绝地来到会场。 负责接待的男女苗人,有条不紊地招呼大家,围着大圆圈席地而坐,只留两处缺口,以便进出。 儿童们迫不及待,抓起矮桌上的水果就吃,也不管回头小肚子还撑不撑得下那些美味,先填饱了再说。 按照苗人的习俗和规矩,东方是主位,地上铺着兽皮厚垫,留着的四个空位,是给族长、老巫师、以及今夜的两位主客小仙和小天的。 当大家坐定后,便见卡沙与老巫师,陪同两位主客到来。 于是,所有人均起立恭迎,以示对族长、老巫师及两位主客的敬意。 卡沙先招呼小天及小仙入座,然后高举双臂,振呼三声,示意大家一起坐下。 接着,卡沙以苗语致词一番,说明小仙和小天的身份,以及此番前往风雷潭的英勇事迹。 一阵掌声动后,卡沙继续说明,今夜是庆功与跳月合并举行,希望大家尽情欢乐。 又是一阵掌声如雷,传遍了整个桃花谷。 卡沙再高举双臂,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转向小仙和小天道:“玉小长老、古小侠,请二位向大家说几句话吧!” 小仙笑问道:“我说的你们能听懂吗?” 小天道:“没关系,我保证他们一定捧场,听不懂也照样鼓掌。” 小仙瞪他一眼道:“那就让你说吧!” “说就说,谁怕谁谁,小天站了起来,抱拳环拱一圈,振声道:“今夜卡沙族长请客,一切免费招待,大家尽量吃喝,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吃不完还可以兜着走,好,完了。” 果然,如雷的掌声再度响起。 小天又抱拳答礼,得意地瞥了小仙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说:“我说的没错吧?"然后坐了下来。 小仙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了不起,现在看我的。” 小天诧异道:“你还要发表?” 小仙未加理会,径自站了起来,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 小天糗她道:“兄弟,你在竞选哪?” 小仙仍然不理会他,继续道:“我那哥们儿古小天,是个混强加三级,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而且是个驴,还不是普通的驴,如假包换的大笨驴。” 她刚骂完,又响起一片如雷掌声。“谢谢大家捧场!"小仙也瞥了小天一眼,坐下道:“如何?” 小天苦笑道:“兄弟,如果我不服你,我就是鳖” 小仙一本正经道:“你本来就是个鳖!” 老巫师和卡沙,早已掩口葫芦了,只是为了身份,不便笑出声来。 来宾致词已毕,盛会随即正式开始。 二三十名苗族壮汉,分别将烤熟的美味,送向围成大圆圈的矮桌上。 大家毫不客气,双双齐动,一个个猛吃猛喝。 苗乐声起,便见从矮桌围成圆圈的两处缺口,浦人数十名盛装的苗族少女,迅速以小碎步散开,成为六个小圆圈,开始载歌载舞起来。 小仙和小天真的饿慌了,顾不得欣赏歌舞,只顾努力埋头大吃大喝,诚如小天所说,反正不花钱嘛,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谁客气谁倒霉。 正在这时,突见一个健壮年轻苗子,来至卡沙身边蹲下,轻声耳语一阵,又面带怒容地指指小天。 小在正忙着吃喝,根本浑然未觉。 卡沙却是神情微微一变,急忙起身,将那青年拖开一旁,以苗语叽叽喳喳一阵。 他们似乎起了争执,但卡沙是一族之长,那青年敢怒而不敢言,最后只有狠狠朝小天瞪一眼,愤然离去。 这一切看在小仙眼里,不禁暗觉诧异,以肘轻撞小天一下,轻声问道:“哥们儿,你认识那个小苗子吗?” 小天一转脸,正好那青年已愤愤而去,未能看到正面,于是摇摇头道:“不认识,他是谁?” 小仙道:“他大概要找你麻烦。” “哦?” 小天刚要追问,卡沙已回来坐下,若无其事一般笑道:“来,我敬二位。"” 小仙暗向小天施个眼色,也装作没有看见,双双举杯跟卡沙一饮而尽。 老巫师敬过一杯过后,却以苗语问着卡沙,似在问那青年刚才为何起争执。 卡沙又瞥了小天一眼,以苗语支吾了几句。 可惜小仙和小天不懂苗语,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从神色上可以看出,老巫师似乎很生气,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如同他所崇敬的偶像,遭到了诋毁。 小仙趁机轻描淡写问道:“老师公,什么事生气啊?是不是烤肉不对你口味……” 老巫师未及开口,卡沙已抢先掩饰道:“没事,没事……” 小仙笑道:“没事就好,有事准是我这位哥们儿的事,大概跟我无关,对吗?”她看看小天,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小天尴尬地笑笑,突然若有所悟,心想:“莫不是-------” 念犹末了,卡沙已再度举杯敬酒:“来来来,二位多喝些,明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跟你相聚了。” 小仙是有话憋不住了:“放心吧,咱们有个约会,明年中秋还得再来一趟呐!” “哦?”卡沙诧异道:“二位跟谁订下了约会?” 小仙却又卖起关子道:“这包括在我的说古在内,回头你们就知道了。” 卡沙道:“好,现在多喝些、多吃些,回头好有精神听玉小长老说古。” 小天逮住机会又糗小仙道:“我也得提提精神,否则我兄弟在那里说得口沫横飞,我却在一旁打瞌睡,那可就破坏气氛,大煞风景啦!” 小仙正要反唇相讥,卡沙又举杯道:“喝酒,喝酒!” 小天总算逃过一劫,杯到酒尽,跟卡沙连干三杯。 卡沙虽是装作若无其事,但小仙何等机伶,她察言观色,确定必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跟小天有关。 趁着卡沙转过头去,在跟老巫师轻声耳语,小仙也转向身旁的小天问道:“哥们儿,咱们从风雷潭带回的宝贝呢?” 小天呐呐地道:“我,我还没去看,大概没问题吧!” 小仙追问道:“那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 小天道:“我原是回去看宝贝的,谁知转来转去,看到的屋子都是一个长相,分不出那一幢是昨夜给咱们睡的地方……” 小仙嗔叱道:“谁跟你睡?少臭美!” 小天忙更正道:“我的意思是说,卡沙昨夜安排给咱们住的楼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仙专会抓他的话柄:“屋子长了腿?” 小天苦笑道:“屋子当然不会长腿,可是,我就是找不到它。” 小仙又追问道:“后来呢?” 小天道:“我转来转去,就转到这里来,没多久,你跟老巫师不是就来了吗?” 小仙沉吟一下道:“不对吧?我从昨夜乌玛姑娘来找咱们说起,一直说到追仇虎追进秘道,那可不是没多久,这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 小天不好喜思说自己误闯了人家姑娘家的糗事,急道:““没有呀,我啥事都没干!” 小仙毫不放松道:“我不相信,你一定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小天矢口否认道:“真的没有啊,兄弟,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好吧!"小仙耸耸肩道:“你既不肯从实招来,回头要是发生什么事情可别扯到我头上来。” 小天尴尬地笑道:“兄弟,你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还能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你……” 这时,一场载歌载舞完毕,掌声响起,数十名苗女齐向卡沙他们面前涌来,行礼致敬。 卡沙击掌三声,众苗女便分向两处缺口退去。 这场歌舞,揭开了跳月的序幕。 接着在号角声中,从两处缺口涌出二三十名年轻力壮的苗族武士,他们个个打着赤膊,头上扎着包巾,脸上及胸前都涂抹五颜六色的图案,手腕与足劲处均绑着羽毛,捉对儿摆开了架势 他们向卡沙行礼致敬后,即刻展开摔跤表演。 苗族的年轻武士,都是准备今夜参加跳月大会,选到理想的另一半。 此刻正是他们大显身手,力求表现的机会,个个无不全力以赴,绝不放水。 小仙对这节目不太感到兴趣,暗自观察小天、卡沙和老巫师的神色,看出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小天是心不在焉,又好象有些心虚,如同做了错事的孩子,虽未被父母发现,受到责骂,却是揣揣不安。 老巫师则显得很烦乱,吧咯,吧咯地猛吸着长烟杆,借以压制情绪。 只有卡沙,始终装出若无其事。 数十名年轻武士的摔践表演,谈不上精彩,但相当热闹,看得苗童们又叫又笑,乐不可支。 尤其是无论谁被摔倒,必然引起一阵掌声,来点爱的鼓励。 一些妇人则在暗中品头论足,作为跳月时,提供女儿选择对象的参考和依据。 每组一对一,捉对儿较量,败的一方即淘汰出局。 获胜的人数剩下一半,再自选对手,一对一地捉对儿展开较量。 败的半数又淘汰出局,胜的跟胜的再较量,最后只剩下两人,将决定今夜的摔跤冠军了。 正在这时,突见两个中年苗妇,扶着个满面泪痕的盛装少女走来,径自挤进人群,找了个地方坐下。 小天乍见那少女,一眼就认出,竟是他误闯那幢楼房时,坐在木盆里洗澡的大姑娘呀! 当时虽是惊鸿一瞥,那张惊恐羞愤的脸,他却印象深刻,记得清清楚楚。 绝对错不了,就是这个盛装而来的苗族少女。 不消说,这少女当时也铁定认出了他。 尤其,小天和小仙在桃花谷出了名,被视同英雄偶像崇拜,加上他们特殊的装扮,简直就像招牌商标。 小天不由地暗自一惊,感到局促不安起来。 小仙也已察觉,但她不动声色,只是暗自注意那少女和两个苗妇的一举一动。 不出乎意料之外,她们竟然不言不语,甚至不吃不喝,只是神情凝重地静静坐着。 冠军之争已开始,两个连胜数场的年轻武士,互不示弱,各尽全力攻击对方,一时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呐喊助威之声不绝,气氛热闹而紧张,使得两个年轻武士更是全力以赴,使出了浑身解数。 老巫师仍然吧塔,吧咯地猛吸长烟杆----。 卡沙仍然装作若无其事-----。 小仙仍然忙着吃喝,只是暗中观察每个人的神情----。 只有小天如坐针毯,愈来愈显得不安。 全身晒成古铜色的年轻武士,突将对手高高举起,重重摔在地上,紧接着扑身上去,将那武士压住。 叫嚣、呐喊声中,被压住的武士挣扎几下,终于不再动弹了。 摔跤冠军终于产生! 年轻武士挺身跳起,双臂高举,接受群众的欢呼。 败阵的武士则吃力地爬起,由两名被淘汰出局的年轻武士,扶他迅速从缺口处走出。 于是,胜利者以得意的姿态,大步走向族长席位。 卡沙站了起来,解下腰间佩挂苗刀,赏给年轻武士为奖品,并且拥抱以示祝贺。 突然,一个怒气冲冲的苗族青年,握着两支长矛飞奔而来,从缺口处冲入,直趋族长席位前,用力将两支长矛笔直掷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使欢乐热闹的气氛静止,鸦雀无声。 小仙定神一看,认出正是刚才曾跟卡沙争执,愤然离去的那个苗族青年。 但那青年似乎理直气壮,在跟卡沙据理力争。 小仙听不懂,急忙移身向老巫师,问道:“老师公,这小子要干嘛? 老巫师神情凝重道:“他……他要跟古小侠决斗。” 小仙一怔,惊诧道:“为什么?” 老巫师瞥了小天一眼,面有难色道:“这……” 小仙追问道:“难道这小子想出风头?” 老巫师犹豫一下,终于毫不隐瞒道:“他说他的女友受了侮辱,要依喀什尔族的习俗,用决斗来跟古小侠解决,两人只有一个可以活,那姑娘归获胜的一方。” 小仙惊道:“噫?我那哥们儿怎会侮辱他的女友……” 突然间,她若有所悟,难道是…… 唉,男人真不可靠,他们朝夕相处,几乎形影不离,只离开那一会儿工夫,小天就惹上了麻烦。 那青年突自腰间拨出苗刀,朝自己臂上划出一道血口,以示他的决心。 卡沙阻止无效,只得转向小天道:“古小侠,他坚持非跟你决斗不可!” “决斗?"小天暗自一惊,想不到事态如此严重。 卡沙正色道,"依我们喀什尔族的习俗,未婚女子的身体,一旦赤裸裸地被人看见,就必须嫁给那个人,但莎娜姑娘是奇亚早就看中的,尤其他是一名武士,所以必需以决斗来解决。” 小仙听得火冒三丈,想不到小天惹的麻烦,竟是去看光溜溜的大姑娘。 小天急辩道:“我不是存心的,只是无意走错了门-----” 卡沙问道:“那古小侠是否看到莎娜姑娘的身体了?” 小天瞥了小仙一眼,只得沮然道:“唉,谁知道那姑娘正在洗澡……不过,我立刻就转身冲出来了,绝对没有多看她一眼。” 小仙一旁冷声道:“哼,看一眼就够啦!” 小天忙加解释:“兄弟,你千万不要误会……” 小仙愤声道:“不必向我解释,又不是我要跟你决斗!” 小天窘迫地一笑,转向卡沙问道:“非决斗不可?” 卡沙点点头。 小天又问道:“我跟他握手言和,行吗?” “不行!”卡沙道:“他已经自破手臂见血,表示了决心,而且,双方只有一人可以活命,莎娜姑娘归获胜的一方。” 小天不禁忧形于色道:“那咱们变通一下,不必拼命玩真的,点到为止,那姑娘归胜的一方如何?” 小仙暗觉小天还算够意思,转嗔为喜道:“这主意不错,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嘛!” 不料卡沙却断然道:“不成,那就不是决斗了!” 这一来,小天可为难了,凭他的身手,即使不用少林神功,也绝对稳操胜算,可是,他跟奇亚无冤无仇,如何能下手取对方的命? 况且,他若获胜,还得娶那姑娘呀! 刚才卡沙和奇亚的争执,使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迫不及待地,等着欣赏这场精彩的决斗。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开始有节拍地鼓掌,起哄起来。 鼓燥声不断,愈来愈大。 小天已别无选择,起身走入圆圈中。 奇亚先拔起一支长矛,退后数步,摆出迎战架势。 小天回头看看小仙,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随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长矛,一折两段,掷开一旁,表示他不用武器,赤手空拳对敌。 大家响起一片惊叹、欢呼。 “啊……” 这种轻敌之举,对苗族武士而言,简直是莫大的侮辱和轻视。 奇亚怒从心起,狂喝一声,挺矛就向小天猛刺。 小天肩头微晃,身形一闪,轻轻松松地避了开去。 苗族武士谈不上武功,仅凭年轻力壮,加上勇气和一些搏斗技巧而已。 如果小天趁机出手,反手一掌,奇亚就趴下了。 但那未免欺人太甚,一个照面,就让对手败阵,也太过分了。况且,小天一时间尚未想出,获胜之后,如何才能推辞奖品,他总不能当真娶那姑娘啊! 奇亚却是一味狠拼,长矛一刺空,立即回身持矛连刺。形同拼命。 小天仍不出手,只是连闪带避,好象在逗着他玩。 小仙一旁干起哄,大声叫道:“加油啊,加油啊,胜了还有奖品呐!” 小天还真闲,居然搭腔道:“败了呢?” 小仙故意糗他道:“败了也没关系,听说阎王爷正在招女婿,你若输了,可以去应征呀!” 小天哪会听不出,这小姑娘是话中带刺,只好不再出声,以免自讨没趣。 奇亚形同疯狂,连连抢攻,以长矛不断挺刺,恨不得把小天刺个前心穿后背。 但谈何容易,凭他那两下子,充其量只是匹夫之勇,人家一出手,一个小手指就能把他摆平。 在桃花居民的心目中,小天和小仙是英雄偶像,如同神明般受到崇敬,如果只守不攻,一味闪避,那也不像话,总得露两手,才不致有损形象,让他们失望啊! 狂喝声中,奇亚挺矛猛然刺来,直挑小天心窝。 小天身形微闪,突施空手入白刃手法,迅疾无比地夺住长矛,疾喝道:“撒手!” 一股强劲真力,自长矛传向奇亚双手,震得他两臂一麻,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虽然他不识汉语,却很合作地撒手,让小天不费吹灰之力夺过了长矛。 不料奇亚情急拼命,霍地抽出腰间苗刀,转身就向小天猛砍猛杀。 小天急以长矛连格带挡,一面愤声道:“他姥姥的,当真玩命啦!” 不要说奇亚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也照拼不误。 他哪管小天是族人心目中的英雄偶像,又是族长的贵宾,此刻一心只想获得莎娜芳心,宁死也绝不退缩。 只听奇亚怒声狂吼一句,大概是我跟你拼了,挥刀砍杀更猛,简直是他姥姥的拼命三郎。 小天怒从心起,右手以长矛荡开苗刀,左手突施一旋掌,快如闪电地切中奇亚右腕。 “哇……” 奇亚一声怪叫,苗刀已脱手落地。 小天骄指一伸,点中奇亚腋下天池穴,使他全身一麻,仰面栽倒地上,无法动弹了。 “呜……” 一片喝声中,只见大家纷纷伸出手,以大拇指朝下,表示小天已获胜,有权可置对手于死地。 小天眼光一扫,瞥见莎娜已惊得掩面而泣,两个苗妇一左一右,正在极力劝慰。 卡沙起身宣布道:“古小侠,你已获胜,按本族决斗的规定,你有权杀他。” 小天问道:“那我也有权不杀他?” 卡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 小天当机立断,即将夺得的长矛折断,掷于地上。 全场爆起一片欢呼,掌声雷动。 连卡沙和老巫师都感到意外,按喀什尔族的习俗,比武决斗获胜者,若不杀死对手,将被视为懦夫弱者。 想不到小天不杀奇亚,居然赢得族人的激赏。 小天莫名其妙道:“卡沙族长,他们怎么啦?是不是喜欢看 我折断长矛?没问题,多拿几支来,让我表演给大家看。” 卡沙笑道:“不是哪!他们看你手下留情,放弃杀死奇亚的权利,饶他一死,为你的仁慈感到兴奋。” “哦?"小天喜出望外道:“那我可以不杀人了?” 卡沙微微点头道:“如果大家不同意,我也无权决定的,因为这是本族多年来保持的习俗啊!” 小天趁机道:“既然我可以不杀他,那我就问问大家,是否同意让那位姑娘,跟他有情人终成眷属。” 卡沙面有难色道:“这……如果古小侠不愿娶莎娜姑娘,这对她是极大的羞辱……” 小天急中生智道:“我是带发修行的和尚,和尚总不能娶老婆呀!” 不料小仙却在一旁接道:“谁说和尚不能娶老婆,有些地方的和尚不但娶老婆,还娶小老婆呐!” 小天故意问道:“兄弟,你的意思,是要我也多娶几个老婆?” 小仙朝他眼皮一翻道:“难道你心里不想?” 小天笑道:“想也没用,少林寺的和尚是不许娶老婆的,齐人之福就更没我的份了。” 小仙冷一哼,气得不再说话。 小天不敢再逗她,转向卡沙道:“卡沙族长,你没看见吗?那位姑娘哭得那么伤心,表示她早已有了意中人,要嫁的是这位老兄啊!” 说明,向躺在地上的奇亚一指。 卡沙向那边看去,果见莎娜哭得像泪人儿一般,似为小天的获胜大失所望,几乎痛不欲生。 他微微点了下头,心里已有主意,当即用苗语向族人叽叽喳喳一阵,大概是在说明小天的意思。 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议一番之后。纷纷有人提出意见,一时争相发言,乱哄哄地简直像菜市场。 随即有几位长老出面,说了几句话,才使大家静肃下来。 小天迫不及待问道:“他们怎么说?” 卡沙正色道:“大家认为,古小侠饶奇亚不死,已属破例,前所未有,如再破例放弃莎娜姑娘,本族的习俗将整个遭到破坏,影响深远,但大家为古小侠的仁义所感动,予以特别通融,让莎娜自己作决定。” 小天急道:“这意思就是,除非那姑娘不愿嫁我,否则我还是得娶她?” 卡沙点头:“正是!” 小天瞥了小仙一眼,一脸无奈道:“唉,歹命啊,你就快问吧!” 这是紧张的一问。 全场的人屏息凝神,鸦雀无声,连年幼无知的苗童,也被身边的大人捂住小嘴,惟恐他们发出声音。 小天如同在等待宣判,心里七上八下,焦灼不安,万一莎娜是死心眼,认为身体已被小天看过,来个见光死,非嫁他不可,那就麻烦大了。 偷眼看小仙,她居然端着长烟杆,在那里吧咯吧咯地一口口吸着,一副置身事外,漠不关心的神情。 小天心里不禁暗骂道:“鬼丫头,你少在那里装,我若当真娶了那姑娘,马上就要出人命!” 卡沙已说明大家的意见,便见莎娜那边,围了不少姑娘,六婆型的女人,七嘴八舌地争相发言。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反而当事人莎娜没有说话的机会。 等这些多嘴婆、长舌妇说完了,莎娜也作了决定,由伴着她的中年苗妇,起身以苗语向卡沙转达当事人的意思。 卡沙微笑点头示可后,大家立即响起一片掌声和欢呼。 小天急问道:“卡沙族长,那姑娘决定嫁谁?” 卡沙带有歉意地道:“很抱歉,她决心嫁给奇亚。” “呀呼……” 小天喜出望外,兴奋得又跳又叫,冲到小仙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兄弟,我自由啦,我……” 小仙被他的失态,弄得窘迫万状,忙不迭挣脱站下地。愤声道:“你自不自由,关我个屁事。” 小天尴尬地苦笑一下,转身冲回场中,赶快为奇亚解开穴道。 奇亚在穴道受制倒地时,认为自己已经死定了。哪知小天竟然弃权,饶他不死。 更意想不到,经过公议,由莎娜自行选择,结果决定嫁给他,简直他爷爷的喜从天降。 穴道一解,奇亚霍地挺身跳起,伸出双手,执烈地紧紧执着小天两臂,以示对他的友善和感激。 全场的人起立鼓掌,为这感人的场面而欢呼。 莎娜奔来,奇亚这才放开小天,迎上去跟他互相拥抱,双双喜极而泣。 掌声和欢呼声中,奇亚拥着莎娜,从缺口处奔了出去。 月光下,奔向夜色笼罩的山野,拜问他们的爱巢。 原来苗族习俗,未婚男女在跳月大会中,彼此选中理想对象,于歌舞狂欢之后,便双双奔向山野,觅一僻静之处或洞穴躲起来,男欢女爱一番,数日,甚至一月后,始双双返回各自家中,由男方中人出面说媒。 其实,生米已煮成熟饭,女方还会不同意? 这不过是苗族的习俗,形式而已。 一场生死相拼的决斗,最后以喜剧收场,自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无不皆大欢喜,纷纷为这对情侣的家人道贺和祝福。 小天如释重负,回到小仙身旁会下,松了口气道:“兄弟,这结局你满意吗?” 不料小仙连理都不理,转向老巫师问道:“老师公,今夜还有什么精彩的节目?” 老巫师笑道:“有,有,跳月马上就开始了,热闹得很呐!” 话声刚落,苗乐声又起,卡沙也回到了垫子上坐下。 只见从两处缺口,分别涌入圆圈内两群男女年轻苗人。 男的多数是刚才那些摔践武士,女的则个个盛装出场,全身从头到脚,挂满各种饰物,互相争奇斗艳。 熊熊的火光,照在一张张充满喜悦欢乐的脸上,数十名青年男女载歌载舞,构成一幅壮观热闹的画面,男女分为两列,手牵手,面对面交错地围绕着中央的火堆,如同在唱山歌,互相以词唱出心声。 只见围成大圆圈吃喝的苗人,击掌有节奏地配合着,有的则在窃窃私议,对那些青年男女品头论足。 可惜,小仙和小天听不懂,否则苗人的山歌对唱,真称得上词情并茂呐! 小天突然眼睛一亮,以手肘轻拐小仙一下,道:“兄弟你看,那不是乌玛姑娘吗?” 不料小仙轻描淡写道:“我早看见了!” 其实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经小天一说,她才发现乌玛果然在其中。 这时盛装的乌玛,跟昨夜见到时,简直判若两人。 只见她一身苗族传统的礼服,胸部以上整个裸露,头上戴着花冠,胸前挂着花环,双臂两腕间,皆挂戴着叮叮当当的饰物。 下身则是短裙,跟迷你裙差不多,下腿套着裹腿,状如脚绑,就像阿兵哥的绑腿,却光着一双大脚巴丫子。 可是,在苗族少女来说,这一身打扮,只有盛会时才如此穿着,简直美的冒泡。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昨夜乌玛只是个小不点,此刻一经装扮,竟成了娇艳动人的少女。 可惜苗人不懂用义乳伪装,临时做隆乳手术小针美容也来不及,使她裸露的胸前,看出少女的特征发育尚未完全,不够成熟丰满。 小天见小仙半天不理他,没话找话说道:“兄弟,小不点才几岁,就等不及想嫁人了,未免太操之过急了吧!"' 小仙置之不理,端着长烟杆猛吸。 小天苦笑一笑,忽道:“兄弟,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小仙眼皮一翻道:“我干嘛生你的气?问得莫名其妙。” 小天陪笑道:“误闯那姑娘的家,你不怪我?” 小仙冷哼一声道:“谁知道你是误闯,还是存心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 小天大糗道:“天地良心,我怎么会那么没水准……” 小仙接道:“哦?你以为自己多有水准?” 小天道:“兄弟,咱们相处了不少时日,至少你应该相信,我绝不会那么无聊,居然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吧!” 小仙哧之以鼻道:“那很难说,不偷腥的猫儿,世间毕竟少见,何况,不看白不看,看了也是白看!” 小天啼笑皆非道:“唉,连你都不信任我,那我这个黑锅是背定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小仙作个乖戾的表情道:“看也看了,事情也圆满解决,你还提什么心?” 小天沮然道:“其他的我不在乎,只有你不相信我,我才感到痛心!” “哦?有那么严重?”小仙道:“我看哪,使你痛心的是,人家大姑娘没选中你,让你很没面子吧!” 小天毕竟年轻气盛,不服道:“笑话,要不是我自愿弃权,我……"突然发现小仙神色不对,急忙把话止住。 小仙却毫不放松,追问道:“你怎样?” 小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呐呐地道:“我……我……” 正在这时,一曲了,会场响起一片掌声及欢呼。 随即,只见那些少女纷纷取下花环,套向自己中意的少年武士,表示对方已屏雀中选。 不料乌玛直奔小仙面前,取下花环,套在了她头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连一旁的卡沙和老巫师,皆感到意外,更逞论是小仙和小天了。 小仙急忙跳起身道:“乌玛姑娘,你,……” 乌玛娇羞万状,一言不发,转身就奔了回去。 小仙欲阻不及,情急叫道:“喂喂喂,乌玛……唉,这是怎么回事?” 忽听老巫师笑道:“玉小长老,恭喜你呀!” 小仙更是一怔:“恭喜我?” 卡沙也笑道:“乌玛姑娘看中玉小长老了啊!” “这-------这……"小仙说话都打结了:“这怎么行呀,不行,不行"” 这回轮到小天幸灾乐祸了,他接口道:“有什么不行的,我可没听说,丐帮的长老不准娶老婆!” 小仙一急,破口大骂道:“该死的古小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差一点脱口而出,说出自己是女的,怎可娶老婆,幸而及时把话止住。 小天故意消遣她道:“我当然知道,你早已情有所钟,跟别人私订终身了,不过,没关系,丐帮的九袋长老,有权可以多娶几房小姨呀!” “你……"小仙气得直跺脚,却找不出更恰当的话骂小天,只有咬牙切齿恨声道:“好,古小天,你给我记住,我跟你没完,没了! 这时,选中对象的青年男女,正接受亲友的祝福,纷纷围上敬酒,只有奔回原位的乌玛,依偎在母亲库雅身边,象是被冷落了。 小天报以谑笑道:“兄弟,咱们的事不急,先把乌玛姑娘的事解决吧!” 小仙怒哼一声道:“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解决。” 她丢下长烟杆,就直朝乌玛那边走去。 乌玛眼见小仙走来,芳心大悦,说不出有多兴奋和欣慰,慌忙起身相迎。 小仙已打定主意,决心向乌玛说明一切,更重要的是证明自已是女扮男装,才能使这多情早熟的少女对她死心,否则,这个结如何能解开。 但此时此地,无法当众验明正身,小仙上前即道:“乌玛姑娘,咱们离开这里,找个地万谈谈好吗?” 乌玛会错了意,顿时娇羞万状,急忙回到库雅身边,蹲下去母女耳语一阵。 倏而,只见库雅欣然笑着微微点头,似乎同意了女儿的要求。 乌玛不禁喜形于色,在库雅脸颊上亲了两下,振奋地走向小仙,拖了她就飞奔而去。 桃花谷里,歌舞狂欢声传遍四野。 西去不足半里的一处山坡洞穴,里面席地坐着四个人,正在默默吃着携带的干粮,倾听传来的狂欢声。 他们之中一个是中年,两个壮汉,另一个是年轻小夥子,穿的是汉装,不似苗族的人。 为首的中年撕了块牛肉干,塞进嘴里嚼着,一面问道:“小桑,你听得出他们是在庆祝什么吗?” 小桑就是那年轻的,他不太肯定地答道:“好像是跳月,不过,我们这一族的习俗,跳月都定在春天,很少在这时节举行。” 中年沉吟了一下道:“很少的意思,就是也有在秋天举行的喽?” 小桑点点头道:“是的,如果有特殊情形,族长可以决定提前举行,但我从未遇上过,而且,我离开桃花谷已经两年,现在的情形完全不知道。” 一名喝着酒的壮汉道:“小桑,这回事情办成了,你就是族长啦!” 小桑心花怒放道:“全仗师父和两位大叔成全了。” 原来这小桑,正是乌玛那翘家的老哥桑古拉。 两年前,他在龙头河输光所有牛羊,无颜再回桃花谷,决心出外去闯天下。 他想起父亲当年救过的汉人邱武,留的地址是四川,于是背乡背井,只身人川去投奔邱武。 当桑古拉寻找到邱武,表明来意后,邱武感念其父因救自己而丧生,义不容辞地收留了他,且以师徒相称,传授他武功。 桑古拉的计划,是武功有成,在外边有了发展后,再衣锦荣归回桃花谷,可是,如今他尚一无所成,怎会突然回来了? 而且,非但不敢光明正大回家,还带来邱武及两名壮汉,鬼鬼祟祟躲在洞穴里啃干粮,岂不透着蹊跷? 他们究竟打什么歪主意? 这时邱武突然正色道:“小桑,据可靠消息,那两个小鬼已进入风雷潭数日,如果他们命大,能活着从风雷潭回来,很可能会在桃花谷落脚。但很快就会离去,所以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啊!” 桑古拉道:“师父放心,现在他们正在狂欢,等到夜深人静时,我就溜回家去。” 邱武问道:“见你的家人,记得怎么说吗?” 桑古拉拍拍腰间隆起的银袋,笑道:“我会照师父的交代,说我这两年混的不错,我娘见了这袋金银珠宝,绝对相信,恐怕连嘴都乐歪了。” 邱武又间道:“然后呢?” 桑古拉道:“我就等着那两个小鬼回桃花谷,如果他们真能寻回血龙令,就伺机下手……” 邱武郑重其事道:“记住,要先下手干掉他们,否则你毫无机会。” 桑古拉又拍拍腰间道:“我知道,就用师父交给我的这玩意儿对付他们。” 邱武满意地微微点头,又叮吁道:“那玩意千万要藏好,小心使用,只要两个小鬼回到桃花谷,无论他们是否寻回血龙八。都绝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苗区。” 桑古拉充满信心地笑道:“师发放一千二百个心,我还想当桃花谷的族长呐!” 一名壮汉道:“小桑,你是桃花谷的人,只有你能混进去接近两个小鬼,所以你只管对付他们,其他的事咱们自会料理。” 另一壮汉忽道:“邱大哥,谷里那么热闹,会不是他们已经-----” 正说之间,邱武神情一变,急道:“嘘,有人来了!” 两名壮汉急将食物和酒,以摊开用地上的布一包提起,随着邱武和桑古拉,迅速避入洞穴深处。 这处天然洞穴,足有一丈来高,好几尺宽的洞口,里面地方更见宽广,深达数丈,可容得下一二十人。 他们藏身里面深暗处,从外面进来的人,根本不易发现。 倏而,随着一阵嘻笑声,手牵手地奔来一对青年男女,正是奇亚和莎娜。 奔近洞口,两人始放缓脚步,笑得拥抱着喘息不已。 莎娜忽以苗语问道:“奇亚,这是什么地方?” 奇亚笑道:“我们今夜的洞房呀!” 莎娜道:“这真是洞房,会不会有毒蛇猛兽?” 奇亚又笑道:“你放心,昨天我还来查看过,附近好几处洞穴,以这个最理想,我还准备了干粮和酒,藏在洞里面,够我们吃好几天,不用出外猎食呐!” 莎娜欣然一笑道:“你想的真周到。” “当然。"奇亚道:“族长昨天宣布,决定跳月大会提前举行,我就准备好一切了,谁知会发生-----” 莎娜忙加阻止道:“好了,奇亚,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它了,我们进去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奇亚也不愿再提这既煞风景,又伤感情和自尊的糗事,赶快拥着美娇娘入洞房。 月白风清,洞口附近不需点灯也很明亮,再往里面就黑漆漆的看不见了。 这光景谁还点灯?何况此时此地也无灯可点。 奇亚已迫不及待,搂着莎娜双双倒卧地上,互相拥吻着对方。 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大概像文章一样,天下一大抄,如果超出了正常范围,来点新花招,反而会被视为变态。 所不同的,只是文明人比较文明,懂得调情啦,温柔体贴啦,培养情调,制造气氛什么的。 苗人尚不开放,比较野蛮,也不解风情,完全真刀真枪玩真的。 奇亚正形同疯狂,将莎娜的上衣撕开,突闻她发出一声惊呼。不禁诧然问道:“莎娜,你怎么啦?” 原来莎娜被奇亚扑压着,脸向上,正好见到一双不属于奇亚的腿,直挺挺地站立在她身边。 换句话说,这洞穴里另外还有人,而这人已悄然走近了他们。 奇亚也发现了,只是此人站在黑暗中,看不到脸,不禁惊怒交加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他用的是苗语,黑暗中那人也以苗语冷声道:“桑古拉!” 这名字顿使奇亚和莎娜齐齐一怔,大感意外。 桑古拉不仅是奇亚的好友,从小一起长大,更是莎娜青梅竹马的情人。 如果不是两年前,他输光了所有牛羊,那次的跳月大会中,就已选了莎娜作他的新娘。 事隔两年,新郎却已换人。 奇亚和莎娜几乎同时惊呼道:“桑古拉?” 桑古拉怒哼一声,突然飞起一脚,踹得莎娜连翻带滚,跌开一旁。 “桑古拉,你……"奇亚霍地挺身跳起。 但被桑古拉迎面一拳,击得仰面倒退,踉跄跌了开去。 两年的苦练,已使桑古拉身手不弱,抢步上前,再狠狠补上一脚。 奇亚毕竟也是喀什尔族的武士,就地一个翻身跳起,张臂猛向对方扑去。 不料黑暗中蹿出一人,出手如电,骄指一点,点中他华盖穴。 只听一声沉哼,奇亚便倒地不起,昏了过去。 桑古拉扑过去,一把抓住莎娜的长发,便听出手的邱武问道:“小桑,他们是什么人?' 一把提起莎娜,桑古拉恨声回答道:“他们都住在桃花谷,这个女人本来应该属于我的。” 邱武笑问道:“现在你还要她吗?” 莎娜听不懂他们说的汉语,又哭又叫,似在指责桑古拉的不是,错不在她。 本来嘛,你这小子不成材,嗜赌输光所有牛羊,离家一去不返,音讯全无,人家大姑娘不能守你一辈子呀! 桑古拉并未立即回答邱武,向莎娜怒斥道:“你这贱人,明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才两年,就等不及另结新欢了。” 莎娜愤声辩道:“我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无情无义,两年前就……” 桑古拉怒从心起,正举手欲上,却被邱武拦阻道:“小桑,他们既是桃花谷的人,先问问他,今夜桃花谷里在庆祝什么大事?” 被邱武提醒,桑古拉才放下举起的手,间道:“今夜族里有什么事?” 莎娜不敢隐瞒,低声道:“跳月大会提前举行了……”-"为什么提前芦桑古拉追问。 莎娜只得实话实说,说了跳月大会提前的原因,是要配合小仙和小天从风雷潭安然归来,庆归宴合并举行。 桑古拉一听,忽以汉语向邱武振奋道:“师父,那两个小鬼,真从风雷潭回桃花谷啦?” “哦?”邱武喜出望外道:“他们在桃花谷留下了?” 桑古拉再以苗语,向莎娜问清了整个情况,然后用汉语翻译出来。 邱武听毕,急问道:“他们寻获血龙令没有?” 桑古拉道:“她不清楚,不过,那两个小鬼大概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桃花谷了。” 邱武急道:“小桑,那你得立即回去。” 桑古拉仍然揪着莎娜,看看她道:“可是,她……” 邱武道:“你放心去办事,我们替你看住。” 桑古拉迟疑一下,无奈地道:“好吧,那就麻烦师父和二位大叔了,等我办完事,回来再处置他们。” 邱武郑重叮咛道:“小桑,千万要小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你当不成族长,我回去也无法向宫主交代啊!” “师父放心,我一定办到!”桑古拉放开莎娜,即向洞外冲去,似乎不愿多留一分钟。 莎娜惊呼道:“桑古拉,桑古拉……” 突觉全身一麻,她扑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黑暗中,走出一名壮汉道:“邱大哥,想不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咱们来的还真是时候!” 邱武道:“上回我只身来苗区,为了找寻那血龙令,几乎把命送掉,这回要再找不回去,以后在宇文宫主面前,那就没得混了。” 壮汉又道:“万一那两个小鬼,也未寻获血龙令呢?” 邱武笑了笑道:“如果不出我所料,桃花谷今夜为他们庆功,跟跳月大会合并举行,八成是从风雷潭带回了血龙令,否则庆的什么功,陈翔。你认为我说的可对?” “对对对,哈哈,……"陈翔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 另一壮汉趋前问道:“邱大哥,这一对男女苗子,还留他们活口?” 邱武沉吟道:“哼,只要血龙令一到手,我连小桑也不能留他活口,哪还能留他们?” 哇噻!好狠呀!连当年救命恩人的儿子也不放过? 真他爷爷的是无毒不丈夫! 陈翔看看地上的莎娜,色迷迷笑道:“这么漂亮的大姑娘,死了真可惜……” 另一壮汉笑问道:“你想尝尝苗妹?” 陈翔瞥了邱武一眼,故意道:“邱大哥不点头,我想还不是白想。” 邱武心知这家夥已动欲念,索性慷他人之慨做个顺水人情道:“那就交给你们吧,我跟去暗中查看一下动静,必要时可以助小桑一臂之力。” 陈翔喜出望外道:“那咱们就在这里等邱大哥” 邱武哈哈一笑,径自走了出去。 他们顿时乐不可支,迫不及待地蹲下,特伏着的莎娜身体翻转过来。 莎娜的上衣已被奇亚撕开,胸怀大敞,整个上身形同赤裸,从洞口射入的月光照射下,只见她双峰丰满而挺实,如同胸前顶着两只象牙半球。 除了肌肤较黑,不够细皮白肉,这对肉峰绝对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莎娜穴道受制,既不能动弹挣扎,又道不出声,羞愤交加,急得只有泪如泉涌。 陈翔看得两眼发直,垂涎欲滴道:“老黄,这苗女还真不赖,看样子大概还是原封货,可惜只有一个-------” 老黄笑道:“老陈,咱们都是自己哥们儿,别来这一套了,一马不能双鞍,你就先请吧!” 陈翔振奋道:“够意思,那我就不客气,拔个先了。” “我替你把风!"老黄径自起身走了出去。 陈翔不禁心花怒放,立即扑向莎娜,在她双峰上一阵狂吻猛吮,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肚里去。 莎娜惊怒交加,羞愤欲绝,但除了流泪,只有任凭陈翔为所欲为。 陈翔欲火难禁,已迫不及待,伸手一把扯去了莎娜的短裤,始发现苗族女子,竟然不穿内裤。 顿时,莎娜除了叮叮当当的饰物,全身已是清洁溜溜,原形毕露。 陈翔哪还按擦得住,霍地站起身来,正急急解开裤带,突见老黄一头闯进来。 “你……” “嘘,有人来了!” 陈翔闻言猛然一惊,欲火顿消,忙不迭系紧裤带。 ------------------ 赤雷 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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