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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下,慕容九妹已瞧清了这“怪物”面目,却不是小鱼儿是谁?……却不赫然正是那已死在她手上的小鱼儿是谁? 深夜荒山,阴风阵阵,荒山中突然跳出个被头散发,满身是蛇的怪物,面这怪物又正是她亲手害死了的人。 慕容九妹纵有天大的胆子,也是受不了的。 她指着小鱼儿,颤声道,“你……”你……” 第二个“你”字才出口,人已被吓得晕了过去。 小仙女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纠葛秘密,但瞧见小鱼儿满身是蛇,瞧见慕容九妹又吓得晕倒……她的魂也没有了,惊呼一声,转身就跑,连头都不理回。瞬息间她便跑得踪影不见。 小鱼儿哈哈大笑,道:“蛇兄呀蛇兄,无论你以后是否会害死我,我都得谢谢你,无论如何,你至少已救过我两次命了。” 最莫名其妙的自然还是铁心兰,她简直整个人都糊涂了,从黑暗中走出来,瞪大了眼睛瞧着小鱼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几时被慕容姑娘害死过?什么淹死鬼、烫死鬼我……我简直被你弄糊涂了。” 小鱼儿笑道:“女孩子还是糊涂些好,女孩子知道越多,麻烦就越多,你只要知道我有两下子就行了。”‘铁心兰怔了半晌,叹道:“你实在是有两下子,慕容九妹居然会被你吓晕,小仙女居然会被你吓得落荒而逃,这种事告诉别人,别人只怕也不会相信的。” 小鱼儿瞧着还是晕迷不醒的慕容九妹,道:“依你看,我会对她怎么样?” 铁心兰想了想,道:“你就任凭她晕在这里,一走了之。”她瞧了瞧小鱼儿的脸色,接着又道:“或者,或者你用藤子捆佳她,等她醒来时,打她几下出气…… 小鱼儿冷冷道:“妇人之仁,到底是妇人之言。’铁心兰道:“这……这么凶的法子还不够?” 小鱼儿道:“当然不够。” 铁心兰颤声道:“难道。……难道你真要杀了她?” 小鱼儿道:“我若不杀她,难道还等她以后来杀我不成?’铁心兰跺脚道,“我实在想不到你……。你……你竟真的如此狠心。” 小鱼儿道:“你现在总该想到了吧。你若不愿瞧,就走得远远的好了。” 铁心兰跺了跺脚,一口气冲了出去。 小鱼儿也不理她,眼睛瞪着慕容九妹,喃喃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若不杀了你,怎对得起自己。” 语声微顿,冷笑又道:“我正好要毒蛇咬你一口,看着究竟是蛇毒,还是你毒。”他竟抓起慕容九妹的手,向自己腕上的毒蛇喂去! 这时月光满天洒将下来,正照着慕容九妹的脸。 只见她瘦瘦的瓜子脸,是那么苍白,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虽然是在晕迷着,看来却更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她的手,也是那么柔软,冰冷而柔软,要拿这样人的这种手去喂蛇,又有谁狠得下这个心。 小鱼儿的手有些软了,但想到她将自己关在石牢里,想到她要将自己活活冷死、饿死,小鱼儿的怒火又不禁直冲上来,冷笑着道:“什么事你都怨不得我,你若不想杀我,我绝不会杀你的突听一人缓缓道:“以这样的手段来杀一个女孩子,岂非有失男子汉的身份。” 小鱼儿一惊抬头,喝道:“谁?” ‘谁”字喝出,他已瞧见了面前的人,正是那温文尔雅的花无缺公子,三个人远远站在他身后,两个是白衣少女,还有一个竟是铁心兰,三个女孩子的三双大眼睛都在瞪着他,像是狠不得将他吞下肚里。 小鱼儿心里也不知已气成什么样予,但面上却只是笑了笑,仍然抓着慕容九妹的手,笑眯眯的道:“你是说我杀不得她?” 花无缺和声道:“一个男人,对女孩子总该客气些,就算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该瞧她是女人份上,让她一些。” 小鱼儿哈哈笑道:“好个温柔体贴的花公子,世上有你这样的男人,当真是女人的福气,天下的女人真该联合起来送你一面锦旗才是。” 花无缺微微笑道:“好说好说。” 小鱼儿道:“但女人若要杀死你时,你又如何,难道你就闭起眼睛来让她们杀?难道你连还手都不还手。” 花无缺缓缓道:“我若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被她杀死,也绝无怨言。” 小鱼儿道:“但若有个女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杀她?’花无缺道:“男人总该让女人些才是。” 小鱼儿苦笑道:“你这样的想法,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照你这样说来,天下的男人简直都该死了,都该一头跳进黄河才是。” 花无缺道:“那也不必。” 小鱼儿瞪着他,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也不知他是真的听不懂自己的话,还是假听不懂,也不知他是聪明,还是呆子。 花无缺含笑瞧着他,面上既无怒容,也不着急,他若真像表面看来这般文弱,小鱼儿早已一个耳光掴了过去。 但他那身武功实在有点骇人,小鱼儿只得叹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是定要我放了她?” 花无缺含笑道:“足下放了她诚是英雄所为。” 小鱼儿道:“我今日放了她,她日后若来杀我,又当如何?” 花无缺沉吟道,“日后之事,谁也无法预测,是么?” 小鱼儿道:“好,我要杀她,我就不是英雄,不是男子汉,我就该死,但她若要杀我,却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被她杀了也是活该,是么?” 花无缺笑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 小鱼儿大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今天我打不过你,你放个屁我也只有听着,但以后你打不过我时,我偏要杀几个女人让你瞧瞧。” 他重重摔开慕容九妹的手,道:“算你厉害,你抬走吧。” 花无缺也不动气,仍然微笑道:“如此就多谢了。” 白衣少女已燕子般掠了过来,抱起了慕容九妹。 那团脸少女瞪着小鱼儿,冷笑道:“今天若非公子在这里,我就宰了你,让你知道女人的厉害。” 小鱼儿冷笑道:“你随便吧,骂什么都没关系,因为你是女人,女人天生就可以骂男人的,花公子,你说是么?” 花无缺笑道:“能被女人骂的男人,才算有福气,有些男人,女人连骂都不屑骂的。”小鱼儿道:“哈……哈哈,如此说来,我真是荣幸之至,为了免得让你难受,他日也得找几个女人来让你荣幸荣幸才是。” 花无缺笑道:“那时在下必定洗耳恭听。” 小鱼儿眼睛一翻,几乎气炸了肺。 只见荷露拉起了铁心兰的手,道:“姑娘,你也跟咱们一齐走吧。” 铁心兰垂首道:“我……我。……。” 她虽然垂着头,眼角却不住去瞟小鱼儿。 圆脸少女恨声道:“那种男人,你还要理他么,跟咱们走吧。” 荷露笑道:“我家公子也正想和你聊聊。’小鱼儿大声道:“去去去,你快跟他们去吧,我现在虽然倒霉,但还没什么,你若再跟着我,我才是倒霉透顶了。” 铁心兰垂着头,眼角又沁出了泪珠。 圆脸少女拖着她,道:“不理他,我们走。” 花无缺含笑一揖,也转过身子,只见荷露怀中的慕容九妹突然挣着动了起来,口中梦呓般道:“小鱼儿……江鱼,放了我……放了我吧。” 花无缺面色微变,霍然回首凝注着小鱼儿,一字字道:“你就是江鱼,就是小鱼儿?” 小鱼儿也不觉怔了怔,道:“我这名字很出名么?” 花无缺又瞧了半晌,竟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抱歉得很小鱼儿瞪大眼睛,道:“抱歉?你为什么抱歉?” 花无缺缓缓道:“只因我要杀死你!” 这句话说出来,大家全都吃了一惊。 小鱼儿道:“你头脑有些不正常么?怎地突然又要杀我?” 花无缺道:“只因你是江鱼,所以我要杀你,芸芸天下只有一个是我要杀的人,那人就是江鱼,就是你!” 小鱼儿怔了半晌,叹道:“我懂了,可是有人叫你杀我的。、花无缺道:“正是家师所命。” 铁心兰已嘶声大呼道:“你师父为什么要你杀他?为什么? ……为什么?……”她想冲过来,却被那圆脸少女紧紧抱住了。 小鱼儿与花无缺面面相对,谁也没有瞧她! 过了半晌,小鱼儿突然笑道:“很好,我本来也想杀死你的,只因我目前实在打不过你,所以才一直忍住,不过,现在……” 他双臂突然一振,向花无缺扑了过去,他武功纵非花无缺之敌,但只要让他触及花无缺,他身上的毒蛇,是谁也不认的。 那不但会要花无缺的命,也会要他的命哪知他手臂一震,真气才转,左右双腕,便麻了一麻,他身子还未扑到花无缺面前,眼前已发黑。 他竟凌空跌了下去! 小鱼儿醒来时,首先瞧见一炉香。 这炉香就在他对面,香烟缭绕,氤氲四散,一阵阵送到小鱼儿鼻子里,却非檀香,也非茴香,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什么香气,乍嗅有些像花,再嗅有些像药,仔细一嗅.又有些像女子的脂粉。 小鱼儿也懒得去分辨,总之他觉得嗅起来舒服得很。 然后,小鱼儿又瞧见一柄刀。 这炳短刀,镶着珠柄,就挂在他睡着的床头,像鲨皮的刀鞘,看起来像是专为装饰用的。 但这间屋子就只有这点装饰,其余都简陋得很,只是四面都打扫得一坐不染,叫人感到舒服得很。 小鱼儿猜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他想,这极可能是花无缺为了要在峨嵋山逗留,而临时搭起来的竹屋。 但他又怎会到了花无缺的屋子里? 他方才不是明明中了不可救药的蛇毒,难道花无缺还会救他?花无缺不是一心想杀死他的么? 他转了转头,立刻就瞧见了花无缺。 这时阳光已照满了那以竹架搭成的、简陋的窗子。 花无缺,就坐在阳光下,那眉目,那脸,那安详的神态,那雪白的衣衫,就连小鱼儿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入间少见的美男子。 他像是已在这里坐了许久许久,但看来却一点也不烦躁着急,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像是还可以继续坐下去。 这也是小鱼儿佩服的,若是换了小鱼儿,简直连一刻都坐不住,小鱼儿暗中试了试,觉得自己身子好像并没有什么难受,再瞧自己身上那些要人命的毒蛇,居然连一条都瞧不见了,他暗中松了口气,大声道:“喂,可是你救了我?” 花无缺淡淡道:“不错。” 小鱼儿道:“那么厉害的蛇毒,你也能救?” 花无缺道:“这仙子香与你已服下的素女丹,万毒俱都可解。” 小鱼儿道,“你方才不是要杀我的么?” 花无缺缓缓道:“我现在还是要杀你!只因我必须亲手杀死你!不能让你因为别的事死。”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道:“你为何定要亲手杀死我?” 花无缺道:“只因我受命如此。” 小鱼儿默然半晌,道:“她一定要你亲手杀死我?我死在别的人别的事上都不行,这……”你不觉得奇怪么?你不问是为什么?” 花无缺道:“我不必问。”,小鱼儿道:“看来你倒听话得很。” 花无故道:“本宫令严,无人敢违。” 小鱼儿道:“看来你也老实得很,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花无缺道:“任何人无论问我什么,我都会据实以告,我纵要杀死你,但那和问答的话完全是两回事。” 小鱼儿道:“你非要亲手杀死我不可?我若杀死了你呢?” 花无缺淡淡道:“你杀不死我的。”小鱼儿道:“你敢和我拼一拼么?” 花无缺道:“我正是堂堂正正取你性命!” 小鱼儿道:“好,你先退后几步,先让我起来。” 花无缺果然站起身子,后退了八九步之多。 小鱼儿缓缓爬起,口中喃喃道:“你这人实在太老实了,但我却不知你是真的老实,还是假的老实,也许你自以为对什么事都太有把握,所以随便怎样都无所谓。” 他口中说话,突然抛出了那柄镶珠的匕首,一跃下地! 花无缺淡淡瞧着,神色不变,就这份安详从容的气概,已足以愧煞世上千千万万自命高手的人物。 小鱼儿突然大笑道,“你要我死,那并不困难,但你若定要亲手杀死我,今生今世,再也休想。” 突然反转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窝。 花无缺微微变色,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小鱼儿向他做了个鬼脸,笑道:“只要你身子向我这边动一动,我这一刀就刺下去,那么你就一辈子也休想亲手杀死我了,因为我已亲手杀死了自己。” 花无缺呆在那里,简直不会动了!他实在想不到小鱼儿竟会有这一着! 若论武功,自是比他强胜许多,但若论临事应变,他又怎能比得上精灵古怪、诡计多端的小鱼儿? 这自然是因为两人生长的环境截然不同……高高在上的“移花仙子”,那精灵诡计,又怎比得上“恶人谷”中的恶徒,小鱼儿使出的这些“绝招”,花无缺当真是做梦也使不出的。 小鱼儿大笑道:“你若还想亲手杀死我,现在就得忍耐,莫要动……一动都莫要动……。。” 他眼睛瞪着花无缺,一步步往后退。花无缺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局面,只有站着不动,眼看小鱼儿退出了门,也无可奈何。 但小鱼儿也实在不敢稍有疏忽,虽已退出了门,眼睛还是眨 也不眨地盯着花无缺.不敢放松。 门外晨雾弥漫,不知名的山花,在雾中更显得风姿绰约,阳光虽已升起,却仍照不散峨嵋清晨的浓雾。 小鱼儿一步步往后退,退过山花夹列的小径,他除非算准花无缺再也追不着他,否则实也不敢回头。他退得很慢,脚步踏得很稳……。 花无缺突似想起什么,失声道:“江鱼─快快快站住……!”.呼声中,他身子已要往门外冲。 小鱼儿厉声道:“你先站住你只要敢出门一步,我立刻……” 花无缺身子硬生生顿住在门口,额上竟已急出冷汗,大声道:“快站住,你已退不得了,后面……” 他“后面”两字方白说出,小鱼儿往后退的左脚已一脚踏空,他惊呼之声才出口,人已往下面直坠而落!他身后竟是一道悬崖,云雾凄迷,深不见底,花无缺眼看着小鱼儿直坠下去,也赶不及击拉他了。……小鱼儿的惊喊声,尖锐而短促,但四山回应却一声声响个不绝,天地间仿佛惧是小鱼儿的惊呼。花无缺身子似已脱力,斜 斜倚在门上,眼睛失神地瞧着面前的浓雾,一粒粒汗殊滚滚流下。 这时铁心兰已踉跄冲了出来,四五个白衣少女跟在她身后,铁心兰冲到花无缺面前,道:“是谁在惊呼?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花无缺点了点头。 铁心兰道:“他……他在哪里?” 花无缺叹息着摇了摇头。 铁心兰瞧见他的神色,后退两步,颤声道:“你─你……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突然冲上去,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花无缺仍是动也不动,既不闪避,也不招架,铁心兰拼命击出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他竟似全无感觉。 白衣少女们惊怒之下,怒喝着齐向铁心兰出手,花无缺反而为铁心兰一一拦住,柔声叹道,“我并没有杀死他,只是他……他自己失足落下了悬崖。” 铁心兰身子一震,踉跄地后退,道:“你……你真的没有杀他?” 花无缺道:“我一生之中,绝不说半句假话。” 铁心兰嘶声道:“那你为什么不还手?” 花无缺目光温柔地瞧着她叹道:“我知道你此刻心里必定很难受,你纵然伤了我,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我绝不会怪你的。” 铁心兰怔在那里,心里酸甜苦辣,也不知是何滋味,这花无缺固是如此善良,如此温柔,但小鱼儿……那又凶又坏的小鱼儿,却为什么偏偏比花无缺更令她刻骨铭心,更令她难舍难分,牵肠挂肚。 花无缺目光更是温柔,道:“铁姑娘,你还是歇歇去吧,伤……” 铁心兰道:“是……我是该歇歇去了,是该去了……” 突然疯狂般冲向悬崖,嘶声道:“小鱼儿,你等着,我来陪你一齐歇歇……” 但她还未冲到悬崖,花无缺已拉住了她的手,她拼命挣扎,纵然用尽了力气,也是挣扎不脱。 铁心兰泪流满面,大呼道:“放开我……放开我……为什么不让我下去陪他,他一个人死在下面,是多么寂寞……” 只听一人悠悠道:“谁死在下面了……?一个人能寂寞寂寞,安安静静的死,是多么幸福。” 乳白色的浓雾中,一条婀娜的人影,缓缓走了过来,就像是雾中的幽灵,却正是慕容九妹。 她面容更是苍白,那双灵活而妩媚的大眼睛,也失去了昔日的光彩,竟已像是有些痴呆。 铁心兰咬牙道:“小鱼儿终于死了,你开心么?’─他就死在这悬崖下,你可要去瞧瞧他死时的模样。” 慕容九妹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他不会死在这里的,死在这里的,绝不是他!” 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笑道:“他早已死在慕容山庄了,是我亲手杀死了他……一个人是绝不可能死两次的,你们说是么……是么?” 她长发在风中飞舞,笑得是那样疯狂。 花无缺怜悯地瞧着她,轻声道:“荷露,这位姑娘方才被骇得太厉害了,到此刻神智还未恢复,你扶她回屋去躺躺吧。” 荷露拉起了慕容九妹的手,但慕容九妹仍在咯咯笑道:“我亲手杀死了他,我亲眼瞧见了他的鬼!哈哈,你们瞧见过鬼么……休们能亲手杀死他么?” 铁心兰突然狂笑道:“你们谁也杀不死他,世上唯一能杀死他的人,就是他自己……” 狂笑突又变成痛哭,她放声悲嘶道:“但他终于杀死了自己……他终于毁灭了自己……为什么聪明的人,总是会自己毁灭自己……” 不错,聪明人有时的确会自作聪明,弄巧成拙,到头来虽害了别人,但却也害了自己。小鱼儿远比这种人还要聪明得多……他方才那一脚踏空,竟是假的,竟只不过是做给花无缺看的。 他其实早巳将地势瞧得一清二楚,他整个人看似跌下去的,其实早巳算推了平衡的力量,拿捏得分毫不差。他身子滑下,右手的尖刀便已插入了削壁,左手也立刻拉住了条山藤,整个人都贴在削壁上。 这自然要有很快的眼睛,很细的心,更要有很大的胆子,但若要别人上当,尤其是要花无缺这种人上当,不冒险行么? 到方才铁心兰悲呼痛哭,慕容九妹又笑又叫,花无缺柔言细语,小鱼儿始终贴在壁上,听得清清楚楚。听见这些哭叫呼笑,小鱼儿心里自然也有许多难言的滋味,但他毕竟忍得下这个心,对一切都不闻不问。 到后来人声终于散去了,小鱼儿暗中松了口气,过了半晌,身子悄悄往上爬,眼睛自悬崖边沿悄悄向外望。只见悬崖上果然已没有人了,他正想爬上去……哪知就在这时,身旁竟似有人声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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