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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众星捧月迎胜奎 单口接镖伤文豹


  话说上官元英被妖道张道全用妖计踢伤后,可把窦尔敦气得够呛,他不由得怒发冲冠,手提三节棍就要登台。克特朗一把将他拉住,劝道:“尔敦兄弟切莫急躁,此时千万不可冲动。”
  窦尔敦气恨难平地说:“老哥哥身受重伤,你我都不光彩,这第一阵就被赖九成他们夺去,焉能不急。”克特朗道:“不是我说你,你还得沉得住气啊!兵法云:胜败乃兵家常事。二虎相争,必有一失,这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五阵赌输赢,后边还有四阵,不沉住气哪行?大轴戏还等着你唱呢!快坐下养养神吧!”
  窦尔敦无奈,长出了一口气,回归原座。这时,就听鹿台上一阵骚动,原来是赖九成领着一大帮人,正在给妖道张道全披红戴花,并由几名大汉架着,鼓乐喧天,接回了西看台。
  万泉镖局的人,故意发坏,冲着东看台这边指手画脚,讥讽笑骂,把大同拳馆的人,肚子都快要气爆了。克特朗面色铁青,冷笑道:“小人得志,忘乎所以。”
  “小子们,别太得意了,一会儿就叫你们乐极生悲!”富春宝也咬牙切齿地说。丁猛更是气得够呛,晃着大脑袋,双手叉着腰说:“我日你的娘!只要我师父说句话,爷爷把你们的狗头都拧下来!”窦尔敦回头瞪了他一眼,吓得丁猛一吐舌头,不敢再言语了。
  再说独角太岁赖九成,有意大造声势,叫人在看台上摆酒,热烈祝贺。众人都把张道全视若英雄,抢着给他敬酒,赞美之词不绝于口,把张道全美得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他得意忘形地对赖九成说道:“无量佛!我说九爷,你怎么把我给接回来了?贫道还打算把这五阵全都包下来呢!”
  赖九成心里说:放你娘的狗屁!瞧你那德行,胜一阵就算拣着了,还吹他娘的什么牛皮!要不是为了造声势,我才不捧你呢!虽然他心中这么想,可嘴里却假意奉承道:“仙长,能叫您一个人受累吗?我得叫咱们的人都露露脸哪。再说,按规矩都是一对一,你已取胜,还不回来等什么?”
  “哼!”张道全假充英雄,把酒杯一(足敦)说:“该他走时运,不然的话,贫道非废了他不可。”
  闪电昆仑子华文龙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便笑着说:“这有何难,你要真有这个意思,我可以替你把窦尔敦叫上鹿台,你看如何?”
  “这……”妖道气得直翻白眼儿,有心赌这个气,可又不敢;不赌这口气吧,又当众丢丑,真是尴尬万分。赖九成怕他挂不住,忙打圆场说:“方才我说了,按规矩是一对一,一人不可兼打两阵,嘻嘻嘻嘻……”
  忽然楼梯一响,有个伙计跑上来,向赖九成禀报说:“有客人来了!”同时把名帖递上。赖九成接过来一看,顿时喜上眉梢,马上站起来把手中的名帖当众一晃,笑着说:“诸位,京师来人了!你们猜猜是谁?”不等大家说话,他便着急地说,“是十三省总镖头、武术同盟会督办黄三太派来的代表。快,咱们都下去接接吧!”
  常言说,店大欺客,客大欺店,这真一点不假。众人一听,十三省总镖头派来的代表,谁敢怠慢?马上拥下西看台列队迎接。
  但见台下并列站着三个人,左右是两条大汉,当中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大约五十岁挂零,中等身材,面似三秋之月,大脸盘,五官端正,明眸皓齿,嘴唇通红,豹子眼,高鼻梁,留着大八字燕尾胡须。头顶草纶巾,翻边大卷沿,顶梁门高打英雄结,脑后飘洒一团红缨,两根缎子帽带垂在胸前,身穿宝蓝色绸子长衫,象牙扣袢,米色中衣,绿裤带,白袜子,足蹬一双大红福字履。右手托着一对钢弹,“哗啦”、“哗啦”直响。他丁字步往那一站,稳如泰山,在似笑非笑、似嗔非嗔中,透出几分傲气,不怒自威,使人肃然起敬。在他们三人身后,还站着四个随从,其中,一个给他抱着镔铁双拐,一个提着竹箱,一个拎着水果点心,一个背着应用之物。就从这种排场看,便可知来人势头不小。
  再看那两个大汉,身躯魁伟,高人一头,膀宽腰圆活象金刚,上首那位,是四棱脑袋大饼子脸,嘟噜腮,扇风耳,一对金鱼眼往外鼓着,白眼珠大,黑眼仁小,就像剥了皮的鸡蛋,在上面落了两只苍蝇,一条剪子股大辫垂在脑后,新剃的头皮又青又亮。身穿土布裤褂,扣袢不系,敞胸露怀,胸口长满了护心毛,腰勒牛皮板带,黄铜吞头锃明闪亮。脚上穿着鱼鳞大酒鞋,背后斜背鹿皮套,里边装着一把紫金降魔杵,金色的杵把闪着金光。下首这位,跟上首那位的长相、模样、穿着、打扮,几乎是相同的,要说有区别的话,只是他背的不是降魔杵,而是一条六棱三叉吕祖透风锥。这两位往那一站,就像一对门神,吸引着成千上万双眼睛。
  赖九成曾到过京师几次,同这三位都会过面,今天,一看是他们来了,既高兴又蹙眉头。高兴的是,这三位武艺出众,能保证比武必胜;蹙眉头的是,这三位尖酸苛刻,狂傲无度,很难伺候。那么,这三位是何许人也?原来中间的一位非是旁人,正是南七北六十三省总镖头胜英之子胜奎,绰号神掌震八方。那两位大汉乃是闹海金鳌孟金龙之子,一位叫立地天王孟广元,一位叫携山太岁孟广起。他们三人为何而来,要干些什么?请诸位少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
  前文书说过,胜英的弟子一粒洒金钱胡景春在保定龙虎寺与窦尔敦比武较量,让窦尔敦挫折双腿,尔后被人抬回京师。他一进万胜镖局,顿时就炸了窝。当时总镖头胜英,因病告假,已回到直隶茂州古城村养病去了,把大权交给大弟子黄三太执掌。黄三太完全继承了胜英的衣钵,对清政府唯命是从,因此,深受朝廷的赏识。神力王达摩苏,特赐他忠义侠的美称,授予大清武林同盟会督办之职,赏孔雀翎一支,金牌一面。黄三太受宠若惊,涕泗横流地向神力王表示:一定竭尽全力效忠皇上,使所有练武之人都为朝廷出力报效。
  黄三太雄心勃勃,回来后把万胜镖局整修一新,十间门脸儿都描金彩绘,左边一块牌子上写着“武术同盟会”五个隶宇,右边一块牌子上写着“十三省总镖局”六个草字,全是兵部尚书、大学士施朗的手笔。门前是车水马龙,市人接踵,通晓达旦,灯火通明。正所谓:出入朱履客,往来无白丁。官私两面,交相勾通,谁敢不刮目相看!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胡景春被抬了回来,焉能不引起风波。忠义侠黄三太、红旗李昱、闹海金鳌孟金龙、金头虎贾明、怪侠欧阳德、神弹子李五、鱼眼高恒、千里独行侠邓飞雄、立地天王孟广元、携山太岁孟广起、赛时迁杨香武、花刀将马文、小诸葛安道苓等,“哗”的一声全围上来了。胡景春躺倒在床,热泪横流,把保定比武及如何受伤的经过讲了一遍。
  俗话说,人心叵测,胡景春自然不说自己的不对,把一切罪责都推到窦尔敦身上了。叙说他奉总镖头之命去创办保定武术同盟会,深受夏重五等人的拥戴,没料半路上杀出个自称铁罗汉的窦尔敦,成心搅闹龙虎寺,破坏大会的召开。我当场与他辩理,他暗下毒手,把我双腿挫断,还扬言要把武术同盟会一扫光。
  众人听了,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孟金龙大叫道:“从哪儿又冒出个窦尔敦来?他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要活剥他的皮!”金头虎贾明也大声骂道:“我日他姓窦的祖宗,走!现在就抓他去,看看他是铁罗汉还是肉罗汉?”“对,现在就找他算账去,叫他知道知道十三省总镖局不是好欺的!”
  众人越说越气,各绰兵刃,就要起身,然而,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树根不动,枝叶空摇。黄三太不表态,谁也白咋唬。黄三太为人老练,处事一向谨慎,听完胡景春的话,他半信半疑。为什么?他跟胡景春同堂学艺,共事多年,对于他的脾气、为人,是很了解的。此人一向自以为是,轻率、张扬、狂傲,做事过头,言不符实。
  黄三太心里想,单巴掌是拍不响的,窦尔敦为什么要搅闹龙虎寺,为什么要挫伤胡景春?无冤无仇,目的何在?这里边肯定有文章。他又想,窦尔敦是何许人也,现在还不清楚,但他能把胡景春挫伤,说明他是很有本领的,不论谁是谁非,姓窦的来头可不小,在他背后肯定有高人的支持。自己刚接管大权,不宜得罪人,最好的办法是把窦尔敦的身份摸清,尔后再想法把他和他的支持者都拉过来。与此同时,还要维护十三省总镖局的声誉,使它不受任何玷污。黄三太打定主意,便传下话去,派神弹子李五、红旗李昱二人立刻动身,把窦尔敦的身份和下落查清,并及时回禀;派小诸葛安道苓专门为胡景春调治伤症;其他人照常供职,不准胡来。众人心虽不服,可又不敢不从,只好怏怏而退。
  光阴似箭,一个月已经过去,胡景春能起床架着双拐行动了。这时,神弹子李五和红旗李昱也返回镖局,向黄三太禀报探查的结果。一、查明了窦尔敦的身世,原来他是沧州螳螂王窦保山的次子,因伤人命逃避在外;二、窦尔敦是五台山文殊派的继承人,海靖长老的弟子;三、大闹龙虎寺是为佟家父子拔横,反对武术同盟会统一武林为朝廷效力;四、窦尔敦已经落到山东济南一带,有可能与山东八大处有瓜葛。
  黄三太听了十分满意,当下犒赏了二位后,便独自回到书房去了。第二天,黄三大又收到赖九成的快信,信上说:克特朗反对武林一统,不愿交出北园派大权,双方决定九月一日大比武以定胜负。信中还谈及克特朗的实力,其中提到窦尔敦的名字。黄三太阅毕,喜出望外,他决定双管齐下,既收降窦尔敦,又统一山东八大处。
  他部署人力,做好准备,打算在八月下旬动身。突然,噩耗传来,师父胜英被刺身亡了。黄三太闻听,好似五雷轰顶,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刻领人赶奔古城村,为胜英料理丧事,并上报官府,缉拿凶手。
  书中交代,原来胜英曾有七个结拜弟兄,胜英居三,一般人都管他叫胜三爷,在八人当中,数他的武艺好,尤其是三支金镖,更是他人莫比。老七是钻天鹞秦天豹,他和胜英关系最好,平日里总缠着他,非要学镖法,胜英毫无保留地把打镖的要领和秘诀都传授于秦天豹,并告诉他不但要学会打镖,而且要学会接镖,才能克敌制胜,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于是,秦天豹又缠着胜英教他接镖,几经苦练技艺大为长进。最后,非要让胜英教他绝技——用口接镖,胜英无奈,只好日夜陪他实练。哪知,祸从天降,一次练习,秦天豹一个不小心,没有把镖叼住,金镖正好落到咽喉之上,秦天豹当场身亡。这件事人人知晓,本不怪胜英,可秦天豹之子秦尤却误信谗言,发誓要杀死胜英替父报仇。尽管胜英对他一再客让解释,秦尤就是听不进去。几十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时机,行刺胜英。
  常言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胜英多方防范,免不了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最近几年,江湖上传说秦尤已经病亡,胜英才松了一口气。哪知,这是秦尤施的诡计,他是要麻痹胜英,好乘机下手。精明了一世的胜英,这一天正躺到床上养病,秦尤却悄悄潜入胜府,硬是活生生地把胜英掐死。此事因与本书没有多大关系,故概述几句,不再细表。
  且说黄三太为胜英治办丧事,守灵七日,入土为安。随后将胜英之子胜奎接到京师以解他的丧父之悲忧。可胜奎艺高人胆大,狂傲无度,就这一点而言,远不如他爹。大比武的日期快到了,镖局的人谈论起比武的事,就提到了窦尔敦。胜奎一听,勃然大怒道:“五大派八十一门的高人,我没有不认识的,窦尔敦算个什么东西!胆敢把我师兄挫伤,辱骂十三省总镖局,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黄三太原想亲自赴会,胜奎非要自己去不可,哥俩还闹了个半脸红,最后,还得依着胜奎,只是为了慎重起见,让孟广元、孟广起弟兄俩跟着。
  闻言少叙,书归正传。且说赖九成紧走几步,躬身施礼,两眼眯成一条线说:“老英雄大驾光临,赖某何以敢当?”“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小可陪三位回下处休息休息吧!”“不,不,不!”胜奎摇着头说,“我特为大比武而来,岂能离开此地。”
  “嘿嘿,这当然更好了,快往里请。”于是众星捧月一般,把胜奎接到西看台,仆人调摆桌椅,请他们居中而坐。赖九成把几位高人请到胜奎面前,挨个做了介绍,胜奎嗯嗯啊啊,连大身都没欠。这可激怒了华文龙,不由得心中暗道:姓胜的,你可太不识抬举了!哼,你觉得你是从京师来的,门头高、牌子亮,就可以眼空四海,目中无人吗?你可别忘了,强龙难压地头蛇呀,我华文龙非叫你在这儿裁跟头不可。
  三尺神魔地灵仙陆青心中也不痛快,只是他老于世故,才没露声色。心说,这样也好,你不是狂傲吗?就把难题都推给你,看到底谁倒霉!其余的人,也都各揣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赖九成站在胜奎身后,问长问短,又把大比武的经过讲了一遍。胜奎手捻八字燕尾胡,眼睛盯着东看台问:“哪个是窦尔敦?”“那不,那个头陀和尚便是。”
  “他怎么是个和尚?”“哼,他似僧非僧,似道非道,谁知他安的是什么心?”赖九成回答道。
  “哪个叫克特朗?”“挨着窦尔敦那个老者便是。”
  “嗯。”胜奎看了几眼,又问道,“怎么还有个瞎子?”“他一点也不瞎,纯粹耍宝装蒜!他就是衡山二怪的第一怪,瞽目寻针逍遥叟迟乐天哪。”“喔!这个人我似乎听说过。”
  胜奎问这问那,赖九成挨个地做了介绍,听罢他仰面大笑:“哈哈哈哈,我以为都是什么英雄呢,闹了半天都是些无名鼠辈,真叫人可发一笑。”
  孟广元也咧开大嘴说:“早知这样,我连来都不来,没有对手,打个啥劲?”“合着咱白着急了,紧赶慢赶,赶上个狗熊大聚会,扫兴、扫兴!”孟广起也鹦鹉学舌地大叫道。
  华文龙实在听不下去了,剑眉倒竖,接过话头说:“三位,别把话说得太绝了,英雄、狗熊,不是靠嘴说的,是骡子是马,得牵出去遛遛,没见事实,先下定论,未免过于自负了吧?”
  “啪!”孟广元一拍桌子,陡然站起,瞪着华文龙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教训爷爷!”华文龙哪受得了这个,也拍案而起,喝道:“你嘴里干净着点儿,别忘了这是吃饭、说话的地方,可不是放屁喷粪的去处!”
  “哇呀呀呀!”孟广元暴跳如雷,探臂膀要拉紫金降魔杵,华文龙挽起袖面要掣宝刀,这可吓坏了独角太岁赖九成,急忙劝解道:“二位息怒,二位息怒,都少说一句吧,真要闹起来,岂不被人家看了笑话。”
  “文龙大胆,还不给我住口!人家是从京师来的,远来者为客,你怎么连这点人情都不懂?真是少吃川茵——大便不通!”超然和尚为了顾全大局,虽然假意指责了华文龙几句,但也听出来了,这叫指山卖磨,旁敲侧击。明着是教训徒弟,弦外之意是谩骂胜奎等三人。
  胜奎是何等精明之人,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正要张口接话,忽然三尺神魔陆青出来打圆场了:“算了,算了,可别耗子动刀窝里反哪!文龙说得对,是骡子是马,牵出去遛遛,何苦在这卖弄威风,有本事的请上鹿台!”
  “上鹿台有什么可怕的,它能吃人?第二阵我包下了。”孟广元赌气把话说完,便从西看台一跃而下,登上了鹿台,指着东看台叫阵:“呔!小子们听着,谁是窦尔敦?奶奶的!你小子赶快下来,爷爷找你算账来了,快快滚出来!”
  不等窦尔敦说话,傻小子丁猛一跳多高,指着孟广元骂开了:“兔崽子,你敢骂我师父,看祖宗扯烂你的鸟嘴!”说罢,便绰起双锤,“呼”的一声跳下东看台,像一头出了笼的雄狮,直奔鹿台冲去。他跃身登上鹿台,来到孟广元面前。
  孟广元乜斜着眼睛,打量了一阵丁猛,好半天才说:“我叫的是窦尔敦,你来干什么?”“你小子不怕风大扇了舌头,窦尔敦是我师父,他的身份可高了,能跟你交手吗?像你这号道的,就得我来收拾你!”
  “呸!你叫什么名字?报名后再战!”“在下当然有名有姓,我姓丁名猛,二十五岁,属大龙的。你有名没有?”
  “提起我的名字,真好比春天的惊雷,震动天下。我祖父名叫九头狮子孟凯,我爹就是闹海金鳌孟金龙,我乃立地天王孟广元是也,你听说过没有?嗯!”“没听说过。你提的这几个人都是野鸡没鸣(名),草鞋没号。”
  孟广元道:“傻家伙,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会的是铁罗汉,战的是窦尔敦,快叫你师父上台送死。”
  丁猛翻着眼睛沉思了片刻说道:“好吧,强扭的瓜果不甜,那就换我师父来吧!不过,我可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你把脑袋伸过来,让我拧几下,拧完了我就走。”
  “呀——呸!胡说八道!”孟广元大怒,探肩膀亮出紫金降魔杵,鹿台上顿时金光闪闪,夺人双目。书中代言,这条宝杵乃孟金龙心爱之物,五年前传给儿子,杵重约一百二十八斤,没千斤之力的人,是要不动的。丁猛一看人家亮出家什,自己也往后一退,分开双锤。二猛相斗,必然有一场恶战。
  欲知二人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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