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挽留木兰花,听凭木兰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在木兰花离去之后,他又作了一番检查,他知道木兰花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了,他回忆着自己的一切动作,是不是有破绽,他打了一个电话,那电话是打给赤魔团首领的,幸而他并没有讲什么,最使他不安的是,高翔的酒架上,竟是装有机关的,当他想取一瓶酒来喝的时候,那瓶酒突然弹了起来,撞破了,酒淋得他一身。
  这件事,自然会引起木兰花的疑心的,但是木兰花只怕也只是认定他有心事而已,自己一味否认,让木兰花对自己主动冷淡一些也是好的。
  他感到十分安心,当他再躺下去的时候,在高翔的床上,他很快地就睡着了。而当他睡着的时候,木兰花也回到了家中。
  只不过木兰花却没有睡。
  木兰花只是坐在沙发中,不论穆秀珍怎样叫她,她都不上床。
  后来,穆秀珍自己赌气先去睡了,木兰花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感到自己从来也未曾如此地困惑过!
  高翔可以说是她最好的朋友了,他们两人出生共死,不知经历过多少艰险,而且,还已经发展到比友情更进一步的感情了。
  可是,一下子,忽然间,高翔变得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一个陌生人……当木兰花乍一想到这个念头之间,她着实吃了一惊。
  的确,如今的高翔,像是陌生人一样了!她变得不了解他,而他明明有着心事,却也不会告诉自己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木兰花就是苦苦地在思索着其中的原因。
  可是她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当夜已很深时,木兰花才站了起来,可是她却不是去睡觉,而是破天荒地为她自己斟了一杯酒,放下了好几块冰块。
  然后,她重又回到了沙发中,握着酒杯,轻轻地摇动着,等到她认为冰块的撞击声,令得她心中更是烦乱的时候,她几口就喝完了酒。
  直到天色将明时分,才在朦胧中睡着了。
  下午,方局长的办公室中,木兰花走进来,方局长站了起来,表示欢迎,而当他看到了木兰花憔悴的神色之后,他也不禁一怔。
  木兰花在方局长的对面坐了下来,方局长用十分惊异的声音问道:“兰花,你为什么要等高翔出去了,才来见我?”
  “我是有道理的,高翔到哪里去了?”
  “接到了情报,说是有一大批几可乱真的伪钞,运进了本市,他去截击了,这个任务,可以说是一点危险也没有的,因为警方已获得了极确切的情报,你可是在为他担心么?”
  “不,”木兰花摇了摇头,可是她又立即点头道:“是的。”
  她那精神恍惚的情形,令得方局长更是诧异,他望着木兰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木兰花叹了一口气,道:“方局长,我想高翔一定已遭到了极大的变故了。”
  “兰花,”方局长站了起来,“我真不知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日日见面,每天因为工作而会商,但是我怎么不知道?”
  “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讲!”木兰花将昨天晚上,高翔到她家中去了之后的情形,和以后她上高翔家中去的情形,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方局长聚精会神地听着,等到木兰花讲完,方局长来回踱了几步,道:“那么,你的意见究竟怎样呢?你可有了结论了?”
  “还没有,但是其中一定有了极大的变故,这该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木兰花再一次肯定地说,并且挥着手,来加强语气。
  方局长又踱了几步,才道:“兰花,我有一个看法。”
  木兰花望着方局长,可是方局长却又不将他的看法立时讲出来,他顿了一顿,才又道:“我说了出来,你可别恼我。”
  “不会的。”
  “兰花,是不是近来,高翔对你的感情有了点变化?”
  木兰花听了之后,长叹了一声。
  她心中并不生气,她只是焦急!
  她敏锐的感觉,使她知道在高翔大异于往常的蹊跷之中,一定蕴藏着极大的变故,一定有着一件十分重要,十分重大的事正在酝酿中。
  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事,可以说一点也不知道,绝无头绪,但是她却知道,那是一件性命交关的大事,因为这事起得如此神秘,如此难以捉摸!
  可是方局长却显然未曾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竟以为这是儿女私情,只不过是因为高翔对她感情起了变化而已!
  木兰花在长叹了一声之后,站了起来。
  她觉得在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想要方局长相信这件事的严重性是十分困难的,所以她不准备再和方局长谈下去了。
  方局长十分恐惶,他叫道:“兰花——”木兰花摇头,道:“我没有恼你,方局长,请你相信我一句话,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如果你发现高翔有什么和往日不同的地方,请你立即告诉我!”
  或许是木兰花严肃的神情,使得方局长也觉得了她绝不是在毫无根据地疑神疑鬼,是以他点头道:“好的,我一定照办。”
  “记得,不要让高翔知道我们今天的谈话,不要将你和我的联络让他知道,我请求你,方局长。”木兰花再度提出了要求。
  方局长感动地点了点头:“一定,一定。”
  木兰花离开了警局,回到了家中,她的心中十分乱,一路上,她也禁不住在想:是不是真如方局长所讲,是高翔对自己的感情起了变化呢?
  可是想来想去,这却是绝无可能的事!
  她心神恍惚,一直回到了家中仍然坐立不安。
  在她回到了家中一小时之后,方局长的电话来了。方局长在电话中讲的话很简单,他道:“兰花,我派关警官来见你。”
  “什么事?”
  “高翔没有完成应该完成的任务,这是前所未有的,关警官会和你详细地讲述当时的经过的,关警官是极可靠的人。”
  方局长一讲完,便挂了电话。
  由于又有了一项新的线索,是以木兰花的精神振作了起来。
  穆秀珍并不在家,在她回来之前等候那位关警官的到来。
  二十分钟之后,关警官来了。
  出于木兰花的意料之外,关警官是穿着便服来的!
  木兰花曾经见过关警官几次,是以是不是穿制服,对于木兰花认识关警官的身份,是并没有问题的,木兰花将关警官延入屋中。
  关警官一坐下来,就道:“兰花小姐,高主任是我最敬爱的上级,我奉命来向你报告刚才我们办案的经过,我的心中是十分痛苦的。”
  关警官十分年轻,他的话也有着年轻人特有的坦诚,木兰花从这几句话中,便觉得他是一个十分诚实的人,她点头道:“我明白,我和高翔的友情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我虽然还不知道事情怎样,但是我相信你如果感到痛苦,我自然也是一样的。”
  关警官又叹了一声,道:“高主任带着六个人——连我在内,去包围一座旧木楼,有一批制作得十分精美的伪钞,被藏在里面,那是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为了扰乱英美经济而制造的假英镑,假美钞的一部分。”“我知道,”木兰花点着头,“这一批伪钞是最好的伪钞,连英、美的专家也难以辨得出真假,而且这批伪钞都是旧的,是经过速旧处理的。”
  “是,是,”关警官点着头,“我们四个人被命令包围着木楼的四面,高主任带着另外两个人冲了进去,据情报,匪徒方面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是几乎没有什么人在防守的,这是十分简单的一次行动,但是,高主任冲了进去之后不久——”关警官讲到这里,面上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来。“怎么样?”木兰花关切地问。
  “我们听到了一下枪响,那是接连发出来的,我们四个人立时冲了进去,可是里面没有人,我们上了二楼,才看到了三具尸体。”“高翔死了?”“不是,两位警官死了,他们的要害部分中枪,在他们未曾倒地之前,便已死去了,另一具尸体,则是一个瘦削的男子,那是一个吸毒者,高主任却不在,我们发现窗口被损坏,同在寻找高主任的下落,又听到了枪声,我伏在窗前,看见了高主任,他从后面的小巷中奔回来,高声叫我们下去,我们就奔了下去,高主任说,有两个匪徒在逃,要我们追上去。”
  关警官苦笑了一下,续道:“我们追了上去,但是没有所获,等我们回来的时候,高主任召来救伤车,将殉职的人抬走了。”
  “那么,那批伪钞呢?”
  “没有发现,高主任说那个吸毒者是他射死的,两个殉职的警官,则死于在逃的匪徒之手,他们是一进去便遇到狙击的。”
  木兰花的双眉,紧憋得像是打了好几个结,他道:“你可还有你个人的意见么?”
  “我不能批评上级的不是。”
  “你只管直说。”
  “我……认为线报的来源既然是绝对可靠,那么,高主任的行动就十分……不合理,我只说……不十分合……唉,十分可疑。”木兰花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道:“你是说他枪杀了那两位殉职的警官,将事情推在并不存在的匪徒身上,而吞没了那批伪钞?”
  关警官的脸色都变了,他忙道:“兰花小姐;我……我绝无意对高主任作这样的指控,你千万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
  木兰花道:“是的,我说得不对了,你必须千万记着!今天你我的会面和谈话,是极度的机密,绝不能对任何人讲起的!”
  关警官点了点头,告辞而去。
  木兰花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假高翔没有完成这次任务,并没有使警局中的人有什么非议,因为高翔过去的功绩太彪炳了,人总是有错失的,谁也不会因之责怪高翔的。
  但是假高翔却得到了极大的甜头!
  他在进入的木楼之后,连射了三枪,击死了三个人,提着一大箱伪钞,自二楼跃下,向前奔去,将箱子放在出口的垃圾箱中。
  然后,他又转回来,命令关警官等四人向前追去,他则从容地将那箱伪钞放到了他车子的行李箱中,即使动员全市的警员去搜索,也不会搜到警方特别工作组主任的车子上的。而事后,这一箱可以乱真的伪钞——总计三十余万美金和七万镑英镑,便存进了银行之中,由于假高翔是动用了警方的名义,将这笔钱存进去的,是以银行方面根本未曾想到去检验这批钞票的真伪!
  假高翔心中的高兴,实是可想而知的,因为他出师得得,他准备过上几天,便将这批钱,汇到瑞士的一家可靠的银行中去。
  他还为自己设想了许多余财路,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使他自己成为有钱的人。于是,在以后的一个月中,警方发生了这样几件大事。
  (一)一宗极大的藏毒案被破获之后,大批毒品,不翼而飞,负责看守毒品的几名警员,惨遭杀害,专家认为这几个警员,几乎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形之下被害的,这是一件十分神秘的事情,那几名看守毒品的警员为什么竟会不反抗呢?
  (二)监狱中的六名要犯,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形之下,相继越狱而去。这六名要犯,全是犯罪组织中的大头子,是极有身价的。
  (三)走私案在这一个月中几乎没有被破获,而几名经常供给警方可靠情报的线人,却全都遭到了杀害,使警方没有了情报的来源!
  这三件事,对假高翔来说,他所得到的好处已使他成为一个第一流的富翁了。第一件,他得到了价值两百万美金的毒品,以七折的贱价卖了出去。
  第二件,六名要犯是他在分别接头之后,以每名五万镑的代价放出去的,他瑞士银行中的存款,已增加了三十万镑。
  第三件,本市和外地的走私集团,付给了他以六十万美金的巨款,使走私得以大规模地进行,而警方则采取毫无效率的扑灭行警方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使士气十分低落,而假高翔一面在窃笑,一面却贼喊捉贼,说一定有了内奸。
  他用这个借口,调开了许多平时对他已有不满的高级警务人员,方局长一直在和木兰花联络着,但高翔几乎不和木兰花见面。
  木兰花心中的疑心越来越重,可是她却捉不住事情的焦点,是以仍然难以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然九成可以肯定有几件事是高翔做的,但高翔为什么么要这样做呢?在未曾弄明白原因之前,木兰花是不想贸然采取行动的。
  木兰花捕捉整个问题焦点的机会终于来了!
  那一天傍晚时分,方局长的车子停在木兰花住的门口,木兰花正在花园踱步,她一看到了方局长车子,便拉开了铁门。
  方局长下车了,他牵着一头又高又大的警犬。
  那头警犬的毛色如金,十分雄骏,可是它的前腿,却扎着绑带。
  木兰花是认识这头警犬的,这头警犬叫史特朗,是警方最好的警犬,一个多月之前,他代表本市警方,去参加国际警犬比赛的,在这场比赛中,它赢得了忠诚冠军的银杯。
  “可是,如今它却受伤了!”木兰花连忙抬起头来,她是想发问的,但是方局长那种严肃异常的神色,却使她的问话未曾讲出来。方局长也没有讲什么,他只是小心地牵着“史特朗”,走过了花园,来到了木兰花的客厅中,穆秀珍也从楼上,一口气奔了下来。
  穆秀珍一看到“史特朗”,便怪声叫了起来:“啊呀,你怎么受伤了?你怎么受伤了?”
  “史特朗”向穆秀珍扑了过去,呜呜地叫着。
  从它的叫声中听来它像是受了极大的委曲。
  木兰花抚摸着“史特朗”的颈部,又轻轻地抬了抬它的受伤的腿,方局长苦笑着,道:“它受了枪伤,是高翔射伤的。”
  “高翔?”穆秀珍怪叫了起来,“这头警犬,是高翔最喜爱的一头,她怎么会舍得开枪射伤它?这是为什么,我打电话去问他!”
  “不,别打,高翔说它疯了。”
  “疯了?”
  “是的,今天它才乘轮船回来,回到了警局,它一回到警局,便直向高翔的办公室冲去,本来它和高翔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可是……可是……”
  “可是怎样?”木兰花和穆秀珍同时问。
  方局长道:“可是在打开了门之后,它却发出了一阵狂吠,向高翔冲了过去,如果不是高翔立时射击,射伤了它,高翔已被它扑中了。高翔要立时将它枪杀,但给我阻止了,因为史特朗并不会疯的,它实在是一头世界上最好的警犬。”
  方局长话才讲完,木兰花便已陡地站了起来。
  她的脸色是如此之苍白,她的身子是那样剧烈的颤抖着,这种异乎寻常的神态,使方局长和穆秀珍两人,都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木兰花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在部一刹间,她心中一亮,已然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而当她明白了之后,她心中的骇然,悲痛,实是难以形容的!
  方局长也连忙站了起来,跨出了两步,将木兰花的身子扶住,道:“兰花,你怎么了?可是感到不舒服?快坐下来。”
  木兰花困难地抬起手来,道:“不,不。”
  这时那头警犬,像是也知道发生了极其不幸的事情一样,发出了“呜呜”的鸣叫声,使人的心头,更觉得沉重无比。
  穆秀珍急得连连顿足,道:“兰花姐,你想到了什么?”
  木兰花的神态,总算渐渐地恢复了镇定,她的身子不再发抖了,但是,她的脸色仍然如此之苍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方局长,秀珍,我们铸成一个大错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那不是高翔——我的意思是说,自从我发觉他神态有异的那一天起,这个人便不是高翔。”木兰花缓缓地讲了出来。
  穆秀珍和方局长两个人完全呆住了!
  这实在是他们绝不敢想像的事情,不是高翔?不是高翔,那又是什么人呢?那么,高翔又在什么地方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呆了好一会方局长才问:“有这个可能么?”
  木兰花苦笑着,向“史特朗”指了一指,道:“它便是最好的见证人,可惜它不会讲话,要不然,它一定会大叫:你是个骗子,你假冒高翔,你说,真的高翔在什么地方?”木兰花讲到了这里,声音又发起抖来,而且,两行晶莹的泪,自她的眼中淌了下来。
  方局长以一个极快的动作,将电话拿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木兰花连忙问。
  “我通知关警官,叫率领可靠的人,将他扣起来!”
  “你这样做,一定会打草惊蛇,使警方蒙受更大的损失的。”木兰花抹干了眼泪,她的声音,已显得十分坚毅了。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亲自去,秀珍,你,和我,我们三个人去,我们必须装成完全不知,然后才出其不意地将他制住,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在他的身上得知高翔的下落。”木兰花一面说,一面已向门口走去。方局长和穆秀珍两人,连忙跟在后面。
  方局长一路还在喃喃地道:“不可能,这太难以想像了,兰花,你以为这真是可能么?世上有一个和高翔一模一样的人?”
  木兰花抚摸着警犬的颈毛,道:“我相信一头得到了全世界警犬比赛忠诚冠军的犬,是绝不会认不出它原来的主人的。”
  “方局长,”穆秀珍忽然道:“高翔可有指纹留下?人虽然相同,指纹是必然不同,我们可以凭这一点来判别他真伪的。”
  “秀珍,”方局长苦笑着,“你知道,高翔参加警方的工作,情形和别人不同,是我力邀之才参加的,他当然不会和别的工作人员一样留下档案的。”
  三人一齐上了车子,向警局疾驶而去,在车中,他们三人都不再说话,那是因为他们三人的心头同样地沉重的缘故。
  他们三人心中所想到的问题都是一样的,便是:这个高翔如果是假冒的,那么,真的高翔,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呢?
  照木兰花的估计,假高翔的出现,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中,真的高翔何以绝未现身?他为什么不现身?
  他们三人,实是没有勇气向下想去!
  当方局长,木兰花和穆秀珍三人,驾着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向警局驰去的时候,假高翔在警局之中,也正十分的不自在。
  他假冒了高翔,在开始的时候,还处处提防,唯恐露出了马脚来。然而在一个多月之后,他心中早已没有顾忌了!
  因为他知道,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认出他是假的高翔,大名鼎鼎的女黑侠木兰花,也不过觉得他可疑而已,而想不到他会是假冒的!
  假高翔并不是自满,的确,没有人能够识破他是假冒的高翔,然而他却想不到,一头警犬,却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假面具戳穿了!
  当警犬史特朗突然向他扑过来之际,他心中的吃惊,实在是难以形容的,他立即放枪,方局长赶了过来,和他发生了争执,带走了警犬,这一切,都使得假高翔知道,他伪冒高翔的好日子,已经快要过去了,因为这件事,必然引起别人的猜疑!
  在这一个月中,他已经使他自己成为千万富翁了,本来,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他是可以一走了之的,他如果立即离开本市,远走高飞,那么,木兰花即使再神通广大,人海茫茫,世界之大,要去寻找他,也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假高翔却还不想立时离去。
  他还想做成功一件事!
  那一件事,便是杀害木兰花和穆秀珍。
  只要他假冒的面目未彻底暴露,他要杀害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便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前些日子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并不是因为他不肯下手,而是他怕万一事情不成,连敛财的机会都失去了。
  如今,他在瑞士的银行中,已有了巨额的存款,他可以下手了。
  只要他能杀死了木兰花和穆秀珍,那么,他不但能够得到各地犯罪组织一直在寻人领取那笔庞大的奖金,而且,还可以赢得所有犯罪集团对他的尊敬,他可以很快地成为赤魔团的第三号人物!
  成了赤魔团的第三号人物之后,再变成第二号,第一号人物。
  那就不困难了。假高翔想到,当他控制了整个赤魔团之后,他便是全世界最大的犯罪组织的领袖了,他要使赤魔团凌驾于一切犯罪组织之上,使他成为皇帝中的皇帝!
  当假高翔在办公室中踱着步,设想他将来远大的前程之际,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决定立即就去进行,去杀害木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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