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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眼前确是个无法言表的世界。 本应昏暗无光,既是丛山茂林又被层层雾雷笼罩的暗黑谷地,却是出奇的色采缤纷,犹如一片跨越时空与季节的虚幻世界,令人目眩神迷。 谷地的表面平坦柔软,似乎全给一种奇异安详的绵绵生物覆盖了。 它们不但形体各异,大小不同连色彩都有千奇百怪的形式,脚踏上去除了丝丝声响之外,别无他声。 无数不同雕塑成型的石柱与木架相互依搭,经空气流动成风时生出阵阵怪异的啸响。 谷内所有的生命都和谐地挨在一起。 更有些还层层相叠,不像山谷外面的植物般划清了界线,好争取阳光。 奇怪的是光线似乎从谷地穿透进来似的。 光芒并非静止的。 在不同的物体表面不住地流转游走,时强时弱,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令飞鹰不禁想起了歌厅迪吧内的旋转灯光舞台的布景。 这里虽没有声音,却充满了音乐的旋律性的视觉美景。 厚厚的雾霭反映着下面的奇异色光,就像一个曾一个飘浮的光蜀,把这片谷地与其它一切全隔绝开来,僻静却毫不寂寞。 飞鹰置身于如此一片虚境之中,心情不由大为欢悦。 他禁不住低呼一声,像个小孩来到一个充满新奇与精彩的童话世界中,忘乎所以地四处流览着。 只是不知此处佳境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建成的? 想到这,不由凝视四处巡开去。 一切是那么的安详平和。那里来的人烟踪迹呢? 飞鹰禁不住畅然躺在柔软的谷地上,自语叹道:“若能埋骨在这么一个美丽的幻境之中,就算是上天堂,我也不想去了!” 蓦地,眼前一亮。 雾霭由浓转薄。 又一个奇异而使人心神颤荡的诡秘洞天,赫然展现在飞鹰眼前。 巫灵寨内。 整个寨内处于一种紧张而畏惧的气氛之中。 因为,他们的主人,巫公已经气闷于巫灵洞内二天季没有露面了。 第一批那些进洞并未找到飞鹰的武士已经被处死,接下来有可能被处死的武士有第二批,第三批,还有可能更多…… 每一位武士都守着一颗紧张的心,所有人包括六大人物在内都有些心惊肉跳地等候在巫灵洞外。 特别是卫老和诧曼二人,他们的心情更是无法表达。 一方面他们希望能找到飞鹰的踪影,死了也要找个尸体回来,好平息巫公心头之火。 另一方面,他们又希望飞鹰能奇迹般地逃脱出去。 第二批武士神情沮丧,又失神落魄地回来了。 他们只站在溶洞口,向里面拜了一下,每个人横刀一抹脖子,当场血溅扑地,神情惨然! 众人皆骇然地看着这一幕。 卫老再也看不过去,忽地朝巫灵洞叫道:“巫公,此举不妥!” 巫灵洞内没有回声。 片响。 才传来巫公恼羞至极的声音:“去把那异族兄妹给本公抓起来,男的一律处死,那女的带进洞来,本公就不相信斗不过那小子!” 卫老无奈而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诧曼玉颜血色尽去,失声道:“巫公,这不能怪他们,何况——” 巫公冷漠而又阴森的话语再次响起:“巫使,你最好别再插入此事。本公早就说过,石人计划事关大计,这小子绝不会死掉,本公现在无心情去计较谁对谁错,你们不想受牵连,就快给本公退回去!” 诧曼心中亦不知是何滋味。 倘若有人说她若肯跪地恳求,飞鹰便会立即现身眼前,说不定她真的会这样做了。 在她潜意识里,她也知道飞鹰并没有死。 既然没有死就应该立刻现身出来,否则受之牵连的人就更多了,尤其是夕女兄妹,一个受凌辱,一个又要被处死。 却又怕他真的死了! 飞鹰恍若梦境般地跨入一片奇域洞府之中。 穿过洞府,来到一处更为广阔的世界。 这完全像是一个大花园式的别墅。 前面是一处洞府,而后面则是一片葱绿中夹杂着意妍争艳的奇花异果。 再留心细看,飞鹰才发现有一处隐藏在草木丛中一座别致多姿的木构建筑物。 这是一座飞鹰似乎十分熟悉的木构小阎。 在小阁前横梁处,有一块石碑,像是一个灵墓,又像是一个招牌,刻着无数花纹与字迹,令飞鹰也一时看不清楚。 巡视四周,这也是花草桃源之中唯一的建筑物。 看其气势,像一座庙宇又似一座闺阁。 在满园流光香气的辉映之下,既飘幻迷离,又庄严肃穆。 一切都安详宁静,似乎没有人觉察到飞鹰的闯入。 飞鹰抬脚进入小木阁内。 这才发觉外面看似窄小,其实内面像一座宏伟的宫殿,不禁惊叹于它的玄妙布置。 忽的,飞鹰看到一个光影,逐渐在眼前凝聚。 开始时只是些模糊的色光和影子,逐渐清晰起来,最后现出来的竟是位姿容绝美,气韵高雅的中年美妇。 正是飞鹰身陷温潭时梦中的那位美妇。 飞鹰不禁看得一时目瞪口呆,竟忘了思考。 渐渐的,飞鹰能从中年美妇的容貌中看出一些模样来,不禁失声道:“诧曼——” 中年美妇微微惊愕,族又微笑道:“年轻人,请勿惊讶,你能进入这片虚境,确是咱们有缘。” 飞鹰雄身一震,惊得再说不出话来。 中年美妇依然和气地道:“从一般生理角度来说,我已经死了。因为,我的肉体已不复存在,但在我而言,我却是一直未死。” 飞鹰脑中闪出第一个念头便是今次真的碰上阴魂不散的冤鬼了! 但转念一想,俗话说得好,“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既然我是无心闯入,谅你要网开一面。 遂稳住自己情绪,坦然道:“我只是无心冒犯,还请您多多包涵!” 中年美妇淡然道:“年轻人,你一进来我便探过你的心术了。的确,你的心智非比常人,只是尚须锤炼。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让我进入你的大脑思维中,帮你打通其中三大处思维要塞呢?” 飞鹰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吁出一口气道:“多谢您一片好意,只是我天生愚钝,只怕浪费了您的一片精力。” 心中其实叹道:“我才不会让你附上我的身体不出来呢!” 中年美妇微微一笑道:“你不要怕,我不会附在你的身体里而去的。 何况,只有在这里我的灵魂和思维才能存在。所以,你并不要担心。你现在心中所想的一切我都知道。因此,你若想与我交流,不用说,只用想便可以了。“飞鹰不禁暗惊对方的洞察力,连自己在想什么她都知道。 遂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呢?” 中年美妇神色一黯,悠悠地叹道:“因为,我想让你替我去完成一件未了的心愿。 何况,此事也有涉到你自己的事情。好了,不要再问了,先让我进入你的思维中去吧!“飞鹰更加惊奇地道:“牵涉我?这怎么可能呢?我与您刚刚才认识!” 中年美妇语气温柔地道:“但愿我能向你解说清楚,但时间上却不允许这样做,若你不想就此像我一样铸成千古遗恨的话,就赶快放松思维,让我进人你的大脑意识中去。相信我吧!” 飞鹰无奈地道:“我应该怎样做呢?” 中年美妇微微一笑,道:“想像这一切,花与草,雾霭与阁楼,然后放松思想,只看着我的双眼,只在那一刹之间,我会进来了!切记,不可产生任何抵触情绪和怀疑意识。 否则,只会影响我的思绪穿透力。“飞鹰依计而行。 只觉脑际电光一闪,意识已进入一片虚幻境界巫灵洞内。 巫公神色冷然地坐在石椅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夕女。 细小的双眸透出的眼神全是无比的凌辱与忌恨莫测。 他这次真的输给了飞鹰。 因为,第三批武士回来后报告说溶洞一处石壁上发现了一个小洞口,出去则是悬岩与山涧。 一般人或许活不了,但对于飞鹰那小子来说,巫公可以坚信,他绝对逃生了。 这令他心有余怯的同时,所有的愤闷都转移到夕女身上了。 而且,潜意识里,他感觉到了有一股可怕的威胁正袭卷全身,尤其是对他那深藏心底数十年的秘密。 为了能求得一个押往来慰藉自己心灵的恐慌与失落,他决定先不杀掉几名异族男子,而是先来对夕女进行一番尽情的泄欲。 想到这,巫公凌厉的双眸透出一丝异采,神色阴邪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而跪俯在地上的夕女依然心神平静,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她的芳心此时只有一个要求,满足了巫公的要求,就算偿还了他的情义,救出异族兄长们,然后再坠崖求死。 所以,她心神一片平静。 因为,她已有所牵挂,无所追求。 自己最珍贵的身体也送给了最爱的男人了。 虽然,诧曼曾多次开导她,劝慰她,告诉她飞鹰应该还没有死,肯定会回来带她一起远走高飞,但夕女眼下已无所选择,她必须舍自己而去救兄长。 这一切都是命运中注定的事。 巫公再也按捺不住。 快步走上前去,伸手猛的把夕女的娇躯楼了过来,肆无忌惮地吮吻着她的香唇,那搭在她肩头的手同时滑了下来,在她坚挺的酥胸上放肆起来,狂野地侵略她的香体。 夕女依然毫无反应,像一个木人般任由巫公狂野侵略。 巫公看着怀中的美女毫无知趣的冷霜样,他不由怒火中烧,猛的一扯夕女的衣衫,让夕女白皙娇嫩的上身裸露出来,然后狠狠地低头咬了一口。 立时,娇嫩的皮肤上现出一个血印。 巫公狂笑一声,一把将夕女按在石椅上,正要进一步行动时,心中猛的涌起一股不妥的感觉。 因为,他的耳边响起一声急报:“巫公,大事不好了,寨外发现大批猴族战队。” 诧曼失神地呆在自己的小阁内。 她挥退所有人,在痛苦地思索着一件重大的决定。 一边是友情和道义,另一边则是整个巫灵寨所有人多年难得的平静生活。 如果自己为了前者而背叛后者,那就等于会让所有人进人一个混乱而森寒的境地。 自己想救出夕女,逃出巫灵寨,势必要对整个巫灵寨内的守卫与武土施展“绝眠术”。 否则,一切计划都不可能实现。 可是,自己可以安然逃去,余下来的一切事情都将不由她来预料了! 说不准会有许多人无法从“绝眠术”中苏醒过来。 到那时,一旦猴族人侵,那么,完全可以轻松自如地攻入整个巫灵寨,根本不需要实施什么“星火计划”。 巫公再不对,可是整个巫灵寨的人是无辜的。 然而,夕女又该怎么办呢? 她可能抱定一死才去满足巫公的要求的…… 诧曼不禁长叹一声。 就在这时,她的思绪与心神被一崭新而又熟悉的强灵感所触动。 那种灵感与思绪一瞬即逝,旋又再次出现。 诧曼大喜若狂,立即凝神运气,发出遥远的心灵呼唤:“飞鹰,是你吗?” 飞鹰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的心灵深处激荡:“果然是圣女,你的思绪与灵感之中竟然一直还存有我的身影!不有用这么想我,我马上就会来了。” 诧曼矛盾的芳心有若绝境遇救星,哪还会计较飞鹰语带意,急道:“你快回来,否则夕女就有难了!” 飞鹰沉声道:“谁也不敢碰我的女人!当然,现在包括你圣女在内。” 诧曼俏脸一红,低骂了一声道:“人家的心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思这么说!” 飞鹰笑道:“若不是想我或担心我,咱们圣女的芳心可一向是平静无波的,怎么会快要急死了呢?” 诧曼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道:“你怎这样说人家?何况,人家又不是担心你,而是担心夕女她们——” 忽地想到了什么,又急道:“你真的快回来,夕女她被巫公召去——?” 飞鹰故意急她,竟用懒洋洋的口吻对她道:“放心吧!巫公现在已经无心情去面对夕女了。因为——”他故意不说下去了。 诧曼暗惊自己为什么如此想与他说话,难道自己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依以往惯例,若是遇上如此无赖般的男人,她早就冷着玉容拂袖而去了。 飞鹰再次嘻嘻道:“不要再骗人骗己了,咱们的圣女内心已情波激荡了,快承认了吧!否则,你早就不会理我了!” 诧曼猛的桥躯一颤,有点不相地道:“怎么,你已经知道我内心想法了,在这么远的距离内你居然知道我的想法,难道你已经打通了‘思感术’的最高之层的玄关?” 飞鹰故意不直接答她,依然笑道:“怎么,被我猜中了?” 诧曼娇体发热,霞烧玉须,又知自己内心潮动如水瞒不过对方的思绪透视,羞得芳心大乱,遂急骂道:“你这坏男人,现在你若再不回来,你就无法再见到你的女人啦?”。 飞鹰故作讶状地道:“怎么,承认是我的女人啦!不过,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无回天之力了!” 诧曼一惊,自己也感到一股股杀气冲天而来,也顾不得羞怯芳心,目中遂紧张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飞鹰思绪通话严肃起来,急促道:“不知怎么了,猴族竟然找到这儿来了。眼下已经大举进攻巫灵寨,你现在立即去找异族兄妹,让他们快准备一些‘风翅’,马上便会有一阵狂风掠过。唉!若不是我要在外面替你们引异方向,我早就杀进去了!” 诧曼娇躯一颤,意识到巫灵寨真的大祸临头了。 可是,猴族怎么有此胆量与实力来进攻巫灵寨的呢? 难道他们已实现了“星火计划”? 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 书 路 扫描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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