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东方采白


  东方曙光渐露,一片迷蒙白雾掺在栉比而立的大楼中,平添几许妩媚神秘——今日这城市的景致实在也是特殊。
  一栋三十多层大楼顶层阳台上,出现东方采娇俏的身影。
  明眸皓齿,肤色白里透红,所谓晶莹剔透,不外如此,光是她那带着春天气息、生机荡漾的笑脸,就有着叫人说不出的动心滋味,而,她那们娜多姿的身体斜倚栏杆,更又是一番说不出的慵懒风情。
  扬升一路油门猛催,车身后不知闪烁过多少超速照相的白色闪光,这一趟飞车要缴的罚单一定不少,但也因为这样,提早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东方采家大楼下。
  扬升停好车后,下得车来,往东方采住的大楼房间处望去,恰好看到东方采在清晨宛若初生蔷薇的娇艳,不禁由衷赞叹道:“佳人斜倚风情懒,天幕威吟照栏杆,苍苍雾漾声寂处,东方采白乱晨岚。”
  不经心说出这二十八个古诗般的情趣文字,扬升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舞文弄墨是少年十五二十时的闲致,没想到现在又来一次。
  东方采没有注意到扬升位立在清晨雾蒙中的身影,伸了个懒腰转入房内。
  扬升怕忘记这样的灵感,忙不迭的继续吟哦刚刚不经心作出的诗句,沉吟之间,走到车内,拿出笔记本大小的超薄型手提电脑,接上网路传讯。
  东方采从阳台回到屋内后,想起扬升就要来了,决定到浴室冲个澡。卸下身上粉红色的睡袍,再脱掉嫩绿的胸罩后,就只剩一条同色的小裤在身上。临进浴室之时,东方采看到自己在落地全身镜子里的动人美体,忍不住顽皮心起,摆出了各种姿势揽镜自赏。
  幸好现在没有男人在旁,否则谁受得了这样的挑逗,不犯了偷香之罪呢?
  如此过了一会,东方采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吐着舌头扮鬼脸,但,越是这样,越让人兴起将她抱入怀里的冲动,谁叫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媚丽风情,却又没有半点的猥亵。
  东方采终于甘愿披上浴巾。
  来到浴室门口,屋内音乐声却在这时唱起“少女的祈祷‘音乐声——听这早先设定的音乐,东方采就知是电脑的电子信箱有人正传入信件,心里不禁纳闷,这时间会有谁传送电子邮件过来呢?
  忍不住回到电脑前,看这电子邮件写些什么。
  “佳人斜倚风情懒,天幕曦吟照栏杆,苍苍雾朦声寂处,东方采白乱晨岚。”
  东方采看得星眸晶光微微,好不愉快,再看看寄件上竟是扬升,笑了笑——从这文字描述来看,知道扬升就在楼下,便敲着键盘回应道:“佳人有约,不是现在,无耻小人,楼下偷窥。”
  “小人不小,身高一米八三。雾漾风中,佳人斜倚栏杆,天地伴人同赏,怎是偷窥——怪怪,既是有约,都已来到,为何不能现在?”
  扬升这样的口吻,一副现在就要进来的样子,东方采想到自己身上就只有一条小裤,下意识地拉着浴巾裹住裸露挺出的双乳!再次敲着键盘回应适:“懒得跟你啰嗦,总之八点再来。”
  东方采敲出最后一个字传送后,啪答一声,关掉电脑,哼着小曲,走进浴室。
  扬升看到网路通讯已断,看着腕上手表,叹气说道:“在这清晨雾漾风中等到八点,岂不是笨蛋一个。”
  觑着不远处的真锅咖啡馆,决定先到那里吃个早餐再说。
  东方采今年二十三岁,是扬升的小学同学,小时候两人各自是男生和女生团体间的领导者,有事大吵,没事自然也要斗嘴一番,不过这是两人童年的往事,毕业后,他们便失去了联络,不知彼此长大后的模样和去处。
  东方采随着父亲职务的异动去了香港,生命中最重要的成长阶段都在香港度过,几乎可算是个香港人,她在香港十年的时间,从一所教会学校取得了英国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
  能从教会学校取得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这所教会学校当然大有来历,学校的创办人罗杰曾是剑桥大学系所主任,二次大战时,被英国军方敦聘从事密码研究工作,同时也加入英国情报单位,战后成为该情报局的重要人物,不过他在退休之后,不知为何,竟然定居香港,同时也办了这所教会学校。
  罗杰不回英国老家,却选择在香港终老,还办了这所学校,实在是件怪事。有人谣传说罗杰是英国和大陆之间的重要联络人,也曾有不少有心人试图了解真相所在,但是没有人成功。
  不过,现在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多人在意了,毕竟香港已经回归大陆政权,而罗杰也在一年前去世了。
  真要深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或许东方采知道答案,可是话说回来,东方采几乎从未真正涉入世界上的任何政治活动,怎么样也看不出她会知道多少内幕。
  东方采和罗杰当然有着深厚的关系,而这层关系也是众人皆知。
  她是罗杰办校以来最得意的门生不说,两人之间更是情逾父女,加以东方采的天资聪颖,很快就学尽罗杰毕生的学问,到了罗杰实在没有办法再指导东方采时,罗杰运用往口人脉关系,帮她跟剑桥大学申请通讯教学,就因为这样,东方采取得了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
  虽说东方采拿的是光电科学博士,但这几年来却一心投入电脑世界中。
  电脑世界如同宇宙天地般的宽广无限,每个人都可靠自己的天赋才能创造自己的虚拟世界,这也是东方采深为着迷的缘故。
  电脑虚拟世界如此浩瀚无垠,要说东方采的电脑功力到了什么境界,实在难以描述,不过全世界的电脑骇客高手,都知道有‘尼采’这个顶尖骇客存在——而‘尼采’就是东方采的网路匿名。
  说起杨升和东方采两人重逢的情形,实在也很有趣。
  那时杨升取得美国纽约大学研究所入学许可,办好签证,即将要去攻读心理学,但他想到香港九七大限在即,于是只身到香港走了一遭。
  香港的海洋中心在亚洲其是富有盛名,扬升又对海洋生物饶有兴趣,来到香港,当然免不了要去观玩一番,他在海洋中心里面绕赏了三个不同海域的生态馆后,来到了其间的“深海馆”。
  大海之中的神秘现象,至今还有很多是人类无法了解的。尤其在大海深处的一切,更是鬼神莫测。就以深海生物来说,其模样就大有学问,有说是保留了远古时代的原貌,有说是因各种神奇异象造成。
  说到大海深处的种种神奇异象说法,当然没有科学根据,只是想象力丰富者穿凿附会之说,但是不管如何,如此有趣之事,扬升当然用心体会。
  就在杨升沉迷观赏这大海深处生态之时,突然在前方游人中发现一名美女,多情的杨升不禁眼前一亮,顾不得那些自己极有兴趣的深海生态,开始注意眼前的美人——当然,这个吸引他目光的美女就是东方采。
  一开始,杨升还认不得她就是那个儿时爱跟他斗嘴的东方采,只是像平常观赏美女般的心情多看她两眼,但是听到东方采跟她身边同伴交谈的声音后,从这说话的声音语气,杨升觉得这个美女好生熟悉。
  忍不住跟在她身后,想确认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个令人动心的女子。
  异性荷尔蒙总是相吸引,美丽女子身边一定会有男性追逐围绕,或许,始初吸引扬升的,就是东方采的明亮美艳气质,跟她声音熟悉与否根本无关。
  不管如何,总之杨升跟着人家后头走就是了。
  在这跟踪的过程中,听到她身边的人叫出“东方采”三个字时,他才想起东方采这个幼时熟悉的人,于是欣喜若狂的趋前询问。
  东方采居然也还记得他,两人一番交谈,算是正式重逢。
  就这样,扬升那几天在香港都有美女相伴游,两人分手之后,也都靠着电子邮件在网路上相互联络。
  至于东方采一年前来台湾的原因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每当两人谈起重逢的往事,东方采都会笑说,根本不是因为扬升觉得她的声音熟悉,而是男人荷尔蒙作祟的结果,但身为心理分析师的扬升,怎么样也不愿承认东方采这种说法。
  真实的情形,当然只有扬升自己知道。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扬升已经来到大楼电梯口。
  伸手按了顶楼A室的门铃。
  对请机传来东方采的声音,知道是扬升来到后,开门让他进入大楼内。
  杨升想到这是第一次到东方采台湾家中,居然觉得有点兴奋和期待,不禁苦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搭上电梯,直上大楼顶层东方采家中。
  整整三十坪的房子,除了少许屏风区隔之外,都是开放空间。
  进入这房子后,放眼望去,一目了然。
  东面十公尺一排都是电脑相关仪器,虽然扬升不算门外汉,但还是有很多高科技器材是他看不懂的。
  西面有着极淡粉红颜色的玻璃帷幕隔间,隐约可见里面有个按摩浴缸和淋浴设备。淡粉红和嫩绿相间的屏风一边,就是一应俱全的厨房设备,自然,这些都是电器用品,不会造成任何油烟污了这房子的清爽感觉。
  坐落房间各处,还有着十个假人模特儿,穿着各式不同的光鲜衣裳。
  既有装饰之用,应也是东方采的衣架。
  奇怪的是,里面居然没有床?
  “看够了吧,心理分析师兼冒险家先生,你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将别人家里打量得这样仔细吗?看了这么久,你看出我心里什么东西没有——对了,我这里没有危险,不用找逃生出口。”
  东方采半挑衅的语气,实在令人受不了,扬升不甘示弱说道:“从房子的格局看来,你这个人开放性非常强,但是从物品摆设及颜色装饰来看,粉红和嫩绿的主色调代表着主人内心世界极为隐密自我,整体观察下来,让人发现你是个既自大又自私,说难听一点就是自以为是,还有……”
  东方采闪烁着一双精灵般的大眼睛,不以为意地插口打断说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好听的话吗?像你刚刚用电子邮件寄来的那首诗,就让人觉得好舒服——还有,你说了一堆,你真的相信心理分析这种东西吗?”语气恬淡平和,好像扬升批评的人不是自己,而且,最后那句话,一语挑中扬升的弱点。
  说真的,扬升有着心理学硕士学位,更是一名职业心理分析师,然而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心理分析这种东西。
  人若是可以分析的话,那怎堪称之为万物之灵呢?真正具有大智慧、聪明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更是不能用心理分析找到答案的,这些所谓的心理分析结果,最多只能用来参考罢了。而且,东方采现在这种说话的语气神情,再狠心的人,也无法说出她不喜欢听的话。
  扬升只能像被打了记闷棍般的苦笑,无法接腔。
  东方采娇笑一声,迷漾的语气说道:“看你那傻样,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答案——先坐下再说。”
  说完话,殷勤地带着扬升到房子北面落地窗前沙发坐下。
  走到旁边吧台前,从咖啡壶中倒了一杯咖啡,端来给他。
  扬升接过东方采递上的咖啡,轻啜了一口,忍不住说道:“好香的咖啡——”随即就着林口,深吸着这味道陶醉。
  喝咖啡是扬升长期以来的习惯,而泡咖啡却是东方采的嗜好和专长之一,看到他喝得如此陶醉,笑着说道:“麻烦你帮我的咖啡做个评价吧。”
  杨升这第二口喝得大口了些,掏出手帕,擦拭完溢出嘴角的咖啡后,这才一字一顿真诚赞美说道:“很、好、喝——可以续杯吗?”扬开对事物的评价,若是不以为然,基本上以微笑不说话代替,东西老好,他会满足的神情说“不错”两字,如今用“很好喝”,可见这咖啡真的很迷人。
  东方采微笑说道:“当然可以。”走到吧台倒咖啡时,不急不徐问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扬升把自己在深夜和保时捷跑车遭遇的事叙述了一遍,最后问道:“你可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知道东方采的电脑骇客功力,几乎所有国家的电脑档案资料库都可任意来去,找她问这事当然没有问题。
  东方采听到一半,就已经知道他们的来历,将扬升杯中咖啡斟满后,拿起笔记型电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敲着指令符号键人,然后说道:“应该就是那些家伙,你等一下,我给你看个资料。”
  说这话同时,东方采输人的这些指令已经传送到电脑档案总管之中,列表机已经传来细微的声育。
  为何她没看资料就断出“应该就是那些家伙”一语?
  莫非她对这些人也早有注意。
  杨升对这样的事虽然觉得奇怪,但想到东方采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也就释怀。
  东方采起身走到列表机前,等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印表纸。
  扬升接过一看——“捷克车队,这三年来新崛起的组织,疑似从事犯罪活动,应加以监控注意。该车队系香港英人组成的孤车集团,所驾车辆皆为保
  时捷跑车。香港特派员表示,该车队队长捷克李,系香港英商菲力。
  李的私生子。这些人平常以飙车为乐,挑起过多次的飙车冲突,与其冲突的车手皆因车祸离奇丧命,但因查无实据,官司最后无疾而终。近来,捷克李和俄国黑手党的夜天使车队有过接触,至于他们接触的原因和目的,还在观察注意中。“
  看完这些资料,扬升皱眉说道:“这些人来台湾做什么?”
  东方采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好啦,你也未免太多事了吧?他们来台湾干什么,这是警察的问题。国际警察组织既然已经开始监控这些人,他们应该会互相联络——台湾警方应该早已知道这件事才对,用不着你来操心。”
  喜爱飙车一族,似乎跟玩命两字脱不了关系,就以扬升他自己来说,喜欢飙车玩车,不也是拿着他自己的生命过不去吗?不过玩自己的命来觎车,是享受与天争夺性俞控制权的乐极,也是享受操纵车体自由及征服大自然障碍的成就感,绝对跟那些好勇斗狠的孤车族不同。
  这也是为什么扬升会认为,若要比车就到赛车场的原因。
  东方采劝他不要理会这档事,扬升想想也对,毕竟现今社会,有着太多的现车族,也有着各样的亡命车队,而这些的确是警察的事。
  要不是今天他们意外找上门来的话,他又怎会去注意这些人呢?更何况这些人今晚跟他玩这一场,应该也受够了教训,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想到这里,扬升不禁笑着说道:“说得也是,就当没这回事吧。”
  说完,发现手中咖啡的温度已经降到最爽口的摄氏四十八度上下,连忙端起,狠狠一口干掉。
  东方采见状说道:“你倒是会喝咖啡,知道再放下去,咖啡原味全失,只是这种喝法,体会不出咖啡层次不同的味道。”
  咖啡在不同温度的变化中,有着不同的味道,喝咖啡也像品茗一般,应在温度高时小口慢啜闻香体会,温度降到最爽口时,再一饮而尽。
  扬升笑着说道:“顾着说话,哪有心思慢慢喝这咖啡,麻烦再来一杯,这杯我一定会细细品尝。”
  东方来说道:“你这人贪心得很,要了还要,真是个麻烦客人。”
  微笑中又帮扬升倒了一杯,继续说道:“我若是开咖啡店的,岂不是要被你喝垮。”
  扬升说道:“若是有人这样真心爱我的咖啡,再多我也煮给他喝。”
  “哦——”
  东方采无心又似有意地说道:“你真心爱我的咖啡,称赞我的咖啡——那刚刚电子邮件中的二十八个字,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扬升一脸尴尬模样,不知如何以对。
  东方采饶过他似的语气说道:“看你这傻样又来了,不跟你说这些。”
  扬升仿佛逃过一劫般,松了一大口气。
  东方采继续又道:“你可知道为何我今天会邀你来我家?”
  扬升一愣,心想,东方采的确是第一次邀自己来她家里,说道:“听你的口气,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东方采说道:“你今天进了我家门,喝了我三杯咖啡,自然要付些代价。”
  扬升苦笑说道:“不会吧,只是来你家跟喝你三杯咖啡,要付出什么代价?”
  东方采娇声说道:“你不要紧张,说是代价,也是你的生意上门。”
  说到生意上门,扬升精神一振道:“既是这样,你就快说吧。”
  既是生意上门,应该是有人需要他帮忙做心理分析来解惑,扬升回来开业三个月了,也才接过三件个案,而这三个个案当事人,谘商谈话没三次,就纷纷打退堂鼓,说是不要再来了。
  心理分析师在东方国家实在很难混饭吃。还好扬升家有祖产,光靠卖地就吃不完,否则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他上次缺钱,卖了一块自己名下产业,为了这件事,到现在还被他父母亲责骂是败家子,如今有生意上门,当然高兴得很。
  家里有钱是一回事,会不会赚钱又是另一回事,不管如何,只要自己能赚点钱,守旧的老人家就高兴了。
  东方采话中有话,语意深远地撇嘴说道:“说到生意上门,就露出一副猴急嘴脸,你这个人可真是现实。”
  扬升莫可奈何地耸肩摊手说道:“东方人对自己的心事,秘密宝贝得很,难得会有生意上门,怎能怪我如此表现。”
  顿了一下,求情说道:“不要再闹我了,快跟我说是怎么一回事吧。”
  东方采正中下怀地说道:“前几天我接到一个学长电话,他说最近睡觉时,老被梦境中的幻象困化,而且这梦境中的一切,似幻若真,快把他逼疯了——和他聊了一些梦境中的事后,连我也觉得匪夷所思。”
  扬升不解插口说道:“什么样的事会让你觉得匪夷所思广东方采说道:“他居然说梦境的事情,跟他真实的人生息息相关。“
  扬升皱眉前南说道:“梦境中的事跟真实世界扯上关系……”
  东方来无视他的反应继续说道:“他说的事,我也不是很了解,想了半天,你既是心理分析师,又是个冒险家,或许可以帮他解决这个奇怪的问题——于是我跟他提起了你,说你或许可以解决他的问题。”
  扬升一脸沉思模样,根本没有在听东方采说些什么。
  东方采见他这样,也就不再说话吵他思考。
  扬升想了一会后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梦境中的事本就源自于现实生活之中而来,梦境里的一切当然会和现实生活扯上关系也是,这个人被梦境中的幻象困扰到这种程度,这就少见多怪。”
  这种事东方采不是不懂,但既然是专家说话,她也就微笑听着,没有接口。
  扬升看着东方采继续说道:“很多精神官能症患者,会有这种现象,说法就如同你现在说的这般。”顿了一下,试探道:“你这位学长,该木会是——”后面“疯了”两字,不好意思说出来。
  东方米不以为作笑着说道:“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跟他谈完话后,我可不这样以为。他是个事业有成的生意人,现在还是活跃于商场上,除了梦境中的事困扰他之外,他在处理其他事情的时候,正常得很,一点也没有疯了的迹象。”
  扬升不禁纳闷说道:“照你的说法看来,这件事不像我想的这么简单。”
  东方采白了他一眼说道:“真要是简单,我找你干嘛。”随即换了个语气又道:“这件事还真非你不行。”
  扬升受宠若惊说道:“你是怎么啦?这样抬举我——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实在很不习惯。”
  东方采娇声骂道:“你这人真是的,说你好话,反而呷呷唆唆扬升打断她话说道:“是、是——不说、不说。“神情认真说道:“还是多跟我说一些有关你这学长的事吧,否则我怎么帮他呢广“哼!”东方采得意说道:“逃得倒快,否则说得你无地自容。”
  扬升心中想着圣贤孔子名训: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差点无奈地叹出声来。
  当然,他不敢将这话说出,以免又遭东方采抢白难堪。
  东方采继续又道:“他的梦境让他寝食难安的事,虽然我听他说了很多,但其中微妙之处,我也说不上来。这整件事,还是你到香港后,再亲自问他比较好,以免被我影响误导。”
  说完,起身走到房间书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扬升,说道:“我这个学长叫顾冠中,这是有关他的一些简单资料,你可以先看一看。”
  扬升接过后,一边翻阅,一边想着,二手传播难免加入主观色彩,有关顾冠中梦境中的事,还是亲自去调查。
  回头已近三竿,扬升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后说道:“这样也好,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到香港找顾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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