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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茨仿佛从恶梦中醒来,浑身无力。她想坐起来,可是背后的肌肉酸痛得不行。有一双手扶着她,把她轻轻放回床上。
  凯茨耳边传来麦金尼斯的说话声:“谢谢你,杰夫。”
  凯茨身上盖了一层又一层,她开始感觉到有点儿热,不想再睡了。“雷切尔呢?”她轻轻问。
  “她很好。”说话的是海利教授,“我们进去的时候,她还能动。多亏了你,凯茨,太感谢了。”老人的眼里含着泪花。
  “她在哪里?”
  “她就在隔壁,有个女警察正陪着她。”
  “是莫伊拉·迪本。”麦金尼斯补充说。
  凯茨狠狠地咬了下手指,才敢相信。这一切的确是真的。虽然身上热了,可关节部位还是很疼。她向杰夫伸出手去。
  “谢谢你,杰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夫抓住她的手:“凯茨,我真不知道从何说起。瓦莱丽被逮捕了。”
  “我知道,我只想知道,今天上午是怎么回事。”
  “我想和他一起去布赖顿,可他不让我去,临走的时候,他只说了句‘替我好好照顾凯茨’。”
  “你们早晨是飞来的吗?”
  “对,坐‘闪电二号’来的,那是瓦莱丽的主意。”
  “杰夫,把上午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讲讲。”
  “其实也没什么,降落之前,我们先打电话通知了福斯特先生。我们是9点15分到的。”
  “然后呢?”
  “福斯特先生接我们去了。这回倒是没带枪。他把我们带到客厅,我们本想给你个惊喜,你却不在。福斯特带我们去你的房间,你还是不在。大家等了一会儿,海利先生来了。大伙儿喝完咖啡,觉得你们俩可能去散步了。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你们回来。于是又分头去找。可是连外面的保镖都说没见过你们俩。”
  “再后来呢?”
  “瓦莱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简直要挖地三尺把你找出来。他觉得你们俩肯定遇到什么麻烦了,但就是想不出来到底会是什么事。大家都确信你们俩没出过门,于是又在城堡里搜寻起来。我说也许你们是和我们开玩笑,可是瓦莱丽一口咬定你不是这种爱开玩笑的人。”
  “已经11点了,海利教授说他和雷切尔约好在门点碰头。说实话我们倒不是特别着急,只是瓦莱丽焦头烂额的,搅得别人也心神不定,他提议打电话给麦金尼斯,就说凯茨失踪了。”
  “是谁找到我的?”
  “我和教授,我们到图书室找了4次。可是很显然,你们不在那儿,冷库的门也是锁着的。瓦莱丽也冲进图书室,他发现电话居然没放好。后来海利先生带我们去冷库,于是就听见了你在砸门的声音。”
  “那么一开始呢?你们刚到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
  “什么意思?”
  “你们俩一直在一块儿吗?”
  “对啊,我觉得是。我们俩一直跟着教授先生。”
  “有没有可能瓦莱丽独自溜走过一会儿?”
  “这不大了解。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当时我们都在竭尽全力找你们俩。他为什么要溜走?”
  “你们去实验室了吗?”
  “当然去了。那里的电脑开着,为此海利教授还有点不高兴。”
  “然后你们就离开了?”
  “对。”
  麦金尼斯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很关心凯茨的身体状况。
  “我很好,汤姆。只是跑了一上午,有点儿累了。”
  这里是海利先生的房间,此时她正躺在他的床上。凯茨下床走到隔壁房间,雷切尔还在酣睡,莫伊拉陪在床边。
  “嗨,莫伊拉。”凯茨友好地和她打招呼:“比利怎么样了?”莫伊拉朝她笑笑,作了个“OK”的手势。
  一行人来到楼下,麦金尼斯把凯茨叫到一边:
  “凯茨,检测结果出来了。你床单上的化验结果,被你不幸言中了。”
  “我知道。”
  “它们完全一样。甚至和凶手的也一样。瓦莱丽刚给福斯特打完电话,我们就上路直奔这里来堵截他了。估计现在还没审问他。”
  “你怎么不留在布赖顿,汤姆?”
  “我想把这件事告诉你。”
  “那又怎么样?是同情我,还是可怜我?”
  “不,我是担心你。还有,阿沃卡多的事还没有了结。”
  “你不是想知道阿沃卡多和瓦莱丽干了什么勾当吗?好吧,阿沃卡多杀了人,瓦莱丽去奸了,这回总算满意了吧?”
  “可是这不是事实。”
  “这当然不是事实。”
  “那好,凯茨。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不出话来,强忍着眼泪走到窗边,怔怔地看着外面。此时她脑海里只有瓦莱丽。她就这样站了好一会儿,等情绪稳定了些才慢慢转过身,做了个深呼吸道:“就算那些人都是他杀的,可是理由呢?还有,为什么那些人都和这儿有联系?”
  “我也想不通。”麦金尼斯摇摇头。
  “汤姆,为什么人们要自相残杀?”
  “为性、金钱、权力,还有报复。或者,他们就是变态。”
  “可是,瓦莱丽绝不可能是个变态者。我了解他。况且,你想想,所有的被害人都来这儿捐献过精子。他们很有可能见过那些名门贵妇。会不会是有些不该公开的秘密被泄露出去了?”
  “凯茨,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雷切尔告诉我的。这儿专门为一些没有能力怀上孩子的名门贵妇怀孕。他们收集来别人捐献的精子,把他们‘种’到她们的体内。阿沃卡多来过这儿。这事肯定和他有关。”
  停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了什么:“对,让海利教授查找一下,今年7月和去年12月是哪位女士和捐献精子的先生们共进午餐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捐献者相继遭了毒手。查找这些记录是件很容易的事。”
  一行人来到图书室,海利先生打开电脑查找起来。
  她叫索拉娅,丈夫是中东赫赫有名的法艾王子。他们一直过着富足的生活。王子体恤他的人们,人们也把他奉若神灵。他在牛津上过学。不幸的是,他的兄弟姊妹相继撒手人寰。幸好,现在索拉娅已经身怀六甲。
  沉默了许久的福斯特终于发话了:“早先我们对索拉娅的行为也有所发觉。戴维斯的死已经引来了我们的注意。可是,这事涉及到国家首脑,涉及两国利益,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们一直在琢磨究竟是谁在为索拉娅效力。可是还没等我们查出结果,伯恩利、格林、比奇曼就相继被干掉了。这一切来得太快了。”
  “可是她为什么不对这儿的工作人员下手呢?”
  麦金尼斯问。
  “不,不会的。当我们有所觉察时,就派人和索拉娅联系过,保证诊所绝不会泄露半点儿消息。伯恩利是最后一个,他最后成功了。他的基因流到了王子夫人的血里。孩子将一生富有。法艾王子对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现在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窝里居然有一只‘布谷’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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