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已经坐在电脑前三四个钟头了,连美美揉揉有些酸疼的手臂,转动下头,在键盘上按下了存档的指令。
  连美美边伸着懒腰边站起。
  这儿真不错,安静极了,让她写作写的很顺手。
  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上班族也该要起床了。
  连美美想到昨天是舒小风做晚饭请她,在十一点多他要睡时,还又特地为她炒了蛋炒饭当消夜,就担心她半夜会饿着了。他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也该要回报人家一下。
  连美美想想有了主意。她打开房门看看外面,确定舒小风还没起床,于是悄悄地跑到厨房,扭开了灯后在冰箱里搜寻着,看看有什么材料。
  他煮晚饭请她,那自己可以煮早餐回请他啊。
  连美美拿出了冰箱里的土司、奶油和蛋,自己虽然菜做的不好,但煎蛋、烤土司这样的小事还难不倒她。
  先将土司放入烤面包机里压下,再找锅子煎蛋。
  连美美翻遍了橱柜,只看到平底锅,可是她一向是用传统的煮菜锅习惯了,看着平底锅有些皱眉。不管,反正都是煎蛋,应该没什么差别吧!
  将锅子冲冲水放在炉上,打开瓦斯炉开关,热锅后就放油。
  这些步骤连美美都处理的很好,但蛋打进锅子后,她就开始伤脑筋了。
  连美美第一次用平底锅,难免会笨手笨脚的,蛋要翻面时,她使劲一翻,结果却将整个蛋给翻出锅子外,她急忙将蛋给救回,不过蛋已经糊成一团不能用了。
  连美美只好再重新煎过。这次她很小心地翻面,不敢使大力,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弄出两个过老、看不出蛋黄、蛋白的蛋来,但这已是尽了她最大的力量了。
  奇怪,怎么会有焦味?连美美吸吸鼻子闻闻,眼光转到一旁的烤面包机。
  “糟糕!”连美美大叫一声,冲过去将土司弹起,但太迟了,土司已经变成两块黑黑的焦碳了。她懊恼地跺跺脚,不得已也只好换片土司重来了。
  “锵!”一个声响吓了连美美一跳!原来她刚刚随意摆放的锅铲掉到地下了。
  “我的蛋!”这又提醒连美美瓦斯炉的火还没关上呢。
  她急又回头关上开关,看看锅子里的蛋,还好,只是一面过焦了点,应该还是可以吃的。
  连美美打开碗橱,想找合适的盘子装蛋,而她又忙着分心要将新的土司放入烤面包机里,一个不注意,她没扶好整叠的盘子,乒乒乓乓……整叠的碗盘全摔下地。
  连美美这下子真是欲哭无泪了,这样的声响不吵醒舒小风才怪!
  果然,舒小风打开房门,急急地冲来厨房。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连美美忙蹲在地上收拾着残局,见到舒小风,她不好意思又羞愧地低声回答:“对不起,我——我是想做早餐的,结果,结果……”
  结果如何,连美美不说,舒小风也看得到,又见到连美美没穿鞋子站在满地碎片里,他担心地忙叫:
  “你别动!也别再捡碎片了,小心,会割伤手的。”不说还好,一说马上就印验。
  “啊!”连美美叫了一声,手指被碎片割伤,流出血来了。
  “我不说别动吗?不准动!”舒小风着急地叫,小心地避开地上碎片,走近连美美。
  “对不起。”连美美扁扁嘴,嘴角是万分委屈地下垂,面对舒小风她是好难为情。
  舒小风只是好脾气地抚了下连美美的脸颊,拉她起身将她抱离危险区域。
  连美美被舒小风抱着走出厨房,他将她放在客厅沙发上,又忙从柜子里拿出药箱来,为连美美处理伤口。
  “贴上OK绷就可以了,记得这手指别碰水了,明白吗?你先留在这里,我去清理厨房。”舒小风笑着交代连美美,然后又回厨房善后。
  听到厨房里打扫碎片的声音,连美美真是很不好意思,她慢慢地走回厨房,站在门口对舒小风解释着:
  “真的很抱歉,本来我想为你弄份早餐的,想谢谢你昨天的晚餐,哪知道会弄成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舒小风一边将扫起的碎片倒入垃圾桶里,一边安慰连美美。
  “不要紧,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打破盘子只是小事!谁都会有这样的经验,你别放在心上了。”他只心疼她受伤的事,哪会怪她呢。
  连美美感激地对舒小风笑笑:“谢谢你,舒小风!你真好!”
  清理好厨房,他转身问连美美:“早餐想吃什么?我来做。”
  她将人家的厨房弄得一团糟就已经很惭愧了,哪还敢要舒小风做早餐,连美美忙摇头回答:“不用了,我吃不下。”
  “早餐很重要,不可以不吃,我做三明治好了,好吃又营养。”舒小风不准连美美不吃早餐。
  做错事的人没有异议权,连美美只能点点头顺从舒小风的话。
  她坐在厨房小吧台的高脚椅上,看舒小风俐落地煎蛋、煎火腿,还兼顾烤面包,动作有条不紊,一气呵成,看得连美美好佩服。
  一会儿,三明治就上桌了。
  “好棒哦!”连美美忍不住拍手鼓掌。
  舒小风又从冰箱倒了两杯牛奶来,他也坐在高脚椅上,笑着对连美美说:“吃吧。”
  连美美边吃边点头。“好吃,自己做的三明治比外面买的更好吃!”
  “你既然爱吃,那我就每天做给你吃吧。”舒小风很宠爱连美美。
  “不好意思,都要让你来照顾我!不过,谁叫我们是哥儿们呢,祸福与共嘛!不过等我的稿费下来了!我一定请你吃大餐。”连美美大方地回答。
  又是哥儿们!舒小风笑的有些无奈,连美美的脑袋里就没有男女感情的观念吗?看来,他还要再加油才能追得上小蛮女了!
  吃完早餐,舒小风匆匆回房换衣服,拿着公事包要出门。
  连美美殷勤地送他到门口。他对自己这么好,这样的房东哪里找,不巴结点行吗?
  “一路顺风,工作愉快!”她嘴甜得很。
  这好似妻子在送丈夫出门上班,舒小风真爱这样的感觉,但连美美一定不会想那么多,她天生就少这根筋!
  连美美向舒小风挥挥手就要关门,走入电梯的舒小风忙按着开门的按钮,对连美美招招手。
  “美美,过来一下。”
  “什么事?”连美美听话地走近舒小风。
  舒小风大掌扶住了连美美的脑袋,快速地在她额上亲了下,放开连美美后,电梯门立刻关上,舒小风带着窃喜的微笑上班了。
  连美美则是摸摸额头,一会才笑着骂:“神经病!同性恋!”就转身回屋了。
  老天爷,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
  会喜欢上连美美,实在让人不得不敬佩舒小风的好眼光了!
   
         ☆        ☆        ☆
   
  若说喜欢一个人要将她的缺点全都喜欢,无疑的,舒小风就是将这话发挥到极至。
  从连美美搬入和舒小风一起住后,舒小风就变成了住家好男人。
  他每天准时回家,所有的公事应酬全都推开,更别说私人相约的聚餐了,他当然不会参加。总之是下班时间一到,他一定立刻收拾公事包回家。
  他关心连美美,因此连美美写书闭关时的所有三餐照料,舒小风全担下来负责了,这让平时少下厨的他,变得每天都要进厨房料理三餐。
  连美美当然不愿意这样麻烦舒小风,泡面、面包也是可以吃的饱啊。
  可是舒小风舍不得连美美吃那些没营养的食物,她又不爱吃便当,所以,只有他亲自下厨了。
  而连美美自从那次进厨房闹出灾难后,她也不爱到厨房弄东西吃。
  最主要的是,舒小风也明订要她远庖厨,他宁可煮给她吃,也不要清理她捅出来的篓子。
  所以,连美美是名正言顺地做食客,刚开始她曾有些不好意思,但多次下来,连美美也吃习惯了,不过她倒是很自动会收拾善后,虽说吃亏就是占便宜,让舒小风一直占便宜也不好,但哪天他罢工了,她不就要饿肚子吗?
  除了吃!两人在生活上也配合无碍。
  连美美写书时,舒小风不管是看电视或是听音乐,都会戴上耳机,以免吵到她。
  屋里有三个房间,一间是舒小风的卧室,一间是连美美的房间,而另一间是舒小风的书房兼电脑室兼健身房,房间的隔音效果都做的很好,只要房门一关,就不会吵到别人了。
  舒小风也不是爱吵闹的人,连美美住进来后,也不会让他觉得有不方便的地方。
  他反而喜欢有连美美在身边的感觉,家里多一份人气,他也较不会感到孤独。
  连美美书写完了,出关后,两人就同以前一样,逛夜市、去PUB、上餐厅吃饭、看电影……两人一起玩遍高雄。
  日子过得逍遥极了!
  不过,对舒小风而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连美美仍当他是哥儿们。
  舒小风曾暗示过连美美许多次,连美美仍是未开悟,她脑袋迟钝得让他哭笑不得。
  不过,也因为连美美将舒小风当哥儿们看,没有男女间的芥蒂,她才能这么真实无伪地面对舒小风,不掩饰她的喜怒,也不会随意发小姐脾气,舒小风和连美美彼此都能用最真实的一面面对对方。
  时间匆匆地过去,算算连美美搬到舒小风家也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她写完了两本书,所以这些天便是她的休息时间。
  舒小风自己打开门进屋,连美美几乎都睡到五、六点才起床,为了怕吵到她,他一向用钥匙开门。
  今晚他打算和连美美到PUB尝试飞哥新推出的几样调酒,他现在和小孟、唐夫君、飞哥成了好朋友了。
  走进了家中,却发现连美美裹着毛毯,一脸没精神地缩在沙发上。
  舒小风见状,忙上前蹲在连美美面前关心地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连美美抬头看了他,只是摇摇头没回答。
  现在虽是初冬,但是南台湾天气仍热得像夏天,况且连美美向来是不太怕冷的,为什么要裹着毛毯呢?这让舒小风更担心了。
  他忙放下公事包,伸手摸了摸连美美的额头,没感到热度、没发烧。
  “美美,回答我,你到底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他抚着连美美的脸颊关切地问着。
  连美美还是摇头,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很好,没生病,你放心啦。”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说清楚,看到你这模样教我怎么放得下心呢?”舒小风又着急又担心。
  连美美无奈地翻了下白眼,这是女孩子的私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还问个不停,真烦!她索性闭起眼,头靠着膝盖休息。
  舒小风看连美美不说话,更是认为有问题。
  “我带你去看医生,不看医生我不放心,走!”就要抱起连美美。
  连美美急急捉住了他的手,她脸红红的、没好气地对舒小风叫:“我不是生病、我是好朋友来了,你听懂了吗!”
  舒小风先是愣了下,弄清楚后就坐在地上大笑了起来。他当然懂了,他有两个姊姊、一个妹妹,从小生活在女人堆里长大,他怎么会不懂呢。
  连美美手从毛毯里伸出,敲敲舒小风的头,气嘟嘟地叫:“我那么不舒服,你还笑,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舒小风也不客气地回她:“我刚才着急得要命直问你,你也是吊足我胃口才回答,你也没多少同胞爱啊!”
  连美美忍不住被舒小风逗笑了。
  “是不是肚子痛呢?”舒小风温柔地抚着连美美的脸问。
  连美美点点头。
  “那你等一下,我有秘方会让你舒服些!”
  他忙起身到厨房,泡了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端到连美美眼前递给她。
  “喝了它,你就会舒服多了。”
  连美美半信半疑地接下,喝了几口,热巧克力滑入胃后,的确肚子痛减轻了许多,连美美又多喝了几口。
  “你慢慢喝,我去煮晚餐。”舒小风对连美美笑笑,先回房换下衣服,再到厨房做饭。
  连美美既然不舒服,那他晚餐就煮些稀饭、清淡的菜好了。
  连美美端着热巧克力,披着毯子也走进厨房,习惯性地坐在高脚椅上。她最喜欢边看舒小风做菜边陪他聊天。
  “你不是说这星期你不想进厨房做菜吗?怎么今天要煮晚餐了。”连美美问。
  “你不舒服怎么出去吃,当然只有我做饭啦。”舒小风边洗菜边回答。
  “小风,你真好,以后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嫁给你的女孩子有福气了!而娶到我的男人就惨了,除非他会做菜,否则一定会饿死的。”连美美有感而发地说着。
  舒小风停下手中动作,转回身隔着小吧台旁敲侧击地对连美美说:“那你就嫁给我好了,当那个有福气的女孩子,也免去饿死的命运啊!”
  连美美看着舒小风!点了下头。“你这么说还真有道理,我不会做菜,你会,我写书,你工作,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事业,这真是好提议。”
  舒小风一脸狂喜,以为连美美真想通了,谁知连美美接下去说的话,又让他黑了半边脸。
  “可是,你听过哥儿们可以结婚吗?若可以的话,我早就嫁给小孟或是唐夫君了。所以你的提议很好,不过,行不通!”
  连美美若真是男人的话,舒小风一定是毫不考虑地狠狠揍她一顿,看她脑袋会不会清醒一点,可惜她不是。
  “美美,你是男人或女人?”舒小风几乎是一字字地咬着牙问她。
  “女人啊,这你还怀疑呀!”连美美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舒小风。
  “好,那我是男人还是女人?”舒小风又问。
  “男人啊!你生病了?为什么问这些白痴问题?”连美美看他的眼神就更不明白了。
  “很高兴,你还明白这道理。”舒小风气结地下定论,转回身煮菜不理她。再和连美美说下去,他准会被气成神经病。
  “这道理我当然明白啦,难道你不明白吗?男人和女人,那么明显的差别,谁会看不出呢!小风,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小风,怎么不说话,小风!”
  连美美喊了舒小风几声,看他都不回答,就更不明白了;男人、女人,有什么问题吗?支着下巴,她苦苦地思索了起来。
  男人?女人?
  唉!这是舒小风的叹息。
   
         ☆        ☆        ☆
   
  难得看到连美美坐在沙发上。她边吃零食边看电视,她一向不喜欢看电视,不过这次是为了打发等人的时间。
  舒小风在洗澡,等他洗完澡,他们要去PUB走走!这一阵子,小孟的PUB内部在装潢,歇业了好几天,今天重新开幕,他们当然要去捧捧场啊。
  房门打开,舒小风一身的牛仔装走出来,显露出他的好身材,也为他斯文的外貌加了份帅气。
  “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连美美转头看着他,不禁吹了声口哨称赞:“好身材!不做模特儿太可惜了。”
  舒小风立刻就回给连美美一记爆粟头,又拿走她手中的零食,不高兴地纠正她:
  “不准有这么流气的举动,你是个女孩子,帅气也要有一定的程度。还有你现在就吃零食,等会你会吃不下饭的。”
  连美美抚着头,嘟着嘴叫:“你怎么打人家的头,很痛的,那是赞美你耶,你懂不仅啊?”
  “不懂,我只知道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模样,不可以‘太超过’!走吧,出发了。”舒小风拉起沙发上的连美美,牵着她的手出门。
  连美美小嘴翘得半天高,挣开舒小风的掌握,先去按电梯。
  电梯正好下到十五楼,连美美忙走入,对着还在锁门的舒小风叫:“我先走了,你就自己下去吧。”
  舒小风回头,连美美还对他做了个大鬼脸,按下电梯按钮,自行先下去了。敢敲她的头,实在是太可恶了!
  舒小风也不急,反正她要坐他的车,她还是会在门口等他,只是对她的孩子气有些没办法;他并不想要求连美美做个百分之百的淑女,但至少要像个女人吧,就算会使连美美生气,他还是要改去她男人婆的习惯。
  连美美不会记仇,电梯下到一楼后,她气就消了,走出大门,她等着舒小风将车子开过来接她。
  从她搬来后就很少到楼下附近走走,实在是家里设备太齐全了,什么都有,她想运动有健身器、三餐又有舒小风在供应、想买什么,只要她说一声,舒小风下班后就会带回来了。连美美甚至有一个星期都没出门的纪录。
  连美美打量着大楼底下的这一片广场,发觉这可是骑脚踏车的好地方,当初搬家时老妈将车子搬回家去了,或者她该找个时间将车子给搬回来,脚踏车太久没骑会生锈的。
  哔哔的喇叭声唤回连美美的注意力,舒小风的车子就停在路旁。
  连美美快步地走过去。
  舒小风看着连美美上了车,伸手去揉揉她短短的头发,笑着道歉:“还痛吗?对不起,下次不会再敲你的头了。”
  连美美不以为意地回答:“其实是不太痛的,只是夸赞人还被打,很不平衡罢了。”
  “美美,我喜欢你的赞美,但别用太流气的方式表达它,那感觉就好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开口却满嘴的槟榔,你说突不突兀呢?”舒小风说了个夸张的比喻。
  连美美被逗笑了,咯咯地笑不停。
  “好啦,我答应你,不再乱吹口哨了,行不行,管家婆!”连美美同意地回答。
  舒小风满意地点点头!揽着连美美小小的肩头,将她拉近自己,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开动车子。
  连美美没有拒绝,她一直就和舒小风没什么男女之分,对他也没有戒心,感到舒服,她也就继续地靠着地,反正是哥儿们嘛!
  车子里两人相依偎的模样,看在外人眼里,怎么看也认为这是对恩爱的情侣。
  积架跑车灵巧地在PUB前停下,连美美同舒小风下车。
  她指指车子对舒小风说:
  “这辆跑车体积小,也只有停车的好处,你看,只有两个座位,又贵得要命,真是不合经济利益,也只有你这样的有钱人才会买!”
  这车是为了轻巧快速所设计的,最适合情侣出游了,而小蛮女没有一丝的浪漫情怀,对她说了也是白说。舒小风揽着她走向PUB。
  “是,下回再换辆四人座的总成了吧,走,进去吧。”
  “嗨,你们来了。”小孟看到舒小风和连美美走入,出声招呼。
  连美美看了四周一眼,布置的环境没多少改变嘛。
  “没改什么啊。”连美美问小孟。
  “外表是没改什么,但加了许多通风口,又装了空气清净机,使PUB里的空气变好许多,这才是改装的重点。这是飞嫂为了她老公和大伙身体健康所提出的提议,如果我们改了空调设备,她就同意来PUB帮忙,我们当然只好改了。”小孟回答。
  连美美和舒小风对视一笑,这三个大男人一向都很尊重女性的,这是好事。
  “咦,小唐呢?”舒小风左右看了下,没发现到唐夫君的踪影。
  小孟笑得贼兮兮的,指指后面:“在里面伺候小女生呢!”
  “小唐又交女朋友了?”连美美感兴趣地问。
  “什么又交女朋友,别把我说的像个花花公子似的。”唐夫君走出时,正好听到连美美的问话,他不服气地忙反驳。
  连美美见到他手中的婴孩,立刻开心地迎过去,接过来抱着。
  “哇!宝宝,好可爱的宝宝哦!”
  “可爱得让人不敢领教!我在后面喂她喝奶喂得满身大汗,这比练武还要累。”唐夫君擦着额上的汗水叫。
  “怎么是你在带孩子?飞哥、飞嫂呢?”连美美抱着娃娃问。
  “他们两人去买东西了。早知带孩子是这么累人的事,宁可我去买东西,也要留他们下来。”唐夫君哇哇叫。
  一群人都被他累惨的模样逗笑了。
  突然,连美美想起地问:“小唐,你帮宝宝换尿布了没?”她好像感到宝宝屁股湿湿的。
  “啊,我忘了,飞嫂还特地交代,要我喂完奶后要换尿布的,可是我不会换,怎么办?你们谁会?”唐夫君求救的眼神看着周遭人。
  小孟和舒小风都急忙摇手表示帮不了忙.
  连美美好笑地斥责他们:“这点小事都不会,你们没吃过猪肉!也总该看过猪走路啊!电视卖尿布的广告那么多,看看也会了。”
  “我们不吃猪肉也没看过猪走路,你会,就你出面好了,后面有干净的尿布和娃娃服。”唐天君忙将烫手山芋丢给连美美。
  连美美笑着摇摇头,抱着宝宝走到后面换尿布了。
  连美美不在,小孟趁机问舒小风,他和连美美的进展如何?
  “别提了,她只当我是哥儿们,还说若哥儿们可以结婚,她早嫁给你或小唐了!”提起这事,舒小风就有说不出的挫败感。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美美就是在感情上很脱线,又迟钝得像个恐龙一样,这样的女孩子不好追!朋友,我看你的前途是多灾多难,要多加油了!”唐夫君拍着舒小风的肩膀,给予他无限的同情。
  “在感情方面,美美是真的很笨!以前PUB有个客人喜欢上美美,前后向她表白不下十次,美美每次都当人家在说笑,根本不相信,那客人有嘴说到没嘴,最后是伤心地放弃了,美美就是这么迷糊的一个人。”小孟向舒小风提起。
  “美美一直以为她和她的男朋友是要一见钟情的,若不是一见钟情,就不会是她注定的男友,你和她又不是一见钟情,我看啊,这段感情注定是坎坷曲折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唐夫君说的更明白了。
  “你们的意思是都不看好我会追上美美、让她当我的老婆就是啦?”舒小风看着小孟和唐天君说。
  小孟和唐夫君都很老实地点头,两人均是用无望的目光要他放弃。
  “要追上当女朋友都很难了,还要当老婆,小风,你打算要投资几年的时光在美美身上呢?小心别血本无归啊!”唐夫君提醒着舒小风。
  “那你们猜,要多久时间我才能追到美美和我进礼堂呢?”舒小风反问小孟和唐夫君。
  唐夫君马上回答:“至少一年,至多就无限期了。”
  小孟对舒小风比较有信心,但也不太有把握。“半年吧,我猜可能要半年以上。”
  看来,大家真是对他和连美美太不看好了!
  “好,那我们来打个赌,我若在过年前娶到美美,你们不但要免费当我的介绍人、证人,以后我和美美来PUB用餐、喝饮料,也是全部店里请客,如何?”舒小风信心十足地提出赌注。
  小孟和唐失君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不可能。
  唐夫君转头看着舒小风,好心地提醒他:“现在离过年只剩三个月而已哦!”
  舒小风笑着点头。“我明白。”
  “万一你输了,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小孟有些兴趣了,忙问赌注。
  “嗯,招待你们去美国玩一个月怎么样,来回机票、吃、住全由我负责。”舒小风大方地回答。
  “条件这么优惠?你不后悔?”唐夫君笑问。
  “不后悔!”舒小风肯定地回答。
  小孟和唐夫君异口同声地叫:“好,赌了!”
  这么好的赌注,他们不赌才怪!以他们认识连美美这么久,对连美美的了解这么深入,他们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难道还会赌输舒小风吗?
  舒小风伸出了手,小孟和唐夫君也同时伸出手,三人相握住。
  “一言为定!”三人同时说,达成了协议。
  “你们一言为定什么事啊?”连美美为宝宝换好尿布出来,就看到三个大男人握着手不知在商量什么。
  “没什么,你为宝宝换好尿布了?”舒小风忙走前揽住了连美美的肩膀,扶她到吧台坐下。
  “那么简单的事,当然弄好了。宝宝和我有缘得很,还一直对我笑呢!”连美美骄傲地宣布,低头逗着宝宝。
  这时的连美美流露出女人母爱的天性,像个温柔的小母亲,舒小风被她全女性化的模样迷住了,久久转不开眼。
  小孟和唐夫君自认是旁观者清,两人已经开始在计划着要到美国哪里玩。
  他们不是认为舒小风会赌输,而是肯定他一定是输了!
  三个月内娶到连美美,这有可能吗?大家走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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