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节


  “紫屏,公主情况可好?”相貌忠厚、身强体壮的男子叫住花怜的陪嫁宫女。他名唤罗宁,为西煌国的皇宫侍卫长,受命护送未来的君后回国。
  “公主吃了药,在马车上睡了一天,目前精神还不错。”紫屏回答。
  “那就好,若公主有任何问题,请马上通知我。”罗宁再一次的叮咛。
  “罗侍官,公主有我和紫茵照顾着,你可以放心的。”紫屏再次说明。罗侍官对公主好关心,时时会来询问公主的状况,对公主必恭必敬,敬重极了。
  罗宁笑着点头,看着紫屏离开。公主将成为西煌国的君后,身份尊贵,自是不能出一丁点的差池,他定要尽全力保护公主的安全。
  紫屏走入花怜休息的房间,见花怜正坐在铜镜前让紫茵拆下发上的珠花金钗,她上前禀明,“公主,已让下人准备热水,等会儿便可以沐浴了。”
  “在外面不比在官里,没法子那么方便,紫茵、紫屏,你们辛苦了。”花怜体谅地说着。
  紫茵说明,“罗侍官帮了奴婢很多忙,这一路上每到落脚处休息时,他都会找下人来帮奴婢,奴婢不辛苦的。”
  “罗侍官真的对我们很照顾,我该找机会谢谢他。”花怜也有同感。
  “公主,罗侍官刚才还叫住奴婢询问公主的情形呢,真是关怀备至,不过这也是他应该做的,公主可要成为西煌国的君后呢,除了君上外,就您最大了,他自然要很尊敬公主了。”紫屏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紫茵愉快地道:“罗侍官的态度就反映了西煌国对公主的观感,可以预见的,公主一定是位受人尊崇的君后。”
  花怜可没这么乐观,不过她也不会太担心,因为既来之则安之,若有困难就想办法解决,她会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和,不想再引发旧疾为众人添麻烦。
  不过虽然她有如此的决心,可是面对长途跋涉,她还是无法承受的又呕吐又感染风寒,急坏了照顾她的紫茵、紫屏,也担误了些行程。
  幸而这两天她用御医炼制好的药丸,让自己白天可以睡个觉,马车的摇晃也不会影响到她,晚上在驿站休息时,她可以看书、做做女红打发时间,虽然生活作息变得日夜颠倒,总较生病教人着急好。
  她想再休养个两天,等精神再好些,或许她就可以将作息调回正常,那时应该就能适应跋涉的路途了。
  现在迎亲的车队还没离开中儒国,她所见到的还是熟悉的景象,不过随着越靠近西煌国边境,景色仍是有很大的改变,天气就是最大的变化了。
  西煌国位在沙漠里,终年被高温所笼罩,四季都是炎热的气候,花怜已经可以感受到气候的不同了。
  花怜实在不喜欢太热的天气,可是她无法改变天象,只希望自己能承受得住了。
  须臾,下人来禀报沐浴水准备好了,花怜便在宫女的服侍下净身。
  沐浴过后,她让宫女服侍换上干净的衣裳后,便命宫女下去休息,她再拿出书卷阅读着,打算借此打发漫漫的长夜。
   
         ☆        ☆        ☆
   
  经过七、八日的行程后,迎亲的队伍终于来到了中儒、西煌两国的边关,出了关口便是西煌国的国土。
  花怜坐在马车上,看着马车缓缓地经过边关的街道,向着另一道关门而去,街旁插着的还是她熟悉的旗帜,然而一离开这儿,她就真的离开中儒国,欲前往另一个陌生的国度了。
  边关守卫领着士兵向马车恭敬行礼,花怜便在士兵肃穆的神情里,随着马车通过了关口,踏上西煌国土,此时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黄土大道,看不到人家,只有稀稀疏疏的路树,不过很快的,越往西走后,树木越来越少,只剩下满目的黄沙,还有酷热的天候。
   
         ☆        ☆        ☆
   
  原是平坦的大道,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坑洞,罗宁还没来得及知会马车夫小心,马车便已经冲入坑洞里,让一边的车轮陷入沙里,车身一斜,差点就翻覆了。
  罗宁飞快地跳下马来到马车门,急敲着门大声问,焦心的想知道花怜是否受到伤害。“公主,您有没有受伤?马车里的情形怎么样了?可有事吗?”
  一会儿后,马车内才传出花怜的回答,“我很好,可是紫屏被摔下的东西压住了,罗侍官,你快进来帮忙!”
  “是!”得到命令,罗宁赶快拉开车门步入马车里。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狼籍,剧烈的震荡让桌上的东西翻覆,钉在墙上的木柜虽没掉下来,不过柜门被震开了,物品全掉了出来,花怜扶着车壁站在一片凌乱中,紫屏则被一堆东西压住了,紫茵正设法为紫屏清除重物欲救她出来。
  罗宁大步走向前来帮忙,他让紫茵先扶着花怜下马车,再搬开压在紫屏身上的大件物品,并拉她起身。“你有没有受伤?”
  紫屏皱着小脸,手压住额角。“额头被打了下,好痛!罗侍官,这是怎么回事啊?幸好紫茵在马车晃荡时急忙拉开公主,否则公主也一定会被东西打伤的!”
  “路上有坑洞,马车夫没看见,车轮才会陷入洞里,现在没事了,你快下去照顾公主吧!”罗宁带着紫屏下马车。
  花怜已经在一旁的石上坐下了,紫茵正在为她整理头饰和衣衫。
  罗宁忙来到花怜面前单膝跪下。“公主,对不起,是属下不够小心,让公主受惊了,请公主降罪!”
  “罗侍官,路上的坑洞也不是你能预测的,怎能怪你,你起来吧,快去处理马车的事。”花怜软声道。
  “谢公主!”罗宁抱拳起身,赶忙前去指挥侍卫将车轮拉出坑洞。
  “紫屏,你的伤势如何?”花怜关心的询问宫女。
  “奴婢没事,公主不用担心。”紫屏忍住疼痛笑着回答。
  “你的额角都流血了,还说没事。紫茵,快拿药箱来帮紫屏上药。”花怜急声吩咐紫茵为紫屏疗伤。
  然而这个意外并没有延误太多的时间便处理好了,车队还是在天黑之前来到预定的驿馆休息。
  花怜刚用过晚膳,房间门便被敲响了,紫茵闻声前去应门。
  “公主,罗侍官求见!”紫茵向花怜禀明。
  “宣他进来吧!”花怜表示。
  罗宁随着紫茵来到花怜面前抱拳行礼,“属下见过公主!”
  “罗侍官,有什么事吗?”花怜微笑地看着罗宁。
  罗宁对着炫目的娇美容颜,突然忘了该怎么说话,只是愣愣地盯着花怜。
  紫屏见状顽皮的大力拍了下他的背,大声叫道:“大胆!竟敢对公主不敬,该当何罪?”
  罗宁立刻跪下请罪,“属下……属下不是有意冒犯,求公主恕……恕罪。”
  他诚惶诚恐的模样教花怜呵呵笑了,“罗侍官,紫屏是和你开玩笑的。紫屏,你太胡闹了,还不快向罗侍官道歉。”“罗侍官,对不起。”紫屏吐吐舌,笑着道歉。
  想起自己的失态,罗宁很难为情地讷讷回应,“紫屏没错,是属下放肆了,属下来此是要为下午的意外再向公主赔罪,属下一定会竭尽心力,不让这样的事再发生惊吓到公主。”
  “罗侍官,你都说这是意外了,何必再向我赔罪,反而是我应该向你道谢,这趟路途多亏你照顾了。”花怜体谅地道。
  “这是属下应尽的职责,属下不敢居功,西煌国子民极盼望有君后来帮忙君上治理国家,属下可以护送未来的君后,是属下莫大的荣耀。”罗宁诚心说起。
  花怜看着罗宁,心想钟离宙逸应该是个好国君,才能让属下如此效忠。对西煌国,她首次有了想了解的兴趣。
  “虽然我如今身在西煌国里,可是除了漫天漫地的黄沙外,我实在无法知道西煌国是个怎么样的国家,罗侍官,能否请你约略说明一下?”
  罗宁很高兴的为花怜介绍西煌国,“公主,西煌国大部分的国土都是沙漠,只在河川经过的绿洲才有人居住,不过就是因为有广大的沙漠做屏障,西煌国才能一直立于安全之地不被侵犯。皇宫位在云邑,云邑是西煌国都,它是天河边最大的城市,天河则是西煌国里最重要的河川,它供养着西煌国千千万万的子民,有天河才有西煌国的存在,在国人心中天河是最神圣的河流。
  “西煌国人取用天河的水,在河畔耕种畜牧,更发展了傲人的繁荣富足。因为有沙漠的阻隔,让很多人不了解西煌国,以为它是穷困的国家,其实在英明的君上治理下,西煌国的繁华富裕并不输给中儒、北匈、南威和东寇等国,而且还更加安定。君上年轻有为,虽然才即位两年多,但是才能超群、治国有方,如今又将有君后辅佐,以公主的聪明慧颖,相信西煌国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
  罗宁的说明让花怜对西煌国有了初步的认识,扭转她本来的看法。她原先也如罗宁所说的,以为西煌国是个位在沙漠深处的穷困国家,现在她明白自己错了,不过对罗宁的赞美,她还是莞尔一笑。“罗侍官,你对我太赞美了,但是听了你的说明,我才明白自己对西煌国真是知道得太少了,只可惜没有人为我解惑,让我清楚西煌国到底是怎么样的国家。”
  罗宁认真地道:“只要公主不嫌弃属下见识浅薄,属下非常愿意提供所知供公主参考。”
  花怜细忖着,这或许较自己看书、做女红或望着窗外单调的风景有趣多了,而且自己又将永远待在西煌国里,多了解这个国家是必要的。
  花怜愉快的看着罗宁。“那我就要谢谢罗侍官了。从这儿到云邑还有近十天的行程,希望我能在这几天里更加了解西煌国。”
  闻言,罗宁心中更是涨满了欢喜。能够对未来的君后有所帮助,将是他一生中最荣耀的事了!
  于是在之后的行程里,每到休息的时候,罗宁便会陪在花怜的身旁,告诉她所想明白关于西煌国的任何事。在问答的过程中,罗宁也见识到花怜的冰雪聪明,她不但博学多闻,所明白的道理更多得教他吃惊,这时他便很庆幸自己因为在宫中任职而认识不少文林阁里的大学士,那些学识渊博的大学士们教导过他许多知识,让他不会成为有勇无谋的莽夫。
  也因为他在宫里多年,很明白后官嫔妃的争宠斗争,他私心希望花怜不会受到这些争斗的伤害,只是后宫私事他没资格评论,只能尽量清楚告知花怜后宫目前的情形。
  为了让花怜日后在皇宫里能很快的熟悉环境,他更熬夜画了皇宫的地形图呈给花怜。
  花怜对罗宁的帮助很感谢,她没想到当初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所做的提议,却可以学到这么多东西,实在太值得了。
  数天后,迎亲的车队终于回到西煌国的都城云邑,时间刚好配合上太后所订下的立后时间,马上的,西煌国就有新君后了。
   
         ☆        ☆        ☆
   
  今天就是大喜之日,花怜在行宫里等着迎娶吉时的到来。
  西煌国的习俗和中儒国不同,这儿的新娘子不需要穿戴凤冠霞被,花怜直接穿上君后的礼服,头戴金凤冠,等着和宙逸一同完成所有的婚俗仪式。
  花怜压抑住紧张的心情,再看看镜里的自己,本就绝美的容颜在粉雕玉琢下更显得娇丽动人,她的双眉间依西煌国妇女的习俗上了花钿。简单的花钿是在额头和双眉间点上红点,复杂的花钿便是用金箔片、黑光纸、螺壳、云母片等物剪成各种花式再贴于额上,现在花怜的眉间是用宝石贴成花形,让她在美丽外还添了分神秘艳色。
  褪去儒服,花怜换上西煌国的服装,无袖上衫、高腰的薄纱长裙,凉爽贴身,很适合这儿的气候,但这种能让曲线毕露的衣服刚穿上身时,也让她羞红了脸。她没穿过如此薄的衣裳,幸而外面还搭了件外衣,红色绣花的丝织长衫包裹住她娇小的身子,喜红色更衬托出她雪白的肌肤,而曳地的衣衫让她看起来是飘逸出尘。
  虽然她不太愿意承认,但如此装扮确实比着儒服更加出色,掩去她的纤弱娇柔,将她不为人知的艳丽丰采表现出来。
  就在花怜频频打量着自己的装扮时,外面的喜乐声响起了,伴着“君上驾到”的声音传来,她霎时紧张了起来,在宫女的扶持下站起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候宙逸的到来。
  宙逸挺拔的身躯带来阳刚的气息,稳健的脚步踏入内室,不疾不徐的来到花怜面前。低下头的她看不到宙逸的面容,只见到和自己一样喜红色的衣摆。
  “抬起头来!”宙逸低沉的嗓音响起。
  花怜吸口气,顺从的将头抬起,羞涩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甫一照面,花怜的心就多跳了好几拍。好俊逸的男子,但他的眼神也好冷漠、骇人,唇角隐含的冷笑,还有一身如霜似雪的冷凝气势,让她不禁微微瑟缩了。
  他的神情好凶、好吓人……
  映入眼里的绝色容颜,丝毫不能减去宙逸的愤怒,他依旧神情愤然。
  他平举右掌向上打开,依然是冷得冻人的命令语气,“左手放上来!”
  花怜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得听话的伸出小手怯怯地放入他的掌中,他马上就握住她的手,然后牵着她走出行宫的寝室。
  面对不熟悉的礼俗,花怜不敢多问,无措的依着他的命令行事。
  经过曲折的回廊,在宫外的广场上停着一辆华丽气派的车轿,由九匹骏马拉着,车轿前有执旗的大汉,后面则随着众多的侍卫、宫女和喜乐手。
  宙逸带着花怜上了车轿,御前马车夫催动马儿,喜乐声再次响起,车桥缓缓地离开了行宫。
  上了车轿后,宙逸放开花怜的手,漠然的脸孔冷淡的看着前面,没有理睬身旁即将成为妻子的人儿。
  再傻的人也看得出宙逸的怒气,花怜抿紧小嘴无语。她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可是他的怒火一定和自己有关,只是他们才见面,她怎么可能得罪他了呢?难道是为了她替代三皇姐嫁来的原因吗?若真是如此,她除了承受之外别无他法。
  花怜的心中起了很不好的感觉,她知道宙逸很不喜欢她,这令她心中相当失意。
  车轿正走在云邑的大街上,街道两旁挤满了人,无数的花瓣、彩带由民众手里扔向车轿,祝贺声、喜乐声响彻云霄,百姓都用最大的热情来欢迎西煌国的新君后。
  这股欢乐的气氛鼓舞了花怜,她的心情转好了,从没见过如此热闹场面的她睁大眼,兴味十足的观看着,微笑不自觉的爬上她的嘴角。
  发现这样的情形,让宙逸的心情更坏了。
  可恨的女人!他为了她而受制于母后被迫娶妻,他已经够气闷了,始作俑者的她竟然还这么高兴,她和母后将他的生活全弄乱了!
  他的屈从是不得已的,若她们以为赢了就大错特错了,他会让她们尝到苦涩的后果,他以君上的名义发誓,绝不会再让母后有机会来干涉他的事,绝不!对这个硬塞给他的妻子,他更不用费心去理会,进入了后宫,就是她悲惨生活的开始,他不会踏入君后所住的云和宫一步,她将会明白她永远都只是他空有名分的妻子!
  可怜的花怜不知道身畔男子的打算,不明白还没入门的自己就已经被丈夫打入冷宫了。
   
         ☆        ☆        ☆
   
  浅急的喘息声充斥在云和宫的寝宫,刚成为君后的花怜蜷缩在床上困难的呼吸、呻吟着,身旁的紫屏、紫茵焦急的为她抚背顺气。
  “君后,还是让奴婢为您褪去衣冠,让您能轻松的休息好不好?”紫屏说起。君后为了怕君上突然回宫,恐衣衫不整会不礼貌,坚持着忍受束缚,不肯褪下衣裳,身子无法轻松,呼吸就更不容易顺畅了。
  “是啊,君后,若压不住哮喘再次发作,对您是很大的伤害,更会让君上担心,还是让奴婢伺候您宽衣吧!”紫茵也劝着主子。
  繁杂的礼节和冗长的仪式耗去花怜太多的体力,才会导致她过度疲累而觉得喘不过气,这是哮喘发作的前兆,若不能得到足够的休养,哮喘真会再次发作,那事情就更难收拾了。迫于无奈,花怜也只得同意宫女的作法。
  紫屏、紫茵急急地帮花怜卸下金凤冠,拿下珠花首饰,再褪下身上的衣衫,换上轻便的衣裳后,才扶她睡下。
  花怜已经服下天香续命丹,身子一得到放松,她的精神也撑不住,仅存的最后意识让她虚弱的吩咐,“君上回宫时,一定要叫醒本宫啊!”
  等不及官女的回答,过于劳累的她就沉沉昏睡过去。
  休息就是最好的良药,花怜不稳定的呼吸在熟睡中渐渐恢复平顺了。
  紫屏、紫茵见此情形才松了口大气,她们没忘记花怜的吩咐,两人还是守候在寝宫里不敢离开。
  只是她们也跟着花怜忙了一整天,一样没休息,所以都累了;紫屏不断打着呵欠,紫茵则是忙转动头,以防自己睡着。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月儿都爬上了中天,但是宙逸还是没有回宫。
  “君上会来吗?”紫屏睁着睡眼问紫茵。
  “应该会吧,今晚是君上和君后的洞房花烛夜呢!”紫茵得口齿不清地回答。
  “那我们就再等等吧!”说完,紫屏靠着床柱忍不住打起盹来。
  紫茵看到打瞌睡的紫屏,忙去拉拉她。“紫屏,不能睡,君后有令,我们不可以睡着的!”
  紫屏不情愿的睁开眼,伸手揉揉额角。“紫茵,我头好疼,让我睡一下,你先看着,等会儿你再叫醒我,我们轮值。”说完,她不等紫茵的回答,就径自闭上眼睡着了。
  “喂!紫屏……紫屏……”紫茵叫唤着紫屏。“哪有这样的人,人家还没答应就作下决定,讨厌!”她自言自语的咕哝,叹口气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强忍着睡意。
  只是梦乡实在太吸引人了,紫茵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在不知不觉中眼皮就合上,她靠着椅背也睡着了。
  寝宫里的人都沉入梦境,只剩下红色的蜡烛燃烧着。
   
         ☆        ☆        ☆
   
  “摆驾玉冰宫!”从宴客大殿离开的宙逸向侍卫下令。
  御前随扈于那闻言,有些吃惊,“君上,今晚是您的洞房花烛夜,您不是该去云和宫吗?”
  宙逸冷笑数声,“不,玉冰宫才是本君的去处。摆驾!”他语气坚定的再次下命令。
  干那旋即遵命的护送宙逸到玉冰官。玉冰官是冰姬所住的地方,而冰姬则是目前最受宠的妃子。
  宙逸冷情的忖着,他受创的龙颜定要用他新婚妻子的幸福来弥补,她是如愿的当上了君后,不过将会是个有名无实的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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