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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拍马忠告


  是你在危机四伏的人性丛林中左右逢源、圆融通达的生存智慧。
  1.对上司心悦诚服
  2.明信片会说话
  3.善于和不同行的朋友交往
  4.处世比文凭更重要
  5.知人还要知己
  6.好言一席四时春
  7.小人嫁祸于人
  8.把上司当情人
  9.直性直言,伤人伤己
  10.是马就有癖好
  11.拍马也要按部就班

  1.对上司心悦诚服

  先引用犹太圣典中的名言,供大家反省,以为警惕。
  无耻和自负是兄弟之交。
  心盲比眼盲更可怕。
  强者——是可以压抑自己的人。
  叫自己拼命学习“我不知道”这句话。
  一瓶不响,半瓶晃荡。
  看到这几句警言律令,应该不会再说大话,打肿脸充胖子了。
  而我个人最为感动的一句话也附加于后,这是美国前总统候选人孟岱尔所说的。
  无知,是最高的傲慢。
  你是否以个人的主观或偏见来评断上司的行止,以个人的私心来面对工作呢?对自己的缺点、工作态度却佯装不知,以冷酷的态度来对待上司、同仁呢?
  有句俗话说:“人没有不自负的”。上司并不是由部下选举产生的,是由高级主管或人事部指派任命的。总是具有相当的实力、业绩与资历,所以,多少都有些自负与自信。
  身为属下的人,就应该往上司的长处与优点着手,尽自己的职守。一个组织之中,自有它的规矩与法则,必须依循公司的步调行事,顺从上司的领导。
  除非有特殊的情况,否则对上司反抗、顶嘴,都是属下的败笔。也是螳螂挡车,自不量力。
  因此,不妨把上司当作情人,多注意他的好处与长才,使自己心服于他。为自己的将来与本身的利益,纵然是表面的心悦诚服,只要表现出来,慢慢地就能产生类似的心境了。
  当你想放弃的时候,想一想退休金与再就业这二个问题,是否会觉得再爬高几个职位,对自己更有利呢?物质生活过得充裕,精神生活才能安定。赶快把“不为金钱,只为适得其所,善尽其对”的论调抛诸脑后,埋头努力工作吧。对上司的指示,忠实地去执行。
  让直属上司嫌恶、讨厌,对自己有什么利益?别的部门会欢迎你去吗?其他公司会主动来挖墙角吗?白日梦还是少做,看得实际一点吧。
  凡事只要退一步想,就海阔天空。还是多察言观色,当然,不要做得过分惹眼。
  总之,要看穿上司的个性与想法,配合着上司来行动,把上司服侍的妥贴最稳当。
  言听计从地顺从上司吧。这种典型的部下,绝不会吃亏。

  2.名信片会说话

  经常在你的工作场所或住宅准备几张明信片(或风景明信片)吧。同时,要养成习惯在手提袋或西装口袋上备存明信片。
  在出差地,或工作的空暇时,抽一点时间写写明信片。藉由它来表达感谢、问候、或道歉之意最实惠。
  希望你能保持每天写明信片的习惯。
  内容简洁扼要即可,不需长篇大论,当然更忌讳写错别字。否则,善意书写的明信片,说不定反成为笑柄。
  千万不要鄙视一张明信片的效用,它有时是打动对方心弦的有力方法。
  当下次你和对方碰面,或者前去拜访的时候,对方的态度一定转为亲切,不再觉得拘束难耐。也有人说“明信片是内心的推销员”。
  一个人就像是一件商品,必须把自己打出名牌的产品,品质外形具佳,迎合顾客的需要,并且谦虚有礼。
  千万不要吝惜写一张明信片的时间。
  多向公司之外的人投递明信片,使自己的交游更广更阔。我们无法光靠自己的力量达到成功,必须藉助许多人的相辅相成才能步步高升。所经,要尽可能让对方产生好感,专注而诚心诚意地拍马屁。
  碰面的时候,中规中矩的礼貌、温和谦虚的言词是在所必行,不过,藉明信片来收场,应该是更重要的“售唇服务”吧。
  敬意与感谢是使对方心满意足的重要“关键”。千万要留意!如果有心,除明信片之外,还可以附加一能致谢的电话。
  现在的社会,忘恩负义,不知感谢的人非常多,有求于人时,低声下气,等到目的一达成就佯装不知,形同陌路。在这种时势下,更要藉助明信片,甚至偶而也附带一些礼物,以诚心来抓住每个机会,接近对方。

  3.善于和不同行的朋友交往

  你是否觉得下班后、星期假日几乎都和固定的同事或朋友在一起饮酒,打高尔夫,玩麻将呢?
  虽然这对于取得公司内幕情报最有助益,不过,多半都变成大家互相安慰挫折、批评上司、吐露苦水的座谈。
  能不能运用空闲时间,是成功与否的重要关键,所以空闲的时间反而比上班时间来得重要。
  因此工作之余,千万不要随便浪费光阴,把时间葬送在元谓的闲聊里。
  最好是和不同行朋友交往,否则都和固定的老同事、朋友在一起,生活上起不了变化,也难有任何长进。
  和其他行业的朋友来往的好处是,彼此可以交换情报,促进脑力的激进,使生活层面扩大,同时,自己如果提供一些情报、资料给对方,一定也可以由对方收集到其他的讯息。提供情报给对方,是一种拍马屁的行为,可以抓住对方的心。
  不过。不能光是吸收而不供给,这样的交流不会长久:有来有住,彼此受益才会继续往来。
  澳大利亚的精神医学家毕克达·E·法兰克,曾对“生命的意义”做了下面的解释。
  给予、品味、忍耐。
  如果把给予视同生命的意义,做为生活的信念,那么要拍马屁也是极其简单的事。
  和别人相处的时候,不管是不是现学现卖的知识,尽量挖空心思提供话题,把自己所有才识一股脑儿他说给对方听吧。
  然后,也以好奇,向上的胸怀倾听对方的胡说八道。走在人生的道上千万不要失去好奇心,它同时也等于是使自己认真地面对人生。
  如果自我意识过强,恐怕会失去这些不同行业的朋友。
  能向任何遇到的入学习好处的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可以让别人称赞自己,却不能自己赞赏自己
  如果能够把这两则“犹太法典”的名言,应用在自己的人生哲学之中,一定可以增进和别人的交流,同时,自己也收益良多。
  虽说巧言令色鲜矣仁,却在外观上能带给人好感,利用这样形而上的表态来接触别人吧!
  但是,如果只顾和其他业界的人来往,而疏远公司的同事、上司,也是过犹不及。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公司外情报、辛苦建立的人际关系,恐怕会因同事的造谣生事,在背地里受人指责怒骂。
  任何事物都不要过分极端,恰如其份最好。在公司外的表现若过分抢眼,会被视为不专心自己的工作,分不清自己是何许人也,遭来许多无谓的中伤。没有比嫉妒更深植在人心之中的,在这方面要好好地分辨清楚。

  4.处世比文凭更重要

  有许多人满怀雄心壮志,自许是“实力胜过学历”。
  所谓实力胜过学历,事实上是指做人处世而言。高学历(其实只是读书较久罢了)者的自尊心,会排斥对别人的奉承阿谀,因此,不受人欢迎,也不能飞黄腾达。学校里的秀才也只是学校的秀才,踏人社会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我有一位朋友R君任职于保险公司的组训人员。他对外勤拉保险的女性,经常一副伶牙利齿,既严格又咄咄逼人,但是,受训女员工却个个心服口服,毫无怨言。
  斥责激励女推销员,却被视同奉承,R君的技巧已近乎神技了,甚至,我还看过有人因而感动得落泪的情景。对方把R君的训话,以真诚的心意接受,换言之,R君已经牢牢地抓住对方的魂魄。
  轻柔甜美的措辞,常识性的奉承,大概也不会如此地引起对方的共鸣吧?
  而R君的学历并不高,也没有显赫的背景,但是他那低沉富震撼的语调,却能博得对方的好感,使自己成为榜样。这一定是因为学历不高而谨慎谦恭,及自我体验的心得两相辉映而成的效果。
  R君凭藉的不是学历,而是以生活的智慧与经验赢得了赞赏。
  所以,处世的道理深奥莫测,能人其堂庙的人,就能成为生活的主宰,否则,也只配随波逐流罢了。

  5.知人还要知己

  这句名言出自“孙子”一书,是做人处世及在商场上打滚者,必须再三品味的一句简要哲语。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又不知己,每战必殆。
  直译则是——察知敌情,又熟悉我军的实力,则每次交战必不溃败。不知敌情,只晓得自己的军务,则胜负是各半。如果对敌我军情全然不知,则每次交战,必须败北——。
  悟我知彼态度。
  意思是掌握住自己的立场与能力,洞察对方的状况与想法,则遇到任何的变化都能处理妥当。
  顺乎TPO,多和第三者接近,冠冕堂皇地拍拍马屁,你的见识一定会增广,上司也会对你另眼相看。
  了解上司的一切,时而拍拍上司的马屁,说一说好话,这是兵法之一,也是一种战术。

  6.好言一席四时春

  以春风待人,以秋霜肃己。
  用春风般的柔和善意接待人,却用严如秋霜的冷峻来约束自己。
  如果抱持着“春风式的待人主义”,就是极其自然的拍马屁了。
  但量,目前的社会似乎是爱批评别人、待人冷酷的人的天下。这种人所秉持的大概是“他罚主义”。
  身为部属的人,或是有心向上的人,应该摒弃“他罚主义”而醉心于“春风主义”,并且身体力行才是。
  这种主张也意味着开朗与善意。所以,遇有不如意时,暂且抛开烦恼,以笑脸来面对它吧。
  据说,有的上司在训斥部下之后,要稍微调整情绪才出去会客。这种诚意大家要好好学习!
  尤其是和初次会面的人相见,最是要紧。万一留下坏印象,以后要再改变其观感就不容易了。若是给对方的感觉颇为平实,一次见面之后,彼此的关系反而会有所长进。
  在公司内也是一样。早上上班时,若带着精神十足又笑容可掬的面容向上司打招呼,上司的反应也会与之成正比。这一天彼此就能保持良好的关系,而且也为明日的友好奠下根基。
  春风满面,笑脸迎人,是打动对方心弦的第一招,也是拍人马屁的必备条件。

  7.小人嫁祸于人

  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君子遇到任何事,都反身自间,视为自己的责任,但是,小人则不论碰到什么事都嫁祸于人。
  把工作上的失败,当作是自己的责任,不怪罪其他人也不推托强辩,而且抱着卷土重来的决心,这样的部下最得上司的赏赐与信赖,从另一方面看来,这也是最正派的拍马屁。
  只会强词夺理,不承认自己过失的部下,再怎么能言善道,予人的评价只会更低别无好处。
  另外,在向上司致歉的时候,应该事先拟好善后解决方案。牢实稳当的对策,会使你的评价提高。
  总之,被斥责的时候,强辩是毫无用处的,和客户进行索赔的协商时,也忌讳辩解。
  相信受斥责才有进步的部下会进步得相当神速,在上司眼中也是个可爱的部下。不过,被斥责时,也莫忘善加利用拍马屁的媚功吧。

  8.把上司当情人

  某一部电影里,有一句台词说得相当好。
  i have never met a man whom i don’t like。
  我从来没有会见过我不喜欢的人。
  但是我却从所讨厌的上司那儿受到不少的教训。因此,愿以亡羊补牢的心境,劝说各位几句。
  如果为家人着想,为往后的荣华富贵铺路,为光耀门庭等等,应该就不会直接的反抗上司,顶撞上司,硬骨头、自尊心,是全然没有一点儿利处的。
  上司的命令,纵然过分地无理,也必须顺从。团体是冷酷无情的,千万不可以下克上。总之,要表露出心悦诚服的神色,并观察上司的特长,对其特长大表敬意,如此一来,与上司间的关系一定会产生微妙的变化。
  一流的卖艺人会听从顾客的无理要求,时而哄、时而安慰,然后再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不管再怎么和上司合不来,话不投机,也要尽量拍马屁,这是为人处事的基础。
  人事考核第一关的主管,就是你的直属上司。若在这一关就被打了低分数,再往上级评审,也只会减分不会有高的评价。
  如果,你实在觉得上司不讨人喜欢,就让太太往上司夫人身上下功夫吧。逢年过节,别记了让妻子前去送礼致意。慢慢地,对方的态度一定会改变,你们的距离也会逐渐拉近。
  强者——是可以压抑自己的人。
  强者——是可以把敌人变成朋友的人。
  侍者的礼仪若是周到,任何酒都变成美酒。
  “犹太法典”中所说的强人,的确是真正的勇者,用合宜有礼的行止来与上司相处吧。再亲密的朋友也有距离。如果你的态度慎重又谦恭有礼,大多数的上司应该都会接纳你才是。
  你也要反省,身为部属的你,是否会草率地批评上司呢?对自己的缺点佯装不知呢?
  先人为主的观点最要不得,所谓“情人眼中出西施”。总之,要高高兴兴地为上司服务才是。

  9.直性直言,伤人伤己

  最近地震频发,使大家开始关心起地震,而耐震构造一般分为——
  刚构造——抵抗地震的摇晃。
  柔构造——吸收地震的摇晃。
  那么,人应该也可以分成柔构造与刚构造二种类型吧?
  最近,美国的高级营业人员,都努力展现个人的成熟魅力,这个成熟度就是人的柔构造。
  成熟性的真正含意是精神上的成熟,不墨守成规,食古不化,同时也不特立独行;思想敏锐客观,尊重他人。这种人的思想相当圆滑,不过,犹柔又胆小,心神不宁的人不在此范围内。
  成熟度越高的人,人际关系越和谐,除和部下、晚辈能建立良好的沟通外,和前辈、上司的关系也能维持得很好。
  柔构造的人,最重要的是平日的修养。日复一日,精益求精,持之以恒的工夫要到家。
  所以,除上班之外,即使在休闲时间,也不可忘记对别人奉承、拍马屁。
  不要介意这样的卑屈行为,把它视作是对上司的一种礼貌,是正当的礼仪规范,一点点的犹豫访惶都不要需要。
  拍马屁比起学历、能力、知识与容貌都来得强,它能发挥惊人的威力,使目的迅速达成。
  到现在我的耳际依然响起,从前一位前辈主管告戒我的一句话。
  “要做的话,就要彻彻底底地拍马屁!”,这是在调职时,在车站对我的“饯别”语。
  我满怀兴奋,带着荣调的人事命令到总公司的营业部就任后,由于过度的卖力,对自己的期许过高,而遭到同事某副经理的嫉妒,我丝毫不知他当时正是高级主管面前的红牌人物,竟然毫不知轻重地和他对抗,其于同辈的同事中有人表现良好,等于是阻挠他升级的拌脚石,所以,他毫不留情地在人事部散布谣言,设计毁谤我。
  正直的人是傻瓜!这句话越来越具真实性了。
  对自己不正直又河妨,只须把自己改造成柔构造的人,埋藏一切的主张意见,专心地依靠在上司跟前,有如哈已狗一样,欢欢喜喜地侍奉你的上司吧。这个社会可以运用的利器,只有拍马屁的功夫与“忍”一字了。

  10.是马就有癖好

  千万不可对上司妄下论断,以自己的偏见决定上司的良与否,或受前任职员的意见所左右。
  也许你的上司是待人不和善,紧绷着脸,不苟言笑的人。但千万不要用你粗浅的判断或偏见来论断上司。应该调查上司的兴趣与嗜好,根据这个线索来接近上司。记录上司办公桌上的读物名称,私底下也拿来阅读,遇有好书可以推荐给上司。彼此成为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这是最佳拍马屁方法。
  有的上司是相处越久,越能察觉出他的好处。纵然是闷不吭声,毫无反应的上司,也有成为部下最敬爱景仰的上司。
  不要因上司不回礼,就对上司忿恨不平。明天再精神十足地向上司打招呼吧。总有一天上司会回报你一个爽朗的招呼。
  无癖的马不行!有癖的马才棒!名马皆有癖!
  大凡顶尖的上司,有癖性的人居多。不要把这些癖性看做古怪、难缠,冷静地分析它,再想出恰当的拍马屁功夫吧。大家要相信,不会拍马屁的人不能生存!

  11.拍马也要按部就班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君子与人和平相处,但不随意苟同;而小人只会随声附和却心怀不一。
  世上有过半数的人都是小人。我们从“同而不和”来出发吧。
  对于上司的想法与方针,尽管盲目地听从,是身为部下者的正道。对于只会吹嘘道理,唱高调,纯属幼稚之人,而且会遭人排斥。
  不管什么“和而不同,同而不合”,只有“同而和”才是拍马屁的重点。对上司应声附和,是接近上司的捷径。而自命不凡,眼高手低的人,是自取灭亡。
  再看看《论语》“为政篇”的一段话。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意思是君子态度亲切却不阿谈,而小态度阿谀却不亲切。
  不过,希望大家把它解释为——正派的人彼此亲近却不同谋,而无用的人彼此同谋却不亲近。
  不管是不是无用,是不是卑微不堪,还是先和上司共谋,向彼此变得亲近为目标一步步迈进吧。否则仅一味地想和上司亲近,既无办法顺利如愿,甚至可能被拆穿你的用心。
  拍马屁也要按部就班,不可能一蹴即成的。
  让自己习惯于奉承与跟从吧。把一切的罪恶感,令人窒息的自尊心抛诸脑后吧。
  当然,信守工作第一的教条,勤奋努力是必须的,但是,另一方面也要随时用心地留意自己的直属上司、以及其他部门的上司,贯彻己力,奉承巴结吧。
  世界上有很多令人觉得讽刺的场面。譬如私底下嘲笑拍马屁的人,不是被打入冷宫,就是终其一生怨怨艾艾地过日子。
  用心与物两面出击,对上司极尽巴结之能事,纵然所得到的回报不如预期的效果,甚至更冷淡,也要甘之如饴;对于同事、朋友的中伤、批评也要强自忍耐。我确信这绝非一派谬论,更不是牵强附会。
  随处作主,立处皆新。
  不论在何地,掌握住主宰,在立地的地方都是纯真。
  一句奉承话,少许的感谢与尊敬的言行举止,只要贯彻随处做主的精神,对上司信守如一,除非是水火不相容而有例外,否则应该可以博得上司的共鸣。
  附录:与马屁精和士开对话
  古来好佞小人多矣。他们或是察颜观色,投其所好以博上司欢心;或是以甜言蜜语、奴颜媚骨使主爱怜;或是妒贤嫉能、排挤倾陷以擅宠专权;或是巴结阉官,借助公公们无毛嘴巴的巧荐而幸进;或是交通宫闲,仗着娘娘们有色裙带的提携以攀缘……总之,他们都不是由正道进取的正经货色。此类人虽然手段各殊,但宗旨则一,都是为了追求富贵、攫取权力,满足个人的卑劣欲望,南北朝时期北齐的和士开就是这样一个最突出的典型,凡一切阿谈之辈所用过的手段技巧,他几乎都实践过,且有过之而元不及,可谓小人拍马手段的集大成者。
  吾人对和士开素有研究,虽然非常鄙视和士开的所作所为,但也不能不承认其拍马技巧的精湛,乃读史之后,常掩卷思悟,却不得要领,深感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一日,身体不适,恶梦缠绕,冥冥之中,忽见一身材高大、着与今日人不合拍衣饰之男子,向吾人走来,皮笑肉不笑,说道:“心悟小子,你不是想探求老夫拍马之奥秘吗?今日教你几招。”吾人一惊,此人与我素昧平生,何以知我芳名,莫非……“老夫和士开也!”原来是拍马大师和士开,乃扶凳请坐,,泡上浓茶,恭听赐教。梦醒之后,赶忙将梦中谈话整理记录下来。
  心悟:和大人,小辈自幼喜好历史,对溜须拍马之人有所了解,深感无人与你相比,你可称得上国际级拍马大师了。
  和士开:你太抬举老夫了,其实比我优秀的人物多了,像春秋齐国人竖刁晋国人屠岸贾,秦国人吕不韦、赵高,西汉人陈万年、石显等,水平都在我之上,我只不过将他们的成果发扬光大而已,而且我相信后来居上者肯定不少。
  心悟:据我所知,高湛皇帝爱你胜过皇子,你的母亲死后,他悲痛不已,且怕你因丧母过份忧伤弄垮了身体,而特派武卫将军吕芬到你家昼夜侍候。这种待遇恐一般人所能企及。你是怎样得到皇帝宠幸的?
  和士开:你说的情况一点不假。至于受到皇尚的宠信,既有机遇的问题,也有用心用谋的问题。高湛不是高欢的长子,但由于长得一副小白脸,而为高欢所钟爱。我捉摸着高湛未来当皇帝的可能性很大,便想方设法接近和已结他。说实在的,我这个人没有多大理政能力,欲从工作成绩上实现升官梦,显然不现实,我也不打算吃这个苦头。不过,我也有一些特长与优势,且正好对高湛的脾气。高湛这小子,是个没有远大志向的花花公子,他好握架、音乐、谈笑,而这些正是我的强项。握架,是一种游戏,类似你们现代人玩的象棋。我的握架水平虽不敢说是最好的,但也算是上乘的,我见高湛好此游戏,便找机与之对弈,结果是二人棋逢对手,总是斗得难分难解。当然,我的水平超过高湛,但我赢输有度,因而高湛越玩越上瘾。我是西域胡人家庭出身,擅弹胡琵琶,喜音乐的高湛见我又弹又唱,乐得眉开眼笑。我还生得一副伶牙俐齿,又不乏幽默,高湛每次听我胡侃,都是笑得前仰后合。高湛见我与他很是投缘,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加之我会不失时机地吹他几下拍他几下,他怎能不喜欢我呢?
  心悟:你这种善事人的本领,是否与家教有关?
  和士开:很有关系,但也需要悟性。我的父亲擅长此道,举一例可以说明。魏孝静帝时,俺老爸是中书舍人,一天晚上,孝静帝与朝臣讲论学问,涉及到北斗星,便令我爸去看斗柄所指方向。岂料父亲答道:“臣不识北斗”。孝静帝先是一怔:身为大臣,岂有不识北斗星之理?但马上又为我父那样但然地承认自己的元知而感到惊奇,对我父的“淳直”赞叹不已。孝静帝哪里知道:俺老爸这是故意装憨卖傻,以博得他的好感。这就是“大巧若拙”、“大辩若讷”的妙用。我对老爸之阿谈术是很欣赏的,父亲也时常谆谆教诲,而且我的悟性很好,在实践中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高湛患有“气疾”,
  可能即“疝气”之症。这种病最忌饮酒,可高湛嗜酒如命,结果越饮病越重。高湛虽然一向对我言听计从,但唯独在饮酒问题上则每谏不从。一次,高湛的老毛病复发,又欲饮酒,这次我再也不规劝了,而是立在一旁,一言不发,泪流满面,觑欷不已。这一招也真管用,高湛酒不喝了,且从此再也不喝酒了。这便是老父“不识北斗”术的运用。
  心悟:这里面是否包含你对高湛的感情与忠诚?
  和士开:狗屁!我才不那么自作多情呢。事实上,历史上有几个臣子忠于皇帝的?臣下忠于的是皇帝的权势,而不是皇帝本人,若是高湛哪一天被赶下台了,我会立即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心悟:这太绝情了!我不想作官了!
  和士开:绝情?皇帝杀人如麻就是有情?要想在官场上混,就得有一颗菩萨面孔毒蛇心肠,否则作了刀下鬼,还不知信呢?
  心悟:我读史书,深感凡奸臣专权的朝代,君主多荒淫昏庸,贤明勤政的君主,奸臣是没有多大市场的,你的权势可谓熏天,是否与高湛不贤有关?
  和士开:你说得非常对!不过,我得声明,你说我是奸臣小人,我不反对,但皇帝也不是好东西!我只是抓住了皇帝的弱点,既讨得了皇帝的欢心,又掌握了权力。这种擅权的手段,概括他说,就是逢君之恶,导帝为非。也就是说,要想尽种种办法来满足君上一切物质上、感官上的需求,使君上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不仅蒙蔽其耳目,而且迷惑其头脑。国君昏了,庸了,你也就容易控制他了。比如,皇帝好大喜功,你便兴师动众,大动土木;皇帝好色贪玩,你便物色美女,供其淫乐;皇帝酷待大臣,你便搞罗织经,整人术;皇帝自夸圣明,你便大造符瑞,鼓吹封禅。至于国家兴亡,百姓疾苦,你就不要顾得那么多了。高湛皇帝是个没有责任心、不思进取、好玩贪色的皇帝,正好为我找到用武之地,既然他有这等爱好,我就推波助澜,火上加油,修建楼堂馆所,采集美女秀娘,让他玩得乐不思蜀,天昏地暗。如此一来,他哪有心思管理国家大事?巴不得你替他代劳呢。
  心悟:你曾经有一段劝高湛及时行乐的名言,说“自古帝王,最后都成为灰土,尧舜和桀纣又有什么差别,陛下应当趁年轻力壮,纵情玩乐,要千秋万岁后的好名声有什么用,痛痛快快玩一天,比那不知要强多少倍!至于国家大事,就交给大臣办好了,何必事必躬亲呢?”你是这样说的吗?
  和士开:完全正确。可笑的是,高湛这家伙,竟然分不清好歹,欣然接受了我的建议,并从此终日泡在女人缸里,不理政事,偶而坐朝,也不怎么开口,只是随意批写几个字,便匆匆退朝,然后一门心思去享乐去了。这样,我弄起权来也就得心应手了。
  心悟:你这段名言被后来的好佞小人奉为圣经,且发扬光大。唐朝有个叫仇士良的大宦官,历仕唐顺宗至唐武宗六位皇帝,专权达20余年。他在告老退休前,曾对他的徒子徒孙道出了他长宠不衰的秘诀,说:“你们要想权势不衰,就千万不能让天子有片刻闲暇,他一闲下来便要看书,就要召见一些有学问的大臣,听取对国家大事的意见,这样,他的智慧便深,思虑便远,就会减少玩乐和外出游幸之事,这样一来,我们这些人就会恩薄权轻。从大家利益考虑,不如多多地增添财货,饲养鹰犬良马,每天都以击毡打猎以及声色去迷感皇帝的心,使他纵情享受,穷奢极侈,沉溺其中不知休息,这样他就不会看重书本,不了解朝廷的大事,一切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恩泽权力谁还能夺得走!”我发现此话与你之言,如出一辙,你真算得上馅媚教父了!
  和士开:过奖,过奖。其实,这也没有大惊小怪的,既然帝王能有愚民术,我们作臣下的就不能有愚君术?高明的谄媚者,不仅要把君上变成聋子、瞎子、哑巴,而且要把君上变成毫不思想的傻子,变成只会吃喝玩乐的行尸走肉。若如是,你尽可放心大胆地去作咸作福好了。
  心悟:不过在我来,若想受宠不衰,保位固权,单单拍君上的马屁是不行的,因为君上喜怒哀乐,变化无常,说不定某一天他一不高兴,就要了你的性命,所以,还要注意与君上身边的人搞好关系,通过他们向君上施加影响,以强化君上对你的印象。我说的对吗?
  和士开:聪明,聪明。看来竖子可以教也!老实说,这个问题曾被我一度忽视,幸亏一个姓祖的文人提醒了我。他对我说:”您所得到的宠幸真是古来无比,但是您想过没有,一旦皇帝晏驾,您将何以保持宠幸呢?”我一想,对呀,高湛虽然年轻,但纵欲过度,身体日见衰弱,可谓年富力不强,谁敢保证他能活多久呢?况且高湛也是个喜怒无常的货色,谁能保证事事如他意呢?于是,我开始想对策了,狡兔还有三窟嘛,我有意识地调整与胡皇后、皇太子等皇帝身边人的关系,求得他们的欢心。特别是胡皇后,我是倾注了心血的,这叫走夫人路线。胡皇后本是一个水性杨花的淫荡之妇,加之高湛素来荒淫,三宫六院,朝秦暮楚,居无定所,很少与之相陪,因而胡皇后更感寂寞难捱。在无可排遣之时,只好与宫中那些没有性功能的阉人亵狎。胡皇后还是一个喜欢干预政事的女人,总想找机会显露一下自己的政治“才华”。当我了解到胡皇后这些特性后,便决定趁虚而入。皇后居于宫闱禁地,本来臣子难以与其接触,谁知握架之戏此时又帮了我的大忙。偏巧,胡皇后也喜爱握槊之戏,于是高湛便将我推荐给她,因此我得以经常出入皇后官寝与其握槊。我对女色也有相当喜好,又善挑逗调情,所以工作进展十分顺利,很快胡皇后成了我囊中尤物,以至须臾离不开我。有了这位情人不断向皇帝吹枕边风,我的日子就更好过了,也许你会说,高湛对你那么器重,你竟然让他戴一顶绿毛子,与心何忍啊?唉!没办法,为了权嘛!既然上了贼船,就由不得你讲良心、礼义廉耻了!
  心悟:你掌管朝中大权后,巴结你的人如过江之卿,其中有人恬不知耻,竟以“喝粪汁”之术来讨好你,可惜史书上没有记载他的大名。这人是谁,真有这回事吗?
  和士开:千真万确。事情是这样的:一次老夫患病在家休息,有一官员(为了他的名誉,恕不告知真名)前去探望请安,正赶上医生给我看病、开药,那药方中有一味黄龙汤,医生说我患的伤寒极重,只有服黄龙汤才能治愈。所谓黄龙汤,就是人的粪便发酵以后的大粪汁,腥臭得令人作呕,岂是人所能服用,我面现难色。那个来探病的官员见此情景,连忙说:“这玩意儿不难喝,大王别害怕,让小人先喝一盏让大王看看。”说毕端起那黑绿色的粪汁一饮而尽。我感到恶心,却也佩服他的勇气。虽然,我明白他是在讨好我巴结我,但人能做到这等地步,我能不给他一些好处吗?不过,我不欣赏这种谄媚术,品位太低,即便不是明白人也能一眼看出他的目的,是不入流的角色。
  心悟:和大师,能否将你为官处世的秘诀用简单明了的语言作一概括?
  和士开:记得西汉时期有个叫陈万年的前辈,一天晚上将儿子叫到榻前,神神秘秘地教导儿子自己作官几十年,一直高居权位的奥秘,说到半夜,儿子昏昏欲睡,陈万年怒不可遏,拿取大棒来教训他,儿子却一语道破天机,说你一生混迹官场,没有别的诀窍,只有一个“谄”字。父亲哑然。陈前辈之子,实在聪明,一语破了老父的老底。实际上,这也是我的为官之道,而且可以说,任何奸佞小人为官之道,都没有跳出这个“谄”字!
  心悟:听了大师一席话,我完全有信心写出一部小人拍马学了!我要好好揭示揭示你们的嘴脸,让善良的人们提高警惕。
  和士开: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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