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宝衣传人


  金蒲孤厉声道:“凌奇峰!你这些虚伪的深情,听起来只能使人感到恶心,假如你真懂得爱的真谛,便应该爱屋及乌,对黄营好一点才对!”
  凌奇峰满脸涨红,显然是被金蒲孤的话刺中了心中的弱点,可是他仍厚着脸皮,勉强地道:“我不是没有对她好过,然而她的行为背叛了依依的遗言……”
  金蒲孤沉声问道:“提孟依依叫你利用黄莺报仇的吗?”
  凌奇峰摇摇头道:“那自然没有,她死的时候黄莺才一岁多,自然不会想到把复仇的大计寄望在一个孩子身上!”
  金蒲孤冷笑道:“那么她的遗言是委托你全权报仇了?”
  凌奇峰道:“不错!所以我不顾一切去达成目的,安慰她的在天之灵,贯彻她的遗愿!”
  金蒲孤仍是冷笑道:“孟依依的遗言中是否也答应你把排云宝衣据为己有?”
  凌奇峰脸色一阵大变,因为他早就说过孟依依是要把排云宝衣交给黄莺,现在当然无法推翻自己的话!
  金蒲孤见他无法回答了,乃换成一种鄙弃不齿的口吻道:“我要你交出宝衣也是为了贯彻孟依依的遗言,你既然对孟依依的遗言如此重视,就应该把宝衣交出来!’”
  凌奇峰悍然地道:“我不能!”
  金蒲孤啐了一口道:“原来你只拣孟依依遗言中对你有利的部分来做,你只是一个见利忘义的无耻之徒,依依看上你已经瞎了眼睛,还把身后之事委托你,更是连心智都丧失了!”
  凌奇峰实在受不了这种侮辱,厉声叫道:“我并不是把宝衣据为己有,只因黄莺不配继承她的宝衣!”
  金蒲孤道:“孟依依托你报复的手段也不见得正确,你怎么照行不误?”
  凌奇峰叫道:“放屁!依依在我心中是唯一的知己,她的任何决定都是对的!”
  金蒲孤一笑道:“那么交出宝衣的事也是对的,你凭什么改变她的决定呢?”
  凌奇峰实在没有别的话可推托了,只得道:“好吧!我愿交出宝衣,可是我现在必须利用它完成报复的工作,等我把那些事办完后,一定交出来!”
  金蒲孤冷笑道:“你在会稽山利用古明月与骆勇,都给了他们一件宝衣的复制品,由此可见你已参透了排云之秘;交出宝衣的原件并无碍你的行事!”
  凌奇峰没有话可说了,低下头考虑半天,正准备从胸前取出宝衣,石慧突然开口说道。
  “等一下,这样交出宝衣太便宜他了,你可以也提出一点交换条件!”
  凌奇峰道:“我没有什么可提出的,这两个家伙的性命在我的手中控制着,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杀死他们!”
  石慧冷笑道:“那倒不见得,金蒲孤的天绝箭对你仍然有着莫大的威胁,如果你交出宝衣后,他再偷空给你一箭,岂非太吃亏了!”
  金蒲孤厉声道:“放屁!金某从不干那种事!”
  石慧冷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谁敢相信你呢!”
  金蒲孤道:“你是要我交出天绝箭作为交换条件了?”
  石慧笑笑道:“不是我,我没有资格向你提条件,凌老人家却有资格为自己的安全打算!”
  凌奇峰冷冷地道:“识要能熬过今天这一关,天绝箭对哦也构成不了多大的威胁!”
  石慧哼声道:“你报复的对象中有一个骆李芳,她是金蒲孤的妻子,金蒲孤有无绝箭在手,你想杀死她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凌奇峰渐渐明白她的用意,故意冷笑一声道:“你这样一说,他还肯交出天绝箭吗?”
  石慧笑道:“金蒲孤以忠义教人,事情临到与他切身利害有关时,他自然会有大公无私的举措!”
  黄莺大叫道:“金大哥!别理他们的鬼话,我宁可不要排云宝衣,你也别交出天绝箭!”
  凌奇峰笑笑道:“现在不是排云宝衣的问题了,我也可以不要宝衣,却必须以你的性命作为赌注,看看金蒲孤是否舍得为你放弃天绝箭!”
  黄莺叫道:“金大哥没有理由为我放弃天绝箭!”
  凌奇峰笑道:“那是他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来决定呢?”
  金蒲孤略略有点迟疑地道:“你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凌奇峰将排云宝衣的布包丢在金蒲孤的脚前道:“我交出宝衣作为对你条件履行的保证,现在看你如何决定了。”
  黄莺叫道:“金大哥,让他杀死我好了!”
  石慧一笑道:“小妹妹,你最好弄清楚,假如你现在被人杀死了,凶手是金蒲孤!”
  黄莺怒叫道:“放屈!凶手是你,是你想出这个刁钻苛薄的卑劣主意……”
  石慧淡淡地道:“你从凌老人家那儿叛离出来,投到金蒲孤这边是想跟他学一点正确的做人道理,现在正是他教你如何作最正确选择的时候!”
  黄莺想了一下才道:“金大哥!你如何决定都不必顾虑我,我始终是信任你的!”
  金蒲孤庄然一笑道:“这就对了,今天我的选择很简单,无绝箭绝不能交出去!”
  黄莺欣慰地笑道:“我也是这个主意,这么说来,我已经跟你的思想接近了!”
  金蒲孤笑道:“你若是能老实点,不再自作聪明,就会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凌奇峰变色叫道:“黄莺!这小子根本不顾你的生死,你还如此信任他!”
  黄莺一笑道:“是的!你若是个正人,就不会拿我的性命作为威胁,你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金大哥就必须留下天绝箭去防止你残害更多的人!”
  凌奇峰与石慧都是一怔,良久无语,最后还是石慧一叹道:“凌老人家,我们走吧!这小丫头对金蒲孤入迷已深,无论如何你是失败定了!”
  凌奇峰转身就走,金蒲孤却对他的背影放出了一箭!
  凌奇峰听见响声后连忙回手一捞,刚好接住了一支小短箭,略加省视后,见这支短箭铁翎扁铁,正是金蒲孤的天绝箭,神色一变,怒声叫道:“臭小子,老夫如此相信你,你居然在背后放冷箭!”
  金蒲孤微微一笑道:“凌奇峰,你应该听说过‘紫心铁弓金仆姑,天绝一箭屠万夫’这两句话,天绝箭乃天下至杀的利器,何需以暗算的手法为之!”
  凌奇峰怒声道:“弦发箭至,虽然你发箭有声,可是事先不打个招呼,与冷箭有什么差别?”
  金蒲孤仍是笑笑道:“假如我想伤你,当着你的面发箭,你也躲不了,更别说是接住了!”
  凌奇峰怔了一怔,半信半疑地道:“那么你是……”
  金蒲孤不等他说下去就抢着道:“你肯不伤害黄莺而离去,我觉得你多少尚有点良心,所以遵照你的希望,把天绝箭给你,使你以后能放心!”
  凌奇峰大感意外,把箭在手里拈了一拈道:“小子!我只是逼逼你,并不真正想要你这支箭,尤其是现在,我知道你还需要这支箭去对付刘素客……”
  金蒲孤笑道:“不必!天绝箭共有两支,一支为了对付你,一支用来对付刘素客,目前你还没有到可诛的时候,所以我干脆把箭交给你!”
  凌奇峰道:“可是还有一支箭在孟石生手中,也许已经被刘素客得去了,你再把这支箭交给我,回头如何应付刘素客呢?”
  金蒲孤道:“那是我的问题,你无需操心!”
  凌奇峰怒声道:“臭小子,我是为了你好,若不是为了你能威胁刘素客,我早就宰了你!”
  金蒲孤笑笑道:“你为什么不说是为了自己好呢?刘素客对你的威胁更大,所以你才想利用我去杀死刘素客!”
  凌奇峰怒骂道:“狗咬吕洞宾!你简直不识好歹!”
  金蒲孤谈笑道:“我也是为了自己好才把箭交给你,目前因为我有了这支箭,你与刘素客才处处提防我,今天你若不是为了怕我的天绝箭,也不肯如此轻易放手,所以为了万全之计,倒不如把箭交给你,至少在短时间内,你与刘素客都不会想法子暗算我了!”
  凌奇峰道:“那么你把箭交给我,是想叫刘素客来对付我了?”
  金蒲孤道:“天绝箭在你手中等于是废物,刘素客不会为了这支箭而特别注意你,更不会为了你没有这支箭而放过你,因此箭在不在你身边对事情都没有影响,你担心什么呢?”
  凌奇峰仍在犹豫,石慧在旁冷冷地道:“你若是为了怕刘素客而不敢保管这支箭,干脆就还给他!”
  凌奇峰立刻道:“笑话,我才木怕刘素客呢!”
  石慧道:“那你就收起来,至少箭在你身边你就有了随时制住金蒲孤的把握,这种便宜事上哪儿去找?”
  凌奇峰道:“我总觉得这小子的本意不是如此简单!”
  石慧冷笑道:“这没有什么难想的,金蒲孤现在既没有能力杀死你,又没有把握杀死刘素客,留下这支箭却使得你们两个人都对他不放心,倒不如大方地交出来!”
  金蒲孤哈哈一笑道:“石姑娘!你这话说得太聪明了,目前我与凌奇峰刘素客之间是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我若是能拥有两支天绝箭,便占了最大的优势,否则就是我最弱,为了安全计,我宁可放弃这一支箭。”
  凌奇峰道:“我这就不懂了,你有一支箭,至少可以杀死我们之间一个!”
  金蒲地点头道:“不错!杀死一个后,我变成两手空空,造成另一个人的好机会,我不会做这种傻事!”
  凌奇峰道:“那么你现在不是两手空空吗?”
  金蒲孤笑道:“是的!看起来我现在最吃亏,你们双方都有压过我的绝对优势,唯其如此,你们才对我完全放松戒备,让我有从容准备的机会!”
  凌奇峰道:“我看不出你机会何在?”
  金蒲孤道:“你手里这支箭我随时都能取回来,等我把孟石生也许是刘素客那边另一支箭弄到手,就是我出手对付你们两个人的时候!”
  凌奇峰叫道:“我不信你能从孟石生手里弄回那支箭,更不信你能从我手里把箭夺回去!”
  金蒲孤笑道:“你不妨等着瞧瞧!”
  凌奇峰顿了一顿才道:“好吧!我本来打算现在宰了你,给你这一说,我倒是要瞧瞧你的手段了!”
  石慧连忙道:“你最好还是现在宰了他,这家伙比刘素客更难斗,说不定你将来真会吃他的亏!”
  金蒲孤微笑道:“凌奇峰自己何尝没有这个打算,根本用不着你提醒,可是他不敢!”
  凌奇峰叫道:“放屁!我有什么不敢的?”
  金蒲孤泰然道:“你现在身受重伤,元气大耗,假如不靠着我牵制刘素客,你也别想生离这个海岛!我们闹了这半天,刘素客岂有不知道的,可是他隐忍不出,正是在等着那个机会,我阻止黄莺杀死你有一半是顾忌他,你聪明一点,也别干那种傻事!”
  凌奇峰征了半天才一叹道:“金蒲孤,我不能不佩服你的聪明,更不能不倾折你的大胆,假如我只是为了要跟你们争雄,我宁可先杀了你,再去跟刘素客碰碰运气,可是为了替依依完成遗愿,我不敢冒这个险,我要走了,希望你能好好跟刘素客周旋一下……”
  说完,对石慧道:“你怎么样?”
  石慧道:“我还能怎么样?我的目的只想杀死金蒲孤,谁能帮我的忙,我就跟谁走!”
  金蒲孤大笑道:“那你最好跟我走,我对你全无戒心,你有许多机会出其不意杀死我!”
  石慧厉声道:“金蒲孤!你看错人了,我想杀死你,不管是自己下手也好,借重别人下手也好,我都要你死于公平的决斗,绝不会采用暗算的手段!”
  金蒲孤笑笑道:“你以前也不是没有暗算过我!”
  石慧道:“不错!我在杭城曾经受刘素客的唆使对你下过一次毒,但我立刻就后海了,所以马上把解方告诉你,虽然那解方并没有用,但是我的心中却问天无愧!”
  凌奇峰道:“你既然不计一切想达到目的,何必还去讲究手段呢?”
  石慧厉声道:“我的父亲、我的师父都是武林中成名的侠义道确为了环境所通,无法以自己的能力复仇已经够惭愧了,假如再采用不光明的手段,我更对不起死在地下的亡父!”
  金蒲孤不禁一拱手道:“石姑娘!你这种胸怀的确可敬,异日金某真死在你的手下,倒也心甘情愿!”
  石慧冷笑道:“你别高兴,我只是不愿意暗算你,可是只要能面对面正大光明地结果你,我依然是不计任何手段,而且那滋味也未必好受!”
  金蒲孤一笑道:“只要能死于正大光明,任何手段金某部甘之如饴!”
  凌奇峰一笑道:“你这小妮子倒是颇合老夫的口味,依依对孟骆陈三家人痛恨切骨,老夫如果真想暗算他们,有再多的人也杀光了,可是老夫也想在正大光明的方法下杀死他们才磋蛇至今,一事无成!”
  黄莺忍不住道:“你在地穴中偷袭金大哥的那一掌,可不够正大光明!”
  凌奇峰脸上一红道:“那不能怪我,谁叫他太欺负人,利用你的百啭神功扰散我惑心术的记忆,假如让我把美人蟒的摄魂啼声加以深研,我现在的成就远超过刘素客多多,何至于受这种闷气!”
  金蒲孤一笑道:“那可是为了你好,刘素客就是被扰魂啼声害得失去功力,逼得以心智来谋人,才变成邪里邪气,我不想你步他的后尘……”
  凌奇峰笑笑道:“我现在也想开了,惑心术的功夫是学不得的,害人不足害己有余,所以我根本就放弃了,今后我要杀死一个人时,定然规规矩矩,一招一式地凭着真功夫!”
  金蒲孤微笑道:“以你现在的武功造诣,出手即可致人于死命,自然用不着再用别嫡饨法!”
  凌奇峰得意地道:“不错!以武功而论,我相信只有一个莫恨天勉强能算是对手,余子不足道也,小妮子,假如你想正大光明地杀死金蒲孤,还是跟老夫一起的好,刘素客那鬼家伙只会玩弄阴谋诡计…”
  石慧只是点点头,一言不发,凌奇峰更为得意地道:“我们走吧!等我休养一段时间,把体力恢复后,再来找刘素客斗一场,至于这小子,用不着老夫出手,你自己就可以杀死他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相偕走去,从山坡后消失了,金蒲孤这才蹲下身去,替黄莺解开穴道,然后又抖开排云宝衣,技在她的身上,黄莺一面舒活四肢,一面爬起身来道:
  “金大哥!我实在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金蒲孤一笑道:“你可是怪我不该放箭阻止你杀死他?”
  黄莺道:“这只是一部分,今天我不懂的事太多了!”
  金蒲孤道:“没有什么难懂的,我并不想阻止你杀死他,而是阻止他杀死你,假如你那一刀是砍他的脑袋,我绝不会多管闲事,可是你只刺他的心窝……”
  黄莺道:“那不是一样的致命伤吗?”
  拿蒲孤摇头道:“不!你没有听他说已经从万象秘笈上练成了运气绝脉的功夫,除了砍下他的脑袋,任何方式都杀不死他的!”
  黄莺道:“我不信,心为人体的主宰!”
  金蒲孤叹道:“你错了,心脏是最难毁灭的器官,往往人死了,心还能跳动半天……”
  黄莺呆了一呆才道:“我是打算割他脑袋,可是我准备留到最后下手,你要是不放箭,慢慢地挨下去,总会轮到斩首的…”
  金蒲孤道:“我知道,可是你没有想到人真正的行动主宰是脑,而脑又是靠着心脏运送血液而活动,你一刀刺下去,使他的心脏受损虽不能致他于死命,却影响到血脉的功能,转而使大脑的思考神智受到刺激,他会变成一具体能绝凡而神智模糊的活尸,疯狂发作之际,第一个遭殃的是你,然后是任何一个他能碰上的人,那就太可怕了!”
  黄莺一怔道:“会有这种事吗?”
  金蒲孤凝重地道:“不错!我见他连受多处刀伤后仍然若无其事,就没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所以我必须阻止你!”
  黄莺道:“那么你是不反对我杀死他了?”
  金蒲孤道:“不反对!而且绝对赞成,因为我体察到他受万象秘笈邪恶的影响太深,已经变成一个比刘素客更邪恶的凶人了,只可惜你事先不跟我商量,否则我定然叫你第一刀就割下他的头……”
  黄莺道:“你以前根本就不主张我杀他!”
  金蒲孤叹道:“我只是不相信你真能杀死他,怕你反会受他的害,所以才不难你乱来,谁知你竟能想出这种绝妙的主意……只可惜白白错过了一次机会,以后再要找这种机会就难了!”
  黄莺道:“我本来只打算藏身在墓穴里,等他进来抽空给他一刀,后来老渔夫给了我那件幽灵鲛的隐形衣,我才临时改变主意……”
  金蒲孤道:“你的主意太妙了,尤其是在石棺里由虚无中现身,连我都看呆了,要不是阳光把鱼皮上的水份蒸成水气,我还真以为你是幽灵现形呢!”
  黄莺笑笑道:“就是为了这水气,我怕露出马脚,才编出了那么多的鬼话!起初是说着好玩的,到了后来,我自己都信以为真,尤其是看到水气在日光中缥缥渺渺,好像烟雾一般,我几乎忘记自己是假扮的了!”
  金蒲孤道:“若非身入其境,怎会那么逼真,若非如此逼真,怎会编得他如此相信,黄莺,以前我把你当作一个小孩子,处处想照顾你,实在太低估你了,今后恐怕要你来照顾我了!”
  黄莺受了称赞,高兴得手舞足蹈地道:“刘素客专门会捣鬼,以后我也得想个法子整他一下!”
  一言甫毕,旁边忽然有人笑道:“那可使不得,刘某的胆子小,没等你表现,就被你先吓到了卜”
  接着从石棺旁边,闪出了刘素客修长的身形,二人都为之一怔,黄莺叫道:
  “刘素客,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刘素客从容地道:“刘某现下身具穿石土行,僻水避金之能,随时随地都可以突然在你们身边出现!”
  金蒲孤神色微变,刘素客含笑摆手道:“你别紧张,我若是存心暗算,刚才就可以把你踉凌奇峰一举歼除……”
  金蒲孤慢慢镇定下来,从容地道:“你在旁边很久了?”
  刘素客笑道:“不错!刘某一开始就在此地,本来也想出来凑凑热闹的,可是黄姑娘前半段的表演太精彩了,我舍不得出来破坏,你后半段的表演却更精彩了,我不忍心出来打扰,好容易憋到现在,明知道很可能会有利箭穿心之危,却忍不住出来参加二位的检讨……”
  黄莺哼了一声道:“金大哥的天绝箭给人家了,你无所顾忌,自然赶出来检便宜了!”
  刘素客一笑道:“刘某有什么便宜可捡?”
  黄营道:“六件宝衣你已经得去四件,就差排云与隐形未曾到手,现在金大哥没有了天绝箭,而两件衣却在我们身边,你不是来检便宜又是干么?”
  刘素客笑道:“刘某有这个兴趣,却没有这个胆量,避金宝衣虽韧可御天下坚利,仍然不禁天绝箭一射之威!”
  黄莺一怔道:“天绝箭?金大哥还有天绝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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